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听了颇受鼓舞,对着一桌鸭骨头指点江山道:“你看你这么瘦,皮这么老。怎么值那个价?”
服务员:“先生,我们百年老店,不打折。另外我也不是鸭子。”
我:“帅哥贵姓,姓李么?咱可以打个亲属折!”
服务员:“不姓李。”
我:“那你叫什么,咱交个朋友吧。咱可以打个友情价!”
服务员:“不想和你交朋友。”
我瞪他:“为什么?你知道在美国有多少人想和我交朋友吗?!帅哥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服务员:“……保安!!!”
老同学
保安来了。我兽血沸腾,眼眶湿润。
自从高三毕业,已有好久没打群架,现在看到比我矮上半头的保安们靠近,虽然对手挫了点,但依然唤醒了我青春的回忆。
我仰天长笑,摆开架势:“啊——哒!”
黎安一把按住我:“慢。”
我纳闷:“师父,保安就两个,不够分你了!”
黎安掏出皮夹,付钱给服务员:“sorrysorry, we are Japanese.”
我:“……”
服务员:“……”
在围观食客的指指点点下,黎安戴着墨镜帽兜,面不改色的拽着我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直到走出许久,我才从被师父偷师的震惊之中回过神来。
我呢喃:“师父……”
黎安:“恩?”
我:“我觉得山下一定要恨死我们了。”
黎安:“没关系。”
我:“真的?”
黎安点头:“恨到极点就是爱。”
我:“……”
上回黎安来中国的时候,北京还是初夏。一眨眼,几个月过去,北京已入深秋。
深秋的首都,气温已经很凉。街道两旁的树木正是落叶的季节,满目凋零,秋风一吹,便有枯叶飒飒的往下掉,在地上铺成橙黄色的一片。
我和黎安出全聚德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虽然夜幕降临,但北京热闹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到处霓虹闪烁,行人如织。行人道上,卖糖葫芦、卖凉皮的小贩们摆开摊位,在昏黄的灯光下热情的招徕客人,刚刚下班的人们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脚步轻盈的回家。
过去在北京街头走,晚上看到路旁楼房里的灯光,想到人家一家团聚吃饭,我心里总有点羡慕。可是今天却不同,有最爱的人陪在身旁,两人一起并肩走着,我觉得心里很充实,放眼全世界,也没什么人值得我眼红了。
北京昼夜温差大,秋风一起,晚上就冷。凉飕飕的冷风往脖子里灌,令人全身打颤。我一边走,一边观察路人,发现他们都穿着厚外套、厚毛衣,反观我和黎安两人,倒是一个穿得比一个少。
我的外套轻薄,但好歹挡风。黎安之前不知道在哪个温暖的国家里做宣传,匆匆飞来北京,身上只一件套头衫,完全经不住冷。
尽管如此,黎安好像完全没有温感。尽管秋风大作,他却连脖子都不缩一下,亮着白生生的脖子顶风而行,比模特还扎眼。这样高级别的外国帅哥在北京可不多见,路过一公交车站点,等车的女孩儿们眼睛都快看直了。
“我在做梦吗?好帅的男人!”
“像杂志上走下来的一样,他旁边那个也很帅!”
“他们是模特儿吗?在这里拍照?”
黎安自己觉得不冷,我却看到冷得不行。我展臂抱住他肩膀,紧紧搂过来:“师父,我给你暖暖。”
黎安被我一抱,微带诧异的看我一眼。不过随即笑了,也伸臂抱住我的腰:“好。”
或许是在国外待了多年的缘故,我对旁人的目光并不十分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和黎安,我也不在乎。
在秋风中,我紧紧搂着黎安,为他遮风。我让他把手插在我的口袋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我们靠在一起,并肩走着,互相取暖。
在这一刻,我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人说婚姻是围城,但还是有那么多人不顾一切的要进到这围城里去。也明白了为什么在中国,情人们崇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在国外,牧师的誓词中会说不离不弃、直到永远。
大概就是为了能像现在这样,寒风瑟瑟的天气里,可以有个人和你靠在一起,与你体温交融。
我捏了捏黎安的肩膀:“师父,你瘦了。”
黎安不否认:“工作很多。师父很忙。”
我:“你不是有营养师,他怎么不让你多长点肉?”
