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玉凉蘅没说话,继续一刀一刀的重复着,直到胸口完全糜烂,直到另一半神格碎裂,直到另一半往生桥逐渐露出轮廓,桥两侧幽幽燃起了血红色的往生之火。
红色透明的骷髅组合而成的往生桥像是一道诡异的弧线,连接了前世今生,从这一头,连到了那一头,从死亡,连接了新生。
玉凉蘅抱起朝黎,强撑着走上了往生桥。
每一步,足下都会燃起一簇火焰,燃尽过往,向死而生……
玉凉蘅抱着朝黎从生死镜走出的一刹,生死镜突然爆碎,点点火星落了一地,像是谢幕的烟花,又像是新生的希望。
见两人出来,暮星沉想上去帮忙,但却被玉凉蘅一个眼神给瞪开了。
他把朝黎放在床上,一边帮朝黎疗伤,一边助其消化范湖的灵识,然后一直在床边守着……
一日后,暮敖再来时,门还关着,玉凉蘅还没出来。
“情况怎么样?”暮敖问。
暮星沉摇头,比划道:“还是跟昨日一样,心脉已经完全修复,伤势也完全痊愈,但就是醒不来。”
暮敖看着刚被挡回来的送饭侍从,从中接过粥碗,亲自敲了门:“玉仙君,已经整整一日了,就算你不吃东西,也要让阿黎多少吃点吧。”
让玉凉蘅吃饭,他肯定不吃,只能借朝黎的名头来劝了。
片刻后,玉凉蘅果然出来开了门,不过只是接过粥碗便又将门关上了,并未让任何人进来。
他把粥放在桌上,捏了下朝黎的鼻尖:“小懒猫,一天没吃饭,怎么还没被饿醒?”
朝黎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反应。
玉凉蘅舀了一勺粥,想喂他,但勺子送到嘴边,却全都流了出来。
几番尝试,都没有办法。
便在此时,玉凉蘅余光瞥见从朝黎枕头底下翻出的风月话本,又看了看那碗粥,最后舀了一勺,送进了自己口中。
他俯身吻上朝黎的唇,微微一动,竟然真的将粥喂了进去。
看着朝黎颈间滑动的喉结,玉凉蘅阴了一整日的脸色终于稍霁。
喂到最后一口时,玉凉蘅感觉自己的嘴唇突然一痛,貌似被什么东西咬住了。
垂眼一看,朝黎正睁着两只眼睛,狡黠的看着自己。
两人目光对上后,玉凉蘅眼圈蓦地一热,一滴泪便滴在了朝黎脸上。
朝黎连忙松开他:“你怎么哭了?我也没咬很重吧……”
玉凉蘅赶紧揉了下眼,努力镇定道:“什么时候醒的?”
朝黎笑了声:“就刚刚,你喂我的时候。”
玉凉蘅:“……”早知道这么灵,一开始就直接用嘴喂饭了。
朝黎微微眯细眼:“不过,相公你的嘴真的好甜,你喂的粥比我自己吃要好吃多了。”
“你若是喜欢,本君天天喂你也并非不可。”玉凉蘅捏了下他的鼻尖,“身体可还有不适?”
朝黎摇头:“没了,很好,就是有些无力,兴许是刚醒来的缘故。”
玉凉蘅嗯了声:“往生石本君已经取来了,你休息几日,便可全好,以后再也不需要续命灯这种东西了。”
朝黎眨眨眼:“那等过几日,我是不是就能……跟你放心大胆的做那种事了?”
玉凉蘅额角一跳:“你刚醒。”
朝黎:“我知道。”
玉凉蘅:“矜持一点不行吗?”
朝黎:“你不想要我吗?”
玉凉蘅:“……”
朝黎:“你看,你分明也想如此,我只不过大胆说了出来,省的你不好意思。”
玉凉蘅:“那你还真是善解人意。”
朝黎从善如流:“我也这么觉得。”
“对了,有件事你还不知道。”朝黎抓着玉凉蘅的手指,挑眉一笑,“你不在这几日,我找了个姘头。”
玉凉蘅:“……”
朝黎:“他叫孟竹溪。”
玉凉蘅:“……”
朝黎:“我很喜欢他,我觉得他活儿应该也不错。”
玉凉蘅拳头微微收紧:“够了。”
“没够。”朝黎两手搂住玉凉蘅的脖子,“孟公子,我在夸你呢,你怎么看起来还有点生气?”
