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傅星云的情绪果然好了些, 可大概还是有些自责，没有平时那么活跃。黑眸时不时地扫过沈陌尘，见他看过来, 又羞愧地移开。
如此又过了十几分钟, 连饭都吃了大半了, 傅星云还是这个状态，沈陌尘暗暗叹了口气，起身来到小店的柜台。
他英文不太好, 连比带划地和老板沟通了好一会儿，老板朝他点了点头, 起身把身后墙上的一把吉他和一顶帽子递给了他。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
沈陌尘拉过一把椅子，对着街道的方向，把帽子放在身前，坐了下来。
修长的手指轻扫，轻柔的和旋倾泻而出。
他选的是一首华国歌曲，曲调偏东方，一出声，便在这异国他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前奏很轻灵，幽幽而弹, 随意而潇洒。
突然，在缓缓的吉他声中, 加入了一句轻柔的吟唱，女声清澈, 与吉他声极为契合。
“海浪无声将夜幕深深淹没,
漫过天空尽头的角落。
大鱼在梦境的缝隙里游过,
凝望你沉睡的轮廓。”【1】
傅星云呆呆地愣在当场, 看着沈陌尘一张一合的双唇，这是……哥哥在唱歌？
可听起来明明是女声!
而且……他听过哥哥和林芊芊的合唱，嗓音不是这样的！
他忍不住跑到了沈陌尘的身边，蹲下身去看唱歌的沈陌尘。
沈陌尘偏头向他看来，四目相对，他看到哥哥轻轻向他眨了眨眼，声音陡然拔高：
“怕你飞远去怕你离我而去，
更怕你永远停留在这里
……
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
原来你生来就属于天际。”【1】
最后的吟唱音阶极高，但他始终如闲庭信步，歌声缥缈，眼神悠然。
一曲终了，小广场一片安静。
突然，四周爆发出极为响亮的掌声和欢呼声！
苏克的手颤抖着，把画面发往直播间：
【卧槽，怎么回事？这是我尘哥在唱歌？？？】
【哪里来的天籁之音？天啊，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这是……天生的男童音，我的天！】
【我，我，我到底粉了个什么样的神仙？】
【尘哥以前为什么不唱？！！！我要去鲨了他的经纪人！】
【强烈要求把演唱会安排上！到时候我们都去抢票！】
【呜呜呜，“看你飞远去看你离我而去”，这是哥哥看到星星不开伞的真实感受么？】
【你们看星星，看哥哥的眼神简直要把人淹死！】
【唯粉突然想站一下星尘CP，他们太配了！】
不到一小时时间，#阉伶歌喉沈陌尘#便冲上了热搜头条。
歌声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看，一曲唱毕，大家都大叫着“再来一首”！
沈陌尘抬起头，对着人群微微一笑，轻轻拍了一下还蹲在他身边的傅星云：“想听什么歌？”
傅星云还深深地沉浸在震惊之中，闻言喃喃道：“哥哥唱什么都好听。”
沈陌尘失笑，弹起吉他，又挑了一首国风歌曲演唱。
而此时，国内粉丝后援会的群里突然出现了一条消息，那是一个女孩语无伦次的语音：
“我的天！我在土耳其的街上看到哥哥了，哥哥居然抱着吉他在唱歌，天籁之音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万年潜水的后援会长立刻@了这位姐妹：
【姐妹你就在附近吗？哥哥他们没钱了，你看能不能给送点钱去？我微信转给你！】
【啊不用，我自己给就好，可是哥哥平时都不收粉丝的钱，这大庭广众的，我怕更加送不出去啊！】
