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好耶！”
郁米快速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大明, ”他扭头对陈子明说，“他答應跟我面基。”
“啊？神算吗？”陈子明啃着苹果，“好啊, 整挺好。哥幫你许願, 希望他是个大帅哥吧。”
郁米笑了笑, 又转回電腦前, 噼里啪啦打字。
“你过去远吗？”
神棍说：“不远, 我比你近。”
郁米又问他买票的事：“买不到的话我幫你收一張。”
神棍说：“不用，我自己能搞到票。你那邊自己注意安全就好, 别的不用担心。”
郁米发了个OK的表情。
他又切换到游戏里, 看神棍现在所在位置, 发现对方不在攻防地图。
“你今天不打攻防吗？”
神棍说：“排队晚了，进不去了。晚上陪你打。”
郁米连忙说：“我只是问问, 不用陪我打, 你玩别的吧。”
攻防开始后, 他激情奋战两小时，誓死守护己方BOSS, 完全沉浸在激烈的快节奏的战斗中, 认真地听指挥, 熟练地给队友下无敌, 开开心心斩杀了不少人头。
两小时后赤炎谷守住了五个BOSS, 大获全胜。
郁米离开攻防地图，跟其他赤炎谷玩家一起在阵营频道哇哇叫。
五分钟后看到拍卖界面黑黢黢什么特殊掉落也没有，他又跟着大家一起刷“再也不打了！”
实际上晚上那场还是打了。
晚上9点攻防結束，郁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寝室来来回回晃了晃，跟室友们聊了会儿天。
再次回到座位上, 看到屏幕上的游戏画面，他才意识到，啊，自己要跟师父他们还有神棍面基了。
好突然。
他的反射弧好像太长了，一时间有些恍惚，赶忙打开Q\Q看聊天记录。
自己竟然真的和神棍约了面基。
这是我本人发的消息吗？？
见鬼了，谁幫我约的他？我Q被盗号了？
他就这样答應了？
他还真敢来啊？
郁米莫名其妙緊張起来，突然开始焦虑，一下打开衣柜，看自己到时候穿什么，一下又拿起镜子，看要不要去剪头发。
其实离漫展还有十几天，根本不用提前焦虑，但焦虑这种事是控制不住的。
他努力开导自己，降低期待，就当是普通亲友面基。不要想太多，不要抱着其他目的。要有礼貌，要平常心，别到时候弄得尴尬导致大家都很难堪。
面基而已，又不是奔现，有什么好緊張的？
对！面基不是奔现！
面基不是奔现！
想明白后郁米点开师门群，跟师父他们研究面基细节，到时候怎么玩，去哪里玩，吃什么等等。
聊着聊着，郁米忽然发现，虽然之前神棍名义上拜入了他的师门。实际上，大家根本没把他当小师弟看待……都没拉他进师门群。而神棍也没提出要加入师门群的事。
郁米忽然很惭愧，人是他强行认的师弟……这事怪他。
他赶緊打了个岔，说了这件事，问要不要把人拉进来？
晋江在逃师尊说：“看你。他本来就只跟你玩，跟你单线联系，拉进来他估计也只会躺尸不说话。而咱们如果要聊一些不方便讓他看的话题，还得重新拉个群避开他。”
师姐说：“人家明显是为了追你，才答應做你师弟的。你真把他当师弟了？他要是进群我们就不好唠你俩的事了。[狗头]”
郁米一时语塞。
他当然没把神棍当师弟，神棍也没给他师弟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去戳神棍。
“话说，师父师姐师兄他们也去，你願意跟他们见面吗？”
神棍很快回复：“我只想见你。”
但他一秒撤回了，又发来一句：“都行，可以的。”
郁米：……
我都看到了。
他回了一句：“好的。”
看起来神棍不是很想跟其他人面基，也不知道是不是现实有点社恐。看来到时候得好好协调一下。
他瞧见对方在某个地图待了很久，于是发去组队邀请。
神棍没接受，很快发来密聊。
[密聊]您算什么東西：稍等，我在给别人解读卦象。結束后马上组你。
[密聊]甜糯糯：okk，不着急！#可爱
郁米跑去霜雪原上工。
过了几分钟，神棍跟他组队，直接飞到了他身邊。
郁米忽然来了兴致，开麦问：“哎，你要不要算一下咱们面基的事情？”
“嗯？”神棍问，“算什么？”
郁米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算什么：“就……就是算一下結果嘛，算，我想想……算顺不顺利呀，会不会有什么波折啊，会不会突然路上堵车什么的。”
说完他抿了抿嘴，看着屏幕：“我是不是说得太抽象了？”
其实他嘴上说的是这些意外，腦子里却想算算面基后俩人还能不能做亲友。
“不抽象，”神棍说，“我来看看。我发你一張图，你随便选一张。”
“好啊，试试。”郁米兴致勃勃，点开企鹅。
对方发来了一张图片，图片上好多牌，全部扣着。
图片貌似刚拍的，下方还有神棍按在桌上的手指，确切地说是除了大拇指以外的四个指尖。
