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个人对视之间,李曜驰原本带着冷笑的目光,慢慢的沉了下来。
他看了方玉泽一会,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过身走到餐厅里收拾方玉泽吃完的碗筷。
经过搬家的这一番折腾,李曜驰收拾完碗筷又将厨房打扫干净,已经快要晚上十点半,是睡觉的时间。
方玉泽早早的洗完澡,穿着真丝睡衣,半坐在床上一边看平板,一边等着李曜驰。
他和李曜驰已经好久没有同床共枕过了。
当初对于方玉泽而言无比寻常的事情,时到如今方玉泽还真当回事来看了。
今天他特意在洗澡的时候换了一种新的香型的沐浴露,洗完澡之后皮肤上都泛着淡淡的清茶香味,方玉泽很喜欢这个味道,不会香的太腻,而是清爽低调的味道。
想到这里方玉泽将平板放到膝上,又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柜子看了一眼。
里面放着好几种润滑,全部都是英国产的高级玩意,有的甚至一瓶药上万元,说是能发烫流水什么的…..
方玉泽之前哪里接触过这种玩意儿,想到说明上的功效他的脸都在发烫。
正在这时李曜驰的脚步声路过门边,方玉泽的指尖一颤,轻轻的将柜子合上,继续转过身拿起手上的平板,优雅的划动了两下。
本以为李曜驰清理完卫生很快会进卧室里,可谁知道方玉泽左等右等,等的连客厅里都没声音了,也没有等到李曜驰进来。
方玉泽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坐起身,皙白的脚尖踩进羊绒拖鞋里,走出了卧室。
谁知道这朝着客厅里看一眼,就让方玉泽原本暖的炙热的身体,瞬间又冷成了冰块。
李曜驰正在铺沙发……
客厅里的沙发虽然是高档的头层牛皮,但是并不大,李曜驰快一米九的大高个躺在上面缩手缩脚的,根本就撑不开身子,很难受。
也正因为此,方玉泽才没有让工人将沙发也搬走,可没想到李曜驰宁愿睡这么难受的一个地方,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方玉泽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目光阴沉的望着李曜驰将沙发铺好。
李曜驰将枕头放好,抬起头也看见了方玉泽,他的目光平淡,仅仅是看了方玉泽一瞬,又将低下头继续整理沙发。
“宁愿睡这里,都不愿意和我睡在一起……”方玉泽冷笑了一声,声音冰凉的响起,说:“李曜驰,你不会真的在给周霜林守贞吧?”
方玉泽说的话刻薄,李曜驰收拾床铺的手一顿,直起身子望向方玉泽,说:“方总,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愿意的事情,你就算把整个家都搬了,也没用。”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目光愈发的阴沉,最后他瞪了李曜驰一眼,转过身砰的一声将卧室门狠狠摔上,进了房间。
那声摔门声大的恨不得将整个别墅都震三震,李曜驰皱起眉,望着方玉泽的房门沉默了几秒,低下头继续整理东西。
方玉泽进到卧室里,气的想砸东西,又觉得被李曜驰听见显得他很没涵养,只能气的在床头来回转了两圈,直到心口又开始抽痛,他才撑着床头柜稳住身子,努力的调节呼吸,压制自己的脾气。
心脏的绞痛忍下去之后,方玉泽慢慢的坐在床边,双手放在床上,垂下了头。
恼怒的脾气下去后,方玉泽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难受,心里难受。
他一次次的用尽办法折腾,不过是想让李曜驰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要面子,李曜驰也要面子,方玉泽就是明白这一点,才让工人将别墅的床都搬走,这样使得他们两个人都有个台阶可以下。
现在他都已经把台阶举到李曜驰面前了,但凡李曜驰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旧情,还有一点点想要亲近的心思,李曜驰也该顺着杆下来了。
可谁知道李曜驰这么坚决,送上门的都不要,简直是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宁愿挤在那么小的一张沙发上睡,也不愿意靠他近一点……
方玉泽想到这里垂着头自嘲的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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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方玉泽也生气了,连着两天没给李曜驰什么好脸色看,两个人就像是同居在一起的陌生人似的。
不过李曜驰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每天早上起来很早给方玉泽做饭,收拾家务,刻板的像是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方玉泽的气也渐渐消了,意识到这样不行。
他和李曜驰相处时间本就有限,他不能再向以前和李曜驰在一起那样,将时间都用在赌气上。
更何况,当时的年黎会哄着他,现在的李曜驰可不会。
正好在方玉泽单方面冷战的第三天,是除夕夜。
那天下了小雪,街道上的行人很多,拥堵的明城交通都瘫痪了大半,有从外地回家团聚的人,还有从明城出发回家的人,公司里员工也是请假的请假,提前走的提前走,几乎全空了。
在这种团圆的日子,方奎隆自然是叫着方家所有人都回家跨年。
方玉泽惦记着家里藏着的那个人,不想去,本想随便找一个理由将方奎隆给糊弄过去,谁知道他电话刚一打通,还没开口,方奎隆就预料到他要说什么,直接给他堵了回去,说:“方玉泽,今天晚上跨年,一家子人都在,你小姨方兰从法国都赶回来了,你要是敢给我拿架子不回来,从今以后方家就没你这个人!”
