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屋之鼠]的据点。
在果戈里将夏梦身上的窃听器转移掉的一瞬间, 费奥多尔便将目光转回了东京。
他迅速确定了涩泽龙彦的位置，调出了提前让[死屋之鼠]成员安装在休息室里，作为备用的监控。
然后, 费奥多尔就看到了涩泽龙彦凭空召唤出小黑猫的场景。
“能够提取其他异能者的异能力结晶, 供自己使用的[龙彦之间], 确实是很方便的异能力。”
费奥多尔的大脑飞速复盘：
“远距离感知、传送、与动物直接沟通……”
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看着屏幕中的内容，开始思考, 眼下这个场景，涩泽龙彦到底是真的生气了, 还是单纯想要和猫耳少年贴贴。
要是之前的费奥多尔, 肯定不会对此有任何疑惑。
但现在的费奥多尔已经经历了很多事, 他的眼界已经被夏梦喜欢的小说, 以及涩泽龙彦顶着神秘人身份对夏梦的所作所为再次拓宽了。
费奥多尔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夏梦先是喵喵叫地撒娇, 又是用耳朵蹭涩泽龙彦的颈侧, 最后又被涩泽龙彦攥住尾巴。
在看到涩泽龙彦身体前倾，与夏梦的距离再度靠近的一瞬间，费奥多尔用最快的速度关掉了监控。
当然，费奥多尔这样做，并不是出于“害羞”这么单纯的原因。
他只是担心, 自己看到了这一幕的事实要是被涩泽龙彦知道了，那按照涩泽龙彦对小黑猫的占有欲，[死屋之鼠]可能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对方合作了。
“算了，能顺利拿到[大指令]，接下来还能通过夏梦君和[组合]达成深度合作, 这次倒也不算失败。”费奥多尔喃喃。
只不过……
这段时间，果戈里可能要小心一点了。
毕竟涩泽龙彦疯起来的时候，可是一向不管敌人的身份的。
此时, 矛盾的中心点夏梦本人还在疯狂头脑风暴。
见夏梦一直没有反应，涩泽龙彦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我们家大事都是你决定’，夏梦，记起来了吗？这可是你自己说过的话，现在怎么又不敢说了？”
夏梦下意识：“但是大事只包括世界什么时候毁灭，还有怎么抵抗三体人入侵……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呀！”
比如现在，就属于猫需要听白毛老婆的话的“小事”环节！
能看出夏梦说的是实话的涩泽龙彦：……
短暂的无语后，就是愈发糟糕的心情——
“所以呢？夏梦，不要转移话题。”
在说这话的同时，涩泽龙彦的身体也微微前倾，一缕长发也落到了夏梦的肩头，异常温柔却又强势地阻止了夏梦想要逃避的视线。
夏梦这才不情不愿地和白毛老婆对视。
夏梦想说自己肯定是只喜欢白毛老婆的，但是他现在最需要解释的，肯定是那个红色毛球球。
“白毛老婆，毛球球确实是猫主动拿的。当时在飞机上，猫以为小丑脖子上的毛球球是在cos喜羊羊，而且红彤彤的猫很喜欢……”
夏梦越说越委屈：“……猫只是没有经受住玩具的诱惑，没有别的意思。”
就和刚刚一下子就看出夏梦说的是实话一样，这回，涩泽龙彦也非常轻易地看出了夏梦哪部分是谎话。
涩泽龙彦有些阴恻恻地笑了一下，搭配上这张格外漂亮的脸，夏梦只觉得自己像是身处冰火两重天。
紧接着，涩泽龙彦开口：
“是吗？你觉得那个东西是这种用处？”
夏梦不自觉想往后挪一点，又因为被白毛老婆拿捏住尾巴，不得不停止了这个动作。
夏梦：……
夏梦心虚：“好、好吧，其实我以为小丑喜欢玩SM。”
涩泽龙彦：？
再说一遍，那个小丑喜欢玩什么？
夏梦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以及——
那么大的一个SM道具红球球挂在小丑的脖子上，不光惹眼，看起来也软乎乎的，总觉得比逗猫棒还要好玩，猫真的很难忍住不去看啊！
后来猫在收到这个礼物后主动戴上，也只是在娱乐的同时，不想让小丑一个人尴尬！
想到这，夏梦又开始心疼起小丑了。
夏梦的语气难得硬气了一回：
“白毛老婆，你不要生小丑的气，小丑不是坏人。”
“他只是看猫过一会挠一下他的毛球球，所以好心把这个送给猫，让猫能自己追着自己的尾巴在飞机上玩而已！”
小丑什么都没有做错！
夏梦猫也没有和小丑关系暧昧，夏梦猫和小丑的关系顶多有一点暖胃！
