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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些消息凌然先前看到了, 只是没有回应。

第42章
那些消息凌然先前看到了, 只是没有回应。
且不说他并不想让江盛译知道自己和江之屿之间的联系,现在他也没有义务再跟江盛译解释他的私生活。
“我说了,我的事情都跟你没有关系, ”凌然声音中透着冷静理智, “我跟谁在一起, 发展到什么程度,也不用向你汇报。”
他眼神纯澈无暇, 却像最能致命的利器,直击江盛译心口。
“总之,我没有在跟别人订婚了的前提下劈腿。”
江盛译似乎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从前的凌然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是会为别人着想, 善解人意, 从不会这样言语犀利, 咄咄逼人。
“小然,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江盛译张了张口, 脸色一片颓败, 想要解释些什么, 可他思来想去却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如何掩饰过去那段时日他犯下的蠢事。
“是什么样都无所谓了,”凌然轻轻笑了下, “我不在乎。”
江盛译彻底怔住,Omega确实跟以前大相径庭, 秾艳的眉目舒展,俏丽的唇瓣嫣红嫩生, 像饱满圆润能滴出水的葡萄, 是被人妥善照料过了,所以原先藏在内里的鲜活灵动也被刺激得散发出来。
可是这样明艳动人的凌然, 已经不再属于他。
秦诚月早就等急了,在背后一直叫凌然的名字。
凌然最后对江盛译道:“还有,以后别再跟踪我了。”
说完便毫无留恋的朝秦诚月跑过去,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江盛译很想不管不顾的追上去,再好好质问凌然到底什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即使是退了婚,可他也不该这么快就走出来才对。
他们不是匹配度百分百的命定之番吗,命运不是注定了他们会在一起吗?
尹楚将两人刚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内心深处不愿相信,却还是迟疑地问出口:“盛译,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真的,真的……”
后悔退婚了。
江盛译无法解释自己内心的这股烦躁郁闷,只是一想到凌然转而投向别的alpha怀抱,他就气得恨不能冲过去杀人。
可能尹楚真的说对了,他就是后悔了。
而面前的尹楚在他眼中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不再温柔体贴,不再光鲜亮丽,变成了个眼红嫉妒,且歇斯底里的疯子。
“被开除了以后就别再来公司闹事了,这次是被我发现了,如果还有下次的话,可能会被以扰乱治安报警,”江盛译语气冷下来,“别再继续抹黑江舟的形象了。”
他说完要走,却被尹楚扯着衣服挽留。
“江盛译,你是不是疯了?你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退婚的,你还记得吗?媒体新闻也铺天盖地都是你们退婚的报道,你现在就算是后悔也已经晚了,你知不知道?!”
江盛译有了些怒意,甩开他的手:“用不着你来提醒我。”
尹楚嗓音有些凄厉:“他都已经有了新欢,说不准是又找到了什么靠山,爬上了谁的床,你现在在这里装做一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你觉得他还会在乎吗?!”
江盛译被深深刺痛,眸中隐藏着盛怒:“尹楚,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要不是你告诉我凌然故意害了你,我会那么冲动就提了退婚吗?”
可惜现在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车库内异常安静,两人之间的争论越来越激烈,被忽然走近的一个人影出声打断了。
赵钦带着礼貌的微笑,跟江盛译打了招呼:“盛译总。”
江盛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转头在车库四处搜寻了一圈,总算在专用停车位上看到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车窗合着,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有没有坐人。
江盛译后背僵直了一瞬,这车什么时候停在那的?
“小叔找我有事?”
赵钦道:“没什么急事,只是江总之前就吩咐过了,以后大厦的安保工作方面要加强,无关人员严禁入内寻衅滋事。”
他一边这么说着,眼神一边意有所指地落在尹楚身上。
尹楚眼眸微微瞪圆,他没想到江之屿做事能无情到这个份上,他只不过是犯了个小错而已,开除了他还不算完,还要这样折辱他。
“之屿在哪,我要见他!”尹楚扬声道。
赵钦笑了笑:“尹先生,江总很忙,没空见您,江氏和江家,您以后都不用来了。”
江盛译有点惊住,江之屿跟他不一样,他在二房是被宠着长大的,素来横行霸道惯了,他跟尹楚闹掰可以,顶多算是两人的私交问题。
可江之屿是江氏掌权人,言行举止代表了整个江家的态度,所以江之屿向来注重人情往来,雷霆手段要有,关系人心也要笼络,他还从没见江之屿这样不给尹家面子。
一声不响把尹楚开除本来就有点撕破脸的意思,现在更是打算直接跟尹家闹僵吗?尹家即使在经商方面不算龙头,可到底在海市盘亘已久,关系网错综复杂,得罪尹老爷子也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为了什么?