眼看着是实在推不掉,方玉泽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又拨打了家里座机的电话。
电话里嘟嘟的响了好几声,方玉泽看见监控里的李曜驰才不急不慢的放下遥控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座机前接通了电话。
“喂,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
“恩。”李曜驰很平淡的应了一声,即便今晚是跨年夜,他也没有因为方玉泽的去留而产生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反倒是方玉泽听见李曜驰这种冷静的语气有些失落了,他握紧话筒,喘了一口气说:“今晚等着我回来。”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
电话那边的李曜驰又恩了一声。
挂了电话之后,方玉泽便坐在电脑前望着屏幕里的李曜驰。
李曜驰又坐回了沙发上,看着电视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似的,而方玉泽也望着屏幕里的李曜驰一动不动。
到了晚上六点,在张溪澜三四个电话的催促下,方玉泽才从公司里出发,回到了方家祖宅。
不出意外,所有人早就到了,他又是最后一个。
祁方焱甚至还和宋斯宁在客厅里包起了饺子,两个人说说笑笑,也没包上几个,却被张溪澜不停的夸着说懂事,就连方奎隆都附和了两句,将宋斯宁的小脸夸的粉扑扑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
而后方奎隆转过头看向了刚进家门的方玉泽,脸上那种看讨人喜欢小孩的欣慰表情立刻就变了,他冷哼了一声,对方玉泽说:“你像什么话!几点了才回来?你见谁家过年是掐着饭点回家的?!一大家子都等着你!你好大的谱!”
方玉泽早就习惯了,面无表情的走进洗手间,洗手换衣服。
方奎隆还想继续说,被张溪澜皱着眉头拽了一下,说:“大过年的,别说孩子了…..”
跨年的这顿饭,方玉泽吃的一点都不尽兴,虽然心里想着李曜驰是最关键的,但还有一个方面,是因为餐桌上祁方焱和宋斯宁。
他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对小情侣真他妈的碍眼,吃个饭都不好好的吃,非要你给我夹一道菜,我给你夹一道菜,腻腻歪歪的,是没长手还是怎么了?
方玉泽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是越看越心烦,直接将筷子啪的一声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说:“吃好了,你们慢吃。”
说完方玉泽就要离席,方奎隆高喊了一声:“你给我站住!你干什么去?”
方玉泽站住了脚步,对方奎隆说:“我等会还有个国际视频会议,需要现在回家。”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你今天也要给我坐在这里!这么多人都在这儿,你往哪跑?!天天都不着家,你比人家宋斯宁都忙!人家每隔一两个月还从外地赶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你看看你,就住在明城里,你一个月能回来一趟吗?!”
方玉泽闭了闭眼睛,没有接方奎隆的话,而是说:“今晚的会议很重要,需要敲定进驻UMIO超市的海外供货品牌,抱歉爷爷。”
说完方玉泽大步的走到衣架前拿起大衣,也没管身后是什么声音,推开门走出了别墅。
一上车,方玉泽靠在座位上,点燃了一支烟,脸色沉冷的连抽了两口。
如果人分为三六九等,那么他一定属于最不讨长辈喜欢的那一种,他生性淡薄,不会说长辈喜欢的暖心话,更不会性格柔软的体贴人,唯一会的就是在商场上厮杀,以胜利者的姿态拿下自己想要的一切。
然而时到今日他才发现,想要得到权势金钱是最简单的,而想要得到人的感情,才是最难的。
–
一路上飞驰,直到方玉泽回到别墅里,推开大门看见了李曜驰,心里的烦躁才算是慢慢的散去。
他站在门口,就这样静静的望了李曜驰一会。
客厅里的大灯没有开,李曜驰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衣,一个人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电视机里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照的他的背影孤寂,黑影在身后拖得细长。
在这种阖家团圆的日子里,所有人都和家人在一起,只有李曜驰是一个人。
方玉泽强压下心头的心疼,问李曜驰:“吃饭了吗?”
