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几个打篮球的大学生的声音跟脚步越来越近,他们滚烫发汗的肢体互相接触,推搡着要进来了。
浑身紧张得冒汗,温辞软趴趴的落在江聿风的怀里,整个人被他的手臂包裹着,无法动弹,他也不想动弹。
温辞难以思考,他感觉现在的舌头还有点发麻,口腔完全被打开,刚才含住灼热的气息,此刻久久不散。
黏糊,分泌过多的津液,还在柔软的口腔里残留。
温辞没有亲吻的经验,看电视只以为两人的嘴唇轻轻碰在一起,看现场远远的,也只是以为两人贴着两片嘴唇如痴如醉,没想到还要伸舌头,要用舌尖挑逗□□,江聿风真的好懂啊!
江聿风抓着温辞的双肩,离开点距离,发现他还怔愣着。
温辞反应过来,看着他的唇角被咬出一个小伤口,血渍被舔舐干净,唇珠潮湿,隐约可见水润。
温辞发呆的想着,这是自己的口水吗,便听见江聿风问:“要这样出去吗?”
温辞抓紧他的衣服,紧张兮兮的:“那我们会被发现的……”
就这么迎面撞上去,会很危险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聿风低眸,温辞完全没发现他刚才说了什么,真的很像在偷情。
“走吧。”江聿风轻飘飘的,拽着温辞进了最后的隔间里。
霎那间,一群大学生横冲直撞的闯进来,听脚步声跟嬉闹声,小便池估计站满了人,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放水声响了起来。
江聿风抬手捂着温辞的口鼻,温辞想起上次的事情,条件反射了一下,但没挣扎多久,便乖乖的顺从。
温辞刚才被吻得太深,现在又被捂着口鼻,呼吸不是很顺畅,起伏得较厉害,微微张着嘴,牙齿也只能碰到江聿风的掌心,弄得濡湿一片。
江聿风挑眉,压低的声线性感:“好会喘,好乖。”
“草,你都尿到我这边了,神经!”
“没办法,我太大,来来来~”
其中一人发出贱笑。
“靠,老子尿你脸上。”
温辞:“……”
好直男,但又好gay。
不知道为什么让温辞很不自在。
他没什么感情观念,没有喜欢过人,他肤浅的认为很多人都是看脸的,所以也没有认知自己到底是直的还是弯的,他只是凭借第六感认为自己对男的比较有欲望,对女生完全无感。
但没有这一刻让温辞清楚,他是gay中小雏鸟……
特别是现在的情形,温辞感觉浑身上下酥酥麻麻的,跟江聿风待在一起的空气都变得好稀薄,好想跑。
调戏完了,浩浩荡荡一群大学生走出去,江聿风等了几秒才松开手,看见掌心的湿润:“你唾液分泌还挺多。”
温辞:“……”
江聿风:“天然润滑剂。”
“……”
温辞听不下去了,带他去洗手,洗完后哼哼唧唧的说:“你下次不要这样了……很危险的。”
江聿风的手很大,掌心有薄茧,摸起来有些硬。
温辞从小应该没吃过什么苦头,从掌心到指尖软白细嫩,替他清洗擦拭的力道很轻,冰冷的水,柔软的接触,没有一点温度,也依旧让人不想放手。
这一路回去时都很沉默,温辞在心里藏了很久的一个问题:“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男同吗?”
江聿风:“因为你吸引男同,所以看到男同的几率比较大,甚至你过分在意,容易导致视线范围只在一隅,观念上有所偏颇。异性恋是存在的,且大部分都是。”
温辞沉默着:“跟我表白的都是男生。”
“女生适合跟你做好朋友。”
“……”
温辞侧头看你:“那你呢。”
江聿风沉默片刻,嗓音淡淡:“我有家人也有朋友。”
温辞的人际关系过于贫瘠:“羡慕你。”
“不用羡慕,我的就是你的。”
“…………”
体育课后半部分是自由活动,有些人懒散的已经提前溜去食堂,温辞把空矿泉水瓶放在回收站,屁颠屁颠的又跑到江聿风身边:“走,我们去吃饭。”
江聿风一顿,脸色不似平常。
温辞想起他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吃点吧,不然容易低血糖,家里人都会担心你的。
那一瞬间蹙起的眉稍稍舒展,江聿风说:“看来接吻是有好处的,你都开始关心我了。”
温辞不懂这跟接吻有什么关系:“关心同学不应该吗。”
“应该,但没必要。”
穿上外套,他们走去饭堂的路上,江聿风忽然问:“怎么样,接吻的感觉。”
“……”温辞说不上好,但也不是很差,“你为什么要伸舌头?我感觉好奇怪。”
“哪里怪。”
“怪腻的……”
温辞嘟着嘴,做了个假动作示范,“不应该这样贴一下就可以了吗?”