江盛译看了眼呆愣在原地的尹楚,怀疑地问赵钦道:“小叔真是这么说的?”
赵钦道:“大概的意思是这样。”
尹楚眸中泪水凝聚,眼眶通红不敢置信,身子像是脱力一般依靠在了旁边的车上。
他低着头喃喃:“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之屿他不会这样说的,不会的!”
赵钦只是颇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尹先生做过什么,自己心中有数。另外盛译总,江总说了这次江舟发生的事情非常恶劣,所以总部要对江舟实行代管机制,以后江舟大大小小的事情不必向二公司汇报,有事直接上报总部。”
江盛译怒喝:“你说什么?江舟是我名下的产业,是属于二房的,旁人有什么资格插手?”
“盛译总这话说得不太对吧,”赵钦面不改色,“总部指示高于一切。”
换句话说,整个江氏,江之屿说了就算。
*
凌然跟徐观意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到了之后秦诚月就陪着他做了全程检查。
检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徐观意看了看他的各项指标,再看看面前正襟危坐的两个小Omega,还是没忍住问道:“就你们两个单独来的?”
两个Omega齐齐点头。
徐观意道:“没有大人陪同?”
秦诚月拍拍胸脯:“我就是大人。”
可他天生一张显嫩的娃娃脸,虽然比凌然大两岁,但看起来像同龄。
徐观意又看向凌然:“江总这次怎么没陪着你来?”
凌然耳根一热:“啊……他,他很忙……”
秦诚月瞬间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扭头盯着凌然,像在用眼神审讯他。
这话的意思是之前陪他来医院检查的人是江之屿啊,难怪江之屿对他的身体状况那么了解,有些事情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
江总日理万机的,还能记得那么清楚。
徐观意指着片子上那一点像颗红枣大小的黑色阴影,对两个Omega解释道:“来,先看这里,这是你的生殖腔。”
秦诚月像是比凌然还要好奇,眼睛仔细睁大了些,看着那么小小一团,好奇问道:“怎么这么小?”
徐观意道:“对了,你也看出来小了,这已经不错了,上次来的时候更小,也就跟个花生大小似的,这已经算是发育了不少了。”
凌然脸颊热热的,语气也乖乖巧巧的,问道:“徐医生,那我的病是不是也好多了?”
徐观意又拿出来另外几张单子,在两人面前铺排开来,指着上面的各项指标一个个解释了半天。
“腺体也发育了些,这么看来信息素紊乱症确实是比先前要好多了,这段时间是不是没有吃药?”
凌然摇头:“没有。”
徐观意满意道:“那看来我出的主意效果还不错,我早就说了,比起药物治疗,还是enigma的信息素治疗效果更好,你的腺体和生殖腔是在以一种更加健康的方式二次发育,这可比药物来的要好许多,起码,副作用没那么多。”
秦诚月眼神中冒着清澈的疑问:“什么是enigma?”
凌然也在问:“会有副作用吗?”
徐观意道:“副作用当然也有一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可能会导致你对于enigma的信息素形成依赖,会有信息素依赖症什么的,但是比起紊乱症,这都不算什么,不用太紧张。”
秦诚月又问:“什么是enigma?”
凌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徐医生,我这次是想让您帮我开点药物,我觉得我还是通过药物治疗比较好。”
徐观意挑了挑眉:“为什么?难道你对于enigma的信息素适应的不好?不应该呀,看这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啊,而且发育势头良好,如果能做匹配度检测的话,你们的匹配度应该很高才对。”
凌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低头舔了舔唇瓣:“还是开点药吧,也比较方便。”
不然总是麻烦江先生,他实在觉得很不好意思。
况且,况且他也发现了他对于江之屿信息素越来越多的渴求,可能也不只是信息素。
还渴求他的怀抱,他的手,他的温度,他的吻……
凌然赶紧用力甩甩脑袋,不能再想下去了,白皙的脸颊现在热烫得吓人。
秦诚月好奇的快疯了,晃着凌然手臂问他:“到底什么是enigma?谁能理理我啊。”
凌然红着脸不说话,徐观意便好心好意给他科普道:“enigma就是超脱于alpha、beta和Omega的一种性别,信息素等级往往高于所有alpha,可以利用信息素将alpha和beta催化成独属于自己的Omega,天生就会是强悍的领导者性格。”
秦诚月惊讶得合不拢嘴:“那,那这不算是作弊吗?”
