第362章
众大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震惊、错愕到脑子都是嗡鸣说。
皇后?
那,那国师是,是……
周初落眼神飘忽一瞬,说:“他是哥儿。”
一旁的马公公差点一个踉跄,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他。
皇上,你说的是人话吗?
堂上又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有人眼神立马就不对了,看着皇上一脸担忧。
国师那么高的个,竟然是个哥儿,皇上能不能压得住人啊!可要是国师是大周皇后,那想来不会存那害国之心。
毕竟皇后和国,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次再没人敢出列说‘皇上请三思’。
谁敢说?
以什么理由说?
国师是德不配位吗?
诚然国师草间出生,并未出自世家大族,自古往来也并无哥儿为后之例,如今皇上此举应是不妥,但那是国师。
要是国师都不配,那何许人方可?
自古一国之君一国之后,当是人中龙凤,以德为先,然后再是其家世。
国师不知出自何门何派,但这人这般本事,能做他们大周之后,是他们之幸,要是反对,人跑他国当皇后去,那……
不行。
绝对不行。
白子豪早前就已名声大噪,被称神棍也,朝中大多老臣那是见了他都得规规矩矩躬身做辑喊一声国师大人,众多老臣都没出声反对,年轻一辈更是不敢说了。
左相出列:“臣附议。”
四大重臣皆是附议,其他人即使不赞同,又还能说什么。
那个梯田先不说了,皇上终于要立后了,他娘的,就看看哪国皇上是打光棍打到三十岁都没立后的。
现在放心了。
虽然这‘不日’不知到底是个啥时候,但皇上这么说了,那想来也不会太远。
可还是有臣觉得这梯田不得行,下了朝往外走时没忍住。
“皇上实在是昏庸了。”
“郑大人慎言。”有人语气严肃呵了一声,朝周边看。
郑大人心里气,但声小了:“老夫哪句不对?前儿大夷运了几十万斤土豆回来,说是白大人买的,皇上说是要运到地方让着百姓们种,老夫求他三思,他却也不听劝,白大人说行,说可,可他种过了?亲眼见到行了?怕是锄头长啥子样他都不晓得。”
“应该晓得吧!探花郎毕竟村里来的。”
“……那他也没种过,张口就说行,那跟胡说八道有什么区别?森*晚*整*理皇上还力排众议支持他,扭头就让人把那啥土豆运到地方去,行事如此莽撞冲动,偏听偏信,这样下去,咱大周迟早要亡。”
这话便是危言耸听了,但几十万斤土豆也不是小数目。
大夷运来后,周初落又让人马不停蹄运到地方去。
这土豆容易保存,挖了地窖放里头就行,怎么保存,怎么种植,怎么吃,又该注意些啥,白子慕都一一写了,交由王俨然和楼宇杰,让他们全权负责,随押运的官兵一起下到地方去,到了地方再协助本地知府一起推广。
白子慕这是提拔兄弟,但也是为了预防旁的事儿,邓大人和侯大人看他不顺眼,还有翰林院里头几个,要是这帮人使坏,但凡一个村子种不出来,饿死人,那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怕是立马就得被百官架在火上烤。
王俨然和梁大人是姻亲,而梁大人和候家也是姻亲,京城人关系是树根一样错综复杂,要是候大人家真的出手,梁家不可能做事不管。
王俨然和楼宇杰晓得事情严重性,也绝不可能马虎。
他能信任的就这两人。
只要防住小人,旁的白子慕不担心。
虽说土豆种植起来和红薯有些许差异,但也不是什么特别难种植又需要特别呵护的农作物,种植起来还算简单。
至于气候问题,那更不是问题,当初没穿过来,那是东南西北都可种。
大周虽不是现代,可气候大差不差,都是南暖北寒。
这土豆能种。
大夷运来的时候已经九月中旬,十月中旬左右水路全面停运,只能尽快将土豆运出京城。
运往哪里,白子豪在地图上圈了好些地,都是像着山里屯那种种不了水稻的地方。
白子慕有信心。
可朝中大臣哪里晓得这些。
按规矩,像这种从外头引进来的作物,应当交由农司部种一茬,试验试验,看看是否好种,是否可种。
因为有些作物,旁国种得,但其他国却是种不了的。
像着西国种的葡萄,又大又甜,可引进来,农司部种出来的是个啥样?酸得根本就没法下口,有的藤子绿油油,却一个子儿都不结。
还有大良的红瓜薯,人大良人种,一亩能收四麻袋,大约四石左右。
可他们农司部种出来的,却一亩才一麻袋,这种推下去让老百姓种,那老百姓不得饿死。
还有些东西,南方能种,北方不能种。
这土豆,没让农司部的人试验试验,就运到下头去,要是种不出来,先不说花的银子心不心疼,毕竟银子是次要,没了等五年后各国进贡国库里就又能有了,无甚大碍。
他们怕的是,要是让着老百姓种了这玩意儿,玉米不种了,土豆却又种不出来,那么一季粮食没了,老百姓吃啥喝啥?
