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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你……”玉无殇脸上的笑凝住了,这是水月寒?他的样子……

  终于懂了,难怪昨天神庙里的供云会扑向水月寒,原来他早就不是人类了。

  “这就是你重生的关键?”舍弃了人身以妖魔之体入世,他倒是有点好奇莫漓澈上辈子都怎么折磨水月寒了,竟然把人折磨成了妖。

  没有答案,水月寒的回答是夹杂着隐隐风雷之声的拳头,雪发飞扬,那双看向玉无殇的眼眸如同看死物一般。

  ‘轰~’整座殿堂都在震动,‘噼里啪啦’,书架上的书稿和蓬上的吊灯接连掉到地上,几条狰狞的裂纹将地上昂贵的红毯扯成了破布,等外面的御林军里三圈外三圈包围了内殿的时候,屋子里再一次变得静悄悄起来。

  寂静,死一般的静,因为玉无殇提前下了口御,不论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准踏进内殿一步,所以尽管玉无殇的心腹们急白了头发,脚下的步子却半点都不敢靠近内殿大门。

  沉闷的气氛像千斤的石头,压得所有人汗湿额发,谁都知道,这里面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大陆都颤几颤的三个男人可不是闲聊天,今后的大陆是和平或是战火纷飞,都只在他们的一念之间而已。

  突然,龙啸声声,悠长的龙吟由低而高,砰然一声,坚固的屋顶被一条颀长的身影撞破,众人不自觉仰首去看,继而齐齐的,傻住了。

  那个傲然站在屋顶负手而立身后还飞腾着一条银白色龙形物体的男人,真的真的是他们的皇上玉无殇??!!

  太好了,这下看谁还敢置疑主子的地位,金龙护体,那就是活脱脱的真命天子啊。

  不等欢腾的喜悦多闹腾,又一声龙吟乍响,紧接着众人的视线里又多出了一条呃……红色的龙?

  那是龙吧?有角有爪有须,鳞嘛……离的太远那龙又动来动去的,身上还血蒙蒙雾沙沙让人看不太清楚,但能和银龙对峙一点也不落于下风,不是龙又能是什么?

  话说,这个同样的真命天子肿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嗳嗳嗳嗳??那不是前金耀国的金眸太子玉无疡吗??

  天呐,地啊,不带这么玩人的,两派主子都是真命天子,老天爷,你这是嫌金耀国还不够事儿大是怎么着?!

☆、混战

动静闹的太大,即使有了玉无殇的口御也阻挡不了人们心中沸腾起来的熊熊火焰,那可是龙,真龙现身,还是在前太子和当今圣上的身上同时现身,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国家同样容不得两条真龙。

屏气凝神,眼巴巴望着屋顶上的两个男人的众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只是有一点他们比较奇怪,为毛真龙的颜色都不一样?在他们的想像当中,所谓的真龙应该都和皇家的体制一样,是金灿灿耀眼的如同太阳一般的颜色,虽然银白色和血红色也很好看啦,但总觉得怪怪的。

可不管怎么说,龙就是龙,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亵渎的,管他白龙还是红龙,活下来的那个就是他们共同的主人!

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所谓的真龙现身护主之说,轻而易举的打破了玉无殇不是天命所归的谣言,若今天玉无疡真死在了他的手里,哪怕是玉无疡的手下也不会再起二心了,反观玉无疡亦然,他就是当着玉无殇手下的面将玉无殇活撕了,照样能在众人共同的欢呼声中坐稳天子之位。

呃……当然,那也得看玉无疡稀罕不稀罕。

其实有一点大家都看错了,玉无疡身后盘旋的并不是真龙,而是条蛟龙,这条看准了玉无疡生而龙魂的蛟龙偷鸡不成,反倒累得自己与玉无疡合二为一,却又因为玉无疡灵魂上的强大没有在最后一刻化身为龙,弄了个不伦不类的似龙非龙之身,其中的憋屈和苦逼,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谓的似龙非龙就是,他有龙角有龙须有龙爪就是没有龙鳞,古人都说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一个没有逆鳞的龙,还算是真正的龙吗?

