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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苏城一中式大院中, 池眠眠抬头看着院内偌大一棵梨树,目光随着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游离,深吸一口气, 是满园清香。

第40章
苏城一中式大院中, 池眠眠抬头看着院内偌大一棵梨树,目光随着纷纷扬扬的白色花瓣游离,深吸一口气, 是满园清香。
“奇怪, 今年这梨树怎么在秋天开了花。”一中年男人带着小男孩疑惑站在树下,查看半晌树干情况, 也没看到有病虫害的迹象。
“可能和气温有关。”盘着头发的女人站在池眠眠身前, 抬手拍去肩上落花,“晚上冷,白天热, 前些天又下了场雨, 催的梨花提前开, 明年恐怕你是吃不到梨子了。”
“温婉师姐,街头那也有棵梨树,同样的天气雨水, 它怎么不开花?”中年男人愈发疑惑,回头正准备说什么,只见身后的小孩瘪了瘪嘴。
“小狗蛋。”温婉注意到小孩表情, 扬起笑来。
“刚刚来时就看到你和刘家的孩子动手动脚,你是又赢了他的奥特曼卡,他不给你?”
“才不是!”小孩涨红了脸, 神情还有点委屈。
“那是怎么了?”中年男人转身看向小狗蛋, 一脸无奈,“跟你说了多少次,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下次刘家人来找, 是不是又要我赔礼道歉?”
“是他先胡言乱语!”小孩快要气哭。
“他说只有我们院里的梨花开了,白花花的像纸钱,是师公快要不行了,还说他家大人也这样讲!”
院中几人表情一怔,温婉快速捂住小孩的嘴,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面前敞开的房门。
“真是欺人太甚!”中年男人一听这话,像是点了火药桶,撩起袖子就要往外走,女人一个眼神,池眠眠上前迅速抱住男人的腿,整个人差点被带出门去。
“七师叔,七师叔冷静!”池眠眠咬牙抱紧男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啊萝卜羊师叔!”
“说了多少次,是罗卜阳,不是萝卜羊!”中年男人还在气头上,“池眠眠你放手!我今天非要让他们知道,背后咒我师父是什么下场!”
池眠眠快要把师叔裤子扯下来都拦不住他,小孩在旁边眨巴眨巴眼睛,眼看事情就要失控,房间里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师父醒了!”温婉来不及管这两人,快步去往房间,罗卜阳听到动静,扯着裤腰也跑向房间。
“师公!”池眠眠和小狗蛋分别跟在自家师父身后,进了房间,是满屋的药气。
一满头银丝的老人呼吸有些艰难,温婉见状赶忙端上温水,罗卜阳将靠枕拿起,让师父靠坐床头。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温婉细心询问,老人喝下几口水,方才顺了顺气。
“还好。”老人将水杯放在一边,立即有看护将水杯拿走续上温水。
“师公这次又是被气的犯病了吗?”小狗蛋上前看着老人,当即扎了个马步,“师公您说是谁,我去给您报仇!”
“你个混小子。”中年男人一推徒弟,余光偷看师父几眼,却意外没有看到师父脸上的郁结神色。
“不是气,师公这次是去要人,回来的路上有些体力不支。”老人一笑,抬手摸了摸小狗蛋脑袋。
看到老人脸上久违的笑容,站着的几人都有些恍惚,再听老人言语,罗卜阳与温婉对视一眼,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要谁?”小狗蛋竖起耳朵。
“你的小师叔。”老人笑容更甚。
“师父!”心中的预感被验证,罗卜阳忍不住开口,想要说小师弟早已经离世,却怎么也不敢说出口来。
“张嫂。”温婉看向看护,看护立即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示意老人最近的药都有吃。
“怎么,以为我真得了老年痴呆?”老人看徒弟模样,眉头皱起,“这次是真的!我真的看见小秋!”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沉寂,中年男人和女人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池眠眠眼睛一动,上前一步。
“师公,您在哪看见的小师叔?”
