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从野和雁臻对视一眼，露出点怀念的神色：“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们以前参过军，这个你们知道。退役之前，我俩和阎泽跟随同一位少将，都在亲卫队里。”
秦风想起先前阎泽说的“翻案”，继续问：“那位少将，是出了什么事吗？”
秦从野眼神暗淡了些：“他和伴侣度假的时候，遭到暗杀。军部查来查去，说他和星盗有瓜葛，可又拿不出有力证据，最后不了了之。我和你小爸当时对军部心灰意冷，就选择了退役。”
雁臻：“当时的战友有走有留。少将对阎泽有救命之恩，阎泽还是少将一手培养起来，对少将感情深厚。他说想给少将翻案，这我倒是信的，希望他能成功吧。”
然而，仅仅是从两人语焉不详的几句话里就能听得出来，要成功，谈何容易。
刚说完这些，秦从野和雁臻走到房间，开门进去了。
秦风和温寒返回主卧，轮流洗过澡，上床休息。
按计划，明天就要出发去做任务，秦风在光脑上和所有人员确认过一次，才关上灯躺下。
温寒靠过来，伸手揽上他的腰，耳语似地懒懒问：“怎么了，有心事的样子。”
秦风回搂住他：“你有没有发现，我爸他们好像在刻意回避多说过去的事。连那位少将的名字，他们都没有提到。”
温寒想了想，回道：“阎校长选择留在军队里，他们选择的则是退役。这种逃避，对他们来说，恐怕是一个心结，不想多谈也是人之常情。”
秦风顺着他的说法思考下，承认道：“也是。人生总有不如意，我要是有什么大失败，也会不想提。”
温寒轻声一笑：“比如你考试没考过我的那几次。”
秦风跟着笑：“那我也有考得过你的时候啊。”
说笑两句，秦风转个话题：“你说，今天来打别墅的那些人，和去米家抢机器的人，是不是同一伙？”
温寒：“十有八九。事情太过巧合，先是黑客揭露米家和丰家，接着丰少将的亲卫队就找米家麻烦，明显是要把锅叩到丰少将头上，他们则趁机抢走机器。
“既然能在丰家做手脚，当然也能在米家做手脚。米家那么执着SS级，得知徐谷的身份，立刻就会动手。再借此把我们引走，过来抓人质。”
秦风：“看起来他们人手有限，知道对付不了我们，才调虎离山，想用抓人质这一招，最后目标还是我们。那这伙人……”
温寒坦然接话：“估计就是我那个没影父亲的族人。”
秦风没再往下说。“另一个父亲”，这是温寒的顾虑。既然他答应了会等温寒，自然不会逼迫。
他重新找个话题闲聊：“幸好当年没被米家发现那种储存精神力的石头。”
温寒：“我其实对那两台机器挺有兴趣。置换灵魂……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秦风亲亲他：“都已经毁了，别想了。睡吧，往下要露宿一段时间，可没这么舒服的床睡。”
两人再聊了几句，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秦风等人在书房谈事情的时候，首都星某处不起眼的房子里，先前找过温寒的那个Omega青年正在听取汇报。
听完他就摔了个杯子：“废物！都是废物！”
前方两个Alpha大气都不敢出。
一人小心翼翼地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突破能量罩进入米家，我们被打个措手不及……”
另一人也辩解：“别墅那边的安保比预计中要强得多……”
青年不耐烦地挥手：“滚出去！我现在不想再看到你们的脸哪怕一秒！”
两个Alpha弯着身退出门去。
青年尤自愤愤：“计划得这么周全，动用了所有人手，结果竟然什么都没得到！”
房间的黑暗中，响起另一道声音：“行了，人手都已经暴露，现在得按计划赶紧离开，再迟怕是走不了。这趟至少拿到了机器的扫描数据，你回去之后，先招集人手研究着。”
青年转头看过去：“你不回去？”
“东西没拿到，人也没绑到，我现在回去让他们嘲笑吗？你先带人走，我再想想办法。”
青年不赞成地道：“可是人手都撤走了，你……”
“这你就不用管了。”
