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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沈越冥要考考这群闲人的计划落了空。

第44章

沈越冥要考考这群闲人的计划落了空。
同样的试题, 郑锦安昨夜明明写了一首艳诗在上面,今天却交上来一张字迹工整、毫无空缺的正经答卷。

这让全院先生都震惊,少爷已经很久不好好做题了。

房内, 郑锦安和阿潼站在桌前, 房外, 一堆人围着等两人批卷, 甚至惊动了老爷,郑员外早饭用到一半就狂奔而来。

沈越冥低声跟凌无朝说:“他还不如把那首艳诗交上来,那样我们只需要一拍桌子, 怒骂一声‘成何体统!’体体面面做先生。”

“我想让魔皇陛下批阅。”郑锦安恭敬道。

沈越冥:“一,魔皇不是陛下,二, 魔皇没有文化,郑公子, 你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吗?”

郑锦安从袖中掏出朱笔,“两位先生不用怕, 我也可以自己批阅。”

“太好了。”沈越冥把试卷一转,推给他, “请便。”

郑锦安却又把试卷转回他们的方位, 略微向凌无朝偏了偏,接着看向坐在旁边的沈越冥。

沈越冥挑眉:“我走?”

“劳驾。”

于是沈越冥让开座位, 跟他的书童站到了一起。

郑锦安每批阅一道题,都要引经据典给凌无朝讲解,告诉他,这题做对了。

凌无朝认真听着,有时还叫停他,问出自己的疑惑, 郑锦安耐心为他解答。

一派师生和睦,其乐融融的景象。

沈越冥第一次在凌无朝眼里看到这样的光,那是对知识与才情的赞叹。

余光瞥见阿潼倚在橱柜前安静看书,身旁还摆着几本,他也拿了一本开始看。

他自小练武,书也读,但是不精,平时用不到,也就不钻研。

——当然,话本不算。

郑锦安批完试卷,告别屋里两人,拿去外面给诸位先生和匆匆赶来的父母看。

沈越冥和阿潼仍旧并排看书,两人一个赛一个地神态认真,求知若渴,周遭一时只有翻页声与满屋书香。

凌无朝坐在桌前,含笑看着认真读书的沈越冥,眼中满是依恋、信服与柔柔情意。

他今日刚发现知识的魅力,沈郎身上便笼罩了一层书香气,凌无朝这么看着,不禁觉得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

沈郎真是什么都好。

【却见那玉郎进到厢房,未曾出声便被人蒙了双眼,陷腰低背,挺臀伏于榻前……】

【那软鞭带着客人的兴致与恶意,疾风骤雨般落到脊背……】

【大把银票洒落,玉郎哪顾得自怜,腰酸腿软也要爬下床去拾捡跪地谢恩,那客人忽地怪笑,抬腿一跨便骑上他背,又洒了满地银票,命他犬行叼捡……】

【风尘中打滚,这副身子早就不由自己,只待某日色衰,花残叶落,草席一卷丢去乱葬岗……】

两人几乎同时抬手抹眼泪。

“你看到哪儿了?”沈越冥低声问。

“下卷看完了,玉郎好容易遇到个大客,把他买回家当小妾,没想到是跳进另一个火坑,那大客家中五个儿子,各个如狼似虎,流着涎水馋小爹这块嫩肉,新婚当夜,大客暴毙,五个儿子先后闯入洞房……”

沈越冥深吸一口气,放下上卷。

阿潼把下卷给他,他摆手拒绝。

他去桌旁喝水,凌无朝拽他坐下,轻轻抱住他胳膊。

“怎么了?”

“沈郎认真读书的样子很迷人,”凌无朝把脑袋往他肩头靠,“沾一沾你身上的书香气。”

沈越冥:“……”

他现在一身不可言说的风尘气。

话本这种东西,最忌讳一不小心看进去,它会影响人一整天的心情。

“凌无朝,”他沉声说,“你一定要强大、有本事,让任何人都不敢欺负你。”

“嗯。那沈郎还会在我身边吗?”

沈越冥下意识要说当然会,顿了顿,没说。

凌无朝变得强大、有本事,能安安稳稳当魔皇,他的目的不就达到了?