涩泽龙彦发现了，夏梦这次说的是实话。
以及，他好像能想象出夏梦转着圈追自己的尾巴玩的场景了。
涩泽龙彦又有些头疼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涩泽龙彦的动摇，夏梦再次主动凑了回去。
夏梦把脑袋埋在了涩泽龙彦落在肩头的柔软发丝间：
“白毛老婆，你不要生气了……猫和小丑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顶多算敌蜜，就算非要一起也只能过夕八节和敌人节，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的！”
“猫甚至没有加小丑的联系方式！要不是有[死屋之鼠]的任务，猫根本不会和小丑多说一句话！”
说到这，夏梦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白毛老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猫好脏，猫想回去洗澡了。”
白毛老婆的白色礼服都被猫蹭上去了好多脏脏的灰尘……这也太罪恶了！
夏梦尝试撒娇：“白毛老婆，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去了你就可以随便摸猫……想摸哪里都可以！猫从来都只跟你一起洗澡，也只让你摸不穿衣服的猫！”
见白毛老婆依旧没有反应，夏梦再次偷偷用脑袋蹭了对方好几下。
然后，夏梦趁白毛老婆没有注意到，小心翼翼地用唇角蹭过了白毛老婆颈侧的皮肤。
占到大便宜的夏梦一下子就爽了。
邪恶的深渊之主小黑猫不光会顶嘴，还会还嘴，还会趁白毛老婆不注意偷偷亲嘴……好吧没有亲嘴，总之就是亲一下！
可能会被白毛老婆发现？
笑话！懂不懂什么叫猫闪电一般的速度？！
而且，被发现又怎么了？人生容错率可是很大的！
小猫偷偷亲一口自己的老婆不是很正常吗？夏梦在纯猫咪形态都已经偷偷亲了很多口了！
事实上，涩泽龙彦也确实没发现。
涩泽龙彦刚刚还在大脑飞速转动，思考夏梦嘴里的那两个节日到底是什么语言。
现在被夏梦提醒，他的注意力又被自己的白色礼服上被夏梦蹭上的好几道灰扑扑的印记吸引了过去。
涩泽龙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因为过于生气，所以忘记了和刚打完架的夏梦猫保持距离。
所以现在，他也需要给自己洗一洗。
如果有夏梦加入，那他大概率要洗两次。
涩泽龙彦：。
而此时，因为白雾消失，外面原本被[龙彦之间]转移到另一个空间的众高层也再度出现。
他们肯定不会自己去找涩泽龙彦讨不痛快，所以现在，等在外面的是一位身为无异能者的下属。
下属轻轻敲了两下门：“涩泽先生？会议已经结束了，您这边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
休息室里毫无反应。
该不会人已经走了吧？
下属纠结了一小会，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涩泽先生……”
看到了里面的场景的下属：……
下属表情僵硬地让开了一条路。
虽然看不到涩泽先生怀里有着的猫耳猫尾的少年的长相，但是对方将脑袋埋在涩泽先生颈侧这种程度的亲昵姿态，还有明显和涩泽先生身上出于一人之手的礼服——
可恶啊！高层的会议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下属自然不会笨到把这些话说出来，但是涩泽龙彦依旧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
涩泽龙彦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这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下属，又在对方紧张的目送下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下属才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但很快，下属就在向高层汇报时再度感受到了熟悉的窒息——