再看玉无殇,他本身并不应该是天子,可既然做上了皇位,身体里又流着玉家人的血脉,真龙自然会护他不被邪物所伤。

昨天先是水月寒体内的妖丹诱得供云‘食欲大起’,后又是玉无疡这‘魔头’冲进神庙劫走了水月寒,两个都是非人类,又都对玉无殇心存恶意,身为护国护皇权的供云本/能的选择了主动出击。

所以它才在玉无殇接近它的第一刻将自己的能量输送进了玉无殇的体内,以期用这种方法逼出玉无殇身体里的真龙,只是供云毕竟不是人,没有脑子的它只凭着本/能行事,也不想想玉无殇扛不扛得下这份大礼。

于是玉无殇毫无意外的死翘翘了,最后在真龙觉醒的时候,前世的玉无殇归来,这才造就了今天混乱的局面。

所以不管是玉无疡的蛟人合一,还是玉无殇的偷取真龙之体,两人都算不上真正的龙身天子,实力也就变成了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怎样不了你的尴尬境地。

当然,这是指单单玉无殇和玉无疡对上的情况之下,如果再加上一个水月寒,胜负还未可知。

只是我们不要忘了,水月寒顾然也有真龙之身,可他体内还有颗千年蛇妖的内丹,一龙一蛇,怎么样也溶不到一起,这也是为什么玉无疡和玉无殇都飞身纵上了屋顶,水月寒却还迟迟不见行动的根本原因了。

“玉无疡,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却原来,我们都一样。”一样的不是天命所归,什么金眸太子?看看玉无疡身后的东西,那是龙吗?撕碎包裹在玉无疡身上的华丽外衣,他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可笑自己前世今生都拿玉无疡当成最强大的对手看待,还因为他的不在意而脾气暴躁喜怒无常,完全不值得。

“你说错了,我和你,不一样。”一个是人,一个是死人,怎么可能一样得了?

眯起眼睛,玉无殇冷冷的笑,他当然知道玉无疡所说的‘不一样’指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他死?可玉无疡此生却不见得有那个本事了。

“你说的也对,我们的确不一样,你是个永远的失败者,而朕,江山和美人,都将是朕的。”挑衅的眼神由玉无疡的身上一点点下移,透过洞开的屋顶看向内殿中脸色苍白的水月寒,这个让他们两兄弟同时爱着的男人,只属于胜利者。

前生的自己对水月寒有没有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但是今生,水月寒夜色下的回眸勾动了‘玉无殇’心底最深处的琴弦,既然已经爱了,就别想他再放手。

凡是被他玉无殇看上的,要么得到,要到毁掉,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沾染半分。

“那你就去死吧。”血发飞扬,盘旋在玉无疡身后的血蛟龙也似感应到了玉无疡的怒火,昂天发出一声龙吟,强大的低气压伴着飞沙走石铺天盖地横扫向四面八方的人群,刹时间哀声四起,东倒西歪的人们如同风中落叶,无处安身。

混乱之时,玉无疡纵身跃向玉无殇,血蛟龙紧紧跟在玉无疡的身后,早已合二为一的两人可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与共,玉无疡如果拼起命来,它再不愿意也得跟着死劲磕。

可能是发现自己被一条蛟龙挑衅太没面子了吧?银龙生气的怒啸一声,不等玉无殇说话,庞大的身体瞬间飞到半空中,张开嘴恶狠狠的咬住了血蛟龙的脖子。

血蛟龙痛的尾巴一甩,龙爪也不甘示弱的抓住了银龙的身体用力扣,娘的,有龙鳞了不起吗?就不信挠不出血来。

两条龙在天上打的难分难解,咬的血肉飞溅,下边的两人也打的平分秋色各有所伤。

玉无疡立地成魔之后身体的强悍度和灵敏度都非常人可比,而玉无殇虽然没了银龙保护,可体内还有供云输进来的灵气,刚刚好是玉无疡魔气的克星。

当然,玉无疡体内的魔气也是灵气的克星,这么说吧,水火不相融的两方,谁的功力高深,谁就能压着另一方往死里打。

偏偏玉无疡和玉无殇因为各种原因都没完全掌控体内的灵气和魔气,所以想分出胜负来,一时半会儿根本不可能。

下边好不容易由秋风扫落叶的恶梦当中醒过来的众人急坏了,也看傻了。

三生有幸啊,能亲眼看到龙是怎么掐架的,就是马上死了也能瞑目了,只是……

龙不是都会喷水喷火的吗?为毛天空中这两条掐架掐的正欢的龙,你挠我一下,我咬你一口,两条身子盘来卷去,像足了泼妇打架就是一点高手的派头都米有?

倒是他们家主子和前太子殿下打的还有模有样的,虽然因为两人纵跃的身影太快有点看不清楚用的是什么招式,但从风范上来看,不比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们差多少。

血蛟龙和银龙要是能听到大众的心声,一定会齐齐吐出口血来。

它们正在拼命好吧?能不能别拿它们当猴子看?

