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习惯
“殷小纪，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吗？”喻琳琳走后，殷纪就遭到了来自男朋友的盘问。
殷纪收回落在喻琳琳身上的视线，见邢子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无奈地说道：“邢先生。”
“琳琳还小。”
他不希望那个小姑娘知道太多这些东西，虽然同性恋现在很正常，如今也合法了，他也没有看不起的意思，可小姑娘才十岁，这么早接触感情这东西不太好。
邢子墨一眼就看出了殷纪想说什么，他笑了一下没说话，那小姑娘看样子可不像不懂的人。
也就他这个小男朋友什么都注意，谨慎得很，还老实木讷。
“行吧。”邢子墨说，殷纪闻言正要松口气，就听邢子墨又说：“我要补偿。”
殷纪顿了一下，试探着问：“不给行吗？”
邢子墨笑了一下，“男朋友，你觉得呢？”
邢子墨的笑容很温和，但语气却有点沉，好似只要殷纪说出一句拒绝，他脸上的笑就会收起来，重新露出那副严肃的模样。
那就是不行了。
对于这个答案，殷纪没有什么意外，吃了两口饭，他皱眉憋出一句，“不要在外面。”
邢子墨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殷纪一眼，“放心。”
殷纪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背后有点凉，抬头看邢子墨，只看见邢子墨在认真地吃午餐。
错觉吧。
殷纪想。
心态有了点变化，殷纪也不像第一次逛街那样觉得和邢子墨在一起逛街难熬，两人走在街上，走了一会儿，又买了点东西，邢子墨没有其他的安排，于是殷纪买了点煮早餐的东西就和邢子墨回去了。
邢子墨中午有午休的习惯，殷纪没有打扰他，他通过软件给分配给自己的高三生讲课。
今天的事情有点多，和邢子墨的相处模式也有了点变化，殷纪有点走神，意识到后殷纪就没再接单了。
他关了手机，手上拿了一支笔。
黑色的字体出现在纸张上，很快又被划掉，再写，再划，好半晌，殷纪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还是没想通反派的目的，也没有想清楚反派为什么这次会对他这么好，具体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想和他谈恋爱吗？
殷纪想不通，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东西，没有这个东西，他根本无法分析出反派的目的。
但是，忘记了什么呢？
敲门的声音响了起来，殷纪放下笔，随手把本子上的纸撕下来扔进垃圾桶，他起身打开门，就见邢子墨端着一盘水果站在他门口。
“邢先生。”看见邢子墨，殷纪皱着的眉头松开了，邢子墨瞧他脑袋上的头发有点乱，一副才睡醒的样子，给殷纪整理了一下头发后才微笑着说：“待会儿小白就会送过来。”
“真的？”殷纪问。
他本以为要等到晚上呢。
邢子墨端着水果问：“要出来吗？”
殷纪嗯了一声，视线落在盘子中的水果上，是哈密瓜，刀工挺好的，切得大小差不多。
两人来到客厅，邢子墨把哈密瓜放在茶几上，随手拿起一根水果叉，把叉起来的哈密瓜送到殷纪的嘴边。
殷纪顿了一下，视线落在邢子墨身上，见邢子墨动作自然，像是随手做出这样的事情，顿了两秒才张开嘴把哈密瓜吃进嘴里。
轻轻咀嚼了两下，他就看见邢子墨用他用过的水果叉，重新叉了一块哈密瓜吃了起来。
殷纪：“……”
倒也没有那么不习惯了。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殷纪吃了两块邢子墨喂过来的哈密瓜，随意问道：“下午有什么安排吗？”
邢子墨说：“小白要打疫苗，我们一起去街上走走。”
听起来是毫无计划的安排，殷纪听了却不觉得无聊，思及此处，他瞥了邢子墨一眼，找到了答案。
想来是因为对方是他喜欢的人。
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邢子墨的目的，身为反派，这人对他好得不得了，目的又是什么呢？
目光落在这张俊美的脸上，殷纪有点晃神。
殷纪的视线过于直白，邢子墨叉哈密瓜的手顿了顿，他看了眼殷纪凝重的表情，浅笑了一下，“怎么了殷小纪。”
“你……”
是反派吗？
嘴边的话几乎要问出口，殷纪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要说的是什么。
“没什么。”殷纪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好吗？”邢子墨倒是不这么觉得，他甚至还觉得自己对殷纪不够好，所以到现在都没把人哄到手，“哪里好了。”
一句话让殷纪想起了之前，他抿了抿嘴，认真细数了一下，“帮我，喜欢我，对我好。”
“好多次。”
邢子墨很少插手他的事情，除非那事情在邢子墨的判断中他自己解决不了，就好像杜嘉鸿的那一次，其他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解决的，再不济就是和邢子墨交换。
像邢子墨这样的人真的很好。
“那是我们家殷小纪值得这么好的对待。”
一块哈密瓜被递到嘴边，殷纪张开嘴咬了一口哈密瓜，没有说话，邢子墨笑了一下，“殷小纪，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呢？
