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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恳请是有用的。

第46章

恳请是有用的。
珀兰斯感觉到, 路易的手开始解开他的衣服了,于是,珀兰斯垂眸笑了笑。

如果知道低三下四的恳求两句就有用了的话, 那他早会这么做了。

在雄虫的面前,雌虫的尊严, 简直就是一戳即可破碎的纸。

一向如此,向来如此。

哪怕经历过再多的平权运动, 根深蒂固的思想需要太多太多的时间来消灭化解,而雄少雌多的现状又无法改变。

要改变一件事情,

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或许,要让对自己没有兴趣的雄虫爱上自己, 同样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甚至让珀兰斯想要逃避这个事实。

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 都不会为了什么雄虫做出这种事情, 让他自己都有几分看不起自己。

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做都已经做了。

这时候再给自己找些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未免太虚伪了。

是啊,

就算只有这一夜,

那也是真实的,

比所有的假设、所有的幻想好上千倍万倍。

然后,衣物摩擦的声音。

珀兰斯身上还穿着那套白色的西装, 不过很快, 那套西装就不在他身上了。

已经昏了头了路易,对待珀兰斯那套精致的西装的手法显得异常急切, 珀兰斯的外套遭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暴行, 被猛然间从肩上扯下,紧接着,马甲也未能幸免,

随后,是那件雪白的衬衣,

路易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扯住领口,以一种近乎蛮力的方式向外一扯,伴随着清脆而决绝的“啪嗒”声,衬衣上的扣子承受不住这份暴力,纷纷断裂,四散蹦跶,

衬衣的下摆在与大腿上紧紧夹着的金属夹子做最后弥留挣扎时,同样被无情地扯开。

珀兰斯看向路易的脸庞。

雄虫的表情介于急迫和挣扎之间,甚至死死的咬住了下唇,眼神一会儿是混乱的,一会儿又是挣扎出了片刻的清醒。

任谁来看都看得出来,压在珀兰斯身上的这只雄虫有多急躁,和平日里的形象截然不同。

听说平日里越是斯文的,在床上反倒越有可能粗鲁。

所有衣物被胡乱地丢弃在床边,或堆叠、或散落,就像是悄然绽放的旖旎之花。

这一切都如珀兰斯所愿。

——雄虫留下了。

——接下来……

几声闷哼,床单被珀兰斯死死的扯住,而他则像是引颈就戮的猎物一样,被身后的獠牙咬住脖颈。

雄虫尖锐的虎牙刺入柔软脆弱的腺体。

那一层薄薄的皮肉根本做不了任何的抵抗,只能被刺破,无需挣扎,即刻便缴械投降。

长长的银发被身后的雄虫拽在手心里,珀兰斯以为路易会用力扯,但是出乎珀兰斯意料的是,路易只是攥在手心里紧紧的捏着,好像仍然保有一丝理智在克制。

卧室之中,昂贵的床发出似乎不堪重负的声音。

“吱呀——吱呀——”

阵阵令人心悸的声响,床脚的雕花与白漆似乎在颤抖,镶嵌的金银边饰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藏不住的潮光。

被标记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张巨大的网所捕获一样,是尖锐的也是疼痛的,从浑身上下滚过,但是雄虫的信息素是最好的止痛剂,只要一点点,便可以上瘾的忘记疼痛。

可是最止痛的,却是路易落下来的吻。

珀兰斯被路易撬开嘴,呜呜咽咽地说不出来,说出来都是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的气音。

脑袋混沌又茫然,又被丢进滚烫的水里面翻滚,求饶都说不出来,每一句话都支离破碎。

浑身上下的神经都不堪重负,珀兰斯甚至想要像一只被煮熟了的虾一样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但是却被路易用吻来打开。

或许是路易的天赋,又或许是珀兰斯对于路易这种类型的人毫无抵抗之力,

路易总是能轻轻松松地用一个吻、一个拥抱、一句呢喃,轻而易举地掌控珀兰斯的喜怒哀乐,可与之相对而来的并不是恐惧,而是甘之如饴的渴望。

珀兰斯就像是在迷梦之中肆意享受的迷路之人,躺在路易的怀里恨不得此刻把什么都忘了。

如果这真是一场迷梦,能让他永远都不醒来就好了,身体的剩余控制权统统缴械投降,没关系,都没关系。

一时之间,珀兰斯大抵应该庆幸自己现在没有力气说话,不然说出的一定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胡话,

他现在又想被爱,

又想说舍不得,

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希望雄虫的眼神里面只限于自己。

好似玉山倾倒,明珠崩裂。

路易抱紧了珀兰斯清瘦的脊背。

在那昏暗而幽闭的空间中,两股信息素,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肆意地交织、碰撞。

它们彼此缠绕,相互渗透,表达着对彼此深深的痴迷,仿佛要将对方身上的每一丝气息都吸入体内,融入骨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珀兰斯……珀兰斯……”

