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怒怼邵慕
邵家，装饰风雅的会客室, 邵慕和天赐相对而坐。
他俩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之前，邵慕忙着拍戏, 一直没有时间。
到了8月底, 电影一拍完，邵慕就立刻把天赐叫了过来。
两人沉默许久, 天赐率先打破了僵局：“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学习很忙，今天的作业还……”
“上次我弟弟的事情, 谢谢你了。”邵慕打断了天赐的话。
邵慕修长的食指将一张卡推在茶几上, 轻点了点：“拿着吧，里面有二十万, 一点儿小小的感谢。”
天赐摇了摇头, 俊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邵洋是我的朋友，我为他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天赐起身说道。
一年的时间, 天赐的身高如雨后春笋一般, 已经蹿到了一米七九，嗓音也由之前的清凉, 逐渐变得沙哑。
这么说话的时候, 高挑的身材, 精致的面孔, 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 像极了一个高冷的小王子。
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土里土气的小可怜了。
“站住。”邵慕喊道。
“坐回来，咱俩的事儿，还没完呢。”邵慕的声音不大，却是毋庸置疑的命令语气。
天赐坦然地坐到邵慕对面，内心丝毫不惧。
邵慕修长的手指十指交叉，撑着下颌，打量着天赐。
“你背叛了我，”邵慕自嘲地笑了一声，“枉我之前还那么信任你。”
“肖天赐啊肖天赐，你耍得一手好花样。”
天赐一声不吭地盯着邵慕，清冷的眸中满是警惕。
邵慕身体向后靠在沙发上，双臂摊开，做出了一个类似上位者的姿态，掩饰住心底的那点儿小小的慌张。
刚刚，他竟是有几分被天赐的目光镇住了。
他抿下一小口红酒，略带慵懒的声音开口：“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肯离开霍磊？”
天赐坦诚道：“不可能。”
“呵，”邵慕低笑了两声，“欲擒故纵，手段不错。”
“想以此激我抬高筹码，很好，你成功了。”
“你开个价，只要你能说出来的东西，我都给你，只要你把……小阿磊还我。”
天赐淡定回视：“我说得不够明白么？要我离开磊磊，不可能。”
“至于你的钱，我不稀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邵慕的眉头终于压了下来。
“天赐，看在你比我小那么多的份儿上，你乱说话，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邵慕做人习惯先礼后兵，这种程度，还能忍住气，也是相当不容易。
他说：“你跟小阿磊在一起，不就是图他的钱么？”
“我已经说过了，你想从他那儿得到的钱，不管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不过……”邵慕的声音放低，明显带了几分威胁的语气，“你若是还执迷不悟，以为傍上小阿磊就能够一辈子荣华富贵的话，我自然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到了那个时候，你一分钱的好处都别想捞到。”
邵慕的手段是什么，天赐当然能猜出一二。
他的家人，他的学业，甚至，他自己的人身安全。
不过，这些跟磊磊比起来，简直轻如鸿毛。
面对威胁，天赐丝毫没有畏惧，他坦然应对道：“邵大少爷，我想您误会了，我，肖天赐，跟霍磊是真心相爱。”
“没有什么能够把我和磊磊分开，金钱、诱惑、恐吓、暴力……这些，都不能。”
邵慕明显地怔了一下。
什么？他听到了什么？
肖天赐说他跟小阿磊真心相爱？
他不是直男么？怎么会……
邵慕的心一下子就慌了。
他自以为对局势掌握得相当透彻：
肖天赐家庭困难，勾引霍磊，跟霍磊在一起，不过是想套了霍磊的钱补贴自家。
更贪心一点儿，不过就是想要从此傍着霍磊，当个吸血鬼。
只要自己出更多的钱，天赐就一定会动摇。
更何况，自己手里，还握着天赐家人这张底牌。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肖天赐再贪心，能不管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大哥么？
可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邵慕独独忽略了一点：
天赐是真心喜欢霍磊。
回过神来，邵慕轻咳一声，端起酒杯，稍稍掩盖住自己刚刚的慌乱。
肖天赐……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慕拼命压制住自己的怒意，微笑道：“可以，守护爱情，听起来多么美好，多么伟大呀。”
“可你别忘了，那些本来连饭都吃不起的人，是根本不配拥有爱情的。”
“如果没有我，现在的你，还会住在大宅子里，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读书么？”
