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庄沭穿一身设计师款西装三件套, 少见的轻薄豆蔻色休闲西装,里面是同色系雾面修身马甲,奶白色小圆领衬衫, 没打领带,稳重里带着俏皮。
他身边跟着贺兰,小伙子今天穿得也特……神经, 顶奢大logo嘻哈衬衫, H家炫光墨镜,腋下夹着冠军签名滑板,手腕上一只百万运动手表“极光”。
最牛逼的是他牵了一条狗!
楼下妮妮家借来的纯种哈士奇, 叫皮卡丘,一身皮革束带,智慧眼神, 歪头耷拉舌头。
看见这配套震惊庄家三傻!
司明艳原本往前挤,看见狗嗷一嗓子躲大儿子身后。
庄沭气定神闲介绍:“这是我儿子, 贺兰。”
庄淮被他揍过, 记忆深刻,但看见他一身几百万的行头,马上就变成一条狗,一条记吃不记打的狗。
“哎呦~~大外甥啊!都长这么高了。”他伸出手套近乎。
贺兰轻拍狗头,发布命令:“皮卡丘!握手!”
狗和狗握手理所当然。
皮卡丘相当听话, 坐得倍儿直溜, 款款伸出狗爪子。
庄淮当场难堪得老脸通红, 握手也不是,不握手也不是。
“大哥不喜欢狗狗吗?”庄沭声音轻柔, “狗狗可是人类的朋友呢。”
“唉、唉对!对!”庄淮咽口吐沫, 闭眼接住皮卡丘的爪子。
司明艳老奸巨猾, 自认为了解庄沭,他受了那么大委屈,当然会耍点小脾气。
这很正常,他小时候就这样,耍完也就过去了,好哄的很。
“小树儿,快让妈妈看看。哎呦,都瘦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呢?嗯?”司明艳掐好时间跑出来,满脸心疼地想抱抱庄沭。
贺兰不着痕迹轻踹皮卡丘一下,皮卡丘威武雄壮地移到庄沭前面坐好,一脸生人勿近!
司明艳一个急刹车,腿都在抖:“小树儿,这……你知道妈妈怕狗啊。”
“哦,是吗?我忘了。”庄沭不咸不淡回答,“都别站着了,进去吃饭吧。”
他理都没理司明艳,老大派头地走到桌前,顺理成章坐进主位。
贺兰和狗雄赳赳气昂昂,紧跟其后在他旁副坐坐好。
位置上还留着庄康适、司明艳的餐具。
庄家虽然想讨好庄沭,但在座位上却还是遵循长幼尊卑,这是他们多年来pua的王牌。
血缘、亲缘、长幼次序如夏日墙角的巨型蜘蛛网,上面挂满了小昆虫被吸干的躯体。
每有暴风骤雨摧毁它,待到天晴它又织得细细密密,好似永远都逃不掉。
“换套餐具。”贺兰叫来经理,指指庄沭和自己面前,“这套扔了吧。”
庄康适、司明艳脸色又黑又绿,却不敢吭声。
“都别愣着啦,那就上菜吧。”庄淮趁机装大尾巴狼。
庄沭早就知道这场是司明艳买单,但他就不,就向着庄淮道谢:“真是叫大哥破费了。”
爹妈都没叫,先叫大哥。
司明艳被大儿子截胡,气得肉痣上的毛都在抖:“小树儿啊,这、这都是妈妈点给你的,你哥他没掏钱。”
“妈!”庄淮笑着说,“都是一家人咋还分你的我的呢?”
庄康适见缝插针:“对、对,都是一家人,算是我们全家给小树儿补个婚宴,就是不知道姑爷是哪位高人啊?”
庄爹这人虽然不爱说话,还老被老婆挤兑,但很鬼,他不像其他人想从庄沭下手,他想从庄沭的另一半下手!
庄沭突然掏出手绢,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先生七十多了,身体不好,进了疗养院怕是出不来了呢。”
贺兰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勉强忍住,差点把赛博木鱼敲烂:老贺,这诡计多端的老婆,可是你自己娶的,受着吧。
庄家三傻眼睛都在冒绿光,话短但信息量巨大!