远处橘色彩霞一片,黄昏黯淡,路灯亮起,风清明月,带着凉意。
江聿风道:“是你先伸舌头,我才伸过去的。”
“啊?”温辞震惊了,他当时迷迷糊糊地,没注意,难道是他先开始的?
江聿风老神在在:“你可以回味一下,复盘进步,我们下次可以再试试。”
“我们还有下次吗?”温辞的嘴唇还在红肿,再来几次,他的嘴还能吃东西吗。
“嗯,大把机会。”江聿风提醒,“记得复盘,回味。”
“……”
温辞有些心里不平衡:“你怎么那么会,自学吗?”
“很难吗,片都有。”江聿风漫不经心的。
温辞:“你怀疑你有2个g的小电影。”
江聿风:“那倒不是。”
“……”温辞摇头,“我不信。”
这人连小///黄//漫都有。
“我有20个g的。”
“……”
温辞的手有些冷了,想揣兜里,发现自己的外套没兜,只能缩进袖口里,幸好外套袖子够长。
江聿风穿的是及膝风衣,显得他肩宽腿长,比例完美,跟温辞齐肩并行的背影,远远看去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岔开兜:“要进来吗?”
温辞扭头:“不!”
江聿风掀开风衣一角,直接把温辞裹进去:“不要着凉了,乖,听话。”
温辞在他衣服里挣扎了半天,像大扑棱子甩着胳膊,嘴里大喊着:“我要鸡哔你!!!”
江聿风疑惑的嗯了一声:“哪个鸡?”
温辞顿时乖了。
食堂人多,他们一进去就不少人频频注目,温辞没关注过论坛上的情况,但据路雪松描述,貌似他们老在说什么过年了过年了。
目前在校生,最老的就是大五那一批,大五学长学姐出来表示,拉郎配拉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对成的,而且还是高质量的一对。
温辞已经放弃治疗了,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江聿风没什么胃口,表情恹恹的:“跟你一样。”
温辞四周环视,观察座位的情况:“那你先去占位置,我帮你打饭。”
今天的饭是蒜香排骨,温辞依旧点了很多肉,他无肉不欢。
他觉得江聿风会吃着吃着就食欲大增,到时候可以趁机会匀点肉过去。
温辞吃了一块排骨:“好好吃,一抿就脱骨,肉都煮的软烂软烂的,特别好吃。”
江聿风:“确实,但是没你的舌头软。”
“?”
空气中安静片刻,温辞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同学,那同学立刻低头吃饭。
温辞心虚了,做不得像江聿风那样坦坦荡荡,他下意识看着江聿风吞咽的过程。
曼妙的两片唇上下动着,温辞仿佛回到了洗手池阴暗潮湿的角落,想起自己的舌尖被大力吮吸,接着江聿风就……
就怎么了。
温辞忘了,反正只知道口腔里的全是江聿风浓浓湿润的味道,几乎被侵占了一样。
江聿风胃口突然变得极好,他说:“记得好好回味一下。”
“……”温辞在沉默中爆发:“你不用老是提醒我。”
“我比较贴心。”
温辞怀疑江聿风要给他洗脑,进行pua大法,好让他下次继续那种吃人的亲吻。
温辞忍了忍,还是不逼逼他了,免得影响他的食欲。
但是也不影响温辞现在吃瘪的状态,他气鼓鼓的把自己气成河豚:“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江聿风似乎轻轻的笑了。
临睡前,温辞泡了个脚,顺便临摹了一张画,虽然丑但有在进步,在作业的净化下,他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准备上床时他收到江聿风的微信。
【江聿风:记得好好回味一下:)】
“……”
温辞: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心灵又要被毁掉了。
温辞盖着棉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时,完全就是洗手池的画面,睁开眼是一片昏暗,宿舍室内只剩下一点点亲吻的水声。
应该是路雪松跟陶朋又睡在一起了,不过很安分,貌似只是接吻而已。
接吻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今天也接吻了……
啊啊啊啊啊。
温辞捧着脑袋神经质的抖了抖。
脑子里全是江聿风那声回味一下,回味,回味……循环重复,记忆随着魔性的声音而浮现——
唇舌被慢慢的温热的含住,但脖子紧张的束缚让温辞无法呼吸流畅,他几乎在窒息边缘,只能奢求的在江聿风口中渡过一些空气,接着脖子的力道突然松了,温辞下意识用力搅着江聿风的舌头,潮湿般的舔舐。
天惹,难道真的是他主动的!
