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43章 前一夜(中)

第43章 前一夜(中)
林德被压倒在棋盘上,上半身悬空,额头抵着塞满书的书架。

几颗棋子倒在棋盘上,尖锐的棱角深深陷进雌虫腹股沟中。

他的外套在进门时被侍从挂到了衣架上。

套着枪套的衬衫被整个扒开。

林德越挣扎,塞尔苏斯动作就越凶狠。

他看准时机使出逃脱技,又被雄虫武力镇压——这些年,塞尔苏斯擒拿功夫越发精进,近距离短时间肉搏,林德竟常常落于下风。

塞尔苏斯和林德第一次时,雄虫全凭信息素强行压制,靠精神力从旁作弊。

林德输得很窝火。

那会他刚从精神域中的白雾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正被不知名的雄虫压着,狂风骤雨一般,将他那具年轻强悍的身体,吹得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他剧烈挣扎,嘶吼怒骂,试图让那只虫停下、或者逼退对方,但都无用。

雄虫咬死他的后颈,掐着他的脖子,越来越粗暴冷酷,像只凶态毕露的野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不是被咬得流血而死、就是窒息而死,或者在极度的痛苦与快乐交织中被弄死。

书房内,雌虫仍在挣扎。

越动,他崭新的制服就被扯得越淩乱,暴露在外的皮肤就越多。

如冰雕一样的躯体便会泛上一层浅浅粉色,更能激发虫想要在那里留下点什么的暴虐。

塞尔苏斯不太明白。

他明明应该很想要,却为何挣扎的如此拚命,倒不像做戏或是情趣。

就因为林德这摸不清何时会突然咬虫一口的毛病,塞尔苏斯自相遇起,便苦学近身搏斗术。

第一次见他,是作为主教,前往平叛前线,视察战情,搜集数据。

那会这只军雌浑身浴血,半虫化态地在包围大军中杀进杀出,金发被血肉淋成深红,全身都像裹了一层浓厚颜料。

塞尔苏斯为他杀戮之神般的强大姿态心炫神迷。

第二次见他,雌虫赤身-裸-体,在原始荒林的河水边冲洗身体。

水珠如钻石飞溅,血水哗哗而下,彷佛某种野生生物在蜕皮。

血腥暴虐的外皮缓缓剥落,露出里面如纯净冰雪般的光洁躯体,干净、纯粹、充满勃发的生命力和强韧不屈的原始力量。

那时,塞尔苏斯就想,他要占有这只雌虫,羞辱他、爱怜他、看他愤怒咒骂、听他喘息哭泣。

他要用尾鈎深深扎入他的腺体,彻底标记他,让他为自己生下一只又一只虫崽,再也离不开他。

只是可惜。他看上的雌虫,绝不可能成为他的雌君。

他是叛军战将、是残次亚种,还有一双绝不会困于圣廷的野性双眼。

而塞尔苏斯自己,也早在十几年前就明白自己的命运。

他一生都将走在众虫前方,引导他们、教化他们。

他可与成千上百只雌虫签下契约,却独独不可能只属于某一只。

在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塞尔苏斯已看到他们两虫的结局。

林德被送入竞技场后,塞尔苏斯就一直在暗暗关注。

这类战犯,为了安全,圣廷会定期派专虫去为他们做身体检查和精神域检查。

每一次,林德的报告都是直接上报到教宗手中。

林德陷入狂化前半年,雄虫已知道他状况不妙。

趋势是显而易见的,扫两眼发展数据就能得出。按一般流程,这种有状况的,会第一时间被挑出来,分发到圣廷专门处理小组。

塞尔苏斯大手一挥,将报告半途截取,换上旧的内容。

持续几次后,事情如预料中发展。

塞尔苏斯早就空出相关时间,专门选了那颗星球附近的一次教区活动。

为了不让其他主教有机会插手,更是精心挑选了陪同的圣廷虫,确保除了自己,没虫有能力控制已狂化的军雌。

压下一个星球的生命,只为了正大光明地强取豪夺一只雌虫。

“不……”

林德挣脱不得,只能挤出烦躁的闷哼。

刚嚷了两句,便被雄虫捂住了嘴,用全身的力量贴得更近、压得更紧。

“不、不够……不够……”

