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玉凉蘅:“……”
“你以为本君跟你一样?”玉凉蘅冷哼一声。
朝黎愕然:“关我什么事?”
他怎么不能理解这个对话呢?
玉凉蘅坐到他身边:“你浪啊,怎么不关你的事?”
朝黎刚想说我怎么又浪了?话没出口,玉凉蘅突然伸手把他快掉到臂弯的衣裳给拉了上去。
“衣服都不好好穿,若是出门在外这样,本君非把你关家里,永远将你禁足不可。”玉凉蘅冷冷道。
“会闷死的。”朝黎一脸无辜道。
玉凉蘅:“闷死也比在外面勾引人强。”
朝黎:“……”你狠。
玉凉蘅拂袖在桌上摆出一方棋盘:“红潮情势不好,暮敖正在安排百姓撤离幽界红潮边境地,外面很乱,你身体完全恢复之前,就乖乖呆在屋子里。”
朝黎看着盒子里的黑白子:“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下棋来打发时间?”
玉凉蘅冷漠道:“有意见?”
“有。”朝黎一脸拒绝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我棋臭的很,上辈子跟你的木傀儡下了一千多局,一次都没赢过,我才不要用这么无聊又打击人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玉凉蘅单手支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朝黎:“我想出去帮兄长一起撤离百姓。”
“不行。”玉凉蘅脸色瞬间严肃下来,“别以为你现在能吃能喝能下床,你就觉得自己能上天入地了,要知道,你的神识与躯体尚未完全融合,这期间一旦出现意外,你可是没有再次重生的机会。”
朝黎:“我……”
他话没说完,玉凉蘅便打断道:“本君说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便陪你一起死,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本君跟你一起死吗?”
朝黎一时语塞。
不得不说,玉凉蘅真的很懂他的弱点。
若是一直用朝黎自己的安危来劝朝黎,他总觉得不痛不痒,脑子里想的都是,出事的可能性很小,我大概率不会出事。
但若是跟玉凉蘅的安危挂上钩,哪怕只有一点风险,也会在朝黎心中无限放大,担心的不行。
“知道了,我会乖乖待在房间里,不会乱跑。”朝黎弱弱看了玉凉蘅一眼,伸手戳了戳他的手,“你别这么凶嘛,吓到我了。”
玉凉蘅冷声道:“你胆子那么大,还能被本君吓到?”
有句话,他想说很久了,但一直苦于没机会:“朝黎,本君上辈子看见你躺在血泊里,本君才知道,你这人是真的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你当时才多大?暮重深反叛,你让暮敖自己去平叛不行吗?还主动请缨,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以为你很聪明?幽界那些叛军,哪个不是比你大了上百轮的老狐狸,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没了,本君怎么活?”
朝黎被他吓的一哆嗦:“我、我那不就是想着帮一帮兄长,而且若是成了,等你回来,我就有东西跟你炫耀了。而且不是我以为我厉害,也不是我以为我聪明,是我真的很厉害嘛,兄长都说我是幽界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其他人都经常夸我聪明。你别看那些老狐狸老谋深算,我也不差嘛,我动起手可比他们豁得出去的多了。”
朝黎虽然在自己面前时,尤其的软,但自从化身余甘后,见过自己不在身边时他的一举一动,玉凉蘅才知道,他们家的小野猫竟然还有这么凶悍的一面。
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说动手绝不皱一下眉头,一旦认定了某件事,便会直接拿命跟人拼,不成功,不罢休。
但是……玉凉蘅冰冷的指尖在朝黎眉心点了一下:“你啊!听你这语气,你还很骄傲?”
朝黎抠着手指:“我被人家这么赞美,难道不该骄傲一下吗?”
“下次不可这样,天塌下来有本君顶着,你就乖乖躲在本君身后,不需要你再这么疯了。”玉凉蘅无奈看了他一眼,翻身上床,把他拉在怀里,“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说了,说多了也是气,你不是搜集了不少话本么,拿出来,本君陪你一起看。”
朝黎茫然:“啊?”
