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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封讳受了重伤吗

第40章 封讳受了重伤吗
度上衡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语调音色温润,慢条斯理地问祸斗:“度景河还活着?”

祸斗讨好地“汪”了一声:“您都还活着,主人自然……”

度上衡脚尖倏地一用力,祸斗“唔噗”一声,脑袋几乎被踩的深陷地面。

“他在哪儿?”

祸斗额间滴落一滴汗水,强撑着道:“我告诉你啊,你现在神魂破碎,能清醒片刻还是我用了灵力给你修复神魂的功劳。我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才不和你斗,不是真的打不过你……啊啊啊!”

度上衡伸脚一踢,祸斗顿时嗷嗷叫地甩飞出去。

祸斗四爪着地,朝着度上衡龇牙,但才刚龇一下,脖子上的项圈浮现一道灵力,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祸斗“呜”了声,趴在地上不敢龇了。

度上衡面无表情看着。

那道灵力悄无声息化为一道虚幻的人形,看不清楚五官面容。

在出现的刹那,度上衡瞳孔剧缩,右手一颤,明明只是魂体,却好似条件反射似的感受到一股彻骨的疼痛。

男人长发披散,雪袍垂曳,没有五官却能让人感觉他在笑。

熟悉的声音轻轻传来:“上衡。”

度上衡金瞳倏地一缩,右手一垂,冷冷道:“山鬼。”

山鬼剑后知后觉终于穿破结界,呼啸一声落在度上衡手中。

男人笑了起来:“对着亲手将你抚养长大的师尊刀剑相向,便是我教给你的道理吗?”

裴乌斜艰难回神,悚然一惊。

度景河竟然真的还活着?!

度上衡从来都是心怀天下苍生,哪怕对着再顽劣不驯之人仍能耐心十足,面容自带三分笑意。

如今那张秾艳的面容却罕见带着怨恨和厌恶,他并不想和故人叙旧,山鬼凌空一剑,带着金色功德直接劈去。

这一剑好像有千钧之力,连祸斗都惊得后退数丈,不敢去碰那天赐的金色功德。

只是度景河并非亲身而至,那道虚幻的身影轻飘飘被剑气击碎。

剑意消散后,神魂破碎又被硬生生拼凑的度上衡猛地喘息一声,身形摇摇欲坠,几乎撑不住想要跪下去。

但他似乎强撑惯了,即使神魂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剧痛,却仍站得笔挺,好像从不会为人撼动的仙山。

度景河的身形消散一瞬后,再次悄无声息在度上衡背后出现。

度上衡眼眸一缩,山鬼在半空划出一圈剑光的弧形残影,准确无误落在度景河脖颈处。

度景河对那森寒剑光置若罔闻,眼眸注视着度上衡,笑着道:“上衡,你还能拿得动剑?”

度上衡漠然和他对视:“你已被封印在望春台下,三百年阵法运转足够你神魂化为齑粉,此处无功德可夺,你是如何活下来的?”

度景河却只是注视着度上衡的右手。

度上衡握剑的手极稳,细看下能瞧见上面两点红痣。

一看就知道是谁留下的。

度景河眼底浮现一抹厌恶,抬手握住度上衡的手腕:“当年你若是右手没废,我不至于能活到如今。”

度上衡眉头一皱,眼睛眨也不眨一剑斩下。

度景河动都未动,任由那把剑穿透自己的脖颈,虚幻身形消散一瞬,随后再次凝聚,准确无误又不容反抗地握住度上衡的右手,重重一摩挲。

“……手还会疼吗?”

度上衡瞳仁一颤。

语调和话语都是关切而温柔的,却无端让人生出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度上衡被摩挲过的手腕倏地一颤,下意识想要挣脱,但他短暂得到灵力已算是勉强,如今出了两剑,意识正在逐渐涣散。

他强撑着不肯沉睡,握着山鬼的手却已开始发抖。

“我从不忍心伤你。”度景河叹了口气,指腹轻柔抚摸着度上衡手腕的伤处,“上衡,若你这次站在我这边,我可以不计前嫌。”

度上衡额间沁出冷汗,他努力站稳,漠然道:“与厄为伍,天道所斥。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第二次。”

度景河笑了出来,柔声道:“即使世人说你欺师灭祖,忘恩负义?”

度上衡:“我从不在意世人如何说我。”

“也是。”度景河直直注视着这张脸,淡淡地说,“你向来通透,可他呢?”

