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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破茧归一(十)

第37章 破茧归一(十)
凤绮生一事,只告知了司徒瑛,传信给刘戍时,因怕信件被人阻拦,故而并未说明实情。因此刘戍与柳夕雁,都是不知情的。知情的譬如赵青司徒瑛等,都是自己人,知道分寸,不会乱说话。而譬如周向乾与季梦然,一人睁只眼闭只眼全当不知道,一人唯恐天下不乱看大戏,也不会乱说话。

这本该十分完美。

可是有个柳夕雁啊。

柳夕雁对凤绮生的着迷程度,不能用轻微来列同。他虽然疑惑凤绮生为何忽然变了性情,可暗中窥探之下,教主内力俱在,脸皮不似作伪,且赵青也并未起疑,饶是他再聪慧过人,也绝想不到移魂这个层面上来的。

再说了,教主喜怒无常,性情大变这等事,实在是太过于平常了。

往日变暴戾也不是没有。

何况如今只是变得温和呢。

岂非再好不过?

正好与教主好好联络下感情。他是这样打着小算盘的。

柳夕雁最近心情十分好,连带与赵青说话,也都笑眯眯起来。啧啧啧,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他从凤绮生眼中,再寻不着那份与赵青之间独特的情愫,心中真是大喜。

黄梁一梦一半包给了鎏火教。教内弟子当着武林盟弟子的面大摇大摆的进进出出,气焰器张,浑身上下写着我很有钱四个字。看得一些正派弟子牙咬得咯咯响。

不过既然不会打起来,凤绮生是乐得让武林盟吃瘪的。

不比前头明争暗斗,后院就怡然自得多了。

“赵阁主,一路周车劳顿,辛苦了。”

外头风和日暖,李正风正与赵青坐在一处翻阅书册。大老远就听到柳夕雁的声音,不禁抖了一抖,困惑地皱起刚正的眉头。

“为何我觉得柳阁主格外的,格外的——”

“春情荡漾。”

赵青若无其事帮他补完,又翻过一页。“你不必说不出口。他确实如此。”

没几步,柳夕雁就笑吟吟走了过来,当着赵青的面,掏出块帕子将石凳擦了又擦,然后提起衣摆,坐了下来,还撑着个头,故意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

李正风:“……”

赵青不为所动,连个眼神也没瞟过。

柳夕雁将手腕往前伸了伸。

伸了伸。

又伸了伸。

几乎快伸到赵青的鼻子底下。

赵阁主终于忍不住,正色道:“柳阁主,大家都是同教中人,我也就不绕弯子。”

柳夕雁心中得意:“好说。赵阁主直说就是。”

赵青沉吟了一下:“你如果真这么喜欢当女人涂脂抹粉,倒不如干脆挥上一剑——”

砰。

面前桌板被人硬生生拍下一个掌印,扬起石沫。赵青面不改色,挪开挡脸的书册,将话说完:“更来得方便。”他耸耸肩,“哎,我早和你说了,不绕弯子。”

柳夕雁横眉竖目,深吸口气,到底没真动手。

“罢了。如今教主独宠于我,你心中愤懑口中狂言,我也能体谅。”

什么玩意儿?

赵青默默看着他。

柳夕雁得意道:“你瞧不见我手上的药膏么。”

赵青定睛瞧了瞧,终于瞧出那么一丝名堂。对方皓白的手腕上,确实有那么一小层薄薄的几乎令人看不见的膏体。赵青严肃地想,如果柳夕雁说这个是香膏,他一定扭头就走。

“我早上为教主煲汤时,不小心烫到了。教主特地为我涂的。”

柳阁主笑容灿烂:“看着可心疼我了。”

欧阳然确实挺心疼的。毕竟这白嫩嫩的手臂瞧着和他老家的大白萝卜可像了。这上面添一道红色的痕迹,人家不宝贝,他还要宝贝呢。亲手给柳夕雁涂完药的欧阳假教主十分羡慕:“你可一定要当心些。”他也很向往有这么好的皮肉。

自然在柳阁主眼中,他可以解读出无限意思来。这不,第一时间便跑到赵青面前炫耀。

赵青眼巴巴望着他,十分老实:“我也挺心疼你的。”

毕竟那个不是真教主。可他又不能说。

柳夕雁一愣。

他丝毫没想到赵青这个反应。

柳阁主眯起眼,将赵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直打量到对方发毛,才狐疑道:“你——该不会喜欢我罢。我可告诉你,我心中只有教主一个人。”

“……”赵青站起来,面无表情抽出秋水剑,“拔剑罢。”

“喂。说起来,你一直与我作对,该不会故意吸引我的注意力罢。”

柳夕雁越想越有理。

李正风瞠目结舌:“阁,阁主,你难道真的?”