玉凉蘅:“啊什么啊,你不是不想下棋么,那就看话本,不然总这么干待着,你不闷?”
闷是闷,但:“你确定要陪我看话本?”
“本君听洛招寒说,他几个儿子小时候没什么东西玩儿,他都是拿着话本给他们念,本君只是觉得行之有效,勉为其难的效仿一下而已,”玉凉蘅不耐烦道,“你要实在不乐意就算了。”
“……”不是我不乐意,是我怕你不乐意,朝黎干笑着从床铺底下摸出一本书,犹豫着递给了玉凉蘅,“你加油,我尽量不笑出声。”
玉凉蘅没懂他这句话什么意思,接过话本,看见封面上那几个歪七扭八的字,讥嘲道:“梦郎夜会小书生?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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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晋江原创
朝黎干笑道:“要不……别念了吧。”
这要真念下去,他真不知道待会儿玉凉蘅会不会直接把他的书给撕了, 那可是他费了好大劲才搜集来的。
但他越这么说, 玉凉蘅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这书里难道有什么见得不人的?”
不是有见不得人的, 而是全都见不得人。朝黎呵呵:“没有没有,我只是怕不符合你的口味。”
玉凉蘅将信将疑看了他一眼, 面无表情的翻开了话本。
“夜凉如水, 素净的书房内, 一道幽光缓缓自窗边散开,片刻后,化为了一名俊朗非凡的男子。”玉凉蘅皱眉,“这等文采还好意思出话本?”
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某仙君的关注点一直这么出人意料。
朝黎尴尬道:“我觉得尚可, 虽然不算好, 但出话本也绰绰有余了,毕竟话本写的是故事,又不是表面辞藻。”
玉凉蘅看了他一眼, 没再就这个话题往下说, 原本打算继续往下念, 但目光扫过后面那几行字后,脸色瞬间红白交接:“梦郎竟然有六只手?这是什么鬼东西?”
朝黎:“他是妖怪, 很正常吧。”
玉凉蘅幽幽看着朝黎:“那他六只手一起摸着小书生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也正常?”
朝黎挠挠鬓角,默默将目光从玉凉蘅身上移开。
“还有这句,夜色中,梦郎不断用毛笔拨弄着小书生的小花……蕊, ”玉凉蘅实在念不下去了,“朝黎,你平时看的都是这些?”
他一直以为,朝黎昏迷时,他从朝黎枕头下翻出的那本已经口味够重了,没想到跟这本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朝黎试图从玉凉蘅怀里挣脱,但刚一动,就被玉凉蘅拦腰捞了过去。
“往哪跑?”玉凉蘅冷冷道。
朝黎干巴巴笑道:“没跑,我这不好好在你怀里待着呢嘛。”
玉凉蘅哼了声,随手将话本翻了一遍,虽然脸色依旧冰冷,但雪白的脸上莫名有些发红。
朝黎偷瞄着他,这人该不会是看话本看害羞了吧,这才什么程度?见识好短……
“这个梦郎到底是什么东西?灵力竟如此深厚,跟小书生做了七天,竟然没死?”玉凉蘅皱眉不爽道。
“……”朝黎犹豫半天,试图解释道,“这只是话本,不能当真。”
玉凉蘅不屑一嗤:“这等胡扯之作,本君自然不会当真。”
毕竟他堂堂先天第一神,都无法做到连续七天,一个小小的梦魇师,怎么可能做到?
朝黎:“其实,我觉得就算真的做了七天,要死也是小书生先死吧。”
这本话本他看过好几遍,里面的梦郎简直不是一般的猛,小梦郎能肿好几个时辰!
玉凉蘅皱眉:“怎么可能,你知道在上面多累吗?”
朝黎失笑:“那你知道在下面多累吗?就拿我们新婚那晚来说,我屁股都差点出血,腰都凹酸了,腿像是棉花做的,一点力气都没有,简直想死啊。“
玉凉蘅脸色一黑:“你的意思是你跟本君做那种事,想死?”