徐观意好笑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血统纯正的高阶alpha家族经过几代繁衍后,是有一定概率能诞生下enigma的,但是概率很小,可能只有千万分之一吧。”
秦诚月立即明白过来,看了看凌然:“原来,江总是enigma?!”
凌然轻轻点头:“是。”
秦诚月觉得好像想通了很多事情,难怪江之屿能把命定之番的两个人都拆散,难怪凌然对于匹配度百分百的江盛译都能保持冷静理智。
原来是因为有了更加强大的依靠。
凌然最终还是拜托徐观意给他开了点药,有日常服用的,也有应对发情热的。
徐观意还跟凌然解释了一下,其实他每次信息素紊乱症发作时候引起的发情,都应该称作假性发情,Omega真正的发情期不会那么频繁,一般一个月一次,一次持续五六天也就差不多了。
而alpha的易感期大概会两三个月一次,一次的周期也跟Omega发情期差不多。
秦诚月见凌然这会儿脸倒是不红了,嘴唇上的红肿也早就消退了,他笑嘻嘻地问:“徐医生,那enigma呢?enigma的易感期多久?”
徐观意道:“这方面我只能根据书上的来回答你,毕竟现实生活中我没遇到过enigma来医院就诊,他们应该都有私人医生,或是会去专属医疗机构。”
他看着凌然,像是在嘱咐什么:“书上写的enigma易感期大概也是三个月一次,一次会持续两个星期左右,当然也不能排除会有时间更长的。”
*
从医院回家,两个Omega都面色凝重,各有各的烦恼。
秦诚月在想自己到底该帮哪边,一边是亲哥,一边是上司,哪边都得罪不起。
凌然把医院里拎回来的药在沙发上排成一排,大大小小有十几盒,并且价格相当昂贵。
幸好他现在有了点钱,但是他的病不知道还需要吃多久的药,要是一直这样吃下去也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秦诚月忽然跑到沙发旁边来拍他肩膀:“小然,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
凌然坐在地毯上,趴在沙发上抬着眼睛看他:“嗯,你说。”
“你是不是喜欢上江总了?”
凌然眼睛忽得瞪圆,被踩中了尾巴似的从沙发上弹起来,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你,你为什么,这样问?”
秦诚月急切想知道答案:“你别管,你就先回答我是不是?”
凌然心绪不宁,眼神也左右飘忽起来,看看天花板,看看软乎的地毯,就是不敢看秦诚月注视的目光。
秦诚月看他这副心虚的反应,心中有些了然,便道:“那这样,我换个问法,你现在还喜欢江盛译吗?”
凌然几乎是脱口而出:“不喜欢。”
“那你还能记得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吗?”
这个话题说起来有些久远了,喜欢上江盛译是在凌然刚上大学的时候,那时江盛译作为江氏集团的代表去了学校礼堂做演讲,江氏刚刚全款出资给学校建了一栋演播大楼,还捐赠了里面所有的仪器设备和大屏,校领导在仪式上专程感谢了江盛译,凌然当时就在众多学生中坐着。
他看着台上那个意气风发的alpha,听着他口中描述的对于新闻的理解和见地,心脏也像是在那一瞬间便被狠狠击中。
只不过后来跟江盛译相处下来后,凌然发现他没再在江盛译身上看到那种夺目耀眼的光芒,可他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却正好是百分百,那一瞬间的心动,加上信息素的影响,才让他喜欢了江盛译这么久。
“好,”秦诚月又问,“那你喜欢我哥吗?”
凌然觉得疑惑:“当然喜欢呀。”
秦诚月摆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因为他是我哥所以你喜欢他,我是问你会把他当成个alpha,当成你以后的伴侣那样来喜欢吗?”