林德听到自己喉间涌出低鸣,像是模糊的哭腔。

他被疼痛刺激得头皮发麻,所有神经都像全部暴露在外。

痉挛般的颤抖袭来,紧跟而上是无法填补的巨大焦渴。

无休无止,无边无际。

是精神烙印。

最近四年多,教宗塞尔苏斯在他精神域中留下的烙印名为“饥渴”。

所有的欲求都会转化为永不满足的匮乏,如此贪婪摧毁最强大战士,让他们变为只想缠着雄虫、一次次哀求、却永不满足的野兽。

这便是他曾深恶痛绝的“掌控”。

交出身体、交出精神域,让另一只虫替自己主宰意志,本我便沦为附庸,成为永远无法逃脱的奴隶。

就连痛觉、快感、甚至情绪,都可以被对方随意开关、切换、调整。

林德身体一阵剧烈痉挛,眼前泛过一阵白光。

他抬起手背捂住脸,不想让雄虫看到自己眼角渗出的生理性泪水。

不,或者不是生理性,而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为现今的自己流下的怜悯之泪。

虽然雄虫什么也没说,但林德知道,这是惩罚。

去年二月,乍暖还寒时,他和教宗同时在中央星出席一场重要会议。

会议结束后,他们在林德住处,进行了一次日常治疗。

限于有限肢体接触的亲吻和拥抱,辅助以精神力浸泡冲洗,让林德舒服极了,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

他躺在雄虫腿上,意识模糊,雄虫絮叨说着什么,大多飘耳而过。

直到他听到一个词:FQ期。

教宗阁下同他谈论著自己剩余几月的日程规划。

月末有段难得休息时间,雄虫准备将被药物控制缩减到每年一次的FQ期安排到那时。

且正在询问他的日程。

林德一个激灵。

雄虫声音难得柔和,甚至还正在他肩胛脊背上落下轻吻,两虫姿态极为亲昵。

林德浑身僵硬,却想起二十多年前那次FQ期意外。

日常治疗,塞尔苏斯如机器一般准确、高效。

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一切都恰到好处。

哪怕是林德记忆中自己最意乱情迷的几次,对方双眼一直都有一丝清醒。

教宗塞尔苏斯,永远在掌控、指导、观察、分析。

永远高高在上,俯瞰他们这些尘世蝼蚁。

但FQ期……不一样。

虫族平均一年四次FQ期。

但教宗这个数值是一次。

经年累月,被雄虫强制剥夺的本能会迎来难得的反击机会。

它们积蓄了那么久、等待了那么久,只有有一点缝隙,都会发挥最大的生存本能,想要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下去。

二十多年前,它们成功了。

那次是林德作为“伴侣骑士”陪同教宗度过FQ期。

伴侣骑士是圣廷一个传统职务角色。

以前由专职虫担任,后逐渐变为临时兼职,特指在教宗本虫没有特定配偶下,陪伴雄虫度过FQ期的雌虫。

伴侣骑士既然加了“骑士”后缀,便代表这是“公事”。

伴侣骑士没有资格受孕。

那次,塞尔苏斯在FQ期最后两天彻底失去控制,且醒来后失去了记忆。

那次,林德被迫犯了错,却不后悔。

错只犯一次,便惊心动魄、危机重重。

岂能再犯?

林德心有余悸。

之前几年,他也有当伴侣骑士的时候,但都不是他一虫。而是几只一起。

虫多,塞尔苏斯便始终留有几分克制。

再有几次,是他一个。

可那几年,塞尔苏斯状态很好,一次FQ期也变为趋于正常的两次、三次。不会失控。

这次,林德全身上下所有直觉,都在警告他——

危险!危险!危险!

林德沉默半晌,找出一个看似无懈可击且真实存在的日程,拒绝了教宗。

二十分钟后,雄虫冲澡清洗,换衣离开。

之后,一个月都没有联系。

两个月后,哈马迪兴奋地给他发短信。

【宇宙主宰,不敢置信!猜猜我撞了什么狗屎运??】

【塞尔苏斯邀请我当伴侣骑士!就在下周!而且这次只有我一只虫!】

【萨迦,我该怎么准备?送他一件新睡袍怎么样,和我那件一样的情侣套装,布鲁星系特有的华丽刺绣,他一定会喜欢……】

【不不不,还是亲手做些点心!我苦练家政技能,终于到A了。这个时候不秀什么时候秀?】

喋喋不休。

恍惚中,被雄虫抱下了那张棋桌。膝盖碰到冰凉的石砖,林德发现自己正在那张雕花大门前。

他的后背弓起来,脸被压进门上雕刻的凸起花纹,双臂被拉着推上,又被雄虫用从他脖间扯下的领带绑上手腕。

打了死结,缠得很紧,紧到那淡色皮肤勒出一条深深红痕。

雌虫的背肌绷紧,蜿蜒出流畅健美的曲线。

塞尔苏斯一看便知,雌虫的身体已再次做好准备,且充满期待。

可他的表情……

雄虫露出一丝自己也未察觉的微笑。

琥珀色的双目隐含薄怒,锐利剑眉蹙起深沟,狠狠咬着下唇,明明已经意识恍惚,还是努力找着焦点,且的确很快就会恢复那股深入灵魂的沉冷与镇静。

这就是林德和其他雌虫的不同。

其他虫这时早就放弃。

与不可违抗的兽性本能做斗争,徒劳无益,庸人自扰。不如彻底沉溺放纵,享受宇宙的恩赐。

可林德还会是这个表情,还会是这个眼神。

愤怒,永远的愤怒,藏于厚厚冰层下的火焰。

是一种对抗。

对抗种族既定的命运,对抗竞技场中的兽性,对抗雌虫的本能,对抗自己对他的吸引、对他的掌控。

他在为什么拚搏?在为什么战斗?什么时候会熄灭?又或许,永远不会?