还有,血蛟龙不是龙,它不会喷水,也喷不出火来,就算以前能喷,现在没了蛟龙身也屁事都干不了。

银龙也不算是龙,它只是上天配给真龙天子的护身符,几乎不太出现,无非是在有邪魔妖物想靠近天子时现个身吓一吓就可以了,天知道为什么今天会闹到不拼个你死我活就不能善了的地步。

它只是看家护院的啊,它的龙身不在这一世的啊,它除了咬人挠人拿尾巴拍人之外,真心的神马都不会的啊嗷~!!

总之不管下面的人怎么看,不管上面的龙怎么掐,也不管斗的不分上下的玉无疡和玉无殇怎么想,这处龙飞人舞的动静早已不在任何人的控制之下,因为龙是飞在天上打的,就连皇城根儿的老百姓们也目瞪口呆的见证了这奇迹的一刻。

西华殿

太子玉情天正静静的站在窗边,眼神望着天上的飞龙和内殿屋顶上飞来纵去的两抹身影愣愣出神。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原来父皇竟然可以召唤出真龙,本身的功夫更是一等一的好,由父皇想到水月寒,也就不难知道空阁之所以会被掀翻,到底是神威还是人为了。

“父皇啊父皇,你好毒!”你既然有如此的本事,为什么还要拿玉若当工具将其送到水月国?别以为你暗地里的动作别人都看不出来,海狂儒想借你之手除了水月寒,你又何尝不是在借海狂儒之手把□闹大?反正闹大了也由海狂儒来背黑祸,形势好了,你还可以和水月寒联手对海狂儒出击,何乐而不为是吗?

那玉若呢?这世上唯一的净土,就因为你的一己之欲生死不知,身为父亲,你不觉得太过份了吗?

“玉若……玉若……”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痴迷,他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能甘心眼睁睁看着玉若去死?

所以和莫漓澈联手是必然的,只要金耀国的天是自己,玉若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想到这里,玉情天突然笑了,“打吧,打的越狠越好。”最好两败俱伤,自己也好趁乱对玉无疡和父皇下手。

说来这个水月寒还真有些本事,二十年前闹得金耀国动荡不安,二十年后还能让金耀国举国不安宁,引得两人两条因为他一人而不死不休,只这份魅力,怕是往前看一千年往后推一千年都找不到比他更出色的了。

“太子殿下,水月国三皇子到了。”

来的好快,看来莫漓澈对水月寒的感情,比自己料想到的还要执着,“请他进来。”

回身,玉情天悠然的坐在了椅子里。

莫漓澈要水月寒,自己要玉若,他相信这个世上只有自己能帮到莫漓澈,也无奈的承认,此时将希望放在莫漓澈的身上,玉若才最安全。

两年多了,也不知道玉若过的如何?他,想玉若了……

“看来太子殿下过的不错。”人未到声先出,迈步而来的少年举止谦和风度翩翩,那双染着温润气息的眼眸让人见之即眼前一亮,亲和度绝对的100分+N。

“三皇子这是在打趣孤吗?”被人看管起来也叫好?今天早上父皇突然派人守住了西华殿的大门,只许进,不许出,如今这消息怕是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了,他不信消息灵通的莫漓澈会不清楚。

“不敢,太子殿下可是在下今后的倚仗,得罪了你不等于自找罪受吗?”嘴上说的谦卑,举止上可不见莫漓澈有多么谨慎小心,随意捡了处和玉情天相对的椅子,翘起二郎腿往那一坐,潇洒极了。

“有段日子不见,你变了好多。”品了口茶,玉情天收回了打量的目光,莫漓澈再变也还是莫漓澈,只要他爱水月寒的心不变,他们的合作就不会变。

“是人都会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任何人在经历过惨痛的教训之后都会长大,当他被玉无殇公然抓走却没有能力反抗时,当他被当成妓扔到台上任人□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时,现实就逼得他不得不改变了。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知道,防守不如攻击,而攻击需要能力,以往他只想着在金耀国混日子,默默等待着父皇原谅他想起他接他回水月国的那一天,却从没有想到过,机会不是老天给的,而是需要自己去创造。

所以他才会找上玉情天,并答应和玉情天合作拉玉无殇下台,条件是,自己必须保证玉若的安全,而玉情天也必须保证他不再会被玉无殇伤害。

那天的事情经历一次就足够了,虽说有了父皇在,他也不用再怕玉无殇会做什么了,可只要是个男人,就绝不会喜欢躲在爱人的身后寻求庇护,那也不是他莫漓澈的性格。

再说了,凭什么玉无殇伤了他就白伤了?想弄死玉无殇不容易却也不是不可能。

回头看了眼窗外,天空上电闪雷鸣的奇景都因为两条真龙而来,缓缓勾起唇角,就算有真龙守护又如何?他照样会想方设法让玉无殇不死也脱层皮下来!