包括豪门寡夫,未成年继承人,垂帘听政,为所欲为!
以后的日子可太有盼头儿了!
这时,侍者陆续将菜品端上桌,星光主打融合创新菜,用材考究,摆盘精致,就是量太小,两万块不够看。
庄沭等了等,见再无侍者进来,皱眉抱怨:“这就没有了啊?我还以为很多呢?”
“就是,狗都不够吃。”贺兰添油加醋,皮卡丘耷拉着舌头,乖巧点头。
司明艳尴尬地脚趾抠地,早知道不抢答是她买的单了!
庄沭支着下巴,懒洋洋递给贺兰ipad:“看看,有没有皮卡丘吃的。”
星光是容许带宠物的五星级餐厅,自然有高级宠物套餐。
贺兰看一眼好大一坨皮卡丘,啪啪啪点了三份顶奢伯爵犬套餐。
一份八百八十八,狗喝的水都从瑞士空运来的。
贺兰又发现庄沭爱吃的“花珍菌”,全世界最珍奇的野生菌,号称菌中皇后。
少爷霸气侧漏!点!
咦?Almas鱼子酱!这可是好东西。
“庄沭,有Almas我最喜欢的,一盎司才七百美元,好便宜啊!”贺兰笑得张狂又快乐。
庄沭双手捧脸,温柔似水:“吃!今天是爹哋家人给你的见面宴,不要客气。”
司明艳听见七百美元一盎司,差点当场嘎过去。
回去又得卖好几个包了!
这回连庄淮都不敢随便说话,太可怕了,庄沭到底嫁到什么玩意儿的窝里了?
这位少爷光鱼子酱就点了三千多美金,眼都不眨一下,还是人吗?
贺兰从小跟着贺正,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自然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他点了六万菜品,端上来不过七小盘。
庄家三傻沉默打掉牙和血吞,再也不敢说半句话,埋头干饭。
贺兰点得都是庄沭喜欢吃的,狡黠冲他眨眼。
二人眼神在空中胜利会师,击掌喊了声“耶”!
庄沭吃饭斯文得体,贺兰只要场合约束,也是礼仪庄重的乖孩子。
星光包厢缓缓在城市上空旋转,所谓的一家人,没有说笑,更没有嘘寒问暖,只有皮卡丘大快朵颐的声音。
最后买单,司明艳是扶着墙出来的,将近九万的账单,刷空了她一张信用卡的额度。
就在庄家三傻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他们可以开口去庄沭家坐坐的时候。
庄沭指着马路对面海京最贵的商场:“时间还早,咱们去哪里逛逛吧。”
司明艳捂着大出血的钱包,刚想说不。
“是是是,咱们一家好久没逛过街,正好吃完饭消消食儿。”庄淮丝毫没有危机感,光想着拍马屁。
庄沭用看唐僧肉的眼神看他:“大哥真是豪爽人,这么着急给贺兰买见面礼,我家贺兰一定会记住你的。”
“对吧?”他转头问贺兰。
贺兰踩在滑板上遛狗,眼睛又亮又圆:“真的?我上回刚看上冠军雪板,不知道还有没有。”
他滑到前面,对着庄淮皮笑肉不笑:“谢了啊,来皮卡丘,给大哥拜一个!”
皮卡丘吃得肚子圆滚滚,冲到庄淮面前,蹬腿站起来拜拜,大长舌头甩着给他溅了一脸吐沫。
庄淮犹如吃了十斤黄连,脸皱成个大包子:“唉,买、买,这都是我活该的……不,应该的!”
他知道自己在贺兰眼里印象不佳,一咬牙一跺脚,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司明艳睚眦必报,连儿子都不放过,赶紧插话:“贺兰真乖,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他给你买代表我们全家的心意。”
“不是吧?”贺兰双手插袋,站在滑板上抖腿,“哪儿有这么多人就送一个礼物的?庄沭,你们家也太小气了!”
