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着布鲁斯面前简简单单的草，别林好奇把头探过去问：“父亲，你吃这么点草能吃的饱吗？”
别林知道布鲁斯有些菜无法供应上，但他并没有想过除了这草外的其他草都没能供应上。这好歹也是个大餐厅，怎么可能这么多菜都没法提供上。
那未免也太拉胯了，实在是配不上这顶级的装修和极佳的环境。
餐厅里甚至正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不是由播放器播放的那种，是乐手在乐台拉奏的声响，这更是为餐厅增添了几分格调。
显然，一盘草无法体现出餐厅的格调。
所以别林只能猜测是布鲁斯只点了一盘草，况且刚才布鲁斯还盛情邀请别林品尝那盘草。
布鲁斯嘴角抽了抽，对上别林那双真诚且好奇的眼。
布鲁斯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是维护自己受到侵犯的权益还是应该死要面子活受罪。
假装自己真的只是想吃一盘草。
最后布鲁斯还是拿起餐叉卷起餐盘里的草，沾上那一丁点沙拉酱，他的动作极为高雅，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始终平静如一。
布鲁斯的动作仿佛面前的草不是草，而是什么正常的食物一样。
草是真的草，味道也和草差不多，一股浓郁的青草味，带着些许沙拉酱的甜味，更多的是属于青草的苦涩。
布鲁斯面无表情、风轻云淡的吃着它们。
但是，这真的很难吃。
如果作为饭后解腻的沙拉是极为不错的，但当它作为主食被搬到布鲁斯面前时，布鲁斯的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钉子。
只是习惯了隐忍的布鲁斯未曾在别林面前表现出分毫。
一身要强的老父亲。
别林在旁边瞠目结舌，他用叉起的小羊排迟迟没有下嘴。
这也太厉害了。
哪怕是作为修仙者，一直被教导口腹之欲并不重要，能够果腹即可的别林也从未吃过草。
太可怕了。
一盘草并没有多少，布鲁斯很快便吃完了他面前的那盘草。
布鲁斯拿起餐巾纸优雅的擦了擦嘴角。
很好，一切都结束了。
现在他可以点一些正常的食物了。
布鲁斯从喉咙里涌上来的那股草味儿，他抬头，发现别林已经非常懂事的拨动了摇铃唤来了服务生。
布鲁斯还未开口点餐，别林先对服务生开口了。
“姐姐，麻烦再来五份草。”别林说。
“小先生，那道菜叫青丝沙拉。”
女服务生注视着别林这乖巧又精致的面庞，她的语气与先前对待其他顾客时的公事公办不同，变得更加温柔又甜美。
别林长得好看并不是女服务生会对别林采取不同态度的原因，更多的是，刚才老板通知到她，让她尽可能的满足别林的一切要求。
端给别林的菜全部都超过了冰山餐厅里正常供应的数量。
冰山餐厅吃的是格调和品位，每道菜都只有那么丁点分量，根本无法满足顾客吃饱这一要求，但几乎所有人都默认越贵、越少即越好。
所以高档餐厅也就一直延续了这行事风格。
女服务生是认得布鲁斯·韦恩的，这位四大家族之首，美丽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尽管女服务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要针对布鲁斯·韦恩。
但作为一名普普通通打工仔，服务生只会履行老板的命令。
至于什么会不会得罪布鲁斯·韦恩…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吗？她曾是给企鹅人打工的人，如今是给他们的神秘老板打工的人。
多多少少都混过黑了，怎么可能会害怕这些？
而且就算布鲁斯·韦恩要报复也不该报复到她头上，那是她老板决定的事，和她一个打工仔有什么关系。
听着别林又点了五盘草…青丝沙拉。
布鲁斯抬眸看向别林。
别林这些天与布鲁斯的相处也是明白了布鲁斯的一些风格，比如他莫名其妙的沉默和强装出来的靠谱成年人的性格。
布鲁斯长得的确很靠谱，但之前布鲁斯偷摸进厨房并炸了锅这件事已经给别林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别林总觉得布鲁斯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靠谱。
一个把锅弄炸的人能有多靠谱？
强装罢了。
所以在布鲁斯沉默着用眼神询问别林时，别林非得自然的开口道：“父亲，吃一盘青丝沙拉是吃不饱的，我又给你点了几盘。”
他和布鲁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已经有一周了，他摸清楚了布鲁斯大概的食量，反正一盘草肯定不够布鲁斯吃。
“放心吃，父亲。”别林一副体贴的模样说。
布鲁斯：？
女服务生得到了命令，她在布鲁斯欲言又止的挽留目光中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正通过监控目击了眼前事情发展的杰森·陶德在沉默了两秒后爆发出阵阵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别林这种无辜脸和捏不住布鲁斯性格的人最容易重创布鲁斯了。
杰森知道布鲁斯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本来他也只是想折磨一下布鲁斯，让他硬着头皮吃盘草算了。
但谁能想得到‘关心’布鲁斯的别林又点了五盘草呢。
这下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这可是别林担心布鲁斯吃不饱点的呢。
布鲁斯的好大儿！
别林吃着嘴里香香的小羊排，他看向布鲁斯，布鲁斯已经将刚才意外的、不该出现在布鲁斯·韦恩脸上的表情收拾好了。
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成熟大人模样。
“对了，父亲。我以前也没见你一餐全吃素啊。”别林提出了这个疑问。
布鲁斯：….