【那怎么办？哥哥他们已经很为难了！】
【姐妹你方不方便去订两张明天的滑翔伞票，代表我们后援会送过去，这个应该可以的！】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
五分钟后，沈陌尘一曲终了，身前的帽子里已经装满了钞票。
他站起身，朝四周的观众深深鞠了几个躬，拿起帽子和吉他，去还给小店的老板。
傅星云迷迷糊糊地跟在他身边，完全变成了小尾巴。
沈陌尘把吉他递给老板，又从帽子里数出100里拉，老板笑眯眯地拦住了他。
“你不用给我钱，你的歌声太美了，我应该给你钱才对。今天你们的晚餐免单！我再给你们煮两杯咖啡去！”
因为歌声吸引了不少游客，小店的生意一下子忙了起来。老板把他们的咖啡放下就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两人在室内的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傅星云怀里抱着一大把刚才“卖唱”得来的钞票，全都放在了桌上，开开心心地数了起来。
一共是537里拉！
“这是什么？”傅星云举起一个信封，信封上还印着旅行社的名字。
他好奇地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两张滑翔伞票。
“哥哥，哥哥，你看！”傅星云兴奋地举起手里的票，“别人送的吗？怎么正好知道我们缺这个？还附赠两张土耳其浴入场券？”
沈陌尘笑了，他突然站起身，面对苏克的摄像机镜头，“我知道一定是你们中的哪一位给了我们帮助，在这里先表示感谢！”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请这位好心人给我的助理发短信，号码是13XXXXXXXXX，登记您的联系方式，世纪娱乐将会为您送上大礼包，感谢您对我们的支持。还有，”他指了指桌面上那一把钞票，“我们的钱已经够用了，不用再给我们送东西了，在异国他乡旅游要注意安全哦！”
他说完，回到桌旁，就见傅星云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沈陌尘挑眉。
小尾巴立刻贴过来：“哥哥，我们去洗土耳其浴吧！”
那位粉丝的眼光不错，附赠的两张洗浴票正好是傅星云想要推荐给沈陌尘的浴室。
没有大酒店的浴室豪华，这件隐藏在民间的浴室显得有些破旧，历史感十分浓重。
看着古色古香的浴室门，沈陌尘有些为难地开口：“星云，真的要去公共浴场？”
傅星云跨进去的一只脚又收了回来：“哥哥在福利院，不也是公共浴室吗？”
“但是，我看电视上……”
“没事没事！”傅星云兴冲冲地拉着沈陌尘走了进去。
今天来土耳其浴的人不多，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沈陌尘这才稍稍放了点心。
不知是不是错觉，更衣室里似乎也弥漫着水汽。
沈陌尘拿着前台给他的钥匙，找到了自己的更衣柜。
柜子里放着一套干净的浴衣、毛巾和布单。
他伸手抓住T恤的下摆，把上衣脱了下来。
身后“咣当”一声，他蓦然回头，傅星云正弯腰皱眉，摸着自己的小腿。
“没，没事！在椅子上撞了一下。”大概是头低着的缘故，傅星云满脸通红，“你先换了过去，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他坐了下来，依然弯腰埋头，揉了揉小腿前面。
“唉，怎么总跟个小孩一样。”沈陌尘已经麻利地脱下了外裤和袜子，“内-裤要脱吗？”
傅星云不敢抬头：“嗯……都行。用那个布单围一下就好。”
