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一出声，屏幕上就滚过几条弹幕。
【小哥哥声音真好听！】
【小哥哥未成年吧，声音好青涩，好喜欢，关注了。】
【期待小哥哥和CC对线。】
……
CC歪了歪头，笑起来。【行！】
音乐前奏起，是最近蹿火的一首颇有难度的对唱情歌。
CC一开嗓，江眠有点意外，不似说话的声音，CC唱歌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女声，不仅动听，唱歌技巧也非常了得。
弹幕疯狂滚起来，都是夸CC唱歌好听的。
女声结束，江眠跟着节拍开始唱男声部分。
他从小就喜欢唱歌，被江家领养后，在妈妈的支持下学过几年声乐，唱功也不差。
他刚唱完第一句，弹幕静止了两秒，随后，刷得比之前更疯狂，密密麻麻叠了好几层。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急剧攀升。
【啊啊啊啊啊——虽然音质有点差，但这声音绝了！】
【这是什么神仙声音！！！】
【耳朵要怀孕了！！！这声音太苏了！！！我好爱！！！】
【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今天找到一个神仙主播！！】
【这声音是我能听的吗？？？麻麻我要晕了，被这声音迷晕了！！】
【啊啊啊啊啊——小哥哥不仅声音好听，唱功也很棒！！小哥哥是新人主播！！！发现宝藏了！】
【声控泪流满面，小哥哥唱歌太好听了！！呜呜呜——我为什么今天才听到！！！给小哥哥送礼物，希望能换个好一点的设备！我要听高清，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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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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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毕，CC抬手鼓掌，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来，嘴角勾起标准商业假笑弧度，说：“哇塞！！小兔子你的声音也太好听了叭！！小兔子加个好友，下次再一起唱歌，好不好？”
弹幕层层叠叠堆了好几层，全部都在催江眠加好友。
【小兔子赶紧加！CC可是有几十万粉丝，热度不蹭白不蹭！！！】
【加加加！！还想再听CC和小兔子对唱！！太绝了，好听死！！】
……
“好！CC以后多多指教！！”
江眠语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捣鼓了一会儿，关注了CC，并添加好友。
CC说：“好好奇声音这么好听的小兔子长什么样？下次小兔子能露脸吗？”
江眠没想到对方会直接提这样的要求，礼貌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这边不太方便。”
CC嘴角的弧度却没有一丝变化，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他说：“这样呀！没事儿，会见的。时间到了！小兔子拜拜，下次见！”
连麦中断，屏幕又切回江眠的直播间。
不少粉丝并没有跟着CC离开直播间，弹幕依旧热闹，吵嚷着让小兔子再唱一首。
江眠第一次直播，原本计划播一小时，但在粉丝的热情中，播了两个小时才下线。
直播结束时，他的粉丝数从2涨到了899，还收到了价值300元的打赏。打赏跟平台对半分，他能分到150。
看着今晚的成果，江眠嘴角弯起好看的幅度，眼里盛满了笑意，心里美滋滋。心情一好，因为寒冷被冻得发僵的手脚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搓了会儿手，才记起还有消息未看，划拉屏幕点开，看到消息内容时，他的眼神里染上了一丝疑惑。