青年看劝不动，只得点头：“行，那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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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阎泽已经收到了一些消息。
“去米家抢机器的那些人，除了被我们杀的，其他都跑了。——这也不奇怪，警署和治安局都不知道里面还有第三方势力，整个应对都很迟缓。不过留下的尸体不太寻常，所有人的生物信息都没有记录在联邦数据库里。”
没有记录，就和上回在中转星港偷袭秦风和温寒的那伙人一样。
秦风昨晚已经猜到，此时并不意外。他暗暗扫视一圈，发现他两爸和温理同样没什么反应。只有风寒小队的队员们有点吃惊，但也只是安静地听。
秦从野耸下肩膀：“估计死在外头的那些也是这样。”
林腾：“刚才我已经联系过警方，稍后警署会派人过来。就是还需要人对接一下，毕竟昨晚我和阎少将都不在现场。”
温理淡淡地道：“我留下。孩子们今天还有要赶飞船，别耽误他们。”
雁臻将话题拉回：“上回只是四个人还说拿不准，可看这回的数量，不太可能在联邦数据库里这样大范围地删除数据。那就还是黑户的可能性更大，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阎泽嗤笑一声：“能往首都星招集这么一批人手，我估计上面那些政要都得睡不安稳。大概很快会在核心区域展开一次大普查，进入繁华星区也会增加检测。”
秦风好奇地问：“那伙人会是很大的星盗团伙吗？”
现在的黑户，大部分就是在星盗团里出生的人，小部分是非常规出生人口。只要是正常出生的，哪怕偏僻星区也会报户口，因为联邦对未成年有相应补助。
那伙人大概率和温寒的另一个父亲家族有关——这事秦风和温寒都没有对外透露过，秦风只能拐着弯地打探。
秦从野回他：“星盗还算好的，就怕不止是星盗这么简单。”
秦风一愣：“啊？那还会是什么？”
旁边的温寒抬起手，手肘轻轻撞一下他手臂：“想想远兰反叛军。”
秦风微微瞪眼：“不至于吧……”
阎泽：“其实，从好几年前起，我和老戴就隐隐感觉，一些联邦政府控制力度弱的地方不太对劲。但是下面各片星区都有自己的生态，当然不愿意上头过多插手，哪怕是派巡视队都阻碍重重。”
说到这里，他对秦风和温寒笑笑：“还是托你们上回和窦家闹那一场的福，这回总算通过了巡视议案。现在各支巡视队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既然说到这个，秦风就顺嘴问：“我都没多关注，窦家怎么样了？”
阎泽看向林腾，林腾却是面露羞赧：“事情太多，我也……”
还是宋羽奕开口说：“我一直留意着。”
他将目前报导出来的窦家信息详细说了说，阎泽听完，轻松地下了结论：“查到这个程度，他们翻不了身了，能有几个人逃得掉牢狱之灾都不好说。”
秦风虽然不在意窦家，但这总是个好消息。他不由得拿起咖啡杯，和温寒的杯子轻轻碰一下。
雁臻再次把话题往回拉：“米家和丰家怎么样？”
阎泽露出幸灾乐祸的笑：“米家主突然挂了，原定的继承人大孙子又年轻，还只是个A级，在他们那种唯等级论的贵族教条里，哪能服众。主支旁支这么多人，又有谁不想来分一块蛋糕。让他们吵吧，多吵吵说不定还会再暴露点什么。”
秦风听他这话中有话的调调，不由得看一眼温寒。温寒感受到他的视线，回视过来，点点头——昨晚阎泽的那队人八成是发现了一些能对付米家的东西。
阎泽继续说：“丰义全和米千佳还是失踪状态，我感觉他们要么就是被那伙不明人员绑走了，要么就是被宰了不知扔在哪里。丰义全的亲卫队的确受到短时间控制，至于是怎么控制的，还在查。”
秦从野问：“丰义全出事，你是不是能再补回去？”
阎泽：“有可能，但这事少说也要扯皮三五个月。”
众人聊着天吃完早餐，这里的事情有大人处理，风寒小队还是照着原定计划，按时出发前往星港。
这次做任务的地点是一处A级污染区，内容包括采集指定的植物、矿石和异变体材料。植物在这个时期成熟，所以任务虽然发布得早，却是要等到现在才能做。
难点主要还在指定的异变污染物上。A级异变体不好对付，加上这个污染区里有价值的东西不多，来的猎队少，异变体的数量就自然也多。