邵慕寻味似得把玩着天赐的神色，自信满满地抛出下一句：“哦~差点儿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你现在，恐怕还在某个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做着那些肮脏龌龊，恶心又卑贱的事情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邵慕所期待的，天赐当场暴怒，却……没有出现。
邵慕不禁有点儿吃惊。
天赐在心中嗤笑了一声，比这难听一百倍一万倍的话，他都听过无数次了，这么两句，还真算不上什么。
天赐也配合着笑了一下，“所以说，搞成现在这样，能怪谁呢？”
“还不是得怪你自己？”
“你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天赐淡淡说道。
“你……”邵慕被噎住，脸色涨得通红，猛地咳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年前那个，咳嗽一声都会吓得打哆嗦，乖乖看人脸色说话的小哭包，居然……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哦，”天赐再次起身，“邵大少爷喝酒把自己噎住了呢。”
“那我就不打搅了……”
“站住！”
邵慕猛地吼了出来。
他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刚刚起身过猛，还差点儿跌到地上。
实在是相当狼狈了。
“你就不怕、你就不怕、你就没想过，因为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家人会遭到什么吗？”邵慕气得浑身发抖，抛下了这张稳赢的王炸。
“你现在滚回来给我道歉，立刻从霍磊的世界里消失。或许，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邵慕嘴角微微勾起。
“哦？”天赐微微回身，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丝清冷，甚至是类似怜悯的神色。
“您想怎么玩，就请随便好了。”
“在下还有作业在身，恕不奉陪。”
抛下这句，天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抱歉，爸妈，你们那么对我。
如果，让我在你们和磊磊之间，必须选一方的话，那我一定会选磊磊。
是我心狠，别怪我。
“你……”邵慕的尾音在风中飘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肖天赐他是什么意思？
是没听懂自己的恐吓？
还是说他的家人他都不管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
邵慕捂着胸口，气得只想翻白眼。
他又猛地咳嗽了起来。
“大少爷，大少爷您怎么了？”余烬推门进来，关切地问道，“需不需要我帮您叫医生？”
“不，咳咳，不用了，”邵慕挥手拦住了他，“洋洋呢？”
余烬说，“二少爷今天累了，吃过晚饭就抱着咕咕睡了，在隔壁房间呢。”
余烬笑得眉眼弯弯，“说起来，今天二少爷没有吵着要去救公主，也是有点儿奇怪。”
“大概，是救公主的游戏玩腻了吧。”
邵慕想起邵洋现在的情况，神情有些黯淡。
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是不是，让你去查过，肖天赐的家庭情况？”
这件事情是去年，十月一，邵慕第一次把天赐叫过来时，见天赐被打，意识到不对劲时，吩咐余烬去查的。
只不过，后来，邵慕为了出演《无常》男主角，从而得到更多和霍磊朝夕相处的几乎费劲了心思。再往后就是拍戏，邵洋出事……这么点儿微不足道的小事，自然就忘记了。
余烬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大少爷。”
邵慕眉峰一挑，“查出什么了没有？”
余烬关紧门窗，才一五一十地向邵慕讲述了他的调查发现。
“什么？！”邵慕一脸震惊，“你是说，肖天赐出生的那一年，村里的人们没见过肖天赐妈妈有怀孕的现象？”
余烬点了点头，“是这样。”
“这就怪了……”邵慕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对！
如果，肖天赐，并不是他妈妈亲生的呢？
这个念头在邵慕脑海中一闪而过。
如果真是这样，那肖天赐他妈妈，对他那么差，就说得通了。
邵慕嘴角微微勾起，在余烬耳畔低声吩咐了些什么。
余烬：“……”
“大少爷，这样，不大好吧？”
邵慕的脸冷了下来，“怎么，你现在，连我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余烬立刻单膝跪地，说道，“大少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生是大少爷的人，死是大少爷的鬼。只、只是这件事……”
“我让你做你就去做。”
“出了事情，自然是由我来承担。”邵慕冷冷地说道。
余烬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大少爷，我不是怕担责任……”
“够了，你下去吧，按我说的做，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儿。”邵慕揉着眉心疲倦道。
