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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哥哥不要做律法官

第37章 哥哥不要做律法官
依兰在干粥里添了点水, 仔细搅动,语气平静的仿佛丢失的虫不是自己弟弟:“能派出去找的都派出去了,不是我着急他就能出现在我面前。”

艾礼德文不由得侧目, 虫族虽然亲缘淡薄,但奈何家族势力缠绕不休,就算真有深仇大恨, 表面功夫也要做好。况且希尔洛家两兄弟,感情并不差。

艾礼德文缓缓抚摸肚子, 他猝然起身向外走去:“既然没我的事, 我先告辞了。”

依兰咬了一口粥放在嘴里:“慢走。”

感应门一开一合, 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莫里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打转,抬步:“那个……我有点东西落在档案处了, 我必须马上亲自去取回来。”

“阁下。”莫里回眸, 依兰安静的望着他。

他摘下脖子上的工作牌:“如果没有工牌, 阁下将无法在律法庭行动。”依兰来到莫里身前, 垫脚把工牌挂在莫里脖子上, 并贴心的将带子掖在衣领下面。

莫里怕艾礼德文走远, 心不在焉地握住工牌,要把工牌从依兰手里接过来好彻底逃之夭夭, 依兰却没有松手。

莫里脖子一紧, 一股拉扯的力道带着向下, 莫里看向近在咫尺的红色目光, 微微低头。

喉间传来温热的触感,如蜻蜓点水般只留下一抹甜粥的香气,依兰松开带子,指尖落在身侧,眸光中是雄虫微微惊讶的表情。

“阁下今日和依兰一起回家好不好, 请不要独自离开。”

莫里压下心底的疑惑,微笑着点了点头:“好,我去快去快回。”

语罢,莫里转身离开办公室,感应门在身后关上,莫里用指背在喉间一抹,环顾走廊,艾礼德文估计都回办公室了。

“这儿!”

艾礼德文打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悄悄摸摸的生怕别人发现似的,莫里寻声望过去,

艾礼德文半边身子隐没在通行梯旁边的窗户隔间里,一只脑袋探出来。

莫里马上过去,他倚着门的另一侧,时刻谨记和孕雌拉开距离,眉毛一挑终于看这只虫有点顺眼,打算忽略他抓捕自己时泼水报复的事情:“没想到我们想一块去了。”

却见艾礼德文眼神一变,诧异道:“你不知道?”

莫里面露迷茫,但心里也预感到了,艾礼德文和自己一样以为对方知道依兰的谋算。

“那你刚刚干什么一脸严肃地就往出走,我还以为你明白了去执行任务。”所以莫里才紧赶慢赶地出来。

艾礼德文就是想要吸引莫里出来,不然自己怎么问:“刚刚我不在的时候,依兰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莫里没好气地反问:“说什么?和我有什么好说的。”

听依兰最后一句话,估计是怕自己也丢了给他找事。

艾礼德文却不相信莫里的话:“你可是他的雄主。”

莫里皱了皱眉,心道不过就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挂名老公而已,怎么着,还真把自己当祖宗了:“雄主怎么了?是结婚了又不是共脑,他想什么我还能一看就知道?”

艾礼德文愣愣地说道:“雌君不能向雄主隐瞒任何事。”

所以在他离开后,依兰看到莫里疑惑,应当主动向莫里解释自己行动的动机,这是雌君守则之一,依兰不会允许自己有犯如此低级的失误。

莫里低声骂了一句又是什么狗屁规定,然后反问艾礼德文:“你所有事情你雄主都知道?”

艾礼德文不自觉抚摸自己的肚子:“当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不能说的事情自然有不能说的理由。”

莫里说完语音一顿,淡淡笑了笑,他说的没错,依兰不说也有他不说的理由,莫里把工牌一摘攥在手心里绕指尖:“回去了,大法官叫我别乱跑,可能是怕给他惹麻烦吧。”

艾礼德文盯着莫里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不安的前奏。紧接着,他腹部传来一丝抽痛,艾礼德文扶着肚子,向后靠在墙边平稳呼吸。

艾礼德文抚摸肚子:“小虫崽是不是害怕了,不要怕,这里是律法庭。”他看向律法官办公室的方向,“而且这位阁下的说法……有点特别。”

入夜

飞行器降落在东A区。莫里和依兰先后从飞行器上下来。

莫里伸了个懒腰,听见依兰的智脑吵吵嚷嚷的。

“报告!港口没有发现踪迹!”

