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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谢烨被迫趴伏在床上, 双手皆被衣服结成的绳索绑在床头,他背对着裴玄铭,下身盖着薄被, 上身未着寸缕, 胸膛起伏着发抖, 也不知是冷的, 还是惊恐所致。

第40章

谢烨被迫趴伏在床上, 双手皆被衣服结成的绳索绑在床头,他背对着裴玄铭,下身盖着薄被, 上身未着寸缕, 胸膛起伏着发抖, 也不知是冷的, 还是惊恐所致。
裴玄铭修长的手指拂过他光洁的脊背,指尖落在瘦削凹凸的蝴蝶骨上, 谢烨生了一副宛如脂膏玉一般的好皮囊。

只是原先酷刑所致的伤痕交错着落在腰腹上,仿佛残缺的花叶,凋零却艳色十足。

裴玄铭眼神沉寂, 柔和的安抚过他背上的旧伤,一路再往下掠去, 谢烨艰涩的在被褥里喘息, 声音破碎而酥软。

这个姿势已经让他极度羞耻了, 裴玄铭却还迟迟不动手,仍然耐着性子在他腰身塌下去的弧度那里比划着形状。

“再往下一点, 好不好?”裴玄铭用商量的口吻问他,手上却已经掀开被褥, 探到了那人的腰线以下。

“不行!那里怎么能——”谢烨崩溃的往后躲闪, 奈何手腕被缚在床头, 能躲的距离实在有限。

裴玄铭伸手捞起他的腰身,将他重新拖回来, 俯身吻着他的耳垂,谢烨被那湿热的触感刺激的脸色一片绯红,整个人更软了几分。

“乖,听话。”裴玄铭哄着他道。

“就往下一点点, 以后只有我能看到它在哪儿。”

谢烨被他笼罩在阴影下,无比难堪的闭上眼睛哽咽了一声,裴玄铭的手指继续往下,最终停到了一处。

他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亲吻着谢烨潮红一片的侧脸,将他脸上尚未褪干净的泪痕都吻去了:“这里如何?”

谢烨恼怒的背过脸去,躲开了裴玄铭的嘴唇,没说行还是不行。

好在裴玄铭足够了解他,知道这种反应,一般就是同意了,只是此人脸皮薄,不愿意张口承认罢了。

细密的针脚落在如雪的皮肤上,宛如雪地中绽开的艳色花蕾。

谢烨疼的止不住的抖,趴在床上犹如萧瑟风中的落叶,单薄而柔软,身上落着前几日被裴玄铭折磨出来的红色指痕,他长发逶迤在被褥和枕席间,漆黑如墨,衬着落红的雪肤,美不胜收。

裴玄铭伸手便将他手腕上的捆绑从床头解下来了,谢烨被他从床上拉起来,被迫坐在他的腿上,失神的望着裴玄铭的脸。

身后被针刺出来的伤口形状渗出细小的血珠,裴玄铭一手伸到他身后去擦拭残血,一手将自己指尖沾染的血水抹在谢烨微微张开的红润嘴唇上。

裴玄铭见他瞳孔涣散,神情因为过度的刺激而茫然,便轻声问他:“认得我是谁吗?”

谢烨抿了一下通红的嘴唇,低声的回答道:“裴玄铭。”

裴玄铭笑道:“这回不是小景了?”

谢烨眼圈再次红了,不过这次他没有被绑住,于是他低下头,发狠似的一口咬在裴玄铭肩头,犬齿碾磨,死不松口。

这点痛裴玄铭还是忍得了的,于是他任由谢烨发泄着怒气,并不阻拦,只专心致志的在他光裸的尾椎处捣鼓。

等谢烨咬够了,裴玄铭的最后一针也落下来了。

他用狼毫沾了红色墨汁,在上面勾勒出笔墨晕染的形状,最后等那地方彻底干了,才取了布条,在谢烨腰间缠绕几圈。

他的指腹摩擦过谢烨劲瘦的腰身,弄的谢烨略有些痒,身形摇晃两下,几乎要坐不稳他的腿。

裴玄铭一只手就能禁锢住他的腰,握着他的腰身逼他靠近自己,另一只手扣住谢烨的后颈,唇齿粗暴的入侵进去,吻的谢烨下颌湿水滴淌,一片狼藉。

“喜欢我,还是喜欢小景?”裴玄铭侧过嘴唇问他。

谢烨少见的没有犹豫,简短的答了一个字:“你。”