那他就该想办法回家了。

他一直不说话,凌无朝垂下眼,黑眸中忽地涌上几丝红光,被强行按下,连同那些不择手段的极端想法一起埋进心底。

他永远不会强迫沈郎,他只想要最简单的相爱和陪伴。

可心里总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样只会重蹈覆辙,一次又一次和沈郎分离。

沈越冥偷瞄他,察觉他不太对劲,抬手轻捏了下他的脸,“你别不开心。”

他给不了什么承诺,却又不想凌无朝太难过。

阿潼不知何时坐到了他们对面,微笑着感叹,“真是香甜,若我没与锦安定终身,必定找两位饱餐一顿。”

“定终身?”沈越冥从桌上拿了苹果来削,“宁界主,你一个一千多岁的大鬼,跟郑公子二十来岁的凡人定终身,想好了吗?你眨个眼的功夫,他这一生可就过去了。”

阿潼摸摸自己的心,“感情这种事谁说得准?”

沈越冥视线放到他胸口,“动心了?我跟魔皇昨天看到了你的心,还挺好看,怎么长的?”

“别人送的。”

“谁啊,这么厉害,还能给人送心。”

阿潼手撑下颌对他俩笑,“想从我这儿打探消息,得给些好处啊。”

沈越冥刚好削完了苹果,切下看起来最嫩最甜的一块喂给凌无朝。

阿潼指指他的苹果,“我也想吃。”

“自己削。”

“你不想打探消息了?”

沈越冥切下第二块,仍喂给凌无朝,“宁界主,没猜错的话,你有事求我们魔皇大人。你准备许我们什么好处?”

窗外忽地传来一声怒喝,伴着清脆的巴掌声,“逆子!还不跪下!”

阿潼不回身,指尖一动便打开房门,魔皇二人的位置,恰好将院内景象尽收眼底。

郑锦安左半边脸红肿,脊背挺直跪在地上,郑员外一手拿试卷,一手颤抖着指他,“你分明没变成傻子,你有满腹经纶,只要你参加大考,今科状元非你莫属,你怎么还能说出不考这种话来!”

郑锦安淡声回道:“我有才学在身,父亲知道便好,有诸位先生为你作证,你在外面不会丢人。读书本是出于兴趣,为何非要拼出名次向人证明?”

“没有名次谁认识你!”

“所以父亲让我满屋的书反复读,繁杂的试题每日做,稍有错漏便大发雷霆,甚至……只为了这一考拿下状元。”

他唇角挑起讥讽的笑,“旧朝已灭,一群蠢材涌进假造的金殿,用半生苦读寻求毫无意义的认可……不过是顶着虚名自欺欺人,不愿面对落仙大陆的现实,一辈子不走出状元城,做着加官进爵的美梦。”

郑员外看着瘦弱苍老,打人骂人的力气是真不小,听他这话登时气极,让他露出手心,找先生要了戒尺来抽。

“你懂什么!这是咱们家历来的传统,你祖宗便是旧朝覆灭前的最后一位状元郎,那是何等的荣耀,如今这些野蛮修士比不上分毫!咱们家代代要考状元!不管考得上考不上,你必须得考!考到死为止!”

戒尺生生被打断,伸出的左手皮开肉绽,郑锦安却露出笑意,“父亲被逼着考了一辈子,祖父死的时候,你是不是松了口气?”

“你……”

郑员外年岁已高,打骂完本就气喘吁吁,被他这一气,直接晕死过去。

仆从七手八脚地把老爷抬走。

郑锦安站起身,院里的先生们接连上来劝他。

“考一考又不会少块肉,郑少爷是状元之才,必然一举夺魁啊。”

“是啊,老夫带过很多学生,你若心里没底,可来与我同住,我没事便考考你,一定对你大有裨益!”

“少爷,我看你卷上这一答,必定把《千秋策》读透了,那我来考考……”

“我先考,我先考!少爷,你这一题……”

郑锦安缓步退出人群,进到了魔皇所在的房间,随着房门关上,他的外形有了一丝微小的变化,头顶长出小型黑角,背后冒出一条细长的黑色尾巴。

沈越冥挑了下眉,“刚觉醒灵田?”

