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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爱你过往将来

第41章 爱你过往将来
不记得是怎么下山,怎么来到酒店的,宋玉风脑子里只剩下任南野三个字。
嘭一声,房门关起。
几乎是响动才落地的那一秒,他们就开始接吻。
任南野按住宋玉风的后脑勺,蛮横地霸占着他的唇。宋玉风将他抵在墙角,掠夺着他的呼吸和氧气。
其实两人都是生手,吻到快破皮了宋玉风才探出一点舌尖,在任南野嘴唇上舔了舔。
很轻的挑逗,任南野立马哼了声。
失控的低吟加剧了烈火,宋玉风依照本能,描摹着他的精致和柔软,一遍又一遍。
“任南野,”宋玉风咬他耳廓,低声说:“张嘴啊。”
懵懂的打开一条缝,宋玉风的攻势灵活,撬开他的齿关,闯进去找到了他的柔软,像两湾汇聚的溪流,缠绕涌进,打了个圈儿,又转回来,滋滋声响,动听更甚。
任南野没遭遇过这种事,当即软了腿脚,不住沿着冰凉的墙壁往下滑,他只能更用力的攀附着宋玉风,像一株依附他而生长的绿萝。宋玉风将他禁锢在臂弯,捧着,抱着,揉着。
亲吻亲到缺氧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爱是这样的咬牙切齿,混杂了渴望后,强烈得足以炮轰所有的土地。
瞬息间夷为平履。
宋玉风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像是要将任南野拆骨入腹,从接触的部分开始,一点一点吃下去。他肖想了太久,当然想得到更多,他要占据他的心跳、呼吸、颤栗,甚至是他整个人。
任南野承受着,刚开始狐假虎威的抢夺早已拜倒宋玉风的脚下,他甘心在爱里俯首称臣,接住他的君王赐予他的一切。
一个激烈漫长的吻停下来时,任南野仰高脖颈,脸颊烫得不像话,几乎竭力的靠着墙壁,“……你、你这样吻过别人么?”
这真是个蠢问题,但宋玉风蹭了蹭他鼻尖,在胸膛起伏间,柔声说:“只这样吻过你。”
跟着抱住他,在客厅跳了一支旋转的舞,跌跌撞撞往房间里走。
玻璃矮几上放着一瓶过期的橘调香薰,碰掉了。沙发旁的行李箱也撞翻了,车轮子转了两圈。连同没来得及拆封的矿泉水都滚落一地。
宋玉风后背落入柔软的被衾上,抬首是任南野扑面而来的荷尔蒙。
脱掉外套后,任南野的卫衣是如此好掀开。
宋玉风承载着任南野的重量,手指轻车熟路地勾住任南野的衣摆,触到了他结实的腹,肌理下贴着腻滑,像是握住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羊脂玉在宋玉风的掌心下变得灼热,纯白无瑕的壁玉浮现出红润和光彩,一次心跳就是一个鼓点,一次呼吸就是过磁般的颤栗。
“怕么?”宋玉风情难自控,连声色都暗哑。
任南野迟钝的摇头,“不怕。”
宋玉风有意作弄他,故意臊他:“那你抖那么厉害?”
床第之欢的风月,男人根本不用学。
任南野掐死了那点羞涩,他拉过宋玉风的手覆盖在自己心口,“我心跳得好快……你摸摸……”
掌心下有力的跳动,震颤着耳膜,宋玉风侧身仰颈,耳朵贴在他胸膛。
“是好快。”宋玉风坏声说。
“要、要吗?”任南野在密集的颤栗里寻到一丝喘息的机会,问道。
“想,”宋玉风将人拉下来,吻他的眼尾、眉心、鬓角,吻得狠厉又柔情。他急促地吸了好几口气,才说:“我特想,但是……”
宋玉风抱着他,将额头埋进他的颈窝,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床是个太暧昧的场所,虽然他很想,但第一次这样仓促实在不够珍重。
“但是什么……”任南野低头,喉结滑动,此时视线是失焦的。
“太草率了,”后面的话说出来有些矫情,字句在喉间滚了几遭,宋玉风也没说出口。
他舍不得。
任南野听得轻笑,又听他难耐粗喘,故意问:“涨得不难受么?”
