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天夜里是除夕,跨年的那一刻举国欢庆,鞭炮声烟花声响彻了整个明城,如同擂响的战鼓,客厅里的电视依旧亮着,春晚正播放到难忘今宵,没有声音,只有孤孤单单的光芒照亮了沙发的那一块地。
第45章
那天夜里是除夕,跨年的那一刻举国欢庆,鞭炮声烟花声响彻了整个明城,如同擂响的战鼓,客厅里的电视依旧亮着,春晚正播放到难忘今宵,没有声音,只有孤孤单单的光芒照亮了沙发的那一块地。
方玉泽和李曜驰纠缠不休,从沙发到床上,躁动而又荒唐。
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淡腥味,他们两人和寻常相爱的情侣不一样,这是一场没有温存,没有温柔,甚至连温度都没有的战争。
窗外的鞭炮声一阵又一阵轰轰轰的炸响。
一直到深夜,方玉泽浑身虚脱,手脚绵软的躺在床上,连呼吸都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觉睡的沉,跟昏过去了似的。
然而好梦不长,到了半夜腹部忽然传来一阵绞痛,将方玉泽从梦中惊醒,这个痛来的太突然,方玉泽瞬间一身冷汗,紧咬着牙关,嗓子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唔……”
于此同时他缓缓的蜷缩起身子,双手捂在了小腹。
好痛…..
痛的好似有一个凿地机在他的肚子里哐哐哐的钻着他肠道,那种感觉又疼又坠,坠的快断了,肚子里好像灌满了他肠子的血水,疼的他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脚尖都绷直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爱过了,上次还是一年前,他和李曜驰在一起的时候。
这次也不知道是激着了,还是怎么了,真的好痛……
肚子好痛……
方玉泽竭力的粗喘着气,手掌用力的陷入腹中,侧过头将脸埋在枕间,脊背剧烈的起伏,想要将这一阵的绞痛给忍下来。
已经是凌晨三点,灯全关了,遮阳窗帘拉的密不透风,月色都漫不进半分。
卧室里漆黑昏暗,可是在方玉泽哼出第一声的时候,李曜驰还是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什么都看不见,李曜驰却是双眸清醒,望着方玉泽躺在床上的黑影,皱起了眉头。
偌大的一张床,他和方玉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实在算不上亲密,甚至可以说是生疏,中间空的位置还可以再睡下两个人。
然而即便如此,方玉泽又在竭力压制着身体的轻颤,可是李曜驰依旧很敏锐的察觉到方玉泽的异样。
“怎么了?”
李曜驰低沉磁性的声音率先划破了深黑的寂静。
听见李曜驰关心的话语,方玉泽身体一僵,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再也忍不住了,他趴在枕头上,声音又闷又颤的说:“疼……”
“哪里疼?”
“肚子……疼……”方玉泽咬着下唇,声音艰难的说,而后卧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方玉泽良久没有等到李曜驰的回话,原本软绵绵的心又落进了冰窖里。
都是因为李曜驰不似曾经那么温柔了,昨晚折腾起他时用尽了全力,恨不得将方玉泽骨架拆散,方玉泽又偏偏不会求饶,咬着牙承受着一切,甚至在李曜驰要放过他的时候,还在用言语和眼神激着李曜驰。
而现在弄的他不舒服了还不理……
方玉泽心里难受,身体也更难受了,小腹里像是被人用刀割一般,又是一阵猛痛。
“嘶……”方玉泽紧咬着嘴唇,脸蹭着枕头,手上胡乱的按揉着肚子,克制不住的又发出了一声痛哼。
下一秒,一股力道抓住了方玉泽的手臂将他向前一拽,随后被卷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与此同时,一只手覆在他紧按着腹部的手上,低声说:“拿开。”
房间里光线黑暗,方玉泽靠在李曜驰的怀里,体温炙热,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身体上感触着熟悉的温度,他有些愣了。
那一秒方玉泽大脑放空,肚子里剧烈疼痛都暂停了两秒,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李曜驰有些不耐烦,不等方玉泽将手拿起来,他的手就探进方玉泽睡衣里,挤进方玉泽冰凉的手和小腹之间。
触碰到方玉泽小腹那一刻,李曜驰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方玉泽的腹部冷的跟一块冰似的,隔着那层薄软的皮肉,李曜驰甚至能摸到方玉泽肠道乱搅抽动的起伏,顶在他的掌心处,跟过山车似的,他连按都按不住。
在他手掌下这些肠道都翻滚的不听话,更别提在怎么折腾方玉泽了。
这是肠痉挛了,并且是很严重的肠痉挛。
