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此心声一出,遍地异响。
舒林正在削黄瓜皮，闻言手霎时一颤，手里的黄瓜咔嚓一声段成两截。
正在煎鸡蛋的秦也,一下没控制住手里的力道,差点把锅里完美的鸡蛋饼抡飞出锅。
站在他旁边的周泽年胳膊一抖,锅铲磕到铁锅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锵’声。
其他人也面色各异,眼底是止不住的兴奋和八卦。
所有人的神色和表情，多少都发生了细微变化，唯独徐漠没有任何反应。
季圆忍不住多看了徐漠一眼,意识到他应该是听不见林之乔的心声。
‘什么？419？？原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舒导和秦哥竟然玩这么潮的吗？！’
‘我错了，我一直以为舒导和秦哥是纯爱，没想到，真的万万没想到……[小狗目移.jpg]’
林之乔没拿稳手里的菜，圆滚滚的紫茄子咚一声掉进水桶,溅起的水花扑面而来。
他抬起手,默默抹去脸上的水渍。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事情发生在《乌雀》开机晚宴的那天晚上,身为导演的舒林和身为主演的秦也是晚宴所有人的重点目标,两人不出意外地被灌醉了。】
【晚宴结束后,舒林和秦也相互扶持着回到房间，意外就此发生，等一觉醒来醉意散去，房间里只余一室狼藉——】
林之乔杏眸圆睁。
【意外？小朋友才会相信这是意外吧！！都什么年代了,酒后乱//性早就被打假啦,现在还有谁不知道，真正的醉酒状态下是[哔——]不起来的啊！】
【没有所谓的酒后乱//性,只有借酒抒情，什么发生了一夜意外，明明就是情到浓处难自禁，顺水推舟罢了！】
【分明就是你请我愿的事，这难道不是双向奔赴吗？这谁还能不嗑！！！】
林之乔斩钉截铁声音激昂，兴奋到脸颊都泛起一丝红。
其他人同样兴奋：噢噢噢噢！！！
‘震惊！这是我不充VIP就能听见的吗！’
‘我宣布这就是爱情，民政局我给搬来了，请竖琴cp原地复合原地领证原地洞房，蟹蟹蟹蟹’
周泽年脸上温雅的笑意淡去，透出一丝凝重。
一旁的秦也耳根微红，被林之乔的心声拉动思绪，记忆回溯到那个混杂着暧昧、炽热、冲动却满足的夜晚。
林之乔说的其实没错，那点酒不至于让他醉到神志不清，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的人是谁。
他相信舒林也是一样。
秦也下意识看了一眼舒林，对方正坐在小矮凳上，一手一半黄瓜，发丝挡住他小半边侧脸，下颚线条却透出一股略僵的冷意。
那冷意如利剑穿透而过，秦也瞬间就清醒了大半，身后的赛博狗狗尾巴啪叽一下又垂到地面上。
林之乔还在继续。
【原来如此，原来他们的恋爱合约，就是在这次之后签下的。】
【一夜过后，秦也主动提出会负责，但舒林却觉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睡一觉而已的事不用扯什么负责大旗。】
【一番拉扯过后，舒林最终还是松了口，却表明只接受合约恋爱，合约结束则恋爱关系截止，大家和平分手好聚好散就此结束——】
林之乔陷入困顿的迷茫，整只猹大受打击。
他看了一眼即便分手，也藕断丝连明显断不干净的两人，在心里卑微落泪。
【不！必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合约关系！我不信！】
‘卧槽，竖琴cp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吗[我爆哭.jpg]’
‘不可能，感情是装不出来的！就算有一纸合约，竖琴cp也不可能没有动过真情！！！’
林之乔不信邪，但当前八卦已经读取结束，他又连开了好几个盲盒，试图获取一些其他信息——
【什么？！舒林其实一直有喜欢的人！甚至曾经和喜欢的人告白过，却被对方撕碎情书狠狠拒绝！！！】
【卧槽这也太无情了吧！竟然连情书都撕碎了！连舒导这么优秀的人都无情拒绝，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写情书告白，这样的操作怎么听怎么青涩，当时的舒林应该还很年轻，甚至可能还在上学。
青春期正是敏感的时候，遭遇如此打击，舒林现在不敢轻易开始一段亲密稳定的长期恋爱关系，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舒林终于忍不住出声：“林之乔。”
林之乔抬头望去：“啊，怎么了？”
舒林顿了顿，在心里叹了口气，说：“能帮我拿个菜篓来吗？”
他示意了一下手中削好皮的黄瓜。
站在锅边的秦也关火，先林之乔一步来到舒林身边，接过他手里的黄瓜。
“给我吧。”他说，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舒林指尖微紧，避开他的眼神，松开了手。
秦也嘴唇开合数次，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话，但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知道舒林曾经有过喜欢的人，甚至一直到现在，都对那人恋恋不忘。