黎安扫我一眼:“老婆不在身边,吃不下。”
我一想到现在和黎安分隔两地的状况,也发愁:“是啊,我们俩老不能在一起,也不是办法。怎么办呢?”
黎安:“看来只有你尽快当上导演,请我进你剧组拍戏。”
我叹气:“导演……哎,当年觉得触手可得的东西,现在看起来比登天还难。怎么会这样。”
黎安:“别着急,办法总是有的。”
我嘿嘿一笑,凑到黎安耳边轻声说:“要不师父,你把我包养了吧。我也不干导演了,跑到美国去当你的跟屁虫,天天和你出双入对,让你的女影迷全部哭成泪包。”
黎安失笑:“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我:“师父,我跟你开玩笑呢。话说你口袋里什么东西那么硬,搁到我了。”
黎安:“给你的生日礼物。”
我眼冒绿光:“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黎安:“等会看。陪师父看星星先。”
我:“星星有什么好看的,咱们俩合起来,一个星座都不认识!”
黎安耸肩:“也是。”
他将一个方形的盒子掏出来,交给我。我三下五除二把包装纸拆了,打开盒子,结果是一个皮夹。
我哭丧着脸:“师父,你讽刺我呢吧。明知道我现在穷的一张钞票都没。”
黎安:“把皮夹打开,礼物在里面。”
我打开一看,立刻傻了:“这张照片!上回我们在全聚德吃饭的照片!师父,我的相机不是被人偷了吗,你怎么把照片搞回来的?!”
黎安:“师父自有办法。”
我激动道:“师父,你就是张起灵再世!”
黎安:“张起灵是谁?”
我:“背包被偷,我别的都不肉疼,就肉疼这照片!我们难得合一次影呢。”
黎安:“找它也费了我不少功夫。以后要保管好。”
我把照片拿在手里仔细看,上面是我和黎安两人,我抬着下巴舔黎安嘴角,黎安表情微微吃惊,侧头看我。镜头就将这一刻捕捉下来了。
我越看越喜欢,赶紧把全身上下的零钱都填进皮夹,欣喜的拍拍:“放心吧。人在夹在,人亡夹亡。丢不了。”
黎安:“里面还有史蒂芬和斯图尔特送给你的礼物。”
我吃了一惊,赶紧翻找,结果找出来一小叠烫金名片。名片上的字全是花体,看了半天才看懂,原来是“独立电影”的董事会专用名片。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头衔。头衔是独立电影执行董事,以及副总裁。
我(呆):“怎么还给我这个?我不是辞职了?”
黎安:“史蒂芬让我告诉你,不管你身在何方,人在做什么,独立电影永远给你留着副总裁的位子。”
我:“那工资照发么?”
黎安:“……这个他没说。”
我捏着名片,心中感慨:“史蒂芬真是我的好兄弟。”正想继续走,肩膀上却被人猛拍了一记。
我扶着肩膀转过头看:“谁啊?”
身后的人却大笑的叫我:“李嘉图,真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这人个头不高,年纪和我差不多,身材很胖。我皱眉端详他五官,越看越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你是……?”
那人大笑:“李嘉图,我是你高中时的同学啊,还记得不记得?!”
名利这玩意儿
我搔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金海龙,是你小子!”
金海龙一手搂着个美女,伸出另一手捶我肩膀:“臭小子,这么久才把我想起来!咱当年可是一块儿作弊的交情!”
我:“你跟当年样子也差太多了!当年像根竹竿,现在像个酒桶!”
金海龙一愣,脸上挂出尴尬的笑:“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年都没长进。说话不经大脑。当着我老婆说我像酒桶,小心我跟你急!”
我乐了:“看你一脸憋屈,难道我说错了?这肚子圆的,怀几个月了?”说罢,我还伸手想去摸摸金海龙圆滚滚的肚子,不过被黎安拉住了。
我看他:咋了?
黎安轻轻摇头。
这时,金海龙介绍怀中的美女给我们认识:“这是我老婆,漂亮吧?”
我看了一眼,果然光彩照人,身材火辣。赞了一句:“是美女,你小子真有艳福!”
金海龙嘿嘿直笑:“我和小丽是郎才女貌。对吧小丽?”
那美女虽然纤腰被金海龙搂着,但眼神却像钩子一样挂在黎安身上。金海龙问她也不答应,直到金海龙捏她腰,才妩媚一笑:“对呀,我老公很有才情的,办了广告公司,日赚斗金呢。老公,你看这个外国帅哥好帅呀,能不能请他到你的公司当模特儿?”