李曜驰的脸黑的很,心里回溯着今晚的整个过程,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他今晚确实比之前用力,可也不至于让方玉泽难受成这样。
并且他在做完之后也抱着方玉泽去浴室里清理了,虽然残留在方玉泽肚子里的东西很多,将方玉泽的小腹都撑的鼓鼓的,但他清理的很仔细,给方玉泽后面的东西都掏干净了。
就连最后清洗的时候都用的是温度正好的热水,所以即便是他做的狠了点,也不应该疼的这么厉害。
李曜驰手掌揽着方玉泽光洁轻颤的后腰,面色黑沉的将方玉泽抱进怀里,另一只手用了些力道顺着方玉泽肠道搅动的方向按揉。
实在是太疼了,方玉泽感觉身体都要被拦腰折断,他的脸紧紧的埋在李曜驰的肩颈处,身体不停的在抖。
滚烫的呼吸急促的一下下的打在李曜驰的脖颈处,不一会儿李曜驰就感觉到脖颈传来了一阵湿热,也不知道是方玉泽身上的汗,还是他疼的溢出了眼泪。
李曜驰手上的力道没停,手肘处又用了劲儿,给方玉泽顺着肠子。
方玉泽双手紧抱着李曜驰,整个人都贴在了李曜驰的身上,胸口紧靠在李曜驰的手臂处,李曜驰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方玉泽胸口剧烈的起伏。
可能是肠胃搅动的太猛,即便李曜驰这样按揉也只能一阵阵的缓解,效果不大,不一会方玉泽身体猛地一僵,趴在李曜驰的耳边克制不住的干呕了一声。
“呕————唔———”
李曜驰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他怕方玉泽会吐出来东西把自己呛着,立刻抱着方玉泽的腰坐起身,另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床头的位置,李曜驰赤着上身靠在床头,方玉泽穿着一身米色真丝睡衣趴在他的身上。
方玉泽的身体纤瘦柔软,手脚冰凉,即便是疼的已经浑身无力了,双手却依旧抱着李曜驰的脖颈。
方玉泽疼的想吐,头埋在李曜驰的脖颈处,喉结剧烈的滚动,又反胃呕了一声。
“呕———”
李曜驰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了,手抚上方玉泽的后背,从上到下给他顺着气,又将被子扯上来盖在方玉泽的身上,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要吐吗?”李曜驰问道。
方玉泽疼的压根说不出来话,头埋在李曜驰的脖颈处摇了摇头。
李曜驰很了解方玉泽,也知道方玉泽吐不出来什么,因为他这次不是胃难受,而是做的太狠了肚子疼,干呕是疼的恶心,但其实方玉泽胃里面没什么东西,就算把垃圾桶递他嘴边,他也吐不出来。
李曜驰就这样给方玉泽顺了一会气,眼看着方玉泽还是没有好转,他双手扶着方玉泽的腰,想要将方玉泽从他身上放下来。
方玉泽却是双臂用力的抱着他,声音嘶哑的问:“干…..什么去…….”
“给你拿药。”李曜驰说。
方玉泽粗喘了两声,还是没有松开手,自从李曜驰将他抱在怀里,他就像是依附着水的海绵,软绵绵的贴在了李曜驰的身上,不想放手。
“床头……”方玉泽嗓子轻颤着,说出了这一句话。
李曜驰明白方玉泽的意思,一手环着方玉泽的细腰,身体朝前探了探,指尖有些艰难的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了药箱。
箱子里面的药很多,基本都是止疼药。
李曜驰的手悬在空中顿了顿,依照经验从药箱里找出了治疗肠痉挛的缓解药。
掰下来两颗,放在掌心,李曜驰又开始找水。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但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倒的水,早已经凉透了。
李曜驰正打算将方玉泽从他身上放下来,重新倒一杯热水时,方玉泽直接抓起了他手上的颗粒,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种药的颗粒很大,虽然外面包裹着糖衣,但是依旧苦涩。
方玉泽咽下去之后,卡在嗓子眼里又立刻开始咳嗽。
“咳咳咳咳……”
方玉泽咳嗽的剧烈,扯的肚子更疼了,睡衣都被冷汗染得湿漉漉的,李曜驰除了等药效起来,也没什么办法,他仰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将方玉泽抱在怀里,一下下的给他拍着后背顺气。
–
那天晚上方玉泽趴在李曜驰的身上,与李曜驰温热的肌肤相贴,虽然身体很难受,但是心里却被充的饱饱的。
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疼的晕过去了,还是药效发作他累的睡过去了,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安稳的躺在床上。
昨晚被冷汗浸湿的睡衣早已被换了下来,身上穿的是一件干爽整洁的新睡衣,方玉泽仰躺在床上,眼睛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恍惚的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房间里窗帘紧闭,外面的光线顺着缝隙漫了进来,方玉泽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唯一可以确定是现在是白天了。