任务发布方出的价钱挺丰厚，但哪怕如此，人多的大猎队跑这一趟依旧不划算，人少的小猎队又应付不来。最后这任务就落到了秦风手上，他们战斗力高，还挺有赚头。
这回秦风多征了四个人手，除了侯平，以前合作过的米思采也来应征。
风寒小队在目标污染区附近的小行星和那四人会合，开上小飞船前往目的地。
任务做得很顺利，只花了一周，就收集完所有指定材料，比秦风原先预计的十天要快。
待在污染区的最后一晚，众人围着火堆吃喝聊天，想到马上能到手的分数和钱，心情都很愉快。
到了开始值夜的时间，才各自散回帐篷里。
秦风和温寒同住一个小帐篷。两人刚用清洁喷雾做过清洁，就听到外面有道女声在叫门。
秦风拉开门，见米思采站在外头。
她表情有一点紧张，但还是直视着秦风的眼睛，尽量镇定地说：“我有点事想和你们谈谈。”
秦风回头看一眼温寒，见他没有特别反对，便让米思采进来。
三人坐定，米思采先对温寒说：“麻烦开一下隔音。”
意料之中的要求。温寒取出一个小仪器打开，帐篷里立刻充满某种白噪音，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偷听。
米思采这才进入正题：“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交易。”
秦风挑下眉：“什么交易。”
米思采：“这附近有一个S级污染区，S017，我需要里面的一种花，希望你们能陪我去采。”
秦风有些奇怪：“以你家的资产，发个任务收购一下，应该很容易？”
米思采摇摇头：“那种花采下来得立刻处理，是用来给我母亲入药的，我不放心，想亲自动手。S级污染区太危险，临时外雇S级的保镖，不如找你们，好歹也算知道根底。”
温寒开口：“你准备拿什么和我们交易。以S级污染区的危险性，你应该知道，钱不是很能打动我们。”
米思采目光扫过两人，慢慢说：“米家的支柱产业是医疗相关，器械和药品都包括在内。可能是家族优势，米家人多数在这方面有点天赋。我家也一样，虽然从本家里分出来单过，还是从事相关行业。
“我父亲，即使在整个米家家族当中，也算是天赋出众的。挺久以前，他还年轻的时候，曾被祖父安排去参加一项研究不少年——关于不同等级间精神力的相互干涉。”
秦风和温寒对视一眼，同时想到那两台机器。
米思采看他们表现出兴趣，继续说：“我父亲只是参与一部分研究，并不知道整体课题是怎么样。但随着研究进展，后面越来越偏向神学。
“比如，‘确认精神力是否承载灵魂’。他既觉得荒谬，又隐隐感到恐惧，就设法装病脱身。走之前，他偷偷保留了当时能接触到的所有数据。”
温寒微微眯着眼打量她：“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份数据有交易的价值？”
米思采抿了下唇：“当年，我父亲偶尔有一次偷听到祖父的只言片语，说那些研究和SS级有关。所以我想，那份数据对你们大概会有所帮助。当然，选择权在你们。如果你们有其他的要求，也可以提，我会尽量办到。”
秦风拍拍温寒，接过话：“但你说的那些研究，我们又不懂，没办法分辨数据真假。”
听到他这话，米思采眼中的光一下变得暗淡。
秦风却话风一转：“不过，反正就在附近，跑一趟也不费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先把数据给我们。”
米思采眼睛重新亮起，连连点头：“没问题！”
她立刻拿出存储卡递上，又报出密码。
秦风接过来：“行。那明天我们先回一趟小行星，再陪你过去。”
米思采郑重向两人道谢，便起身离开。
温寒拿出阅读器，插进存储卡读取。
秦风在旁边静静地等过一会儿，问他：“怎么样？”
温寒摇摇头：“看不太明白。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原本也要回一趟家，顺便把这个给我爸好了。”
NX5液态合金先前留给了雁臻，这么重要的东西邮寄不放心，他们要亲自回去取。
两人商量定，关掉白噪音，躺下来睡觉。
秦风搂着温寒，闲聊似地提起：“你觉得米思采可信吗？会不会是陷阱。”
温寒闭着眼睛，轻笑一声：“你不是艺高人胆大，什么龙潭虎穴都敢闯。”
秦风笑着凑过去亲人：“这不是有男朋友陪着我嘛。”