一开始如猛兽夺食一般勇猛,后面被江聿风控制着脖子的力道,一轻一重,差不多到后面他们抱了起来,亲吻变得很温暖,亲昵又甜蜜。
温辞眼角渗出生理泪水,眼前一片朦胧,互相含着唇舌,像烤融化的大白兔奶糖,甜滋滋的。
温辞紧紧的闭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身体微微蜷缩,卷成一条熟虾。
后面有几个大学生进来,他们躲在厕所的隔间里,温辞被江聿风抱在怀里。
温辞猛地睁开眼,好像是有个什么动作的。
他记起来了!
江聿风让他回味的不是吻啊,是别的东西!
温辞唰的一下掀开帘子,对上江聿风的床铺,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江聿风的床铺是没装床帘的,但陶朋路雪松还有他是安装了,按照江聿风的话来说,你们装了自己的小空间,宿舍剩下的空间都是他了。
江聿风压根没完全睡着,他睁开眼睛,看着对面的温辞坐起来小小一只,半炸毛的看着他,黑暗中那双眼睛炯炯有神。
江聿风从床上坐起来,一条腿屈起,懒散的撑着下巴,看着他:“?”
温辞亮出尖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指了指江聿风,表示要击毙他。
江聿风对他勾勾手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床。
温辞摇摇头,才不要,他不要跟江聿风的睡!
江聿风又指了指陶朋的床,表示他们都睡在一起了,我们也一起。
江聿风指自己,再指温辞的床。
温辞眼不见为净,拉上床帘,不打算跟江聿风继续无声对话。
但没躺几分钟,温辞感觉自己的床架整个都在动,他掀开帘子一看,江聿风已经爬进来了。
像鬼。
江聿风捂着温辞的嘴将他推在床上,凑在他耳边:“嘘……熄灯了。”
温辞挣扎了几下,床架本来就不稳,感觉下一秒都要散架了。
那动静把隔壁快要睡着的路雪松给惊醒了,他一愣,抬起头:“啊?”
路雪松看了眼江聿风那边,没人!
陶朋嗤了一声:“跟我们当初没什么区别。”
路雪松默默的把床帘拉上,哼哼了两声,算了,江聿风也行,温辞喜欢他有什么办法。
他失恋了。
路雪松埋进陶朋的怀抱里。
江聿风用膝盖卡住温辞双//腿之//间,控制他的动作,用气音说话:“明天有早八,还睡不睡觉了。”
温辞偃旗息鼓,闷闷不乐想要翻过身,发现挤得没位置,江聿风太大只了!!!
温辞握拳求他回去吧,好挤啊,难受死了。
江聿风用棉被把他盖得严严实实,怕漏风,怕着凉:“挤挤就习惯了,以后也是。”
温辞:“……”
翌日清晨起早,晨曦微光落在阳台遮光帘处透不进来,不知谁的苹果闹钟响了半天。
温辞睁开眼发现,好嘛,他又趴在江聿风身上睡着了,完全把江聿风当床垫来使。
温辞先一步下床,同时路雪松也在隔壁下来了,两人对视一眼,顿觉尴尬。
路雪松带着温辞去洗漱刷牙,问他:“你昨晚跟江聿风上床了?”
温辞含着牙膏泡沫:“没没没……他非要过来跟我挤。”
路雪松很直白的:“他喜欢你啊。”
温辞差点把泡沫吞了,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应该,有点吧。”
其实温辞还是很模糊。
“那学长呢,你删了吗?”
下一秒阳台门被人打开,江聿风跟陶朋同时出现在门口,两人都一脸不爽的表情。
温辞吐了一口水,把位置让出来。
四个人站在洗手池,场面一时间有种诡异的和谐。
陶朋忽然想起什么:“戎英武出名了,在学校表白墙上。”
戎英武这事是他们干的,路雪松第一个问:“为什么是表白墙。”
“你以为戎英武只撩了两个吗?”