·
电影《无常》大体上已经拍摄完毕，但霍磊作为制片人，仍然需要忙善后工作。
因此，从暑假一直到天赐开学，霍磊跟天赐见面的机会都不是很多。
好在，两人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互通一个电话，情到深处，相互理解，倒也有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感觉了。
可是，问题还是来了。
高三作业量很大，这一晚，聪明如天赐，写完作业，也已经将近晚上11点了。
天赐和霍磊有个约定，晚上，谁打算睡觉了，就负责把电话打给对方。
霍磊没有给天赐打电话，天赐便知道磊磊还没睡，就按下了霍磊的电话。
霍磊那边正在办庆功宴，11点了，还在闹腾着。
霍磊正想给天赐发消息，说自己今晚会很晚睡，让天赐早点儿睡时，导演把霍磊叫走了。
霍磊以为很快就能回来，便没想太多，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手机还没来得及自动锁屏，天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刚好，坐在旁边的人，是邵慕。
邵慕想都没想就拿起了手机，见到电话是天赐打来的，他的嘴角更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正想着要找你呢，你倒是先打过来了。
导演叫走霍磊，本就是邵慕一手安排的。
这么多年相处，邵慕更是知道，霍磊从小骄纵惯了，有拿东西丢三落四的坏毛病。
果不其然，结局正中他下怀。
动动手指，邵慕点下了挂断按钮。
天赐见到电话被挂断，当即愣住了。
磊磊……挂自己电话？
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说不失落是假的。
天赐觉得，磊磊那边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急需处理，或者是不小心挂断了自己的电话，总之，磊磊一定不是有意的。
天赐也不睡了，在自己的小床上翻了个身，睡衣下露出一截奶白奶白的瘦腰，和洁白修长的小腿。
天赐趴在床上，掏出了英语题刷了起来，打算过会儿再打给磊磊看看。
庆功宴，女演员们不胜酒力，桌子上趴倒了不少。
其中，有个女孩儿，是邵慕的骨灰级迷妹。
邵慕拿着霍磊手机，笑着走过去，推了推那个小迷妹。
刷完一道完形填空后，天赐顶着困意，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这一次，电话通了。
天赐刚要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女生银铃般的笑声，和带着醉意的表白。
天赐甚至还听到了，“啵~”的一口，亲在脸颊上的声音。
悦耳的音色，在天赐听来，却是无比的刺耳。
天赐默默地挂了电话，过了会儿，又把手机拿起来，又放下，再拿起来，再放下。
如此反复几次，天赐盯着雪白的墙壁，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磊磊这个时间，应该在自己在剧组的房间里。
那个女生……也就是在磊磊的房间里了。
那一晚上，天赐一闭上眼睛，和霍磊一年来，朝夕相处的画面，就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这么快，已经一年了呢。
磊磊他……大概也腻了吧。
邵慕把喝得烂醉，口香糖一样往他身上黏的小迷妹一把推开，飞快地删除了两段通话记录，把手机放在了原来的位置上。
霍磊从小是被霍明保护大的，没什么心机，他又生性善良，直性子。回来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跟导演把工作交接好了，霍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边往回走，边要跟天赐打电话。
他看到了天赐发来的短信：
“先睡了，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霍磊也没多想，对着手机“mua~”了一下，傻笑了一会儿，躺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是电影《无常》的杀青典礼。
全云巅各大知名媒体都来了，长枪短炮，对着演职人员便是一顿轰炸。
在一张合影中，邵慕的小迷妹站在霍磊身旁，小鸟依人状的倒向了霍磊。
而霍磊，则比了一个直男气质满满的剪刀手，笑得又二又憨。
就是这么一张平平无奇，甚至仔细研究，几乎都找不到什么亮点的照片，居然短短的一个小时，就登上了微博热搜榜首。
这背后，邵慕到底安排了多少，又助推了多少，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震惊！十八线女演员借-胸-上位，取悦制片人霍磊成《无常》三番！
#曝霍二爷于女演员同-房讨论剧本至深夜，女方疑似被包-养！
#霍家二爷霍磊隐婚实锤，《无常》女演员加戏原是夫妻电影！
一石掀起千层浪，一个小小的姿势，被媒体过度解读之后，越传越乱，越传越扯。
传到最后，居然传到了天赐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耳朵里。
高三第一次大规模考试下来，天赐居然破天荒地考了年级第二。