老人神色微松,示意一个方向,池眠眠走过去,发现是一叠报纸,几十份都是同一天的新闻。
池眠眠拿起几份报纸,分发给众人,自己也拿起报纸,通过师公指点看到头版照片的瞬间,顿时愣在原地。
照片上是此次弈心杯决赛的场面,孟城七段与业余三段选手的对决,老人指向孟城对面的青年,眼中带起几分柔意。
“看见了吗,你们的小师弟。”
罗卜阳盯着报纸眉头紧皱,根本看不出这气质文雅的青年,和记忆中天天啃糖葫芦的小师弟有哪点可以对上。
像做不来题的学生,罗卜阳偷偷看向身边师姐,只见她看着报纸表情有点震惊,似乎是真的认了出来。
“他长的和小师弟确实像。”温婉表情一点点严肃起来,“真的有些像小师弟长大的模样!”
“不是像,他本来就是。”老人眼中带着愉悦,将身上被子掀开就要起身。
“师父!”罗卜阳吓了一跳,连忙去扶,却发现师父这次站的极其稳当。
“我已经做了决定,去找到你们的小师弟,带来重新教他,这次无论孟家怎么样,我也绝不会再放手。”
老人精神焕发,看着报纸脸上更是带了点血色,“你们看看,他这些年没有我带着,定段都没考,业余三段去下人家职业七段,竟然还赢了!”
老人仿佛回到十几年前的状态,眼中带几分傲意,难掩笑容,“这孩子,再怎么也该定个段,去更大的赛场,让他们擦亮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天才!”
“医生说您不能劳累,找小师弟这事,应该是我们出马才是。”温婉放下报纸,扶着老人坐上旁边椅子。
“师父您等好,不出三天,我们一定把人给您带来!”
“三天?”老人闻言眉头一蹙。
“两天!”罗卜阳咬牙,把时间缩短。
“太长了。”老人见状就要起身,“我自己去找。”
温婉眼中难掩为难,余光里却见池眠眠朝她竖起一根手指。
一天?
温婉诧异看向徒弟,池眠眠对她肯定一点头。
“那就一天!”温婉硬着头皮开口,老人思索片刻,重新坐下。
“好,我等你一天。”老人一笑,目光转向站在后面的池眠眠。
“对了,我看眠眠这次在弈心杯上的表现也不错。”老人抬手,看护迅速拿来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各色的小钥匙。
老人从里面拿出一个标着“叁”的钥匙递向池眠眠,池眠眠快步上前双手接着,眼底是忍不住的开怀。
这些小钥匙,是师公对小辈的奖励,从高到低有五种,拿了钥匙就能去和师公有合作关系的私人银行,打开对应等级的保险柜。
保险柜里都是师公这些年的收藏,从名人书画到陶瓷玉器,之前池眠眠赢了比赛,也得了一个三级的奖励,挑中一个拓本,有人出价一百五十万,池眠眠当时都没有舍得卖,最后被人追着苦苦请求,竟然脑袋一热,捐进了博物馆。
“快谢谢师公。”温婉看着徒弟傻笑的模样出言提醒,池眠眠这才回过神来,笑的像不要钱一般。
“谢谢师公!师公最好了!”
私人银行就在离师公家不远的地方,眼看师公和师父师叔有话叮嘱,池眠眠带着狗蛋先去银行,兴高采烈的向工作人员展示钥匙。
私人银行的工作人员认得池眠眠和小孩是林老徒孙,一脸笑容的带两人到保险柜前,池眠眠看看手中钥匙,盯着眼前的若干保险柜犹豫不决。
“师姐,随便选一个,应该都不差的。”狗蛋兴奋的到处查看,两人还没选完,只见另一片区的安全门突然打开,四五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推着画架走出来。
画架刚推到两人附近,画上覆盖的黑布突然掉了一半,旁边一工作人员眼疾手快,将黑布快速拉了上去。
只是一瞬,池眠眠也看到那半幅画的内容,隐约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等到工作人员推着画架离开,狗蛋凑近池眠眠,小声“哇塞”一下。
“怎么了?”池眠眠一脸疑惑。
“那幅画。”狗蛋眼中带着光,“二师叔在师公过生日时候送的,叫‘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画的可漂亮了!”
