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踏实
费广涛得意洋洋的对陈冉说道，“看见了没，你学生严青在我手里，要么就在咱们京大当教授，要么我们就撕票！”
陈冉没好气的看着严青，“撕票吧，这学生已经废了！”
“教授。”严青叫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他就差没有抱住陈冉的大腿哭了，费广涛头疼，“一边去，还跟我演上了是吧。”
“诶。”严青急忙站在一旁，嘀咕着，“不是您老让我演戏的吗？”
怎么我演上了还没有一句好话呢？严青嘀咕了一阵之后，看着费广涛带着陈冉走向电梯，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站在电梯里，陈冉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
费广涛冷哼着说道，“怎么了这是，陈教授不高兴了？”
陈冉急忙说道，“哪能啊，我这不是在……咳咳，想问题，想问题。关于数论和群论结合的问题。”
“哦？”费广涛来了兴趣，“数论和群论的结合？关于朗兰兹纲领的问题？”
“不。”陈冉摇头说道，“和朗兰兹纲领没什么关系。”
“和朗兰兹纲领没关系？”费广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冉，“你跟我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啊。”陈冉好奇的说道，“我记得我把论文发在arXiv上了，费主任是没有看吗？”
“没来得及。”费广涛面色认真而严肃的询问道，“是关于数论和群论统一性的问题吗？”
“没错。”陈冉双手插在裤兜里，“确实是关于数论和群论统一性的问题，我做出了不少的东西，和朗兰兹纲领不太一样。”
费广涛激动的询问，“你是想要往数学大统一上发展？”
“有那个打算。”陈冉继续点头，表示他确实想要往数学大统一的方向发展。
严青倒吸一口凉气，“教授，真的假的？”
“废话。”陈冉没好气的说话，“我忽悠你有意思吗？”
“也是。”严青点头。
陈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严青，“怎么样，在京城大学待着。”
“还不错。”严青点头，事实上京城大学对他真的挺好的。回来就是教授，还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马上就要升任教授了。他在数学上成绩当然是有目共睹的，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证明，足以获得菲尔茨奖的学术成果。
京大对他好也是应该的，陈冉笑着没有说话。费广涛总觉得陈冉的笑容有点诡异，但又说不出诡异在什么地方。
总觉得陈冉不安好心，但真要让他说陈冉那里不太对，他还真说不出来。
就是琢磨着，陈冉这次留在京城很奇怪。
不行，他得把陈冉看紧一点，不能让他作妖。尤其是他看严青的眼神，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好像是……靠，他不会来挖人的吧？
费广涛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等电梯停下来之后，他就对严青说道，“严青，我记得你之前还有个课题正在研究吧？怎么，你现在不研究了？”
严青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哪有什么课题正在研究啊，不早就已经研究完成了吗？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费广涛说道，“主任，我，我没有什么课题正在研究啊。”
“你有。”费广涛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脚，瞪了严青一眼，“赶紧去研究课题。”
被费广涛瞪了一眼，严青灰溜溜的离开，一边走还一边琢磨着，他哪有什么课题需要研究啊。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被费广涛臭骂一顿，他也不敢还嘴，灰溜溜的直接离开，陈冉好笑的说道，“费主任，不至于吧？”
费广涛得意洋洋的说道，“陈冉我告诉你，别想从我们京大挖人走。”
陈冉耸肩，“费主任，您这也太杯影蛇弓了吧？我什么时候要挖你们京大的人了？”
费广涛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我看就是胡威那个老不死的把你教坏的吧？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全被胡威给教坏了。”
“早说了，你就不该去临江大学，你不信非得去，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陈冉摸了摸鼻梁，“什么样子？”
“一脸让人讨厌的样子。”
“有……有吗？”
“没有吗？我可太讨厌了。”说完，费广涛哼哼了两声走进办公室。陈冉没办法，只能跟着悻悻的笑着不说话。
走进办公室之后，费广涛将椅子来出来，“说吧，最近有什么打算？”
“啊？”陈冉愣了一下，“什么打算？”
“是啊，我听说你借了临江大学的超算中心，你小子想做什么？”费广涛打量着陈冉，他琢磨着陈冉肯定想要做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超算中心啊。”陈冉好笑的说道，“我还能做什么，就是做一些计算化学上的事情。”
“哦？”费广涛盯着陈冉打量了许久的时间，“打算拿诺贝尔化学奖？”
“开什么玩笑。”陈冉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容易。”
“那不然呢，你可是陈冉，数学上帝，你做计算化学，那不就是冲着诺贝尔化学奖去的？”
