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大家都还在房间中探索, 他俩也不急着回大厅，干脆在房间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沈陌尘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傅星云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上还留着一大片红痕, 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还疼吗？”
傅星云伸手摸了摸, 淡淡笑着：“没事。”
沈陌尘环顾公主的房间：“你说的时间线, 我也有感觉。这里和程慧的房间，甚至是郑琦的盔甲，都说明了, 他们的世界，是公主的世界, 而我们所在的，是现实的时间。”
“对，”傅星云伸展了一下双腿，“还记得少女堡的传说吗？这边每个房间里的人，都可以对应一个传说中的人物。”
“这个房间里的林芊芊和聂勇军，很明显扮演了公主和国王的角色。”
“那么隔壁房间的程慧，就是预言公主会死去的女巫。”
“郑琦的功能非常简单，大概是守护城堡的侍卫。”
“程林呢？”傅星云问，“这个角色太奇怪了，为什么陈墨的日记会在他手上？那个滑动的过山车又代表什么？”
传说中并没有提到这么一个人, 两人暂时也想不出他的身份。
“先把这人放到一边吧，”沈陌尘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还有个大问题，从陈墨的房间来看, 所有物品都是他一个人的, 那么他应该是一位单身男性, 可一开始在那个房间的, 是我们三个。”
“我们三个人里面，到底谁是陈墨？其他两个人的身份又是什么？”
“别忘了，陈墨的故事里还有个叫飘摇的女孩。”
“好复杂啊，”傅星云浅浅地打了个呵欠，坐在沈陌尘身边的安心感，让疲倦上涌。
“又困了？”沈陌尘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少年顺势就歪了过来，拿额头顶着他的肩：“我大概会在你身边，把以前欠下的瞌睡都睡完……”
沈陌尘低低地笑，任他靠着自己，干脆拿过沙发上的一条薄毯，给他盖了起来。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宁静的公主卧室里，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张允晨的喊声：“尘哥，你们在里面吗？”
沈陌尘低头看了眼闭着眼睛的傅星云，轻声叫他：“出去了，一会儿节目结束了再睡”。
傅星云微微睁了睁眼：“你先去，我再迷糊两分钟。”
“好，”沈陌尘拍拍他，“那咱们大厅见。”
他起身，快步走到公主卧室的门前，开门出去。
张允晨正站在门前，神情有些慌张。
“怎么了？”
“他们……他们都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不知道为什么，心猛地一沉，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啊，”张允晨抓了抓脑袋，“刚才我跟着芊芊他们晃了一圈，想着再去吃点东西，就在大厅停留了一会儿，等我再去找他们，就发现他们全都不见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忐忑：“刚才来喊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也消失了。”
“消失？”
陈墨日记上的话猛地撞进心里。
“飘摇消失了……”
“这里不对劲……”
在张允晨惊讶的目光下，沈陌尘回身撞开了公主卧室的大门。
沙发上，空空如也。
傅星云消失了……
直播间里一时间安静如鸡，半晌，才飘出来一条弹幕：
【恐怖片开始了吗~~~】
张允晨的声音发颤：“尘哥，我们怎么办？”
似乎是接上了他的话，电子音突然响起：“寻找公主之旅现在开始，限时一小时，请抓紧时间！”
“走吧，”沈陌尘咬了咬牙，明知道只是节目组的安排，依旧难掩担心，“我们回大厅去看看。”
穿过女巫的房间，两人推开通向大厅的大门。
“这是……”
大厅里焕然一新，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餐点撤去，蜡烛点燃，音乐悠然而起，大厅里垂下一条条轻纱，轻纱之上，身穿贵族服饰的俊男靓女笑意吟吟，一场盛大的舞会正要开场。
张允晨好奇地碰了碰垂下的一缕轻纱：“是激光投影。”
“跟我来！”沈陌尘低声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满室的投影里，高坐在主位上的人影特别清晰。
两人奔到跟前，正是穿着国王礼服，头戴王冠的聂勇军。
“我的女儿不见了，你能帮我找到她吗？”聂勇军僵硬地念出台词。
虽然气氛有些紧张，但这句台词一出，沈陌尘突然有点想笑。
身后的张允晨已经噗呲一声笑出来了。
聂勇军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小声嘀咕着：“当演员还真是难，这台词太难说了。”