郁米看来看去，实在不知道选哪张，后来灵機一动，打算选神棍的手指对着的牌。
但是四根手指，以哪根为参考呢？
又是一番犹豫后，他选了对方无名指对着的那张牌。
郁米截图，画圈圈标记，然后发给对方。
“这张，你看看。”
“稍等。”
郁米没吱声，一邊做任务，一边默默等待。
与此同时他心里充满不安，自己明明想算的是A事件，却瞒着对方说是要算B事件，这样真的没事吗？会不会不太好？
他张了张嘴，想坦白，又说不出口。
而且对面直接没声音了。
“什么情况？”郁米眨眨眼，“不太妙吗？”
“确实好像有一点波折……”神棍的语气有点迟疑，“但不会很严重。”
“啊？？”郁米一下子腦补了很多，脑子里闪过万千念头，“你别吓我。”
“没那么恐怖，”神棍笑了笑，“出行的时候穿厚一点，路上注意安全，保持警惕，别乱吃東西，不要围观乱七八糟的事，也别跟陌生人说话，应该就没事了。”
他算的是这个吗？
郁米想到自己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他没吱声，神棍说：“别想太多，到时候保持联系。再说你不是不信这些吗？”
“对！我不信这个。”郁米努力稳住心神。
但后面他恍恍惚惚的。
神棍都听出他不对劲，还以为他累了，讓他早点下线休息。
下线后郁米心里有点堵。这还是他自找的。
“你说我好端端的干嘛要找他算卦啊？！”他揪着陈子明问。
陈子明听完他的倾诉后表示：“因为你紧张，害怕，你想求个心安。”
郁米欲哭无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子明说：“他也真是的，明知道是算面基，干嘛不挑好的说？”
“不怪他，”郁米叹了口气，“是我没坦白，是我隐瞒了自己真实所想，他也是出于安全考虑才对我说真话的。”
后面他努力开导自己，但收效甚微，忙起来是会忘记，但闲下来就会想起这一卦。
好像已经能预见他和神棍要见光死了。
玄学果然害人啊！自己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就这么随便算了一卦，从此心态就受到了影响。
郁米想到了学长，终于体会到了他的痛苦。
说到学长，也不知道他坐完过山车后怎么样了？
郁米去微信上关心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
学长说：“我没事，今天一切都好，前所未有的好。非常感谢你。”
郁米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他顺嘴问了句：“学长去漫展打算cos什么角色呀？你是自己去玩，还是有商业邀约？”
学长回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把工作推掉了。”
郁米有些惊讶，又有点遗憾。
学长又忽然问：“你有什么想看的角色吗？”
郁米连忙说：“没有没有，祝你一切顺利！”
*
一切顺利吗？但願吧。
齊佑安看着郁米发来的消息，也是一脸凝重。
他比郁米更忐忑。
收到对方的面基邀约时，他只觉得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当然能感觉到郁米更喜欢跟游戏里的自己玩，他担心自己从游戏走到现实，脱下那层虚幻的身份后会被对方拒绝。
但前一天郁米才带他坐了过山车，带他体验了从没体验过的项目，甚至可以说经历了生死。
他讓他克服了障碍，他给了他勇气。
因此他不能退缩。
他在两分钟后答应了邀约。
此后十几天，他表面镇定如常，实际上没睡过几个好觉，老是梦见被对方拒绝。
每天摇的卦象也不太好。
还不能跟甜糯糯说。
齊佑安打开衣柜，又换了一身：“我穿这件怎么样？”
何文瑞正在劫镖：“你煩不煩？”
齊佑安：“我烦。”
何文瑞百忙之中瞪了他一眼：“你长成这样，还操心面基穿什么？每天在这里疯狂换装刺激哥几个，你有病吧？”
齊佑安很真诚：“我确实有病。”
何文瑞啧了一声，在旁边噼里啪啦敲键盘：“你不应该担心他长得丑吗？万一长得猪头猪脑，你可别吓晕了。”
齐佑安说：“他很可爱。”
“你见过他？”何文瑞很惊讶，“看过照片？”
齐佑安没告诉任何人郁米和甜糯糯是同一个人。
“他给人的感觉就很可爱。”
何文瑞笑笑：“我建议你去贴吧看点奔现失败的818，冷静一下。”
“不看，”齐佑安，“如果一切顺利，过年给你们发大红包。”
“爸爸！”何文瑞立刻双手离开键盘，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一定会顺利的！顺利的话你们会结婚，一起去吹海风，吃螃蟹，看日出日落，享人世繁华！”
非常美好的祝願，面基前的日子，齐佑安就指着这句话活着。
卦象什么的，不看了。
再也不看了。
*