“没有。”殷纪迅速摇头，见邢子墨还在看他，顿了一秒，他说：“你……”
算了。
殷纪垂下视线，又咬了一口邢子墨送过来的哈密瓜，邢子墨见状正要出声询问，就见自己家小男朋友也叉了一块哈密瓜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他张嘴吃了，殷纪却像是在堵他的话似的，一个劲地不停歇喂，吃了一块又一块，最终直到哈密瓜吃完，他都没有找到说话的机会。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事情，但殷纪的心思有的时候他也确实猜不透，比如现在这样的情况。
邢子墨见殷纪拿着盘子去刷，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没有想通，刚好电话响了起来，邢子墨接了电话，和对面说了两句什么就挂断了。
一会儿后，门铃声响了起来。
殷纪刚洗完盘子就听见了门铃声，走到客厅就见邢子墨已经开门了，他擦了擦手上的水，问邢子墨：“你买的东西吗？是什么？”
“小白。”邢子墨提着一个笼子走了进来，小白狗在冲着邢子墨叫，殷纪见状走过去，边走边问：“宋助理也来了吗？”
“没来。”邢子墨面不改色地说。
门口的宋助理：“……”
他见殷纪已经到了邢子墨的旁边，正往这边看，很大概率已经看见了他，于是板着一张脸招呼了一声，“殷先生。”
邢子墨回头看了他一眼，宋助理公事公办道：“邢总，楚总让我过去一趟，我先走了。”
邢子墨点头，“去吧。”
说话间，他把小狗交到殷纪的手上，淡定地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殷纪：“……”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搞不懂。
总感觉气氛有点古怪。
殷纪低头打开笼子，把里面漂亮的小狗抱出来，小狗毛茸茸的，毛发有点粗，但由于出生不久的缘故，摸着也是很软。
殷纪摸了摸狗头，“小白乖。”
小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手掌心蹭了蹭，殷纪笑了，邢子墨见殷纪这样，免不了有点吃味，“殷小纪，你摸了它。”
“你还对它笑。”
殷纪睁着眼睛：“……怎么了？”
邢子墨靠近了一点殷纪，“你都没摸我。”
殷纪：“……”
本想蒙混过关，但不料邢子墨说得这么清楚，意思也明显，他沉默了好几秒，抬起手，手指轻轻在邢子墨的脑袋上摸了摸。
人的脑袋和小狗的脑袋不一样，特别是邢子墨的头发比较硬，摸起来的感觉没那么舒服，但面对眼前乖乖让人摸的男人，不可否认的是殷纪心底生出了几分欢喜的情绪。
他大概也是很喜欢这样的。
殷纪又摸了两把，把邢子墨好不容易弄出来的造型给弄乱了，弄乱后，他装出一副没做坏事的样子，无奈道：“这样可以了吧。”
旁边忽然伸过来了一只手，那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好几把，把他的头发也弄乱了。
殷纪：“……”
这个幼稚鬼。
殷纪笑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邢先生，你喜欢什么？”
问完，他抿了一下嘴，视线落在邢子墨的脸上，说道：“不许撒谎。”
“喜欢……”邢子墨拖长了声音，眼底带着笑，“殷小纪。”
刹那间，殷纪感觉自己的脸颊上浮现一股热意，那热意蔓延了好一会儿，好像整张脸都蔓延上了。
他不太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也不想在邢子墨面前出丑，于是垂下视线问邢子墨：“喜欢我？”
“不然呢？”邢子墨反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殷纪不受控制地又问。
“想要……”
这次邢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坚定，“你。”
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有的抓住了，有的没抓住，有的他现在有能力抓住，但是因为现在他的身份，他没办法去抓住，有的他一辈子都抓不住了。
如今他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眼前这个人。
“我？”殷纪指了指自己，有点奇怪，“想要我？”
这是什么说法？
“嗯。”邢子墨声音沉沉的，他说：“想要你。”
殷纪沉默了，许是邢子墨很擅长隐藏，他从邢子墨的脸上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撒谎痕迹，这个结果让他有点意外，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说：“怎么会呢。”
“你应该有自己更想要的东西。”
而不是想要他。
说完，没等邢子墨说话，殷纪又迅速转移话题道：“我们现在出门吗？”
邢子墨无奈地看着殷纪，看了两秒钟才点头，有点不甘心地道：“好。”
殷纪心底的思绪有些杂乱，他就这么和邢子墨并肩一起走出门，一边走，他的视线一边看周围，有点不敢落在邢子墨的脸上。
这样掩饰了一会儿，殷纪低头看了看自己抱在怀中的小狗，又见小狗往他身旁瞅，终于看了眼邢子墨。