“好的。”他听见沈陌尘说，“那我先过去了。”
脚步声走远，傅星云才慢慢抬起头来。
实在是高估自己了，他心想。
刚才他晚了一点进更衣室。
刚一进去，便看见沈陌尘光滑白皙的裸背，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莹润的微光。
长年锻炼的他并不瘦弱，但肌肉线条流畅不夸张，劲瘦的那一截腰肢，却像是两手就能拢过来，两个腰窝在低腰牛仔裤上若隐若现。
几乎是不可遏制的，昨晚在咖啡馆的那股燥热又涌了上来，心跳得如同要撞破胸膛。如果没有踢到腿前的长凳，他也不得不赶紧坐下来，掩饰身体的变化。
傅星云突然想起来，曾经在网上看到的一次投票，要求大家看图，选择合适的评价。
那是沈陌尘的一张写真。
哥哥像是刚睡醒，半靠在床头，身盖薄毯，眼神迷离。
大了一号的白衬衫开了两颗扣，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薄毯的边缘，露出圆润的膝盖和一节光-裸的小腿。
得票最多的选项是——妖孽，让男人看了也血脉偾张。
傅星云闭上眼，只想说，网友眼光之精准，诚不我欺。
土耳其浴的第一站是汗蒸。
傅星云进去的时候，沈陌尘已经坐了几分钟，似乎是觉得有些热，脸上脖子上，连带着胸前的皮肤都泛起了潮红。
一滴汗水顺着他鬓角的发梢滴落下来，摔在精致的锁骨上。
傅星云只觉得，那一滴水直直坠进了自己的心里，发出巨大的“啪嗒”一声巨响。
“愣在那儿干嘛？门口凉快些吗？”沈陌尘拿起手里的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胸前的汗水。
“啊，没有。”傅星云赶紧往里走了两步，“你不是觉得热吗？我怕挤着你你更觉得热。”
沈陌尘失笑：“这里这么宽敞，再加三个你也不觉得挤啊。”
再加三个我，你就没了，哥哥。
大概10分钟后，两人来到了浴室大厅。
大厅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台，在搓澡师的指引下，两人趴在了石台的浴巾上。
搓澡师的力气很大，沈陌尘轻轻哼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我自己都感觉搓出泥来了，我有那么脏吗？”
傅星云趴在台子的另一边，声音被搓澡师揉得发颤：“不一定是脏，都是身上的死皮。”
“我记得A市好像也有两家土耳其浴，不知道跟这个是不是一样，”沈陌尘开始闲聊，“要不我们回去以后试试吧。”
“哦。”傅星云的声音小小的，眼睛向沈陌尘的腰上瞟了一眼，又赶紧挪开。
“冲水了！”搓澡师提醒他们。
傅星云赶紧一个箭步跳下石台，在旁边的冷水池接了满满一盆冷水，照着头浇下去。
然后，又一盆，又一盆。
搓澡师惊讶地看着他，这个客人真是太爱干净了，一会儿要再用力些才行！
好不容易捱过了搓澡，后面是泡泡浴，两人躺在大理石台上，由搓澡师给他们全身上下搓上肥皂泡泡。
傅星云终于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他伸出手指，认认真真地把眼前的肥皂泡一个一个戳破。
半天没听见他的动静，沈陌尘还以为他睡着了，扭头一看，小朋友正在啪嗒啪嗒地戳泡泡玩，忍不住笑他：“怎么这么孩子气？”
傅星云扭过脸嘿嘿地笑，一不小心瞟到半透明肥皂泡里优美的肌肉线条，又赶紧扭过头来，把注意力集中在泡泡上。
冲完泡沫，搓澡师很有礼貌地问：“我们还有精油按摩服务，你们需要吗？”
沈陌尘觉得无所谓：“都行，星云你呢？”
开玩笑，再忍一会儿我就要炸了。
“好像很晚了，我有点困，”他偏头看向沈陌尘，黑眸不敢乱瞟，直直定在他的脸上，“我们回去吧。”