金海龙也向黎安看过来。
黎安伸指托了托墨镜,微笑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工作了,不想当模特儿。”
这一笑,十万伏特,几乎把金海龙的老婆电晕过去。
金海龙这家伙,腰围很大,肚量却小。看老婆盯着人帅哥一脸目眩神迷状,醋劲就上来了。他肥嘟嘟的手将美女往自己怀里搂紧,带过话题道:“李嘉图,当年你高三出国,也不跟我们大伙儿说一声。我们都以为你躲高考呢。”
我:“哪能啊,凭哥5.3的视力,啥考试都不怕。咱左右逢源。”
金海龙:“这一晃也那么多年过去了,你现在在哪高就啊?看你这一身名牌,嘿嘿,想必混得不错吧?”
我:“我现在么,主业副业都干,勉强糊口。”
金海龙来了兴趣:“哦?你主业是什么?”
我笑:“北京电影制片厂,搬运工,肌肉小王子。”
金海龙大笑:“你去当搬运工?开什么玩笑,当搬运工买的起这种衣服?”
我:“我自己当然买不起,这是我这朋友看我寒酸,送我的。我平时就穿汗衫凉拖打发了,蓝领工人一个,买不起好衣服。”
金海龙依然不信:“你小子骗人吧,好好的当什么搬运工啊。咱们老同学里再不济的也有个职员当当,你怎么反而去干粗活了?”
我得意道:“你不信?你看看我这肤色,太阳晒的。你再看看我这手,天天干粗活搬重物,都起茧了。”
我在北影干重体力活干了那么久,手上当然起茧,看起来很粗糙。不过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多增几分汉子味。
不过当我撸起袖子伸手给金海龙看的时候,他却皱起眉头,躲开了:“你真混那么差?”
我乐了:“我骗你干嘛!怎么,嫌弃我是蓝领,就看不起了?”
金海龙尴尬:“那倒不是……不过真没想到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真是来回转。”
我:“什么来回转?”
金海龙面上微有得色:“过去我家里穷,你家里有钱,每次你拿来学校里的手机和电脑都是最好的,我们向你借着用,你还随手送我们几个,多气派啊。没想到现在,你成了一搬运工,我成了一大老板。你给别人打工,别人给我打工。你说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啊?”
我:“我又不是当一辈子搬运工,我在北影混是为了当导演。以后要拍电影呢。”
金海龙失笑:“当导演?真的假的,你小子可真能做梦。”
我皱眉:“我认真着呢!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金海龙走过来,抬手拍我肩膀:“李嘉图啊李嘉图,你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还像个小孩儿似的。现在这社会里,什么都得靠钱,你一搬运工还想拍电影,难道不是做春秋大梦?”
我:“金海龙,你小子的嘴过去可没这么贱呐。当年我送你手机玩儿,你还叫我哥呢!”
金海龙:“此一时彼一时,咱们现在都老大不小了,就别提过去的事了,行不行?人啊,总要实在些,踏踏实实赚钱,别做什么拍电影的大头梦。这样吧,我公司里还缺个端茶倒水的实习生,待遇再差也比当搬运工好,你要不要来做?”
我:“端茶倒水?!”
金海龙:“是啊,工作不忙,也不用日晒雨淋。只要你叫我一声金老板,我就让你做,怎么样?”他一脸贱笑。
我这小半年时间在中国打工,眼色是看了不少。但我想破头也料不到,就连当年的同学都变成这样市侩!
金海龙怀里抱着美女,横着眼看我笑话。我气地肝颤,真想一拳将他打成猪头。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但就是没挥出去。
我性格冲动,脾气暴躁,如果换成当年,早就动手了。
不过这半年我在北影也不是白待的。我闭上眼睛,做几个深呼吸,总算把怒火压住。
黎安见我抿唇死死看着金海龙,知道我离爆发只差一步。他握住我手,摘下墨镜,似想为我说话。
我一把拦住了他,昂首对金海龙说道:“金同学,我李嘉图也没你想的那么不长进。出社会那么多年了,我知道大伙儿都向钱看齐,工作体面就让人高攀,工作不体面就让人看不起。不过别人的看法虽然重要,自己有没有志气却更加关键。我李嘉图宁可为了拍电影砸锅卖铁,也不高兴做个在社会上只知道争名逐利的庸人!”