“你在看什么?担心你家父皇?”调侃的笑着,他可是听说了,水月寒和玉无疡进入内殿不久之后就没了音讯,倒是玉无疡和父皇打的不可开交。

“父皇不会有事的。”莫漓澈说的很肯定,一点焦急的样子都没有。

“你就那么有信心?”

“当然。”这信心不止是因为父皇从不会让人失望,还有其它佐证,比如说,父皇深不可测的功力,再比如说,玉无疡直到现在还没有发疯。

若父皇真被玉无殇伤到了,第一个血漫皇宫的人,绝对是玉无疡,疯子从不讲理,而一个能力强大的疯子,屠了整个皇城也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他有自知之明,一,他没有真龙做靠山,进不了战场,二,本身武力值尚可,对付小兵小虾还凑合,对上玉无殇只有死路一条,他所能依靠的只有智慧,打不了人咱还阴不了人吗?这就叫策略。

“好吧,那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情。”

“洗耳恭听。”

于是两只小狼崽子凑在一起一个说一个听,映着窗外热闹纷纷也恐怖纷纷的背景,怎么看,怎么让人冷嗖嗖的。

都说一代更比一代强,大概连玉无殇自己都没有料到吧?在见识了他和玉无疡的强大之后,玉情天和莫漓澈竟然半点惧怕都没有,反倒信心十足的对着他磨起了锋利的杀龙刀,到底应该骂他们一声自不量力呢?还是该夸他们一句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总之,天上,地下,父子,兄弟,阴招明计齐出,文来武往齐上,而做为当事人之一,也是重要因素之一的水月寒,也在此时经历着非人的折磨。

因为妖丹暴动,加之周围龙气、灵气翻腾,再加之灵魂深处的金色真龙感应到了真龙的气息,也不甘寂寞的想出来逛逛,三面受敌的水月寒强撑着精神盘起双腿,开始努力压制着疯狂暴动的妖丹,每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恨某和尚恨的牙痒痒,半人半妖,若不是某和尚之过,自己何至于空有一身本事却耐何玉无殇不得?

疼痛袭卷着全身,淋淋而下的汗水打湿了银白色的长发,咬紧了牙关的水月寒隐隐觉得妖丹似乎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正焦急时,猛的耳边风声乍起,睁开眼睛还没等他喝问是谁,眼前陡然一暗,晕厥过去之前体内的妖丹也似乎轰的一声炸响,接着水月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绑匪不好当

矫捷的身影背负着一个人在山野间纵跃,汗水打湿了男子的脸,微微发白的嘴唇和紧紧咬住的牙关都再再显示着此男子的紧张。

突然,前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影,男子先是一惊后又眼前一亮,继而加快速度急急纵了过去。

“头儿,我把水月国君带来了。”刚刚纵到那人身前,男子就气喘吁吁的将背着的人转而轻放到了地上。

站着的人转身,清冷的气质,淡雅飘逸的身姿,这位俊美非凡被男子称为头儿的男人,竟然是黎夕。

“小七来的好快,路上可有碰到什么人?”笑着蹲下/身想抱起水月寒,眼睛却在看到水月寒的脸庞时愣了下,“他的头发……还有这脸色,怎么这么红?”担忧的用手指探了探,果然好烫,这么烫可别烧出病来,不行,他得马上带着水月寒离开。

“小七,你上次帮我躲开了海狂儒的陷井,这一次又把水月寒交给了我,海狂儒那里一定会怀疑你的,所以你不能再回去了,跟我一起走。”

“行,我听头儿的。”爽快的点头,反正头儿不会害他,就算害,他也认了,不止是他,他们所有被头儿调/教出来的血卫都一个样,上刀山下火海他们来,头儿只要在他们临死前给个或哀伤或不忍的眼神,就什么都值了。