“报告!西区暂没有发现定位到飞行器去向!”

“报告!通讯系统仍然处于断连状态!”

“报告!港口没有可疑虫员!”

“一点可用的消息都没有,他藏起来了。”莫里趴在依兰肩头,轻声说道。

工作牌已经回到依兰脖子上,他薄唇紧抿,嗯了一声。

“嗯?”

“他跑不远。”

飞行器在莫里的院子落地,说完,依兰拎着公文包迈步走向他自己的院子。

小可可听到飞行器的声音,从屋子里出来,抱住莫里的大腿问:“妈咪怎么走了?”

在小可可印象里,妈咪是要和莫里睡的。

莫里目光沉沉盯着黑暗中逐渐消失的白色身影:“不知道,但我无比希望这件事和我无关。”

“我会老老实实在家睡觉不乱跑的。”莫里朝着隔壁的方向说道。

“我尽量不给你妈咪添麻烦。”莫里带着小可可回屋,根据这个世界狗屁规定,他受伤依兰都要有连带责任。

小可可看着自己的手:“小可可现在有炮哦,可以保护阁下和妈咪。”

依兰房间,他的房间和莫里那间布局装潢一模一样,闭着眼睛走进来,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家。

依兰将公文包放在客厅茶几上,房间的灯啪嗒一黑,屋子里所有智能一齐关机。

依兰看了一眼公文包,指尖在智脑上一划,没反应,新的消息不再进来,他的消息也发送不出去。

“出来!”依兰冲着黑暗中喊道。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依兰身后伸出来,鲜红血液滴落在肩头的银白发丝上,依兰被一个冰冷潮湿的身体怀抱,呼吸间皆是血腥味:“哥哥~”

“我的手好疼~”黑暗中,格索的声音如同黑夜中吃人的鬼魅,可能是失血可能是疼痛,格索说话的声音如同一口破败的风箱,每个字都带着赫赫的气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可是我开心。”

依兰的夜视能力足够他看清格索手上粗糙的剜口,他们在白天后就会在手腕处植入一个芯片,与他们神经相连,相伴一生,随着虫长大,芯片会与肌肉与神经融合的越来越好,剜掉智脑芯片,宛若割腕自残。

“怪不得第二军部也定位不到你的位置。”依兰伸出二指,以最小接触面积拨开格索,“玩够了就和我回律法庭,非法账户只需要罚款,你没有钱,我可以替你交。”

“跑没有用,拒绝审查只会加重你的罪名。”

啪——没了依兰的支撑,格索直接跌坐在地面,他身后是一条从窗帘后蜿蜒直身下的血迹,左侧垂地窗帘细满血迹沉甸甸绷直,地上未干的血泊中躺着一枚变形了的芯片。

格索脸色苍白,一双鲜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光:“哥哥,我想你了……”格索缠绵地说道,他在空气中深吸一口,四肢着地爬向依兰,“格索想要和哥哥永远呆在一起。”

依兰一脚踢开格索,眨眼间,格索飞向沙发,撞翻了茶几!

啪嗒,公文包掉地,里面的文件件掉出来,沾染了些许血迹。

噗!格索喷出一口血沫,染红了依兰家的沙发。他目光囧囧地盯着沙发上的血迹,眼底兴奋异常,仿佛那个沙发是依兰的心口,他终于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

依兰大步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扯开他的衣服,摸格索身上的口袋,他耐心已经耗尽,厉声问道:

“干扰器在哪?”

格索赫赫地笑了两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天。

依兰一抬头,只见天花板吊灯突然爆闪,依兰眼睛一闭,突然一声爆响,大灯犹如小型炮弹似的炸开,依兰骤然展开虫翼,挡住从天而降的碎片。

玻璃碎片和墙皮簌簌而落,灰尘四起。

格索痴迷地那看着那绚丽到无以复加的虫翼,他沾满血迹的指尖在上面一点。

粉色,万一挑一的红色变异色。

是最美的颜色。

突然,他目露凶光,手上不知道合适出现一管针剂,径直扎进依兰颈侧动脉!