温寒和他亲了一会儿，感觉秦风越发得寸进尺，只得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一口：“赶紧睡觉，后半夜还要起来守夜。”
翌日，返回小行星的途中，秦风和众人说了下准备去S017的打算。
说完，他有些犹豫地看着队员们：“你们……”
高立伍笑道：“这么长见识的事，我们当然要跟着去了。”
龙赫也说：“一起吧，总有个照应。”
宋羽奕和余苒都点头：“任务比预计的提前了三天，时间够。”
秦风想了想，反正不管分开还是一起他都会担心，倒不如还是一起好照应。
于是，回到小行星后，秦风将交任务与卖材料的事托给侯平三人，又做好补给，就带着风寒小队和米思采一起去往S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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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
S级污染区，其行星本身的自然条件就恶劣得不适合生存，而且在多种宇宙射线的反复影响下，形成了容易产生S级异变污染物的环境。不仅是动物，就连植物也异变得极具攻击性。
不过，随着人类科技发展，异变体渐渐被研究利用，S级污染区除了代表危险，同时也代表着“财富”。哪怕每一次捕猎都免不了出现牺牲，依旧不断有大猎队前扑后继地去争抢。
因此，其实现在去S级污染区，秦风也不是特别担心。在各大猎队的搜刮下，他们都未必能碰到异变体。就算遇见了，他们又不用打，逃还是能逃掉的。
S017里是大片大片的冰原，有些地方是冰山露在海面上的一角，有些地方则是浮在海上飘移的巨大冰面。
秦风驾驶着小飞船降低高度，在近海面飞行，寻找米思采的目标。
以S级污染区的条件，他们并不打算在星球上停留，晚间直接返回宇宙中，在小飞船里休息。
仔细找了一天半，终于找到米思采要的那种花，是开在一座冰山脚下的大片地衣群里。
秦风将小飞船尽量往下靠，准备一会儿和温寒、龙赫带着米思采下去。
他选好位置让小飞船悬停，突然感觉下方的地衣群似乎晃了下。
秦风奇怪地嘀咕：“下面那块冰难道和冰山不是一体，是浮动的？”
下一刻，旁边温寒猛地喝道：“小心！”
秦风心中一凛，想也未想，直接将小飞船拔高。
几乎同时，地衣群里飞出一条灰绿色的长鞭，重重地在小飞船刚才停留的位置抽过，带起的风都让小飞船震了震。
没等躲过一击的众人喘口气，下方地衣群中又冒出几条长鞭，继续向空中抽击过来。
秦风连忙继续升高，直到长鞭抽不到的位置。
高立伍趴在舷窗往下望：“那是什么啊……蔓藤？不对啊，这种极寒地带怎么会有蔓藤！”
下方七八条“长鞭子”在空中挥舞几秒，发现捉不到猎物，又缩回地衣群里，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温寒回放刚才拍到的影像，将画面放到最大：“不是蔓藤，就是地衣结集在一起。”
高立伍倒抽口气：“这是异变出了什么鬼东西。”
宋羽奕在光脑上查询确认过，说：“应该是产生了罕见的肉食性异变，不过异变出捕食的‘触手’倒是没有过记录。把这个信息上传上去，我们还能再拿点分数和奖励。”
米思采着急地问秦风：“那还有没有办法采到花？”
要是没找到就算了，这见到了都拿不到，她实在是太不甘心。
秦风想了想，问温寒：“打打看？”
温寒：“可以试试。”
秦风一笑，对着众人喊：“都坐好扶稳，系好安全带，别一会儿被甩得到处撞。”
众人连忙各自检查。
确认所有人准备就绪，秦风对温寒飞个wink：“交给你了。”
他们用小飞船战斗的经验还少，一个人既要驾驶又要开炮会顾不过来，只能先分工合作。
温寒的战斗风格一向以快见长，此时他接过驾驶权限，调整角度，从斜侧方向下飞去。
地衣群里立刻飞出两条长鞭，呈包夹之势卷来。
温寒心念电转，小飞船猛地立起侧飞，划出道弧线。
秦风配合着调整两处炮口，尝试性打向长鞭。
激光炮准确地打中鞭身，将长鞭从当中炸断。和下方断开的上端鞭身顿时散开，化成无数地衣飘散在空中。
温寒见此，让小飞船继续向下，在尽量靠近另一条长鞭根部的位置飞过。
秦风调转炮口，将第二条长鞭也打散。