他能怎么答？答刚才全部是一场乌龙？因为他好面子所以硬着头皮吃了一盘草，接下来还有他的好大儿赠送的五盘草在等着他。
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早就没了回头的余地。
于是布鲁斯只是看着别林，没有开口说话，他相信别林能自己理解。
别林的确自己理解了。
他的表情从思索、到震惊，然后是茫然，最后是肃然起敬和纠结。
接着，布鲁斯看见别林将面前还没动过的土豆泥往前一推。
布鲁斯：…这是什么意思？把土豆泥给他吃吗？
布鲁斯有些感动，他注视着面前的薄荷土豆泥。
….说起来，这份土豆泥是不是比他之前带女伴来时分量多些？
岂止是多一些，布鲁斯的记忆力极强，这份土豆泥比当初他来时的分量多了近乎一倍。
不过当时冰山餐厅的掌舵人仍然是企鹅人，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神秘老板。
这或许便是原因吧。
别林可不知道布鲁斯想了这么多，他吞吐着说：“父亲，不好意思。是我吃太多了，我没想到家里的情况已经到这种地步了。”
“什么？”没听懂别林在说什么的布鲁斯下意识问。
别林环顾四周，以确保附近没有人在偷听他们说话。
他挪到布鲁斯身边，别林小声的说：“就是我们家的经济状况。”
如果不是经济情况不行，布鲁斯又怎么会吃上草。
他的好父亲一定是不愿意让他担心，所以才隐瞒了自己的状况，刚才的沉默一定是间接承认了这点。
哪怕是经济状况不好，自家小孩儿也必须要吃上最好的东西。
别林决定今晚就卖掉一些灵石补贴家里的状况。
“父亲，我们把这份土豆泥退掉吧，反正还没吃过，应该是可以退的吧？”
布鲁斯刚才还郁闷不已的心情在听到别林的话后转化为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别林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布鲁斯用好看的眼神扫过别林，别林满脸紧张兮兮的，显而易见他对韦恩的财力依然没有一个具体的了解。
除非是一颗陨石砸到哥谭市，将哥谭市整个摧毁，否则韦恩企业都不会面临任何破产的可能性。
“你吃就好。”布鲁斯拒绝了别林。
见布鲁斯拒绝了自己，别林也没法继续再推脱下去。
过了一会儿，五盘草被端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别的餐品。
“这些是？”别林不解的问。
他们并没有点过这些餐品。
“老板想和你们一起用餐。”服务生微笑着说。
布鲁斯若有所思的垂下头，几秒后，他嘴角略微抽动。
他大概猜到冰山餐厅的老板会是谁了。
企鹅人被踢出冰山餐厅那会儿正是红头罩回归哥谭市并在哥谭掀起阵阵血雨腥风的时间。
会针对自己，并给别林有待，还要和他们一起用餐的人还会是谁呢。
像是印证布鲁斯的猜测那般。
由远到近的脚步声是军靴踩过地面的声音。
“晚上好，别林。”杰森懒洋洋的声线从头顶传来，伴随着大掌摁了下别林的脑袋。
别林抬头，他见到杰森很高兴。
杰森作为别林来哥谭市见到的第一个人，又是家人，别林下意识的会更亲近杰森。
紧接着，杰森的目光扫过布鲁斯。
他满吞吞的开口：“还有布鲁斯。”
布鲁斯：…我已经成为了‘还有’那部分了吗。
杰森从旁边拖了根沙发坐下，他穿着迷彩裤和皮衣，头顶的白毛放荡不羁，看起来就像是哥谭市街头最常见的那类人。
但从他张扬的在他们身边坐下后，别林便明白。
杰森就是服务生口中的老板。
“二哥，你居然是冰山餐厅的老板诶。”别林感叹着说。
他二哥还蛮富的嘛，他之前是不是说以后有钱了要保证杰森夏天不断供应冰淇淋嘛。
杰森看在他如此为他着想的份上。
可以天天请他吃冰山餐厅吗？
麦当劳以后别给他打电话了，他怕冰山餐厅误会。
别林崇拜的目光让杰森很受用。
“也还好吧，随便当当而已。”杰森用那种很装的声音说。
布鲁斯面无表情，他仍然记得杰森让他吃了一盘草。
以及。
不过是冰山餐厅而已，整个哥谭市有大半的企业都是韦恩的，比几十个冰山餐厅还富裕。
杰森将餐厅里供应的绝大多数餐品都上了一份，自然也包括了布鲁斯刚才点的那些‘供餐不足’的餐点。