金海龙:“追名逐利是人的本性,你假什么清高?”
我看他一脸鄙夷的神色,更加不爽。正好手中有史蒂芬给我的烫金名片,就随手扔给了他:“行。追名逐利就追名逐利。我刚才只跟你介绍了我的主业,还没给你提提我的副业。虽然在我眼里这副业不足轻重,但应该也比广告公司老板有分量的多!”
金海龙接过史蒂芬特意为我精心特制的名片,眯起眼睛看了半天:“这是什么英文,一圈圈绕不停的。小丽,你看看认识不?”
他老婆拿过名片,凑过去一看:“李嘉图,‘独立电影’集团执行董事兼副总裁。”
金海龙:“独立电影,这名字有点耳熟啊?”
小丽:“哎呀,是不是北美现在最大的电影包装公司!市值有上亿美元呢!”
金海龙也傻了:“真的?李嘉图真的是这公司的副总裁?”
小丽:“我想起来了,刚才站在李嘉图身边的那个帅哥,好像是好莱坞当红的男影星!我昨天还在杂志上看到他的消息呢!”
金海龙更傻了:“好莱坞男明星?!就刚才那个看上去和李嘉图交情很好的男人?!”
他一想起刚才自己对李嘉图说过的话,简直要晕过去。他广告公司里的模特正想往独立电影送,如果被独立电影看上就能引荐到北美娱乐圈中发展,但现在他却对独立电影的老总冷嘲热讽……早知道李嘉图是他要巴结的对象,打死他也不说那种话啊!
就在金海龙懊悔不已的功夫,我已两手插裤袋,风一般的走掉了。黎安跟在我身后,说道:“嘉图,你这半年进步不少。”
我瞥他:“怎么?”
黎安:“要是以前有人敢这么对你说话,那人早就进医院了。”
我:“我知道,现在不是过去,拳头不能解决问题。对付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只有用名利吓死他。所以么,这名利二字,虽然我看不上眼,但也不能完全没有。”说完,我长长叹息,颇有点看破俗世的感慨。
黎安点头:“果然过了生日长大一岁,懂事不少。”
我听了黎安表扬,心情顿时好极,凑过去撞他肩膀:“师父,我这回干得不错吧。怎么样,奖励一下徒儿呗?”
黎安瞥我:“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今晚多干几炮呗?”
黎安笑:“只要你经得住。”
我皱眉:“师父你什么意思,我是说我多干你几炮。咱定期也换换位置么。”
黎安对这方面并不排斥:“先回酒店再说吧。今天早起赶飞机,好累。”
黎安虽然在好莱坞声名鹊起,但在国内知名度并不高。我们俩光天化日之下一同进酒店,也不会有狗仔跟拍。
他住的酒店是全北京最好的,订的套房也是最舒服的。我很久没这样奢侈过,进酒店就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差点被服务生鄙视。
进了套房,我先把师父按在墙上一通热吻,稍解相思之痒。等亲热够了,才放他去浴室里洗澡。我则脱光衣服,趴在大床上舒展肌肉。
五年之约
在我拉好腿筋腰肌以后,黎安的手机突然发出声响,我捞过来一看,原来是他助理发来的短信。
我喊:“师父,你助理给你短信!我看了啊!”
浴室里:“随便!”
我打开短信看,读完短信,我一愣。
他的助理说:黎安,因为今天特意为你空出一天行程,所以其余的商演活动必须赶着日程完成。希望你明天九点之前到达东京机场,我会派司机去接你。另外因为日程问题推掉的广告合约价值百万,经纪公司需要你解释原因。明天可能有公司高管打你电话询问,你记得早做准备。
我:“师父,你为了给我过生日,把广告推了?!”
浴室里:“对,怎么了?”
我又激动的假声了:“怎么了?价值百万啊~!”
浴室里,黎安漫不经心道:“我最近工作很多。提前一个月开始排才空出这一天出来。只剩这支广告不能推迟,只好推掉了。”
我:“百万啊~!”
黎安:“原来你担心这个。”他说完,推开浴室门走了出来,一边擦头一边说:“对我来说,钱多钱少,问题不大。世上的钱是赚不尽的,和爱人在一起的时间却是有限的。你说是不是?”