“别闹了，费主任不带这么取笑我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取笑你吗？”费广涛一脸严肃的看向陈冉，“我琢磨着要不是诺贝尔化学奖，你不至于这么在意吧，还要借超算中心。”
“额，就是遇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在做化学实验的时候，发现了一点比较有趣的现象，打算用超算计算一下。”陈冉摊开手，“费主任您就别这么说了，我真的不是什么冲着诺奖去的，再说诺奖这个玩意儿，也不是我说给我就真的要给我的对吧。”
费广涛哼哼着，“也没见你怎么做数学啊，你最近也没有发表几篇论文吧。”
“休假嘛，我这不是想要休息一下吗？”
“呵呵。”费广涛盯着陈冉呵呵的冷笑了几声。
陈冉摸了摸胳膊，“不是费主任，您今天一直看见我冷笑，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回临江哦。我告诉你哦，我老公是刑警，你不要乱来哦！”
“要是我老公知道了，肯定把你抓进局子。”
费广涛都被陈冉的话给气笑了，“你老公是警察了不起啊你！信不信我带着京城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人去警局找你老公揍人？”
“没皮没脸的。”陈冉嘀咕着，“费主任，您好歹也是院士，不至于不至于。”
“哟，陈院士您就不是院士了？张口闭口就你老公，有点院士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恋爱入脑的蠢货呢。”
“话不能这么说。”陈冉拉着椅子顺手就坐下，反正他在国内任何地方都没有拘束就是了。
陈冉双手抱在胸前，“我这不是提醒您一下，您是京城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主任，咱们不是什么犯罪集团，可千万不要犯罪啊。”
“少来。”费广涛瞪了陈冉一眼，“别再这里给我油嘴滑舌的。”
“嘿嘿。”陈冉摸了摸鼻梁，“那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费广涛盯着陈冉打量了许久的时间，“我记得王成你很久没有见了吧，要不今天你去菁华大学逛逛？”
陈冉疑惑的看向费广涛，从他的眼神中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大概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思。
让陈冉去菁华大学挖人，别来他们京城大学挖人。陈冉轻轻咳嗽一声，“费主任您确定您这样真的没有事情吗？不会被杨德华教授追杀吗？”
“我怕什么。”费广涛没好气的说道，“有人不是说了吗？他老公是刑警，我这不是真要有个什么事情，就求助一下某位教授嘛。我相信某位教授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
“啊，这件事情啊，好说好说。”陈冉乐呵呵的对费广涛说道，“费主任，那我先走了啊。”
说着，陈冉直接开溜，他给韩岳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把王成约上，晚上吃饭。
韩岳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是没有问题，陈冉吭哧吭哧的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给方耀阳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似乎有些惊喜，小声的说道，“老婆，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京城，今天刚到没多久，你在哪里？”
“嘿嘿，我在办公室。”
方耀阳看了一下办公室里埋着头正在看卷宗的同事，小心翼翼的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这才说道，“他们还在看卷宗呢。”
“很忙吗？”陈冉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老公。”
听见陈冉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方耀阳可激动了，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忙得晕了头。今天听见老婆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他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带着笑意说道，“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啊，大概十二月中旬，老公还要忙多久啊。”
“恩，得有一阵子可忙了。”方耀阳轻笑着对陈冉说道，“老婆，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
“当然有啊。”陈冉哼哼着，“老公呢？是不是抽烟很凶？”
“没有的事情。”方耀阳急忙说道，“老婆，我没有抽多少烟，不过现在同事们都在忙，你看待会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恩，你先去忙吧。”陈冉也没有强求方耀阳，毕竟他确实挺忙的，等他忙完再来搭理他也可以。反正他已经回国了，在过半个多月就能回到临江大学，他一点也不着急。
放下电话，赵辉很快就给他打了个过来。
“教授，严青和李教授问，今晚吃饭吗？”
“吃啊，让他们联系韩岳就行，我记得韩岳订了饭店。”
说完，陈冉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电脑。