李曜驰目光未动,恩了一声说:“吃了。”
方玉泽笑着说:“那出来吧,我有个礼物给你。”
李曜驰这才转过头看向方玉泽,方玉泽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你最喜欢的。”
就连李曜驰都不知道自己最喜欢的礼物是什么,他平静的望着方玉泽,没动。
方玉泽皱起眉头,加重了声音说:“外面好冷,快点。”
方玉泽身后的铁门大敞着,而他又站在风口的位置,冷风呼呼的吹,当然冷了。
李曜驰这才站起身,朝着方玉泽走来。
两个人走出别墅,这也是这么多天,李曜驰第一次踏出家门。
别墅外放眼望去只有黑寂的空场子,以及天上落下的漫天飞雪,除了黑和白,其他什么也没有。
方玉泽冻得鼻尖通红,从衣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开始。”
电话一挂,空中立刻绽放了烟花。
伴随的烟花从空中划过的声音,嗖嗖嗖的声音响彻夜空,犹如流星划过,盛开了朵朵花海。
烟花很盛大,奏响了年末的终乐。
方玉泽望着天空,嘴角露出了淡笑,转过头问李曜驰:“喜欢吗?”
这是他特意为李曜驰准备的烟花秀。
因为李曜驰曾经对他说过,喜欢烟花。
去年他没能陪李曜驰一起看烟花,现在他想要再补偿给李曜驰。
补偿一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烟花。
李曜驰也仰头望着天,烟花彩色的闪烁在他的眼里,却是照不亮他眼中的黑沉。
他没有急着回答方玉泽的问题,而是双手插在衣兜里,就这样目光无波的看了一会,最后淡声说:“外面太冷了,回去吧。”
没等方玉泽应声,李曜驰就转过身走进了别墅。
方玉泽站在原地,侧过头望着李曜驰的背影,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心也犹如空中坠落的烟花,变得死寂晦暗。
他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仰头望着天空的烟花。
刚刚还很美很好看的烟花,忽然就不好看了,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好冷,冷的他耳朵发烫,手脚都要冻僵了。
他忽然想到现在他不过是在风中站了十几分钟,就觉得好冷,冷的要受不了了。
而当初李曜驰又一个人在寒风中站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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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准备了三十分钟的烟花秀,可是方玉泽一个人还是没能坚持着将这一场烟花秀看完。
他回到别墅里,步子慢慢的走进卧室,坐在床边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拿起手机想要看看新闻,可是每一条新闻都在报道今天除夕,那喜气洋洋的喧闹声扯的方玉泽心口都在疼。
他关掉了新闻,漫无目的翻看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就打开了微信。
今晚是除夕夜,给他发祝福短信的人接连不绝,方玉泽一个都没有点开看,而是下意识的继续向下翻看。
忽然他的手顿了一下,看见了之前属于年黎的那个微信号。
手指悬在空中颤了颤,他点开和年黎的聊天框,向前翻看着年黎和他的聊天记录。
他和年黎的最后一次聊天记录,已经是一年前了,那时候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濒临破裂,交流已经很冷淡了,就连最基本的沟通也是几个字几个字的说。
然而随着方玉泽继续向上翻动,年黎发给他的信息越来越多,而他回复的却是少之又少,乍一看下去大片大片的灰白色,像极了年黎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那时候的李曜驰应该是真的觉得他们两个人谈恋爱了,他的世界围着方玉泽团团转,恨不得将他遇见的每一件事都分享给方玉泽。
方玉泽却只觉得心烦,是种负担。
发给他的信息太多了,大部分的语音方玉泽甚至都没有点开,后面还跟着一个小红点。
后来他甚至专门给李曜驰设置了消息免打扰,好几次李曜驰找不到他的人,急的跑到了公司楼下,冰天雪地的他又上不去公司大楼,只能站在楼下干等。
方玉泽手指颤抖的点开了语音,那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话语一条条的从手机里跑了出来。
李曜驰的声音好听,对他说话时声音永远是有朝气的,每一句话都含着浓浓的爱意。
天冷了提醒方玉泽加衣服,晚上出去应酬提醒方玉泽少喝酒,还有很多很多,全部是方玉泽没有听过的话。
全部都是方玉泽曾经最不屑一顾的话…..
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方玉泽低下头捂住了眼睛。
后来他再也没听过李曜驰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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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曜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春晚正在播放很无聊的明星歌唱节目,电视的声音开的很小,好似他压根就不用听声音。
这个时候方玉泽气势汹汹的从卧室里走出来,他拿着手机直接走到李曜驰身前,将手机举在李曜驰的身前,哑声说:“把这句话再说给我听一次。”
李曜驰眉头微皱,还不明白方玉泽要干什么,只见方玉泽的手轻点了一下屏幕,下一秒李曜驰当初那青春活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泽哥,最近天冷了,你在意大利出差已经记得多加点衣服,我看天气预告上说今天意大利只有五度…….”