两人回到更衣室穿衣离开，结账的时候，给傅星云搓澡的帅哥赶了出来，塞给傅星云一张纸片，临走还朝他眨了眨眼睛。
傅星云愣愣地看着那张纸片，上面潦草地写了个酒店的房间号，还附带一颗小小的爱心。
难道是那时的反应……
“看什么呢？”沈陌尘探头过来。
傅星云赶紧一把揉了纸条，塞进裤兜里。
“走吧，回去了！”他满脸通红地迈步出去，像是烫手一般，把纸条丢进了路旁的垃圾桶。
土耳其浴太可怕，以后再也不来了！
浴室里不能拍照，苏克拍到他们进浴室便关了直播间，下班回去休息。
粉丝们无处吐槽，只好跑到沈陌尘微博去哀嚎。
【哥哥太残忍了，为什么不拍给我们看？】
【我充VIP还不行吗？要怎么才能看，你说，我做！】
【心里默念五百遍我是妈粉我是妈粉，妈的，我不干了，我要当女友粉！！！】
【到底是哪个粉丝送的浴室票，出来挨打！！】
至于裴诩铖那个派小星的微博下面，则是一片循循善诱：
【小星星，我知道你肯定会偷偷给哥哥拍几张照，什么时候发出来我们一起分享啊？】
【不求什么限制级镜头，只要能看到哥哥在浴室里的样子就好。】
【星星乖，你手机放在哪里，我借用一下马上就还哦！】
【那位帮忙买票的姐妹还在吗？好想组团去偷星星的手机。】
裴诩铖：……
远在异国的两人拿着两部老人机，根本无从得知粉丝们的骚动。
第二天一早，傅星云依然早起，给沈陌尘送来了早餐。
【唉，我等了好几个钟头，居然又是吃饭……】
【姐妹你想要看什么？是我想的那个么？】
【同一群姐妹，同一个愿望！】
当地时间早上八点不到，他们就到了定好的滑翔伞公司，简单培训后随车来到山顶。
看着前面的游客开始滑翔，傅星云突然拉了拉沈陌尘，不让他跟着别人一起排队。
“哥哥，这次还是我带着你滑翔好不好？”
沈陌尘看了他一眼，感觉对这句话有一点PTSD。
“我不会像上次那样了，再说，你看，滑翔伞是绑在一起的，我绝对绝对一直和你在一起。哥哥……”
沈陌尘被他说得头疼：“好好好，一起一起，可老板答应吗？”
傅星云立刻眼睛亮晶晶：“上山之前我就和老板说好了，我有专业证书，还让Michal给他打了电话做担保人，签了协议。”
“给钱了吗？”沈陌尘挑眉。
傅星云略略撅起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哥哥。”
沈陌尘摇头笑了半天，“昨天晚上收的钱在你那儿，用了多少？”
“……100。”
“行吧，”沈陌尘拍了拍他的手臂，“那我们去哪里飞？”
“等一下就行，等他们飞完了我们再飞。”
“好，那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克在一旁听到了，赶紧从摄影包里拿出一根粗壮的自拍杆来：“这样的话正好你们可以带照相机或者摄像机上去，我来组装一下。”
“不用了，”傅星云赶紧阻止，“我要保证安全，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苏克一想也是，“那我用远景镜头尽量拍吧。可是这样的话，你们俩分开玩不是更好吗？可以让教练帮你们拍照啊！”
傅星云摇头：“你看那些教练！”
苏克扭头看过去，带着镜头也跟着拍向远处的游客。
感觉这些教练都很专业啊，没什么毛病。
他看了半天，终于有一点明白，在摄像机后喃喃自语：“难道是因为他们……丑？”
这句话传到国内的时候，一群网友正坐在电脑旁，守着“星尘”的滑翔伞体验。
一个女孩忍不住打字道：
【我觉得摄影师说的没毛病，其实分开玩更爽一些啊！】
【那些教练看起来也还好，虽然比不上哥哥和星星，其实也不赖啊！】
【星星就是这么黏人，一刻也不想和哥哥分开。】