玉凉蘅蓦地一愣,呆呆看着朝黎,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玻璃渣发完了,后面要猛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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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玉凉蘅才缓缓道:“你都知道了?”
朝黎轻笑了声, 没说话, 只是静静看着玉凉蘅。
玉凉蘅被他看的浑身发麻, 漂亮的眼睛垂了下来:“本君并非故意骗你,只是本君不得不这么做。”
朝黎:“嗯, 我知道。”
他现在才知道, 上辈子, 玉凉蘅每次骗他,玉凉蘅自己都比他难受。
他可以很安心的去恨,去讨厌玉凉蘅,但玉凉蘅却只能憋在心里, 想说不能说, 只能自己忍着。
玉凉蘅深吸了口气:“不过, 本君现在能告诉你了。”
朝黎抓着玉凉蘅的手坐起,靠在床头,歪头轻笑道:“先说好, 你若是现在同我坦白, 日后, 你便不能再骗我了,不管什么事, 都不能骗我。”
如果可以,他想跟玉凉蘅一起承担。
玉凉蘅冰冷的眼神软成了一滩水,声音微微发哑:“好。”
朝黎掏了掏耳朵,挑眉好整以暇道:“说吧, 我听着呢。”
玉凉蘅攥住他的手,不停捏着他的手指肚,垂眼淡淡道:“本君其实很早就喜欢你了。”
朝黎失笑:“这件事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玉凉蘅:“上辈子就喜欢你了。”
朝黎瞳孔蓦地一缩,什么叫上辈子就喜欢自己了?难道他也是重生?!
玉凉蘅并没直接挑明,只是淡淡说了句:“如你所想。”
朝黎不解:“我是被范湖假扮的暮敖挖了心,所以才死了,你呢,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会死?”
玉凉蘅笑了笑:“你死之后,本君很快便郁郁而终了。”
朝黎皱眉:“你可是先天神,怎么会……”
他话没说完,玉凉蘅便打断道:“神虽然能力稍强,但也不过是世间万千生灵之一,并没什么特殊之处,本君方才刚承诺过不骗你,怎么,不相信本君?”
朝黎弱弱道:“不是不信你。”
“那就行了。”玉凉蘅伸手刮了下朝黎的鼻尖,“因为本君在死前发了誓,一定要为你报仇,故而重生之时,自带了一个禁制,便是在本君找到上一世杀你的凶手,结束这一切之前,不能透露自己是重生之人,否则,你也会被本君牵连。”
“孟竹溪和太虚水境,不是凑巧出现在我神识中的吧?”朝黎问。
玉凉蘅:“孟竹溪是本君的一半神识,本君为了重生之后能迅速找到你,就将那一半神识和太虚水境放入了你神识之中。”
朝黎:“可我们最开始重逢时,你貌似并不认识我。”
“应该是禁制的缘故吧,具体本君也不清楚。”玉凉蘅说的很正经,很真情实感,跟真的似得。
至于真正的原因,已经过去了。
朝黎伸手勾住玉凉蘅的脖子,水红色的衣袖顺着雪臂滑落,朝黎微一用力,在玉凉蘅嘴角吻了一下:“我好开心。”
玉凉蘅垂眼看着他:“因为知道本君那么早便喜欢你,所以开心?”
朝黎嗯了声,伸出舍尖,勾甜了下嘴角:“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魅力竟然这么大。”
说着,耳朵和尾巴便得意露了出来。
这个姿势太难受,玉凉蘅索性也钻进了被窝,一手支头,一手拨弄着朝黎毛茸茸的耳朵:“你魅力确实很大,但你这张嘴巴,也果真是让人不爽。”
朝黎不解:“我又怎么了?”
玉凉蘅:“前日太虚水境中,你分明已经知道了本君的身份,却不揭穿,甚至故意激怒本君,说什么姘头偷人之类的话,你胆子可真大。”
朝黎伸手搂住玉凉蘅的腰,嘟了下嘴:“上辈子你便经常说,我这个人干什么什么不行,唯独恃宠而骄蹬鼻子上脸是一把好手,不能辜负你的评价嘛。”
玉凉蘅皱眉:“你在对本君撒娇吗?”