人活在世上要的就是个纪念,能有那么一个人永远记得他们,舍了这条命又如何?反正他们生来就是没人管没人要的,当了血卫之后连个名字都没有了,可他们都知道,头儿记得他们,记得他们每一个死去和活着的人,所以为头儿生为头儿死都是应该的,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

“傻小子。”看小七的傻笑就知道这小子又泛傻气了,黎夕笑叹着抱起了水月寒,“走。”

“走?你们想去哪里?不如都到朕那里做客好了。”

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随着话落,由大石后面走出来一行人,当先那位自称为朕的,正是海狂儒。

“朕一直在奇怪,为什么上次那么精密的计划,偏偏在最后关头出了叉子,后来仔细想了想,很轻易的就看透了哪只是背主的老鼠。”笑着用手指点向脸色凝重挡在黎夕身前的小七,海狂儒眉稍上挑,说不出来的邪魅张扬,“他倒真是个有能力的,能埋在我身边七八年仍旧无人发现,也算是个不错的人才了,只是可惜,这个人才不为我所用。”

摇着头,海狂儒貌似遗憾的撇了撇嘴,那双看向小七的眼睛却冷的像蛇,毒辣的让人触目惊心。

他哪里能不恨?打从和水月寒相识到相斗,怎么说也有二十多年了,几乎每战必败的记录每每让他想起来就咬牙切齿的。

你说,一个人怎么可能精的像神一样算无遗策?明明比他还小两岁呢,该死的输一回能死不?!

他承认,水月寒越是赢他,他就越是兴奋,就越是想用尽全力击倒水月寒,他想看一看水月寒由战神的神坛上跌落时会不会哭,最好跌的再狠一点,失去权力和地位就更完美了。

所以他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包括收服了当朝元老的嫡孙女,只要莫漓淳娶了那丫头,他有九成把握控制住莫漓淳,剩下的只要扶莫漓淳上位,水月寒早早晚晚会变成一无所有的可怜失败者。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他还不够了解水月寒?那个强大到让他赞叹也妒忌的家伙,竟然轻而易举的戳破了他的计划,不止让会迷魂曲的丫头自取其辱再也抬不起头来,还将他埋在水月国里的钉子拔了个干干净净,下手之狠,引人侧目。

好吧,不过是又一场失败而已,二十几年来自己怎么着也有些习惯了,大不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他就不信回回水月寒都那么好运道。

憋着一股劲头又开始布局,这一回他扯进来的可不止一个水月国,原本以为,就算不成功,也能让阎夜和水月寒翻脸,特别是水月寒突然身体不适更是让他喜出望外,他以为老天终于站在他这边了,却原来是更重的打击还没有到。

想着,恶狠狠朝小七磨了磨牙,就是他,如果不是他的出卖黎夕就不会轻易脱身,黎夕不脱身成功自己也不用由屋顶上偷偷潜回别苑,不上屋顶就不会掉到水月寒的床边,不掉到床边自己的菊/花……

所以都是小七的错,不对,是黎夕的错,是他们先对不起自己的,活该被扒了皮扔去喂狗。

“头儿,你先走。”‘呛啷’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小七横眉而立,打算拼死也要护黎夕离开。

“想逃?来了就一个也别想走。”冷笑中,由四面八方涌现出了几十个黑衣人将黎夕三人团团围住,悠然站在包围圈外潇洒的背起手,海狂儒的脸上完全是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

他戏的就是黎夕,这个年少时就和水月寒称兄道弟的家伙太碍眼了,这一回的钉子又是黎夕的人,以前不抓小七是因为想牵出小七身后的主谋,如今真相大白,自然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黎夕,把水月寒交出来。”吩咐钉子进宫弄出水月寒他并不是说着玩玩的,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引蛇出洞,今儿要不是没有他在暗中帮忙,就算金耀皇宫里乱成了一锅粥,也别想把关键人物水月寒不声不响的拐走。

花了大力气又死了好几个高级钉子他为的可不是黎夕,而是老对手水月寒,将水月寒囚在阶下任自己打骂,这可是他做了二十几年的梦,冒再大的风险都值得。

“交出水月寒?海狂儒,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黎夕笑的轻狂,抱着水月寒的手臂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且不说水月寒现在昏迷不醒还发着高烧,就是完完好好的他也做不出推朋友入火坑的事情来。

“不想交?”海狂儒一点也不意外,黎夕要是能轻易交出水月寒就不是黎夕了,只是……“黎夕,我们算是老朋友了,朕跟你客气是给你几分面子,你看看四周,抱着水月寒你逃得掉吗?若不是怕手下人下手没分寸伤了朕的客人,朕也懒得管你交还是不交了。”