凌然微微怔住,不是因为这个问题有多难回答,而是他察觉到有人似乎已经问过他相同的问题。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凌然眼神中有些犹豫,说道:“诚月,我跟我哥哥关系不好,所以我也只是把实星哥哥当成亲哥哥一样,如果没有你,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虽然实话刺耳,但秦诚月心中却已经尽数了然。
是他哥和凌然没缘分,要不然也不会有江之屿什么事。
或许有些事情就是注定会发生,而有些人天生没有缘分。
“小然,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秦诚月目光真挚热切,紧紧看着凌然,“我希望你以后能过的很幸福。”
凌然弯着眼睛笑起来:“你到底怎么了呀。”
“以前你家里那种环境,我没办法帮到你什么,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有人能让你过得开心,那就不要管旁人的看法,只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凌然很少见他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想再问他些什么,却被他直接打着哈哈岔开了。
很快到了返校参加迎新典礼的日子,凌然和秦诚月中午就请了假,准备下午一起回学校。
电影学院每年的迎新典礼都做得隆重宏大,会邀请各届成了大明星的学长学姐回校,给新生们传授经验,鼓舞士气。
秦诚月开车带着凌然到了学校门口,从进大门处就乌乌泱泱一群人在排队等候了,还有不少是外校学生赶来凑热闹的。
秦诚月让凌然先在门口等他一会,他在外面找个地方停车。
凌然站在校门口的石碑旁边,纵使身旁都是各色美女帅哥,他也总是能引起路人注意的那个。
有人甚至认出来他是焦点视线的新人主播,兴奋的跑过来跟他要签名合影,还说他们播了的两期节目都有看,特别喜欢他们的节目。
凌然笑着表示感谢,也答应了他的要求。
签完名合完影,凌然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进去了,他们还说好了要先去看望李老师的。
“凌然。”
身后忽然传来道熟悉的声音,可凌然听了却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被冷冻住。
他略显僵硬的回头,便看见凌溯站在不远处,正在和善友好地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上次跟家里联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凌然以为这段时间他已经把自己调理好了,不会再想到那些阴冷湿暗的磋磨回忆。
可凌溯的出现还是会让他不自觉内心恐慌,心跳加速,难以言喻的焦虑压抑像是挣扎着从脚边传来,又想将他拖回到看不见的黑暗中。
凌然一时间站着没动,凌溯见状,干脆直接朝他走过来。
“小然,是太久没见面了,连哥哥都不认识了?”凌溯笑眯眯的,“我们都很想你,之前爸爸跟你说得也就是气话而已,你还真的不打算回家了?”
凌然轻轻启唇,不想让周围人看穿他的异样,说道:“我该进去了。”
他转身想走,却比凌溯直接一把拉住了手腕。
“还没说上两句话呢,就这么不想看见你哥?”凌溯拉着他往旁边的一家私人餐厅里走,“哥请你吃顿饭,有什么话咱们今天好好聊一聊,说开了也就没事了。”
凌然竭力挣脱他的手,可凌溯铁了心要把他拉走,转过头对他道:“对了,你就不想知道爸妈是怎么找人给你和秦家大儿子说媒的?”
凌然挣扎的动作顿住:“我,跟实星哥哥?”
凌溯快速把他拉进餐厅内:“对,就是秦实星,既然你跟江盛译没戏了,那你早晚还是要回家结婚的吧,秦家也算是不错的人选,更何况你跟秦诚月还是好朋友,亲上加亲。”
凌然胸口骤然生出股密密麻麻的痛意,即使已经把他逼到了这个份上,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凌溯见他不再反抗,便带着他跟随服务生找了个位置落座。
“当然了,事情还没完全定下来,秦家说要问过了你的意思才肯答应订婚,好在秦实星对你也有点心思,要不然也不会谈的这么顺利。”
凌溯心情像是还不错,端起来面前的香槟轻轻抿了口,带着淡淡笑意看向坐在对面的凌然。
“你要是听哥哥一句劝,就赶紧回家结婚吧,你看你自己在外面打拼又能拼出来些什么?Omega根本用不着出来自己工作,反正以后结了婚之后有丈夫养着,你只需要考虑怎么能快点治好你的病,到时候给秦家多生几个孩子才是正经事。”
凌然指尖在无措的发抖,他眼角被逼迫的有点红,用一种极其倔强的眼神回视:“我在你们心目中,就只是为了家族联姻的生育工具而已,是吗?”
凌溯对他的反应很是无所谓:“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们从没有这么说过。”
凌然心脏忽然绞痛的难受,他在外面这么长时间,家里没有在乎过他的死活,现在准备跟秦家联姻了,这才又在学校门口堵他。
他站起身,手掌撑在桌子上,细长的五指根根分明,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点点惨白。
“我不会回去结婚的,我有工作,我有我热爱的事业,别人能做好的事情,我也可以。”
凌溯听了这话,却是忽得嗤笑一声,将面前的Omega上下打量一番:“就凭你?别不自量力了,其实你嫁给秦实星我也不是很同意,秦家跟江家比算得了什么,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货罢了。”
他直起身子,靠近桌前对凌然道:“我知道你跟江之屿有联系,你要是能攀上江之屿,或许我可以帮你回家劝劝爸妈,怎么样?”
凌然察觉到凌溯语气之间的转变,看起来现在凌溯好像才暴露出来今天找他的目的。
“江总只是我的上司而已。”
“别装了,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可是你亲哥,”凌溯表情有了些讨好的意味,“你要是能帮哥一个忙,帮我在江之屿那说说好话,他从指头缝里露出来点都够我赚好久的了,行不行?”
