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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谢烨被他一边掐着脖颈, 一边一拳捣在小腹的旧伤上,他脸色登时疼的惨白,嘴唇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第39章

谢烨被他一边掐着脖颈, 一边一拳捣在小腹的旧伤上,他脸色登时疼的惨白,嘴唇都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小厮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的肩胛已经被谢烨钉穿了, 按理说早应该失血过多, 失去行动能力了才对, 可偏偏那刀口挡着出血口,淤血在伤口里堵着流不出来, 竟无端给他一种伤的不重的错觉。

小厮家从父辈开始就在王府里,虽然是给人家为奴为婢,但在京城的皇子府上, 他又是个小管事的,日子总不会太差, 然而王府一朝被人算计, 落得如此下场,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也被送到西北苦寒之地做苦力。

这京城和西北的生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辈子怕是都回不去京城了。

如今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他说什么也要将此人报复到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厮思及此处, 额头青筋暴起, 手骨因为极度用力而咔嚓作响:“我要你去死,听到了吗, 我要你去死!”

“你毁了这个王府,殿下因你获罪被囚,你怎么敢在西北依旧潇洒的,你怎么敢!”

谢烨一愣, 就着这个僵持的姿势笑出了声。

“你居然会问我这个。”谢烨握刀的手腕因颤抖的笑意而略有几分不稳:“想知道原因么?”

“来凑近一点,我告诉你。”身下的人声音轻柔,每句话都含着说不出的引诱。

这话无疑让小厮想起了几个月前,他在地牢里初见谢烨时,那人也是这样示意他凑近了听话的。

然后他就被谢烨咬下了一只耳朵,至此残疾。

小厮脸色愤怒的发青,大吼一声,又是一拳砸下去,正中谢烨肋骨,他的话音被迫停滞了片刻,眼眶里全是痛出来的生理性泪水。

“闭嘴!我不想听。”

谢烨恍若未闻,艰难的喘了口气,继续道:“因为在我眼里,你们整个王府上下都是蝼蚁,根本不值一提。”

“我想让李景辞被囚禁,也就是动动手指传个话的事,至于底下服侍他的你,以及其他人……你们是死是活,对我来说更是无关紧要。”

“你不过是个在男人□□求欢的禁脔——”

“对啊,我是禁脔,这个禁脔现在要弄死你了,害怕吗?”

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谢烨猛然将匕首从他肩胛处抽出来,同时下身屈膝一顶,重重撞在对方小腹下方!

小厮登时惨叫出声,肩胛处血水喷涌而出,爆炸似的流淌一地,他这时候才感受到歇斯底里的疼,钳制谢烨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松开了。

方才对话间,谢烨将他整个肩膀从皮肉到血筋,连根挑断,刀法精准,力道狠辣,对人体的筋骨脉络走向竟是无比熟悉,完全看不出一丝当时在二皇子府上时,缠绵病榻的柔弱模样。

更重要的是,此人忍痛能力和反应能力都强悍至极,小厮动手打他的时候完全没收力,几乎奔着往死里打去的。

谢烨受伤程度绝不比他轻太多,而此时被松开的一瞬间却能闪电般爬起来,抢步上前,一刀砸向小厮。

小厮下意识伸手抵挡——

“噗呲!”刀锋穿过手掌,爆出满泼血水。

“知道我跟你最大的差距在哪儿吗?”谢烨颤笑着道。

“你平生最大的勇气也就是打架斗殴了,你根本就不敢杀人,尽管装出一副自己强大到无以复加的外壳也毫无用处,改变不了你只是个懦夫的本质。”

“你连个武功尽废的禁脔都不如。”谢烨嘲讽道。

小厮此时已经彻底毫无斗志了,只想着跑,他一把推开谢烨,从窗口出跳了出去,血水滴滴答答,在客栈的地板上炸开血花。

谢烨瞳孔一紧,还想再追上去,然而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了。

他握着刀锋,咕咚一声跪坐在地上,捂着受伤的内脏处大口喘息,显然已经疼的受不住了。

决不能让此人出现在裴玄铭面前,他心想。

此人不除,必成祸患,可是他已经没力气了。

谢烨筋疲力尽的靠在血泊里,半晌才起身,将屋里的血迹和痕迹都处理干净了。

……

裴玄铭和草帽并肩走在鬼市的街上,沿途被一辆巨大的囚车吸引了目光。

“那是什么?”裴玄铭蹙眉道。

草帽顺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心平气和的解释道:“买卖的奴隶。”