登录围脖之后，陈冉看见还有个人正在艾特他。
他随意看了一眼，很好，就是那种零几年公知的说法。
他就随便回了一句——
【阿冉鸭V：是的，我问过我在德意志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朋友，他们说德意志下水道不仅有油包纸，甚至还包了一个工程师，如果把工程师挖出来，还可以动手换零件，你们就说德意志厉不厉害吧！】
【？？？什么木乃伊？】
【绝了，绝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陈公子你真的！】
【救命啊，我真的相信了，但看见陈公子这么调侃，又觉得对方是说假话的。】
【啊，这就是千万粉丝的大V吗？只是发了一条围脖，又上热搜了，陈公子是常驻热搜吗？】
【陈公子你丢大脸了你知道吗？网上全是你新闻联播的片段，哈哈哈！】
【那怎么叫丢脸呢，明明是陈公子在装X，并且装得这么成功！】
【不是，陈公子你不回临江论坛了吗？】
【陈公子已经不想在临江论坛装X，决定在围脖装X了对吧？】
【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奇奇怪怪的脑残会把陈公子的这句话奉为圭臬，拿去炫耀。】
【哈哈哈，那岂不是太过弱智？】
【我一定会不能呼吸的吧，真的要是有这种弱智的话，我肯定会觉得和他一起活在华国都是我的错误。】
【恩？千万粉丝的大V，这是围脖粉丝数最多的人之一吧？】
【咦，他的页面没有任何广告诶，他是做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陈公子是需要恰广告的人吗？】
【说起来，陈公子是真的很有钱吧，而且工资也很高，根本就不愁吃穿，随便吃饭都能花几千块那种、】
【陈公子他不是不愁吃喝，他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们想象不到的国宝级人物。】
【陈公子，陈公子，在吗？其他大V都在抽奖，能不能抽一个你的研究生？】
【陈公子，我可以抽一个你的博士生吗？】
【笑死，预料之中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不是，这人谁啊，看上去好牛，这么多粉丝。】
【懂的都懂，陈公子永远滴神！】
【陈公子，你是我的神！】
【笑不活了，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看陈公子好像下线了，你们把他给吓到了吧。】
【哇哦，那陈公子会不会跑去给他老公哭唧唧，可爱捏，搓手手！】
【今天的陈公子依旧可爱捏！】
【看上去好像是一群变/态的样子哦！】
【别说，真的好变/态！】
【关注这个千万博主了。】
【哇，这个博主应该是围脖为数不多的千万博主之一吧。】
下了围脖，陈冉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等到韩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立马起床洗了把脸，来到饭店的时候，韩岳他们已经在等着陈冉。
坐在椅子上，陈冉开口说道，“韩岳打算什么时候来临江大学？”
韩岳有点震惊，“教授，就这么直接挖人的吗？”
“三月份吧。”陈冉想了想，“恩，等我回临江之后你们再来临江，更好一点。否则我肯定要被你们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杨德华教授追杀的。”
王成急忙说道，“教授我呢？我呢？”
“你不来吗？”陈冉一脸震惊。
王成摸了摸鼻梁，“不是，教授不至于吧，我也是你的学生，你就问韩岳也不问问我？”
“韩岳都来了，你还待在菁华大学干嘛？”
陈冉的脑袋看向另一边的李明和严青，“严青你呢？”
“我，我三月份。”严青嘿嘿的笑着，“正好趁着过年不在京城的时候辞职，否则费主任肯定饶不了我。”
陈冉点头，看向李明，“李教授怎么想的？”
李明倒是光棍，“你们都去了，留我一个人在京大干嘛？不说说实话，京大的待遇还不错，不过临江学派这么大个学派在那里呢，我这不是想要抱大腿吗？”
陈冉很困惑，“什么临江学派，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李明轻轻咳嗽一声，“那不重要。”
“总之，我肯定也是要去临江大学的，不过我还是早点收拾细软跑命比较好。”李明笑得很是尴尬，“否则，费主任肯定饶不了我。”
光太郎和颜欢欢没有说话，光太郎的华语仅限于“你好，谢谢”之类的。如果说得多一点，他就会一脸懵逼，他一个人瑟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听颜欢欢说，这都是教授的学生，已经从教授这边毕业在高校担任教授。
他很羡慕这些师兄们，听说还有一位师姐在临江大学担任教授，就是那位谢-周定理的证明人，谢春兰教授。
教授可真厉害，赵教授和韩教授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还指导另外两位师兄解开了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
光太郎没有想过解开什么猜想，就是觉得能够在教授这里攻读博士已经很幸运了。至于博士之后应该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到。
不过氛围很好，还有几位师兄用英伦语对他说话。
他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回到酒店，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光太郎几乎都在酒店里学华语，时不时和其他人对话，陈冉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