凌然看向他:“可是我记得凌氏跟江氏没有什么商业上的往来。”
凌溯道:“之前是没有,但我前段时间拖了个关系,严惜闻你应该也认识,他跟商烨和江之屿在搞一个新项目,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入了股,谁知道他妈的前两天一个供应商那边忽然因为资质问题被查封,一整批新出产的硬件检测全都不达标,江氏算是这个项目最大的甲方,他们要求下星期就必须把货物供应到位,否则要赔上亿的违约金,我本来就还欠着江之屿一笔钱,我托人找他也搭不上线,思来想去,可能还不如找你比较省事。”
凌然听完来龙去脉,神色逐渐冷静下来:“你想让我帮你联系江总?”
凌溯补充道:“反正你跟他交情匪浅,你就直接帮我跟他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延迟交付,并且别收违约金了,以后咱们的关系说不定会有多近呢,他叫我一声大舅子也不是没可能啊。”
凌然觉得面前这张极近谄媚的笑脸无比虚伪恶心,他说道:“这个忙我帮不了你,我跟江总并不熟,你要是有办法就自己去联系他吧。”
说完凌然便准备直接转身离开,但凌溯上前两步拦住了他。
“你是帮不了,还是不想帮?”凌溯眼神中有怒意,“还是说,江之屿已经玩腻了你,把你一脚踹了?”
凌然双眸不禁瞪大:“你,你说什么……”
凌溯表情轻蔑:“放心,我没告诉旁人,海岛上的时候你就藏在江之屿那吧,是不是早就爬上他的床了?他可是江盛译的小叔,你背着江盛译跟他乱搞,也亏得他不嫌弃你是个被人用过的。”
见凌然脸色惨白着不说话,凌溯自以为拿捏住了他的命脉,继续道:“你在家里装的倒是挺好,爸妈都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大,能把江家两个叔侄玩弄在股掌间。”
他笑着问道:“就是不知道江盛译和江之屿谁在床上更厉害点?说说呗,我也挺好奇……”
话音未落,只听见餐厅内响起一声清脆的响声。
凌然用的力气过大,整个手掌都在痛着发麻,他浑身颤抖,眼角也变得洇红,可是在坚强的忍着,没有让积聚的眼泪掉落下来。
凌溯被这一巴掌打的偏着头,半边脸都火辣辣的快要失去知觉,他明显也愣怔在了原地,像是没预料到Omega居然敢有胆子打他。
从小到大,只有他打凌然的份,什么时候也轮得到凌然在他头上撒野了?!
凌溯怒目圆睁,捂着那边脸颊直起身:“你他妈的翅膀真是硬了?!敢跟我动手?!我去你妈的!”
他说着,捏紧的拳头便直挺挺朝着凌然脸颊挥舞过来,没有收着力气,Omega不可能承受得了这猛烈的一下。
凌然惊慌失措,身子急速向后躲避,可后背却猛然间撞上了一堵结实强硬的墙上,将他仅有的退路都直接封死。
眼看着那一拳快要落在脸上,凌然腰间忽然多了只手,箍着纤细的腰身转了半圈,他便面朝着怀抱被人拥了进去,脸颊深深埋进混杂着熟悉气息的胸膛。
原来不是冷硬的墙壁,是个充满了温暖热度的拥抱。
灼烫的眼泪几乎是瞬间滚落下来,洇透了那条黑色绸质领带。
enigma身材高大,一手搂着怀里的人,另只手伸出来,接住了要挥舞上来的拳,五指像是不可撼动的钢钳,微微使力,便叫alpha的整条手臂都拧成了一道诡异的弧度。
凌溯瞳孔震颤,看向来人,剧烈的疼痛让他冷汗顿时渗透后背,面目扭曲着便痛苦哀嚎起来。
江之屿顺势将他往后一扔,像扔块抹布似的把人甩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香槟酒瓶和杯子盘子都被砸到地上,四分五裂,alpha也应声倒地,躺到了那一堆碎渣上。
江之屿睨着地上那摊横肉,高高在上的神情像在俯视被碾进污泥的卑贱蝼蚁。
“凭你也敢碰他。”
凌溯快要喊叫不出来,惶恐无措地向上望,终于见到了费劲千辛万苦也见不到的人,可是疼得眼前模糊,连求情的话都忘了说。
江之屿声音很沉:“三天时间,要么交货和赔偿款,要么,回去等法院的传票。”
随后便搂着怀里的人转身离开。
凌然脸颊还埋在他胸前,几乎是被人半抱着从餐厅大门出来的。
路边停着辆车,江之屿单手打开车门,搂着他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