几天后，寒假正式开始。
郁米的父母直接开车来接他回家。他爸媽性格都很开朗，人很外向，家庭氛围一级棒。上了车一家人就叽叽喳喳聊了起来，一路聊到家门口。
吃饭的时候，郁米跟父母说了要跟游戏里的亲友面基的事。
父母表示支持，又问他在游戏里有没有遇到喜欢的人？
郁米一时间有些迟疑。
“不好说……”他看看爸媽，“我只能说不好说。”
他跟父母说了很多游戏里的事，他关系好的亲友，他们一起打游戏的快乐时光。
当他说到“神棍”，爸媽第一反应都是“是骗子吗？”
郁米忍不住笑，赶紧澄清：“不是骗子，人设，懂吗？人家就是这种画风。”
正说着，神棍给他发来消息，问他到家没。
郁米跟他报了平安，发了一张家里的猫猫照片，然后也问候了对方。
他在家结结实实躺了两天，连游戏都没玩，总算是从上学的疲惫中的缓了过来。
次日郁米被高中同学拉出去聚会，顶着狂风跟老朋友们一起吃喝玩乐，甚至有人带着男女朋友来的。
路上吃的什么、玩的什么，他拍照发给神棍看。
神棍说：“要不要我幫你做日常？”
郁米：“不用，我晚上回去自己做就行。”
他很快又反悔了：“还是你帮我做吧。没啥。突然想白嫖代练。”
然后把账号密码发给了对方：“最好帮我出个機缘。”
神棍说：“好的。”
放下手機，郁米回到饭桌上。
大家聊各自学校的事，他则是积极安利剑啸江湖，喊人一起来战斗爽，但一听说要下载一百多个G众人顿时望而却步。
他嘴皮子快说干了，没一个想玩的。
还是从官方豆音那里找了几段成男擦边视频，才有人产生了兴趣。
“你们这个游戏的成男都这么烧吗？”
郁米点头：“是的，都这么烧。快来玩！”
聚会散场的时候，他还拉着老同学的袖子：“一定要玩啊，这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游戏。”
回到家，他上自己号看了眼，日常全部完成了。
当他打开背包，包里竟然多了两只宠物！一只鸭一只鹅，都是蹲宠。
非常惊喜的收获，他在Q上朝神棍道谢。“谢谢哥！”
神棍说：“后天就见面了。”
郁米复制了他的话：“后天就见面了。”
真是讓人又期待又惶恐啊！
在外面玩了一天累了，郁米带着惶恐的心情爬床睡觉。躺了没多久就感觉嗓子有点痛，还以为是吃辣辣到了，起来喝了点水继续睡。
夜里他梦到在漫展见到了神棍，但自己眼睛好像粘在了一起死活睁不开，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就感觉个头很高很高。还穿的摘星楼的校服，跟游戏里的建模一样。
还梦到他们一群人去打副本，真人进入游戏里打本，结果全团吃菌子中毒了，打了客服電话，客服不信。随后客服来到副本尝了尝菌子，也中毒了。这个蘑菇病毒侵染了整个游戏，所有玩家都……意识……模糊了……
“宝贝，醒醒！醒醒……”
郁米醒来的时候，模模糊糊看到了爸媽焦急的脸庞，还有头顶的吊瓶。
这……这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嗓子痛得说不出话来。
“你发高烧了，可能昨天出去冻到了。”妈妈的手贴着他的额头，“现在感觉怎么样？”
郁米疲惫地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升天了……
一年到头都生龙活虎，却在这个节骨眼儿病倒了。
他嘴唇颤了颤。
漫展……我的漫展……
又睡了一觉，勉强能说话之后，郁米对父母说：“能不能让医生给我……用点猛药？我得……尽快好起来。”
爸爸眉头一凛：“药不能乱用，别急，好好养病。实在去不了的话跟你的朋友们说一声，他们肯定能理解。以后还有機会见面的。爸爸帮你给他们打電话道歉。”
郁米脑子里嗡嗡的。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是，真让神棍算中了？他是真大师？？
还是说，生病是对自己找人算卦却心思不纯满口胡言的报应？
天意如此吗？
这一天郁米反复发烧，昏昏沉沉，中途醒来后勉强点开师门群，把手机给了爸妈，后面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约莫晚上十点，在房间搭配衣服的齐佑安接到了一个语音电话。
他从床上堆成山的衣服下面翻出了手机。
看到是甜糯糯从手机上打来的，他顿时慌了神，赶紧四处找东西，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了半天发现是找变声器。
但变声器安在电脑上，手机上弄不了。
他没有变声器了。
他没有伪装了。
在语音电话挂断的前一秒，他点了接听，紧张地“喂？”了一声。
对面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好你好，我是甜糯糯的爸爸，抱歉打扰了。您是他游戏里的好友神算哥哥是吧？”