朝黎无辜的眨眨眼:“是啊,你不就爱吃这一套么?”
玉凉蘅:“……”
虽然他确实喜欢这种,但被人当面揭穿,总觉得脸上没光。
“本君是爱吃这一套,但吃完之后,本君就要吃你了。”玉凉蘅手伸进被窝,慢慢探进了朝黎衣襟,手腕一翻,直接退去了朝黎一半的衣衫。
指尖顺着朝黎雪白的肩头滑到胸口,刚触碰了一下小花蕊,朝黎便连忙缩了起来:“你手凉。”
“那你给本君暖暖。”说着,玉凉蘅指尖便抵在了朝黎唇逢,微微一动,便探进了朝黎口中,与此同时,他直接捞着朝黎将其翻了个身,从背后抱住了朝黎。
舍尖卷着指尖,轻轻撩拨着,时不时泄出两声闷哼。
玉凉蘅鼻尖凑近朝黎耳根,嗅了一下:“真乖。”
良久,玉凉蘅才把手指弄出来。朝黎红着眼圈呢喃道:“我刚醒,身上还有些发麻,今晚能不弄吗?”
“嗯。”玉凉蘅也没再逗他,紧紧搂住他的腰,沉声道,“再睡会儿吧,本君陪你。”
朝黎往玉凉蘅怀中缩了缩,安心的闭上了眼。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早上。
休息了一整晚,朝黎身体基本已经恢复了常态,再加上心脉禁制已经完全解除,他现在,方算是完完全全活了过来。
玉凉蘅还睡着,俊秀清冷的脸上露着些许疲惫,想来是这几日自己让他太忧心了。
朝黎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玉凉蘅睡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玉凉蘅那羽扇一般的睫毛。
刚一戳,玉凉蘅的眼皮便突然翕动,朝黎还以为他醒了,旋即下意识收手,可观望了半天,这家伙竟然并没醒。
朝黎松了口气,慢慢凑近玉凉蘅的脸,在他秀挺的鼻尖上甜了一下,不愧是他家仙君,皮肤的口感真好,还有一股让猫癫狂的猫薄荷味儿。
正沉醉着,腰上突然一紧,整个人直接失衡趴在了玉凉蘅身上。
玉凉蘅一脸抓贼抓个正着的样子:“作甚?”
朝黎想要假装不知道,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热热的石更牛勿抵住了自己,他下意识扭腰,想要感受一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玉凉蘅的脸却骤然一黑:“别动。”
朝黎不解:“你那么凶干嘛,我只是看看是什么东西硌着我了。”
说着,朝黎便顺着感觉将手探了过去,碰到源头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爆红,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并试图从玉凉蘅身上下去,但却被玉凉蘅结结实实按住,一动难动。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一觉醒来那里就突然有了反应,打雷都没你这么快。”朝黎小声道。
玉凉蘅冷声道:“若非你又戳本君睫毛,又甜本君鼻尖,你以为本君会这样?”
朝黎:“怪我咯?”
玉凉蘅:“你说呢?”
朝黎看着玉凉蘅近在咫尺的脸:“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给你口出来?”
闻言,玉凉蘅眼睛微微一眯:“身体全好了?”
朝黎被玉凉蘅的眼神吓退了:“其实还有点虚弱。”
玉凉蘅一脸不信:“是么,哪里虚弱,要不要本君帮你检查一下?”
说着,玉凉蘅便翻身把朝黎推到了,可还没来得及下手,突然有人敲门。
玉凉蘅问了几遍是谁,也没人应。
“哑巴吗?”玉凉蘅把朝黎塞进被窝,一脸不爽的去开门了。
看见门口不断比划的暮星沉,玉凉蘅心里有火没处撒,毕竟人家真是个哑巴。
“不用再请什么大夫了,他已经醒了。”玉凉蘅冷冷道。
朝黎虽然昨日便已醒来,但鉴于他跟玉凉蘅的活动范围一直在床上,还都忘了跟别人报平安,故而直到现在,其他人还并不知朝黎已经醒来之事。
暮星沉愕然比划:“他什么时候醒的?”