一个脑子用过头,一个太没脑子。赵青怒极反笑,反而平静了下来。“柳夕雁,你非要这样说。那你回回到我面前炫耀教主对你如何如何,莫不是也在吸引我的注意?”

赵阁主难得露出一个很有深意的笑:“你当真对我无意?”

柳夕雁面色一变,勃然大怒.

长袖一甩,就与赵青战至一处。

他俩打起来,实乃家常便饭。李正风早早跳开战圈,可他还十分苦恼。

“难道柳阁主对阁主你——那,那教主怎么办?”

拆了上百招的两人齐齐怒道:“闭嘴。”

鸡飞狗跳之时,司徒瑛正在给凤教主泡茶。是真教主。飞叶都不能令他分神。

他听着院外十分吵闹,笑道:“赵阁主想必与柳阁主又打起来了。”

凤绮生小口缀着茶水,嗯了一声:“习以为常。”

“教主就不担心?”

“担心甚么。”

“刀剑无眼。总会有个损伤。”

凤绮生哂笑:“不是还有你么。他俩都是不吃亏的性子。知道分寸。”他转开话题问道,“欧阳然那边,你与他说得如何了。”

司徒瑛道:“比想象中的听话。我已与他交待好。只需呆在院中,不必多走动。本来教主便很少出门。外头的人见不到教主,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阿戍那头呢?”

司徒瑛继续道:“右使心细如发,与教主日夜相处,早晚是瞒不过异状。我看他已心中生疑,只是嘴上不说。依我看,教主不如找个时机,与右使全数相告。免得人心有异,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正说着,外头不轻不重响起了叩叩三声门响。

司徒瑛与凤绮生对视了一眼,前去开门。

刘戍笑眯眯站在外头:“司徒大夫。”

司徒瑛一脸诚挚:“啊,右使。快请进。”

刘戍口中说着客气客气不必不必,一只脚却已经迈了进来。司徒瑛关上门,心道,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便打听虚实来了。

“这位,就是欧阳公子罢。听说一路很是照顾教主。”

刘戍转过角就见到桌上一壶茶,两个杯子,一个人坐着。眼中精光一闪,脚下不停,笑眯眯迎上去。他在教中打理事务无数,惯会做人。此刻笑脸相迎,叫人难以拒绝。

但教主显然不包括在难以这个范围之中。

所以他过了一歇,方道:“哦。”

刘戍:“……”

司徒瑛在背后拼命给凤绮生使眼色。

本座答得不对?

寻常人不会如此冷漠。

那该如何。

谦虚客气一点。

客气么——

凤绮生想了想,忽然站了起来,绽出一个很大的笑容:“右使客气了,不如你照顾得好。”

右使:“……这位小兄弟十分有趣。”

司徒瑛扶住了额头。

“我听说欧阳兄弟是武林盟主的义子。为何会与我家教主呆在一处?”

刘戍委婉地问道。

凤绮生心中一咯噔。

他竟然,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不怪他。

司徒瑛也不记得。鎏火教收到欧阳鹤发的帖子时,他已偷偷下山去见赵青了。一主一仆对视的那一眼,没能逃过刘戍的目光如炬,他心中狐疑更甚。

话未套圆。

但这难不倒教主。

“想来右使也知道,贵教教主英姿勃发,前往天机门一事。当时,欧阳叔叔正好与我同在天机门做客。他还有事须留待几日,我受不得五仪山寒冷,便提前下山。正好教主亦要来武林大会,我便与他结个伴,路上好放心一些。”

他这话,说得全是真的。因而寻不出半丝漏洞之处。可他还是忘记了一件事。

“教主去了天机门?”刘戍惊讶道,“不是只说来雁霞山了么。他何时去的天机门!”

凤绮生:“……”

好像挖了坑把自己给埋了。

“大约,他尚未提起。”事已至此,教主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掰。

右使摸着下巴寂默了片刻,叹口气:“好罢。”

司徒瑛与凤绮生心中均一松。

便听刘戍又道:“哎,我家教主,甚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

他感慨道:“信口雌黄。”

才信口雌黄过的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

鎏火教务:

比刑堂可怕的是什么。

是司徒瑛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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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个现代总裁谈恋爱的小坑,百分之九十九的起始力量是,蜡笔小新真的好看【遁走。

《霸道与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