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46章 黑皮“剑尊”(捉虫修)

第46章 黑皮“剑尊”(捉虫修)
蜷缩在手指上的小龙北溟朔正兀自凌乱,丘宿鱼这时垂眸看了下来,和北溟朔对上视线,唇角勾起一丝坏笑。
丘宿鱼从储物袋拿出一盒透花酥,殷勤地又捧到聂更阑面前,“师弟,从晨起到现在练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吃块点心?”
聂更阑确实有些累,于是停下挥剑,想了想,把许田田也叫过来吃点心,许田田又叫了许盼娣他们几个,不过君杳然和慕容证雪已经筑基辟谷,所以并未过来。
许田田咬上一口透花酥,嘿嘿笑着,“丘师兄真是贴心,我也是托聂更阑的福才能在休息时间吃到点心了。”
他嚼巴两下吞了食物,又好奇地问:“不过,师兄成日跟着聂更阑,没有别的事做么?”
丘宿鱼拿出一块透花酥递到聂更阑嘴边,“师弟,张嘴,啊——”
许田田惊得嘴里的点心差点喷出来。
小龙人戒指北溟朔这才明白这厮要做什么,气得大叫:“丘宿鱼,把你的脏手拿开,你居然敢喂我的聂师弟!”
所幸他传音只有丘宿鱼能听到,否则旁人还真以为有哪个良家妇男被欺负了。
这会儿,四周也有弟子往这边偷偷看了过来。
大多数人都默认聂更阑攀上了一个化神期的师兄,见识过丘宿鱼实力后他们不敢当面议论什么,但依旧暗中关注两人的一举一动。
看到丘宿鱼要给聂更阑喂点心,张涛魏禧等弟子都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
别说他们,就连许田田都惊掉了下巴,就差没问一句“你们俩结是准备结为道侣了吗”。
聂更阑没想到同伴已经在脑子里意淫了一篇精彩连篇的话本,冷脸一巴掌拍在丘宿鱼小臂上。
“啪!”
本就黝黑的皮肤打过之后也看不到印子,聂更阑只感到似乎揍了一块铁似的,自己掌心反而隐隐作痛,忍不住对某人冷脸道。
“师兄,你这性子为何还同昨日一般?”
丘宿鱼:“啊,我,这个嘛……”
他还确实没想这么多,纯粹是想气一气手上戴的这枚龙形戒指罢了。
聂更阑见他支支吾吾,冷笑:“无法压制这股狗腿子的冲动?”
丘宿鱼看到有台阶下,赶紧接住了:“是,是是是!”
“忍不了也得忍着,”聂更阑已经拾起剑起身,黑着脸咬牙,“再喂东西,我削了你头发。”
放了狠话后,他便重新去练剑。
丘宿鱼目瞪口呆看着少年走到一旁,看来师弟已经对他这副做派免疫了啊。
小龙人北溟朔开始得意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他才不会被你这个劳什子黑皮师兄骗了。”
话虽如此,他却在心里疯狂嫉妒。
呜呜呜,聂师弟对他一向客气有礼,哪有方才对这条死鱼那般随性,那一掌拍在死鱼的胳膊上,他恨不得是拍给自己的。
美人一掌打过来,也许连挨揍的地方都是香的,心口应当也是甜滋滋的吧。
丘宿鱼看到小龙人瞪着自己,邪魅一笑:“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帕子,笑眯眯朝聂更阑走过去,“师弟,你出汗了,师兄替你擦一擦。”
还在黯然伤神的小龙人:“……”
“丘宿鱼你够了!给我住手啊啊啊!信不信我告诉我哥!”
“我要告诉我哥!”
丘宿鱼逗小龙人逗得眉开眼笑,同他传音:“我也是你哥。”
小龙人北溟朔:“我呸!你算哪门子的哥!你别忘了,我哥说过不许你动他,你最好给我安分些!”
若不是他伤势未愈,他早就一口把这厮吞了!