虽然舒林从未在他面前正面提起过那人是谁，但秦也无意间察觉到过，偶尔的时候，舒林在看着他时，会露出一丝像‘怀念’一样的眼神。
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向别的人似的。
他知道、甚至对此非常清楚。舒林似乎……只是把他当成某个人的替身。
秦也旁敲侧击过，也试过正面质问舒林，但舒林从没给过他任何答案，永远都选择不提及、逃避这样的态度。
莫非，那个让舒林念念不忘这么长时间的人，就是这个撕碎舒林情书的人？
——那人就那么优秀吗？优秀到即便被狠狠拒绝，甚至过去了这么久，都让舒林忘不掉他？
秦也觉得自己嫉妒得快要发疯了，一腔妒火却无处可泄。
因为他压根不知道，他到底嫉妒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不知道对方是谁、又身在何处。
秦也曾经想，只要舒林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合约恋爱，但他相信对方迟早会被他的赤诚打动。
但那份被撕碎的恋爱合约，却给了他狠狠一个大耳刮子。
秦也接过黄瓜，无力和委屈蜂拥而至，淹没了刚刚升腾起的一丝热潮。
他近乎失魂落魄地走回到料理台旁，手起刀落，刀背狠狠落在黄瓜身上，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周泽年在旁边提醒他：“不是说清炒黄瓜吗？你把黄瓜拍这么碎还怎么炒？”
秦也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改主意了，做拍黄瓜不行吗？”
林之乔将三人之间的暗潮涌动收进眼底，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舒林的反应有些奇怪。
身为吃瓜之猹的直觉告诉他，秦也和舒林之间的事，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肯定还有遗漏的要素。
林之乔一连又开了好几个盲盒，却都没再开出什么重要信息，只能暂时放弃。
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周泽年和秦也终于准备好了十人份的晚餐。
节目组还算做人，第一天留给他们的食材还算充足。
周泽年和秦也似是较上了劲，菜品都是对比着在做。
排骨做了两份，一份红烧的一份糖醋的。汤炖了两锅，一锅清炖鱼汤一锅酸辣素烩汤。就连粥都熬了两种，一份咸口的海鲜粥一份甜口的红豆莲子粥。
菜香扑鼻，甚至比之前游轮上的美食还要更诱人。
林之乔瞧着一满桌的菜，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留了下来。
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动筷子，目光若有似无的都看向了舒林的方向。
他们都很想知道，舒林会选择哪一份食物下口。
秦也眼巴巴地瞅着舒林，周泽年则找了几个空碗，盛了几碗鱼汤发给大家，其中一碗‘正巧’摆在了舒林面前。
舒林顿了顿，低声说了句：“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赶紧趁热尝尝看吧。”周泽年笑着说，“这几年在国外，我的厨艺长进了很多，味道应该不会差。”
秦也：“……”
好有心机一男的！
他有学有样，也盛了几碗红豆莲子粥，正准备递到舒林面前时，舒林已经端起鱼汤喝了一口。
周泽年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还合胃口吗？”
舒林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蹙了下：“……嗯，好喝。”
周泽年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又夹了块红烧排骨给舒林：“这个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舒林夹起排骨，试着咬了一口：“好吃。”
然后是周泽年熬的海鲜粥。
秦也站在旁边，连插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端着莲子粥傻愣愣地看着他们，瞪着周泽年的眼睛都快冒出火了。
但这一次，舒林终究还是没忍住。
海鲜粥无疑很鲜美，但鲜甜的味道钻进舒林的鼻腔中，却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放下碗捂住嘴，眉头紧紧蹙起，偏头做了几次深呼吸，这才勉强压下想要干呕的欲望。
周泽年脸色微变：“怎么了？是不合胃口吗？”
舒林摆摆手说：“不是，是我的问题。”他喘了口气，“可能是之前有些晕船，现在有点不太舒服。”
秦也终于找到机会说：“不舒服？难受得厉害吗？我去叫医生——”
“不用。”舒林却说，“没那么难受。”
秦也哦了一声，趁机把爽口的拍黄瓜推到舒林面前：“这个能吃下吗？”