齐佑安连忙问好：“叔叔您好。是我。”
“甜糯糯他今天突然生病了，反复高烧，现在在住院。看现在的状况……可能明天没法去漫展跟你见面了。非常非常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可能让你扫兴了，我代他深表歉意。太不巧了这，他本来很想跟你见面的……”
齐佑安心里一沉，一时间没说出话来，又很快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好的，好的，没事，身体要紧。他病得很严重吗？”
“倒是没什么大的危险，就是重感冒加发烧。可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好起来。”
“好的，没关系，那祝他早点好起来。”
“谢谢!等他好些了会和你联系。那也祝你在漫展玩得开心。就先不打扰了。再见。”
“再……等等，叔叔。”
医院里。
郁父连忙竖起耳朵：“嗯嗯，你说。”
电话那头的年轻人问：“方便告诉我您那边的地址吗？我想过去看看他。”
郁父瞪大双眼：“可是万一下雪……”
“没关系，风雪无阻。”
郁父关掉声音，对妻子说：“这个神算想来看望咱家孩子。”
郁母思忖片刻：“我来说吧。”
她拿过手机：“帅哥你好，我是甜糯糯的妈妈。很感谢你对他的关心。你肯大老远来看他，我们很感动。只是实在太远了，让你跑一趟我们心里过意不去。他估计也会很内疚。而且他昏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着。他小屁孩儿爱面子，肯定不好意思被你看到他病殃殃的样子。还是等他好了，你们年后再约着见面吧。不如你按照原计划去漫展，帮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回头讲给他听。也免得把票给浪费了。”
“好的。”
*
当郁米醒来，听到爸妈说神棍原本要来看他，他差点吓死。
又听到妈妈说帮他劝住了，他又活了过来。
他愿意面基，但不代表愿意在医院病床上面基。妈妈确实很了解他。
当天晚上他精神稍微好了一点就自己又在师门群道歉，又去给神棍道歉。
神棍让他好好休息。
郁米十分自责，反复说道歉的话。
神棍说：“没事，我明天还是会去玩的，遇到有趣的周边给你捎点。这几天的日常我帮你做。”
郁米：“不用那么麻烦，你好好玩就是了。”
神棍：“我一个人四个号都玩过，还怕帮你清一份日常？你安心养病，快点好起来。”
郁米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
漫展当天他还在挂吊瓶，只能躺在病床上看直播。
他捧着平板看剑啸江湖官方直播间，官方准备了不少活动，直播间好多coser出镜。现场看起来很热闹。
在官方展台处还布置了一棵许愿树，玩家们纷纷手写心愿挂上去。
像是复刻了游戏里那个天香树下祈福的活动。
大家太热情，那假树快要挂满了。
“让我们看看侠士们有哪些美好的心愿或者祝福呢？”穿着cos服的主持人来到了许愿树前，拿起一个许愿笺，“‘祝咕噜噜侠士早日暴富，给我点十八个男模！’咕噜噜侠士听到了吗？这是来自您的好友梦琉璃的祝福。”
主持人随机念着。
郁米心不在焉地听，眼睛看着直播间来来往往的身影。
早上神棍在Q上说他去漫展了。
哪一个是他呢？
“祝甜糯糯侠士——”
突然间，郁米听到了自己的ID，他立刻竖起耳朵，看向主持人。
主持人接着念：“‘祝甜糯糯侠士早日康复’——来自你的师父，等等，是三个人一起写的祝福。来自你的师父、师姐、师兄三人送上的三倍关怀。好温暖，我们也在这里祝福快点好起来哦！”
郁米心里暖暖的。
主持人放下那许愿笺，又拿起另一个。
“哦，这个也是祝福甜糯糯侠士的。甜糯糯侠士好受欢迎。不知道甜糯糯侠士在不在我们直播间啊？”
郁米赶紧发了一句弹幕：“我在我在！”
“哇，你在啊。”主持人忽然意味深长地笑，然后把许愿笺凑到镜头前，“那你自己看吧。我想你可能会想截图保存。”
郁米连忙把平板凑到眼前，然后看到了一手工整的字迹。
【祝甜糯糯侠士早日康复，快点好起来。
以及，上次游戏里那条匿名祝福的确是我写给你的。
所以这次就不匿名了。
——您算什么东西是我的游戏ID不是在骂你】
郁米差点从病床上跳起来。
我就知道！！
果然是这家伙！！
您算什么东西是我的游戏ID不是在骂你是什么鬼啊？？
太搞笑了。
郁米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眼眶一热。
果然是你。
还好是你。
我也希望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