人老百姓不是那行商的,商人种不出粮食也不会伤筋痛骨,他们兜里银子满满,一茬粮食没了还能买了吃,可老百姓吃喝拉撒就靠那么一亩三分地,
少一茬粮食,怕是都要饿死一批人!
有官员摇头叹气道:“皇上糊涂啊!”
“黎大人也不能这么说,有国师在呢!要是此法不通,国师应是能算得出来。”
“谁知道,听闻那白子慕可是国师他弟,要是这人有点本事,那老夫旁的也就不说了,可要是他不学无术,国师又偏袒于他,那到头来遭遇的还得是老百姓。”
旁边人不说什么了。
这担忧不无道理。
白子慕和白子豪的关系,如今朝中人已都知晓,先前众臣还不明白,皇上作何那般看重探花郎,后头是晓得了,再看白大人和国师时常凑一起,在宫里走个路还要说说笑笑,一副哥两好的样,众臣也明白了,这两关系怕是亲厚得很。
自古汉子为博得美人一笑,能眼都不眨一掷千金,有些甚至能枉顾人伦,国师疼弟弟,皇上爱美人,那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我瞧着太师几人也是老了。”
“可不是,国师说啥就信啥,他再厉害,那是他,白探花能一个样。”
“那白探花早前入职,可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上次倒好,直接两个多来月都不来上职,皇上也没问罪于他。”
这般玩忽职守,是能办事能靠的人吗?
有些人却又不这么想:“土豆这事儿就不说了,这梯田一事,老夫瞧着到是可行。”
黎大人哼笑一声:“可行?赵大人见过水往高处流的?哪儿田是搁山上的?搁山上种谷子,简直荒谬至极。”
要是正巧哪座山头有山河,那梯田倒是可行,可以从山河直接引水,可要是没,那咋的灌溉?建水库?水库哪里来的水啊?
赵大人眉头轻轻一皱:“就是稻田做不了,做地总能行。”
有人赞同:“赵大人这话是极。”
真种不了谷子,那不是还能种旁的么,种玉米种麦子也行啊,不能让所以百姓完全吃饱,可只要能让老百姓多收一斤粮,每顿能多吃半碗饭,那都是好的。
白探花提的那先种后还的政策,梁大人觉得还是可行的,就是可惜先头他们竟都没想到。
这法子实乃是妙哉。
黎大人见说着说着竟没人附和自己了,心里不爽快,疾步走了。
周辞越趴屋顶上听了片刻,不由撇了下嘴。
这几个老头子真是小看人。
叔叔都说过了,父亲圈的地儿环境和气候适合种那个小土豆,父亲圈的那些地方山区多,他们去大夷买土豆的时候,父亲都带着父皇去看过了,那些山区虽然山多,但开的小土地土壤还算肥沃,不算贫瘠,是能种的。
父皇和叔叔,做事可都精着呢!啥子都想到了,要是不能种,叔叔还能带他去买土豆?让大夷赚他们银子,那不可能。
要不是这几个心里有百姓,这么诽谤他父皇和叔叔,他肯定要邦邦两拳过去。
不过心系百姓的好官难得,随他们说吧!等老百姓种出来了,看他们还怎么唧唧歪歪。
……
白子豪收到消息的时候人都是懵的。
他要做皇后了?