庄沭柔柔慢慢的眼神,无助地飘到司明艳脸上,一副那你看着办的表情。
“我都付过酒店钱了,九万多呢!”司明艳靠近他偷偷说,“妈没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庄沭点了点下巴,思索一下说:“没关系的,反正谁对我好,我以后就对谁好。”
接着,他掏出黑金卡,炫耀似的在空中划一下就收起:“结婚我只有一个收获,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舍不得其实就是不爱啊。”
司明艳也做过阔太太,认得那种卡,传说中能刷破产的神卡。
她更加确定,庄沭在闹脾气,像一只生气的小猫咪,弹出尖锐的爪爪,也只是挠你一下。
他从小到大都是个得不到爱的孩子,长期家庭pua让他变得越付出越自卑,一朝乌鸦变凤凰,更想寻求父母亲人的爱而已。
司明艳不仅擅长pua别人,连自己都不放过,将她以为的种种扣在庄沭身上,浮想联翩。
“买!必须买!”她一拍大腿,下定决心,“小树儿,妈的爱都在你身上,毋庸置疑,妈的钱就是你的钱,妈以后靠你,还要什么钱呢?你说是不?”
庄康适试图阻止:“小树儿是正经儿有钱人,不缺你买东西!”
“你懂个屁,”司明艳喷她一脸吐沫星子,“你个老没良心的,小树儿以前给家里花多少钱,现在花你俩臭钱怎么了?”
跑不了掏钱的庄淮也开始说风凉话:“就是爸,你也太抠儿了吧?”
庄康适看疯子似的看着母子两,疯了、疯了、全他妈疯了!
可惜家里财政大权根本不在他手里,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婆,打水漂儿玩似的把钱往外扔。
庄沭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冷眼看三人抖得跟乌眼鸡似的。
来啊,互相撕扯啊!
再凶一点,再猛一点!
痛饮血脉相连的鲜血,互相戕害,不死不休!
春天的鬣狗食人,夏天的鬣狗食腐,冬日的鬣狗互相残杀,相互啃食!
庄沭有点沉醉地深吸一口气,静声喃喃:“嗯~~久违了,鲜血的味道。”
贺兰带着皮卡丘,玩滑板冲在最前面,早就跑到商场里,最显眼最贵的体育用品场地。
然后开心地举起一块限量款雪板:“庄沭!我要这个!”
庄淮数了两遍价签上的零,才确定没有眼花,不是二万,也不是十二万,是二十万啊!!!
“喜欢就买,是吧大哥?”庄沭宠溺地看着贺兰,再柔柔问一句。
庄淮颤抖着摸出信用卡,抖得跟筛糠一样:“唉~~”
贺兰抱着雪板笑出八颗大白牙:“皮卡丘!谢……”
“别、别,不用谢,千万不用谢!”庄淮哭着刷完最后一张信用卡,穷得就剩一条ck裤衩。
贺兰大摇大摆走在前面,又看上一条镶嵌宝石的珍珠手机链。
他想起庄沭总盘得那条美人鱼,都快盘包浆了,不如换一条吧。
“庄沭,好看吗?”他从sa手上接过手机链。
庄沭一脸纵容:“当然好看呀,我家贺兰瞧上的能不好吗?”
说罢,他扫一眼庄家三傻。
司明艳颤抖着戴上老花镜,试图解读价签。
sa都是人精,一眼看出她的目的,解释道:“先生,我们这条手机链是秀场特别款,国内也就不到十条,海京只有我们一家有,而且价格也是和海外齐平,只要四十六万。”
司明艳冷汗爬满额头,颤巍巍向庄沭求救:“小树儿啊,孩子还小需要用这么贵的东西吗?”
“做豪门亲戚,当然要有豪门亲戚的样子啊。”庄沭没正面回答她,而是又向她扔出一块糖。
是啊,庄沭老公都七十多了,指不定哪天哏儿屁,她就是豪门亲妈前途无量啊!
“行!”司明艳咽下口水,豁出去了,大手一挥,“买!”