舒林没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他试着尝了尝，没觉得不舒服，便夹了几块到碗里：“我够了，端过去给其他人吃吧。”
秦也端走拍黄瓜，又试着给舒林夹了块糖醋排骨，然后是酸辣素烩汤、红豆莲子粥……
意外的是，这几道菜似乎都还挺符合舒林的胃口。
虽然吃得依旧不多，但舒林到底没再露出不适的表现。
剩下的美食，则全部便宜了周围一众吃瓜群众。
不得不说，周泽年和秦也的厨艺确实非常不错，林之乔吃得相当满足。
晚餐结束时，岛上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节目组没再发布新的任务，睡前的这段时间，嘉宾们有了一小段自由活动的时间。
舒林身体不太舒服，早早便回帐篷里休息去了。
周泽年和秦也都不是很放心他，也跟着回了帐篷。
徐漠没有加入到吃瓜大队之中，他邀请了一位女嘉宾，似乎有意和对方走一走正常恋综嘉宾都会走的流程。
比如一起去吹海边的夜风。
林之乔记得那位女嘉宾，之前带着小鹿头套，真名叫姚婉。
姚婉看了一眼男嘉宾那边安静的帐篷，似乎在吃瓜和营业之中纠结了一会，最终选择了答应徐漠的邀请。
徐漠或许是在场所有嘉宾之中，唯一一个还记得，自己是来参加恋综的嘉宾了。
岛上昼夜温差大，白天热得人直冒汗，但晚上穿上外套都觉得凉飕飕的。
季圆等人想办法升了个小火堆，剩余的众人围在火堆旁取暖夜话。
林之乔也在。
温梨悄悄戳了他一下：“你不回帐篷吗？”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错过帐篷中，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的新动向。
林之乔说：“不着急，等会回去。”
888正在帮他盯着帐篷里的动静。
舒林是真的有点不舒服，回帐篷之后就睡了，周泽年和秦也谁也不愿意和对方说话，两人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现在回去，帐篷里也只会多一个直挺挺躺尸的无聊的猹。
温梨知道他有点子神奇技能在身上，猜到林之乔应该有办法关注那边动向，于是便没再提这事儿。
篝火旁的五人中，有四人都是相互认识老熟人。
还剩一个女嘉宾，之前戴着山雀头，名叫姜阳。
她不知什么时候也混入了吃瓜大队之中，目光时不时就看向林之乔，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
临分别时，季圆似是想到什么。
“如果有动静，记得随时联系我们。”季圆语气郑重，示意了一下节目组发给嘉宾的手机联络器，“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我随叫随到。”
其他三人也说：“我们也是。”
吃瓜大队当然要整整齐齐。
“好，一定！”林之乔坚定点头，“苟吃瓜，勿相忘！”
一旁围观的节目组众：“……”
不是！
谁告诉你们联络器是这么使的啊！！！
‘请带我一个，谢谢’
‘所以节目组能想办法设置个什么特殊提醒吗？比如一有情况就响闹钟之类的，我怕睡着了错过精彩场面[开始焦虑.jpg]’
登岛的第一个夜晚是平安夜。
第二天一早，节目组就发布了新的任务。
“食材就藏在岛屿上，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线索。”导演给所有人都发了任务卡。
所有的任务都需要双人合作完成。
周泽年抢在秦也之前邀请了舒林，舒林犹豫了片刻，没有拒绝。
眼瞅着两人并肩走远，秦也眼睛都气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随机拉走一个人，跟上了舒林的脚步。
被随机选中的幸运儿是林之乔。
林之乔表示非常愿意：【也行，现场吃瓜，不亏稳赚。】
舒林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周泽年带着他来到海边的小树林，他们的任务似乎是收集落叶。
秦也远远地跟着他们，不敢靠太近。
走着走着，林之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回头一看。
身后不知何时跟上了一串人。
为首的季圆冲他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好巧啊，你们的任务也在小树林里吗？”
林之乔看了眼手里的任务条，他们要收集三种不同的野果。
于是点头：“是啊，好巧。”
远处，舒林和周泽年之间的氛围正好，两人一边寻找着目标落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秦也正在无能狂妒。
林之乔心痒痒：【888，开个瓜，指定周泽年。】
888欢快应道：【得嘞！】
林之乔紧脏搓手——
【嚯！舒林和周泽年原来已经认识七年了！竟然这么久！！！】
秦也刚顺手摘了颗果子，闻言手上一用力，殷红的果汁四溅开来。
【舒林和周泽年读同一所大学，周泽年比舒林大两届，是舒林的学长，大学期间对舒林非常照顾，最关键的是——】
林之乔顿了顿，在心里哇哦了一声。
众人竖起耳朵，盯着他背影的视线，几乎能把林之乔的后背烧出个窟窿。
【周泽年还和舒林告白过！！！】