苏沐城连续发了五条消息，让他千万别关注CC，最后一条连续发了好几个哭泣表情包，显然是他加上CC后苏沐城才发的。他正要打字询问原因，就听到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敲门声很低，隔一会儿敲一下，敲了四五下之后，江鱼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打扰什么。“哥哥，你好了吗？我想去卫生间。”
江眠听到声音，唰一下从马桶上站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收好手机，打开卫生间的门。门一开，江鱼就迫不及待冲进来，连门都没关就开始放水。
放完水，他长长松了一口气。
“下次不许憋着，想上厕所就敲门。”
江眠语气硬邦邦的，似乎有些生气，其实心里满溢而出的都是愧疚。
他揉了揉江鱼的头发，脑子里寻找着附近可以直播的地方。京都晚上的温度低，在户外唱歌不知道声音会不会抖。
江鱼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仰起小脑袋，奶声奶气地说：“哥哥，你给小鱼买一个尿壶吧。”
江眠心里软成了一片，小崽子真得太懂事了。
他刮了刮江鱼微微泛红的鼻尖，说：“哥哥有钱了。过完年咱们就搬家，租个大一点的房子，小鱼就有自己的房间了。”
江鱼眉眼弯弯，头上的呆毛一晃一晃，高兴地说：“谢谢哥哥。”
江眠说：“再看一会儿书，就去洗簌。”
“好的，哥哥。”
安排完江鱼，江眠坐到床沿，把刚才被打断的信息发送。
手机提示有消息时，苏沐城正如一条咸鱼，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任务获得的奖励，让他一向苍白的嘴唇泛起了浅浅的粉色，看上去不再那么病怏怏了。
见是江眠发来的信息，他抓了抓头发，在床上滚了好几滚，才坐起身。
【警告！！警告！！！不允许宿主将从系统中获取的信息告之书中人物。事件发展有因必有果，请宿主遵守世界规则，否则将会立刻被抹除！！】
切！！！
苏沐城没想到自己刚刚动了念头，就收到警告。他斟酌了会儿语句，脑中没听到哔哔，才按了发送键。
【因为我不喜欢CC。看着就不喜欢，江眠你别跟他再联系了。】
【因为CC，我今天的直播涨了好多粉。感觉他人挺好的。不过，估计下次很难再遇到了，大主播也不可能一直扶贫。】
苏沐城烦躁地又在床上滚了好几滚，他该怎么才能合理地让江眠远离CC呢？？？
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不一下子送那么多礼物了。如果没送礼物，江眠的直播间就不会上主页推送，不上主页推送就不会引起CC的注意！！！
【反正我不喜欢你跟CC唱歌！我不管！！！】
苏沐城没办法，干脆耍起赖来！
江眠看到消息栏里满地打滚的表情包，有些哭笑不得。他觉得应该是没机会再跟CC连麦，便答应下来。
苏沐城得到江眠的应允，心口压着的石头才落地。
为了避开原剧情，让江眠不遇上变.态瞿祎，他合理利用手上的资源，改善江眠哥倆的生活，却没想到剧情一偏，就让江眠遇上了书中另一个可怕人物王区。
书中，王区出现的时间很靠后，出现的章节篇幅也不长，却令人印象深刻。
他是京都王家的小少爷，家世背景雄厚，表面上温和，讨人喜欢，实际上是个病娇，得不到就把喜欢的人做成木乃伊，放床上陪自己一起睡那种！！
更可怕的是这个病娇小少爷还很聪明，书中主角受差点就玩完，要不是主角光环加持，恐怕结局就是病娇小少爷抱着木乃伊在床上打滚的画面了。
不过，只唱了一首歌，连面也没见到，应该没有引起变态小少爷的注意的吧！！？？苏沐城心存侥幸地想。
但这件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因果都有关联，他做事不能太出格，不然很可能会招惹上别的麻烦。
他重新过了遍原书，心里发沉。
《白月光》的作者为了凸显主角攻真善美的优良品德，其他五个追求主角受的攻不是变态，病娇，就是疯子……江眠跟主角受长相相似，若是碰到那几个变态攻，肯定不太妙……
苏沐城突然觉得要从一堆食人花里保护一朵可爱的小白花实在太难了！他这个小病秧子承受了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QAQ
滚了好几滚，他越想越觉得让江眠直播，增加曝光率是个馊主意。江眠声音那么好听，要是被另外几个变态发现了怎么办？？？？
不行！！！
他得想办法让江眠放弃直播！！！！
.
