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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香皂

第39章 香皂
等待冷凝管的这段时间, 沐青天又做了许多次实验,改良图纸,包括架高加热炉, 让更多的空气进入,增加炉内温度。蒸馏的效率大大提高, 沐青天仅靠实验就得到了一小瓶的桃花精油。

有了精油,下一步就是制作胰子。沐青天叫青山拿来仓库里最大的一口锅,把之前买的胰脏放在锅里熬煮,直到熬出满满一锅的油。

沐青天把这些油和之前已经滤好的草木灰水按照1:2的比例混合在一起, 不停搅拌。

搅拌没一会儿,缸里的混合液就开始变得粘稠,搅动的阻力也开始变大。沐青天以为胰子皂要成了, 更是卖力地搅。

“大人, 还是让我们来吧。”青山上前道。

沐青天没有逞能,把棍子给了青山。搅拌的时候, 他就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胳膊了。现在猛地停下,肌肉里的乳酸一下释放出来,两条胳膊又酸又痛。沐青天呲牙咧嘴地晃荡着手臂, 好像残疾了一样。

朱敬守心疼地上前, 悄悄帮他捏着胳膊, 说:“跟我回去,我帮你按一下。要不然明天只会更疼。”

沐青天摇头, 说:“我必须留在这里看着。”

最后这缸胰子皂是失败了的。越往后搅, 缸里的皂也不再粘稠, 更没有凝固起来。

沐青天失望地跟朱敬守一起回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把两条胳膊搭在朱敬守腿上让他按摩。

“唉,唉, 唉……”

朱敬守见不得沐青天唉声叹气的样子,安慰道:“只是一次失败,明日继续。”

他把力道放得很轻,还是把沐青天按得“嘶嘶”抽气。

“你真的要练练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在朱敬守看来,沐青天的身体简直太孱弱了。他之前最看不起弱不禁风的男人,是好男儿就该强身健体,去战场历练一番。但沐青天是个例外,朱敬守可不敢让他上战场,万一磕着碰着了,他找谁哭去?

我也不想这样的。沐青天腹诽。

想当年他也是一人挑两个十公斤担子的好汉,每家每户有什么事他都会搭把手。修房顶、架电线、收莲藕……他样样都会做,而且做完也不会觉得累。

谁知道来大明之后了中个少爷身份,身体也变成了少爷身体。

“早晨起来和我一起练剑?”朱敬守问。

没等沐青天回答,他就否决了自己的提议。

“剑太危险了,不如练枪。”

“都好。”沐青天有些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努力抻直身体,瘫在朱敬守腿上不动了。

朱敬守怜爱地摸了摸沐青天的头,等他呼吸平稳后翻过他的身体,让他侧躺在自己腿上。

如果他和沐青天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明枪暗箭,只有静谧午后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

“……”

朱敬守听到沐青天在嘟囔些什么,还以为他醒了,又安抚地拍了下他的背。

“你为什么……”

沐青天做了个不算太美妙的梦。梦中,他又回到了那个春天,他被抛弃的那个春天。

从记事起他就好奇,为什么别的孩子都有爸爸妈妈,是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而他却只有院长爷爷,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

后来长大,他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是“家”,也不是“家”。孤儿院的孩子,要不然是身体上有残缺,要不就是女孩,要不就是父母犯罪进了监狱,没办法继续抚养。

沐青天是第一种,只是他的残缺和院里其他只能坐轮椅生活的孩子不同,他是心理上的残缺。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可所有和他交朋友的人不出三年都会离他而去。就算不绝交,也会慢慢疏远,从朋友变成点头之交,平日只有节日时才会发条祝福的信息。

“我已经这么努力都走不进你的心里,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有没有拿我们当过朋友。”

这是大学时同班一个女生对他说过的话。

沐青天尽全力去对别人好,有什么好事都会想着朋友一份。他不明白这样做到底有什么错,事后反省也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做得还不够多。

他本来就是没人要的孩子,被人抛弃的孩子,想让别人爱自己,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靠着奖学金还有国/家培养计划,他免费上完了四年大学,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去小荷叶村做了扶贫村干。

朱敬守为什么会喜欢他,还喜欢得这么深?深到他下意识地去依赖,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向他撒娇。

他该对朱敬守更好,挽留住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怎么哭了,梦里也不安分。”朱敬守宠溺地笑笑,用指腹抹去沐青天眼角的泪。