聂更阑才教训过丘宿鱼,见他又凑过来讨骂,一剑朝他刺过来要把那块帕子挑开,“我不是说过——”
“你们在此处喧闹什么?”
一道凌空而来的嘶哑嗓音突然响起,接着,独孤真君凭空现形在聂更阑和丘宿鱼眼前。
四周弟子们见状赶忙纷纷行礼:“见过真君!”
就连慕容证雪在那头也小跑奔过来见了礼,讶异地问:“师尊,您怎么亲自来了?”
御剑这种小课师尊一般不会亲临,而是由慕容证雪负责教授弟子,是以场上的弟子这会儿都惊讶万分。
独孤摆摆手示意无事,“你们自去练剑。”
弟子们便都依言照办,但目光还是止不住偷偷往这边瞄。
独孤真君终于朝丘宿鱼瞥了过来,视线冷冷淡淡停在他举起的那块帕子上,重新又问了一遍:“方才你们在做什么?”
“真君看不出来么,弟子在给给练剑的师弟擦汗,”丘宿鱼语气不咸不淡,“师兄照顾师弟,不是很正常?”
独孤眯起眼睛,显然极为不悦,“现在是弟子练剑的时辰,你在天境峰干扰他们,元德真君就是如此教弟子行事的?”
演武场一片静悄悄,这次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剑。
周炎小声讥笑:“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得被真君教训得狗血淋头。”
丘宿鱼眸子慢慢浮上一层寒光,无声与独孤真君对视。
二人间仿佛存在一道无形的空间,自身威压悄然散发开来。
丘宿鱼虽然只有化神期大圆满,不知为何,气势居然不输炼虚期的独孤真君,两人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场上弟子见两人一动不动,都在嘀咕。
而小龙人北溟朔瞥见独孤眼里的阴冷森然,忽然打了个寒颤,虽然此时是一枚戒指,依旧瑟瑟发抖,从心底有一股惧意弥漫而上。
“他、他怎么忽然来了……”北溟朔哆嗦着开口。
一些关于往事的回忆迅速闪过。
仙音台上,阴风呼号。
龙形的北溟朔怒吼着挣扎咆哮,一剑被独孤真君捅穿了龙腹,剑身在里头翻搅转动,“不如干脆将你的龙筋一并抽了,让你这个北海四太子尝点苦头,怎么样?”
独孤真君脸上溅满龙血,眸子乱转尽是疯狂,看到北溟朔疼得目眦欲裂口不能言,仰天得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
“敢插手我的事,活得不耐烦了!”
……
缩小为戒指的北溟朔猛地晃了晃脑袋,当年钻心蚀骨的疼似乎再次复刻。这么多年他都未曾见过独孤苍眠,除却后者闭关的原因,再者就是自己刻意避开了这狗东西。
此时猝不及防撞见这阴鸷疯狂的老匹夫,他恨不得生啖其肉!
龙形戒指在嗡嗡颤动,是下意识的恐惧,“他、他怎么来了。”
独孤真君听到丘宿鱼说照顾师弟,面上居然缓缓浮现一抹温和的笑,“当年,我也是这般照顾师弟,本君甚是怀念过往。”
北溟朔打了个寒颤,仿佛看到这狗东西的笑脸下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吐着信子虎视眈眈,“我呸!”
“狗杂种居然还敢恶心人!”
“丘宿鱼你这都不上?换做是我哥早就一剑劈过去了!”
丘宿鱼冷冷传音:“你哥不肯收聂更阑为徒,如今他能待在一位真君的峰头上才是最安全的。”
北溟朔怒道:“可是聂师弟待在天境峰恐有危险!这狗东西就是个变态!”
一旁,聂更阑早已被丘宿鱼和独孤真君释放的威压逼得跪了下去,浑身颤抖呼吸急促。不光他,所有在场弟子亦是如此。
聂更阑咬牙勉强使自己抬眸,却瞥见丘宿鱼眼神阴冷扫着对方,好似同独孤真君有什么血海深仇。
昨夜送他回天境峰时不是还好好的么?