黎夕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海狂儒说的对,抱着水月寒他将一点逃走的可能性都没有,可是放下水月寒……他做不到。

心中有了决定,浑身都轻松了起来,清冷的眉宇间绽放出夺目的微笑,几十年血雨腥风中磨炼出来的风采在这一刻为黎夕罩上了如斯的光华。

“小七,水月国君我交给你了。”走上前将水月寒放到小七怀里,“我命令你务必将水月君国安全送回别苑,至于我……”轻勾着唇角挑衅的瞟了眼海狂儒,“只要我不想死,这世上就没人有本事拿走我的命。”

“好好好,好一个只要你不想死就没人有本事拿走你的命,黎夕,你还真让朕大开眼界了。”气极而笑,海狂儒拍着巴掌为黎夕喝采,几十年了,除了水月寒,黎夕是第二个挑衅他帝王威严的人。

好,很好,既然黎夕给脸不要,那就别怪他心狠。

“上,除了水月寒,杀无赦。”原本他还想着拿下黎夕再和阎夜谈点什么,现在,不需要了。

“走。”推了一把小七,黎夕仰天长笑,“小王八羔子们,杀人也是门艺术,今儿老祖宗就给你们上上课。”手腕轻扬,阳光下一片五彩的光顷刻间润开,飞扑上来的黑衣人们脚下微顿,只这小小的功夫黎夕突然失去了踪影,再出现时人已飘在了半空中。

那是……“不好,快躲开。”

晚了,五彩斑斓的剑光打着旋当空罩下,闷哼、惨叫、脆响,接连几声过后,黎夕的脚边横七竖八躺了足足九个人。

场面一时之间静如死地,这TM也太恐怖了,一出手就取走了九条人命,还是九条经过特殊训练出来的高手的人命,这家伙是神不成?

就在大家都愣神的功夫,小七抱起水月寒撒开脚丫子就逃,他知道,只有水月寒安全了头儿才有活下来的希望,就算头儿活不下来……水月寒也有办法为头儿报仇。

“给朕拦住他。”一边唤人去拦住小七,海狂儒一边阴森森的朝着黎夕冷笑,“黎夕,你的确有嚣张的本钱,可是依朕看,你这招不能总用吧?瞧你苍白的脸色,接连用几回都不用朕出手你就得自己见阎王去了。”

海狂儒并不是危言耸听,看看刚刚还威风凛凛一招结果了九条人命的黎夕,他现在正汗如雨下,紧紧抿着嘴唇。

见黎夕如此,所有黑衣人都长长松了口气,不是神就好,他们用车轮战也能拖死黎夕。

“你不防看看我什么时候见阎王如何?”挑眉,将剑柄闲闲的握在掌心里,黎夕左脚踩在尸体上恶意的动了动,继而半眯着眼睛低喃,“好久没杀人了,蛮怀念的味道。”

幽幽的低喃染着几分回味几许怅然,好像他的心中正留恋着这美好的感觉一般,听得所有人都下意识心脏发紧。

连海狂儒都不例外,这世上刀头舔血淡看生死的人有很多,可对死亡的味道深深迷恋的人,绝绝对对千古少有,于是海狂儒很囧很囧的在想,阎夜到底是哪根筋被门板夹了?竟然对黎夕死缠烂打,也不怕哪天把黎夕惹急了被大御八块。

“朕没功夫看你什么时候死,你还不配让朕在意。”像是在努力证明自己完全没被黎夕变态的爱好所影响,海狂儒冷冷看了眼黎夕,又扔下句‘尽快弄死他’之后,转身上马,追着小七逃跑的方向去了。

别以为他只在这里埋伏了人手,前边等着小七的好手多着呢,不信抓不到水月寒。

策马狂奔,不多时海狂儒就再一次见到了让他心心念念的水月寒,只是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料到了开头,却没有料到结果。

就在海狂儒看到水月寒的同时,水月寒也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扑了过来。

‘嘶~’马嘶长鸣,因为水月寒扑的太狠,还死死圈着海狂儒的脖子,海狂儒下意识勒紧了马缰,缰绳带动着马儿吃痛般立起前蹄,然后……

‘轰~’好大一声响动,马翻了,庞大的身子死死压住了海狂儒的脚踝。

海狂儒蒙了,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脚被马压了,只傻呆呆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水月寒。