沈陌尘憋住笑，配合地一鞠躬：“您可以给我们指点方向吗？”
国王指了指轻纱飘舞的舞池。
轻纱上的投影又有变幻，此刻已全是公主的倩影。
无数公主在舞池中旋转，宽大的舞裙飞扬。
没有星云……
“那里！”沈陌尘的眼角视线中，真实的裙摆布料一闪，很快就消失在一扇小门后。
两人立刻跟了上去。
进门是一个小小的房间，空无一物，面对他们的，却有两扇门。
“做出正确的选择……”电子音的提示现在回响在每个人的心里。
两扇门都一模一样，张允晨有点急：“走哪扇？”
“你来选吧！”沈陌尘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他。
“我……我选啊……”张允晨犹豫地看了看两扇门，“那……左边吧！”
小门打开，外面是宽大的庭院。
一座灌木迷宫在两人面前徐徐展开。
在第三次绕回原地的时候，弹幕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尘哥为什么每次都让晨晨选路，这都半个多小时了，还在原地打转。】
【感觉晨晨运气不行啊，每次都能完美避开正确答案。】
【限时一小时，找不到公主怎么办？】
【等等，你们看，这次怎么不选路了？】
画面里，沈陌尘带着张允晨又一次冲入了迷宫。这一次，他再没有停下来让张允晨选择道路，而是以奔跑的速度，毫不犹豫地自己选路而行。三分钟后，两人便到达了出口。
【卧槽，尘哥牛逼啊，他是怎么知道出路的？】
【记忆力这么好吗？能够记得前面晨晨所有的错误选项？】
【不是不是，刚才有两次选择明明和晨晨一样，但尘哥却可以走出来！】
【为什么呀？因为尘哥的欧皇体质吗？】
画面里的两人还在急速奔跑，迷宫正前方是宫殿的西翼，穿着女巫长袍的程慧正站在路间。
“你是来拦我们的？”沈陌尘喘着气问。
程慧高傲地一仰头，丢给他们一卷羊皮纸，转身就走。
张允晨咋舌：“程姐还是那么酷！”
沈陌尘打开羊皮卷，念出里面的文字：
“如果错过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便将错过群星。”【1】
“这算是……提示吗？”张允晨一脸茫然。
“应该是吧，”沈陌尘收好羊皮纸，“虽然我已经知道了。”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来到西翼的入口，门前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郑琦身穿盔甲，威风凛凛站在大门之前。
“终于还是遇上你了！”沈陌尘微笑，“来吧！”
“卧槽，尘哥，他可是穿着盔甲啊！你能打过吗？”张允晨在后方急得跳脚。
沈陌尘此刻已闪电般冲到了郑琦身旁，伸手架住盔甲侍卫的一击，在他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盔甲侍卫的动作顿住了。
下一秒，沈陌尘已经从侍卫身旁绕过，奔进了西翼。
“等等我啊！”张允晨大叫着，却被侍卫拦住了道路。
“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越来越远，沈陌尘已经奔入了西翼大厅。
还有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可西翼有上百个房间，星云会在哪里？
沈陌尘低头仔细回想。
突然，他蹲了下来，从地上捡起了什么。
然后便像是受了指引一般，猛然向西翼三楼的角落冲去。
一口气爬上三楼，沿着角落里狭窄的阶梯继续向上，那是城堡的西塔楼。
逼仄的空间，让沈陌尘不得不低下头，猛然间，一把长柄镰刀抵上了他的前胸。
沈陌尘剧烈喘息着抬头，身穿长袍的程林站在台阶的顶端，长柄镰刀的另一头，正牢牢握在他手中。
“原来如此……”沈陌尘突然笑了起来，他挑了挑眉，“我可不是你的敌人！”
上首的程林微愣了愣，脱口问道：“你确定？”
沈陌尘慢慢地平复喘息，又露出他惯常的痞笑来：“为什么不呢？”
三秒钟后，程林收起了镰刀，站在一旁：“请吧！”
沈陌尘整了整头发衣服，走上最后几级台阶，进入了西塔楼顶层的房间。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一头雾水，弹幕都发得迟疑：
【这算是节目组故意放水么？】
【尘哥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让开了？】
【这长柄镰刀，程哥扮演的是死神吗？】
夜幕早已降临，深蓝色的天空上，一轮新月如钩，透过塔楼的半圆形大窗，将冷冷的光芒洒进房间。
窗下，两张小床上，一张上躺着林芊芊，另一张上，躺着傅星云。
两人都闭着眼睛，状似沉睡。
沈陌尘走到了两床之间，伸手抚上其中一人的顶发。
“小心你的选择，年轻人！”国王突然现身，在他身后，另外四名玩家也都走进屋来。
沈陌尘看着这些人，笑了笑：“我果然没猜错，这两位里，只有一个是真正的公主。”
“杀死恶魔，拯救公主，这是你的宿命！”女巫吟唱着，递给他一把尖锐的匕首。
“公主和恶魔？”沈陌尘嗤笑一声，“你们如何判断谁是公主，谁是恶魔？”
“这就要看你如何选择了。”代表着节目组的电子音接道。
“那让我来讲个故事吧。”
沈陌尘把匕首塞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斜斜靠在塔楼的床边，温柔地看向两个“公主”。
