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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身后的帝王正在用嘴将他的毒血吸出来, 柔软的唇,火热的呼吸,触碰在早已中毒麻木的皮肤上, 竟然带出了丝丝酥麻的感觉。

第40章

身后的帝王正在用嘴将他的毒血吸出来, 柔软的唇,火热的呼吸,触碰在早已中毒麻木的皮肤上, 竟然带出了丝丝酥麻的感觉。
他捏紧了自己的衣摆, 紧紧的咬住嘴唇, 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可他早就将他圈禁的动弹不得。

“好……好了吗?”沈不忘问道。

帝王却不愿意放开他, 低沉的眸子看着他光洁的背,轻轻的舔舐着他的皮肤, 此时他的神经变得十分敏感,轻轻碰一下就颤抖着。

“没有。”渡妄声音带着些许哑然。

沈不忘垂眸,不言语,露出一副乖顺逆来顺受的模样。

分明是他先开口相求的,怎地此时看上去倒显得有些委屈了, 让他不要出声就真的不出声, 十分乖觉听话。

从皇宫到摄政王府的道路不远,偏偏有人不想那么快让他们到达,便在路上摇摇晃晃的走了很久。

毒血已经清除了,巫蛊毒咒对天生神体的魔尊来说也没有任何作用,舔舐变成了亲吻。

沈不忘忍了忍, 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某只环住他腰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好了。”

沈不忘咬牙道。

渡妄含糊的回了句:“还不够。”

“……”

夜雨声中,两小孩一猴脑袋上各顶着大片荷叶走在主街上,戚宝方才已经悄然回到客栈看了一眼,果然没有见到他爹。

他失踪了,他爹肯定着急的到处找他。

戚宝结合实际和小说剧情合理猜测了一番,他爹肯定去皇宫找渡妄去了。

这也不需要任何逻辑, 因为他两个爹是小说主角,无论发生什么剧情都得把两个人推得更近才对,即便现在的时间线早于小说开始的五年。

贺兰忱问道:“若是去皇宫没找到你爹怎么办?我父皇也不知所踪了,我们多半会自投罗网。”

“……”戚宝忽然想到了什么,道,“我可以联系颜渡叔叔!”

他怎么忘记了,昨晚颜渡还给他一个小手环,说可以储物,也可以联系他。

话音刚落,远远的便走来威武的仪仗队,夜里还出巡,多半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戚宝和贺兰忱赶紧找了个巷子角落躲了起来,生怕是来抓他们的。

不过轿撵和队伍就停在他们旁边的街道上,戚宝有些紧张的看着那边,中年人率先下了马车,淋着雨恭恭敬敬的跑到了前头的轿撵前询问:“陛下,何故在此地停下?”

“那个人是摄政王。”贺兰忱小声说道,在皇宫里他见过这老狐狸一眼,帝元从无相寺归来,摄政王便带着群臣和侍卫逼帝元认罪,罪名是在城郊杀害了他的儿子。

帝元早就不是以前宅心仁厚的帝元了,而是肆意妄为的魔尊渡妄,摄政王的队伍在他看来不过一群蝼蚁罢了,他不过略施小计便将人治的服服帖帖。

戚宝探着脑袋看过去,小声询问:“他说的陛下是谁?”

“……可能是我父皇吧。”不确定再看看。

小猴,戚宝,贺兰忱三个脑袋迭着脑袋,朝着街道看去。

轿撵里的人磨蹭了一下,很快高大的帝王便踩着侍从的背下来,此时他的外袍大氅已经不在身上了。

“陛下,尚未到王府,此处……”

帝元不理他,回头伸手,沈不忘裹着他的衣裳弯腰出来,看到他伸来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搭上了他。

戚宝顿时瞪大了眼睛,嘀咕道:“我爹怎么……”穿着皇帝的衣裳。

沈不忘下马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然后便被帝王扶住了腰,他声音也很低,问道:“为什么在这里停?”