朝黎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也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胡乱延伸。”
玉凉蘅把朝黎紧紧抱在怀里,沉声道:“本君没胡乱延伸,只是觉得你可能对你跟本君做那种事时的状态有所误解。”
朝黎:“?”
玉凉蘅手慢慢探进朝黎衣裳里:“本君弄你那里时,你整张脸都是红的,稍微一动,你眼圈也就红了,若是使点劲儿,你的眼泪就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而且一边哭,一边跟本君说,深|一点,再|深|一点。”
“够了!别说了!”朝黎实在没脸再听下去。
“为什么不说?又不是假的,敢做不敢让说吗?”玉凉蘅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可怕的情绪。
朝黎仰头,跟他目光对上的瞬间,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一些让他终身难忘之事。
见朝黎不再反驳,玉凉蘅一边对着话本,一边继续说了起来:“被弄前面的时候,小书生喜欢抱住梦郎,那小野猫,你还记得本君弄你前面时,你喜欢怎样吗?”
朝黎咽了下口水:“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个话题。”
说着,朝黎要伸手去夺玉凉蘅手里的话本,玉凉蘅眼神蔑然一凛,拂手将话本脱手悬至半空,刚好处在朝黎伸手够不到的位置。
“你啊,跟别人不一样,你比较浪,一般这种时候,你都比较喜欢被本君绑在床头。”玉凉蘅一边说,一边把朝黎的衣服给扒开了。
朝黎愕然,难道不是你每次二话不说就把我绑起来了吗?怎么变成了我喜欢?自始至终,我根本没选择好吗!
“相公,你、你是不是没睡好,要不再睡一会儿?我给你腾床。”朝黎赔笑道。
“是没睡好,但也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没睡好,故而你不应该负责吗?”玉凉蘅拂袖扔掉话本,翻身将朝黎压住,“你既然这么喜欢这种话本,要不要试试?”
两人面贴面,互相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温热的气息。
朝黎脸色唰的红了:“我只喜欢看,但我也很惜命的,这么做会死的。而且,梦郎有六只手呢,咱们现在条件貌似不太够。”
“本君是没那么多手,但你可以比小书生更浪一点。”说着,玉凉蘅指尖一动,一缕黑气裹挟着绿色荧光飘了出来。
瞬间,一股闻起来虽然奇怪,但却让朝黎近乎癫狂的味道肆无忌惮的钻进了朝黎鼻腔。
“什么味道?”朝黎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那气味是从玉凉蘅身上散发出来的,随着味道越来越浓,朝黎浑身开始出离燥热,浑身每一寸皮肤都泛着诱人红晕,胸口渗出的丝丝细汗晶亮又可爱,玉凉蘅指尖轻轻一划,朝黎忍不住闷哼了声。
“真敏感。”玉凉蘅浅笑道。
这是朝黎第一次见玉凉蘅笑这么肆意,就算当初朝黎答应同他成婚时,也没见他反应如此大。
朝黎有点怕:“玉凉蘅,你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
玉凉蘅松开他,好整以暇的斜卧在他身侧,看着因为燥热喉结不断滑动,胸口不断起伏,小花蕊变得十分红润的朝黎:“你鼻子那么灵,闻不出来吗?”
第一下就闻出来了,但这不可能:“幽界禁草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如此效用,现在方是午后,不可能会这么快。”
“区区幽界禁草,本君让他什么时候有效,他就什么时候有效。”玉凉蘅用手指勾掉朝黎勉强搭在肩头的衣裳,指尖轻轻滑过朝黎小复,“我家阿黎这样可真好看。”
朝黎口干舌燥,拽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相公,你别……别闹了,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玉凉蘅并没依他所言,而是淡淡道:“本君这是为你好。”
朝黎:“???”
你当我傻吗?