事到如今，布鲁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可能只有别林不明白吧，他并没有看见布鲁斯点了哪些餐点，自然也不知道现在桌上的一些餐品是布鲁斯之前没点到的。
毕竟别林真心实意的认为布鲁斯点的餐品就是草。
况且，就算别林知晓了，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这是杰森·陶德和布鲁斯·韦恩的事儿。
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想掺和任何一件可能会让自己和其他两方中的任何一个关系恶化的事。
这又不是在玩galgame，没有什么刷一方好感降低另一方好感的选择。
布鲁斯扫过桌面上的一盘酱汁扇贝，他伸出手准备将那盘扇贝拖到自己面前来。
杰森·陶德用餐叉挡住了布鲁斯的手。
布鲁斯眉头一皱，他面无表情的抬头看向杰森。
“？”
哪怕是事不关己的别林也感受到了些许布鲁斯眼神和表情中的危险。
别林默默垂下头吃自己的。
杰森·陶德真乃勇士也。
杰森·陶德不以为然，或者说，这可是个难得能够折腾布鲁斯让布鲁斯吃瘪的好机会。
他怎么可能舍得这个作大死的机会？
哪怕他知道事后肯定会被小心眼的布鲁斯报复。
管他呢，先爽了再说。
于是杰森说：“这五盘草你不吃吗？这可是别林专门为你点的哦。”
好家伙，连冰山餐厅的老板都称呼那玩意为草。
说好的青丝沙拉呢？
别林猛地抬起头，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杰森，他的眼中闪烁的是被背叛后的支离破碎，这幅表情像极了迪克·格雷森。
杰森·陶德这浓眉大眼的，居然试图把他也拉入战局。
别林尴尬的对布鲁斯笑了一下，他拖了两盘草到自己面前。
“父亲，我吃好了，吃点草解腻也挺好。”
他不想得罪自家每个月会给他五百万美金零花钱的父亲。
所以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吃草了。
用完晚餐后，布鲁斯开车和别林往庄园去，杰森打算晚点自己开车回去便不跟他们一起了。
布鲁斯和别林都不是那话特别多的人。
所以两人在车上只是沉默着，听着车内空调吹得呼呼作响的声音。
别林靠着窗户看着窗外的景色。
布鲁斯看了眼别林，他轻咳了一声，成功引起了别林的注意。
别林：？
“看窗外。”布鲁斯说。
别林抬头看去，这是属于哥谭市夜晚繁华的壮阔景色。
“哇——”别林感叹着。
“这是韦恩企业打下的江山。”布鲁斯沉声说。
这样说，别林就不会认为韦恩庄园很穷了吧，哪怕让别林吃一辈子，韦恩庄园也不可能破产。
“啊？什么？”别林慢半拍反应过来布鲁斯的话。
布鲁斯对他说的是哥谭市的夜景。
别林挠挠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让我看达米安呢。”
“达米安？”布鲁斯下意识的问。
他只是想让别林看看这座繁华的都市，这和达米安有什么关系。
等等？达米安？！
“是啊，达米安。”
“唔。”别林仔细一看。
“达米安和另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他们在吵些什么的样子，咦？那是蝙蝠车吗？”别林疑惑的问。
别林没在现实里见过蝙蝠车，他总共和蝙蝠侠打交道也才不过两次。
倒是当初好奇的时候搜了下蝙蝠侠，通过图片看过蝙蝠车的模样。
听到别林的话，布鲁斯猛踩刹车。
好在这条道上人烟稀少，大多都是写字楼以及一些白天营业的建筑，所以布鲁斯突然在车道上踩急刹并没引起一场交通事故。
别林并没有系安全带，却并没有因为刹车的惯性往前倾，反倒是稳稳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活像是水蛭粘在了坐垫上。
布鲁斯的目光顺着别林的目光看去，只见某条小巷里露出了一丁点属于达米安的后脑勺以及另一个小男孩的背影。
那小男孩儿毫无疑问，便是小乔纳森·肯特，达米安在学校里唯一的同龄朋友，或者说，不止是学校里，小乔纳森是达米安唯一的朋友。