戚宝感觉天塌了,他爹……他两个爹……搂搂抱抱的,他爹还穿着渡妄的衣服,大氅里面似乎只有中衣了。

戚宝发现自己推测没有错,可是忽略了一点,这是一篇皇文啊,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就……戚宝的五脏六腑宛如烈火烹油,恨不得当场双眼一翻晕过去才好。

“出来吧。”帝元朝着戚宝他们躲藏的方向喊了一声。

远远就听到他们两的声音,沈不忘若是没受伤,五官也会比旁人灵敏许多,方才的注意力全然在渡妄身上,自然没有听到雨声中小孩的说话声。

戚宝面目扭曲了好一会儿,才垂着脑袋走出来,走到他爹面前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他爹,穿着黑色的帝王外袍,整个人却虚弱苍白,脸色也很不好。

“戚宝。”沈不忘喊了他一声。

戚宝加快了脚步,冲到他爹旁边,一把抱住了他爹的腰,喊了声:“爹。”

一旁的小猴看到这么多人,紧紧的抱住戚宝的腿,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渡妄凉凉的看着这对团聚的父子,脸色偏冷。

“父皇~”贺兰忱夸张的喊了他一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儿臣好担心你啊!以后不许这样了。”

渡妄:……

哪里来的神经病小孩?

戚宝不知道两个爹达成了什么协议,他爹竟然不回客栈了,答应了帝王的要求,住进了皇宫里。

皇宫后圈了一大片地,这里便有一处灵泉,专门供帝王沐浴用的,用以温养经脉,提升体质,不过原皇帝贺承元无福享用了,倒是便宜了沈家父子。

渡妄带着他们来灵泉,戚宝还有些忸怩的不想脱衣服下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爹刚刚在轿撵上干什么了?

戚宝抬头就能看到他爹脖子上有两个红痕,好似手指掐的,反正挺……

“噗通”一声,已经有人下水了。

贺兰忱已经脱掉外面的衣服,赤着膀子跳了进去,他也没有脱光,还是留着一条裤子的。

他会游泳,池子虽然不大,他人也小啊,来回游了两圈,站在水里,水面正好到他锁骨的位置,他热情的招呼戚宝下来,道:“快来,跟泡温泉一样。”

空空也趴在水池边,偷摸了果子,一边吃一边泡,显然很享受。

“……”戚宝更犹豫了。

还以为就跟他爹一起泡了,难道贺兰忱和渡妄也要一起。

这不是跟公共澡堂子一样?

戚宝前世是南方人,高中之后才去的北方,第一次去澡堂子也是被贺兰忱带去的,一群人光溜溜的泡在一起,他进去又退出来,一个人躺在休息区吃零食。

当时他还以为贺兰忱是故意看他笑话的,之后好几天都没有理会他。

现在又要一起泡澡,还是不习惯,虽然他现在是个小孩。

戚宝正犹豫,渡妄已经开口了,道:“你不下来就先出去,你爹需要在水里疗伤。”

“爹,你受伤了?”戚宝这才意识到他爹虚弱的厉害,可能不是自己想象的原因,而是受伤带来的。

沈不忘点点头,渡妄又补了句:“不仅受伤了还中毒了。”

“……该不会是你干的吧?”戚宝愤愤的盯着渡妄。

渡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沈不忘解释道:“不是。”

气氛有些尴尬,戚宝错怪好人了,憋了一会,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父皇,别跟小孩一般计较了,他才四岁正是憋不住尿的年纪,让他憋住话也很难。”贺兰忱趴在水池边,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脚下一滑摔进水池里,又咕噜咕噜喝了一肚子水。

戚宝&渡妄:……

有病!

戚宝最后也不纠结了,他爹要泡,他就不走,反正还穿着裤子,也没什么的,昨晚颜渡还提着他给他洗澡,当时他还什么都没穿。

如果他走了,那这破皇帝再找个借口把贺兰忱和空空也赶走,那岂浴池不是只剩他们两了吗?