邢子墨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不太好看，但身上的气息却很平和，没有生气，也没有其他的情绪。
他好像很好哄。
一直都是这样……
殷纪想着想着又走神了，把小白送到宠物医院，他还在走神，走了一会儿神，他眼前忽然冒出来了一个人。
殷纪被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等认出这人是谁后，他下意识瞥了眼邢子墨，见邢子墨在不远处打电话，好似没有看见这边的事情，他表情才略微冷淡，带着冷意的视线落在前面的人身上，“有什么事情吗，杜同学。”
过来的人正是杜嘉鸿，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嘉鸿的脸色很难看，脸上甚至多了一条凝固的血痕，看样子可能是受了不小的教训。
但到底是怎么被教训的，殷纪不太懂，不过大概也知道是因为反派。
他警惕地看着杜嘉鸿，担心杜嘉鸿是来寻仇的。
“殷纪。”杜嘉鸿这次见了殷纪声音比之前低了一些，他说：“我错了。”
“我向你道歉。”
他低下头，“对不起。”
殷纪打量着杜嘉鸿。
杜嘉鸿之前比较胖，但现在看上去很明显地瘦了一圈，他穿着黑色的破洞裤和一件黑色的短款外套，没有拉拉链，低下头的时候，外套的外摆也顺着他的举动出现了点点摇晃。
像是也在道歉一般。
杜嘉鸿低着头，收起了浮躁的模样，他看上去很老实，泯然于众人之中，并不出挑。
若非杜嘉鸿主动出现在殷纪的面前，殷纪根本不会注意到杜嘉鸿这个人，他也知道杜嘉鸿现在的老实都是因为反派的施压装出来的，他见过杜嘉鸿趾高气扬的样子。
“没必要。”他冷淡地说：“杜同学，我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和解的可能。”
反派在给他出气，他没有主动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殷纪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反派这是为了他好，他要是不识好歹，那他有什么脸接受反派对他的好。
杜嘉鸿的脸色难看，他看了殷纪一眼，低声说：“殷纪，你同意了吧。”
“求你了。”
他说：“你要是不同意，我爸会打死我的。”
他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起来卑微极了，从旁边过来的人都会下意识看一眼两人。
殷纪总感觉在那些人的视线中，他成了欺负杜嘉鸿的坏人。
一直都是这样，这些人一直都这样看他，他心底忽然生出了一种厌烦的情绪。
连带着看杜嘉鸿的视线也多了一抹厌烦。
“我……”拒绝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旁边一道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他拒绝。”
殷纪侧头，看见邢子墨已经打完了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邢子墨十分自然地和他肩并肩站着，嗓音冷淡，“你没听懂吗？”
杜嘉鸿听到这冷淡的声音，抬起视线就看见了殷纪旁边的邢子墨，他瞳孔一缩，惊讶道：“邢先生。”
他脸上浮现出恐惧的表情，态度更诚恳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愿意给出赔偿。”他低着视线，“无论殷同学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求您不要再和我爸说了。”
殷纪闻言看了眼邢子墨，邢子墨拍了拍他的手，对他做了一个口型，“没事，交给我。”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殷纪面前。”他冷声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用的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冰冷，强大。
殷纪听着这话，不由得呆了呆。
杜嘉鸿听到这冷淡的话，心底顿时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不忿，他瞥了殷纪一眼，见殷纪在看邢子墨，又看邢子墨那隐隐护着殷纪的动作，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
A市有不少他惹不起的人，也有很多他惹得起的人，他原以为殷纪只是跟了一个什么游手好闲的二代，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位大佬。
这位可是连他的父亲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的大人物啊！
他是彻底没有了继承杜家公司的可能性，若是邢子墨再追究的话，他大概还会被家里抛弃。
在A市这么多年，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杜嘉鸿太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只要他被杜家驱赶出门，那些人就敢落井下石。
