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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元宁要出演的角色竟然是幼帝。

第42章

元宁要出演的角色竟然是幼帝。
这部剧里先皇驾崩得太早, 后宫中的子嗣也是小猫三两只,于是嫡子就被扶上了皇位。

皇后垂帘听政,可实际上把控朝政的却是摄政王。

副导演随口说了句电视剧的背景, 元宁正要继续听下去,却不见他再开口了。

副导演看小孩卷翘浓密的眼睫扇起来, 露出漆黑柔软的大眼睛, 里面尽是困惑,不由心中一软。

“后面的内容太多了,贪多嚼不烂, 咱们就先听这点。”副导演哄小孩似的安慰元宁。

听不到故事起因经过的元宁有些郁闷,可是副导演这样的解释也让他重拾情绪, 认认真真地说:“我会努力的。”

不说元宁之后的戏演得如何,光是这个认真的态度就让人很满意了。

况且小演员的台词本来就不多,只要在表演上端得住就行。

副导演要用人家孩子演戏, 自然也得给人家掰扯清楚怎么演,别面对镜头就傻眼了。

他说:“待会儿导演让你做出什么样的姿态, 你就尽力去想象, 务必做到就好了,不会特别难的。”

副导演还有些忧心忡忡,毕竟元宁这个小孩年纪还太小了, 到底听不听得懂他的意思也不知道。

而且到时候那么多人和镜头对准元宁, 谁知道小孩会不会紧张, 他刚才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元宁却点点脑袋, 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在不远处就是那位总导演,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抱着双臂盯住面前的监视器。

年过四十的男人不苟言笑,脸上还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这时候他还皱着眉头,瞧着就更吓人了,没几个敢去触他的霉头。

副导演大剌剌把小孩领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导演的眉心先是一松,又蹙起来。

不过在面对元宁这个小孩时,他还是尽力放松了眉眼,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

“小朋友,你看过电视剧吗?”导演询问。

元宁诚实地摇头。

导演四平八稳的,不见多少慌张,小孩多半都爱看动画片,复杂的长篇电视剧他们根本就没耐心坐着看完。

“我看过舅舅演的电影。”元宁又补了一句。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导演就说:“其实演戏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你待会儿坐在那个龙椅上面,就当自己在家里……”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很会拍戏的导演,调|教演员很有一手。哪怕手底下是年幼的小演员他也早能得心应手地安排,轻轻松松收获一枚幼帝元宁。

大盛朝人头一回接触演戏,没想到事前还有这样多的环节。

他们原以为就是让演员走个过场就行,或是拍出别人生活中最真实的画面。

在此之前,他们从未想过还需要一点一点给演员讲戏,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嘿,听着俺好像也会了,不是很轻松的事么?]

[听上去是这么回事,演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次可是演皇帝,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有的人身上全是穷酸味,怎么改也改不了。]

[好多事啊,我以为拍戏就是天幕这样呢。]

其他人都在好奇电视的拍摄,唯有元盛昭被元宁这一行径气得面色铁青。

方才那副导演不也明明白白地说了么,只有皇帝驾崩之后皇子才能继位,元宁这个行为不就是其心可诛,盼着他早死么!

别人不清楚他皇子的身份,他自个儿还拎不清么?

“孽子!”皇帝气极,阴沉沉地骂了句。

*

机位前,面对十几个摄像头和打光板的元宁也毫不怯场。

这一场戏是幼帝登基的场面,小孩已经换上了厚重层叠的冠冕礼服,小脸严肃端庄,一身气度不似寻常人。

他生得也极为出色,唇红齿白,鲜眉亮眼,举止好似从古时走出来的一般。他也正是皇室中人,登基时不见半分违和感。

那一丝紧张也表现得恰到好处——年少称帝,在如此庄重肃穆的场合,定然是在此前就被自己的母后细细叮嘱过了的。

但他的步履依然平稳,神色也算得上冷静自持,坐在皇位上时,还能稳得住嗓儿说一句:“众爱卿,平身。”

“好,很好!”导演算得上是惊喜了。

他没想到副导演随手在剧组里一挖就挖到宝了,对方甚至比之前的小演员更出色,连调|教都没怎么用得上。

薛兰鹤还想谦虚两句说是本色出演,但觉得这话怪怪的,于是也就默认了导演的赞叹。

大盛朝人听见那些人对元宁的大肆赞美,不知怎的,也与有荣焉。

他们骄傲地抬起脑袋,在天幕上发言——

[那是,咱们大盛出来的五皇子又怎会让人失望。]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非凡的气度,今后定然不会差到哪去。]

[哼,皇帝老儿真是有眼无珠,活活害我大盛丧失如此贤明的君主。]

一些人却暗中摇头:“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小小年纪就表现出如此出色的天赋,未必是件好事。”

如今被人夸赞得太盛,若是今后碰上了一些挫折又该如何是好。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有些人冷哼一声,看不惯天幕之上对元宁的夸奖,在心中的嫉恨催生下说出这话。

宫廷中的皇子却只看到了元宁登基时的风光,哪怕他们知道那是演戏,并非是真实的,可是当大臣们都对他跪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口称陛下万岁时,他们心中还是震颤不已。

他们会想,元宁行,为何他们不行呢?