“听说幽界禁草并不只有让幽界之人发情这一种效用,”玉凉蘅道,“还能促进身体吸收灵力,刚好,范湖的神识你还没完全消化,稍微闻一闻幽界禁草,对你并无坏处。”
幽界禁草确实有这种好处,上辈子,他从痴迷乡九死一生出来,暮敖给他渡灵力,他无法吸收,便是以幽界禁草为引。
不过,当时没有玉凉蘅,身体出现反应后,是对着玉凉蘅的画像熬过去的。
朝黎:“万事不可一蹴而就,慢慢吸收就好,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急。”
“你不急,本君急。”玉凉蘅看着朝黎越来越奇怪的表情,沉声喃喃道,“一遇上你,本君就特别想欺负你,想看别人永远都不可能看到的你,就例如现在。”
朝黎咬牙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变态吗?”
玉凉蘅挑眉:“跟你床底下藏的那些话本比,本君很君子了。”
朝黎:“……”竟然无话可说。
“你跟本君已经成婚,做这些也不过分吧?”玉凉蘅勾起朝黎的一缕发丝,用鼻尖嗅了嗅。
对于已经成婚的人来说,偶尔来点带劲儿的行为,并非不可,但这么带劲儿:“我有点不适应。”
玉凉蘅沉声道:“无妨,多来几次你就适应了。”
话音刚落,朝黎体内的异样更加汹涌起来,他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朝玉凉蘅蹭了过去,两腿查开,骑在了玉凉蘅要上,两手勾着玉凉蘅脖颈,脸埋在他颈窝,闷声道:“我……我不行了,那里好痒……”
幽界禁草的效用一旦触发,必须六个时辰之后方可消退,无法可解。
上辈子自己忍,是因为玉凉蘅不在身边,现在,玉凉蘅在身边,再一个人忍那是傻子。
朝黎上衣脱落,大半个肩头都裸|露着,玉凉蘅余光瞥着他肩头的红晕和细汗,轻笑:“那里是哪里?”
朝黎恨不得跟玉凉蘅贴的再紧一点:“后、后面,痒。”
玉凉蘅在他耳根处吹了口气:“后面那么多地方,具体是哪里?”
朝黎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管说什么,都是断断续续的申吟。
他干脆直接抓起了玉凉蘅的手,亲自给他指了位置:“这儿,痒~”
“我家阿黎这么痒,一根手指肯定不够吧。”玉凉蘅顺手摸了过去,“两根怎么样?”
朝黎皱眉:“你心里都有谱了,还问我作甚?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儿!”
玉凉蘅:“……”他家小野猫还真是性急啊。
……
……
……
六个时辰后,朝黎才精疲力竭的睡去,虽然体力基本耗尽,但那部分没消化的神识此刻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身体,不仅身体完全复原,灵力也重回了上一世的巅峰状态。
不过,这个巅峰状态来的多有不易是真的。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黄昏,朝黎刚醒来,便感觉到了一阵剧痛,不止是后面,还有后脖颈,伸手一摸,是一个牙印,都渗血了。
朝黎无语的看着安静睡在自己身边的玉凉蘅,磨牙道:“你是狗吗?”
玉凉蘅眼皮没动,嘴巴却动了:“本君是草。”
朝黎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有一说一,我喜欢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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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醒的?”朝黎震惊道。
玉凉蘅:“你刚一动,本君便醒了。”
朝黎将信将疑看着他:“你睡觉这么轻?”
“嗯。”玉凉蘅伸手又将朝黎搂在了怀里。
朝黎感受着玉凉蘅隔着两层单薄衣衫传过来的体温, 嘴角不禁微微扬起:“我现在已经全好了, 今日能出去吗?”