“买卖的奴隶需要穿成这样?”裴玄铭指着那囚车上的人疑道。

不是裴玄铭大惊小怪,而是那囚车里的奴隶实在被打扮的伤风败俗。

囚车里大概装载了十来个人左右,皆是瘦削白皙的年轻男女,无一例外都是美人胚子,被卖家用重枷锁着手腕和下身。

几道歪歪扭扭的细链子穿过难以描述的敏感地点,将身形勾勒的极为暧昧放荡。

大多衣不蔽体,稍微好一点的身上被披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那若隐若现的料子,还不如不披。

裴玄铭难以言说的对上草帽的目光,欲言又止。

“怎么?没见过啊,这是北狄的风俗。”草帽道。

“北狄游牧出身,本来就没什么官府可言,甚至买卖奴隶在王室那里也是默许的,这种交易在明面上也多的是。”

“这些奴隶都什么来头?”

草帽将剑卸下来,递给裴玄铭:“帮我拿一下。”

说着他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掀开了自己上身的衣衫,只见男人背部临近尾椎处的地方,被烙上了一个巴掌大的暗色纹身,是个月牙似的形状。

除了那一个人之外,裴玄铭对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的裸体都没有兴趣,他不解的看着草帽:“你这什么爱好?”

“北狄人无论男女,在婚嫁之后,都要纹上这么一个象征你有主的纹身,一来是情趣,二来……”草帽朝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继续示意道:“二来,北狄秩序混乱,一般上层势力或者奴隶主暗线,看上什么人就直接抢了。”

裴玄铭眉心一跳,他担心起客栈的谢烨来,那人没了武功,他又长时间不在……

“但是他们不玩已婚的男女,所以若是落到他们手里,身上有纹身痕迹的话,就会放你离开的。”草帽指了指囚车里的人,

“那些,就是长得漂亮被看上,身上还没有象征纹身的,就被抓去高价卖给其他主子了。”

裴玄铭:“一个纹身而已,自己不能为了安全给自己纹一个吗?”

草帽揉着自己的尾椎骨低声道:“你看那纹的位置,靠自己能纹的上去吗?”

“父母给子女也可以纹。”

“能被这些人贩子看上的奴隶,大多数都卖给了高层,他们巴不得子女被北狄王室宗族看上,绵延族系呢。”

“再说了,你不觉得北狄这风俗很浪漫么?”草帽神情忽的暧昧起来。

“那个人身体最私密的地方,有你的烙印,无论以后他跟了谁,只要扒开最外层的表皮,内里就是你的印记,无时无刻不彰显着,他属于过你。”

裴玄铭张口结舌。

半晌,他缓缓开口,问道:“你那里,有可供纹身的颜料么?”

裴玄铭回到客栈的时候,让草帽先站在门外等等,自己进去叫谢烨起床。

进去却发现谢烨并没有睡觉,而是已经换了身衣服,在椅子上坐着等他们回来。

裴玄铭将屋内环顾了一圈,心头微微一跳。

这屋子里有问题。

裴玄铭行军多年,敏锐度和洞察力不输谢烨,屋里衣柜和床铺的位置都被移动过,细闻过去,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

他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向椅子上安坐的人。

“休息好了?”

谢烨矜持的点了点头:“嗯,走吧,你说去哪儿。”

裴玄铭打量着他,没吭声,半晌忽然伸手一扯谢烨手腕,状似亲呢的将他带起来,谢烨果然疼的脸色扭曲了一下。

裴玄铭松手,关切道:“哪儿疼?”

谢烨蹙起眉头,恼怒道:“你说哪儿疼!”

裴玄铭笑了,俯身过去直视着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谢烨看了数秒,才轻声道:“你疼的是肋骨,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烨的脸色刷然变的惨白。

裴玄铭一手扶住他的腰不让他往后躲,一手轻轻擦过他肋骨的部位,目光审视着他压迫感十足。

谢烨扶着椅子的手颤抖起来。

不过裴玄铭到底没有拆穿他,和他对视一会儿后便站起身,轻飘飘的道:“下次在屋里小心点,别再把自己摔了。”

谢烨僵硬的被他扶起来。

“走吧,给你介绍个人,他知道那草药的具体地方。”

草帽始终站在门口等他俩,裴玄铭推门出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谢烨身上,然后又侧目朝屋里看了一眼。

三人在客栈大堂中叫了点酒和菜,裴玄铭给谢烨一指草帽:“他这几日跟着我们,给我做帮手。”

谢烨在外人面前一向风度翩翩,温和有礼,举杯朝草帽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草帽显然是有点意外,也跟了一杯:“多谢公子。”

他没多问谢烨的身份,只见二人举止亲昵,心中便有了数。

裴玄铭起身结账时,草帽作势跟上去要抢,被他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

“你抢着结账干什么,刚收了我的定金,此刻花的不还是我的钱?”