我一听,倒也没错。我最近是穷疯了,才觉得这百万美元是天文数字。回想当我坐拥亿万身家的时候,钱多一点少一点,不过是个数字跳动的概念。如果能用金钱来买时间,我宁可散尽家财,多一些和老爸、黎安相处的时间。
我:“哎,师父。咱们都快三十岁了,激情似火的年岁难道都要像现在这样度过?有时候想想也真是不值……嘿,怎么又来一条短信。这是谁的?”
黎安拿起杯子喝水:“打开看看。”
我打开短信念起来:“亲爱的黎安,听说你这两天在东京。好久不见,不知道有没有空出来喝杯咖啡?——朵兰。”
黎安皱眉。
我:“朵兰,女孩儿的名字。她请你喝咖啡?师父,你怎么能把你手机号码随便给别的女孩儿?!”
黎安:“你不知道她?梅·朵兰,好莱坞的老牌女星,是我的前辈。”
我一回想就想起来了,下午在网吧里查黎安的消息,就有美国媒体说黎安和一个女明星出双入对,形态亲密。那个女明星不就叫朵兰?!报导里还说,朵兰对黎安青眼有加,颇为照顾,甚至向投资商推荐黎安取得重要角色。
我脸色一沉:“师父,这女人是不是喜欢你?”
黎安喝水:“恩。”
我:“她是不是老给你发短信打电话?”
黎安:“只有短信,电话我不接。”
我:“这女人连我的男人都敢抢,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她难道没看到你无名指上光芒万丈的订婚戒?她难道不知道你已经是有主的男人了?”
看着我愤怒,黎安的神情却一直在微笑:“她知道。她们都知道。我在美国接受采访的时候,记者们最关注的话题就是我手上的这枚戒指。”
我好奇了:“喔,真的?”
黎安:“每次出席活动,他们都问我是不是订婚了,我说是。他们又追问我订婚的对象是谁。”
我:“那你怎么说的?”
黎安坐到我身边,勾住我肩膀:“师父说,我的未婚妻,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我如此快乐的人。”
我搔了把头发:“嘿,真的?不好意思啊。”
黎安:“就是因为听起来不像真的,所以记者们一概不信。”
我怒了:“这帮蠢货!”
黎安耸肩:“不知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师父真的订了婚。大概是因为身旁没人的缘故。”
我一听,顿时拍床而起,咬牙道:“师父,走!我和你一起去东京,咱成双入对,亲密无间!我要告诉全宇宙,我和黎安订过婚了!”
黎安拉住我手,将我按坐到床上:“嘉图,不急。”
我:“怎么不急,我急死了!”
黎安:“我们俩的关系迟早是要公之于众的,只是要挑个最合适的时机。现在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不是最好的时候。”
我:“按你的意思,什么时候才好?”
黎安:“当我们的感情牢不可摧,当任何外在因素都不能影响我们。我们才可以公开关系。”说着,他轻咬我下巴:“嘉图,忍一忍。五年之内,师父一定给你个交代。”
我心中打了一下算盘。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情人来说五年当然是长的,但从事业上看,五年对才刚起步的我们实在太短。要在五年内迅速崛起,对我们俩都是巨大的挑战。
但男子汉行事,何惧挑战?何况黎安说的也对,我们必须变强,变强,直到外在的一切都无法伤害到我们,也无法影响我们的信念和情绪,到那时,公开出柜才不妨碍我们的感情。
我抓过黎安后脑勺,把他压在床上亲吻:“那好吧。最多再等五年。在这五年里,你要赶紧变成好莱坞顶级男星。我也要快点变成中国第一流的导演,咱们强强联手,一起出柜,闪瞎全球媒体的狗眼,怎么样?”
黎安伸手脱我裤子:“好。”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身边的被子就翻开了。我晚上睡得并不踏实,黎安一动我就醒了。我睁开眼,直直看他:“师父,你要走了?”
黎安穿衣:“恩。九点之前要到东京。”
我搔了搔炸开的头发,想坐起来:“我送你去机场吧。你这一走咱们又得好久才见一面,我多送你一程。”
黎安笑了,按住我肩膀:“你别动。昨晚你太累,还是继续睡吧。睡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酒店会自动给我划账。”
我顿时尴尬:“其实也不累,就是腰酸……”
黎安将我按回被窝,低头和我吻别:“嘉图,师父走了。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我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