他这模样,完全是一个没进化完全的魔修。

郑锦安回:“五年前。”

“五年?”沈越冥想了想,半是笃定道,“你不修炼。”

跟祝鸢一样,爱当凡人。

郑锦安却摇头,“觉醒灵田的第一天我就开始修炼,但总是走火,毫无精进。”

阿潼这时开口:“我的请求很简单,魔皇大人,锦安要增加寿数,与我长相厮守,他在修炼上必须有进展。我想请你看看,问题出在哪。”

凌无朝跟沈越冥对视一眼,点点头,掌心聚起魔气,向郑锦安伸出手。

查人灵田是辛苦事,更别说郑锦安现在还算凡人,魔皇需得小心翼翼控制魔气,不伤到他尚且弱小的灵田。

“宁界主,”沈越冥这时跟阿潼说话,“聊聊你那颗心,谁送的?”

阿潼怀中带药,正托着郑锦安左手为他上药,闻言回道:“一个帅气的男人。”

沈越冥怀中摸出一张画像,铺展到他眼前,“这么帅?”

阿潼瞥了眼,笑道:“是他,这么看还是很帅啊……”

郑锦安手掌稍稍握紧,开裂的伤口挤压到一起,阿潼惊呼,“别乱动!”随即心疼地为他吹气,再也不看桌上的画像。

“他为什么送你心?据我所知,你们城里的合欢鬼都多了一颗心。”

“是我想要心,那人才联系上我。”

阿潼把腿搭到郑锦安腿上,望着他笑,“那时,我怀疑自己爱上锦安了,特别想要一颗心,体会心动的感觉,便在落仙大陆到处寻找生长心的法子……”

阿潼是千年的合欢鬼,千年贪欢,早厌倦了生活,他不再欣赏美色,不再外出觅食,身体上的欢愉变得麻木无聊,以他的修为,再有一千年不进食也不会死去。

合欢鬼一脉没有心,方便他们逢场作戏,四处寻欢。

他们总善于伪装成寻欢对象的心上人,饱食那一份香甜的情感。

停止进食的第五百年,像每一个寻常的无聊夜晚一样,他倒挂在树上晒月亮,偶尔兴致来了窜出去吓唬一下过路的人。

有一回,他身体留在树上,脖子伸得很长,脑袋探进沿途的一辆马车。

车夫大叫着被吓跑,马车里的人却丝毫不惧,车夫跑了,他不再需要克制,五指灵活熟练地奖励自己。

阿潼许久未进食,见他不怕,又如此可观,舔了舔唇,脑袋凑过去……

沈越冥咳了声,“这么猎奇,就不用细讲了。”

此后郑锦安便日日路过,阿潼常往他马车里钻,得知他连续半年都要去一位严厉的先生家上课,入夜才回家,回家还要背书,压力很大,因此才要在马车上纾解。

“我总是不满足。”郑锦安对他说。

合欢鬼最擅长的就是满足人,可他没料到郑锦安的需求这么大,五百年未曾进食的空虚,仅五个月就被补全,甚至满溢而出。

身体的契合总能快速催化感情,郑锦安为他写了一千首情诗,阿潼飘荡在满纸情话里,第一次品尝到了不一样的香甜。

那不是别人的感情,是独属于他自己的。

“锦安是个很大胆,很不一样的人,他让我感受到进食之外的快乐……他问我要不要接受他,我不满足于只用合欢鬼的天性去感受我们之间的香甜,我想要一颗心,有了心才能有爱的感觉,我要像人一样和他相爱。”

“我在落仙大陆寻找没多久,那个人就找上了我,我本意只想要一颗心,可他很慷慨,要给我全域的合欢鬼各送一颗。”