“可以。”玉凉蘅在朝黎颈间蹭了蹭, “不过要一直跟在本君身边,若是发生异样, 自有本君处理, 你不可贸然出手。”
朝黎一笑:“知道了。”
在屋子里待了这么久, 不是睡觉,就是做那种事,他都快憋死了。
玉凉蘅又抱着朝黎躺了一会儿,两人便起床了。
梳洗完, 刚出门就正巧碰上前来探视朝黎的暮敖。
其实, 自从知道朝黎醒来后, 暮敖便一直想来探望,但吞阳殿外面被玉凉蘅设立了结界,他根本进不来, 今早醒来发现结界消失, 便立刻赶了过来。
“阿黎, 你身体怎么样了?”暮敖关切道。
“兄长放心,我已经全好了。”朝黎弯眼灿然一笑, 像是春日里的樱花,十分的干净,毫无攻击性。
暮敖不禁一愣,他总觉得朝黎这次醒来之后, 对他的态度变了好多,眼神中的戒备之意完全没有了,甚至多了几分尊敬。
“你一直盯着他做什么?”玉凉蘅把朝黎往身后一拉,皱眉道。
暮敖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愣怔片刻后,失笑道:“玉仙君怎么连我的醋都吃?”
玉凉蘅白了他一眼,漠然道:“我早已不是先天神,日后也不必再以仙君相称。”
听见玉凉蘅这冷漠又毫不留情的语气,暮敖不禁感叹了句人事多变,因为范湖一事,朝黎对自己的态度好了许多,但玉凉蘅貌似比先前更加难以相处了。
“我堕神之事,不日便会传遍六界,若是到了非常时期,我自会带着朝黎离开,不会给你幽界添麻烦,你大可放心。”玉凉蘅率先道。
暮敖轻笑:“玉公子言重了,阿黎既然嫁了你,就算你脱去了神籍,也算我半个幽界之人,想在此处待多久都可以。”
玉凉蘅冷声道:“事关一族安危,现今若是跟我沾上关系,就算你觉得没什么,你幽界百姓也会觉得有什么。”
暮敖正色道:“若是玉公子能助我幽界解决这次红潮之祸,我想幽界百姓不会反对本皇子将你留在此处。”
“我就知道你同意将我留在此处的目的不会这么单纯。”玉凉蘅冷漠道,“不过此次红潮之祸,起因乃是水云霁,且红潮之力已经被篡改,看在阿黎的份上,我只能保证你跟阿黎没事,至于能否解决此次灾祸,我没把握。”
暮敖挑眉:“尽力便可。”
朝黎养伤这两日,住在红潮边境的幽界百姓已经完全撤离,目前整个荒骨岭上,驻扎的都是幽兵。
三人用过饭,来到荒骨岭上时,看见结界外爬满的血气,脸色都不太好。
若不是玉凉蘅昨日送来的结界木偶,只怕这些血气早就肆虐整个幽界了。
“红潮今日所生异状已经告知了六界掌事人,但因为红潮太过凶悍,至今尚未拿出什么有效对策。”暮敖抬头看着已经爬到结界顶的血气,“纵然是玉公子的结界木偶,只怕也挡不到明日日出了。”
便在此时,暮星沉急匆匆跑来,比划道:“不好了,西边结界破了!”
“所有结界不是都有人拿着结界木偶的分/身,轮流看守么,怎么突然就破了?”暮敖问。
暮星沉:“不知道,所有看守幽兵全部被红潮血气吞噬,目前找不到原因。”
“过去看看。”暮敖跟玉凉蘅与朝黎三人立刻赶往西边结界的驻扎地。
三人尚未赶到西边结界,远远便看见血气追着一群幽兵在往这边跑。
玉凉蘅掌心凝出一团黑气,蓦地推掌,黑气瞬间打出,并在与血气冲撞的一刹,擦出了暴雨般的火星。
血气刚被击退,玉凉蘅正在修补结界,忽闻一声震耳龙鸣,紧接着远处的红潮水一溅千尺,一道火红色的影子自水中飞出。
“那是什么东西?”朝黎愕然看着头顶正在不停忽闪翅膀的玩意儿。
暮敖皱眉:“骨龙?”