路易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埋头进珀兰斯的肩窝里面。

身下的雌虫分明刚才差点晕过去,一双玉臂却依旧依依不舍地挂在路易肩膀上面。

珀兰斯一边抖,一边无声地、无意识地掉眼泪,泪水在眼眶中晶莹闪烁,泛着珠玉般的光芒,像是被狂风暴雨蹂躏至此的一树玉兰落地,却又被路易捧起。

路易低下头,眼神之中好像稍微清醒了一点,满头大汗地看了一会珀兰斯的状态,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额前散乱的发丝,凑过去用舌头轻轻地舔掉珀兰斯的眼泪。

珀兰斯咬唇,又只能张开嘴,小口小口、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眼里还有显而易见的泪光,泪眼婆娑的。

他手上没有力气,眼眸湿润而明亮,仿佛是一泓清泉在月光下闪烁,抬起脸颊,轻轻地蹭了蹭路易,依恋十足,脸颊上泛起浮红。

那浮红最是糜艳,长长的睫毛在浮红的映衬下,更显得浓密而纤长,如同蝶翼般撩人心弦。

心脏在胸膛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每一根神经都在兴奋地颤抖。

纵使是真的在这一刻支离破碎,又有何犹豫呢?

这一切的结果都让珀兰斯满意。

除了……雄虫不爱他这个事实。

已经记不清时间过了多久了。

只有不断的呼吸声混在一起。

噼里啪啦。

木块四散飞溅,彻底塌陷。

床板断裂成数块,歪七扭八地散落在地上。

“呃!”

珀兰斯捂住嘴惊叫一声,眼角含泪,瞪大了眼睛,脸上泛满了惊红,他推了推路易,但是路易好像根本就不在意。

雄虫只顾着抓紧他到嘴的猎物,掐着猎物的肉,用牙齿撕咬。

好像在坍塌的床上,并不能影响路易,就像是猛兽不会因为环境而放弃捕猎,海中的狩猎者,哪怕是顶着巨大的风浪,也就会张口吞下无数的猎物。

“床塌了!呃!等一下!路易……床榻了!换个地方!”

珀兰斯闷哼,他脖子上又被咬了一个牙齿印。

好在床垫买的很厚也很软,塌床的过程中也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

床垫厚实,所以并不会影响接下来的一切。

空气中,两股截然不同的信息素悄然交织,随着时间的推移,卷柏味的信息素愈发浓郁,它以一种几乎不可抗拒的力量,逐渐渗透、包裹、并最终压制住了木兰的香气。

以一种几乎霸道的姿态,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随着时间的流逝,

从午后悄然滑入了夜晚。

外面,星空如织,万籁俱寂,似乎在低语。屋内的景象却是一片疯狂与混乱。空气中弥漫着无数的情绪在这狭小的空间内交织、碰撞,掀起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波澜。

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时间仿佛失去了它应有的节奏。

事实上,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从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

经过了这半天,珀兰斯实在是显得异常狼狈,汗水浸透了他的发丝,黏糊糊地贴在额头上,几缕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床上,像是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他浑身都几乎瘫了,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只能没有力气地喘着气,汗水顺着漂亮的颈项滑落,身上水岑岑的。

漂亮的手无力地搭在床沿,指尖微微颤抖,很明显还没有缓过神来。

床铺一片凌乱,原本整洁的床单此刻已是皱皱巴巴,好几滩可疑的凌乱地洒落在上面。

珀兰斯那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显得乱七八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泪痕,眼神完全溃散的没有焦点,不知道在看着前方的什么。

屋子里面也十分的凌乱。

床塌了,把床头柜也撞到了。

地上全部都是木板碎片,乱成一片。

房屋里面的空气加湿系统,依旧在不倦的运作着。

四支。

这样的剂量,足以持续到明天的天光破晓。

空气中始终保持着那份粘稠的黏腻感。水珠悄悄地在窗户的玻璃上聚集,模糊了外界的景致,仿佛连视线都被这层厚重的湿气所困住。

呼吸间,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隐约的药剂味,在加湿系统不懈地努力下,已经消耗掉了四支药剂中的一半了。

还剩下一半的剂量。

而且药效的持续时长,不仅仅是消耗完所有的药剂,更重要的,是在房间里面残留的药剂的起效作用还剩余多久。

在药剂说明书上。

失效时长是四个小时。

消耗完所有的药剂一共需要八个小时,再加上四个小时的药剂失效时间,一共是十二个小时。

也就是,从下午五点,到第二天的凌晨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