狗蛋这么一说,池眠眠方才记起来为什么眼熟,低头再看狗蛋,不由得感叹新脑子好使。
“就选这个吧。”狗蛋指向一个保险柜,“我猜它不错。”
“行!”池眠眠使用钥匙打开柜门,只见里面放着一扁平的丝绒盒子,打开一看,盒子中间只有一枚平平无奇的银币。
狗蛋一伸舌头,扭头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池眠眠默默叹了口气,拿着小盒子走出银行,眼看师父还没出来,带着狗蛋去果茶店等待。
坐在店里,池眠眠试着在网上搜这枚银币的信息,看着眼前跳出的上百条信息,池眠眠打开第一条,就是国外某个拍卖行,同样的银币,拍出了二百多万。
池眠眠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认真比对网上的配图和自己手中的银币,竟然,一模一样!
发了。
池眠眠激动抱住对面的狗蛋,在他脑袋上亲一口,再看网上的信息,不知怎么的,想起那幅露了一半的画。
池眠眠犹豫片刻,试着将那幅画长长的名字输进去,再看词条,发现这幅画是当代艺术作品,画家还很年轻,曾是一位大师的关门弟子,成绩斐然。
这位画家名下几幅画作价格都是意外的高,而那幅“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沃新花”更是拍出一个近千万的价格,已经高到了离谱境地!
池眠眠看着网上信息眼神愈发疑惑,这画在银行好好不保存,师公突然把它拿出来做什么?
来不及细想,池眠眠接到师父电话,带着狗蛋一溜烟的跑回去,刚到师公家前,就发现师父和师叔拿着报纸,满脸沉重的在旁边等着,眼里隐隐透着绝望。
“师父,怎么了?”池眠眠将银币收好,美滋滋的看向师父。
“你师公,只给了我们一天的时间找到这个年轻人,还要毫发无损的带到他面前。”七师叔盯着报纸满脸愁容。
“我们现在只知道他叫年乐,业余三段,刚刚我在网上搜,他竟然连个围脖都没有,怎么找?”
“我已经打电话去弈心杯那边,但主办方不肯透露参赛者信息,我又给协会打去电话,已经尽力在找,现在还没有消息。”温婉无奈看向池眠眠,将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你之前向我竖了一根手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之前就想说。”池眠眠整理一下语言,“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我在预选赛上输了一场。”
温婉点了点头,“我知道。”
“我当时就是输给他。”池眠眠鼓足勇气,看向报纸上气质温润的男生。
“我当时差点迟到,穿着睡衣跑到赛场,工作人员要带我离开,是他借了衣服给我。”
池眠眠有些不好意思看师父。
“前天晚上,我被队友带去拉赞助,喝了一杯酒,在赛场上过敏了,他看到我的情况,就想要尽快结束棋局……”池眠眠一五一十的把情况告诉两人,温婉神情一点点软了下来,罗卜阳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傻孩子,这情况怎么不跟师父说?”温婉看着自家徒弟,眼中一片怜惜。
“他真的是我小师叔吗?”池眠眠有些不敢肯定,眼中却带着光彩,“他真的挺厉害!”
“你小师叔他……”温婉像是想起什么,深深叹了口气。
“其实是不是,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师公认定他,并且你也看到了,师公今天的状态有多好。”
“今天师公还摸我的头。”狗蛋开心摸摸自己脑袋,“师公一提到小师叔,看起来精神了十几岁!”
“听你描述,这个孩子很善良。”罗卜阳眼中带着感慨。
“我会和你的师叔师兄们商量,如果这孩子愿意配合我们,在师父面前扮演小秋,可以向我们提任何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可以答应。”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他的明确信息,并且只有一天时间。”温婉一脸沉重,心底正努力琢磨着途径,只见一部手机被小心递了过来。
“那个……”池眠眠挠挠头,“我刚刚有没有说……
我赛后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温婉愣在原地,罗卜阳闻言,一点点张大嘴巴。
“池眠眠!”罗卜阳差点没跳起来。
“有联系方式你不早说!”