水月寒疯了,‘哧~’双手齐用,正急不可待的撕扯着海狂儒的衣服。

不远处与海狂儒的手下们打得难分难舍的小七,张大着嘴巴用敬仰的眼神痴痴望着水月寒,高人呢,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上一国之帝王,真男人也。

众莫名其妙被小七忽视的海狂儒的手下们,接连发现了自家主子惊险的情况,架也顾不得打了,急吼吼跑过来就想解救自家主子于失身的困境之中。

可是‘疯了’的水月寒哪里是他们小小凡人扯得开的?一脚一个,一手一个,或踢或扔将冲过来的人接二连三的又给甩了回去,那速度,再一次让小七敬仰的哈拉子都快下来了。

话说,这位水月国君是天生看海狂儒不顺眼吧?早不发疯,晚不发疯,偏偏等海狂儒落单的时候发起了严重的人来疯,那气势,他坚决相信,再让水月寒疯下去,海狂儒绝对会再一次被当众暴/菊的。

记得上次水月寒也是当众暴了海狂儒的菊/花,那次用的是香蕉,这一次……眼睛扫了眼四周,水果没看到,倒是刀柄剑柄棍子啥啥的不少。

所以……

水月寒果然是看海狂儒不顺眼,虐待他没商量吗?

“水月寒,你放开我!”几次三番也挣不开水月寒的控制,身上的衣服被很快撕成了一条条破布,又羞又愤,海狂儒抓狂的怒吼着踢打着,他发誓,等拿下水月寒之后,他一定要让一千,不,一万个人暴了水月寒的菊/花!!

‘哧~’又是一声衣料碎裂的声音,扯完了上衣,水月寒理所当然的又扯起了裤子。

“我说放开!放开!水月寒你聋吗?!”吼完了水月寒又扭头吼傻瓜一样望着他们的手下们,“还不快来救架,小心朕灭了你们九族!”

威慑力十足的话震回了手下们七凌八落的心神,强忍着身上入骨的疼痛感,众人开始了又一轮的解救行动。

只是显然,再次冲上来的众人惹恼了扒裤子扒的正欢的水月寒,只见水月寒红血的眼眸阴狠的眯起来,银白色直垂向地面的长发唰的起立、飞舞,如同一条条灵活的蛇,卷着众人甩向一旁。

于是随着‘啊~’‘啊~!’‘啊~!!’一声重过一声的惨叫,悄眼看过去,可怜的手下们有的撞在树身上,有的头碰了石头,有的更惨,被大头朝下生生埋进了土里,直接就死翘翘了。

牙齿打颤,没死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再站得起来了,腿上有没有伤是小事,关键是他们不敢起来。

眼神不带一丝人气儿的看了周围一圈,扫到小七时,小七很乖顺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满意于小七的懂礼,水月寒收回目光再一次专心致志的……撕起了海狂儒的裤子。

“水月寒!你要是再敢这么对我,我保证灭了你全家!”一定要灭了水月寒的全家,灭全家灭全家灭全家啊啊啊啊啊啊~!~!!

海狂儒简直要被气疯了,他绝对不要再被水月寒当众暴/菊了,绝对不要!

没有理会海狂儒恨欲狂的威胁,水月寒很认真也很快速的扯烂了海狂儒的裤子之后,俯身,轻柔的吻上了海狂儒的嘴唇,很轻柔,轻柔的尽乎于温柔的吻着。

海狂儒蒙了,他从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和水月寒接吻,还是吻的这么的……有味道。

该死的,什么有味道?他‘唔唔~~’

愤而张开的嘴巴被人趁虚而入,灵巧的舌头卷着自己抗抵的唇舌一起共舞,双手被水月寒扣着,腰上坐着的身体压得双腿想踢人也踢不了,反抗不得之后,海狂儒认命了,了无生趣的任水月寒怎么折腾都老老实实等着。

只是……

呀呀的水月寒,谁准你摸‘那里’的?动什么动?旁边几十号人看着你也好意思?不准再动了,啊啊啊不准上下的动,他是男人不是太监,有反应很正常,可这个时候有反应就太TMD丢人了。

“水!月!寒!你马上给我唔唔嗯~~”天啊,让他死吧!

☆、你,不能伤他!

这边JQ四射,那边一片木然然。

看着那位霸气十足的水月国君将自家皇上玩弄的凄凄惨惨,众手下无语泪两行。

不是他们不想解救皇上,实在是水月寒的武力值太强,简直不像人。

他那头银白色的长发不止诡异还会打人,瞧瞧大半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某人,可谓是活生生被撞进去的。

如果他们不是定力比一般人强,这会儿准会怀疑自己正身在恶梦之中了,呜……就算是恶梦之中也没有这么吓人的好吧?