宋玉风费力的克制着,撒谎说:“一般。”
平时都是宋玉风逗他,既然杀死了羞涩,任南野胆子也大了,放肆劲儿上来。他伸出手,摩挲着宋玉风的侧脸,又一路往下,途径鼻梁、喉结、锁骨……
宋玉风头皮发麻,喘息紊乱,火花噼里啪啦在任南野的指尖炸开。
“做什么?”宋玉风随着他的触碰加重了呼吸。
“你说呢。”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任南野的手指来到他的乳尖、小腹、肚脐……轮到任南野使坏了,他探到他双腿间。
宋玉风身子微僵。
任南野似乎抓到了宋玉风的痛脚,低声笑道:“你这个骗子。”然后一把握住他早已勃起的性器。
宋玉风没忍住,嗯了声。
沙哑的音节从嗓子逸出,很性感。
任南野舔湿了被咬破的下唇,在他耳旁说:“你好硬。”
那东西在他掌心愈发涨大,更热更烫,他差点握不住。
“你!”宋玉风猛地按住他作乱的手,眼神危险地与他鼻尖相抵,警告道:“别招我啊。”
任南野手被捆住,就屈起腿,膝盖抵住他那处上下摩拳:“难道你不想要吗?”
宋玉风忍得流汗,汹涌又难耐的感觉像要吞没了他,钳制住任南野的手也逐渐松了力道。
“交给我,”任南野趁机挣脱他的手,再次用虎口圈住他粗硕的性器,隔着裤子,一只手上下撸动。另一只去摸宋玉风的眉骨、鼻梁和嘴角,在咫尺之距呵气如兰,“会舒服的。”
宋玉风一掌还摁着他的后脑,与他四目相对。
这个姿势很危险,宋玉风像蓄势待发的猎豹,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住任南野的喉结,咬得他无处可逃。
任南野承接着他的目光,后背被汗湿透了。
在玫瑰和沉香混杂的气息里,分不清谁的呼吸更重,谁的心跳更快,谁的体温更高。
热意乱蹿间,宋玉风猛地翻了个身,将任南野困在身下。
眼神暗哑,宋玉风抬起手臂,迅速褪去浑身衣物,坦露出他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也剥光了任南野的。
剥落出一块如梨花洁白的软玉。
宋玉风埋首在他颈窝,从耳尖开始,细致地吻过他身上的疤痕。童年的痛,童年的伤,在宋玉风的亲吻里变成了他独有的勋章。
任南野攥住床单,白皙的脚背绷紧,凸露了一条条性感的脉络。
宋玉风越吻越急,他压下去,与这块玉石毫无间隙的相抵。
他狠狠咬任南野的耳朵和后颈,发觉他瑟缩,喘息着笑说:“撩了人就不准跑,你要负责到底。”
话音刚落,宋玉风逮过任南野的手,圈住自己的长枪。一手也握住任南野同样尺寸可观的性器,两人在彼此的手速和技巧里较量。
单身那么多年,他们不怎么会接吻,但打枪的本领不相上下。
宋玉风整个人压着任南野身上,啃咬他。
徒然间,宋玉风生出一股想要撕碎任南野的冲动,可他偏偏又那么温柔。从他的头发丝开始厮磨,柔软的唇瓣吻过他躯体的起伏,看得见的肌肉和看不见脉络,他都一一吻过,甚至吻到他的脚后跟。
但手上的动作却与缱绻的吻截然相反,宋玉风快速抖动着。在如浪的快感中捕捉着任南野的每一个反应,他看着他红润的唇、散乱的发、迷离的眼……
任南野脑子放空,浑身只有感官还有记忆,他记住了宋玉风的手,和他亲吻的美妙。这个世界上,只有宋玉风了解他的孤独,他知道他所有的过往,知道他身上的疤来自何处,他甚至知道他有病……
宋玉风在白色冰原下吻住他的那一刻,任南野突然什么都不怕了,他愿意和他掉进爱的美丽陷阱,沉沦也好,跌落也罢,只要那个人是宋玉风。
频率越来越急促,任南野胸膛遍布红潮,他哑着嗓子射出来,宋玉风明明还没好,却被他仰高的白皙脖颈勾了魂,也跟着射了。
剧烈的喘息交错在鼻息间,他们狠狠抱住对方,这辈子都没这样用力过。
底下的床单湿润,像冲破堤坝的河流,蜿蜒一片。
任南野闪着汗湿的睫毛,双眸半阖,有点迟缓地喊他:“宋玉风……”
宋玉风抬起酸胀的手臂,揉了揉他的发心,“我在。”
两人渐渐松开手臂的劲儿,但枕着同一个枕头,呼哧呼哧的缓着呼吸。
后续的事没有再继续,酒店没套也没油,况且最亲密的事真没那么着急,宋玉风愿意往后推,把它放在一个更美丽浪漫的时刻。
余韵散去了大半,任南野躺在宋玉风的臂弯间,额前的发湿漉漉的贴着。
宋玉风露出的左耳戴着耳钉,适才任南野咬狠了,一边伸手给他揉着。一边思考现实里的问题。比如他的病情,比如宋玉风的父亲,又比如他们俩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大概真爱一个人,从在一起的那一秒开始,就想为两人谋求长久的未来。
宋玉风知道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他摸着任南野滑腻的背,“慢慢来,我们一件一件说。”
任南野还在轻喘。
宋玉风知道病情是任南野的心头大患,他柔声说:“生病的事,那医生怎么跟你说的?”