元宁登基是假的,可若是落到了他们头上,那就是真的了。

此事却不敢在兄弟面前表现出来,不过他们再次见面时,彼此之间的氛围却十分怪异。

不至于立马就离心离德,却也不会和谐到哪去。

天幕之上,元宁的戏拍完了就去休息。

他坐在小马扎上,托着腮围观舅舅表演。

那可比自己上场时要演的戏要复杂得多,神色和语气都得细细揣摩,一个不对劲就得重来。

舅舅演的可是心有城府,深不可测的摄政王,每一场对手戏都尤为重要,绝不能草草敷衍。

到了中午,剧组就该用餐了,都是点的盒饭。

薛兰鹤对饮食不怎么挑剔,剧组员工吃什么他一样吃的面不改色。

但对自己的小外甥就不一样了,还特地让谢蒙拿的阿姨做出来的便当,装在保温盒里带过来。

原本大家认为薛兰鹤一个大男人养孩子总免不了会糙养,没想到对待自己小外甥的方方面面都这般细致。

大盛朝。

众人好似也学着天幕之上的用餐时间,开启了早中晚的三餐制。

家中富裕些的,再多吃一餐也不过洒洒水,可穷苦些的人家却要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每日望着家中余粮唉声叹气。

尤其是再过不久就是春耕了,届时可就是日日都有体力活,哪里比得过如今轻巧。

要是家中孩子多的,那可就是几张嘴巴一起要饭吃,日子也难熬。

渤海郡。

郡王长孙祯的治理下,渤海一带的百姓倒还能说得上一句安居乐业,虽是没有天幕之上的民众那般富足,但也是家有余粮。

因着长孙祯薄税,是以他们好些人家竟也能做得到一日三餐。

长孙祯负手而立,看着桌上的那封信,眉头皱得很紧。

几位幕僚在他书房里也在沉思,思考着薛兰鹤的用意。

“此等神异手段,当真叫人惊骇。”其中一位老先生不由感慨。

这信是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桌面上,一看就不是常人手段。甚至都不用问有无人进出,毕竟出自薛兰鹤的手笔,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带进来的。

“与薛兰鹤共商大事,无异于与虎谋皮。”中年男子捏着自己的山羊胡,沉吟着开口。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长孙祯是个明白人,“这饵料太过美味,他是捏准了本王舍不得放弃。”

还是有人担心薛兰鹤不过是打算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对此长孙祯却是反问道:“见识过天幕之上各种神异手段和娱乐活动,换做是你们,还会乐意回来么?”

这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

人家在那个世界享纸醉金迷的日子,受千万人追捧,还用不着费尽心思案牍劳形,凭啥当这个皇帝受苦受罪。

“如此看来,薛将军的目的还是在报仇一事上,殿下可与其为伍。”

众人附议,此事便也定下。

元宁和薛兰鹤在影棚里还有几场对手戏,幼帝年少,戏份本也不多,大都是出现于旁人的口中。

何况幼帝也会长大,到时候定然是换个演员上阵。

他和舅舅对戏时,入戏总要困难几分。

好在从导演到摄影都对小孩的演戏状态心知肚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会让他们意外,所以大家都很有耐心。

至于元宁很快就将状态调整过来,并且入戏拍完,对他们来说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

一天时间几乎耗费在拍戏上面,而薛兰鹤还有晚上的戏份要拍,他让后面过来换班的李迟迟先把元宁带回家休息,不用特地等他一起。

元宁在上车前还用小手贴着车窗,可怜巴巴地望向自己的舅舅,大眼睛里满是心疼。

好多人看得心里软软。

李迟迟摸摸他的脑袋,说:“薛哥在剧组拍晚上的戏也是常态了,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是为了呈现出很好的效果,他觉得这些努力是应当的。”

“宁宁宝贝也别难过,这是你舅舅想要走的路,他自己乐在其中呢。”

元宁坐了回去,于是也没说什么了。

回家后还挺早的,并没有到入睡的时间,李迟迟就问元宁想不想玩什么。

元宁回想起自己今天看到的印刷术,在空暇时间也琢磨出了舅舅的些许用意——可能这既是为了增长他的见识,也能让大盛朝的子民学到一星半点有用的知识吧。

记忆中自己在冷宫里经常饿肚子的事情仿佛就在昨日,他就觉着粮食于百姓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的,几乎是迫在眉睫的事。

元宁就问李迟迟:“迟迟姐姐,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粮食增长的视频?”