这句的“他”没有指谁,但两人却都知晓在说谁。

度上衡手腕一颤。

恰在这时,一道剑光穿透黑暗,悍然破空而来。

剑气如虹,将裴乌斜的山鬼结界直接斩碎。

日光倾泻而下,伴随着桃花瓣纷飞,封讳手持崔嵬剑迈入破碎的结界中,黑色衣袍明显宽大不少,被风吹得凌乱拂起,身后鬼气森寒,好似夺人性命的厉鬼。

度上衡看向他,注视着恢复少年模样的封讳,神情一怔,恍如隔世。

封讳视线一扫,落在度上衡面前的人。

——说来也怪,度景河明明没露出五官,他却转瞬认出此人是谁,那一刹那眼底的恨意几乎汹涌而出,直接化身庞大的骨龙。

度景河脸色一沉,倏地握住度上衡的手。

度上衡似乎极其厌恶他的触碰,直接握着山鬼朝着他的手斩去。

度景河眼瞳剧缩了一瞬,在山鬼落下的瞬间收手。

这一刹那好似兔起鹘落,在度上衡挣脱束缚的刹那,骨龙咆哮而出,朝着度景河直直扑来。

轰然一声巨响。

度景河所在的方向被碾碎成废墟,他化为一道流光没入祸斗脖颈间,冷冷吩咐道:“不惜一切杀了那只半妖。”

祸斗一愣,满脸:“啊?我?”

让他和那只疯了三百年的恶鬼打?

度景河并未做声,平地而起一股功德,潮涌似的灌入祸斗身躯。

只是转瞬,祸斗浑身充盈出庞大的灵力,遽尔化为比之前要强大无数倍的躯体,猛地仰天咆哮,身上火焰簌簌而落。

骨龙带着彻骨的寒气席卷而来,将地面火焰几乎冻成冰块。

望春台被这声激得地面震颤,四面八方涌出数十丈高的水墙朝着城中涌来。

百姓四处逃窜,惨叫声震天。

度上衡手中的山鬼几乎握不住,注视着那只只剩下骨头的龙,眼底痛色一闪而逝,连呼吸都在颤抖。

裴乌斜寸步不离跟着度上衡,见他身形微晃似乎想去扶他,刚伸出手却畏惧地僵在半空。

“崇君……”

度上衡侧过身,看向他的眼神无悲无喜。

他并不评判裴乌斜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也不质问他为何会想置“转世”的自己于死地,只是轻声道:“你不该来望春台。”

裴乌斜浑身一僵,上前几步单膝跪在度上衡面前。

“属下知错。”

度上衡神情仍然没有半分波动。

裴乌斜宁愿崇君像之前那样用山鬼强行让他摆正疯癫扭曲的做派,也不想他高高在上的神明用这样轻飘飘的眼神看他。

……好像彻底不对他抱有任何要求。

度上衡垂眼和他对视,山鬼剑尖挑起裴乌斜的下颌,低声道:“祸斗火焰能烧穿地面,损坏阵法。”

裴乌斜一怔,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崇君放心,我不会让望春台结界破。”

“将祸斗带回渡厄司。”度上衡又道,“不许哭。”

裴乌斜:“是。”

度上衡将山鬼收回,化为长簪将散乱的发随手挽起。

骨龙似乎察觉到不对,猛地咆哮将鬼气倾泻而出,准确无误将祸斗冻成冰块,飞快化为人形,黑袍翻飞顷刻到了度上衡面前。

封讳修为损耗,如今已是少年模样。

他重重喘息着快步而来,眼神注视着度上衡,恍惚时光倒流,回到年少无知时只有一腔热枕时的模样。

在澹台府时封讳曾见过度上衡一次,只是却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他便再次陷入沉睡。

封讳面无表情停在度上衡三步之外怔怔注视着他。

度上衡和他对上视线,嘴唇轻动。

封讳心口不受控制地狂跳。

他要说什么?

度上衡陨落前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只是临走前在他枕上留下一枝桃花,封讳至今不知那枝桃花的意思。

如今三百年过去,两人阴阳相隔,他会说什么?

是怨恨当年封讳对他的所作所为,还是痛心祸斗为祸望春台,让他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住这所城池?

封讳越想越觉得心寒,甚至生出一种转身就走的冲动。

忽地,度上衡走至他面前,缓缓伸出手去。

封讳面无表情,木然看着那只手伸来,条件反射地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直到一股带着桃花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度上衡漫不经心抚摸他的脸,将泪痕拭去,淡淡道:“怎么瘦了?”

封讳一怔。

度上衡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说完这句话后再也支撑不住,任由自己跌落下去。

封讳下意识将他抱在怀里。

裴乌斜在一旁直接愣住了。

之所以从没有人将离长生往“崇君转世”上想,最大的原因之一便是通天阁卜的那一卦。

——和封殿主有旧情。

度上衡是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想都不会和情爱沾上关系。

裴乌斜之前只以为是一向从未错算的通天阁卜终于错了卦。

如今亲眼所见,裴乌斜怔然看着,眼前时黑时白,几乎呼吸不上来。

崇君和封讳……

莫非真的有旧情?

