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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酸

第37章 酸
程让长了四颗小虎牙, 带尖,咬一口那叫一个销魂。

关键他还咬住不松口, 江乘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古代酷刑里的烙刑,估摸那滋味跟让哥这一口差不多。

“让哥,馋肉了说一声,别啃生的。”江乘忍着疼, 无奈地揉他的头发,“你肚子到底真疼假疼, 真疼先别闹了。”

程让不知道哪股别扭劲上来了,跟他哥肩头上的肉较上了劲, 他本来只想咬一口宣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可当“尝”到渴望已久的味道时,渴望便成了一种空虚的不满足感。

他有些荒唐地想:我要吞掉他, 让他住在我心里,只听我一个人说话, 只跟我一个人说话,他的世界里只有我。

而江乘一开口又将他拽进现实,什么前男友心里的男友还有隋宇一股脑杵在他面前碍他的眼,他不能将他们赶走,便宣泄于牙, 在他哥肩头上刻印盖章, 先在形式上宣布占有权。

反正他也给他咬了一口, 就当情侣款吧。

咬得时候程让一肚子占有欲, 下嘴没收着劲, 咬完了又开始心疼,于是收起獠牙,轻轻吻了起来。

江乘闭眼抽了口气,疼可以忍,这滋味忍不了,他捏住程让的后脖颈,在他屁股上使劲拍了一巴掌,“让哥,要不咱叫份红烧肉吧。”

正啃得起劲的让哥听见红烧肉后一肚子邪火顿时泄了一半,他有些恼怒地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瞪着江乘,“哥,你是不是后悔跟我在一起了?”

“没良心的玩意儿,你说呢?”江乘给气乐了,捏着他的耳垂说,“你整天哪那么大醋劲啊。”

程让怨从中来,撅着嘴哼了一声,“我要不留下你,你现在事业肯定混到飞起了,说不定还能跟前男友……”

“不是,你先等等。”江乘听到一个很异常的名词,怀疑自己耳朵瞎了,“你说谁?”

“前男友啊,还有心里那位理想男友,怎么这会儿你都装不认识了?”

“我前男友?他长什么样啊你跟我说说。”江乘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废话,我哪知道他长什么样!”程让说完这话一愣,“嗯?你不知道你有前男友吗?”

“……”江乘跟他对视两秒,还用手背在他脑门上试了试有没有发烧,“谁跟你说我有前男友了?”

“……纪恬恬。”

江乘:“……”

“操,这小王八蛋。”程让才意思到自己被亲妹耍了,烦燥地抓抓头发,完了又看着江乘,“那你心里那位呢?”

江乘脑袋仰在沙发上,气得直翻白眼,他心里那位王八蛋正跟自己吃醋呢。

他无奈的样子在让哥被醋腌过的脑回路的曲解下就成了不耐烦回答——肯定是提起求而不得的那位理想型烦躁了!

啊啊啊——!!!

程让嫉妒得火烧火燎的,红着眼瞪着江乘,一把掀起了他的T恤,低头就啃。

……然而动作太激烈,脑袋磕江乘下巴壳上了。

”操……“让哥当场磕晕了。

江乘:“………………”

“对不起哥,我重来。”这种事如果不能一气呵成,再来就衰了,程让懊恼地深吸一口气,一边哀叹自己情路坎坷,一边把罪恶的手伸向他哥的裤腰,企图直接上硬菜。

“……程小白。”江乘抓住他的手,“你告我你伤口还疼吗?”

“都他妈一个多月了还疼个屁!”程让心说老子一个月前就想上你了,热恋期间只要不是硬不起来谁他妈能憋住!

江乘笑着捏他腰上的肉,毫不费劲地负重坐起来,然后抱着他进卧室,边走边咬耳朵:“想知道我心里住着谁么?”

程让:“???”

谁?谁?谁?

他成功被这个问题勾走了魂,没注意就到了卧室门口。

不是,先等等……这是什么操作程序?

没等想明白让哥就被他哥直接甩床上了。

江乘将他圈在软和和的被子里,低声说:“明早告诉你。”

第二天,程老师矿工了一上午。

工作室里还有需要继续画画的学生,所以课还得继续上,不过人不多,有邱大吉跟史天俩也够了,不差他一个,所以程让也没着急,慢腾腾地去了老白。

一进门就收获了四道打量的目光,程让脚步一顿,下意识做了个提臀的动作。

邱大吉:“……”

史天:“……”

伤不是早好了吗,怎么感觉又抱恙了?