啪叽一声，是秦也又徒手捏烂果子的声音。
林之乔暗暗兴奋：【周泽年对舒林这个学弟一见钟情，但他耐得住性子，先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了两年之久，直到大学毕业、他即将出国时，才找了个机会对舒林表白。】
【但他并没有让舒林立刻告诉他答案，而是希望舒林能认真考虑，等他回国之后再告诉他答案。】
【挖去！周泽年也太太会了吧！用告白代替告别，这番操作下来，舒林岂不是能直接记他好几年？！】
‘有点好嗑怎么肥似，对不起秦哥，我小小的叛变一下[偷偷摸摸.jpg]’
‘带我一个，我就偷吃一口，就一口！[吸溜.jpg]’
秦也暗自咬牙。
出国进修少说也要三五年，周泽年哪来的那么大脸，竟然让舒林等他那么长时间！！！
想到这里，秦也突然一愣。
他和舒林的恋爱合约刚结束没多久，周泽年就回来了，还这么凑巧参加了同一档恋综——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难道……难道舒林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人，其实不是那个撕情书的家伙，而是告白后就出国的周泽年？！
所以才会在周泽年回来之前，急急忙忙和他撇清关系？
思及此，秦也看向周泽年的视线，更是几乎能把他直接刺个对穿。
他们现在在聊什么？
聊大学时的美好回忆吗？
聊那段还没有回应的告白吗？
还是、还是……
阿林不会已经答应周泽年的告白了吧？！
秦也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
而另一边，舒林和周泽年之间的氛围，却和后方吃瓜大队猜想的不太一样。
他们确实提起了当年的告白。
“五年了。”周泽年语气感慨，“小舒，我很开心你还没有忘记这件事。”
“很难忘记。”舒林笑了笑，“但是……抱歉，学长。”
周泽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他其实并不觉得意外，早在他们还在大学时，周泽年就隐约察觉到了，舒林其实一直在刻意保持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知道，舒林心里有喜欢的人。
那个人在舒林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短短两年大学平淡的生活，远远无法盖去那人的印记。
所以周泽年才选择最后赌一把。
可惜，他最终等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
周泽年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远远坠着的秦也，又迅速收回视线。
“是他吗？”他问。
舒林没有说话，却更像是默认。
周泽年不甘心：“如果是他，为什么明明在一起了，你最后却还是提了分手？”
舒林沉默了片刻，摇摇头说：“太复杂了。”
太复杂了，复杂到他不知道从何说起。
舒林的思绪飘回到高中那年。
他被校园霸凌的时候，有那么一个人‘从天而降’，将他拉出苦寒的深渊。
舒林永远也忘不掉，那人背着光，对他伸出的那只手。
但同样也是那只手，撕碎了那封承载着青春岁月的信。
——那封信几乎算不上是情书，但舒林相信，秦也看到那封信时肯定能认出来，信是他写的。
但那封信最终的结局，却只是变成碎纸屑随河流飘走。
舒林以为，自己和秦也的交集这辈子就此结束了。
但谁知，命运兜兜转转，又让他遇到了他。
《乌雀》的主角人设，几乎是照着高中时期的秦也刻画的，舒林没想到秦也会来参加试镜。
更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荒唐一夜。
和高中时不同，成年后变成大人的秦也，似乎混得没那么好。
在接下《乌雀》的主角之前，秦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演艺之路处处碰壁，一直接不到合适的角色，满腔才华却无处发挥，日子过得穷困潦倒。
两人之间的角色和身份，似乎和高中时期的他们进行了对换。
这一次，伸出援手的变成了舒林。
那夜荒唐，舒林以为秦也是走投无路，所以才出此下策破釜沉舟。
当时的他心想，与其让秦也去找别人，不如由他来。
就当是报答秦也当年的施救之恩，也当是给当年那段青涩的暗恋，一个最后的念想和结局。
舒林很清楚，秦也不是真的喜欢他。
所谓的负责也好，还是真的走投无路也好，都无所谓。
这是一段由他开启的、不正确的关系，那就理当由他来结束。
《乌雀》成就了他，也成就了秦也。
舒林知道，现在的秦也不再穷困潦倒，也不再穷途末路，他自己也得到了所谓的‘句号’。
这段从一开始就充斥着虚情假意的感情，是时候该结束了。
舒林垂着眸子，反光的镜片遮住他眼底诸多的复杂情绪。
周泽年察觉到他情绪不佳，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下一秒，一道惊叫凭空在众人耳边响起——
【卧槽卧槽？秦也不是穷小子人设吗？他怎么可能……是秦家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