或者用另外更被人熟知的名字，他是超人克拉克·肯特与妻子露易丝·肯特的儿子，是代号‘超级小子’的超级英雄。
那小巷隐藏于阴影之中，在林立的高楼之下，甚至还有些许杂物、公交站牌等东西作为遮挡。
哪怕是正常路过的人或是开车路过的人也不会注意到那边的情况。
偏偏就被路过的别林给看了个清清楚楚，甚至连蝙蝠车都看清楚了。
布鲁斯的车速不算快，这条道限速80，别林顶多有两秒的时间注意那条小巷，还是在昏暗的场景、有杂物作为遮挡的情况下。
连布鲁斯也没有注意到那边的情况。
当然，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布鲁斯在开车，他将目光放在了前面的道路上而不是光顾两边在发生什么。
但这也不是个可以否认别林的观察力极为出色的理由。
观察力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但它同样需要培养，否则便会泯于众生。
别林是受过这方面训练的，布鲁斯立刻意识到这点。
马上，布鲁斯便没有时间再去想这些暂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了。
因为他确信，达米安和小乔身后的那辆车是蝙蝠车。
此刻在哥谭市某条阴暗小巷里的，达米安正在和小乔讲述今晚属于他们超凡双子的计划。
达米安已经随着蝙蝠家族行动好几天了，但如今他有了自己想要调查的东西，于是他找来了他的小伙伴，他的超级英雄搭档。
听完达米安计划的小乔露出一个诧异的眼神，随后他的表情变成了不赞同和抗拒。
“达米安你疯了，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家去。”小乔说。
达米安说：“放心吧，我已经破解了蝙蝠车的指令，现在蝙蝠车的约束对我没有用，我好不容易才把这辆车弄出来。”
“我心里有数，至少可以拖几个小时，在这几小时内，蝙蝠侠是不会知道的。”达米安说。
达米安有信心能瞒住蝙蝠侠几个小时，然而达米安想不到的是，他的父亲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行动并正朝着这方走来。
“如果只是普通事件的话，我根本就不会找上你。”达米安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次的事情和刺客联盟有关，我得知道他们来哥谭市是为了做什么，我不想让蝙蝠家族知道这件事。”
达米安已经脱离了刺客联盟好些年了，刺客联盟在被罗宾和蝙蝠侠驱逐后有好几年没再回到哥谭市。
但如今，达米安在哥谭市再次看见了刺客联盟的标志，那是只有刺客联盟的成员才能认得出来的标志。
这意味着刺客联盟再次做好了回归哥谭市的准备，或者说，他们已经在慢慢地侵入哥谭市了。
达米安绝对不会允许这件事儿发生。
刺客联盟在哥谭市便意味着他们会破坏哥谭市的秩序，但达米安更担心的是刺客联盟会对蝙蝠家族不利。
自从达米安选择跟着蝙蝠侠走、且蝙蝠侠拒绝承认刺客联盟的领袖后，刺客联盟与蝙蝠侠的关系便彻底决裂。
达米安私下认为这件事是他的事，曾经作为刺客联盟少主的他必须阻止这件事发生。
所以达米安找到了他的老搭档小乔纳森·肯特。
“我们是搭档不是吗？还是说你不敢？”达米安眯了眯眼。
注意到小乔的表情依然是抗拒的，没有任何因为他的话语动容。
达米安又说：“噢，我们的小乔纳森宝宝要回到妈咪的怀抱，难道已经12岁的乔宝宝还要赖在妈妈的身上睡觉而不是做一些这个年龄小孩儿该做的事吗。”
小乔面无表情的指出：“首先，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也就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是你搭档。”
小乔指的是曾经达米安有很多次背着他偷偷去执行了属于‘超凡双子’的任务。
“其次，正常的12岁年龄的小孩晚上会和家里大人一起做家庭活动、或者看电视之类的，而不是像我们这样满天飞、遍地跑，狂踹罪犯的屁股。”
