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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那个女人就是林观月。”

第39章

“那个女人就是林观月。”
白玉京看着顾行驰眼睛都瞪大了, 和只震惊小狗一样,没忍住低头在他鼻尖上蹭了下才继续道:“我当时能留在云南,应该是她一手操作的, 所以算欠她个人情。”

“不是,说到高潮了你又开始讲林观月了。”顾行驰都无语笑了, 揪着他领子直晃,“接着说,那个小孩是尸变了吗?谢昆拉没死吧?”

白玉京摇了下头:“不是尸变, 那些人全部都变成了虫人。”

*

谢昆拉在看到小孩眼睛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但有意思的是, 谢昆拉在皈依佛门之前曾经是正统缅甸斌道的短期学徒。斌道, 即缅拳,是与古泰拳接近的武术,攻法凶狠凌厉,十分接近街头打斗的模式。

所以在这个小孩动眼的瞬间, 谢昆拉直接右肩后撤左臂抬高肘击,就听咔吧一声, 小孩脖子直接被肘击顶断了。

声响引来了其他两人的注意,林观月看着九十度抬头仰望天空的小孩, 既没功德也没道德地冲谢昆拉做了个揖:“大师好身手啊。”

谢昆拉惊魂未定,也顾不上林观月的调侃, 正想问这是怎么回事。但更恐怖的事随即发生了。

虽然小孩脑袋已经被完全折了过去,但谢昆拉立刻就看到,他的脖颈喉结的位置, 居然还有一张脸!

而这个孩子也完全没有因为脖颈的折断而停止动作,他整个人像一只守宫壁虎一样僵硬又迅速地向谢昆拉扑了过来。

谢昆拉完全呆住了,一方面因为这东西目前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另一方面这个‘孩子’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乎是在他堪堪看清脖颈间那张脸的同时,‘脸’就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白玉京抬臂瞬间从侧面切进了尸体和谢昆拉之间,匕首从尸体的下颌插入,用力向下劈去,直接将尸体的脖颈完全切开!

谢昆拉就感觉一股腐烂的阴湿臭味一下扑面而来,他只看了一眼便直接干呕出声,尸体的脖子里全部都是虫子,这些红色的虫子已经将尸体的肉蛀空了,只剩一张柔软的皮和黏连着血肉残渣的骨头。

林观月过来看了一眼,嫌恶地啧了声,又看了眼一直在吐的谢昆拉,表情更嫌弃了:“都说了不要多管闲事,大师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吧。”

白玉京则是割开掌心,将鲜血滴在尸体的脖颈间,很快就看到在鲜血的浸泡下,虫子渐渐失去了活力,缩成一个个指节大小的虫球不再动了。

他转头看向隐藏在黑暗中的佛塔,对林观月道:“封起来,不能再进人。”

林观月当时在云南的身份是某研究院的协助顾问,这是个称谓大于职责的岗位,没什么实权,说话没人会听她的。

但谢昆拉不一样,只要顶着马哈希尊者弟子的头衔,当时的缅甸政府和边境大部分佛教徒都要给他几分薄面,这也是林观月留下他的原因。

“你也看到了,大师。”林观月指了指地上的尸体,“这地方不能就这么露着,封山吧。”

“谢昆拉听了你们的话让人把曼山封了?”顾行驰挠挠头,“但后来研究所有同事去过曼山村啊,没看到有什么特别警示不让进入的地方。”

白玉京摇摇头:“谢昆拉和村长商议后,将佛塔原址重新掩埋,又往前推进将近一公里,将附近三四亩地全都重新规划,建造了一座上座部佛教寺庙,将曾经的佛塔镇压在了释迦牟尼铜像之下,每年每月会有专人从缅甸那边过来察看。”

顾行驰点了点头,旋即又想到什么:“林观月说的那个老朋友的儿子……不会就是徐本昌的儿子?徐本昌他儿子那么早就死了?那发讣告的儿子是?”

白玉京就道:“死的是徐本昌的大儿子,他是当时云南研究院的助理,跟着第一批救援人员进入佛塔,但他们进得太深了,根本没有出去的可能。”

顾行驰啧了声:“老头中年丧子啊。”

徐本昌得到消息赶往云南,在看到儿子的尸体后十分崩溃,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林观月不允许他带儿子的尸体回去,必须就地火化。

“说真的老徐,你儿子能完整着撑到你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林观月指了下太平间后面的火化场,“其他几个本地人二次火化都结束了。”

徐本昌特别不理解,同时还有些埋怨林观月,那时候林观月才二十出头,还没生孩子,自然理解不了丧子之痛,所以徐本昌干了个什么事呢,他大半夜开车带着儿子的尸体,偷偷跑了。

徐本昌那时候已经是高级研究员,正儿八经的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但骨子里的观念还是有些迂腐,非常讲究落叶归根这一套,尤其是他的妻子还在国外没能赶回来见儿子最后一面,说什么都不能让儿子就这么火化。

不过他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车技。云南本就属山地高原,山区地形更是复杂难行,徐本昌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就因为不熟悉山路,直接从陡坡上冲了下去,连车带人掉进了密林。