说完,他抬头透过窗子望向外面,面色凝重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能感觉出来,沐青天并没有那么喜欢他,至少和他的喜欢是不一样的。是他最开始强硬地闯进来,逼迫沐青天和他在一起。皇兄早就和他说过,不能仗势欺人,可在面对沐青天的时候,心乱了,脑子也乱了,他忍不住。

下午,沐青天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他抬手伸了个懒腰,胳膊差点没掉下来。

好痛啊——

不过疼归疼,这下倒是让他清醒过来了。这个午觉睡得很舒服,醒来也是神清气爽。他往周围看看,没发现朱敬守的身影,又叫了两声,听到翠竹在门外答。

“大人,王爷正和药秦在院子里呢。”

沐青天应一声,翻身下床,别别扭扭穿好衣服走出门。

药秦正围着上午做失败的胰子缸转,朱敬守也站在旁边。

朱敬守等沐青天彻底熟睡,平静下来不再流泪之后才离开房间,稍稍思考,去了药秦那边。

“你应该能看出来本王与沐青天的关系。”刚一进门,朱敬守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药秦的心思被戳破,脸涨得通红。他还在等沐青天发现,没想到却被庆王直接找上门。

“不要觊觎你不该想的东西。”警告完,朱敬守就要离开。

药秦一下就坐不住了,站起来用尽毕生勇气对着朱敬守的背影说:“难道不是王爷逼沐大人的吗!”

朱敬守笑了。

逼迫又如何,威胁又如何,你药秦连逼迫的资格都没有。

“但他也没拒绝不是吗?”

药秦呆愣在原地。

说到底还是他太没用,不能帮沐青天什么,遇到像姚经道这种无赖,也不能站出来保护他周全。

膈应完情敌的庆王浑身舒爽,想起沐青天还没完成的胰子,抬脚就往小院走。

只可惜他根本不懂胰子的做法,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只能在缸旁边干站着。

“王爷,真巧。”药秦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朱敬守回头,就看见药秦脚步沉稳正往这边走,眼神充满坚定。

不错,真不错。

“是挺巧的。”

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之前的事,开始研究胰子失败的原因。

“是不是水放得时间太长了?”药秦猜测说。

沐青天走过来是正好听见药秦这句话。

草木灰水是月前准备的,结果出了姚经道的事,就搁置了。算下来,这次用的草木灰水已经放了半月有余。

“有可能。”沐青天走过来说。

朱敬守暗横了药秦一眼,不甘让他一个人出风头,也跟着说:“本王倒是觉得可能是草木灰水加少了。”

“你们说的都有理。”沐青天笑了,“明日我们再去烧点新的草木灰,都试试。”

猪牛的胰脏杂质多,不比纯净的植物油或是人工提炼过的动物脂肪不同,可能需要更多的碱水来完成皂化。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敬守和药秦就带着几个人上山去烧草木灰。至于沐青天,现在还在院子里扎马步。

庆王殿下一言九鼎,说一不二,让沐青天锻炼不是说着玩玩的。

“大人,腿再弯些。”书卉笑眯眯地在一旁监督。

沐青天咬牙切齿,又往下蹲了一点。

等沐青天累瘫,朱敬守他们也回来了。步骤和上次的一样,还是将草木灰倒进水里搅拌融合均匀,再过滤出杂质,沉静一会儿得到碱水。

与此同时翠竹也熬好了油,第二次实验开始。

“成了!成了!”沐青天看着缸里的溶液一点点变稠,大喊道。

“快加盐,加盐!”

药秦把准备好的盐倒进去,继续卖力搅拌。到最后缸里的液体全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兼具流动性与粘性,棍子放进去搅动也很丝滑。

沐青天舀出一勺液体倒进方形的木盒子里,等待它冷却凝固。

一个时辰后,沐青天得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肥皂。他在手上滴了几滴油,再用刚做好的肥皂搓手。

“干净了!”沐青天兴奋地给所有人展示。

“太好了!!!”

万事俱备,现在只差苏州府的冷凝管了。没有加精油的肥皂,洗完手后手会发干发紧,是里面盐分的作用。有了精油,就能极大改善这一副作用,还能滋润皮肤。

五天后,苏州府派了马车过来。

工匠看过沐青天的图纸后,又改良了一番。他们做了好几份,不同粗细不同长度,还有按沐青天图纸的,每一种都有至少十根。

“辛苦你们了。”沐青天一一道谢,还给每人都塞了银子。

沐青天开心朱敬守就高兴,赐了史候简很多东西,害得其他人都以为史候简要升迁了,纷纷来祝贺。

沐青天把蒸馏装置组装好,挨个试了试,最后选出工匠改良后的一根长度适中的管子。他的图纸转角设计得不好,很容易卡油;工匠改良后的短管太短,冷凝效果不是很好;改良后的长管又太长,油根本漏不下去,很多都附着在管壁上,造成了大量的浪费。