权衡利弊了一番,戚宝决定要当这10000瓦的大灯泡,我盯着你!

灵泉挺大的,四人一猴进入其中,便显得有些小了。

戚宝脱了衣服,沈不忘便看到了他戴着的手环,那玩意儿有强大的灵力,全然束缚了戚宝体内不断生长的魔气,手臂上的花纹也畏惧的退散了。

“这是?”

“这是颜渡叔叔送我的礼物,还可以当储物空间,还可以找他。”戚宝立即炫耀的举起手,将手环给爹看。

渡妄微微眯着眼睛看过来。

戚宝小眼神也瞅过去,扬声道:“特别好看吧?颜渡叔叔真是个好人,我最喜欢他了,比某些皇帝好多了!”

“哼,幼稚。”渡妄嗤笑一声。

沈不忘扯唇微笑,道:“他确实很好。”

渡妄凉凉的看过去,颇有些牙酸,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他们父子竟然觉得颜渡好?对他从未有过好脸色。

戚宝立即道:“我现在就联系颜渡叔叔,我还没有用过了,他不知道干嘛去了。”

“好。”沈不忘点点头。

刚刚在外面就打算联系他来着,不料皇帝的队伍停在他们面前。

闻及此处,渡妄从水中站起来,巨大的水声吓戚宝一跳,贺兰忱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你干嘛吓人?”戚宝心有余悸的说道。

渡妄一言不发,冷着脸走了。

这行为在戚宝眼中,归结为吃醋了。

戚宝原本还想联系颜渡叔叔的,不过见此情形,悻悻的放下手,是他思虑不周,万一渡妄发疯要杀人可怎么办?

还是继续泡灵泉吧。

贺兰忱似乎有话要对戚宝说,可念在沈不忘在场,只能沉默。

*

帝元出关回宫是三个月前的事情,朝中重臣不以为意,毕竟他五年不亲政,朝中势力早就割据了。

帝元当年做的事情也人神共愤,残害了无数皇室子弟,就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他出关后便去了无相寺,大约是心怀愧疚,为儿子兄弟们祈福吧。

朝中大事皆由摄政王和天机阁处理。

前些日月照国来使圣女都是由摄政王接待,月照国驱龙表演后,在京城闹出这么大的事情,知情人都知道帝元已经葬身龙腹了,这下该摄政王彻底监国,再过一个月便会让一群朝臣上书奉他为帝。

事与愿违,不过两日,摄政王便少了那股气性,卧病在床。

原本该葬身妖蛟的帝王正坐朝堂上,他虽然只是懒散的坐着,却透着一股君临天下不怒自威的气势,翻手为云覆手雨,帝王垂衣八荒。

摄政王幕僚群臣无首,怔愣了半响才磕磕巴巴的上奏道:“启禀皇上,月照国举国饲养的龙,在京城无故被杀,为了两国的长久稳定,需要给月照国一个说法。”

“哦?月照国要什么?”帝元胳膊撑在扶手上,手指支着脸颊,听这话觉得有意思。

那大臣来了些底气,心想皇上久不亲政,只怕什么都不知道,便又道:“月照国的要求也不高,只需打开帝王陵寝,取其中一陪葬器皿即可。”

帝元听这话,不由笑了笑,道:“有趣。”

“皇上,事关两国关系,还请皇上答应。”那大臣一个眼色,他们一派人全都跪下胁逼。

帝元起身,从高座上下来,一个一个走到他们面前,低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相貌,不过人有点多,他懒得看了,背着手看着那群没有跪下的大臣,问道:“你们怎么说?”