这颗心运用得好,他们可以变得像人,面色红润,肌肤温暖,懂得爱。

这对很多合欢鬼来说是新鲜的。

那时阿潼正处于热恋,跟所有合欢鬼分享了自己品尝到的不一样的香甜,这让他们发现,交心的恋爱和只有身体上的欢爱完全不同。

少数服从多数,作为界主,阿潼直接下令,每只合欢鬼都要接受这颗新的心脏。

“我说你们城里恋爱脑这么多,原来一有心都跑出去找人谈恋爱了……但这颗心是不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阿潼微微惊诧:“你怎么知道?我这颗还可以,没出过问题,可很多鬼都来和我反映,他们的心在身体里很不舒服。”

他叹气,“我最近也在找这个人,他手下人的技术实在参差不齐,似乎在我们身上试验自己造心安心的本事,很多鬼找我抱怨呢。”

“手下人?”沈越冥疑惑,“他还带了人?”

“是啊,大概五六个追随者。”

这几个追随者都称呼那人为“神”,说话高高在上,让这群合欢鬼感恩戴德,说神为他们创造心脏,神给予他们新生。

提起这个,阿潼不屑哼了声,“你来我往的交易,说的跟他恩赐我们似的,要不是全大陆就他有这本事,那么爱装,我才不找他。”

“他肯定不白帮你,宁界主,他跟你要什么回报?”

阿潼笑笑,不回他,先问魔皇,“锦安怎么样?”

凌无朝感知片刻,说:“灵田被一股外来灵气堵住,致使郑公子修炼出的力量囤积在灵田,无法上升至魔骨,难以生成魔气。”

郑锦安是魔修,力量流通到魔骨才算有用处。

阿潼皱眉,“我不太懂你们人类修者的构造……”

“是父亲,”郑锦安垂眸,“我觉醒灵田之初,他请人为我看,那人手掌覆在我灵田之上,似乎是动了什么手脚,我当时只觉灵田胀痛,并没有多想,这些年修炼始终没有进展,我才开始怀疑。”

凌无朝惊诧,“你父亲为何这样?”

“我家历代都是凡人,为考状元而活,没出现过修者。父亲大概觉得怕了,我有了修为,就会离开状元城,去落仙大陆的其他地方。”

“你没有修为也会去其他地方,”阿潼双臂圈上他的腰,“我要八抬大轿把你迎进鬼渊。”

郑锦安挑唇看向他,“嗯。”

沈越冥笑,“你叔同意吗,你就迎,你老家现在都乱套了,合欢鬼全把恋人往家里带。”

阿潼赞扬地点点头,“都很会追求幸福嘛。”

_

魔皇帮郑少爷冲破灵田的围堵,阿潼也给沈越冥讲了他与沈绝的交易。

沈越冥坐到桌前思索。

郑锦安周身魔气流通的瞬间,整个人便化作魔修的外形,阿潼目光灼灼盯着他的魔角魔尾,扑过去与他激吻,不多时便纠缠着往榻上滚。

沈越冥正跟凌无朝说话,见状急忙拽他出去,“又没把咱俩当人。”

两人先去吃了早饭,探望了一下晕倒的郑员外,沈越冥在门外感叹,这一脸苦相,原来是考一辈子试考出来的,被夫人听见了,怒斥这俩碎嘴子先生,要扣他们薪水。

扣完薪水,俩碎嘴先生又厚着脸皮吃了午饭,上街散步。

不知谁走漏消息,说他俩是郑家新请的先生,霎时有一堆人围上来问他们姓甚名谁师承何人,又有一堆人当场要考考他们。

吓得沈越冥拽起凌无朝就跑,左拐右拐钻了几个无人的小巷,闯进一片花园中。

凌无朝喜欢被他牵着手跑,笑着看他,脸颊红扑扑,一眼不看路,就这么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推他一起倒入了花丛。

机械手及时垫到脑后,没让沈越冥的脑袋砸疼,他笑了笑,看趴在身上的人,“你故意的吧。”

“嗯。”

凌无朝脑袋向下,枕在他胸膛,听他的心跳。

不是故意倒的,却是故意不起。

沈越冥垂眼,有花蝶往他鼻尖落,挡住他看凌无朝的视线,被他一声轻咳吓走。

再落就落到了凌无朝发带尾端的银叶上,沈越冥心觉好看,不再吓它,怕它飞走,还专门用灵光化了一只假蝴蝶来陪它。

“你说,”他望着天开口,“沈绝想做什么?”