“不要……你住手,啊~”惨叫着仰起下巴,海狂儒痛的直翻白眼。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痛苦的让人生不如死,特别是下面那里,火辣辣的闷痛着,想来自己的那根东西一定坏掉了。

可恶的水月寒,你还不如一刀宰了我的好,请别再这么折磨人了行不行?!

“别动。”随手拍了拍海狂儒痛到扭曲的脸,示意某人别总动来动去的,非暴力不合作太不友爱了,嗯?水月寒突然又不太高兴的皱紧了眉,怎么玩的正兴起呢,手中好玩的东西一下子就,软了??

脸上被拍的力度并不轻,只是与下边的痛相比完全不用太在意了,没有办法反抗的海狂儒嗯了嗯不得不老实下来,躺在那里无助的闭着眼睛大声喘气。

这折磨还有持续多久?自己那里被水月寒重重捏抓的疼痛感并不比上次暴/菊差多少,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挺过了今天之后,还能不能算是个男人了。

“这才乖…再让我吻一下……”弯下腰,水月寒低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在海狂儒的耳边呢喃着,理智全无的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性,在这方园几里内只有一个‘食物’的情况之下,他不霸着海狂儒还能霸着谁?

也算海狂儒命好,水月寒虽然理智全无,却因为瞳仁没有竖起而多多少少保留了几分兽性,这才会墨迹了这么长时间还停留在摸摸吻吻上,想想当初的莫漓淳,那可是连小命都差点交待在水月寒手里的可怜娃子。

所以真心的不是水月寒有意虐待海狂儒,谁让海狂儒好日子不过偏偏要派人拐走水月寒的?你拐走也就罢了,为毛还要以身犯险?难道你不知道身有龙气的你对于疯狂的水月寒来说,那就是块世上最最美味的大蛋糕吗?

呃……的确,这些海狂儒是不知道,只不过经过了这一回之后,想来他就会深深的,深刻的,悔不当初的,知道了。

“水月寒,你先起来好不好?”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海狂儒也不在乎丢脸不丢脸了,竟温声用起了怀柔政策,反正让水月寒先放过他比什么都重要。

“不起来,我想要你……给我……把你的东西给我……”迷迷糊糊亲吻着海狂儒的下巴、脖子、耳朵,想要什么东西水月寒也说不出来,但直觉上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在海狂儒身上。

呼吸间,淡淡好闻的气息由鼻腔一路窜入心底,这味道太迷人了,所以他还想要,想要更多更多。

什么?给给给给他???给个屁给!

想当然的,海狂儒误会了水月寒所说的‘给我’的真正含义,那个所谓的‘东西’也被自动翻译成了身体,于是脸色铁青,牙根差一点被咬出血来。

“水月寒,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唔唔唔……”同一天里第三次被同一个人用嘴唇堵的气喘吁吁,这样的耻辱绝绝对对是海狂儒人生里的第一次经历,也是很难忘,很让人抓狂的经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晕死过去?还有,都说了别再玩他的东西了,它已经坏掉了,都肿了!

“你的味道真好。”一吻过后暧昧的银丝挂在了两片嘴唇之间,用舌尖舔了舔海狂儒的下唇,水月寒低低调笑着,纤长有力的左手在可怜的青青肿肿的怎么摆弄都有气无力的小东西上移动个不停,引得海狂儒气息不稳,也让水月寒越发贪得无厌起来。

唔……身上好热,眼前血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靠着本/能,水月寒单手扣着海狂儒的后脑勺连着又吸了好几口龙气过来,可是不够,这一点点东西完全压不住体内翻腾的火焰,眼眸陡然一暗,没多大耐性的水月寒俯身开始撕咬起了海狂儒的胸膛,对两点突起更是重点攻击,一咬一个牙印。

闷哼着倒吸了一大口凉气,海狂儒无力的吐槽,难道继废了他的下面之后,水月寒又开始想着要废掉他的上面了吗?

“水月寒……你住口……你是想要咬死我吗?啊……我叫你住口你听到没有?!”脖子上渗着丝丝缕缕的血迹,海狂儒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终于唤回了铁卫们落跑到外太空的神智,战意,瞬间升腾。

他们承认,水月寒这等妖孽的确可怕,但身为活着就是为了保护主子的生命而存在的铁卫,他们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受辱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