什么情况啊?
白子慕也是怔了大半天,饭都差点忘了吃。
白子豪抹了把脸,有些气道:“我堂堂八尺男儿,这么高一个个头,年轻英俊又肌肉壮硕潇洒帅气,他竟然说我是哥儿,我昨晚撞的是他屁股又不是他脑袋,他傻了说这种话?简直是岂有此理。”
蒋小一嘴里的饭都要喷出来了,整个人是目瞪口呆。
白子慕已经木了:“……师兄,你这话信息量有点大。”
赵云澜蒋父几个是啥也不敢说,也不敢置信,朝中的大臣都信了吗?
要是信了,这……这他们大周还能存这,真是奇迹。
就问问,多少个哥儿能这么高?
白子豪搁下碗,说不行,他得回去问问。
没一会儿白子豪又咻的回来了。
白子慕:“师兄,二哥怎么说?”
白子豪整个人像是被锁在冰柜里头好几天,苍白着一张脸:“他问我有啥意见。”
白子慕:“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没意见。”白子豪说:“他看我的眼神太可怕了,我不敢有意见。”
白子慕:“……”
蒋小一:“……”
众人:“……”
白子慕看他脸色实在是不好,很担心:“师兄,你没事吧?”
“我很好,我没事,我也很平静,我靠,他来了。”白子豪端起碗,把脸遮了起来。
周初落牵着周辞越从外头进来,到了桌边,他目光淡淡撇了白子豪一眼,便收回视线。
赵主君让人再加两张凳子,如今吃饭的桌是宫里搬来的,周初落特意让人打了个大的,十六人坐不成问题。
再加两人也不挤。
周辞越是挨个叫人,爷爷曾外公叔叔一顿喊了才往赵鸟鸟旁边蹿,他很黏赵鸟鸟,大家都见惯不怪了,几个孩子是抱着比脑瓜子还大的螃蟹就啃,脸上是满满的赞叹和满足。
周初落随意拆了只蟹腿,把蟹肉夹到了白子豪碗里。
白子豪嘴里的排骨都要掉了:“孩子他爹,你,你没给我下毒吧?昨晚可是你叫我……”
感觉到众人投来的视线,周初落只觉得一股热气往头上涌:“你闭嘴。”
这种事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般说?
这死太监就是不要脸的。
白子豪立马缩起脖子不说话了。
周初落又看向一直盯着他看的欲言又止的白子慕,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白子慕忙摇头“没,没什么。”
“那吃饭。”
“哦,好的好的。”
蒋小一面露崇拜,小声说:“二哥,你真厉害。”
周初落撇了眼正在帮小六夹虾的白子豪,对方察觉他看过去,又立马抱起碗来扒饭,那模样活像猪圈里的母猪在拱白菜,他喉咙微微发紧笑笑没说话。
不是他厉害。
是白子豪性子好,不然以他的本事,怎的会怕他。
碗里突然多了块排骨,周初落微微一怔,扫了白子豪一眼,对方没看他,却是又给他夹了一块。
这是他爱吃。
周初落抿了抿唇,听着周边咀嚼的声音和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儿,眼前这碗大米饭,忽然就让人升起了强烈的食欲。
赵主君看几个孩子吃得香,一边吃还一边嘟嘟囔囔,说好吃好吃,眼里也带了笑。
饭后周初落没直接回去,和赵主君、赵云澜坐屋檐下看孩子们在院子里玩。
他突然道:“赵小外公,赵叔。”
“嗯?”