雨季,茂林中泥土湿滑,所有的雨水都是加速下滑的润滑剂。徐本昌的车子顺着陡坡一直往下跌,直到被一棵巨大的黄果冷杉挡住,这才阻止了车体继续滑落。

徐本昌从昏迷中醒来时感觉到肩膀剧痛,侧头看到自己的左臂被树枝扎穿了,而且树枝还卡在了前后座的缝隙里,他一个人根本没法把树枝拽出来,这下是连下车求救都做不到了。

此时窗外又开始下雨,信号全部中断,根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徐本昌坐在车里后悔不已,他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接连失去两个亲人,妻儿父母肯定无法接受,这对一个家庭来说宛若晴天霹雳,尤其这种悲痛还是因为他自己的愚蠢与固执才导致的,这让徐本昌内心更加痛不欲生,开始在雨夜中放声大哭。

但就是在他哭泣的同时,车外的茂林中忽然传来了声响。徐本昌一顿,一下息了声,也没敢呼救,毕竟是在深林之中,对面是什么东西也不好说。

他静静听着,这个声音很难形容、发音非常奇特,不像是人,但说是动物的嚎叫也有点勉强,徐本昌听着,渐渐发觉这个叫声是有规律的。任何有规律的声音,都可以看作是一种信息的传递。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声音不是单一的,周围还有东西在回应它。

徐本昌失血过多,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情况无论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胜算,于是只安静地呆着,连呼吸都极力放轻。就这么待了一会,他开始感觉这个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才猛然发觉,声音居然出现在了车子的后座。

不是一开始的叫声,而是后来的回应声,后座上有什么在回应林子里的东西。

徐本昌呆了一下,立刻回头察看,只一眼就开始后背冒冷汗。

后车座上只有徐本昌儿子的尸体,他临行前用裹尸袋仔仔细细包好,怕被雨水浸湿还在外层又套了一层防水睡袋。但不知何时,尸体身上的两层袋子全都被扯落,徐本昌儿子的脑袋暴露在外,浑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

“这我知道,他儿子也是虫人了,对吧?”顾行驰举手抢答。

白玉京抓住他的手亲亲:“对,真聪明。”

顾行驰斜了他一眼:“哄小孩呢。”

白玉京微微眨了下眼:“有吗?”不等顾行驰说话,他自己先笑了,眼梢弯着,似春水似桃花,只是这么注视都觉得深情,平日里旁人所见的冷漠,好像都只是一场幻觉。

“对我来说,你不算小孩吗?”他轻声问。

顾行驰愣了下,两人难得提到年龄,不过还是那句话,他老婆不觉得他幼稚就行,他绝对不可能嫌弃他老婆,再说他老婆美得和天仙似的,别说大三五十,就是大三五百也完全没压力啊!

“也没太小吧。”纵使脑内疯狂叫喊猴子荡树,但表面上顾行驰还是故作冷静,“小太多我怕你有心理压力。”

“什么压力?”

白玉京看着他,弯起的眉眼如新月莹莹:“觉得你是宝宝的压力吗?”

话落,就见顾行驰整张脸瞬间烧红,从耳根开始,红意蔓延的太过明显,白玉京轻易就察觉,一下笑了,意味深长:“原来你喜欢听这个,宝宝。”

顾行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熟,忙不迭去捂他的嘴:“没有,别说了。”

白玉京任由他捂着,目光却始终落在顾行驰脸上。

顾行驰现在脸红的时候太少了,前几年还会因为亲昵而脸颊泛起红晕,但现在早已进化成小流氓,就愿意和白玉京嘴一个,能红成这样属实不多见。

白玉京垂眸看着,微弱的光线下,顾行驰眉心微微蹙着,脸上的表情恼怒却生动,薄红自耳根一直向下蔓延至衣领里,窝在他怀中的动作却自然而柔软。

他是喜欢的,白玉京知道。

于是他低头去吻顾行驰蹙起的眉心,轻轻又叫他:“宝宝。”

暖黄光晕下,气氛亲昵又温柔,顾行驰去捂嘴的动作早已卸力,整个人都要被这种温和又柔软的氤氲气氛浸透了,迅速又彻底地深陷进去,无法反抗。

白玉京适时地低下头,轻轻去吻他的唇,几秒后又退开,隔着稀薄的空气和他对视,在看到对方眼底的喜欢后,再次义无反顾地贴上去。

顾行驰喜欢的,白玉京都会知道。

顾行驰喜欢的,白玉京都能满足。

因为顾行驰喜欢的,一直都只有白玉京。

亲吻并不深重,更像是亲昵的纠缠,湿润的鼻息微微颤抖,嘴唇被啃咬又舔舐。即使是这样的温柔下,顾行驰的呼吸却更加急促,心脏不受控制地急跳着,直到被手机的震动所打断,两人稍微分开,他才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没有在这样的厚重严密的温柔中溺毙。

顾行驰低头看了眼,

手机云盘数据全部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