这话把李迟迟问得一脸懵逼。

她原以为元宁这样的小朋友会问她要动画片来看,再不济也是打打游戏什么的,没想到一来就是如此深奥的命题。

不是,薛兰鹤家的小朋友也太有忧国忧民的学习意识了吧。

大盛朝,听到元宁开口询问的人已经沸腾了。

这下不管是谁都对元宁说不出来半个不字——这才是真正在意百姓的大善人!

而他们如今也慢慢发现了天幕的意义所在,它当然不只是让他们瞧瞧天幕之上的人生活得有多么幸福快乐,而是借前人经验,为如今尚在蒙昧中彷徨失措的他们指明道路啊。

[五皇子不过只有五岁,就已经能为国考虑至此,其他像是这个年岁的孩子根本不及他懂事。]

[我家这几个孩子一听五皇子可以早些回家休息,就盼望着他能够玩游戏。要是他们在场的话,恐怕早已撺掇着五皇子看这玩那去了,哪里能比得上人家一根手指头!]

[唉,五皇子这样小就已经初具明君之相了。只可惜造化弄人,我等只盼他在那个世界能有更加炳炳麟麟的显赫人生。]

皇帝的面色如今就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精彩极了。

他现在还没死,仍在皇位上好好坐着,那些个刁民就希望他从皇位上滚下来,让他孩儿继承皇位,究竟是几个意思?

“不过是放几个视频就将这群贱民给笼络了,真是一群眼皮子浅的!”

李迟迟这条咸鱼不由得汗流浃背,还是拿出手机给元宁翻找起来粮食增产的视频。

当然,小朋友对此感兴趣是好事,她也不想打击到人家的好奇心和学习的欲望,于是自己挑挑拣拣,瞅瞅有没有什么简单易懂的教育视频。

还真让她给挑出来了几个还不错的,连她这个早已毕业多年,把高考知识忘得一干二净的人都能听得明白的生物知识。

元宁这个五岁的小朋友,应该也能听得懂吧……

李迟迟把视频投屏在电视上面,打算跟着元宁一起看看,要是小孩觉着不耐烦了,再换成其他视频。

可没想到元宁居然坐住了。

他两只小手撑在腿上,坐得端端正正,表情也有些严肃,望着电视上的教程看得兴致勃勃,竟真是在认真地学习如何给粮食增产的知识。

李迟迟都自愧弗如。

反正她是看不进去这些内容,哪怕up主已经讲的很简单易懂,甚至还引经据典,说话幽默风趣,也让她提不起多少兴趣。

她偷偷摸摸地扒拉出自己的平板,刷刷短视频,逛逛大眼仔社区,就是用来打发闲暇时间了。

说句老实话,正是在李迟迟的对比下,才更显得元宁这个行为的难能可贵。

拿上那些智能产品玩游戏放松才是常态,去学枯燥乏味的学术反倒是少见。

大盛朝众人心头感慨着,却也不忘赶紧将这些内容一一记下,以免明早起来忘得一干二净。

农官等人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他们有笔有纸倒还算条件良好。

而农户们就拿着平日里烧柴做饭后剩下的炭火,有条件的就记在墙上,没条件的便写在石头上面。

至于这字嘛,哪怕歪歪扭扭的写出来后自己也不认得,于是一个个就涂涂画画,用自己看得懂的图案绘下来。

他们一个个盯着天幕学得可仔细了,比那些个什么求学的学子还要认真。

平日里他们点个火都心疼,这回却毫不吝啬地叫家里人打着火把来照明,扬起脑袋,看得眼睛发酸了都不敢闭眼,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环节。

元宁把一个视频看完了,却央着李迟迟再重新播放一遍。

不少人见到这一幕都眼眶发热——他们晓得元宁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若说元宁看了一遍立马就会可能不一定,但是说他没记住,那绝对不可能。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谁,他们心知肚明。

没人在这时候说话,只默默地把元宁的恩情记在心中,望他在那个世界过得好,往后还给他立长生牌。

李迟迟见元宁是真的在正儿八经地看这视频,也生出些责任感。

她说:“要是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问我。我……我会帮你问up主的。”