“我伸指头了啊。”池眠眠有点委屈,“要不然我怎么确定一天内找到他?”
“快找,快快快!”罗卜阳激动不已,“你师公今天去找了孟家要人,搞不好孟家现在也在找这孩子,现在谁先抢到人就是谁的,快!”
池眠眠闻言有些紧张,快速打开薇信界面,找到年乐点开聊天框。
六只眼睛盯着,只见池眠眠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滑动,最后点击发送。
[在?]
三人头抵着头,盯着那简单一个字,空气有点凝滞。
“池眠眠。”罗卜阳尽量稳住呼吸。
“你懂不懂什么叫紧急?”
池眠眠眨了眨眼,刚想说自己其实是网络i人,对上师父黑沉沉的脸色,池眠眠低头快速按下语音通话。
几秒钟的等待,无比漫长,对面接通后,池眠眠将手机递给师父,师父将手机快速传给师叔,师叔一激动把手机扔给狗蛋,狗蛋认真低头“喂?”了一声。
温婉眼疾手快把手机递给池眠眠。
池眠眠挠挠头,和电话另一边的人聊天,旁边几人紧紧盯着,依稀听到青年清越温和的声音,直到三分钟后,电话方才挂断。
“是他吗?”师父有点紧张。
“是。”池眠眠点头,“他还记得我。”
“那他现在在哪,江洲吗?”七师叔更是紧张。
“没有。”池眠眠茫然开口,“他说他在苏城。”
就在本地?!
两人齐齐吸了口凉气,想起另一头的孟家,快速叫车摇人,急的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年乐坐在苏城的酒店客房中回复消息,刚聊不久,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年乐棋手。”孟城的声音隔着门,“我是孟城七段,还记得我吗?”
年乐看向猫眼,目光快速扫过孟城身后跟着的几人,打开酒店房门,一脸的不设防。
“孟城七段?”
“打扰了。”孟城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完美笑容,“有件事,我能不能进去说?”
年乐有些困惑的看向孟城,再看他身后带的人,一脸迷茫。
“你们在门口守着。”孟城看向身后几人,“我有话跟年乐棋手说。”
跟随孟城前来的人站在门口两侧宛如保镖,孟城笑着跟随年乐走进房间,关住房门。
池眠眠和师父师叔赶到时,一眼就看到年乐房间门口守着的人,其中一人更是趴在门板上,似乎在听里面说什么,一看到有人来,男人立即起身,仿佛刚刚的动作是众人错觉。
“完了,那是孟家的人。”七师叔一脸沉重,“他们动作真够快的。”
“动作快不代表那年轻人一定跟他们走。”池眠眠师父径直走过去,孟家保镖用身体挡在门口,没有分毫让开的意思。
这家酒店并不怎么隔音,池眠眠跟着师父站在门口,都能感觉到依稀听到里面的讲话声。
“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记不清以前的事,你刚刚的意思是,你们就是我的家人?”青年声音微哑,“我原本姓孟?”
“是的,你叫孟秋。”孟城言语极具诱惑性,“我确定你就是我的弟弟,你跟我回去见父亲母亲,他们真的很想你。”
“不要相信他!”罗卜阳忍不住高喊出声,想要敲门,却被孟家保镖拦住。
“你以为就你们带了人?”罗卜阳一拍手,几个大汉快步走来,和孟家保镖混战成一团。
里面听到门外动静,年乐打开房门,一眼看到气势汹汹的几人。
“不要信他!”温婉一脸严肃,抓住年乐手腕。
“孟秋的亲生母亲早早离世,现在和孟元德在一起的,是孟秋的继母,她之前诬陷孟秋,把孟秋送去国外,导致孟秋去世,孟元德曾经在师父面前亲口说你死不足惜,他们才不会想你!”