腊梅只剩下一筐,沐青天深吸一口气,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先用腊梅蒸馏。

如果能成功,错季的花就能做成季节限定的商品,价格可以稍稍抬高。桃花和梨花至少还要开一个月,绝对不愁原料不够。

皇天不负有心人,沐青天成功蒸馏出半截手指那么高的腊梅精油。用自制的蒸馏装饰,能做出这么多,沐青天也很惊讶。

他又做了一小锅肥皂,在皂化完全后倒了半瓶精油进去,等待香皂形成。

朱敬守正在茅厕放水,就看见沐青天的头从墙后面冒出来。

事不过三,他淡定地抖了下穿好裤子,说:“卿卿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沐青天疑惑。

朱敬守没继续说下去。

“昶安,你看!”沐青天献宝似的把一块香皂捧到朱敬守面前,“你闻闻。”

你确定要在这里闻?

看着朱敬守一言难尽的表情,沐青天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尴尬地说:“我去外面等你。”

他太高兴了,忍不住想要跟别人分享这份喜悦。香皂制作成功后,他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人就是朱敬守。

想要得到他的赞扬,想要得到他的夸奖!

朱敬守净手后快步走出茅厕,不等沐青天开口就牵上了他的手,另一边拿过香皂放在鼻下嗅了嗅。

腊梅的寒凉香气扑面而来,顿时让人仿佛又回到了冬天。

“你加了什么?”朱敬守问。

他闻过沐青天说的“精油”的味道,远没有这么浓烈。

沐青天得意地甩手,说:“银丹草。”

银丹草就是现代常说的薄荷。沐青天去找药秦,稍微描述了一下薄荷的外形和味道,药秦马上就去溪边帮他采回了很多银丹草。

“真是古灵精怪。”朱敬守失笑。

世人都用番椒和银丹草入药,他的卿卿非不走寻常路。

第一批香皂获得了府内在编人员的一致赞赏,尤其是翠竹。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胰子,用起来竟是比皂角还要好。如果拿去买,一定会大赚一笔。

沐青天留了一块在府里让大家用,又做了两块小的送给翠竹和书卉。剩下大概还有十块腊梅皂,三十块桃花皂。沐青天特意切得很小,若是天天都用,一块也就是一个半月的量。

是驴子是马,终于到遛一遛的时候了。与沐青天同行去崇明县的自然是朱敬守,小叁和处理完事情赶回来的小柒负责护卫,书卉留下看家。

沐青天仔细打量着立在自己面前的小柒,恍然大悟点点头。

原来那天他们不是三个人……

“先生?”小柒被沐青天盯得毛骨悚然。

“没事。”沐青天说,“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人,不必拘束。”

朱敬守挑眉看了小柒一眼。

张府里,年顺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张富的房间里。

屋里满是草药呛鼻的味道,还有夹着臭味的香薰味儿。

他的伤半个月也没见好,伤口开始化脓腐烂,只能切掉。年顺去崇明县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也无能为力。

“老爷,沐青天和王爷又去崇明县了。”

张富咳嗽两声,愤恨地用手捶动床板,疯癫大叫:“去!随便去!沐青天去哪里又与我何干!”

年顺低头不敢说话,心里却已经起了歹毒的念头。

“把昨天新抬进来的那个女人带过来。”张富疲惫地招招手。

“是。”

张富已经失势,被庆王盯上,永远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被张富点名的女子听完年顺的话后吓得花容失色,躲进年顺怀里娇怯道:“年哥哥,你可要帮我啊。”

年顺搂着美人大笑,说:“放心,现在这府上,还不是我说了算?”

张富倒台,原本巴结他的人都作猢狲散,那些姬妾更是连夜出逃。幸运的跑了,不幸运地被抓回来折磨致死。有孩子的大多都没逃,开始争夺张富的家产。年顺作为张富的亲信,更是她们首先要讨好的对象。

吴耀祖听说沐青天到了崇明县,连忙扫榻迎接。自明里的事闹得很大,他也只捕风捉影听了个大概。沐青天幸得王爷相助,一举扳倒了在崇明县任职二十年的姚经道。

沐青天身后站着两个人,他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庆王,只能跪地对三个人都行了大礼,说:“不知王爷与恩人驾临,草民有失远迎。”

沐青天偏头和戴着面具的朱敬守对视一眼,走上前扶起吴耀祖,笑着说:“王爷可不是那么闲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王爷并不在此地。

吴耀祖松了口气,一下和沐青天亲近起来,有说有笑地去了后院的小厅。

“恩人给的菜谱实在是奇妙,那些原本受不了红金子味道的人,最后全来吃蒜香喇蛄了。”谈起生意,吴耀祖脸上的喜色压都压不住。

“大家喜欢就好。”沐青天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只不过……”沐青天话锋一转,“红金子尚且有替代,若有一日喇蛄都被被捕完了,那时你该如何?”