“泽哥,你在意大利很忙吗,为什么不回我信息,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啊……如果你想我就回复一下我好吗……”
“泽哥,今晚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最爱吃的排骨汤,番茄牛腩,还有松子鱼……”
“泽哥,情人节快乐,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
“泽哥,你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泽哥,以后我们能不能每个情人节都在一起过…….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永远都不会变……”
“泽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泽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
从手机传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轻飘飘,却又是字字如刀砸在了这间寂静的房间里,将人撕得粉碎。
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闪动的光芒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李曜驰仰头望着方玉泽,黑沉的眸子映着电视里闪动的冷色蓝光,望着方玉泽时冷的跟一块冰似的,冻的方玉泽浑身生寒。
方玉泽又点了一次语音,掐住李曜驰的下巴,声音颤抖的说:“说!”
李曜驰面色黑沉一把挥开方玉泽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方玉泽反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交错而站,对峙了很久,方玉泽心口剧烈起伏,再也僵持不住了,他红着眼睛放软了声音说:“不说也行,你抱抱我……”
“你抱抱我,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
李曜驰沉默了几秒,依旧要甩开方玉泽的手,方玉泽却猛地反过身一把揽住李曜驰的头吻住了他。
方玉泽吻的用力,全身的力气都在吻住李曜驰。
两个人挣扎之间双双跌入了沙发里,李曜驰不停地想要挣脱,方玉泽却不让他躲,两相纠缠之下最后李曜驰一手护着方玉泽的腰,另一手掐住方玉泽的双腕,将他用力的按在沙发里。
“方玉泽,你够了!”李曜驰头发凌乱,怒红了眼睛,朝着方玉泽吼道。
方玉泽身体陷在沙发里,头发散在软垫上,嘴巴亲的血红,双手被李曜驰压在头顶,钳制的动弹不得。
他眼中含泪,赤红着眼睛问李曜驰:“李曜驰,为什么不愿意说那些话……你不再爱我了,对吗?”
李曜驰说:“对!”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的眼睛更红了。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目光是会变的。
之前,李曜驰看他的眼神清澈明亮,只要看见他眼里的开心和期翼便藏不住的往外冒,即便当时的李曜驰从没过说他有多喜欢方玉泽,但是方玉泽还是清楚的感受到了他的喜欢,像是一只大金毛,看着主人时黑黝黝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
而现在李曜驰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狼,生冷又淡漠的狼,之前的那些情谊再也没有了。
方玉泽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就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他对李曜驰说:“李曜驰,别人都说我冷心冷情,心狠无义,但其实你比我还冷心冷情,比我还要狠……”
“李曜驰,你真的喜欢了我十五年吗?你和年黎真的是一个人吗?不然你怎么能说放就放,无论我怎么做你都无动于衷,呵呵呵……”
“二十四岁就能做到如此,你真不愧是李家的掌舵人……”
李曜驰伏在方玉泽的身上,望着方玉泽落下的眼泪,眼中的深瞳不停地晃动。
最后他垂下了眼睛,松开钳制方玉泽的手,直起身要走。
方玉泽却不依不饶,抬手猛力按住李曜驰的后脑,挺着腰再一次吻了上去。
他一边吻着,一边解开衬衣上的纽扣,声音发狠的对李曜驰说:“李曜驰,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那我们就单纯的做吧……”
“你不会是怕自己还对我有情,连这都不敢了吧。”
“这样都不敢了吗,李曜驰?”
“炮.友不都是不用感情的吗,这一夜过后我们依旧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你怕什么李曜驰?”
方玉泽句句都在激李曜驰,每一个动作都在李曜驰的身上燎火,说话间上身的衣服已经完全脱了下来,而后他双手用力的扯开李曜驰的衣襟,将李曜驰上衣也拽了下来。
方玉泽的双腿缠住李曜驰的腰,纤细的双手捧着李曜驰的头又一次吻上了上去。
两个人的皮肤紧贴,摩擦之间,热的起火,方玉泽舌尖用力的勾着李曜驰的舌,声音低哑的呓语说:“李曜驰是你先招惹的我……是你先招惹的我……”
李曜驰推不开方玉泽,却反被方玉泽磨蹭的满身发烫,他耳朵通红,狠骂了一声:“艹!”
下一瞬他按着方玉泽的软腰,狠狠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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