聂更阑不解。
再看独孤真君时,却见他居然眼里含着笑。
聂更阑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瞬,就看到独孤神色阴寒开口:“你在同谁说话?”
聂更阑一怔,独孤真君这是在问谁?
可他此时直勾勾只盯着一人,除了丘宿鱼还能有谁?
丘宿鱼,在和谁传音么?
“真君这是何意,弟子不明白,”丘宿鱼语气极淡,瞥了眼单膝跪地咬牙的聂更阑,“不若先撤了威压,他们快受不住了。”
独孤眼里暗芒肆虐,汹涌乱窜。
他不喜这人明明就在眼前,眼神却游离在虚空,似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好在他还能同自己说几句话。
思及此,独孤真君心神稍霁,一抬手,威压尽散。
所有弟子都狠狠松了口气,胸口闷滞感消失,不少人都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喘气。
聂更阑手扶着双膝,同样在喘息缓神。
也就是这时,他右脸疤痕突然蹿出一股热辣感,接着开始游走不停。
聂更阑暗道不好。
按照前几次经验来看,一般疤痕出现异动,必然会让他……
“唔!”
聂更阑念头还未闪过,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朝前一扑,居然不偏不倚到了丘宿鱼身上。
而后者反应竟也还算敏捷,第一时间将他接住,手揽在他的腰间。
“师弟,没事吧?”
好巧不巧,此前他手里的帕子被撞得轻飘飘落到了聂更阑脸上,完全遮盖了去,包括那道疤痕。
美人如珠似玉,仙容玉姿。
尤其是那双不点而朱的唇,饱满而线条流畅,恍然一瞧,当真与捻了汁液的桃儿一般,诱人不自知。
清鸿剑尊看不出美丑,可丘宿鱼却是识得的。一时间,他竟然看得失神了片刻。
他此前不曾夸错,这少年,确实是极美的。
四周,不少弟子也传来低低惊呼。
“看呐,不愧是小倌出身的,这艳若桃李的,也太昳丽了些。”
“遮住了那道疤,确实美得不可方物!”
这些议论聂更阑不是没听到。他脸伤火辣辣一般,慌张地从丘宿鱼怀里挣开。
之前几次出糗都是在无人处也就罢了,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异常心慌面臊,也不知这股莫名的臊意究竟是从何处而来。
丘宿鱼感到好笑:“师弟,慌什么?”
独孤真君目光如毒蛇般凝视着两人,视线从方才聂更阑歪在丘宿鱼怀里的身体,到丘宿鱼手拦在他纤薄的腰腹之间,再到丘宿鱼那刺目的笑脸。
目光渐渐幽冷阴森。
聂更阑彻底从丘宿鱼怀里挣脱而出,面色沉沉,“没事,多谢师兄。”
丘宿鱼却饶有兴致瞥着他耳根后那一抹红。
年轻人就是好玩儿,和只猫儿似的。
可爱。
“铛!”
蓦地,独孤真君毫无预兆一剑当空朝聂更阑面上刺过来。
少年心跳几乎骤停,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不知是否是错觉,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在神情阴鸷的独孤真君眼里窥见了一丝狠辣。
炼虚中期大能的一剑,充斥千钧灵力,磅礴森寒。
聂更阑根本无法闪避,即便这一剑不是突然刺过来,他也躲不开炼虚期大能的一剑。
独孤真君为何要刺他?
聂更阑即将被刺中的这一瞬闪过无数想法,只来得及闭上眼静静等待这雷霆之剑。
“聂更阑!”许田田的惊叫声自那边响起。事实上,所有人都震惊在原地,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许田田即使想阻止,也根本来不及。
“铛!”
