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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脱啦!快脱!

第43章 脱啦!快脱!
  微生站在黑海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能站在海水上而不沉下去。

  他看看四周,水,岛,黑沉的天空,没有刀。

  是我方法错了?微生想了想,唤了一声:“刀大爷,你在哪?听到了吱一声啊。”

  没有回应。

  难道是不认可我?微生胡乱猜测着原因,郁闷地环视,始终没有刀的影子。他想象了一下他提着那把刀站空旷的黑海上,想干啥就干啥,那可真有意思。

  忽然右手一沉,他低头一看,手上多了一柄刀,气息内敛,宛若一个安静美丽的淑女。

  微生弹了弹刀身:“刀大爷,刚才咋不吱声?”

  刀身微微反弹了一下,寂然无声。

  微生想起苍斗山的叮嘱,问:“你有名字吗?”

  ……

  “刀大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

  微生感觉索然无味,转了两把,开始练习苍斗山为他写的拳法,打了两下就感觉没劲了,拳法跟刀法不大对路,练起来不舒服。他有些烦躁,一刀劈下,平静无波的海水顿时一分为二,宛若劈开了断崖,一直分下去,海水激流涌荡。

  微生傻眼了。

  脚下的海水空了,一直到底。到这时候他才开始坠落,越来越快。

  “我去!”微生猝然惊醒,一蹬腿醒来,大腿剧痛。

  他喘了半天,惊魂甫定,低头一看,大腿被刀划了一道伤口,咕嘟咕嘟冒着血。刀是真利,他撑着地板爬起来,痛得要死。

  血很快把裤子浸透了,微生每走一步就感觉大腿肉抖一抖,伤口抖一抖,疼痛难忍。他被迫朝楼上喊道:“大少爷!大少爷救命啊!”

  楼上传来杨知白不满的哼唧声,叽里呱啦。片刻噔噔噔下楼声响起:“微生?你怎么了?”

  微生靠在墙上,用力压着伤口:“被砍啦!救命啊!”

  苍斗山披着棉袄推门而入,看到他满手的血吓了一跳:“这是被割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蹲下来看伤口宽度,不长,但是有些深。他以灵力封穴暂时压住了伤口:“把裤子赶快脱了,血冻成冰就不好了,我去灶上烧热水,你等一下。”

  “啥?要我脱裤子?”微生震惊了。

  苍斗山根本没理他的震惊,迅速出门进厨房,烧水,再进衣柜里翻出了一匹白布,扯下一长条缠在腕上。水热了之后撤火,倒盆里搭上布巾,回静室一看:“你怎么还没脱?”

  微生捂着伤口,非常紧张:“我冷。”

  苍斗山弹指一道火焰浮空,“砰”,雄雄燃烧,满室火光摇曳,热力不断:“别废话,快脱。”

  微生一脸尴尬地解开腰带,苍斗山放下水盆,嫌他磨叽,一伸手用力帮他扒下来了。微生受了雷劈一样猛地打个哆嗦,起了一腿鸡皮疙瘩:“冷!”

  “你可闭嘴吧。”苍斗山浸湿布巾,小心地敷上去,缓慢擦下来,从大腿到小腿。回盆再搓搓血迹,拧干了擦拭,一盆清水很快染成了淡淡的樱桃红。

  “还疼吗?”

  微生有点僵:“还……行吧。”

  “家里没药,明天一早药局开门了就去买。”苍斗山一层层地缠上白布,随口说了句:“有点臭啊,你几天没洗屁股了。”

  “……”

  再瞄一眼:“哎,你□□破了个洞啊。”他勾着洞拉了一下,还往里看了一眼,微生急忙扯回来,“别看!”

  苍斗山莫名其妙:“有什么不能看的?我也有啊。你的不就是毛多了点么,掏出来比你大信不信?”

  “……”

  “这亵裤你穿几年了?”

  微生脸皮直抽,抽抽:“有,有些年头了。”

  “明天顺便帮你买件新的,要多大?”

  “不,我觉得这件穿着挺合适的……”

  “你这破裤子穿着都漏蛋,还穿?脱下来做抹布还挺合适的。”苍斗山扎好绷带,解穴,伤口即时渗出淡淡的粉红,“觉得憋着难受了就松一松,喘口气,绑太长时间不好。”

  微生赶紧提起裤子:“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老脸憋的通红,感觉这前半生的脸都丢光了。

  苍斗山端起水盆,看他脸色,噗的笑出了声:“你还羞呢?都是大男人羞什么羞。”

  “是是是。”微生勉强地敷衍,随即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他,他起来了!

  越来越高了我去!

  苍斗山倒了血水,拧干布巾晾好,回去时发现微生还站在原地:“不上去睡觉?”

  “等下,你先上去,我就来。”微生皱着眉头弯腰捡起刀。啊,这么杵着,有点不方便。

  苍斗山看着他:“刀就放那吧,明天再捡。不早了,赶紧睡觉。”

  “哦哦。”微生走过来,大腿勒着有些痛,夹着这么个感觉也很奇怪。

  苍斗山挑眉:“一瘸一拐的,需要我扶你?”

  “不需要!”微生坚决拒绝了这一提议,在上楼梯的时候就感觉不行了,非常后悔,“等下,好痛……”

  “还是要我扶你。”苍斗山笑笑,勾起他胳膊,手绕到他背后让他的重心偏向自己,“慢慢走吧,不急。”

  微生心虚地笑,笑着笑着感觉愈发不好了,微小生是越来越精神抖擞,让他恨得牙痒痒。

  上了楼,进房,苍斗山关心地问:“能自己躺下吗?”

  “能!”必须能!