贺兰当场惊呼一声“哇哦~真痛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家亲戚呢。”庄沭茶兮兮吐了口仙气儿。
庄家三傻花了快八十万,总算听到一句好话,喜极而泣,差点当场抱头痛哭。
庄康适虽然不管钱,但知道家底儿。
庄沭出事后,家里彻底断粮,房子也被法院收掉,好歹没欠下债,可也没剩几个大子儿。
一口气花出去小六十万,差不多是他们家全部家当,回去就只能喝风粑屁!
“小树儿啊,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要不去你家坐坐?”庄康适终于沉不住气,露出老狐狸尾巴。
庄沭算算他们手里的钱,庄淮是雪上加霜,原身父母基本被掏空。
没有一丝余量的饿狼,才会变成真正的饿狼!
“行啊。”庄沭意外地毫无抵抗。
庄家三傻喜出望外,钱没白花,小儿子终于肯接纳他们。
庄康适扬眉吐气,摆出一副家长派头:“那我们就别耽误时间,回家说话,回家好好说话。”
三人眼神在空气中激情碰撞,打着一个主意。
只要能进庄沭家的大门,就是撒泼打滚也不会出来!
有钱人都是要脸面的,庄沭拿他们没辙!
到时候叫人把东西往大别墅里一邮,鸠占鹊巢,跻身上流!
贺兰剧本上没有这条,他是个老实孩子,提前做功课演戏可以,临场发挥欠佳。
“庄沭?”他小心翼翼碰了碰庄沭胳膊。
庄沭笑得跟只狐狸精似的:“儿砸别怕,你爹会保佑咱俩的。”
“我爹七十了,经不起折腾。”贺兰憋笑憋得想死。
老贺的人设现在是:前津巴布韦挖煤大师,现年七十岁,住疗养院命不久矣,点蜡!
庄沭幽怨瞥他一眼,为贺正证明:“哪里,你爹老当益壮!”
贺兰:“……”
说着拿起电话叫人准备车。
……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阿尔法,飞驰在路况极差的道路上。
庄家三傻起先还觉得豪门嘛,就应该住郊外大庄园,远一点无所谓。
谁知道,他们开过城郊,开上高速,下了高速开上三蹦子和驴一起跑的小路。
一路颠簸起伏,越跑越偏,看路标已快进入临市。
不是,有钱人现在都流行跨市活动吗?
庄家三傻像被绑架的肉票,满脸疑惑迷茫,又不敢问庄沭,害怕被扔下车,破坏鸠占鹊巢计划。
庄沭和贺兰还有狗,坐在前排最好的位置上,全程气定神闲,有说有笑。
根本不管后面挤成一团的仨人,好似带了三个纸箱子。
车突然拐进一个陌生镇子。
这里即便是周末也很荒凉,来往人员带着口罩行色匆匆。
七零八落的街道,敞开门营业的只有药店。
到处张贴着房屋短租、合租的小广告。
瞧上去诡异又瘆人。
司明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小树儿啊,我们这是、这是要去哪儿啊?”
“嗯?”庄沭拧上巴黎水盖子,“就快到了。”
司明艳问了跟没问一样,只好喏喏应承。
他们开进一条只有围墙的街道,太阳突然消失,灰色的墙和灰色的天空连成一片。
这里的墙好高好高,高到突破常识,即便如此上面还架着一层有一层铁丝网,每隔十来米就有摄像头闪着猩红的光。
车缓缓停靠在一扇巨大的铁门前,周围空无一人。
贺兰紧跟着庄沭跳下车,不但他懵逼,狗都吓懵逼了!
处于非常环境的皮卡丘,夹紧尾巴,一双前爪抱紧贺兰大腿,嗷嗷呜呜唱着西伯利亚长调。
贺兰有规律地拍着狗头,环视一圈,才发现这么大的铁门,只在底下小门处挂了个不起眼的牌子。
他默默念出上面的字:“盛水镇青山精神病疗养医院……”
好家伙!家住精神病院成就达成!
庄家三傻反复看牌子上的字,庄淮甚至跑上前伸长胳膊摸了摸,然后嘴唇颤抖着说:“妈、妈,这真是精神病医院啊?!”