“九百多年前，可怜的公主因为一个预言被关进了城堡，但最终还是被毒蛇杀死，但她的灵魂始终在城堡中流连，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阴谋。”
“为什么？”郑琦问。
沈陌尘微笑：“刚才我们都看了各自的房间，中世纪风格的，代表着公主的年代，我的那一个，代表着现代，而程林的那条隧道，包括描述陈墨梦境的日记，连接了两个时代。”
“时间和长柄镰刀，让我想起了克洛诺斯，希腊神话中掌管时间之神，同时也是著名的弑父者，”他看向程林，“这是你的角色，对吗？”
程林点头。
“那就对了，我们一直都只知道国王有个女儿，但都没想到，这个王国，如果公主死了，还有能够继承王位的人！”
“也许是私生子，也许是地位低于公主的顺位继承人，这些咱们没法求证，但可以推测的是，这整件事，都是这位王子的阴谋。”
“让女巫告诉国王公主会被毒蛇咬死，因而将公主囚禁起来，然后再买通侍卫，偷渡毒蛇进去，致公主于死地。对不对？”
大家的目光投向郑琦，这位侍卫沉默着点了点头。
“公主的灵魂在城堡中游荡，有一天，她通过一本书发现了一个迷恋地中海文化的年轻人，于是，她来到了这个人的梦中。”
“在男人的梦里，她一再引诱男人来解救她，但加害他的王子本身就具有掌控时间的能力，当然一再阻止她的计划，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让她的女仆——飘摇去和男人联系，并成功把男人带到了城堡。”
“飘摇不见了一会儿又回来，两人继续在城堡的探险，这个时候，男人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他不想找到公主，只想被赶出城堡。而飘摇，一心一意想要重新见到她的公主，始终坚定不移地向着公主的方向前进。”
“那个……”张允晨毫无偶像包袱地抓了抓头发，“这么说的话，你是陈墨，我是飘摇？”
沈陌尘看着他笑了：“你是陈墨，我才是飘摇。”
“啊？为什么？”
“咱们这是个角色扮演游戏，一开始在密室里的状态就代表了个人的角色，比如，林芊芊的公主，郑琦的守卫，而你一开始的状态是什么？”
“我……我被封住了嘴，啊！”张允晨恍然大悟，“陈墨，沉默！你一开始就知道么？”
“一开始也不确定，”沈陌尘推了一下墙壁，直起身来，“因为陈墨反过来就是陌尘，我也可能是他。一开始让我怀疑的，是你说人都不见了的时候。”
“陈墨的日记里说的是，飘摇不见了一会儿，我们在分开的时间里，我和星云一直在一起，与陈墨的状态不符。而只有你，一个人待过一会儿，然后才找到我。”
“所以后来，我试探了一下节目组，诈出了我俩的身份。”
“我和你是一个世界的人吗？”张允晨有些抓狂，“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迷宫啊！”沈陌尘低笑，“你没发现吗？不管你怎么选，都是错的，这是正在打退堂鼓的男主才会有的待遇，而侍女飘摇，本就是这个世界的鬼魂，当然畅通无阻。道具组的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几个工作人员摆了摆手。
“这也是为什么，侍卫和公主的哥哥不会阻拦我的原因。”沈陌尘说，“因为我是那个因公主之死而被杀死的侍女，同样不希望公主醒来，和他们是天然的同盟。”
“更何况，‘飘摇’这个名字……”沈陌尘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后方的应导，“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节目组有心了。”【2】
“哈，哈，哈……”张允晨干笑几声，“那星云的身份，你是怎么判断的？”
“很简单，一开始我们就和你在同一个房间，身处黑暗，表示，我们在你的梦中。你的手铐和我的脚铐是联动的，说明我们之间有联系。既然我是飘摇，那么他就应该是，游荡在城堡中的公主灵魂，一心想要报仇的恶魔。”
应导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沈陌尘看了眼程慧，“至于女巫的提醒……”
“提醒？”张允晨想了起来，“如果错过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便将错过群星。什么意思？”
“这是在警告我，”沈陌尘说，“如果侍女因为自己的死而难过，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很可能会失去做出正确选择的机会。”
“很好，”国王大声宣布，“事实已经清楚，请拿出你的匕首，做出正确的选择。”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沈陌尘的身上，他看了看两位沉睡的“公主”，从裤兜里拔出匕首。
修长的手指抚上傅星云的软发，傅星云慢慢睁开了眼睛，轻轻眨了眨。
少年的嘴角轻轻扯了扯，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仿佛在鼓励他：“动手吧，做出正确的选择。”
眼神中却带着无限的眷恋，仿佛不想向这个世界告别。