  苍斗山扶他到床边,脱下棉服,掀开被子:“快进去啊。”

  微生慢吞吞钻进被窝,哎呦,真暖和。又暖又软,虽然刚才一掀开,温度降了少许,恰好是最舒适的温度,太舒服了。

  苍斗山按好背角把一点缝隙都压下去,彻底锁住了温度。微生眯着眼,看月光下苍斗山的脸,脱口而出:“大少爷,你好像我老婆。”

  苍斗山浑不在意地一笑:“瞎说什么呢,好好休息吧,我去修炼了,等会我帮你松绷带的时候,你可别发火。”

  “怎么会呢?我睡得可死了。”微生傻笑。

  微生的伤算是小伤,休养个两天便好全了。离新年也差不多,街上的商家都在打折清货,准备关门歇业。苍斗山趁着打折,买了好几条裤子。

  微生穿上试了试:“有点勒。”

  “已经是最大了。”苍斗山拉了一下裤子,“哎,憋着吧,穿久了自然松了。”

  微生套上裤子,一边提一边吸气收腹,往下一蹲:“真的好勒啊!”

  苍斗山回头:“你穿不穿?”

  “穿,穿!”微生站起来,眉开眼笑,“今天打折,上街去买点东西吧?”

  苍斗山没反对:“行。”

  然而上了街,就知道没什么好逛的,除了东西变多了以外,没什么可入眼的。苍斗山逛了两刻钟就烦了,催着回去。微生哪里肯依:“你看这些都在打折呢!”

  “家里都有,不需要。”

  微生还是舍不得走:“这便宜着呢。”

  “便宜用不着,走啦!”苍斗山不耐烦地扯着他往回走,微生无奈地被他牵着走,一边走还左顾右盼,瞅到街那头边人山人海,格外热闹,其中有不少是负剑扛刀的修士,顿时兴奋起来,甩脱了苍斗山:“诶那边好热闹,去看看!”自己先拔腿走了。

  苍斗山简直要气死了,被迫追了上去喊:“不许买东西!”

  “不是卖东西的啊!”微生比泥鳅还滑,溜进人堆中眨眼找不见了,苍斗山在人群之外等他,时不时踮起脚看。

  这么多修士聚集在一块儿,当然不是为了抢米抢油,苍斗山看到了墙上的告示。内容是官府招纳修兵,维持京中秩序,每月灵石丹药若干,立下功劳还会有法器功法奖励。

  只要不犯大错,几乎是铁饭碗。

  苍斗山背着手看完了,扭头又去找微生去哪了,不想看到一张熟面孔:无想社来劝说他们停止卖煎饼的中年修士。他捏着个牌子笑得跟花儿一样,想来已经拿到入场券,马上就能抱上铁饭碗了。

  “哎呦,让一让让一让。”微生兴冲冲地挤了出来,“斗山,你看到了吧,感觉怎么样?”

  “你想去?”

  微生显得不好意思:“我想试试。”

  苍斗山不好随便打击他:“你看这招纳启事,也没说只招一天对不对?要不我们先进场看看,再做打算。”

  微生一想有理,挠头:“有道理,那要怎么进去?”

  苍斗山说:“等下。”凌空画符,腿往上一抬,仿佛踏上楼梯,一步步登上半空,站着远眺。片刻有人叫起来:“那个,不准使用飞行法术,一律在地上排队!”

  苍斗山说声抱歉,立马撤了法术,轻飘飘落地:“看到了,修士要经过斗法筛选才能留下来的。应该有固定的比武地点,不会是在这里,到别的街找找看。”

  微生稀里糊涂跟着苍斗山走,连续找了三条街,在一家武馆前停下。武馆前竖了个牌子,上书:京兆府指定修兵选拔考核点,拿着木牌的修士在门口东张西望,被小伙计热情地迎了进去。

  “就是这里了。”苍斗山进去,地下传来阵阵厮杀吼声,时不时还有沉闷的爆炸声响起,地面一颤一颤的,瘆人的很。

  大堂掌柜的问:“两位进来是想做什么?”

  “看京兆府的修兵选拔。”苍斗山踱步过去,“有票吗?”

  “一五十钱一人。”

  苍斗山看向微生。

  “你没钱?”

  苍斗山扭头哼了一声:“我从来不带钱。”不都是你带钱吗?

  微生认命地掏出钱袋子,三吊钱,拿到票。大堂掌柜指了方向,两人找场子都费了一番功夫。

  这家武馆的比武场修在地下,深达数尺,一条昏暗的通道斜斜向下,愈往下厮杀声愈惨烈,在幽暗的过道中无限放大,刺激着耳膜。

  微生缩了缩脖子:“这嚷得真瘆人。”

  一队人冲了过来:“让开让开!”四人抬着担架飞一般走过,担架上的人满身鲜血,双腿扭曲得不成样子,森白骨茬挑着血管一跳一跳,一路不知洒了多少血点子。

  “妈耶……”微生忍不住回头看,看他们走到斜道出口,一回头发现苍斗山走运了,赶紧追上去:“干嘛要打这么狠?又不是什么仇人。”

  “放心,那种程度的伤,他出得起钱的话,救得回来,一点事没有。”苍斗山想了想,道:“反正这条道是他们自己选的。”

  说话间,斜道已到尽头,坡度渐渐平缓。属于人群聚集的热浪扑面而来,全场狂呼乱叫,震耳欲聋。一个男人的声音反复念着下一场比斗双方的名字,赢输赔率,还实时播报下注人数,注资多少。不断叫嚣着:“猜输赢,赚大钱!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老少爷儿们,机会难得,抢到就是赚到啊!”

  微生听得瞠目结舌。

  苍斗山回头说:“不许赌。”

  微生举手:“不会,坚决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使老攻合情合理合法又不失尴尬的脱裤子。

  该看的都看了,提前进入老夫老妻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