高层：“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要一纸诉状将这件事告到涩泽家！让涩泽荣一好好看看，涩泽龙彦现在成了什么样！”
下属：。
你再说一遍你要告到哪里去——？！
但是上司的命令不容反驳，下属只能强迫自己应下：“是！”
涩泽荣一在看到来自这个高层的邮件，再结合“夏梦”这个名字，意识到当下的情况后的心情暂且不谈。
涩泽宅。
涩泽龙彦给夏梦洗了个澡，又被出了趟远门变得格外黏糊糊的夏梦抱着睡了一觉。
根本没来得及洗第二次。
被猫尾巴蹭来蹭去的涩泽龙彦：……
不想承认自己对天使有这方面的欲望，第二天一早，涩泽龙彦便冷酷无情地让夏梦独自穿衣服，自己则是去洗了个澡。
有夏梦在自己面前更没有分寸感的行为对比，涩泽龙彦很快便将夏梦口中“往身上挂SM道具的小丑”抛到了脑后。
他觉得，比起那只白色大鸟，他似乎更应该加强一下对夏梦的教育。
至少不能让夏梦这么没有隐私意识。
况且，涩泽龙彦也知道，夏梦之前在白色大鸟面前表现出如此过分的亲昵，最重要的原因便是——
离开研究所的夏梦刚开始与人交往，遇到的就是涩泽龙彦毫无边界感的强迫，以及完全被APP入侵的隐私。
没有过去的记忆，也不清楚什么程度的社交才算刚刚好的夏梦，肯定需要涩泽龙彦从头开始教导。
只是现在，摆在涩泽龙彦面前的有两个巨大的难题。
一个是，涩泽龙彦本人并不想和自己的“天使”拉开距离。
另一个是，涩泽龙彦完全不想让“天使”和没有必要接触的人接触，更不要提在实践中纠正夏梦的做法了。
但是很快，合适的机会便找上了门。
……
“……嗯，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涩泽龙彦有些不耐烦地挂掉涩泽荣一的电话。
然后，他点开了夏梦邮件箱刚刚收到的邮件，一目十行地扫过了上面的内容。
“夏梦，菲茨杰拉德想让你前往北美，治疗他的妻子。”
涩泽龙彦直白：“你想去吗？”
夏梦从柔软的枕头里抬起小猫脑袋，他这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
“那个悬赏几十亿，还附赠霍桑和玛格丽特永久[组合]offer的大订单？”
“去！必须去！”夏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刚好带上中岛敦一起去！”
想起菲茨杰拉德之前的话，夏梦没忍住笑出了声：
“桀桀桀——[组合]，敢继续给猫发邀请函，这几天肯定偷偷赚了不少钱吧？”
“既然如此，菲茨杰拉德……”
夏梦猛地举起了双手，“你的乡下穷亲戚拖家带口来找你了！”
[组合]的罐罐将被邪恶小猫扫荡一空——！
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在过程中教育夏梦的涩泽龙彦：……
他才不是什么穷亲戚。
当然，夏梦也不是。
中岛敦：“去国外？”
如今的中岛敦看着比在孤儿院时健康了不少，就是多出了一圈厚重的黑眼圈。
要是中岛敦本人不说，肯定会有人以为他的异能体是熊猫，而不是什么白虎。
夏梦点头：“是的。”
中岛敦明显因为要离开霓虹有些紧张。
但最后，还是能够短暂脱离学习的苦海的松快占据了上风。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脸上全是庆幸：
“那我今天是不是可以不用学习了？”
就算只有一天也很好了！
夏梦应下：“嗯，今天不用写功课。但你可以和我多说说话，练一下口语。”
美好的时光不能这样浪费！
捕捉到关键词，涩泽龙彦看了一眼中岛敦，然后直接略过了对方。
这属于可以让夏梦进行的合适的社交。
中岛敦的表情则是瞬间惊恐：“在飞机上也要练口语吗——？！”
“当然！”夏梦笃定道，“学语言不就是这样的吗？遇到外国人就是要大大方方的！”
夏梦语气鼓励：“我甚至没有折腾出《疯狂夏梦汉语》，然后要求你对着我大喊‘激情’呢！”
中岛敦：。
中岛敦绝望地后退了半步。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可以变成超大号猫咪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恐怖。
他愿意和自己的异能力和解，一辈子说小猫语，或者干脆去动物园，当一只被饲养的白虎……可不可以不要再逼他学习，尤其是学中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