裴玄铭微微一笑,膝盖一掂,谢烨整个身体不可避免的朝他这边滑了几寸,上半身几乎被迫和他贴在一起,完全的被掌握在裴玄铭的手心里。

“那你以后别想着他了,过去十年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以后心里就我一个,行吗?”

谢烨很想说本来就只有你一个,但是巨大的羞耻感让他说不出口,只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滚。”

“我真滚了你又舍不得。”裴玄铭笑道。

长夜漫漫,耳鬓厮磨,谢烨被这从年少时起渴望多年的温情砸了个满怀,恍惚间只觉如梦一场,生怕一眨眼就没了。

他难以克制的伏在裴玄铭肩上,那人单手抱着他,身上传来清寒的铁甲冷气,如同很多年前在武林大会上时一样。

翌日清晨,草帽已经站在客栈门口,喂好马装好行囊,显然已经等他们多时了。

谢烨走路还有一点摇晃,需要裴玄铭搀扶着下楼,动作就慢了些。

草帽不悦的背着手,对这位慢吞吞下来一点都不着急的雇主吹胡子瞪眼。

“你到底是同你娘子来游山玩水的,还是来为家国安危牺牲自己,执行刺杀任务的?”草帽怒道。

裴玄铭带着谢烨上马,朝他云淡风轻一摆手:“两不误嘛。”

草帽忍无可忍,一夹马背,朝远处奔去了,看背影恨不得将这两个人远远甩在身后,再也不见。

“你跟他说我是你什么?”谢烨质问道。

裴玄铭狡黠的笑了笑:“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看出来的。”

谢烨看着草帽骑马远去的背影,忽然问道:“那他叫什么名字?好像还没听你说过。”

“他说他无名无姓,是个杀手。”裴玄铭跟着策马向前,慢悠悠的跟着草帽往过走。

“叫他草帽杀手就好。”

谢烨:“……”

从北狄的镇上出去,一路就都是四野无垠的荒原了,西北的景色十年如一日的单调,好在天高云阔,视野极好,周遭大漠长风一送,推递出浓重云层波澜万里,风涌入怀。

草帽带着他们一路向西走了大半日,路途停下来歇息时,他就时不时警惕的朝谢烨瞥一两眼,弄的裴玄铭无可奈何,只得拼命给他使眼色,示意他别惹这个祖宗。

草帽恨铁不成钢的瞪裴玄铭一眼,心道你是做大事的人,志气竟如此低!

那厢谢烨慢悠悠的从马上下来,接过裴玄铭手中水囊喝水,喝完将水囊递给他,低声道:“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没名堂的杀手?”

“鬼市。”裴玄铭回答。

“不入流。”谢烨点评道。

裴玄铭哭笑不得:“你怎的就知道人家不入流了?”

谢烨靠在马上,任风将他的兜帽刮的猎猎作响:“西北最好的杀手都在明渊阁,他又不是我的旧部,当然不入流了。”

裴玄铭过去给他把兜帽整理好,低声道:“没指望他真带我刺杀北狄狼主。”

“我只是推测,既然北狄有此等提升功力的草药和秘法,那北狄王室能不知情么?他们定然会派重兵把手,就算没有重兵,也会将其半设做朝圣之所,总之是北狄王室常去的地方,此人又是中原人的长相,武艺不凡且混迹鬼市,很大一部分可能是去寻仇的。”

“北狄之内,没有鬼市打探不到的消息,他既然寻仇,那想必将狼主的行踪摸的十分透彻,所以他一定知道那草药的方位。”