“这……”吴耀祖愣住。他没有考虑过这么长远的事,恩人说得对,虽然溪中喇蛄无数,但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照这个吃法,总有一日会被吃完。

“谢恩人!”吴耀祖明白沐青天是要他开始养喇蛄,保证有充足的原料供源,连忙跪下谢恩。

现在沐青天已经差不多适应古人动不动就跪的习惯了,也不再强求。所谓“入乡随俗”,这是明朝表达感谢的一种礼仪,他不该拒绝。

等吴耀祖站起来之后,沐青天又和他交代了一些事,走着走着就到了小厅。

吴耀祖坐在最下手,沐青天在主座,朱敬守坐在他旁边,小叁则是站在沐青天身后。

“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东家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沐青天说。

吴耀祖连忙道:“恩人尽管吩咐,刀山火海,耀祖在所不辞。”

沐青天很感动,还是提点了吴耀祖一句:“知恩图报固然是好的,但答应前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事。”

吴耀祖“嘿嘿”一笑,说:“在下信得过恩人。旁人自然要问,恩人的事不用问。”

“凡事还是多个心眼好。”沐青天点到为止。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推到吴耀祖面前,说:“打开看看。”

吴耀祖接过木盒打开,一股香气瞬间漫上了他的鼻子。

“恩人,这是何物?”

吴耀祖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仔细翻看,越看越像胰子块。可胰子绝对没有这种香气,他也不认为沐青天会拿普通的胰子过来。

“香皂。”

“香皂?”吴耀祖疑惑,“大人是如何把皂粉制成块的?”

沐青天摇头,说:“虽说是‘皂’,但其实是胰子,用猪牛胰做出来的。”

还真是胰子?!

吴耀祖拿不准沐青天的意思,又不敢胡乱猜测惹沐青天不快,只能问:“恩人,您拿胰子要做什么?胰子比不得皂粉,几乎没什么人用。”

这种话沐青天在做香皂前就听翠竹说过一遍了。

“若是普通胰子,我为何还要叫它‘香皂’?”

这倒也是,吴耀祖想。

“恩人,在下脑子笨,除了拨算盘外什么都不会,您就别打哑迷了。”

沐青天点头,说:“我想把香皂放在你的店里,供食客洗手用。”

吴耀祖一口答应,还说要在最显眼的地方建个水台,把香皂摆在旁边。

恩人可能对食物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但在做生意上还是差了一点。吴耀祖不认为沐青天的香皂能卖得出去,家里稍微有点钱的,谁都不愿意用胰子,都要花几倍的价格去买皂粉。可他还是尽力去给沐青天推销,能帮一点是一点,他做的还远不及沐青天对福寿堂的恩情。

果然,水台建好后,去洗手的食客多了,可大家都只是把手在水里过一遍,并不用盒子里的香皂。一些好奇心重的食客还问小二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知道是胰子后也没了兴趣,绝不碰一下。

一日傍晚,在福寿堂即将打烊前,城里挑潲水的田壮子到门口,问能不能给他来一份喇蛄。

往日他来得早,可是今天活重,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

管事见是常客,便让田壮子稍等片刻,待他去问问东家。

吴耀祖想了一下,让后厨炒了盘喇蛄,然后开门让他进来,说:“正好剩最后一盘喇蛄,店里还新装了水台,吃之前可以去净手。”

田壮子来得急,也没仔细洗,一听吴耀祖这么说,连声答应,就往水台那边走。

“盒子里的胰子能用吗!”他高声吆喝。

“能,随便用。”小二答道。

第二天天不亮,田壮子照例去挑潲水。

“咋回事儿?还讲究上了,学大姑娘戴香囊?”同行打趣田壮子道。

作者有话要说:沐沐是奉献型人格,因为缺爱,所以才会做更多,希望别人能喜欢自己,甚至把对小朱的感情曲解成抱大腿,这样他才会更轻松。但小朱的包容会慢慢改变他的。

小剧场:

沐青天:作者,商量个事,下次能别总是把我刷新在茅厕吗?

朱敬守:我觉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