“不可能,我家的骨龙不是这样的。”朝黎咽了下口水,“最起码颜色不一样,身上也不会冒火。”
这只异兽虽然跟骨龙长得一样,但体型至少是正常骨龙的三倍,且通体龙骨都是灼热的红色,龙翼拍打间,无数火球像雨一样唰唰坠落。
朝黎话音刚落,盘旋在天空的巨大异兽一个俯冲,朝结界撞了过来,大地震颤,看守结界的幽兵脚下不稳,东倒西歪。
异兽不停撞击着结界,时不时还发出疯狂的嘶鸣声,像是某种魔音,灌入人耳时,整个头都感觉要炸了,一时间遍地都是幽兵哀嚎。
“声音不对!”朝黎提醒道。
暮敖也察觉到了,他试图张开隔音结界,但隔音结界只能消减魔音,却无法完全将其隔绝。
“诸位,好久不见。”被火烧穿的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阴恻恻的声音。
“水云霁?”暮敖跟水云霁打过交道,虽然时隔多年,但他还是一下就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是我。”一道虚幻人影出现在天空,讥笑道,“时隔多年,没想到暮敖皇子竟然变得如此沉不住气,还没死多少人呢,便向六界发了求救信,可是,你以为本座此次归来,目标只是你一个小小幽界吗?这个时辰,他们自己应该都自顾不暇了,谁还有空来搭理你啊。”
暮敖瞪了那人影一眼,扭头对暮星沉道:“你去传音阵,盯着六界其他地方。”
暮星沉应声刚走,水云霁便仰头狂笑了起来。
“吵死了。”玉凉蘅不耐烦的说了句。
朝黎还没反应过来,玉凉蘅便化为一道黑气,直接冲出了结界。
黑气在结界外成型的一瞬间,一道剑光骤然劈开了水云霁的幻影,紧接着,讨厌的声音便消失了。
“水云霁的分|身无尘临死之前说过,他的身体被压在红潮之中,听他刚才话中之意,应该已经做好了吞并六界的万全之策。既然已是万事俱备,按理说,他也没理由再躲,可是此刻却以幻影身份出现,”朝黎沉声道,“难道是他现在根本没法出来?”
说着,暮敖扭头冲朝黎轻笑了声:“也有可能是不确定你家玉公子的灵力到底强到何种地步,不敢轻举妄动呢?毕竟玉凉蘅可是一剑破掉了范湖的生死镜,还引起了如此大的动静,这种实力,任凭谁都不敢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跟他硬碰硬吧。”
暮敖此言,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朝黎知道,他此刻这么说,根本意图并不是在跟自己讨论问题,而是想说,玉凉蘅对付外面那只异兽绰绰有余,让他完全不需要担心。
朝黎领他的情,可该担心,还是很担心。
此刻,结界外,幻影消失的一刹,草叶剑也回旋飞回了玉凉蘅手中。
紧接着,玉凉蘅直接反手握剑,蓦地一提,斩断了巨兽的一只翅膀,掌心凝结的黑气暴雪般涌出,将整只巨兽围的水泄不通,并在眨眼间,黑气化为冰冷的霜雪,将巨兽冻成了冰块。
玉凉蘅单脚踩在巨兽脑袋上,像踩路边的野草一样,一脚把巨兽踹到了地上,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尘烟消退后,朝黎掸掉衣服上的土,皱眉看着傲然朝这边走来的玉凉蘅:“你下次踹人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呛死我了。”
玉凉蘅走到他面前,用雪白的手指抹去朝黎鼻尖上的灰:“知道了。”
一旁的幽兵傻愣愣的看着眼前那口巨坑,忍不住提问道:“所以这东西是死了,还是活着?”
玉凉蘅冷漠道:“没死,但也不能动,跟死了无差。”
暮敖摆摆手,让人把巨兽给抬了回去,随之问玉凉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骨龙,不过是被红潮邪力侵蚀的骨龙,已经变成不要命的傀儡了。”玉凉蘅顿了顿,突然道,“我想再去红潮之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