就在所有人以为聂更阑必然会刺中时,一声清亮的剑身碰撞声传来。
丘宿鱼眸色凌厉,一剑将独孤真君的剑格挡住,逼得对方抽身退开。丘宿鱼却不打算放过,收回剑,一掌虚虚劈出。
放大数倍的手印法相轰然砸向独孤真君。
独孤骤然飞身上空,很快同丘宿鱼在空中斗起法来。
许田田焦急奔来扶起聂更阑,“聂更阑,你没事吧?!”
聂更阑惊魂未定,没听到许田田问话,只是看向掌心的一枚戒指。
那是丘宿鱼飞上去斗法之前扔给他的一枚龙形戒指。
小龙人北溟朔:“……”
北溟朔心虚地避开聂更阑视线转向天空中斗法激烈的两人,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大声呐喊。
“揍他!丘宿鱼,给我狠狠教训他!”
“回头我向我哥上报,给你奖励!头等功!给我往死里揍那个死变态!”
大能斗法,瞬息万变。
在场都是未超过筑基的弟子,压根看不清上方斗法的细节,只能感受到强大的威压和灵力在争相缠斗,你来我往,焦灼异常。
北溟朔扼腕:“可恶!若不是丘宿鱼修为被压制,换做我哥亲自来,定要把这匹夫剁成肉泥!”
上方两人斗了半晌,终于从高中缓缓降落。
两人发丝衣袍毫发无伤,也不见有受伤痕迹。
丘宿鱼眸色凛然彷如利剑,倘若有实质,此时已经将独孤捅了个对穿,可惜,化神期大圆满和炼虚中期相隔了两个小境界。
他如今不能把独孤苍眠怎么样。
“一个炼虚期真君无故偷袭弟子,传出去也不怕沦为流月大陆的笑柄?”丘宿鱼声音冷若寒潭。
独孤眉头舒展,却是又笑了。苍白的脸携带病态的笑,若是熟悉他之人瞧见,必定暗暗心惊。
他近乎迷恋般欣赏眼前人冷怒之色,只觉得这人表情终于不似五百年前那般古井无波。
只要他还肯对自己生气,不再像从前那般对他置若罔闻,足矣。
小龙人北溟朔:“靠!这死变态笑个屁啊,我寒毛都竖起来了!真想一剑送他归西算了!”
独孤真君嘴角淡淡噙着笑,视线不曾离开过丘宿鱼,“你有所不知,他体内有灵兽作祟,我方才打算将那灵兽挑出来,以免它再兴风作浪害人。”
他,指的是聂更阑。
聂更阑一怔,心下骇然,独孤真君知道他体内藏着火麒麟?
“真君,”聂更阑惶然下拜,“弟子体内灵兽并无害人之意,请真君明鉴!”
独孤真君语气较之一开始还要和蔼,几乎是柔声道:“是么,那就好。”
聂更阑背后当即冒了冷汗。
这语气怎么听都阴柔幽森,实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小龙人北溟朔义愤填膺:“阴阳怪气!聂师弟,他在阴阳怪气!”
独孤真君这时看向丘宿鱼:“你倒是很关心你师弟。”
丘宿鱼面不改色:“当然,受人所托。”
独孤真君心下了然。
昨夜他去苦海峰石牢打听过,那姓聂的弟子与北溟朔确有一段故事,想来是吵架了。
是他受了北溟朔所托,看顾这弟子呢吧。
独孤真君思及此,神秘一笑,化作流光消失在练武场。
众弟子面面相觑,愕然不已。
慕容证雪连忙过来赶人,“好了,都回去练剑吧!”
人都散了之后,丘宿鱼过来扶聂更阑起身,许田田也冲了过来关心地问,“聂更阑,你没事吧?”
聂更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让许田田去练剑。
“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告诉我,我没有的丹药君杳然那边有,你千万别自己硬扛啊。”许田田生怕聂更阑受惊魔怔了,担忧地一再嘱咐才继续往那边练习去了。
丘宿鱼:“师弟,当真无事?”