“我的主治医生姓陈,是精神科方面的专家,”任南野犹豫片刻,才开了口:“他告诉过我,精神病发作的诱因有很多,情绪是最关键的,悲伤、愤怒、紧张都会成为诱发源。虽然这些年我吃药控制着,但保不准哪天我就……”
宋玉风笑,拍着他的后背,轻声说:“不会的。”
任南野抬头,默默地看着他。
宋玉风撩开他潮湿的发,吻了吻,“现在医学那么发达,这个医生看不了就去找另一个医生,这家医院不行我们就换下一家,总有办法的。”
任南野把侧脸磕在宋玉风的肩上,不放心的问:“那万一呢?”
“万一什么?”宋玉风揉着他发心,“万一你疯了?”
任南野不敢去想那一天。
宋玉风偏头,弹了他个脑瓜崩,“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跟着抱过任南野,让他枕在心脏的地方,宋玉风缓声说:“早些年还在《深度调查》的时候,我们做过一期专题,就是有关精神疾病的。”
宋玉风抚着他的后颈,像哄小孩,说:“我跟当时的精神科主任聊了一下午,他告诉了我一个很有趣的观点,天才的创造性才华和精神病人的病态心理,确实存在着某种内在联系。”①
“那我们能不能换成另一种理解方式,因为有人的思维模式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架构,所以他也具备了别人没有的创造力。”
“你的每一期节目我都听过,作为一个民生栏目的电台主持,你很优秀。我也读到过你的文章,写得字字珠玑,敢针砭时弊的指出社会当前的需求和矛盾,”宋玉风用食指在任南野脸颊画着圈,“我知道你冲动,嫉恶如仇,也知道你比谁都要善良温柔。好的坏的,在我这里都是可爱的。”
任南野眼眶发热,鼻尖泛起一层薄红。
半晌后,又咳了声,他说:“你还真是……情话一套一套的。”
“是真话。”
宋玉风去吻任南野的眼睛,尝到了海水的味道:“别哭。”
“没哭,”任南野否认,推了他一把,没用力。
“好好好。”宋玉风笑了,逗他说:“是我眼花了。”
任南野与他的视线缠绕着,宋玉风突然掐过他的下巴,“这样吧,以后家里立个规矩。”
下巴被人捏着,脸颊微微变形,任南野含糊不清的问:“……什么啊……”
瞧他这模样实在可爱,宋玉风不想放手,就这么捏着说:“第一,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你不高兴了我就哄你高兴。第二,我保证不让你吃醋,你要是吃醋了我就跳醋缸里给自己淹死。第三,我保证我们永远都跟现在一样好。第四,在我这里,你什么样都没关系。”
人类理所应当爱月圆的美,可我爱你身体里的块块锈斑,爱你的破碎。
窗外掠过微风,任南野胸腔里一片潮湿。
宋玉风抬起手臂,看了看表,说:“现在是北京时间21点08分,保证从这一秒开始生效,有效期至任南野先生去世自动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