几十条后，突然有人发：【啊！我顿悟了！！！】
【这位姐妹怎么了？】
【你们看那些飞行教练，和游客之间，是个什么姿势？】
【姿势？？？啊，前后相连，感觉是把游客抱在怀里啊……】
【呵呵呵，原来星星是这么个意思啊！】
【我忍不住又现出了姨母笑……】
【心机星……但是我喜欢！】
【心机都用在这里了，出了两个人的钱，最后只用一个滑翔伞，教练也闲着，难道不应该找卖家要回至少一半的钱吗？为什么还要多给钱？】
【我也才转过弯来，星星的心机都用在哥哥身上了，其他的地方心机严重不足，哈哈哈！】
【算了，崽崽高兴就好，做妈的只希望你开心……】
费特希耶的蓝天下，红白两色相间的滑翔伞在空中翱翔，脚下，是湛蓝的海水和白色的沙滩，青绿的小岛和山丘，在蓝色的大海上点缀出美丽的图案，天海相交处，是眷恋着天空，迟迟不愿离开的流云，在太阳的照耀下，微微反射出粉紫色的光芒。
“哥哥，你看！”傅星云指着脚下的一个小白点，“海鸥都在我们脚下。”
滑翔伞的十几根绳索下，拴着的是双人座椅。
两人身上都系着好几重安全带，傅星云又用一条胳膊，把沈陌尘紧紧楼在怀里。
胸背紧紧相连，在海天一色的半空中，连微风都无法挤入。
风很大，话音很容易被吹散在风中。
傅星云小心地把下巴放在沈陌尘的肩上，说话间，悄悄碰了碰他冰凉的耳廓。
小心机地把温热的气息吹入耳孔，身前的人似乎战栗了一下，傅星云的余光里，沈陌尘的耳尖渐渐红了。
他悄悄地得寸进尺一点点，低下头，鼻尖擦上沈陌尘白皙柔嫩的后颈。
真想，一口咬下去。
“下面的海滩很漂亮……”不知道是不是风的原因，沈陌尘的声音有一点颤抖。
“嗯，”傅星云再次贴上他的耳廓，“等会儿我们去海边泡一泡，好不好？”
他听见哥哥抽了一口气。
“刺啦~刺啦~”手臂上的无线电突然发出电流声，紧接着是带着土耳其口音的英语：
“520号，你们已偏离航线，请立刻回绕！”
傅星云探头向下看去，他们已飞跃了海岸线，这么飞下去的话，怕是要降落到海岛上了。
“哥哥，我们要盘旋一下，你抓紧哦！”
滑翔伞猛地倾斜，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的弧线。
“芜湖~~~”傅星云大叫。
欢乐的笑声响彻天空。
从滑翔伞上下来还不过十点，还了装备，两人又到当地著名的海滩游泳。
大概世界人民的审美都差不多，海滩上，好几对情侣在拍婚纱照。
“哟嚯~~~”有人在滑翔伞上大叫。
大家仰头看过去，一个帅气的土耳其小伙从天而降，手里拿着一大束鲜花，半跪在一位漂亮的土耳其美女身前。
沈陌尘和傅星云并肩站着，看着那位美女开心地接过了鲜花，又让小伙给他带上戒指，两人拥吻在一起。
“滑翔伞降落求婚，挺有创意的。”沈陌尘看向傅星云，“星星到时候要求婚，会选择什么方式？”
心跳突然加速，傅星云看着沈陌尘戏谑的眼睛，“也是从天而降吧，也许速度更快些？”
“为什么？”
“大概……”傅星云笑，“是想让对方措手不及吧！”
玩到中午才尽兴地返回民宿，美美地吃了一顿午餐后，继续出发。
这一次，沈陌尘抢到了驾驶位。
“睡个午觉，”他不容辩驳地把傅星云按在副驾上，“这两天你够辛苦了，这几个小时我来开。”
从费特希耶到安塔利亚，走内陆会更近一些，但为了直播考虑，沈陌尘选择了海边公路。
清凉的海风吹拂，闪入镜头的是湛蓝的大海和洁白的沙滩，一路风景如画。
下午晚些时候，他们到了安塔利亚。
网上评论：安塔利亚的每一块角落都是梦幻之地。绿松石海岸、洁白纯净的海滩、棕榈树……踏入安塔利亚旧城区，这座迷人的历史古城，给到来的每一个人带来心灵的洗涤。【2】
并肩走在古城的石板路上，路旁卖水果的小贩热情地招呼着游客。
傅星云手里拿着一捧樱桃，自己嘴里塞一个，再给哥哥嘴里塞一个，吃得不亦乐乎。