封讳回过神来,将离长生打横抱在怀中。

祸斗浑身上下全是火焰,很快就将封讳的鬼气燃烧消散,数十丈的庞大身躯一脚踩碎望春台的长街,百姓四处逃窜。

封讳不耐烦地“啧”了声:“姓楼的。”

楼长望姗姗来迟,气喘吁吁地落了地,他灵力太弱,险些摔个屁股墩,着急忙慌地过来:“我叫楼遥。”

封讳将离长生交给他:“保护好他。”

楼长望受宠若惊:“我一定好好对他!”

封讳:“?”

封讳阴恻恻看着他,有点想吃小孩。

楼长望被他盯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胡言乱语:“我一定誓死保护掌司。”

封讳目光看向还在肆虐的祸斗。

本以为度景河早已死在三百年前那场劫难中,没曾想竟然还活着,甚至还能操控功德。

度景河已成厄,这段时日的厄灵作恶和他脱不了干系。

只要抓住祸斗,或许能逼问出度景河所在之地。

封殿主即使修为损耗大半,对付一只祸斗却并不吃力。

他再次化为骨龙,巨大的身躯席卷而去。

祸斗身上灌入无数功德,谨记主人的命令和骨龙撕打在一起,一招一式皆是致人死地的狠辣。

封讳成鬼三百年,四灵之骨坚不可摧,哪怕被沾染上火焰仍然很快熄灭。

祸斗哪怕有了功德相助,仍是撑不到两刻钟便被按在地上。

封讳从不留情,利爪划破他的脖颈,功德瞬间倾泻而出。

祸斗眼看着就要命丧于此,忽然口吐人言:“你就不想知道度上衡当年为何会想杀你吗?”

封讳利爪陡然僵住。

祸斗见他愣住了,扳回一城似的:“你如果想知道,就不能杀我……”

话音刚落,锋利的利爪直直穿透他的心脏。

祸斗身躯僵住,不可置信地涌出鲜血:“你……疯了?!”

“我想知道,自然会去问他。”封讳冷冷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置喙我和他的事?”

祸斗匪夷所思:“你不恨他?”

割喉之痛都能忍?

封讳不想和他多说半句,龙骨好似牢笼般穿透祸斗的四肢,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祸斗浑身一抖,功德顷刻治愈他的伤势,他不再废话,直接道:“天选之人注定活不过百岁!”

封讳动作顿住。

祸斗道:“若想得道长生,便需要四灵的性命。”

封讳眼瞳剧缩,面无表情道:“胡言乱语。”

祸斗眉梢一挑,忽然意有所指地道:“……可他不是已经用你的性命,得到了长生吗?”

封讳一怔。

就在封讳愣神的刹那,祸斗猛地将功德化为带火的长剑,猝不及防朝着骨龙的心脏处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封讳猛地回神躲过,却已晚了。

锵——

剑身刺入封讳的魂体,好在他反应极快躲开致命之处,带着功德的长剑仍穿透身躯。

刺偏的刹那,祸斗不甘心地“嘶”了声,封讳哪怕伤成这样眼皮都没眨一下,再次用龙骨将人困住。

祸斗正想再补一刀,一道熟悉的剑光悍然而来。

山鬼凌空而至,划破祸斗的面颊。

祸斗回头一看,就见度上衡面无表情站在那,眼底全是冷意。

坏了。

祸斗被他打惨了,只是看到人就觉得心生畏惧。

封讳重伤,修为大损总有一日小命不保,也算完成主人的吩咐。

祸斗见好就收,立刻就要往地底钻。

只是脑袋刚一碰到地面,忽然“砰”地一声。

偌大望春台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已被一层坚硬的厚冰覆盖,阻隔祸斗火焰的灼烧,连带着他也无法遁地而走,脑袋着地撞了个七荤八素。

祸斗抬头看去。

望春台城中央,裴乌斜正站在那将浑身鬼气倾注其中。

祸斗挑了下眉,正要再寻其他出处逃走,忽然听到一声唿哨声。

一道金光呼啸而来,准确无误刺入地面,顷刻间化为无数根金线,将祸斗庞大的身躯困在其中。

祸斗对这金线嗤之以鼻,随意伸爪子一划拉。

嘶嘶。

爪子被金线上面的灵力顷刻划伤,骨头几乎露出来。

祸斗吃痛地收回爪子。

这什么东西?

祸斗下意识朝着度上衡看去,就见刚才还仙气缥缈的人此时赖唧唧和一个叽叽喳喳的少年说话。

楼长望几乎蹦起来,高兴地邀功:“掌司,还好我带了作茧,否则就要让这丑东西逃了!”