所以眼神汇聚到庄沭身上。
他自然的真如归家般介绍:“我家先生就住这儿,他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你们不要有拘束,我这就叫人,一会大家统一换好衣服再进去。”
贺兰张大嘴,吞下口水,偷偷竖起大拇指:“牛逼!”
他在贺家那点小打小闹,给庄沭提鞋都不配。
就是可怜老贺,现在是:前津巴布韦挖煤大师,现年七十岁,住神经病院,命不久矣,老婆不离不弃。
别说,听着还挺幸福的,老贺啊,这辈子你怕是得在老婆手里完犊子,点蜡,磕头!
“怎么能住精神病院呢?!”司明艳第一个崩溃,“他住你也住啊?!”
庄沭神叨叨冲她比个“嘘~~”。
“小声点,别把里面的人吵醒。”他盯着司明艳,笑得瘆人,“吵醒了,你得进去一个一个哄啊。”
司明艳踉踉跄跄往后退,撞在同样抖抖发发的庄康适身上:“我、我不进去!不进去!”
突然,小铁门传出锈迹斑斑的吱嘎声,哐啷哐啷过后,锁栓吱吱呀呀抽开。
一位彪形大汉,穿着白大褂,满脸横肉推开门:“吵什么吵?送人要提前预约!”
他看起来和庄沭很熟,扫视庄家三傻后问他:“怎么送怎么多人?里面都是满的,只能加床。”
“麻烦您了。”庄沭非常礼貌地冲他点头,“都是我家人,尽量找不那么暴躁的病人同寝,我们暂时过三晚,续得话再跟您说。”
彪形大汉习以为常,舔下大拇指,翻小本本记录:“意外保险三人都买吗?”
“买,身亡、残疾都买,受益人填我。”庄沭用“看我对你们多好”的眼神,一一从庄家三傻脸上扫过。
庄淮率先破防,蹦起来三尺高:“我不去!我还有事,急事,不打扰了。”
说罢他丢下亲生父母,拔腿就跑,百米飞人般消失在街道尽头。
司明艳、庄康适吓得魂不守舍,再看大儿子都跑路了,相互搀扶着边后退边说:“小树儿,我们就是看看你,你都好就行。没必要、真没必要屋里坐,你忙你的。”
说完这话,他们已退着走了五六米,转身开跑,虽然没有庄淮快,也是拼了老命狂奔。
待到庄家三傻跑得没影,彪形大汉才小心翼翼探头看了看。
然后他闭眼长嘘一口气,拍着胸口说:“老板,你这可比演戏刺激多了!”
原来,他和司机都是庄沭找来的演员。
但这里的确是精神病院,只不过靠近街道的部分正在修葺,真正的大门开在另一边新建院区。
庄沭从兜儿里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甩过去:“多谢,下回还点你。”
“老板开心就好!”大汉向他比个少女心,撕掉络腮胡,脱下白大褂,开开心走掉了。
贺兰已经看傻了,直呼:“这都可以?这都可以?”
庄沭摸着他的聪明毛,心想:改天把这撮毛剪了吧,傻了吧唧的。
“嘿嘿!”傻乐傻乐的少爷,从裤兜里掏出战利品,“庄沭,这条手机链,我送你。”
庄沭轻捻色泽醇厚的大珍珠,满意地捏一把贺兰的下巴:“你是懂分赃的!”
“什么分赃啊,多难听。”贺兰拍拍皮卡丘的狗头,“那是本少爷用勤劳双手骗来的!”
皮卡丘突然“嗷呜、嗷呜”两声,表示同意。
庄沭搂着他的肩膀往车上走,挠挠皮卡丘:“它是懂你的。”
贺兰想了想又问:“他们跑了,以后是不是就不会来找你了?”
庄沭靠近车座里,降下车窗,外面是一望无尽的荒芜:“你看过动物世界吗?鬣狗在食物充足的时候,会成群结队捕猎,没有食物的时候,则会吃掉同伴。”
贺兰听得脑子短路,低头看了眼皮卡丘。
皮卡丘:说的是鬣狗!鬣狗!老子祖上是狼!呸,无礼的人类!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贺正日记
贺正:我,一个浑身插满人设的男人。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