据阿潼所说,沈绝让这位大合欢鬼用自己的能力为他培育了一棵树苗。

聊起这个时,阿潼抱怨,“从一颗种子催生成树苗,废了我好多力量,锦安为我连补几个月才补回来……”

合欢鬼能够把握人最原始的情。欲,善于从缠绵欢好中汲取力量为己所用。

沈绝找了资历最深的合欢鬼相助,这种力量培育出的树苗,不出意外能够继承相同的能力。

“看来这个人的确很想当神,他一直在尝试造物主的工作,用金眼珠观察我们,收很多小弟,想办法左右人的贪念、容貌、甚至情。欲……可惜眼光太差,收了一群半吊子的笨家伙。”

沈越冥已经笃定了,“沈绝”就是《魔皇》后续故事里的大反派。

“准备什么时候把他除掉?”他问凌无朝,“打完他,我估计魔皇在落仙大陆上就没阻碍了,你圆满,我也能回……”

“家”字没说完,凌无朝就抱紧他的腰,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我不想听沈郎说这些。”

沈越冥停了一下,觉得说出来也是让凌无朝伤心,揉揉他脑袋,“那不说了。”

“嗯。”

“其实……”

他不说完,凌无朝也不问,反正这种状况下,沈越冥说的一切话他都不会想听。

沈越冥心里想,其实他也很舍不得凌无朝。

_

在花丛里躺到天黑,他们该回去了。

那只花蝶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从凌无朝发带上离开,跟沈越冥用灵光化出的假蝴蝶缠绵飞舞在一起。

假蝴蝶想跟沈越冥一起走,被它挡住路,又带回了花丛。

这年头,连蝴蝶都是恋爱脑,沈越冥盯着看了一会儿,心想,他们马上要离开了,没他在旁边灌注灵力,假蝴蝶很快就会消散。

花蝶大概会觉得闹了鬼,刚恋爱就失恋,伤心,消沉,一蹶不振,难受极了可能会飞到最近的水池里,泡进去寻死。

回去的路上,沈越冥突然严肃道:“凌无朝。”

凌无朝看向他。

“任何时候,都不要为了男人去死。”

“……”

“按时吃饭,好好生活,交新的朋友,谁离了谁都能活。听见没?”

凌无朝盯他看了片刻,似乎知道了他在害怕什么,相牵的手收紧,月色下向他露出一个乖巧、温和的笑,“沈郎放心。”

沈越冥满意,刚要说话,凌无朝就把脑袋靠到他肩膀,轻声补充,“你离开,我就去死。”

“……那我不会放心。”

“你不放心,就一直陪着我,我们是恋人,本就应该长相厮守。”

沈越冥不再说话,走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拽着凌无朝回了刚才那个花园。

假蝴蝶的灵光已经快消散,它飞不动了,虚弱地落在花蕊上,花蝶急得在它身边乱飞,含了花蜜喂给它,期望它能重新焕发生机。

沈越冥先给假蝴蝶重新注入灵光,又跟凌无朝在旁边拿出仙参,你一捏我一捏地鼓捣了半天,捏出一个蝴蝶形状,分出自己一丝极小的神魂蕴入其中。

仙参蝴蝶和假蝴蝶的灵光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只真正的蝴蝶,重新回到花丛里和花蝶飞舞嬉闹。

花蝶还以为蜜有奇效,又含了口来喂它。

两人蹲在花丛边看了会儿蝴蝶亲嘴,凌无朝也想亲,沈越冥不让,半推半就地被他按到花丛里,眼看唇要碰上了,最前方的门打开,花园主人是个老大爷,一眼看到这俩形迹可疑的偷花贼,“呔”一声提着锄头跑来驱赶。

两人没想到这地方竟然有主人,爬起来落荒而逃,沈越冥逃命途中不忘朝身后喊:“修修后门吧大爷,我以为这是野花田呢!”

“呔呔呔!小贼休跑!赔我爱花,赔我后门!”

“——门不是我们推的!”

故意骗人进来讹修门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