他还是第一次同谢烨将这些全盘托出,谢烨不由得诧异的注视着他。

以上的推测看似简单,实则已知信息量非常少,裴玄铭来此短短几天,就将这些统统了然于心,其见微知著的推理能力和策划手段,可见一斑。

裴玄铭摩挲了一下他放在身前的手指,两人站在马背的后方躲沙尘,靠的极近,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谢烨略有点不自在,转身要上马,不料脚下一个趔趄,慌得裴玄铭立刻伸手将他从后边捞起来扶稳了。

“怎么了你这是,前两天上个床而已,路都不会走了。”

谢烨匪夷所思的瞪着他:“我下次把你绑树上试试,我腰都撞青了。”

他说这话时声音很小,大概是害怕被草帽听见,眼睛里又带着一丝羞耻的愠怒神色,落在裴玄铭眼中简直可以称得上可爱。

裴玄铭笑眯眯的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等你恢复武功了,随便给你绑,乖。”

“你们两个休息好了没有!”沙丘另一边传来草帽不耐烦的声音:“嘀嘀咕咕多久了!”

裴玄铭翻身上马,伸手也将谢烨拽上去了。

“来了,走!”

途中风景越往西越荒芜,

气候比他们最开始所预料的还要变幻莫测,头顶乌云不知何时开始聚拢,风沙大起,破开一地沙尘。

几人在马背上俯下身,不知道走了多久,全凭那一点点微弱的方向感朝前跋涉。

等到第一轮风沙终于溃散开来的时候,裴玄铭眼前骤然一亮。

他的视线被大片的淡粉所包裹住了。

只见沙丘的尽头,是一片巨大的花海,幕天席地,一直延伸到远处绿洲所在的地方。

裴玄铭不由得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沙漠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一方世外桃源,神仙般的天地。

“这就是狼主每月固定采摘草药滋补功力之所了,二位,我可没有食言吧,把你们安全带来了。”草帽在一旁抱剑道。

裴玄铭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金塞他手里。

谢烨看的目瞪口呆,在身后猛然给了裴玄铭一拳,心道你这么有钱我怎么不知道呢。

裴玄铭面不改色:“看样子这些花就是我们要找的东西了。”

“那怎么办,直接拔一箩筐就走?看样子此地也无人看管。”

草帽环顾四周,果断道:“就按你说的办吧,若有埋伏,见招拆招。”

裴玄铭将谢烨往身后一推,叮嘱他:“那你站这儿等着,别下去了。”

谢烨蹙眉,看上去有点担心:“你……”

“你什么你,你有武功吗你就跟过来?”草帽呵斥:“不自量力。”

裴玄铭:“……”

谢烨一把揪住裴玄铭的领口,咬牙切齿道:“姓裴的,若我恢复武功,你最好别让此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裴玄铭简直被这俩人搞的无奈了,他一抓草帽没好气道:“走了!先下去探查一。”

两人走进花田,做贼似的四下观望了片刻,草帽沉心静气,伸手朝一束花探过去,手指刚一用力,就听裴玄铭暴喝一声:“小心!”

长鞭当空,打飞一地碎花,连着地上的泥土和草甸一起被拍飞了起来,可见那一道鞭子力道之大。

草帽反应迅速,疾步后退,却还是被那鞭梢擦过了脖颈,蹭出一道飞起的血花。

裴玄铭提剑一砍,直接将余势不减的长鞭劈断下去,剑锋凌厉,正好削断了一截鞭尾。

手持长鞭的那人凌空飞踏,在花田中央站稳了脚步。

那是个穿着浅色衣袍的年轻男人,五官深邃出众,长得倒是俊秀,就是脸色很差,怒气冲冲的看着他们这帮外来者。

草帽见他穿的朴素,一看就不是北狄王室中人,便瞪起眼睛道:“你是何人,为何无缘无故出手伤人!”

男人冷笑一声道:“无缘无故?我乃这花田的主人,此花是我养的,此田也是我沃的,尔等不打招呼随意采摘,可有问过我的意见?”

草帽“嘿!”的一声,反驳道:“胡说,此田又没写你名字,怎的就说是你的?”