路边有一家冰激凌店，奶油的香味老远都可以闻到。
两人路过时，沈陌尘回身看了眼。
“哥哥要吃冰激凌吗？”傅星云立刻停了下来。
“不用了，这还有这么多樱桃呢。”沈陌尘指指他手里的樱桃。
“没关系呀！”傅星云把樱桃收进袋子里，“这个等会儿吃，我们去买冰激凌。”
等着冰激凌制作的时候，傅星云突然向沈陌尘招了招手，拉过他贴着耳朵小声说：“哥哥，他们都说，土耳其冰激凌店的店员最欠揍！”
沈陌尘挑眉，也用气音问他：“为什么？”
傅星云看了眼柜台，店员小哥已经转过身，拿着冰激凌向他们走来。
“看起来还好啊！”沈陌尘小声说了一句，没注意到傅星云已经后退了半步。
直播间里，网友们已经闹腾了起来：
【请允许我说一句：前方高能！】
【前方高能！】
【这绝对是人生大挑战！】
【心疼我尘，星星太坏了！】
【为什么都这么说，难道冰激凌不好吃？】
【哇，这冰激凌，分量好足啊！】
画面里，小哥拿着一个长长的冰激凌勺，勺上是比三个拳头还大的一大块冰激凌，称得下方的蛋筒特别渺小，他把整个超大号的冰激凌伸到了沈陌尘的胸前。
沈陌尘伸手去拿。
手指还未碰到蛋筒，小哥突然一转冰激凌勺，蛋筒被转向上方，沈陌尘赶紧缩手，小哥又向前一递，蛋筒重新回到眼前。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小哥终于把合适分量的冰激凌放入双层蛋筒，伸手递给沈陌尘。
可，是，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蛋筒不断在小哥和沈陌尘手中流转，每当沈陌尘抓住蛋筒时，冰激凌便会神奇地回到小哥手里的另一个蛋筒里。
再怎么迟钝，现在也知道被耍了，沈陌尘依然微笑着，配合着小哥继续玩游戏。
等冰激凌终于到了手，沈陌尘转身把蛋筒递给傅星云，拿起了准备支付的冰激凌款和小费。
历史立刻重演，只不过这一次，耍人的变成了沈陌尘。
一大一小两张钞票在他手中不断转动，每当小哥要接过去的时候，钞票都会从他手边溜走，即便是好不容易抓到了钞票，也是那张小面额的零钱，大额的冰激凌款，总是会回到沈陌尘的手中。
直播间里，弹幕一阵哈哈哈：
【哈哈哈，尘哥好样的！】
【xswl，让你们体验一下，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终于有人耍了这些欠揍的冰激凌小哥！扬眉吐气！】
【细心的我专门记了一下时，尘哥耍店员的时间多三秒，我们赢了！】
傍晚的时候，安塔利亚迎来了久违的一场大雨。
暴雨如注，两人却在酒店的阳台上，喝着红茶赏雨。
沈陌尘今天穿着一条白色休闲裤，浅蓝色T恤；傅星云则是白色休闲衬衣，浅蓝牛仔裤。
两人半躺在阳台的躺椅中，一人捧着一杯饮料。
阳台外灰色的天空和连接天地的水幕下，两人的身影如同画卷。
连苏克都不忍心打扰他们，把直播摄像机放在一边的小桌上，自己回了房间休息。
【这是什么岁月静好的感觉！】
【我可以就这么看着他们，看上一整天！】
【有没有发现，尘哥和星星今天的衣服好配！】
【是啊是啊，都是地中海色系，好像qlz】
【情侣装就情侣装，打什么缩写！把“他俩好配”打在公屏上！！！】
作者有话要说：
【1】哥哥唱的是动画电影《大鱼海棠》推出的首支印象曲，尹约作词，钱雷作曲，周深演唱。
【2】本文对安塔利亚的描述参考马蜂窝【慢达世界】第四十五期：安塔利亚|等风来，跨越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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