昨晚快要了他半条命的肚子已经不疼了,甚至是温热的,好像有个暖呼呼的东西压在肚子上面,很舒服,连带着手脚都是暖的。
方玉泽动了动身体,缓缓的侧过头,目光一震,忽然愣住了。
他看见李曜驰趴在床边,埋着头枕在手臂上睡着了,另一只手则探入被子里按在他的肚子上。
恍惚之间方玉泽有些分不清曾经和现在了……
他的目光一寸寸扫过李曜驰的脸,甚至放轻了呼吸声,生怕将李曜驰吵醒,打扰了眼前这一刻的美好。
睡意彻底散去后,方玉泽更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肚子上放了一个热水袋暖着,而李曜驰的手放在热水袋上压着,可以时刻察觉热水袋的温度。
一夜了,也不知道李曜驰换了多少次热水袋,直到现在放在他腹间的热水袋依旧是刚刚好的温度,很暖。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的睡颜,目光柔和,心脏仿佛也变得和热水袋一样,暖的软的。
李曜驰趴在他的身边睡了多久,方玉泽就看了多久。
那么长的时间,足以让方玉泽将曾经李曜驰对他的好全部都回想一遍。
曾经的李曜驰也是这样对他的,只要他身体不舒服,李曜驰可以放下一切,陪在他身边,哪怕自己再累再苦,只要能让方玉泽好受一点,让他去做什么都可以。
雨雪天的深夜可以去买药,可以抱着方玉泽揉一晚上的肚子,可以在方玉泽吐的难受的时候蹲下身清理那些脏东西。
任劳任怨,眼里只有方玉泽一个人。
也正因为此,在李曜驰走之后,方玉泽才意识到自己离不开他了,他这种不信感情不信情谊的人,却在李曜驰的面前栽了一个最大的跟头。
而现在,在方玉泽以为李曜驰再也不会对他这么好,再也不会照顾他,再也不会守在他身边的时候,这一幕却再次发生了。
李曜驰依旧会照顾他,依旧会担心他……
方玉泽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笑了,他轻轻的抬起手,纤长的指尖在阳光下照的莹亮,慢慢的朝着李曜驰靠近,想要触摸李曜驰的脸颊。
正在这时,客厅里忽然传来一声煮锅的鸣叫声,那声音尖锐,穿透性极强。
方玉泽吓得手指一抖,立刻放回了原位,闭上了眼睛。
此时他也感受到身边的李曜驰醒了,床垫一轻,李曜驰脚步很轻的走出了卧室,不多时他端了一碗粥走进来,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又将手探进杯子里,把方玉泽腹间压着的热水袋拿了出来。
方玉泽感受到腹部的动静,这才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装作才睡醒。
李曜驰看见方玉泽醒了,脸上没什么表情,弯下腰将方玉泽从床上扶了起来。
方玉泽就顺着李曜驰的力道靠坐在床头,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睛定定的望着李曜驰。
李曜驰照顾了他一夜,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紫,瞧着有些疲惫。
“感觉好点了吗?”李曜驰坐在床边,端起床头柜上的粥碗,问道。
“好多了……”
方玉泽一出口才发现嗓子里哑的厉害,说出来的话都像是从砂纸上打磨出来。
李曜驰恩了一声,低下头吹了吹粥,用白勺挖起一勺粥喂到了方玉泽的嘴边。
方玉泽目光微震的望着那一勺粥,又望向了李曜驰。
李曜驰目光依旧,好像他和方玉泽从没有分开过,而喂方玉泽喝粥这件事情,他每天都在做,并不是一件稀罕事情。
方玉泽本来是没有胃口,可是望着李曜驰递在他嘴边的那一勺粥,方玉泽的唇还是凑近了些,将那一口粥咽了下去。
李曜驰就这样一勺勺的喂了方玉泽小半碗粥,方玉泽感觉胃里有些胀,都鼓起来了,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不想再喝了。
谁知还没有等着他开口,李曜驰好似已经知道了,他停下了喂粥的动作,抬手将粥碗里剩下的粥全部都喂到自己的嘴里,一口就将方玉泽刚刚喝了老半天的粥都咽了下去。
然后他站起身,开始收拾床头柜上的残局,手里端着粥碗刚想要转身离开,方玉泽却忽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李曜驰回过头,望向了方玉泽。
方玉泽微仰着头,深黑的眼眸里没有一贯的凌人盛气,而充满了病后的柔软。
自从他们睡了之后,李曜驰对他太好了,好到让他感觉回到了从前,好到令他迷了心智。
他想要李曜驰抱他,想让李曜驰再给他揉揉肚子。
方玉泽这样想着,也就想这样说了,可谁知道他的嘴巴动了动,刚想要说话,李曜驰就率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任何一个人晕倒在我面前,我都会这样帮忙,和感情无关,方总不要误会。”
“……”
一句话戳破了方玉泽所有的幻想。