元宁轻轻笑了下,让李迟迟奇了——她竟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身上瞧见了神清骨秀。

“谢谢迟迟姐姐。”

小孩脆生生的郑重谢意把她拉回了现实,让李迟迟也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随着一个个视频教程的播放,元宁也觉得有些困倦了。

李迟迟就催着他上床睡觉:“早睡早起才是好宝宝,快些去洗漱睡觉。”

元宁揉揉眼睛,小脸蛋红扑扑的,他软软地说:“我想等舅舅回来。”

“不用呀,你舅舅回来的时间会很晚的。”李迟迟吓唬他,“他成年人睡觉的时间要不了多长,可你要是睡晚了,兴许就长不高咯。”

元宁一僵,脸上的小眉毛就揪在一起,嘴巴也微微抿紧了。

他定然是想念舅舅的,打算在睡前看一眼对方才肯安然入眠。可他又知晓早睡早起才是是对身体最好的,若是他要履行对舅舅的诺言,现在就得去睡觉了。

幸好薛兰鹤回来的及时,免于他继续纠结烦恼下去。

“明天咱们不是就要去隔壁市拍摄了吗,早点睡,顺便送你去上期待很久的历史兴趣班。”

元宁再次来到这栋大楼,却是和舅舅的助理谢蒙一起来的。

薛兰鹤毕竟敬业,要在影棚里候戏,不能因为没有轮到他就可以嚣张地不去了。

但对于错过自己小外甥上学这件事,薛兰鹤还是耿耿于怀。

他有时候也很担心,怕自己会成为所谓为了给予孩子更好生活而把时间全花费在工作上的家长。

在陪伴家人和努力工作上面,确实是需要人去权衡的。

元宁却说:“岁奴不希望自己成为舅舅的责任,而且我上学也不用舅舅陪着,相信我,舅舅,我有能力处理好一切的。”

薛兰鹤也因此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把小外甥看得稚嫩了,毕竟只是兴趣班,还没到正式上学的时候呢,于是就忧心忡忡地对他放行了。

元宁刚下车,就看见大楼门口站着的关飞渡。

男孩好像也有偶像包袱,在外面总是会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穿着衬衫毛衣两件套,下面是深蓝牛仔裤,瞧着英俊又时髦。

面对外人时他大都不假辞色,不论是谁经过他都视若无睹,只有在发现元宁时,他才眼睛一亮。

早就在门口一心等着对方的关飞渡立刻飞奔过来,手上还提着一只雪白的布袋。

“宁宁弟弟。”他兴冲冲地给元宁打招呼。

“飞渡哥哥。”元宁同样高声喊道。

二人就像是被人分割两地,又许久不见的牛郎织女似的,“含情脉脉”地盯着对方。

谢蒙差点被自己这个奇妙的比喻给呛到。

关飞渡在面对谢蒙时,就要矜持许多,还绷着小脸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然后他就只盯着元宁看了——小孩今天穿着蓝色的卫衣和束脚的运动裤,雪腻的脸蛋比高领白毛衣还要白上几分,睫毛长长翘翘的,很是安静乖巧的模样。要是不仔细看,恐怕都要认成是女孩子了。

他不光看,还叽叽喳喳地跟元宁说各种事。

谢蒙倒是见过关飞渡,知晓这是关家第三代的独苗苗,本以为这种小少爷会挺傲气的,没想到还很有礼貌。

更奇的是俩小孩的关系也十分和谐,关飞渡一来就把袋子里的东西递给元宁,说:“这是我今天早上自己烹饪的点心,还热乎着呢,你尝尝吧。”

说完这话,他又抬头勉为其难地问谢蒙:“叔叔要不要也尝尝?”

谢蒙很识趣地摇头。

元宁还没试过边走边吃东西,脸上有些为难。

关飞渡很贴心地说:“不急,咱们到了教室门口再吃也行。”

历史兴趣班的楼层在最顶楼,关飞渡领着元宁上楼,谢蒙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挂件,有没有他在都不影响小孩上课。

元宁问:“飞渡哥哥,你不去换衣服上击剑课吗?”

关飞渡想说自己迟到一两分钟也没影响的,可是他得给元宁树立一个好印象,就回答说:“没关系的,我换衣服很快。”

元宁信了。

几人上了楼。看得出来最顶楼的兴趣班都很小众,电梯越往上,人就越少。

他们走在明亮的走廊上,经过的教室也很空旷,里面几乎见不到多少人。

元宁就在这一层楼里看见有学习拉丁语的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