好几次光太郎都担心教授一个人在酒店里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赵辉告诉光太郎教授一直是这样，他在思考的时候总会把自己给关起来，让他不用担心，习惯就好了。
光太郎虽然很困惑，但也没有多说。
眼看着高中数学竞赛就要开始了，各大高校都已经开始行动。等到考生成绩出来之后，赵辉是厚着脸皮从费广涛那里将学生名单拿来看了一眼，说实话，他没有特别看得上的学生。去年他也没有看上学生，不过谢师姐觉得颜欢欢不错，临江大学花了很大的代价把颜欢欢从京城大学给挖走，就因为这件事情，费广涛看见赵辉的时候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要不是因为教授还在京城，估摸着费主任是真的会给他来一次全武行。
敲了敲门，陈冉一脸懵逼的打开门看向赵辉，他的眼眸中还带着一丝疲惫，一看就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赵辉对陈冉说道，“教授，要不您休息一下吧？”
“唔……”陈冉摇着头，“算了，名单拿到了？”
“拿到了。”赵辉将名单递给陈冉，又继续说道，“我是厚着脸皮去找费主任要的，他说什么都不给，我最后只好把教授给搬出来，他不得已才把名单给我们。”
陈冉好笑的说道，“京大培养这些学生了不起啊，改天我教育部写一封信过去，建议全国各地的高校都可以搞一下数学竞赛的培训，谁说只有京城大学可以培训了，临江大学也不差。”
赵辉小心翼翼的说道，“教授，咱们还在京大的范围，要不等咱们离开京城之后再说这种话，否则被费主任知道，估计得来追杀我们。”
“也是。”陈冉看了几眼，说实话，这里面的学生他一个也没看上，没有特别出挑的。当然，如果在京大或者是菁华大学很努力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等他们到研究生的阶段把他们直接挖到临江大学来。
“没什么意思。”陈冉将名单递给赵辉，“你有看上的吗？”
“暂时……还没有。”
“哦，那你把名单给韩岳和王成以及严青他们看看，说不定他们有看上的学生呢，正好全都打包一起带去临江大学，没什么事情我就继续做研究了。”
“教授，您在做什么啊？”
“回临江大学你就知道了，现在是紧要关头。”
陈冉说完“砰”的一声将大门给关掉，赵辉倒退一步开始苦笑，没办法，教授就是这个样子，即便是他们不习惯现在也习惯了。
不过想想教授好像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他直接将名单给了韩岳让他看上谁直接一起打包带去临江大学。
反正，他好像谁也没有看上，还不如回酒店继续研究一下他的同调论，说不定这几天会有什么灵感呢？
韩岳拿到名单的时候一脸懵逼，赵辉只留下一句，要是看上谁一起打包带来临江大学就直接消失，王成都震惊了，教授抢人都抢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吗？真不怕被人追杀啊！王成叹为观止，韩岳倒是拿着名单看了好一阵子，倒也真选中了两人。
王成看了看，他觉得他现在不太适合教大学生。尤其是十多岁的孩子，大概是教授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韩岳去找学生，王成无所事事。至于严青和李明，倒也看上了几个学生，怂恿着费主任去抢。没想到韩岳也跑去怂恿菁华大学的去抢，后来韩岳和李明以及严青带着学生一起跑路到临江大学的时候，差点没有让费主任拉着菁华大学的人跑去临江大学揍人。
实在是太阴险了，陈冉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
好的不教，倒是让他们忽悠京大，挺会忽悠的，把他们全都被骗了过去。
现在的陈冉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捣鼓什么玩意儿。费主任听说陈冉闭关之后，也没有来打扰陈冉。
陈冉这个习惯，只要是学术圈的人都是很清楚的。他只要是开始闭关研究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再加上，陈冉好像对于高中数学竞赛的学生兴致缺缺的模样，大家反而松了一口气。开什么玩笑，真要是让他们和陈冉抢学生，真不好意思开口说他们比陈冉厉害。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陈冉对于学生没有任何兴趣，天天就关在房间里捣鼓他的事情。
韩岳坐在咖啡厅里，看着面前一脸拘谨的学生说道，“你是临江一中的学生对吧？”
学生拘谨的点头，他只是听说对方是菁华大学的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并且是从国外回来的。而且，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教授。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是临江一中的。”
“很不错！”韩岳笑眯眯的说道，“我记得你们临江一中有个知名校友叫陈冉对吧？”
“是，是有这么一个人。”学生也只是听闻过有这么一个人，但还真没有见过。
韩岳端着咖啡杯，笑眯眯的说道，“巧了不是，我是你们知名校友的学生。”
“啊？”学生错愕的看向韩岳，小声的说道，“我听说他刚读大学没几年吧？您，您不是教授吗？”
“是啊。”韩岳点头，“我是教授，难不成我天生就是教授？”
“当，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有教授很惊讶吗？”
“没，没有。”
学生小声的说道，“那您？”
“噢，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去临江大学当教授。准确的来说，我准备跳槽了。”韩岳看向学生笑眯眯的说道，“那么你呢，怎么想的？我不怕告诉你，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比你在菁华大学学四年多得多。”