草帽默不作声收回了手,隔了片刻突兀的道:“你娘子确实好看。”

裴玄铭忍俊不禁,心情说不出的好。

“我还以为你会先震惊一下,他是个男人呢。”裴玄铭低声道。

草帽依旧没什么波澜,只平淡道:“美人不分性别。”

“此言甚妙。”裴玄铭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钱已经结清了。”

草帽站在原地不走,裴玄铭疑惑的看向他:“大侠?”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他盯着裴玄铭道。

“发现什么?”

“屋中的异端。”草帽平静道:“那位公子的房间里,有旁人进出的痕迹,我们做杀手的对这些很敏锐,你最好是问问他,你不在的时候,他见了谁。”

裴玄铭停住手上的动作,低声道:“问不出来的。”

草帽拧眉:“你俩单独出行,要执行这样艰险的任务,九死一生,他却趁你不在,会见其他人,你就不怕他联合北狄背叛你?”

“不怕。”裴玄铭无奈道。

主顾两人面面相觑,草帽大有你今天不问个清楚,这单我就不接了的意思。

裴玄铭只得解释道:“他这个人,不想说的事情,再怎么逼供都没用,我试过很多次了。”

“但我相信他不会害我。”裴玄铭诚恳道。

草帽杀手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

“若有不测,我会以一己之力,护先生脱离北狄,安然无恙。”裴玄铭又补充了一句。

草帽彻底没话说了,摆摆手准备要进去了,裴玄铭却又把他拦住了。

“等等,我要的纹身颜料呢?”

草帽:“……”

谢烨对于他俩嘀嘀咕咕在外边说了半天话的事情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安静的坐在案前尝酒,侧影秀美孤俏,衣带随穿堂风飘摇。

“我们现在什么计划,今晚就动身去找你说的那片种草药的地方么?”裴玄铭来到桌前,坐在谢烨旁边,抬头问草帽。

“今晚休息,明天动身,你去给我开个房。”草帽冷冷的说。

裴玄铭无言以对。

片刻之后,草帽拿着自己房门的牌号不满道:“为什么给我订一楼的房,你自己住顶层?”

“我出钱雇你,你保护我的安全,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裴玄铭斟茶慢饮道。

“我是杀手。”草帽纠正道。

“没什么区别。”裴玄铭答。

“再说危险若是就在你身边,我又该如何保护你?”草帽意有所指道。

“若有不测,你卷着我剩下的金子跑路就是了。”裴玄铭和缓道:“就当天降横财,不必顾忌。”

两人在一旁你来我往的打哑谜,话说到这个份上,谢烨也不是傻子,他握箸的手轻轻一顿,抬头正对上那杀手冰冷的目光。

谢烨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半晌,然后什么也没说,起身便上楼了。

草帽见劝阻无效,也转身大步而去。

裴玄铭:“……”

合着就他最好欺负。

裴玄铭只得放了筷子,起身上楼。

谢烨立在窗前,目光阴冷的注视着小巷的尽头,无论如何他得在离开北狄前解决了那个小厮,决不能让裴玄铭知道他在李景辞那里的过往。

绝对不能。

身后门“吱呀”一开,裴玄铭推门而入。

身后很长时间没有动静,谢烨背对着他,身形因为紧张而僵硬起来。

裴玄铭叹了口气,从背后环抱住他的腰,将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

谢烨不耐烦的想要挣脱开,却被他在窗台上按的更紧,裴玄铭正好压到了他受伤的小腹和肋骨处,疼的他“嘶”的一声。

裴玄铭敏锐的用手去探他受伤的地方,谢烨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别动!”

“哪里疼?这儿吗?”裴玄铭不松手,蛮横的将他禁锢在窗前,去掀他的衣服。

“我说了你别碰我!”谢烨猛然惊怒,气急之下一拳打在了裴玄铭脸上,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裴玄铭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红痕。

裴玄铭没动弹,硬生生受了这一下,然后安静的保持这个将谢烨环在窗台前的姿势,注视着他。

谢烨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用力之大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神情痛苦的俯下身,想缓解肋骨上的余痛。

头顶传来裴玄铭冷淡而沉稳的声音:“发泄完了吗?”