不过，地面上立刻又有几条新的长鞭飞出。
温寒迅速改变方向，小飞船灵活地在众多长鞭中穿梭。秦风一炮接一炮，没有一炮打空，将地衣炸得漫天飘扬，简直像是下起地衣雨。
温寒提醒：“注意炮的能量。如果耗到一半还没有效果，就撤。”
秦风：“我盯着呢，放心。”
在两人一顿令人头晕目眩的操作下，好一会儿后，下方终于消停了。仿佛刚才的长鞭触手都是幻觉，冰面上只是普普通通的地衣群。
温寒在地衣群上空来回飞了几趟，问秦风：“现在怎样？”
秦风解开安全扣起身：“我先下去看看。”
他顺着一侧的小舱门飞出去，甚至落到地衣群上，用长刀拨弄并削下一些，都没再受到攻击。
秦风对着耳机道：“看样子被打服了。照原计划，温寒和龙赫带米思采下来，阿伍驾驶飞船在上方待机。”
温寒将小飞船升到一定高度，把驾驶权限移交给高立伍，便和龙赫一同护着米思采飞到冰面上。在三人的保护下，米思采尽量快速地采集和处理她需要的花。
一切顺利进行完，众人都吁了口气。
就在这时，秦风和温寒同时猛一皱眉，紧接着就感觉到脚下冰面在摇动。
秦风用力拽住米思采，带着人飞起。温寒和龙赫也紧跟着他。
然而，四人刚升空几米，前方海面骤然腾起涛天巨浪。大量海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几乎遮盖完前方视野。
四人立刻飞快倒飞。
浪头落下，露出后方巨大的异变污染物——整体是蟹的形状，但不仅前头有一对大蟹钳，尾部也有一对，背壳上又融合了五六只虾钳，甚至壳下还伸出几条章鱼触手。
那异变体爬上冰面，快速向着四人爬动。
秦风惊过之后，却是一阵欣喜——这玩意儿，正是他雁爸先前说过的，能给温寒升级装备的材料！这一趟来得可真是值了。
异变体不会飞，风寒小队虽然都被吓了一跳，却没多紧张。
高立伍驾驶着小飞船降低高度下来接人，一边有点兴奋地在耳机里说：“秦哥，等下让我玩几炮吧。”
秦风让龙赫送米思采回小飞船，却是说：“别，这东西的外壳也是宝贝。既然碰上，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高立伍听得一惊：“你要对付它？”
秦风：“谁让它自己送上门了呢。只要它不下水，在冰面上应该还有胜算。阿伍你帮忙略个阵，别让它逃走。”
一边说，他一边抽出长刀，向着巨蟹冲去。温寒和他并排而行。
离到近处，秦风左肩装甲开起，对着巨蟹的眼睛连开几炮。
趁着巨蟹挥动钳子抵挡，两人骤然分为两路，绕到后方先去对付那几条章鱼触手。
S级异变污染物，不仅攻击力强，防御力也强得可怕。秦风刚才没让高立伍发炮，但以小飞船的激光炮能量等级，就算真打几炮下来，都不一定能在蟹壳上打出个孔。
这种时候，只能靠有精神力加成的冷兵器，才能造成有效伤害。
若是换成寻常大猎队，哪怕都是A级猎手，甚至加上一两个S级，要围猎这么一只S级异变体，都不是易事。需要持久地消耗猎物，期间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猎物击中，非死即伤。
但换成秦风，在强大的SS级精神力加持下，几刀便能砍断一条触手。
温寒的短刃虽然不好砍断，也能在触手表面划出不少伤痕。
没一会儿，龙赫又飞了下来。他的双爪破防效率不高，不过可以帮忙牵制，让秦风和温寒打得轻松一些。
三人联手之下，外形狰狞的巨蟹没能挣扎过一个小时。触手一条条被砍断，背上的虾钳也被一个个斩断。它试图爬回海中，却在温寒的干扰下，被秦风和龙赫联手掀翻。
最终，秦风将长刀深深刺入它腹部的要害。空中的蟹钳和蟹足猛地划动一阵，便渐渐不再动弹。
秦风双手握着刀柄，直接原地坐下，长长吁口气，话音里却透着掩不住的愉快：“意外之喜啊，我们的运气太好了！回去我请大餐！”
队员们顿时在公频里一阵欢呼。
秦风又看向龙赫：“这东西的材料合适升级温寒的装备，我不打算卖。回头估个价，把你那份钱给你。”
龙赫笑着摆手：“朋友之间哪用算得这么清楚。再说，我就是帮个忙，都不是主力，这钱我也没那么大脸拿。”
秦风笑着回：“你总也出了力的……”
温寒打断他道：“龙赫考虑一下想怎么改装外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