离长生还在找封讳在何处,顺口夸赞:“好孩子,的确厉害。”

楼长望被夸得脸都红了。

作茧一寸寸收紧,祸斗不想被那金线碾碎,只好被迫一点点变小,最终化为人身,皱着眉看着离长生。

这人绝非是有记忆的度上衡,方才他是在唬自己?

离长生走到近处看了看四周。

他或许是三魂之一的灵魂碎过,连带着记忆全失,如今短暂地凝结后,离长生竟然意外地记得方才度上衡所做的一切。

天杀的,看来他不是什么转世。

而是本尊。

离长生眉头紧皱,不知为何本能地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如今望春台几乎被毁,祸斗被擒,度上衡的师尊未死,甚至可能还化为了大厄,对他意图不轨。

短短一个多时辰,此处已乱成一锅粥了。

离长生却顾不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仔细搜寻四周。

封讳去哪儿了?

裴乌斜将鬼气收敛,快步走到掌司面前,单膝下跪:“崇君。”

离长生瞥他一眼。

楼长望正挨在离长生身边,想找机会也和心上人手牵手,闻言歪了歪头。

裴副使叫错了吧。

裴乌斜一僵,又记起方才自己所做的蠢事,罕见得讷讷无言,许久才没来由地道:“前任掌司想破开望春台结界,属下这才对他稍加阻止。”

离长生:“……”

稍加阻止,就是让人魂飞魄散?

离长生在葬魂灯中并未感受多少痛苦,似乎是所有疼痛悉数转移到了封讳身上。

想到此处,离长生眉头轻皱,没再看裴乌斜,转身看向楼长望:“你的作茧可否借我一用,将人送回渡厄司就还给你?”

楼长望一愣,摇头:“不行呢。”

离长生也没觉得楼长望必须帮他,点头道:“那我再想其他办法……”

“不是的。”楼长望殷切地贴上来,乖乖地说,“作茧是我的本命法器,和我神魂相连,不能分离,若要回渡厄司,只能把我也带去。”

离长生失笑:“你怎么那么想进渡厄司?”

楼长望也不隐瞒:“最开始我是想进崇君一手建立的渡厄司历练历练长长见识,现在就不同了,我是想……”

他说着,羞涩地看了离长生一眼。

离长生挑眉。

他对任何孩子都怀有一视同仁的好感,并不觉得孩子对他的憧憬会掺杂爱意,疑惑地问:“现在是想什么?”

楼长望羞答答地说:“想……想离掌司再近一点。”

离长生:“?”

裴乌斜:“?”

离长生不太懂这些孩子在想什么,楼长望答应就好。

祸斗还在作茧中妄图逃离,但无论触碰到哪里只能得到一身的伤,他蹲在中央,舔着爪子看向离长生,龇着牙道:“你就算将我带去渡厄司,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不想你说什么。”离长生居高临下望着他,淡淡道,“我只是想单纯让你吃点苦头而已。”

祸斗:“?”

祸斗不明所以:“为何,就因为我伤了你的小情人?”

离长生:“……”

这狗可真不会说话。

短短一句“小情人”,无差别扫射到了裴副使和楼长望。

裴乌斜眼前一黑,额间青筋都在狂跳。

楼长望满脸茫然:“啊?小情人,谁?”

离长生看向楼长望。

楼长望听话地将作茧收起来,祸斗不甘愿地消失在原地。

明明只是来望春台超度前任掌司,却毫无心理准备知晓自己的过去,离长生头疼无比。

只是最让他烦躁的是,封讳不见了。

祸斗的火剑似乎伤到了封讳,离长生担忧他是受到重创变回了原形,在废墟中四处去寻。

裴乌斜虽然是个疯子,办事倒是利索,很快将望春台的残局收拾妥当,渡厄司难得遇到这样大的事,来了不少幽魂前来搜寻大厄残留的气息,妄图能寻到度景河所在。

鱼青简也溜达着过来了,听说有祸斗能审问,当即颠颠地跑来寻掌司。

离长生没时间和他多说,蹙眉道:“你能联系到章阙吗?”

鱼青简啧道:“联系那狗东西做什么?”

“有事。”

鱼青简只好不情不愿地拿起一张符纸,伸手在上面用符纸划拉几个字。

「章掌司,我家掌司有事询问,速来接驾」

火焰将符纸燃烧,化为灰烬消失。

很快鱼青简脑门上出现了章阙的回应:「嗻」

离长生:“……”

离长生没搭理章阙的插科打诨,飞快让他问:「封殿主可回幽冥殿了」

章阙很快回:「刚回,发生何事了」

离长生眉头紧皱。

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幽都了?这不太像封讳的做派。

封殿主虽然面上时常对他不耐烦,但这种大事应该不会丢下他孤身离开。

难道伤得很重吗?

作者有话说:

可怜蛇蛇独自回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