“你们觉朕……同国师合适吗?”他问。
赵主君扭头看他,周初落什么情况他是知道的,年幼丧母,少时丧父,这些事,怕是都无人可问。
皇上看着好似风光无限,但往往高处不胜寒,兄不似兄,说实话,哪怕如今三王爷,四王爷几位都在,但皇上同孤身一人形单影只并没有区别。
他也不过是个哥儿,不过才三十岁。
赵主君心疼,默默叹了声,说实话:“我娘还在那会儿,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这合得来就是合适,你看小一和白小子,这两成婚快十年了,我就没见他们吵过架。”
“你澜阿叔和你蒋阿叔也没吵过,虽说他们性子不一样,可你蒋阿叔性子温润,会体谅人。”
这周初落知道。
但他和澜阿叔、蒋小一都不一样。
白子豪和蒋父也不一样。
赵主君又道:“小豪他性子跳脱些,和白小子没差,这两虽然活了好几百年,但咋的说呢……就是旁的事都聪明,在大事上向来都很靠谱,也能让人很安心很踏实,可在有些事上又傻得很,我是看得出来,小豪他心里是有你的。”
周初落穆然看向他,紧崩的神经顷刻之间就放松了,攥紧的拳头也慢慢松了开来。
几个孩子方才还在院子里玩,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
以至于那几个字让周初落震耳发聩。
赵主君笑了:“我不会看错的。”
“爹爹说的是。”赵云澜也道:“白小子只对小一低过头,小豪……他若是心里没你,他能这般?旁的先不论,小豪他什么出身?以前说是天之骄子都不为过,那般人,心性高,脾气傲,咋的能甘心情愿朝人低头做小?你们一个冷,一个热,虽是不一样,可热的却能把冷的给捂热乎了,你们这般凑一块,是恰恰好。”
周初落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正要说什么,小六抗着铲子,一手提着裤头,急急忙忙从后院跑了出来,一溜烟往周初落和赵云澜跟前跑。
“皇伯伯,小爷爷,曾小外公救命,救命。”
“咋的了?”
赵云澜话刚落,蒋小一追了出来:“你小子,还跑。”
“怎么了这是?”周初落想拦住他。
蒋小一气呼呼:“这臭小子,方才在马厩铲马粪,他一铲子铲他爷爷屁股上,夫君和大哥刚把父亲从马厩里扛出来,说父亲屁股都脱了一层皮。”
赵云澜:“你父亲去马厩里头干什么?”
蒋小一:“小贝子说咱家的马好像有点瘸,父亲就想去看看。”
小六从赵云澜身后探出个脑袋:“小六不是故意的,爷爷蹲在里面,小六都没看见。”
“……”
赵云澜几人直接笑喷了。
老六从后院出来,旁边周辞越牵着赵鸟鸟,一蹦一跳的:“二叔,爷爷屁股都红了。”
蒋小二:“小六那一铲子有点威力。”
蒋小三没良心,笑得比花还灿烂:“父亲太倒霉了,哈哈哈。”
赵云澜几个又笑开了。
周初落摸了摸小六的脑瓜,一边笑,一边摇头。
院子里一时间充满了笑声。
周初落这会儿倒是明白了,右相家那哥儿为何的不选唐家、邓家,偏的选蒋家,因为在蒋家,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在这里,有欢声笑语,像个家,让人感觉踏实自在,心胸平静。
白子慕把蒋父扶屋里,出来和白子豪上了屋顶,问他怎么想。
白子豪神色迟疑,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才道:“我以前鲜少见到爹娘,是跟着师傅长大的,师傅平日也忙,大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我那会儿……”
他顿了一下,神色少见的落寞:“后头你来了,我真的很高兴,恨不得把全部的爱意和时间都倾住到了你身上,发现你体内一点灵气都没有的时候,我甚至跑去和娘大闹了一场,那会儿我压根就不知道娘的苦心,我只知道,我们生来性赖好睡,我生怕你会走在我前面,担心的怎么都睡不着,更无心修炼,那种焦虑到病态的情绪持续了很久。”