“当然，菁华大学也不是不好，但能跟着我学习，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怎么想？”
学生小声的说道，“可是教授您为什么要去临江大学？”
“因为我也还要学习啊。”韩岳笑眯眯的说道，“我的教授在临江大学，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跟着他学习。”
“是，是吗？”
“没错！”韩岳微微颔首，“我在教授那边能够学到的是我在菁华大学一辈子都学不到的。”
“我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吗？”
“可……可以。”
“那就好。”韩岳面色严肃的看向学生说道，“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我能跟着教授学习吗？”
“欢迎。”韩岳笑得很是温和，能看出来，他已经可以成功的忽悠别人了。
王成坐在旁边啧了一声，“像，太像了。”
韩岳好笑，“像什么？”
“像教授啊，他忽悠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忽悠方警官的时候，啧啧。”王成啧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韩岳只是微笑着说道，“你猜教授知道你这么说他，他会怎么样呢？”
“怎么样么？”王成想了想，“逐出师门吗？”
“很有可能。”韩岳站起身来，“行了，不和你闹了，对了，你的学术报告会准备得如何？别让教授来追杀你啊。”
“学术报告会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王成摊开手，“教授也不知道在酒店里捣鼓什么，一直不出门。”
“或许，会给我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说着韩岳好笑的说道，“说起来，教授不是给过很多惊喜吗？”
王成揉了揉眉心，“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你还不清楚啊。”
韩岳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王成和韩岳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学生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韩岳给他一个电话，最后大概学生跑去联系临江大学了吧。
这事要是让菁华大学的教授知道，指不定跑来揍他们两人呢。
胡主任最近春风得意，他都没有去京城，不少学生跑来找他报名，他看了一下，都是高中数学竞赛比较好的选手，最差也是国一。菁华和京大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学生要跑去临江大学？关键在于他们也不是很清楚，那位不是一直在酒店没有出来过吗？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那位太有号召力，所以他们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那位过于有号召力的缘故。
“奇怪！”陈冉用手摩挲着脸颊，微微蹙着眉头，“还是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一直没有弄懂，明明他已经将群论和数论连接起来，为什么还是不太对，应该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想到。他完全抛弃了朗兰兹纲领，想要从中创造出新的数学大一统的方法。
倒也不是陈冉多么想要获得这份殊荣，只是感觉这样很有挑战性，仅此而已。
他尝试了许多方法，似乎还是很不对劲。
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不对，还不能完全将数论和群论连接起来，如果再加上李群，那更是不行。”
“我似乎应该找一些其他的方法。”陈冉喃喃自语的说着话。
顺手坐在椅子上，手机在一旁安静的躺着。他心情有些烦躁，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方耀阳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冉想也不想，直接给方耀阳打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正在听着同事的汇报，按下拒绝键后，给陈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老婆，我正在开会，开完会给你打电话过来。】
陈冉看着手机微微撇了撇嘴角，他知道方耀阳开会的时候大概率是不会接他电话的。
他还是继续看课题吧，应该是有什么地方没有能够想通。如果能想通的话，一切就会简单许多。陈冉琢磨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最后拿着笔，却始终下不了笔。
没多久，方耀阳的电话打过来。
陈冉按下接听键，委屈的说道，“老公。”
方耀阳的心都紧了，“老婆，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陈冉哼哼着，“我有个问题想不通，好烦哦。”
“乖，老婆，咱们不钻牛角尖好不好。”方耀阳温柔的对陈冉说道，“老婆，你最近有没有瘦？”
“回家你不就知道啦。”
方耀阳在电话那头傻乐，“老婆，老公想你了。”
“我也想老公。”陈冉放弃的扔下笔，然后走到床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老公，老公。”