聂更阑再次摇头,没再坚持练剑,转到场地边缘坐下休息。
方才惊心动魄的情景令他现在小腿还有些发抖。
以及独孤真君和丘宿鱼之间怪异的氛围也让他产生了疑问,但又毫无头绪。
丘宿鱼看出他不安,正欲开口,小龙人北溟朔又咋呼起来:“聂师弟不能再住天境峰了!你没看到吗,今天他差点命都没了!”
丘宿鱼于是顺口问道:“师弟,你可还愿住在天境峰?”
聂更阑脑子懵乱如乱麻,茫然抬眸,“为何不愿?”
“方才……你不害怕?”
聂更阑想了想,拼命从混乱中理出一点思绪,“真君是误解了我体内之物是凶兽,如今解释清楚也就没事了。”
小龙人北溟朔:“不!聂师弟,你不知道,那是个变态,他——”
丘宿鱼给小龙人施了禁言术,龙形戒指唠叨的话头便戛然而止。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住在天境峰。”丘宿鱼道。
独孤阴私残忍不假,但不会乱来。
他还不敢惹怒清鸿剑尊。
……
午饭时,聂更阑心事重重去了膳堂。
许田田等人默认他一定是受了惊吓,都没打扰他,让他在一旁静静地吃饭。
丘宿鱼的禁言术时间一过,戒指又开始叽叽喳喳。
北溟朔:“聂师弟今日受惊,我要赠他一件礼物压压惊,喂丘宿鱼,你先替我出个什么法宝灵器,之后我再还给你一个更好的!”
丘宿鱼眼皮子未抬,夹了一块排骨到聂更阑碗里,顺势问:“师弟,你今日受惊,可有想要的礼物?”
聂更阑怔然,旋即回神,“我无事,也不需要礼物。”
小龙人:“必须让他选一件礼物!”
丘宿鱼原话转达了,“师弟,你必须挑一样。”
聂更阑:“……”
旁边几人听了都暗自惊讶。
尤其是许田田,拼命低头扒饭,生怕别人看到他压不下去的嘴角。这是什么霸道师兄的怜爱戏码?难道是他话本看多所以多心了?
聂更阑懒得知道丘宿鱼又在玩什么把戏,只觉得今日有些累,于是起身告辞:“你们先吃,我回天境峰了。”
许田田:“哦哦,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联络啊!”
聂更阑没回头,挥了挥手走出膳堂。
丘宿鱼自然而然跟了上去。
一直到了天境峰,聂更阑从仙鹤背上下来,才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丘宿鱼,“明日继续练剑,我先回去休息了。”
丘宿鱼点点头,看着少年离开停剑坪慢吞吞往无名小院方向而去。
他调转剑,离开天境峰。
龙形戒指嗡鸣不停:“你都没让他挑礼物!”
“聂师弟受委屈了,你看不出来吗!”
丘宿鱼悠悠开口:“闭嘴吧,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
聂更阑回到无名小院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慢慢走到镜子面前。
方才课上,独孤真君一剑劈过来时,他只觉得今日生死难料,却不想真君是因为体内的火麒麟而动怒?
那一瞬间,他清清楚楚窥到了独孤真君眼中的寒意。
聂更阑手慢慢抚上右脸的疤痕。
从收徒大典到近日来,火麒麟确实闹出太多动静。
每一次都让他陷入尴尬境地。
尤其是最近,他同丘宿鱼的流言蜚语到处都是,整个宗门津津乐道无人不晓。
“哗啦。”
聂更阑蓦地拿过镜子旁的小刀,铁了心往脸上一挖。
剧痛过后,刺啦一声,一只火色麒麟啪嗒跳了出来,软趴趴地垂在桌上。
聂更阑面颊鲜血横流,神色沉沉低头,对上一双圆溜溜豆儿般的眼睛。
火麒麟还以为看到了什么阴间罗刹,登时拼命扑腾双腿求饶,“救命啊,别杀我!我很有用处的,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