方玉泽望着李曜驰愣住了,抓着李曜驰的手松了松,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笑得眼睛泛红,说:“李曜驰,你真绝啊……”
李曜驰沉默了几秒,没有再说话,而是向后退了一步,挣脱了方玉泽拽着他的手。
方玉泽的手脱力的落回床上,纤细的指尖垂在床边,颤了颤,仿佛衰败的枝丫,再也不会动了。
原本放在碗里的筷子也因为方玉泽刚才的扯拽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李曜驰蹲下身将筷子捡了起来,朝着门口走。
临关门之前,他对方玉泽说:“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方玉泽背对着李曜驰,没有回应李曜驰的话。
卧室的大门咔哒一声合上,方玉泽坐在床上,仰起泛红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
李曜驰在外面收拾完东西,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
其实他根本不喜欢看电视,如果不是被困在这件别墅里,他每天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他需要研究国际商业行情,需要去看实地查看项目,需要和外界沟通交际,而不是一直坐在这里看一些无意义的东西。
从他十岁被立为继承人之后,他每天计划清晰,再也没有过过这种荒唐的生活。
现在他每天不能出门,不能和外界联系,每天要么是在家里做饭做家务,要么是守在方玉泽的身边。
这样的日子,不符合他。
李曜驰坐在电视前,将声音开到最小,点燃了一支烟,正在这个时候方玉泽的卧室里忽然传来砰的一声脆响。
李曜驰眸色一紧,夹着烟站起身,走到了方玉泽的卧室前推开门。
卧室里,玻璃水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打碎在地上。
碎片溅了满地,不过还好方玉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依旧坐在床上。
李曜驰手上的烟还在冒着莹莹白烟,方玉泽闻到了烟味,原本就不舒服的胃有些反酸,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咳……”
李曜驰立刻将夹着烟的手探到了门外,对方玉泽说:“别下来。”
说完李曜驰转过身走出了卧室,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两口,快步走到了茶几前,就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杵在烟灰缸里按了两下,而后他直起身走到厨房拿出扫帚,又走进了方玉泽的卧室。
玻璃杯被摔得很碎,玻璃碴子飞的到处都是,李曜驰先用扫帚将地面上的玻璃全部都扫走,而后又拿着拖把将地面上的水渍拖了一遍。
最后他蹲在地上,仔细的检查着,确认没有玻璃碴子残留。
就在李曜驰这来回忙碌的时候,方玉泽一直低垂着额头,望着地上的玻璃碎屑不做声。
忽然他声音很低的开口:“李曜驰,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李曜驰握着拖把的手一紧,没有说话。
好像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如果方玉泽不在他身边,他看不见听不见,也就算了,但是现在他和方玉泽同处一室,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李曜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检查地上的碎屑。
方玉泽看了他一会,目光浅淡的又说:“哦对了,你刚刚说过了,任何一个人生病,你都会这样……”
说到这里方玉泽冷笑了一声:“呵,李总真博爱……你不应该当李氏集团的大总裁,应该去医院里当医生,那时候你想照顾哪个病人就照顾哪个病人,不需要只围着我一个人团团转……”
方玉泽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心里一难受说话就夹枪带棒的刺人。
李曜驰手肘撑在膝上,双颊的肌肉紧绷,几秒之后他手撑着拖把站起身刚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却对上了方玉泽微红的眼睛。
方玉泽坐在床上,仰着下巴瞪着他,那双眼睛虽然是露着不甘示弱的狠光,但是李曜驰还是从里面看出了委屈和难过。
李曜驰嘴巴边想要的话忽然就说不来了,他望着方玉泽那双厉眼沉默了一会,转过身将清扫工具收拾起来,说:“方总说的很有道理,以后我会考虑的。”
说完李曜驰就拿着拖把出门了。
卧室的门再一次砰的一声关上。
方玉泽被气的肩膀起伏,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药瓶狠狠地砸到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