“傻孩子……”沈陌尘低语，指间刀光一闪，却是将匕首放在了他的枕边。
轻抚发间的手指缓缓而下，在傅星云柔软的唇瓣上轻轻按了一下。
下一秒，众目睽睽之下，沈陌尘俯身吻了上去。
温暖的气息迅速接近，傅星云猛地睁大了眼睛。
唇与唇并未相接，沈陌尘吻上的，是压在他唇瓣上的拇指。
鼻息却在纠缠，他甚至能感觉到肌肤因为挨得过近而产生的微微酥麻。
直播室里，网友们闹翻了天！
满屏的感叹号下，大量弹幕喷射而出：
【卧槽，这怎么回事？星星不是扮演恶魔吗？】
【亲上了亲上了亲上了！！！！】
【看清楚啊，只是借位！】
【典型的借位手法，尘哥亲的其实是自己按在星星唇上的手指！】
【不管不管，四舍五入就是亲了！】
【作为一个星尘粉，我圆满了！！！】
【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结局？】
西塔楼上，包括工作人员在内，所有的人也惊呆了。
不应该是拯救公主吗？为什么选了恶魔？
应峰反应最快，皱眉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递给聂勇军。
倒霉的国王只好又站出来，可他僵硬的念词，似乎是在表达导演的不满：“为什么你要选择恶魔？”
沈陌尘轻轻抬起身子，放开了压着傅星云嘴唇的手指，少年的眼睛里，同样也充满了疑惑。
“公主当年因为侍女捧来的果篮而死，侍女又能有多好的下场？难道她还想要帮助杀死自己的国王吗？”沈陌尘重新拿回匕首，在指间掂量，“我有理由相信，侍女想要帮的，不是先前害她失去生命的公主，而是那个死后在城堡中孤单游荡的灵魂。”
“你现在复活的是一个黑化的恶魔，对于其他人来说，难道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吗？”
“是吗？”沈陌尘轻笑，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咔嚓”，沈陌尘举起了自己的手腕，一副锃亮的手铐，将他和傅星云铐在了一起，“他是恶魔，我便自愿与恶魔在一起；他要举起屠刀，我就一辈子做他的刀鞘。”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连直播间的弹幕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掌声响起，是应导带头鼓起了掌，渐渐地，大家都热闹起来。
【这个解读好棒，呜呜呜，想哭……】
【原本以为是老套的正义战胜邪恶，没想到结局会这样反转！】
【呜呜呜，星尘，我粉的星尘是最棒的！】
【话说我是不是看了一个BL演绎GL的故事？】
【？？？好诡异！！！】
【对了，说好的女装呢？女装呢？】
【找应峰抗议去！！！！】
直播镜头外，林芊芊悄悄挽起程慧的手臂：“你看是不是，做星尘粉，绝对入股不亏！”
应导这会儿倒没看到他微博上的抗议，还笑呵呵地对着摄像机：“感谢各位嘉宾的配合，第二期《人生大挑战》圆满结束。稍后咱们要做个采访，决定后半个月后的生活挑战项目，大家先回安纳达，回头我和副导演一一去拜访。”
“终于结束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都笑了起来。
“走吧，走吧，回去还要踩鸭子船吗？”
人群里一阵哈哈哈，有人笑着回答：“回去坐快艇，鸭子船已经都还回去了。”
人们陆陆续续走出房间，应峰皱着眉看了眼沈陌尘和傅星云的手腕，问了句：“手铐哪儿来的？”
“我们逃脱的那个房间，书桌抽屉里的。”沈陌尘回答，“一开始就没有钥匙。”
“没事，这玩意儿钥匙通用。”导演拿起对讲机，“剧务，来个剧务，找把手铐的钥匙送到西塔楼！”
“导演，有吃的没？我饿了！”一片混乱中，张允晨喊了一嗓子。
应峰皱了皱眉，倒没多说什么：“楼下吃的还有，在大厅旁边的房间。”
“芜湖，下去吃东西，走了走了！”
一听说有吃的，一群人立刻走了个干干净净。
沈陌尘回身问坐在床上的傅星云：“要下去吃东西吗？”
傅星云摇了摇头。
西塔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沈陌尘也不着急，靠在墙边看着傅星云。
“哥哥……”少年总算抬起头来，轻声问了句，“为什么？”
沈陌尘低头看他。
少年的眼中映着月光，也带着不解。
上一次在游戏里，你不是选择了众人的安全，世俗的正义吗？
沈陌尘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软发，坐下来与他平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已经错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我绝不会放弃你！”
“哪怕因此而改变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古堡的结局其实应该是救公主，尘哥是为了星星生造了一个结局。
–
【1】泰戈尔《飞鸟集》
【2】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陶渊明《杂诗十二首 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