达米安沉默了，他联想了一下载韦恩庄园发生小乔口中所说的那些事儿的可能性。
聚在一起做家庭活动和看电视。
emmmm…
光是争看哪个频道的节目，他们就可以吵上三天三夜，甚至动上手，这种活动并不适合出现在韦恩庄园。
“噢，我忘了。”小乔扫了眼达米安。“你的家庭比较复杂，你肯定没法像我和我哥哥还有我爸妈那样有家庭活动。”
达米安皱眉，他不满的纠正道：“谁说的韦恩庄园没有家庭活动的？”
小乔向达米安投去好奇的目光，小乔长了一张同他父亲相似的脸蛋，看起来可爱又淳朴。
小乔的性格也同样很淳朴，但他同样继承了露易丝的犀利。
在面对达米安时，小乔便会展现那份犀利。
谁让小乔太过了解他的‘搭档’，他也知道，如果在面对达米安时不稍微警惕些的话，便会被达米安耍得团团转。
用露易丝偶尔在家里抱怨时的话语来说的话，蝙蝠侠和罗宾就是两个神经病，一大一小，达米安完美的继承了蝙蝠侠的神经质和神经病。
曾经在面对达米安时尚且淳朴、稚嫩的小乔反驳了他的母亲，他在露易丝面前维护自己的好友达米安·韦恩。
如今的小乔却只会赞同露易丝对达米安的评价。
达米安正要说出这句话。
我们每天晚上的夜巡可不就是家庭活动吗？
巷外传来的脚步声和话语却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什么家庭活动？”
别林来得晚，并没有听到两人前面的话语。
无论是达米安还是小乔都下意识警惕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达米安的眼中更是闪过了几分不可思议，这些都被小乔看在眼里。
“你认识的？”小乔小声的问旁边的达米安。
达米安回答：“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
小乔露出了然的神色。
达米安先前和他说过，布鲁斯·韦恩除去达米安外，还有另外一个私生子，克劳亚·韦恩。
就在最近这几天，克劳亚被找回了庄园，是个脑回路清奇、且脑部受过伤的普通人，他们的身份必须对克劳亚保密。
两人立刻装出一副背着家里大人偷偷摸摸出来玩耍的小学生模样。
紧接着，小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脸上伪装出来的心虚表情变得僵硬。
“等等，达米安…？蝙蝠车。”
达米安在小乔的提醒下，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他没办法做到让一辆蝙蝠车消失在原地。
但好在他们两最后的对话都是用的气音，倒不必担心会被人听到。
别林从小巷外走了出来，他看着达米安和小乔两人。
“大晚上的，达米安你在外面干吗呢？”别林好奇的问，他的眼神在两人背后那辆黑色的装甲跑车上停留稍久的时间。
说着，别林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他把放在提在手里从冰山餐厅打包的冰淇淋拿出来，他刚才看见达米安和小乔后便准备把冰淇淋分给他们吃了。
谁让他是哥哥呢，弟弟和好朋友玩，作为哥哥说什么也得拿出些东西来招待对方吧。
虽然韦恩庄园快破产了，但也不能让外人给看了笑话。
——这是不知道为什么坚信韦恩庄园要破产了且继承了老父亲活要面子却不知自的别林。
“吃冰淇淋。”别林分别把冰淇淋塞到达米安和小乔的手里。
洒满了杏子脆、散发着抹茶香味的冰淇淋一看便与小乔平日里在超市里买的冰棍完全不是一个价位等级。
小乔虽然担任超级小子两年多了，可他本质上仍然是个半大的孩子。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可以拒绝冰淇淋的诱惑。
小乔自然不例外。
小乔那双本来混着点拘束的眸子顿时软下来，那双与别林的蓝灰色全然不同的天蓝色眼眸就像是搅了蜜那样甜。
小乔吃了口冰淇淋，感受着口腔里弥漫开的甜味，他满足的眯着眼。
“谢谢哥哥。”
达米安看着小乔那副阳光小男孩儿的模样，又想起小乔刚才对待自己时的那副警惕抗拒的样子。
达米安轻哼一声。“瞧你那点出息，乔。”