依兰目光顿住,在药剂的作用下逐渐涣散:“你的目标不是我?”

格索接住依兰倒下的身体,从他身后取出光能枪把光能枪和自己的血一把甩出老远,然后抱住依兰珍重地放在沙发上。

依兰看着格索朝自己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他跪在地上:“不要害怕哥哥,我不会伤害你。”

“卖药的和你怎么说的?”依兰大声质问,药剂在他身上迅速发挥效用,虽然只是普通的镇静剂,但格索为了压制他,用的剂量几乎是一只军雌所能承受的最大剂量的二倍。

格索趴在依兰的腿上,冰冷的身体在哥哥身上汲取到温暖,格索惬意地感慨道:“我只需要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他要拖住自己!拖住自己干什么?!依兰的脑子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然而却摸不到头绪。

“谁要你拖住我!拖住我干什么?!”依兰的意识开始溃散,他在逐渐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然而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立即陷入沉睡,镇静剂里好像加入了亢奋精神的药物,极度困顿的身体和异常活跃的大脑拉扯得依兰两级分裂,无法凝神思考。

格索趴在茶几下翻出覆膜在自己的手腕上喷,然后:“哥哥,我见到他了,我告诉你好不好。”

依兰浑身紧绷,他盯着格索的嘴,生怕错过一个字:“谁?”

格索狡黠一笑,他掀开依兰的衬衣下摆,惊喜的发现依兰腰侧的虫纹还没有变色,他低头,用带着血气的呼吸触碰虫纹。

依兰腰侧肌肉没有任何反应,过量的抑制剂使他失去感觉,格索失望的眯起眼睛。

“可是哥哥,我不能现在告诉你。等我获得自由。”

“他,他答应你的?”依兰摊在沙发里,像一尾在岸上搁浅的鱼,唯一能调动的精神力压在喉间维持他的说话能力,“无非就是给你一个假身份送你离开,这些……你自己也能……办到。”

“可是那样就无法和你一起离开了。”格索目光恋恋不舍,迎着依兰疑惑的目光,格索目光是情真意切地期待,“流放而已哥哥,你去哪里我就去那里,我有钱,我可以把你从矿场监狱里救出来,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了。”

格索趴在依兰身前,用牙生生咬断了莫里工牌的带子掰开垃圾桶扔进去:“呸!碍事的雄虫。”

依兰只有眼球可以转动,他盯住因为干扰失效的垃圾桶,身体彻底失去控制力,像面条一样地滑到地板上,脑袋正好撞翻了垃圾桶,工牌因为惯力颠出一半,带子露在外面。

格索从依兰的公文包里拿起一张纸,在纸的背面写下几个字,放在最显眼的茶几上。

他听见身后的响动,知道药效已经完全发挥,他回过头来,对着依兰竖起手指噤声。他拿出一个雌虫专用的口枷,强硬地掰开依兰的嘴塞进去。

“哥哥,会有点疼,不要喊。”

格索握紧从茶几下拿出的螺丝刀,那是依兰修小可可时候随手放进去的。

下一刻,螺丝刀贯穿手腕,橡胶上深深烙印出依兰的牙印,依兰的一只眼睛在疼痛的刺激下变成竖瞳,一丝红色血丝从口枷缝隙中流出。

智脑芯片受损失效,螺丝刀插在依兰细瘦的手腕处,血液瞬间滴落成串。

滋——格索没有拔开螺丝刀,直接在依兰手腕处喷覆膜止血。

“呼,哥哥不疼。”格索捧着依兰的手腕吹吹,在没有看到哥哥的任何反应时,目光露出失望。

依兰现在确实不疼,过量的镇静剂让他失去触感,别说扎穿手腕,现在就说把他腿掰折他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现在能眨眨眼睛全靠精神力维持,“唔……”

格索费力地抱着依兰向二楼走去,血液已经完全止住,无法泄露他一丝踪迹。

干扰器的干扰范围逐渐缩小,家里大部分智能恢复功能。

垃圾桶躺在原地运作,把工作牌的搅成碎片,只剩下地面的一截布料碎片

“哥哥不要做律法官好不好,那样离格索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