“怎么了？老婆。”方耀阳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回应着陈冉，陈冉哼哼着说道，“我想要吃老公。”
“好，老婆回来就给老婆吃好不好。”方耀阳随后小声的说道，“老婆，你老公正在单位呢。”
“哼。”陈冉哼了一声，“我就是想老公。”
“想要老公抱着睡。”
方耀阳很开心的说道，“我也想要抱着媳妇儿睡觉。”
“媳妇儿。”
方耀阳停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两三天吧，我不打算去华国数学会了，我已经取消了学术报告会，还有些问题，我需要多琢磨一下。”
陈冉叹息了一声，“对了，我又收了一个学生。”
“恩。”方耀阳乐呵呵的说道，“这次又是什么学生？”
“额，霓虹国的。京都大学的学生，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我打算亲自教一下。以后在数学上肯定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恩。”方耀阳温柔的说道，“老婆决定好就行。”
“耀阳。”
“乖，叫老公。”
“老公~”
“媳妇儿，怎么又委屈上了。”
“见不到老公，不开心。”
“那老婆回来不是就见到老公了？”
“老公不是很忙吗？”
“恩，是挺忙的，不过老婆回家，我肯定天天回家。”方耀阳傻乐呵的说道，“我想抱着媳妇儿睡觉。”
“哼。”陈冉哼哼着，“那你还想抱着谁睡？”
“我就抱着媳妇儿睡啊，不想抱着别人睡。”方耀阳一想到抱着别人睡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还有些犯恶心。还是抱着媳妇儿睡觉好，抱着媳妇儿睡觉，他一点也不觉得恶心，还觉得很踏实呢。
“这还差不多。”陈冉在床上翻滚着，“老公，我真的好头疼。”
“媳妇儿，怎么了？”方耀阳在电话那头关切的说道，“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陈冉很艰难的说道，“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之前总觉得应该是做出来了，现在又觉得没有做出来。啊啊啊，老公，我要崩溃了。”
“老婆，乖。”方耀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冉，“你回来，老公抱着你想好不好？”
“恩，老公你最好了。”
“嘿嘿。”方耀阳开始傻笑。
陈冉看了一眼时间，“老公，你不上班啊。”
“要上班啊。”方耀阳急忙说道，“老婆，老公先去上班了。”
“恩，你去上班吧。”
陈冉挂了电话，心情好了不少。给方耀阳打完电话之后，他心情就会好很多。大概是因为方耀阳是个傻大个的原因吧，反正每次和他说完话，看见他，陈冉心情都会很不错。再加上方耀阳从来不会对他生气，什么事情都乐呵呵的。
所以陈冉一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方耀阳。再加上两人都结婚了，而且丈夫那栏写着的是方耀阳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同性可以结婚刚开始没有多久，结婚证依旧沿用男女结婚的结婚证。丈夫那栏陈冉上面是方耀阳，而方耀阳妻子那一栏写着的是陈冉。
“咦！”陈冉似乎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刚才的想法肯定是实现不了的，还不如不做计算。算了，等把计算化学的论文发表之后，再想想看数论联系群论的问题吧。
…………
谢春兰放下手中的论文，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的陈青妍。今天是陈青妍的博士毕业答辩，经济学那边来了不少的教授，至于谢春兰和胡威，因为陈青妍有关于纳什均衡的数学叙述，所以他们也参与了这次毕业答辩。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毕业答辩委员会的会员，方守毅是带着方守勇一起来的，罗明秀抱着王卫北坐在后面。王志辉也来了，倒是方耀阳是被方守勇拉着来的，因为方耀阳今天休息，刚做完清洁，方守勇就上门说他姐博士毕业，小冉不在就让他这个弟夫代替小冉去。
敲了敲桌子，谢春兰轻轻咳嗽着说道，“关于纳什均衡方面，我还有个问题。”
“第十七页，可以详细叙述一下吗？”谢春兰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旁边的胡威，然后说道，“对了，原本论文答辩委员会还有两位会员，因为在京城的关系，所以两位要以视频的方式对陈博士进行询问，诸位有意见吗？”
经济学的教授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他们敢有意见吗？
即便是经管系的系主任也没有任何意见，然后胡威对着旁边的学生说道，“现在能够连接视频吗？”
“可以的，胡主任。”
学生们点点头，然后开始在屏幕上连接视频。
没多久，陈冉和赵辉两人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中。
能看出来，两人似乎在一个酒店，周围的环境都很相似。陈冉的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似乎没有休息好。倒是赵辉精神饱满，身后还有小声的，“你好！”
那个强调特别怪异，老是在重复那句话。
有点渗人。
“咳咳。”赵辉在视频里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早川光太郎正在我房间里练习华语，这个事情放在一边，陈博士的论文我已经看过了。”
陈冉正用手撑着下颔，不知道正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