塞尔苏斯发出一个又一个疑问。

而正是这一个又一个疑问,让他一层一层钻入、剥开,继而着迷、有了私心。

变换的角度,带来新的体验。

雌虫的信息素开始弥漫,往日朦胧清淡的味道像被踩爆的果子,扑鼻而来。层层叠叠的茉莉香铺叠在白麝香与雪松之上,涌动着蜂蜜的粘稠与明媚。

往日宁静安谧的空间里,回响著有节奏的杂音。

“……塞尔索……啊……”

嘶哑的叫喊,片刻前的对抗烟消云散。

哪怕不久后它们就会卷土重来,但现下这一刻,能逼得林德叫出自己的昵称,雄虫已觉自己获得了胜利。

秘密筹划的第一次,如约而至。

塞尔苏斯当时还很年轻,一个没把持住,在将雌虫从狂化雾海中拉回后,直接荡开了雌虫的精神海。

那会林德整个脑子和身体都刚刚才从狂化中复苏,身体上全是被他自己撕扯出的伤口,血淋淋的,因为没有自愈因子,一直在往下滴血。

精神域更是千疮百孔,即使是最轻柔的精神力抚慰,都会带来一阵应激般的颤抖。

塞尔苏斯就是在那时,在林德精神域中,深深cha进自己的精神烙印。

疼得雌虫当场如野兽般凄厉哀嚎!差点再次虫化态!

后来更是直接将雌虫艹晕了过去。

醒来后,察觉出雄虫对自己做了什么,林德面目狰狞,伸手就要折断塞尔苏斯的脖子。

塞尔苏斯发动精神烙印。

上一秒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呜咽惨叫着,捂着脑袋垂下身子,蜷缩成团。

然后没多久便浑身燥热通红,qy泛滥成灾。

雄虫靠近,摩挲雌虫脸颊下巴,然后被狠狠咬了一口。

几分钟后,是第二口,外加一道撕裂的爪痕。

塞尔苏斯将林德绑在竞技场专门用来惩罚不听化战奴的房间。

那里各类工具一应俱全。

整整一周。

熬到最后,林德对自己名字都没什么反应了,却依然不肯认输。

塞尔苏斯望着血痕累累、无比狼藉,但一双眼睛清醒时仍如猛兽的雌虫,想起一个词,熬鹰。

驯服野性生物,极其困难,但创建起信任和信赖后,回报也极其丰厚。

塞尔苏斯非常兴奋。

而今七十多年过去,这只猛兽已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学会了妥协、求饶、哀求,甚至谎言,但骨子里依然没变。

“到底是慢,还是快?”

塞尔苏斯慢条斯理地将林德身上的衬衫扯下,扯到最后,被手腕处的领带阻拦。索性将领带一并解开,和团成一团的衣服一起扔下。

如此,林德上身便只剩了勒在肩膀和脊背处的黑色枪套,松松地挂着,随着动作在半空悬挂摇晃。

反观塞尔苏斯,睡袍只松了些许衣带,头发也被雄虫在脑后绑成发髻,避免落下的碎发粘上额头。

白皙秀美的脸上浸出一层微微薄汗,紫瞳变深变沉,眼底隐有兴奋,嘴唇颜色更加红润。

可除此之外,他看不出和刚刚翻阅卷宗时有任何区别。依然那般气度端庄、优雅从容。

“慢……”

林德低喘,趁对方刚要调整,抓住门框,试图脱身。

“想干什么?!”

塞尔苏斯微怒,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雌虫腰腹,将林德再次制伏。

动作之间,旁边架子上的东西砰砰落了一地。

“换、换个……地方。”

实则是因为受不了了。

林德的忍耐已逼近极限,而他并不想让门外的虫听到自己的声音。

“圣座?”

门外传来梅恩的询问,林德几乎同时一抖。

雄虫瞬间变得粗暴恶劣,将他脑袋狠压在门缝之上,也许距离门外的侍从官只有几十厘米。

“想让梅恩看看吗?”

塞尔苏斯声音里又带了笑意,在此刻显得无比残忍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