“这不重要。”玉凉蘅想起还在被窝里孤零零躺着,衣服已经被自己扒到一半的朝黎,不耐烦道,“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去跟暮敖禀报吧,本君这边还有事。”
话音没落,便退回门内,准备关门。
可就在关门那一刹,玉凉蘅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暮星沉脚边那盆草上:“那是什么?”
为何这草的味道跟自己身上的味道竟如此相似?
暮星沉比划道:“这是幽界禁草,俗名猫薄荷,不过跟人间普通的猫薄荷略有不同。”
暮星沉解释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一句话,这种幽界禁草一到夜间,便会散发出一种奇怪的气息,幽界之人闻到它,便会……发|情。
这也是幽界禁草跟人间普通猫薄荷的最大区别。
他解释完,玉凉蘅保持一个姿势,沉默了好一阵,他以为玉凉蘅没看懂,正要再缓慢解释一遍,玉凉蘅突然道:“可否送与本君?”
暮星沉一愣,比划:“仙君要这个作甚?”
“与你无关。”玉凉蘅从腰间掏出一只结界木偶递给他,“这个能帮你们加固荒骨岭上阻挡红潮的结界,至少能再抵御三日红潮血气,本君拿这个来跟你换,你不亏。”
先前,朝黎在荒骨岭上设立的阻挡红潮的结界原本可以撑一段时日。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红潮水虽然被阻挡在外,可总有源源不断的血气自结界渗透入幽界。虽然这些血气的活动范围不大,但已经杀了不少看守结界的幽兵,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朝黎不醒,暮敖也不好跟玉凉蘅开口求助,故而便一直搁置着,若非昨夜玉凉蘅悄悄派木偶前去查探情况,只怕现在还不知道。
暮星沉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幽界禁草,郑重塞到了玉凉蘅怀里,然后抓起结界木偶便兴冲冲走了。
玉凉蘅将禁草收起来后,才关门回来。
朝黎:“刚才是谁?”
玉凉蘅:“暮星沉,来找本君要加固结界的法器。”
朝黎:“对了,幽界那边的红潮结界怎么样了?”
玉凉蘅:“情况不太好,不过目前尚未查清红潮异动来源,故而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朝黎嗯了声,鼻尖微微一动:“什么味儿?”
玉凉蘅脸色一僵,旋即复常道:“有味道吗?本君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我鼻子灵,常人闻不到的,我都能闻到。”朝黎又嗅了两下,“你身上怎么有股猫薄荷的味儿?”
玉凉蘅一脸淡定道:“那是本君的体香。”
朝黎眉头一皱,狐疑道:“你先前不是挺排斥自己有这种体香么,现在怎么承认这么快?”
玉凉蘅冷哼道:“本君实事求是。”
“……”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也无从反驳,可是,朝黎摸着鼻尖,十分确信道,“不对,这个味道跟你身上的不一样,你身上的只是普通的猫薄荷味,这个却有几分像幽界禁草。”
玉凉蘅:“……”你确定是猫,不是狗?
“虽然不知道幽界禁草是什么,但你肯定闻错了。”玉凉蘅不容置喙道。
作者有话要说:体香,就是体香,不接受反驳,反驳就是嫉妒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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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朝黎翻身下床,循着味道嗅到了玉凉蘅身上, 鼻尖在他胸口扫来扫去, 最后直接被玉凉蘅把脸按了回去。
“别闹。”玉凉蘅皱眉冷声道。
若是旁人听见他这冷冰冰, 外加不耐烦的语气,肯定有多远滚多远, 但朝黎早就习惯了。
毕竟某仙君哪怕开心的炸烟花, 嘴巴也依旧不近人情。
这就是玉凉蘅, 那个六界人人敬而远之,传闻中脾气差到令人发指,但却让朝黎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玉凉蘅。
朝黎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挑眉轻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 但有一点我觉得相公你还是知道为好, 这种味道一到夜间, 便会散发出一种能让幽界一族做出那种让人脸红之事的灵力,所以如果你身上私藏了这种东西,最好赶紧交出来, 别让我搜。”
说着, 朝黎便眯细眼, 手探进了玉凉蘅衣襟里。
手腕刚伸进去,就被玉凉蘅抓了出来:“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本君说过不骗你,你就不能信本君一次?”