浑然不觉危机四伏的江眠小同学刚洗了个暖烘烘的澡，他给睡着的江鱼掖了掖被角，才坐回小桌前，点开H的头像，对话框还停留在晚上七点他那条直播间网页链接上。
原本想让H来看直播，但直到现在对话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回复。
是在忙吗？？
江眠划拉了几下手机，没有新消息弹出，略带沮丧地趴到桌子上编辑文字。时间已经接近零点，窗外黑乎乎的，静悄悄的夜里只能听到呼呼风声。
寒气从陈旧的墙壁透进来，没一会儿，江眠的手脚又变得冰凉凉的，但手机屏幕还是静悄悄的，H没有出现。
市中心某大厦最顶层办公室内。
苏昀寒正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他半垂着眼，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弧度刚刚好，既不轻佻也不多情。羽睫在眼下投下了一片淡青色，冷白的灯光将他冷硬的脸部线条勾勒得更加利落，显得疏离又冷淡。
桌上的电脑屏幕还亮着，网页停留在某个直播间。但漆黑的直播间显示“直播已结束”。
放在桌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苏昀寒偏过头，黑沉的眼眸看了几秒，才伸手拿起手机，见少年给他发的几条消息，脸上的阴郁少了几分。
晚上收到少年的消息时，他鬼使神差地点进直播间。
原本只打算看一眼，但看到少年与一个名叫CC的主播对唱，并有不少网友夸少年声音好听后，就没有退出来。
少年在直播间里的歌声并没有让他犯困，反而在看到那些夸奖少年声音好听的弹幕时，心中感到不快，就像独属于自己的宝贝突然被发现，不再独属于自己。
但只有少年的声音才能让他入睡！！
苏昀寒不喜欢这样的状态，他准备终止合作，不再理会少年，却没想到少年契而不舍地等了他一个多小时。还在询问他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也许他可以帮忙。
苏昀寒思索了会儿，给少年回了消息。
【H：没什么事。】
消息几乎是秒回。
【睡着的兔子：没事就好。现在要点歌吗？】
【H：刚刚原本要点，但你在直播，现在不需要。】
【睡着的兔子：非常抱歉！兔兔对不起.JPG】
【H：我希望能随时点歌。】
江眠皱了皱鼻子，这个要求有点无礼。
就算他没有直播，也没办法随时点歌。
【睡着的兔子：亲亲，您说十点之后点歌我才同意交易的。随时没办法，不管是谁，都不可能24小时随时待命。】
【H：这个要求确实无礼，我们重新商量一下时间。】
【睡着的兔子：行！】
看着慢慢掉坑里的小兔子，苏昀寒嘴角勾了勾，小朋友是真得太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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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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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我希望时间范围能改成晚上7点以后，时间延长至两小时。】
七点以后……如果答应，晚上就不能直播了。
江眠垂眸思索，又黑又长的羽睫像把小扇子轻颤着，屋里的灯光不亮，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温黄，让他原本就柔和的气质显得更加温润。
半晌，他对着发僵的手哈了几口气，切换聊天页面。
【睡着的兔子：阿城，如果我直播时间改成白天，影响大吗？晚上我可能没办法直播。】
苏沐城正冥思苦想如何让江眠放弃直播，没想到想瞌睡就有人递枕头。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噼里啪啦一顿输入。
【白天没流量】
【如果晚上不能直播】
【那建议别直播。】
【白天学生上学】
【大人上班】
【根本没人看直播】
【流量差的话不会有任何收入】
【直播只会浪费精力。】
……
手机狂震不止，一条条消息不停往外蹦，江眠认认真真一条条查看。
自从苏沐城没向他要钱，还给他刷了大几万的礼物之后，在江眠心里，苏沐城就是他的真爱粉，被他的声音迷得五迷三道那种。
不然无法解释他疯狂刷礼物的行为。
既然是真爱粉，那当然一切都会从偶像的利益考虑，苏沐城对直播很内行的样子，故而，江眠一点也不怀疑苏沐城的话。
他皱了皱鼻子，看来只能二选一，要接H的生意，就必须放弃直播。
接H的生意赚钱比较稳定，但是一个月2500，要租房又要带崽不知道够不够花……如果选择直播，收入并不稳定，如果红了能赚大钱，但大概率没那么容易红。不红的话，可能连2500也没有……
连2500都没有，怎么养崽？？？？
江眠揉了揉脸，有种人到中年，在家庭和事业之间抉择的心酸感。
说好的成年人不做选择，两个都要呢？？？
呵，成年人。
在江眠陷入纠结的时候，苏昀寒正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目光落在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上。
他脑子里飞快思考着小朋友可能出现的反应，并寻找对他而言能获得最大利益的解决方案。
在看到直播后，他原本打算直接切断联系，在还没有对小朋友声音上瘾之前，将可能会出现的不可控情况扼杀掉。
毕竟他现在的处境并不适合多一个麻烦。
但江眠一个担心的问候改变了他的想法，高高在上的苏氏集团总裁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到不带任何目的，单单纯纯的纯粹关心了。
也许在群狼环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的环境下，有一处可以放松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坏事。
这一念头甫一生出，就以燎原之势将其它想法焚烧殆尽。
小朋友的声音本来就是他发现的，为什么不能独占呢？？
苏昀寒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他心机深，独占欲强，一旦被认为是自己的所有物，他就不可能让其他人指染。
不过，在标记之前，他会给小朋友逃走的机会。
苏大总裁还是很讲理的。
手机屏幕亮起，他看到了小朋友发来的新消息。
【睡着的兔子：亲亲，时间增加的话，费用也要增加！】
苏昀寒嘴角勾起浅淡笑意。
现在不跑，以后可没机会了。
【H：那是自然。时间范围扩大，并延长了时长，费用自然要增加。包年一个月8800怎么样？不满意，可以再加。】
江眠心里本来就偏向H的天平在看到8800时，立刻重重一沉。2小时一下就翻这么多，这也太划算了叭！！！！
他不打算就地起价，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更何况H还是他的铁杆粉。他小手微微有些颤抖，双手捧着手机，认真打字。
【睡着的兔子：亲亲，您是老客户了，这边给您打个折，算8500。】
【睡着的兔子：兔兔合作愉快.JPG】
苏昀寒看着对话框里两只高兴得在一起转圈圈的兔子，轻笑出声，傻兔子！
【H：转账6000】
【H：很晚了，去睡吧！明天找你！】
【睡着的兔子：好的！】
【睡着的兔子：兔兔晚安.JPG】
看着屏幕里呼呼大睡的小兔子，苏昀寒眸色幽深，搜索了一番，发了一个小狼崽晚安的表情包。
晚安，小兔子。
.