这样说着，达米安也咬了口冰淇淋，冰淇淋的味道非常绵密，一看便是很昂贵的那种，连达米安也被这冰淇淋的口感征服了。
小乔瞪了达米安一眼，他故作酸酸的说：“是达米安自己不知道满足吧，明明有这么好的哥哥。”
小乔只有一个哥哥，康纳·肯特。
康纳并非是小乔的亲哥哥，他是莱克斯·卢瑟用自己的基因和超人的基因人造的孩子，康纳并不经常出现在克拉克与露易丝的家中。
所以小乔也没有感受到很多的兄弟情。
不过他家的情况还是比达米安家里的情况好很多。
至少以前小乔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达米安的哥哥！会给他们带冰淇淋诶！
达米安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别林并没有因为小乔的乖巧对他心生更多的好感，别林会把冰淇淋分给小乔只是因为小乔是达米安的朋友，仅此而已。
剑修大多生性薄凉，别林自然也不例外。
他的内心只容得下很少的人，就像他的家人，还有凌云宗。
“他是？”别林看向达米安。
“我的同学…也是朋友。”达米安回答。
“你好，达米安的哥哥。我是小乔纳森·肯特。”小乔向别林介绍着自己。
“叫我小乔就可以了。”
别林点头，随即他饶有兴趣的看向后面的蝙蝠车：“所以你们这是在干嘛呢？身后那个又是什么？是蝙蝠车吗？你们从哪儿弄来的蝙蝠车？”
达米安和小乔对视一眼，他们就知道他们没法在别林这儿绕开这个话题。
只是没想到别林会这么快问出这个问题。
而且从别林的口气始终平静，哦，还有些许对蝙蝠车的来历感到好奇，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怀疑过达米安和小乔的身份。
至少语气里没有。
接下来，别林会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就看他们怎么编造谎言了。
这个谎言并不好撒。
毕竟人证物证都在，唯一就是达米安和小乔还没有换上超级英雄的衣服而已，但如果别林联想到了罗宾，就会意识到达米安的身形和罗宾是差不多的。
在达米安犹豫着斟酌自己该如何撒谎时，小乔开口了。
“…如果我说，我们打车打到了蝙蝠车，你信吗？”小乔试探的问。
小乔以前不撒谎的，他是根正苗红的农家小男孩儿，和达米安混的久了，也就学会了撒谎。
达米安不可置信的看向小乔。
小乔这个谎话是认真的吗？？这种话？！别林真的会相信吗？
别林沉吟了片刻，哪怕是作为鲜少住在人间的修仙者，他也明白这个理由有点太浮夸了。
难不成哥谭市还有什么滴滴蝙蝠车业务？
不过，也不是不一定没有把？
毕竟哥谭市这座城市就挺魔幻了，GCPD警署下方的下水道里还有红头罩的秘密基地呢、哥谭市的罪犯可以参与竞选市长。
那么打车打到蝙蝠车也不是不可能吧？
蝙蝠侠的装备看起来就很贵的样子，为了补贴家用，所以会出门当出租车司机或者把蝙蝠车租出去之类的。
不过别林信不信这件事并不重要。
因为别林根本就不在乎，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去为难达米安和小乔。
所以别林耸耸肩道：“我倒是可以信啦。”
“问题是，布鲁斯不一定相信，你们得问问他相不相信。”
听到别林的话，达米安顿了一下。
“你要告诉父亲？”达米安看向别林，那双与别林如出一辙的眼睛仅仅是看着别林。
达米安的长相与别林并不完全相似，达米安的五官带着些凶相，不说话仅仅用眼睛注视着别林时，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威胁。
别林是什么人？是修仙者，难不成他还能怕了一个人类的威胁，而且这人类还是他的弟弟，小他两岁的那种。
在别林的眼中，达米安的表现更像是在求他，求他不要告诉布鲁斯。
别林曾经在剑山上瞒着朝雨仙子和掌门、长老们干的破事儿还少吗？
偷拔药山上种的草药、敲响执法司的鸣钟、偷偷潜入长老闭关洞府，趁着长老闭关剃掉对方胡子之类的。
这种事虽然绝大多数都被他外公知晓了，但也还有不少没有被知晓的。
他自然知道达米安现在在干嘛。
每个小孩都会干的破事而已。