让哥没抱恙,就是有点受打击。

在动手拼体能这方面,程让就没服过谁,哪怕是江乘他也不服,不服不是自大,是因为两人没正式动过手——他有心跟乘哥比个高低,无奈没机会,总不能无缘无故地找事。

昨晚上,较量结果出来了,让哥输得很懵逼,基本没搞明白自己是怎么输的,只是深深记住了他哥枕头上洗发水的香味。

他中午才起来的,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他那位神清气爽的哥要他请假,但他不肯,因为他现在不想跟那家伙共处一室,一来因为他那句“知道我心里藏得谁了么”臊得慌,一看见江乘的脸就怀疑自己智障。二来他总想报仇,无奈体能没恢复,他得出来补补。

“天儿,给我叫份红烧肉。”程让歪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他的宝贝APP,一上去就蹦出几个新订单,精神一下就来了。

每次一刷APP,他就感觉自己还能再爱乘哥一万年。

“一说红烧肉,我又想吃酱肘子了。”史天问邱大吉,“你有想吃的吗大吉,今天咱开荤,来一顿全肉宴。”

“你俩吃吧,我要马上走了,回来再吃。”邱大吉拿着外套急匆匆出门。

“哎哎你等等!”程让感觉这小子又憋着什么事,“你干嘛去,汇报完了再走。”

明天就要考试了,他这时候着急忙慌地出去一准跟考试有关。

画室里还有几个学生,邱大吉不方便直说,“我发微信吧,跟我表舅约好了。”

“他表舅?”史天看看程让,“卧槽他不会还惦记那什么吧?”

程让看看手机,邱大吉发来了消息,说是去看C院考场。

明天考试,今天一般要备考场了,题目要求肯定不会泄漏,但一些静物需要提前准备,如果邱大吉能混进去打听一两样,今晚上就能开小灶先练练,考试就能多几分把握。

开培训班肯定是想尽方法动用资源为自家学生开后门的,如果知道的多点,还能标价出售,反正到了这个时候学生都很好忽悠,抓着根救命稻草就咬钩。

老白肯定不会赚这钱,但可以组织学生提前画一画,上阵前磨刀不快也光。

下午邱大吉才回来,进门一脸激动,一看就知道收获不小。

“走走走,先上二楼开个会!”邱大吉跟捡了钱着急分赃似的招呼楼下俩人,“快啊兄弟们,争分夺秒啊。”

这是取得什么机密文件了吧这么激动?

程让上楼前跟史天使了个眼色,“我说,他待会儿要是有什么歪心思,直接就地正法。”

“没问题,我干倒他!”史天搓搓手,看着还挺兴奋。

邱大吉特意跑到休息室里说话,“让哥,天儿,我两场都打听着了!”

“这么牛吗大吉?”史天关上门说,“表舅今年这么给面啊。”

“哪儿啊,我软磨硬泡他才给了点提示,水粉静物是我自己瞧的。”邱大吉指了指自己的鞋,“老表舅提示的,不知道是速写还是素描,我估摸着应该是默画。”

程让一听这场就不好考,“这种题目知道了也没那么有用,单纯刻画一双鞋就有点考功力了,又没有固定参照物,哪怕今晚上让学生临时抱佛脚,明天能画好的也不多。”

史天点头,“那倒是,画一双鞋不难,画出彩不容易,速写还好一点吧,现场找一双鞋照着画,不过速写的可能性不大,太简单了——这得算是冷题目了吧,平常画得就少。”

“就是画得少消息才有价值,反正晚上让考C院的学生画两张练练手,总比不练强。”邱大吉说,“静物倒是常见,不过我估计最后肯定还有一个主体静物,这个就不一定是什么了,每个考场肯定不一样。”

画画考得还是功底,不像考卷知道题目就是十拿九稳,不过聊胜于无,看来晚上还得加班。

“大吉,我记得白迎迎跟张扬都考C院吧?”程让意有所指,“你可别太实在了。”

白迎迎那姑娘确实挺牛逼,给邱大吉戴了绿帽没几天又吉欧巴长吉欧巴短了,恋不恋爱对这个称呼的甜度毫无影响,除了每天晚上不滚床单以外,跟邱大吉的关系还跟以前一样。

程让怀疑白迎迎之所以厚着脸皮回来,是还想说服邱大吉给张扬考试,当然邱大吉是不可能再上当了,但能把考题套出来也不白回来,毕竟邱大吉老舅在C院,给外甥透露点消息太正常了。

就大吉这软耳朵,白迎迎随便卖个萌就能把考题套出来。

“你也太小看我了让哥。”邱大吉不以为意,“我晚上就摆一桌静物,放上双鞋,咱就恰好练习了这不算啥吧,放心吧啊,明天就考试了,我又不跟她单独待着,没事。”

行吧,程让没再说啥,下楼准备静物去了。

晚上熬到十一点才回家,江乘已经跑步回来了,正在书房不知道跟谁通电话。

一听到他哥打电话程让就警钟大作,匆匆脱掉鞋光着脚跑到小书房外听门角——要是还跟那个破室友,他立刻就杀到隋宇家里揍他。

“我爸还没回国吗?”江乘靠在椅背上,手拨弄着头顶上吊着的绿箩,”不是去揍人吗,怎么揍这么久,不会叫人揍了吧?”