男人阴测测的转向他,挥起鞭子再次甩过来,哪料裴玄铭出手如电,伸手抓住草帽的臂膀,在地上一滚带着他躲开袭来的鞭锋,另一只手翻腕挺剑,剑气汹涌直指鞭子的最首端。

裴玄铭内功之强悍,一剑下去,嗖嗖嗖的气浪将一地花蕾悉数绞杀殆尽,那人手中的鞭子随之脱手而出,飞旋着砸到地上。

裴玄铭收了剑连忙起身,抱拳拱手道:“实在对不住,我等此行原是为了寻草药救命,不想却毁了大侠的花田,在下愿以数倍赔偿,还望大侠高抬贵手,给我们——”

“尔等欺人太甚!”花田的主人却完全不听他的,撕心裂肺暴喝一声,抬手朝下一压!

“我就是把这花田全烧了,也断然不会给你们留一分一毫!”

下一刻,熊熊烈火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火势愈来愈烈,围着花田毁天灭地扑过来,眼看着就要将整个花田毁于一旦。

裴玄铭和草帽杀手人都傻了。

这火是从哪儿来的!简直像是在便戏法。

一旁的谢烨俯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随即朝底下的某个既定的方向弹去。

“咔哒”一声。

石子落在地面上,荡起一声脆响。

那本应该是极其细微的一点动静,事实上它在这场浩大的火焰中也确实轻如鸿毛,但是就是这轻飘飘的一点动静,却顷刻间将周遭的所有火焰全部定住了身形。

谢烨缓步从一旁走过来,步履极有规律的在地上跨了几步,依次点过几个位置。

片刻之后,大火如幕布般褪去,花田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裴玄铭和草帽面面相觑,看起来更震悚了。

“最朴素的障眼法而已。”谢烨转过身朝他们展示自己刚才踏过去的点位:“别告诉我,你俩完全没学过奇门遁甲之术。”

草帽瞠目结舌,片刻磕磕绊绊道:“好神奇……”

“你是怎么会的?”草帽震惊:“我以为你就是个……”

“就是个在他羽翼下靠他庇护的小娘子?”谢烨嘲讽道:“顺便说一句,我们眼下的这片花田,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花丛,放在京都都没资格进御花园那种,根本没什么治疗功效。”

谢烨斜眼看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指使道:“我过来第一眼就知道了,你,把金子退给他。”

草帽怒道:“才不是!我的情报准没有错,狼主每个月都会来此处靠药方提升功力,其中定然有隐情!”

他左右各看了一圈,抓起那素色衣衫的花田主人撂在地上,喝道:“你说,此花田有没有治愈功效!”

那花田主人呆愣愣的抬着头,眼睛仿佛钉在了谢烨身上。

然后又移到裴玄铭脸上,露出片刻恍然大悟的神色。

裴玄铭不明所以,但莫名觉得此人眼熟的要命,刚才打架时没注意,此时却越看越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谢烨忍不住踹了他一脚,斥道:“看什么看,是的,我没死。”

花田主人“哇”的一声嚎出声来,一把扑上来抱住谢烨的一条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老谢啊!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活着的你!我还以为你早已被李景辞那小子给千刀万剐了!”

谢烨脸色一僵,伸手要去捂姜容的嘴,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当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同意你收了李景辞做贴身侍卫,我知道你年少时对那姓裴的念念不忘,可却没想到你竟对他执念深重至此!”

“已经到了离开他以后,要找替身的程度!”

“闭嘴姜容——”

“那李景辞是长得跟裴玄铭相像了一些,可是你找谁当裴玄铭的替身不好,偏找他当!最后自己落得个被人连老巢一起端了的下场!”

“你这是何苦啊——”

谢烨:“……”

明渊阁主整个人已经僵硬完全了,他甚至不敢去看裴玄铭的眼睛。

只恨不得刚才那场虚拟的大火将眼前的姜容和他自己一齐烧成灰烬才好。

四面寂静无声,只有姜容还抱着他的大腿没完没了的发出小声抽泣。

谢烨深深的闭上眼睛,不想面对现实。

半晌,身畔传来一丝很轻的笑声。

裴玄铭实在是没忍住,在一旁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