第二天，江眠一早就登入猫耳直播，发公告告之粉丝们以后不再直播。只直播了一天，他并不怎么留恋，发完公告就下线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充实，早上教江鱼读书，下午去超市兼职，晚上给H唱歌。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就算是大年三十，江眠也没落下江鱼的功课，一整个早上都在教江鱼学习。
到了下午，江眠才带着江鱼贴春联。以前在江家，贴春联都是佣人的活，这还是江眠第一次贴。
他动作笨拙地用小刷子蘸了米糊涂在春联背面，爬上椅子比划位置。
江鱼架势十足，站在他后面指挥，“往左点”“往右点”“再往右一点”……两人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贴完。
江眠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觉得贴春联可真难。
他手臂酸涩，满手迷糊，从椅子上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看着高低不齐的两边对联，以及歪斜了四十五度角的横联，眼角抽了抽，心头第一次涌起了想要胖揍幼崽一次的冲动。
但看到幼崽仰着已经被他养出一点肉的小脸蛋，一副“快夸我”的渴望小表情时，舌头抡了一圈，夸了句“小鱼，真棒！”
贴完春联，江眠把江鱼赶去看书，独自着手准备年夜饭。
做了几天饭，他的刀工和厨艺都有了显著的进步，两个多小时就做出一桌菜，把折叠小桌摆得满满当当。
哔哩啪啦的鞭炮声不远不近的从窗外传来，两兄弟在小桌前相对而坐，江鱼吃得满嘴油，嘴里叭叭讲着刚刚看的故事。
江眠边吃边听他讲，有时候插上两句，有时候被逗得哈哈直乐。虽然只有两个人，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之间的气氛非常融洽。
江眠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么快乐的年了。
还没被丢掉之前的事已经很模糊了，印象里只有男人的咒骂声和女人的哭声。到江家，妈妈生病之后，年夜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吃。
轰隆——
窗外有烟花炸开，在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江眠侧头看去，眼底盛满了斑斓。他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从一堆年货里挖出了一袋儿童烟花，笑道：“小鱼，走，咱们也去放烟花！”
轰隆轰隆——
一朵朵烟花在空中炸开，将漆黑的夜渲染得瑰丽无比，热闹非凡。
苏昀寒坐在办公椅上，翻阅着手里的文件，白炽灯冷白的灯光将只有黑白灰色调的办公室染得更加不近人情。
玻璃幕墙将身后的繁华与热闹隔绝，这里是孤独者的巢穴。
直至接近零点，苏昀寒才将手头的工作放下。
他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抬手去拿咖啡杯，却发现杯中的咖啡已见了底，他面无表情地放下，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微信。
在朋友圈，他看见江眠新发的一条动态。
“新的一年，你好！”
文字下面配了四张图，贴得歪歪扭扭的春联，一小桌卖相不怎么样的菜，黑暗里的烟花，最后是一大一小，笑得时分灿烂的自拍。
苏昀寒看了会儿图片，给江眠发了语音通话，语音接通的很快，少年青涩干净的声音从冰冷的屏幕那头传来。
“新年快乐！”
江眠拜完年，就准备像以往每次那样直接开始唱歌。H从来不说话，他已经习惯了。他正要开口，就听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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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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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昀寒说完，怔了一下，不等通话那头给出反应，他继续道：“唱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