因为他数学考试时，神情恍惚，一直到提醒还有十五分钟收卷时，整张卷子还是空白的。
天赐无法，只能抓紧最后十五分钟，疯狂地亡羊补牢。
这就导致了，他比年级第二，低了整整五分！
放学后，天赐被韩泽文叫住，在办公室里好一顿语重心长。
“现在正是高三冲刺期，千万不要因为谈恋爱，放弃了自己的学习成绩。”
天赐走在回家的路上，失落至极。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也许懂娱乐圈的人，只要一看，就知道，那条热搜大概是女演员在蓄意炒作。
可是，天赐不是娱乐圈的人。
前十八年为钱奔波，之后又一心扑在学习上，娱乐圈，饭圈的那一套，他压根一点儿都不了解。
也许不相干的人都能推测出来，深夜不接电话，电话那头传来陌生女声，并不能说明什么，完全可能是误会。
但天赐不行。
关心则乱。
霍磊是他的全世界，全部执念，全部热爱。
他做不到轻飘飘地拿得起，放得下。
只有不爱的人才能做到。
也许，从见邵慕那天开始，天赐的心就开始慌了。
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罢了。
“天赐！”远处，霍磊朝着天赐高喊了一声。
霍磊是远远地从片场赶来的。
他本打算要接天赐放学，可还是来晚了一点儿，天赐已经走了。
他顺着回家的路跑了好一会儿，累得气喘吁吁，心脏又不听话地跳了起来，才在前方看到了天赐的身影。
天赐回头，看着霍磊高大挺拔的身影，远远地逆光走来，笑得一脸灿烂。
夕阳下，他日思夜盼的人，就那么披着万丈霞光，向他伸手，把他抱在了怀了。
那么美好的人，那么温暖的怀抱。
美好到，让天赐觉得不真实。
天赐眨了眨眼睛，好酸。
他终于伸手，轻轻地抱住了霍磊。
我不怪你，磊磊。
你不想说，我就永远不问。
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留在你身边。
直到，你不再想要我的那一天。
霍磊这人嗜睡，昨夜睡得晚，今天上午参加完杀青仪式，又回去补了个觉，下午睡醒就接天赐来了。
因此，对于那些绯闻热搜，他这个当事人反而不知道。
霍磊搂着天赐肩膀，紧贴着他后背走着。
天赐有点儿无奈：“干嘛？”
“别动，”霍磊说，比划了一下，惊叹道，“天赐，你怎么长得这么快？！”
“这才多久，居然、居然都长到我眉毛这儿了。”
“我记得刚见你的时候，你才刚到我下巴。”霍磊大呼小叫。
“一年了。”天赐低声道。
天赐一提醒，霍磊才如梦初醒，感叹一声，“居然过得这么快……那天夜里，第一次见你，你怯生生地站在人群里。现在想起来，就跟昨天一样。”
天赐也陷入了沉思。
第一次见磊磊，抬头看他，只觉得磊磊说不出的高大，道不尽的俊朗。
那年惊鸿一面，言语无法形容，留在记忆里面，只觉得惊为天人。
当时就觉得，磊磊就像天神一样，完美无瑕，仿佛远远地看上一眼，都觉得是在亵-渎。
再后来，跟磊磊亲近了，就发现，原来磊磊也很有小脾气，身上也有不少臭毛病。
原来磊磊也有脆弱的一面，原来磊磊……也不过就是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大男孩儿。
愈来愈强的保护欲，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产生的吧。
为此，他拼了命的努力，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够跟磊磊平起平坐，甚至，为他遮风挡雨。
可是，那天还没来，磊磊就先倦了。
那晚回家的路上，天赐心事重重，没再多说话。
霍磊觉得奇怪，便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电影拍完，演员们的工作完成了，但是制片人的工作，却远远没有结束。
霍磊依旧忙得分身乏术，筋疲力竭。
又是一天傍晚，天赐一个人背着书包回家。
走到僻静的地方，突然有人从背后按住了天赐的肩膀，因长期摔跤形成的肌肉记忆，下一秒天赐就牢牢扣住了那人手腕，正要反击，那人反应却比天赐还快，猛地将一块白布按在了天赐面部。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药物的气味传来，天赐暗道糟了，眼前一黑，下一秒就几乎失去了意识。
余烬一席黑衣，带着面罩，路灯之下，影子修长。
他看着躺倒在灰尘里的天赐，少年皮肤极白，轻皱着眉头，此刻，就如同跌落尘埃的天山雪莲。
余烬微微拉下面罩，长叹一口气。
天赐少爷，对不起了……
“喀嚓——”
余烬俯身向前，将少年拦腰抱起，却被少年的体重惊到了。
天赐一米七九的身高，体重不到一百二十斤，身上一丝赘肉都没有，可以说是相当瘦了。
余烬紧紧地抱着天赐，走到没人又没监控的城市角落，掏出了一根注-射器，狠了狠心，插-入了少年白玉瓷一样的小臂上。
取血完成，余烬环顾四周，见没人，刚松了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了男人冷冷的声音：
“我的人你也敢动？”
那声音沁着利刃般的寒意，即便是严格训练十年的余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下一秒，霍磊猛地飞腿踹向余烬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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