官方甚至给了回复:亲,我们这里是表白墙,不是承重墙~
温辞一愣,乐了半天:“哈哈哈哈哈。”
他笑容灿烂:“你干的,那图片是江聿风换的哈哈哈哈。”
江聿风盯着他的笑容,慢吞吞的嗯了一声。
路雪松靠了一声:“你们真会搞事,一下子给我放这么劲爆的照片,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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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两节英语课,温辞跟江聿风排排坐,昏昏欲睡,撑到了第一节下课。
前面有人在打闹,温辞正在低头做阅读理解,前面那个人狠狠地撞到桌子,连带着桌子的冲击力撞在了温辞的胸口处,那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啊啊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温辞低下头,对他们挥挥手,表示没事。
缓了一分钟还是觉得不舒服,江聿风装了水进来时刚好看见温辞低头捂胸口的样子。
“怎么了?”
温辞咕哝着:“就是有点疼。”
“我看看。”
温辞惊讶,“在这?”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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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的地方在楼梯底下的位置,这里刚好是走廊这边的监控死角。
温辞最里面那件毛衣领口很宽松,江聿风用两根手指勾住,往下拉,能看见锁骨下确实被红了一片,但看着不严重。
“应该上完课就没事了。”
温辞嗯了一声:“本来就没事,你非要出来看,回去吧。”
江聿风视线微微往下瞥,就是那点浅粉色的点缀,不经人事,很是诱人可口。
温辞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服领口:“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在憋……你要上厕所吗?”
江聿风嗓音有些硬:“刚才没看清。”
“……”温辞觉得在他面前暴露还是很危险的,含糊的说,“明天吧,我现在不是很疼了。”
“现在不可以吗?”江聿风微笑了一下,语气非常平静,“我想亲你的胸。”
“……?”
温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又想干嘛。”
“吸你的……”江聿风斟酌了一下,决定委婉些,“濡///尖。”
“…………”
温辞有点炸毛了,捂着耳朵:“不行不行,待会儿还要上课,先上课吧。”
江聿风站定原地,“我现在需要临时解决一下。”
温辞下意识看他的裤子,还行啊,怎么看着好像犯病了,好可怕:“那你想怎么办。”
“亲你的胸,让我咬一下。”铃声大概还有几分钟,江聿风说,“就两下。”
温辞说:“你刚刚不是说一下吗?”
“那就一下。”江聿风对着厕所的扬了扬下巴,“去那吗?”
“……”温辞以为他在开玩笑,没想到是真的。
“你还好吗,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陪你去医务室。”
江聿风信手拈来:“刚才的英语课让我有很大的压力,所以给我咬一下来放松心情。”
“你开什么玩笑,英语课才四级水平,今年我们高考完没多久啊。”温辞好想把他脑子里的废料晃出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那啥了,没想到天外有人。
“知识未必只能从课本得知,或许能从别的方面,让我咬咬你的……”江聿风说,“nipple.”
“……”
温辞的手腕被抓过去了,身体靠近。
江聿风双手揽着温辞的后腰,将人贴过来,利用身高优势将他们的距离缩小,他说:“会很舒服的。”
温辞眼睁睁的看着他低下头,流连到自己胸前的位置,从温辞的角度看,眉眼深邃立体,五官找不到一丝缺点。
浅粉色暴露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富有弹性的,江聿风低头用鼻尖蹭了一下,舌尖红润,两者贴近时颜色反差尤为明显。
红润充满水分的石榴肉去掉后,只剩下一颗石榴籽,□□硬朗。
温辞哼唧叫了一声,语气很软:“你……真的好坏。”
江聿风挑眉:“骂我呢。”
温辞手指紧紧握着:“你可以了没。”
“嗯……”江聿风张嘴啃咬,力道很轻,温辞感觉有块地方被蚂蚁咬,很痒又麻。
铃声突兀的响彻教学楼,温辞吓得抖索,把毛衣放下,盖住江聿风的头,又推了下,急道:“你快点呀。”
江聿风:“另一边还没好。”
他低眸留恋:“你心跳得很快。”
温辞只捡爱听的,抱怨又生气:“谁叫你这么慢,要上课了。”
他都被江聿风撩得有点不对劲了,奈何不是好时机。
江聿风用手指摁了摁:“另一边被冷落了,你应该会很难受。”
“别说了!”温辞想捂着他的嘴,“求你了,我们走吧。”
江聿风帮温辞整理毛衣下摆,确认无误后,两人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回到座位。
周围很安静,只有英语老师讲课的声音,温辞咬唇,用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
一边红肿发烫,一边温热如常,冰火两重天,实在是难受。
密密麻麻的感觉从胸口传出来,另一边也想被好好安抚一下。
都怪江聿风。
就是他的错。
温辞抓着笔,快被气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