“我改道去练丹,我希望你能永远陪着我,可时间一久,我便知道这不现实,兄弟会长大,以后他会有家,会有比命重要的人,这辈子能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不会是兄弟,也不会是儿子,只会是伴侣,人是这样,妖也是这样。”
“之后师傅走了,你又时常闭关,天道异变,我将宗门遣散后,宗门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无人打理,我亲眼看着昔日繁盛热闹的宗门慢慢败落开始腐朽,墙檐倾塌,满地枯叶,野草从生,它们一点点包围似的蚕食着宗门,我受不了,看你还在闭关,我便远渡衡洋去了国外,后头到哪我都是一个人,有时候实在孤独了,我……还是挺想有个家的。”
“我想每天回到家里不再是一个人,我想有人跟我说说话。”
白子慕定定看他,一颗心酸酸胀胀的。
周边安安静静,在暮色中,只有晚风还不知疲倦的反复的吹着,白子慕垂下眼,好几次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白子豪目光虚空的盯着瓦沿:“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他虽然很凶,但我挺好他这一口的,我和他去边境打仗那几年,他平日总骂我,但他会半夜起来偷偷把营帐里唯一的火盆往我榻边移,出战会下意识的把我护在身后,会在军粮紧张的时候,恶声恶气说汤不好喝让我喝掉。”
“我跟在他身边,看见他上了战场还不要命的总到处寻我身影,那时候我心底忽然掀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波澜,突然就觉得生活有了热乎气,因此就算每天来回奔波,被他指来喝去,我也没觉得有多累。”
越是在苦难中的人,越容易被一点轻微的善意所打动。
那是他熊生第一次因为一个人的在意而有一种高兴到无措的冲动,在狼烟四起哀鸣不断的战场上,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喊‘豪哥,你在哪,快到本宫身边来’,听不到他应答,对方那一声声呼唤渐渐夹上了掩饰不住的恐慌时,他眼眶慕名有些发酸,甚至生出了……
“我活了几百年,见过形形色色的美人,也心动过无数次,但能让我舍了命,让我第一次对家有了不可抑制的渴望,幻想和他组成家庭的,只有他一个。”
“所以在他喝醉了,朝我扑过来的时候,我兄弟立马就起立了,不然我一个雄鹰般的男人,在色字跟前怎么可能会迷了心智,结果谁知道他一醒过来直接一脚把我给揣飞了,看我那眼神就跟恶鬼要索命一样。”
白子慕想起周初落寒着脸时那恐怖的样,顿时对他师兄心生佩服:“师兄,轮胆量还得是你。”
白子豪挺不好意思的:“……后头我不是逃命去了嘛!”
……
提议既然已经通过,那剩下的便是实施。
梯田如何做,咋的做,该注意些啥,白子慕和郝大人几人都详细讨论过,可郝大人几人还是不放心。
因此十月下旬,白子慕,白子豪、周辞越,郝大人,还有农司部三十来人,带着四十来官兵护卫,踏着风雪,浩浩荡荡的从京出发。
十月下旬京城已经落了雪,周边河道已冰冻,一行人只能官道过去。
顶着风雪赶路难免累人,可郝大人几人心热呼呼的等不住,要是等开了春再去,那就白白耽误时间。
早点做出来,就能早点让老百姓们吃饱饭。
白子豪和白子慕商讨过。
先带着农司部前往较近的林家村,以林家村和周边几个镇做示范,等农司部的彻底上手,再分派他们到各地方,实地考察,要是环境,地形能修筑,那么就协助当地县令一起修筑梯田。
白子慕要忙,蒋小一也没闲着,又跑工厂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