朝黎挑眉:“不能。”
虽然之前说过要相信他,但朝黎还是没法付诸行动,毕竟被骗太多次了, 哪那么容易就建立信任。
“对了,相公你应该还不知道,这种禁草我们幽界之人若是有心想找,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所以……”朝黎话说一半,伸出手,冲玉凉蘅眨眼道,“自觉一点。”
玉凉蘅直接把他的手又推了回去:“本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末了,叮嘱朝黎好好休息后,便转身走了。
朝黎想跟过去,走到门口却发现,玉凉蘅怕他乱跑,专门在门外设了结界,他根本出不去。
一炷香后,吞阳殿汤池。
玉凉蘅泡在汤池中,手里抓着那些刚从幽界禁草中炼制出来的香料,纠结半天,最后还是拂手一洒,洒进了汤池中。
黄绿色的粉末与水面接触的一刹,瞬间融化,随着波动的水流蔓延了整个汤池。
不消片刻,整个汤池中便散发除了一股奇怪的香气……
与此同时,朝黎坐在卧房床上,无所事事的拿出玉凉蘅先前送他的本命小木偶。
玉凉蘅说,他的本命草就在木偶身体里,朝黎真的很好奇,玉凉蘅的本体到底是什么草。
而且鉴于上辈子朝黎每次问起玉凉蘅其本体到底什么品种时,玉凉蘅都一脸拒绝,并寻找各种借口搪塞,实在搪塞不了,就直接粗暴赶人。由此可见,这个本体肯定不是什么体面的仙草。
难道是……狗尾巴草?
咦~朝黎不禁露出一脸嫌弃,就算本体只是灵力转生时托生的一个壳子,但堂堂第一仙君,如果本体是一根狗尾巴草,这也太磕碜了吧。
不过,若真是这样,还挺好玩儿的,朝黎贼贼笑了声,然后一脸期待的把木偶放到了床上。
幽界有一种秘术,就算一件东西外设置的结界层数再多,也能窥测道,只是影像清晰到什么程度,就要看施术者的灵力了。
这种秘术很少有人修炼,一是地域限制太强,只能在幽界结界的防护下才能用,二是练习难度极高,没什么天赋的人入门都是难事。
上辈子,朝黎为了偷偷逃出幽界,出去找玉凉蘅,偶然练成了此术,只是一直没机会施展,没想到竟然现在派上了用场。
朝黎屏息凝神,动指掐诀间,一道红色灵力丝突然于指尖出现,不断缠绕间,突然震出,红色的灵力环波及到了木偶上。
朝黎满心期待的闭上眼,片刻后,一片黑暗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株叶片为羽毛状的草,草茎上生者一朵雪白色的绒球小花,很是可爱。
不得不说,真是好生可人的一株……含羞草啊。
朝黎额角突突跳了两下,现在他貌似知道玉凉蘅为何如此抗拒旁人提起他本体之事了,这品种,还不如狗尾巴草呢。
倒不是看不起含羞草,而是堂堂六界第一先天神,武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样貌绝艳,性子冰冷,本体竟然是一株含羞草,旁人一碰,就会出现反应的含羞草!
难怪玉凉蘅那么讨厌旁人碰他,甚至离他近一点,都会发火,原来如此。
便在此时,房门突然传来声响,貌似是玉凉蘅回来了,朝黎连忙将小木偶藏了起来。
“你在藏什么?”玉凉蘅一身黑衣,发丝还带着缕缕水汽,一看就是刚洗过澡。
“没什么。”朝黎一脸乖巧的坐在床上,“你洗澡了?”
“嗯,守了你两日,身上都快馊了。”玉凉蘅的衣裳并未穿的很工整,黑衣松松垮垮,领口一路开到了胸口一下,整个人多了几分素日难见的颓唐慵懒之气。
而且,先前的玉凉蘅终日白衣飘飘,不管走到哪,浑身都带着一股让人高不可攀的仙气,现在的玉凉蘅,因为脖颈中难以消除的黑色妖纹,改穿了黑色,不知道旁人怎么觉得,朝黎反正是更心动了。
尤其是现在。
朝黎咽了下口水:“玉凉蘅,你日后出门要不直接把脸遮上吧。”
玉凉蘅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你又胡说什么?没睡醒?”
朝黎脸颊微红道:“没胡说,就是你长得太好看了,这么出去,我怕我头顶会长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