“挨揍他也乐意啊,你爸去的时候特别高兴你知道么,因为你长这么大,头一次把自己的难题交给他处理,他屁颠屁颠给你出头。”周暮隔着电话笑得不行,“不过人早‘揍’完了,据说‘揍’得他们灰头土脸不敢逼逼,最后拿着补偿费滚蛋了,本来是要回了的,他又突然有点工作上的事,晚两天。”

“哦,我爸揍人破费了,我回头还他。”江乘听着门口有动静,不由深笑起来,他从来没这样轻松过,像是卸下了一身重担。

父子俩一向乐衷于“客气”,互相欠债要还,吃个饭有时候还要AA,外人可能不大理解,但这是他们表达爱对方的方式。

“有钱你就还,没钱就赊着。”周暮开玩笑,“还可以拿程小白抵押。”

“你们又拿我做什么交易呢!”程让听见是周暮的电话,高高兴兴地走进来,把书桌挪走,坐到江乘的腿上,搂着对方脖子先香了一口,“爸爸,通知你们一声啊,我哥的账都归我还了,他以后就负责在家混吃混喝,我养他。”

江乘擦了擦脑门上的口水,无语。

周暮乐了:“你赚得钱够你自己花吗程小白,还你替人还钱,你上秤论斤卖也卖不了几个钱啊。”

“那您甭管,反正我哥以后不出门抛头露面,就在家当花瓶……您问我这什么狗屁心理?那你问我爸去,你要现在辞职在家当花瓶,他保证一百个乐意。”

这货得啵起来没完,江乘干脆跟周暮拜拜挂电话,把人从腿上薅了下去,“一身颜料铅笔灰往哪蹭呢,滚去洗澡。”

程让对江乘的威胁已经有了免疫,又死皮赖脸地坐回去,“反正已经蹭了,你这会儿矫情个屁,来,再让爸爸香一个。”

江乘:“……”

早上出门还蔫得像个烂茄子,出去半天回来就成了饿狼,程让把他哥怼在书架上,啃得活像饿了仨月。

没一会儿,江乘也被他啃饿了,于是两头饿狼你来我往,直接啃进了浴室。

闹腾完了也不知道几点,程让趴在床上哼哼,“哥,你怎么给我洗得头,都给我洗打结了!”

他借头发抗议,主要是想控诉江乘的暴力行为,本来酝酿着要报昨晚的仇,一步步早在心里计划好了,开始展开得也很尽如他意,就是中间不知道哪一步歪了,他又被收拾得“体无完肤”。

浴室一地鸡毛,江乘正在清理战场,闻言说:“那你自己进来再洗一回。”

还洗?再洗就秃毛了好吧。

程让一想起江乘的手指在发间揉搓的滋味就浑身发烫,他那双手可能是通电的,揉哪哪起电,光这么想着就一个激灵接一个激灵,那些非非的画面在眼前一帧接一帧……

“起来。”江乘忽然过来说。

“啊?”程让被迫从不堪入目的画面中撤回心神,下意识拽过被子来遮在屁股上,遮完了才反应过来他现在趴着没什么遮的必要,又欲盖弥彰地把被子掀开,完事觉得这样太心虚,连臊再懊恼,闷出了一头汗,最后干脆装鸵鸟,把脸埋进了枕头。

江乘:“……”

让哥这一套动作,生动而完美地表现出了扫黄打非人员进入现场后,某些人群的临场反应。

“起来把头发吹干了再睡。”江乘掀枕头。

枕头底下传来垂死挣扎试图挽回早已不存在的脸皮的声音,“哥,你就当我睡了吧。”

“那行。”江乘把吹风机插在床边插头上,手指在程让肋下轻轻挠了两下,对方马上诈尸一样弹起来,笑得差点撅过去。

“哈哈哈哈哥你住手住手痒死我了!”

江乘嘴角一抽,让哥这种无实物表演的技能也不知道从哪学的。

“我离你八尺远呢让哥。”江乘打开吹风机,勾着顶着小帐篷还笑抽了的某人的腰拽到面前,对着鸟窝一通吹。

程让一下老实了,乘哥的手指就跟插头一样,一碰就过电,他手指抓着床单,脸对着江乘光溜溜的腹肌,以及跟自己同款的小内内,忍不住吞了好几口口水。

“让哥……”吹了一会儿后江乘关上电吹风,有些抱歉地说,“你头发要不剪短点吧,精神。”

“……啥?”程让正谋划着待会儿把他哥干倒呢,一时没回过味来,“我干嘛要精神,我要好看!”

“不是,”江乘搓搓鼻子,思考怎么告诉他一个悲伤的故事,“你头发打死结了。”

程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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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恬恬同学远隔重洋打了二十八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