别林也不至于把达米安的伞给撕烂了。
可是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呀。
“克劳亚哥哥，可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韦恩先生嘛？”小乔可怜兮兮的问。
“可是这件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别林抓了抓头发说。
“因为——”
“因为我一直都在。”布鲁斯·韦恩从小巷外走进来。
他用上了些许忍者的暗影步，这才让两个小孩儿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布鲁斯的声音很平稳，没有丝毫波动，他就这么静静地用目光扫过达米安和小乔纳森。
布鲁斯没有说话，无形的压力却在增加。
达米安在心中咯噔了一声。
没有什么比被蝙蝠侠当场抓获自己偷了蝙蝠车还恐怖的事情。
今晚指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不过达米安并不知道的是，今晚没有好果子吃的人不止是他，还有杰森·陶德。
不过此刻还好，因为有别林在，布鲁斯没法收拾他，还得和他一起圆谎言，比起被蝙蝠侠收拾，还是先想办法瞒过别林的好。
布鲁斯扫过面色僵硬的达米安和不知所措的小乔，然后目光落在了背后的蝙蝠车上。
布鲁斯眯了眯眼，过去达米安刚加入蝙蝠家族那段时间，时常会偷蝙蝠车私自出门。
达米安过去在刺客联盟的训练包含了开车，只是布鲁斯认为未成年不应该开车，不只是达米安，家里的其他几个在成年前也没有获得过蝙蝠车的驾驶权。
只有达米安这个屡试不爽，时不时要偷一次蝙蝠车。
后来布鲁斯便给蝙蝠车的AI追加了命令，禁止达米安·韦恩驾驶蝙蝠车。
没想到达米安居然破除了蝙蝠车的AI，篡改了命令，重新把蝙蝠车给开了出来。
布鲁斯没有丝毫对达米安进步如此迅猛的欣慰，达米安能做到这个，布鲁斯并不意外。
但现在他得为达米安的行为料理后事，谁会想得到他们停在这角落里会被眼尖的别林一眼看见。
达米安和小乔没想到，布鲁斯也没想到。
“父亲。”达米安斯斯艾艾的喊，完全没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
“回去再收拾你。”布鲁斯冷声道，他拨通了电话。
“蝙蝠侠。”
“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把车给达米安，这次他又用什么理由了？”
“和同学吹牛自己认识蝙蝠侠了，蝙蝠侠愿意把车借给他…？”布鲁斯挑了挑眉。
“听着，我知道你有很多蝙蝠车。但是绝对！不可以把车借给达米安，那会给你惹来麻烦。”
达米安配合的垂下肩膀，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虽然知道布鲁斯只是为了一个蝙蝠车合理出现的理由和借口，但达米安的脸还是火辣辣的痛。
这意味着，他必须接下布鲁斯所说的这些话。
承认自己是个会为了在同学面前炫耀蝙蝠车，而去哀求蝙蝠侠把车借给自己的爱面子、爱炫耀的死小孩一枚。
达米安：隐忍.jpg
小乔听着布鲁斯的话，他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笑出来。
“好了，没事了，我挂了。”布鲁斯说完，挂断了电话。
卢修斯在电话那头挑了挑眉：什么玩意？
别林听懂了，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布鲁斯。
“父亲，你和蝙蝠侠认识？”
“嗯，我和他是朋友。”布鲁斯说。
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是好友这件事儿在哥谭市并不是秘密，源于过去蝙蝠侠的某次失误造成的，如今反而能更好在别林面前解释自己和蝙蝠侠的关系。
还有为什么达米安能弄到蝙蝠车这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