“你们是……”年乐看着眼前人一脸困惑。
“我们是林老的徒弟徒孙。”狗蛋踮脚看向年乐,“你快跟我们走,孟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年乐,你不要被他们骗了。”孟城悠然出现在年乐身后。
“他们的师父是林老,林老最近情况不好,他们只想带你去林老面前演戏,他们才是想真正利用你的人。”
“你!”温婉被气的一噎,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无论他是不是孟秋,我们都不会亏待他,孟城给你的好处,我们可以给更多,师门这么多人,给你砍拼夕夕都够!”
罗卜阳咬紧牙关,“跟我们走吧,林老真的很想见你。”
“年乐,别让父亲母亲等急了。”孟城抬手搭上年乐肩膀,声音轻柔,“我们去孟家,说不准你能记起一点以前的事。”
两人对比,高下立判,池眠眠看着年乐明显动摇的姿态,眼神有些难过。
“少来感情牌!你们孟家那些人对孟秋根本没有感情!就是你们害死了孟秋!”温婉想起记忆中的小师弟,鼻子一酸,有些着急的抓着年乐就要往外走,“你不要像小秋一样被他们骗!”
“温婉六段,怎么还来硬抢?”孟城抓住年乐另一边手腕,“你是长辈,也不懂先来后到?”
“少来这一套!”温婉一脸厌恶,“今天他可以不跟我们走,但也绝不能被你带去孟家!”
眼看师父拉的吃力,池眠眠果断站在孟城那边把他往外推,进门的瞬间,池眠眠一眼看到房内还有件不小的快递,被窗帘半遮着。
孟城被一推一拉,无语松开年乐手腕,眼看孟城松手,温婉把年乐握的更紧。
“他不是什么让人争夺的物件,他是人。”孟城开口,对几人的无赖举动有些无奈。
“年轻人,你相信我,孟秋已经死在他们手上,我不能看你步小秋的后尘!”罗卜阳喘着气,用身体拦住一保镖。
几人被刚刚一通操作弄的浑身是汗,一阵风吹来,瞬间带起些凉意,池眠眠回头看向被风带起的窗帘,一眼看到快递的大小。
“对不起,温婉六段。”年乐仿佛下定什么决心,对上女人眼眸,抬手一点点挣开她的手。
“对我而言,亲人比金钱更有价值。”年乐直直看向温婉,眸色真诚。
“我记不清楚以前的事,所以我也要去找一个答案,这对我很重要。”
“为此丢掉性命也值得吗?”温婉眉头紧皱。
“有孟城七段在。”年乐回头看了一眼孟城,“我相信他会保护我。”
“你真的是……”罗卜阳闻言,一时间有些无语。
“又傻又天真。”
“我们走吧。”听青年做出选择,罗卜阳一腔热血被浇灭,瞬间没了战意,温婉直直看向年乐,年乐朝她微笑着摆了摆手。
难掩眼中失望,温婉正要离开,却发现池眠眠站在原地思索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现场的情况。
众人注视着温婉拉走池眠眠,池眠眠回头,深深看了年乐一眼。
“孟城七段,我们走吧。”年乐朝孟城扬起笑容。
“好。”孟城掩着眼底几些深意,笑意更浓。
从酒店到孟家,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保镖为年乐打开车门,孟城站在旁侧,一路带领年乐走进别墅。
“这里是后来搬到的新家。”孟城眼中快速掠过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脸上笑容依旧灿烂,“父亲母亲一直在等你。”
大门打开,年乐一眼看到客厅里端坐的中年男女。
男人一张方脸,目色威严,女人五官柔美,披着一方薄薄的羊绒披肩,看两人前来,慢悠悠放下手中的茶盏,随即露出抹优雅笑容。
年乐微一垂眼,在脑海中对比十几年前两人的模样,朝两人露出一个懵懂生疏的微笑。
“抱歉。”年乐笑容纯净澄澈。
“让你们等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