谢烨闭着眼睛不说话。

“那该我了。”

他捞起谢烨的肩膀,将人踉跄着拖到床上,若动起真格来,谢烨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他被裴玄铭按着扒开了衣服,从最外衫开始,到里衣,一层层剥落,动作粗暴而毫不留情。

这是谢烨反抗最激烈的一次,平时无论是裴玄铭强迫他也好,亲吻他也罢,他其实都是下意识顺从着对方的,因为他喜欢裴玄铭。

可今天不一样,他不能让裴玄铭知道李景辞的小厮来找他的事。

然而在绝对的体型差面前,怎么挣扎都是无济于事的。

谢烨没两下就挣扎的气喘吁吁,脱力瘫在床上,被他剥落下来的衣服顺手捆上了双腕,动都动不了。

“还反抗吗?”裴玄铭居高临下的问。

谢烨屈辱的红着眼睛不说话,又被他强迫着翻了个面,肋骨上的淤青就彻底暴露出来。

裴玄铭一怔,那明显是人为的伤,他伸手碰上去想一看究竟,不料谢烨再次激烈的挣动起来。

“别碰那儿!求你了……”他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哀求,双手被绑,眼眶通红,又可怜又惊恐。

“裴玄铭,你说好不逼我的,那个戴草帽的怀疑我,连你也怀疑我吗?”他上半身衣服已经被强行扯下来了,身上还有前些天残存的凌虐痕迹,谢烨喘息着隐忍哭腔,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裴玄铭几乎被他气笑了,一手将他从床的最里边扯过来,用被子盖好。

“我没不信任你,可你这明显是跟人打架吃亏了的痕迹,你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我帮你打回来还不行吗?”

谢烨红着眼圈,又开始死不张口。

他看起来实在是太凄惨了,神情委顿,长发被拨拉着散在被褥间,他又不想被裴玄铭看到自己委屈的神情,于是拧过头,只留下眼尾一抹刺眼的红。

裴玄铭无奈,也冷静了下来,他伸手将谢烨的脸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到底为什么不能跟我说?”裴玄铭耐心的问道。

谢烨手还被绑在后边,没办法擦眼泪,只好屈膝顶起被褥,想在被褥上将泪水擦拭掉。

不料被裴玄铭一把拦住:“脏不脏。”

他从怀里掏出手帕,细致的擦拭过谢烨的脸颊,轻轻在他眼角碰了碰,将他的泪水吸进了布帕里。

“给我解开。”谢烨沙哑的小声道。

“不解,有本事你自己挣脱。”裴玄铭冷冷道。

裴玄铭捆他的法子是军中捆俘虏时用的死结,谢烨当然靠自己挣不开,只能任由他压制着审问。

“以前的事情,你不让我过问也就算了。”裴玄铭不悦道:“怎么现在也不肯跟我透露分毫?”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谢烨,看着我说话。”

谢烨每次被他凶的时候,都有点泪失禁体质,在旁人面前都从不示弱,不知怎么回事,在裴玄铭面前就收都收不住,眼睛一红,又哽咽着说不出话了。

裴玄铭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心软了。

他将手伸到后面,给谢烨将绑绳松了一点,维持着一个既不让他乱动,又勒的不是那么紧的力道。

谢烨哽着嗓音恳求道:“我以后跟你说好不好?这次真的不行。”

裴玄铭深吸一口气:“跟我们此行的目的有关吗?”

谢烨摇摇头。

“来找你的人欺负你了吗?”裴玄铭又问。

谢烨勉强笑了一下:“见血的是他。”

裴玄铭看着他那苍白而无力的笑容,心里恼怒又心疼,偏偏谢烨死都不肯说,他总不能跟李彧一样,将人押进牢里百八十种酷刑全上一遍,问你说不说,说不说吧?

那裴玄铭还不如自己拿根绳子站谢烨面前,说“你要再不说实话,我就吊死我自己给你看”来的简单。

……等等,这好像也是个方法。

裴玄铭觉得自己真是快被此人逼疯了,连此等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子都想的出来,他在心里自我唾弃道。

“能给我松开了吗?”谢烨虚弱的问:“疼。”

裴玄铭回过神,意识到他说的是手腕上的绑绳。

“暂时还不能。”

裴玄铭起身,从外衫里拿了白天草帽给他的颜料和刺青的物件出来。

他居高临下看着被他放倒在床上,衣衫不整,毫无反抗之力的谢烨,眼底神色意味不明,一边用目光在谢烨的纤瘦的腰身处描摹了一圈,一边慢斯条理的在床畔坐下了。

“绑都绑了,正好,我们来做点有意义的事,绑起来光吵架,可太没意思了。”

谢烨看着他手里的工具,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