“皇上,月照国饲养的龙在城中作乱,伤害我山河王朝的百姓,造成死伤无数,房屋坍塌无数,若是还向他们示弱,只怕难以服众。”阁老咬咬牙,说明其中利害关系。

摄政王一伙立即不服气道:“皇上,切不可听他们狂言。”

渡妄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治国确实有些烦,两边意见不统一,但是你们跪下的人比较多。”

“皇上既然觉得治国麻烦,不如请摄政王回来坐镇。”立即有人出声道。

渡妄忽然冷笑一声,道:“既如此,那把你们都砍了,就没有不同意见了对吧?”

他阴恻恻的笑着。

“来人啊,这些家伙跟月照国那群妖人意图谋害朕,若不是朕神功盖世,灭了那妖蛇,只怕京城百姓全都要葬身妖腹,现在你们还敢让朕赔偿,简直活得不赖烦了。”渡妄冷冷的说道。

那群上书的人立即哀嚎一片,赶紧道:“皇上,我们乃肱股之臣,你杀了我们难以平民心。”“你想过摄政王怎么想的吗?”“仙门百家都站在我们这边,皇上,你……啊。”

叫嚣的最大声还敢威胁帝王的人,手起刀落,身首异处。

见了血,朝堂之下瞬间安静下来了。

众人噤若寒蝉,心中畏惧不已,却见帝王走到身首异处的大臣面前,脚在他的脑袋上踹了踹,将他的脑袋翻了过来,大家不忍直视,却听帝王命令道:“给朕睁大眼睛看着。”

他们惊魂不定,悄悄觑着死掉的同僚,他死不瞑目的眼眶中忽然流出两条血泪,一只蛊虫从他眼眶里爬了出来,没了活的宿主,它很快就会死掉。

“天啦,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虫子?莫不是还魂宗的蛊虫?”

“……”

帝元冷冷的扫了一眼摄政王一众,道:“朕的天下,竟是这一群蛀虫治理下的?何以服民心?”

“皇上英明。”如此再也没有人质疑他了。

他们才知,帝元不是窝囊废,这朝廷只怕要变天了。

不过也有人心里暗想,帝元敢如此嚣张,那是因为天机阁的紫霄道人云游去了,等他回来,帝元便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朝堂很快便被肃清了,摄政王一众大多都中了蛊虫,这玩意寄生在脑袋里,以人的血肉为食,蛊母发作时痛不欲生,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便是以此来掌控山河王朝的朝政。

也有不是摄政王一派的,经常偏头痛,心惊肉跳的以为自己也被下了蛊虫,百般纠结之下还是请示了帝王,帝王不耐烦的给他看了一下,发现他并无大碍。

渡妄短短几日便肃清了朝堂,将摄政王一众全员拔出,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阁老上书说月照国圣女一直未召见设宴款待,有失大国风范。

渡妄心道当皇帝还真是麻烦,每日上朝,下朝后还要处理国事,若是不处理便有一堆人来催他,按他的性子,以往肯定全都杀了,召唤点自己魔界的手下来治理人间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现在,他变了,至于原因嘛……未知。

设宴之事便交给了内务府处理,内阁商议流程,渡妄一点儿都不想管。

帝王的操作每日都传到抱病在床的贺渊耳中,听闻自己汲汲营营的事业如此轻易便荡然无存了,气的呕出了几口鲜血,帝元分明是一点道理都不讲,雷霆手段果断杀伐。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父王,我这就去请我师尊前来。”焦山谦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他区区下等修士能是我师尊的对手?我师尊可是出窍后期的大能。”

焦渊立即道:“速去。”

焦山谦离开后,焦宝珠也来了,吃了丹药她的内伤已经痊愈了,她提议道:“父王,我觉得咱们可以跟皇上联姻,女儿愿意进宫。”

焦渊看着俏丽的女儿,未尝不是一个法子,而且他手中不止一个棋子,还有来联姻的月照国圣女。

当然,这都是下策。

儿女离去,焦渊捂着胸膛上的伤口,坐起身来,提笔写了封信,上书:【国危矣,国师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