可此时在邢子墨的面前，他是真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隐晦地看了眼殷纪，杜嘉鸿沉默地转身离去。
目送着杜嘉鸿走远，殷纪这才说话：“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不会。”邢子墨说，他本想摸一摸殷纪的脑袋，但是想到这是外面，改为拍了拍殷纪的肩膀，“没事的。”
当真没事吗？
殷纪刚刚注意到了杜嘉鸿看他的表情，有点担忧，“他刚刚的表情像是没有放弃。”
邢子墨又拍了拍殷纪的肩膀，声音恢复了在殷纪面前独有的温柔，“殷小纪，你在担心我？”
殷纪闷闷地嗯了一声，“担心。”
邢子墨闻言笑了一下，“没事的，出不了什么乱子。”
“他要是有什么想法，他家会先解决了他。”
“闹不到我面前。”
殷纪放心了。
反派虽然是反派，但是没有实力怎么可能和主角斗法，所以杜嘉鸿应该翻不起什么波澜了。
“小白那边好了没有？”邢子墨扯开话题问殷纪。
殷纪摇了摇头，“洗澡，打疫苗，还有上次没有做全套的检查都要做，时间会久一点。”
邢子墨点头，问他：“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还是出去走走？”
殷纪稍微迟疑，瞥了眼正在洗澡的小白，想了想，“附近有一个公园。”
这儿不是闹市区，离A大不远，确实有一个还算漂亮的公园，公园不太大，但是他们逛逛是足够了。
下午的天气有点阴沉，没有阳光，温度也没有上午高，两人缓步走在公园中。
秋天的公园内不少地方都能见到零星的黄色，虽然还没有彻底变黄，但也有黄色的叶子摇摇晃晃地落了下来，它们似乎企图用落下告诉人们秋天的到来。
殷纪抬起手，接住了一片落下的叶子，瞧了瞧叶子的模样，他眼睛亮了一下，“这是银杏叶。”
很漂亮的银杏叶，只是还没到时间，不然，他们能看见一整棵树都是黄色。
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银杏叶，殷纪把叶子递给邢子墨：“给你。”
“礼物吗？”邢子墨问。
殷纪：“……不。”
谁送礼物会送叶子啊！就算送叶子，也要送漂亮的吧，这片普普通通的叶子只不过是他见好看，给邢子墨的罢了。
反派……
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自然，殷纪又走了一下神。
“给你。”邢子墨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磁性，殷纪回过神，就见邢子墨也拿着一片叶子递给他，那片叶子上面不知道从哪里沾染上了水珠，看起来像是一颗漂亮的珍珠落在了叶子上。
殷纪伸手接过了叶子，犹豫了一下，他轻轻碰了一下那颗小水珠。
小水珠顺着叶子的纹路滚落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小点水渍。
殷纪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看了两秒，他忽然有了感悟，他转过视线看邢子墨，见邢子墨正用心地擦拭着他给的那片树叶，心底不由得生出了微妙的情绪。
殷纪缓慢地伸出手，拿过邢子墨手中的树叶，用衣袖擦了擦，随后递给邢子墨。
“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的小吃店，晚点要去吗？”
他头一次对邢子墨发出了邀请，邢子墨拿着银杏树叶，微微怔了一下，问道：“殷小纪，你这是在邀请我？”
“嗯。”殷纪不自然地别开脸，“味道不错，不过口味会稍微重一点，可以吗？”
“或者我们可以试试火锅，那里也有。”
“好。”邢子墨答应了下来，“等我们把小白安置好，一起过来吃饭。”
殷纪笑了一下，“嗯。”
邢子墨注视着殷纪的笑颜，殷纪很少笑，他也很少见殷纪笑，特别是对着自己在笑。
殷纪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这样算是接受他了吗？
邢子墨不太清楚殷纪的心思，那双黑色的眸子笑起来的时候，他一般看不透里面的情绪。
风过树梢，邢子墨抬起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殷纪的脑袋，殷纪笑着，也不甘示弱摸了摸他的脑袋，两人的动作一致，结束后，两人忽然就笑了起来。
邢子墨感觉到了谈恋爱的乐趣，虽然两人的动作都傻傻的，但是这样发自内心的开心是很少见的，少见到他的心也跟着跳得快了一些。
邢子墨注视着殷纪，黑色的眸子中掠过一丝笑意，“殷小纪，我想要第二个奖励了。”
被第一个奖励背刺的殷小纪脸上的笑瞬间收敛，刚想要拒绝，就看见邢子墨认真地看着他，眼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殷纪顿了一下，缓慢地靠近邢子墨。
他做贼心虚地环视了一圈，见周围没有什么人，一只手搭在邢子墨的肩膀上，一只手的手指按着邢子墨的后脑勺，轻轻地凑了过去。
嘴唇碰上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跳越发急促，好似在催促着什么。
他想，他不仅不讨厌这样的亲吻，反而很喜欢这种肉贴着肉的触碰。
换而言之，他很喜欢邢子墨的接触。
他喜欢邢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