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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从傍晚一直到两人回云殿就寝, 遥如意没帮皇帝研磨,反而身为九五至尊的顾回舟帮蘑菇研磨研了一整晚。

第47章

从傍晚一直到两人回云殿就寝, 遥如意没帮皇帝研磨,反而身为九五至尊的顾回舟帮蘑菇研磨研了一整晚。
帝王如同教书先生一般从头到尾盯着遥如意写字,黑眸如墨般深邃,“下手重了, 重写。”

“笔锋力道不够, 重写。”

“嗯, 继续。”

……

厚厚一摞写过的纸放在桌边的椅子上, 满是“顾回舟”三个字。

直至子夜, 遥如意揉着酸痛的手跟顾回舟回云殿, 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昏沉, 梳洗过后还不到一刻钟, 倒在床上便睡了。

连顾回舟在床边驻足都不知晓。

男人冷哼一声,从窗边的包袱中抽出两封信,黑着脸看完,用力将来自乔玉的那封信捏成一团,眼看着就要把信纸揉碎, 皇帝吐出一口气, 他把信纸摊平, 最后压在包袱最下方。

“乔玉……”薄唇吐出一个名字。

跳梁小丑,还用不着他如此大费周章。

说罢,顾回舟弯下身子,把头埋在那抹白皙的脖颈中深吸,微弱的水声在两人之间徘徊,良久男人起身,看着如玉一般的脖颈上出现一块绯红,嘴角勾起一抹笑。

餍足走了。

草原世子原辽即将入宫面圣的消息在京城传开了,看热闹的人不计其数。大多人心情都不错, 毕竟草原是他们的附属国,自先帝在世时便受草原的供奉。

草原入京朝拜,只会带来更多的牛羊和金银。

宫门外,数十位的大臣等在烈日当下。他们早早从家中过来就为了在京门口等着入宫的世子原辽。

为首的是薛清平和梁复,两人在朝中一直不对付,今日两人受皇帝之命前来接世子,即便是表面功夫,也得做足。

梁复回朝时日也不短了,他很明显能感受到朝中人对他态度的变化,面上不显,心底险些把牙咬碎。

趋炎附势的一帮狗东西!

梁郃原本即便只是四品将军,也足以让朝中人梁家忌惮。但如今……

梁家只有一个梁复在朝中担任尚书令,尚书令说着是六部之首,但怎及六部尚书独领自己的事务。

听着倒是好听。

如今梁家没有武将在朝,手中有一半虎符又能如何?

伸手摆弄两下身上的官袍,梁复和薛清平站在最前,身后跟着数十位大臣。两人面上被烈日烤得皱在一起,等得心焦。

薛清平相比梁复好上不少,他轻咳一声,伸手给自己遮出一片荫来。

“明明还未到五月,怎得如此炎?”

“就这几日,过些日子还得冷一段时间。年年不过如此,这时可不能贪凉。不然一准受不住!”

“哈哈哈哈,大人说得是!”

……

身后大臣们三三两两聊起天来,唯独前面这两人沉默寡言。有几个小官想上来搭话,左右瞧瞧还是没迈开步子。

“人来了?”

“瞧着像是,走走走。”

梁复长呼一口气,咽了下口水和薛清平相视一笑,两人笑意不达眼底,“梁尚书,请!”

“薛大人,请。”

小官在京城城外接到草原世子,一路领着人从城门走到皇宫,见是薛清平和梁复。小官对着这二人行礼,转身退下了。

“原辽世子。”

“这位是……薛大人?”

草原世子竟能把中原话说得分毫不差,如不是他那一身装扮和样貌,混在人群中也让人难以分辨。原辽一头卷发及腰,小麦色的皮肤衬得整个人健壮高大,眼睛不大却深邃,鼻梁高挺异常,薄唇带笑,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一年前也曾踏足这片土地,前来迎接的二人之一同样是薛清平,他认得这位老者。

“原辽世子依旧如此风神俊朗。”薛清平伸手轻抚自己的胡须,笑得眼睛眯起,两人如同熟人叙旧一般来来回回说了好几句,旁人插不上话。

梁复再克制也难免黑了脸色。

薛清平瞧着差不多了,转身,“世子可还记得梁大人?今日陛下命我二人一同来迎世子入宫。”

原辽视线打量在梁复身上,这位瞧着比前一年衰老太多,他满不在意的点头,“记得,尚书令。”

这声尚书令倒像是嘲讽,梁复脸色差点抑制不住,他强迫自己扬唇,“原辽世子。”

原辽对此笑着点头,却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他早就注意到了梁复不耐的脸色,心底嗤笑,扬起笑看着薛清平,“原本只觉得草原烈日难耐,却没想到京城竟也如此。薛大人,不如我们赶快进宫拜见皇帝陛下?”

“成!世子这边请。”

原本跟在原辽身后的马车纷纷在进入宫门时停住,薛清平这才知道此番跟着一同入京的还有草原圣女,乐轻由。

“轻由圣女。”

“薛大人,梁大人。”

视线相对算是打了招呼,薛清平走在最前,带着原辽一路朝着宫内走去。

和以往一样,草原世子进京呈上贡品并接受皇帝宴请,宫里紧锣密鼓般忙活起来。

忙中有序,崔祥祝早早吩咐下去,内务府也不想在这种事上跌了面子。

顾回舟坐在龙椅上闭目,上次见他穿明黄色龙袍还是在遥如意回京那日。殿外热气遍布,寝殿内放着好些块半人高的冰倒是让殿内凉快很多,遥如意最受不了暑热,他紧紧凑在冰块边,几乎是靠着冰坛在看书。

瞧着天色一点点昏暗下去,殿外也不似原本那样烫人,遥如意从书中抬起头。

盯着高位上的人,他是不是要走了?

“看什么?”

两人视线对上,男人把遥如意眼里的慌乱看得清楚,心底感到好笑。

“没什么,”慢悠悠解释,遥如意犹豫半天,“陛下,你是不是要过去了?”

“你跟着朕一起。”

靠在冰坛一侧的人眼前一亮,声音都跟着雀跃,“我也能去?”

“为何不能?”

但侍卫怎能待在晚宴之上,能在宫宴上看守的都是禁军,“我可以趴在房顶。”

男人皱眉,“跟在朕身后。”

遥如意点头,如今他也要跟着去便要收拾一下了,身上的月光锦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会感到热,他现在只知道草原的世子要入京面圣,其他晓得不多,“陛下,今夜都有何人?”

“原辽,乐轻由。”

世子原辽,那乐轻由是……

顾回舟早猜到他会问,一口气接着说,“世子原辽,圣女乐轻由。”

“草原为游牧民族,他们与云国一样将领袖封王,在王的带领下打猎。但草原中伤者不计其数,其中一族自远古便精通医理,世代将医术传于圣女,以救草原世人。”

所以乐轻由便是圣女,遥如意懂了。

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一前一前往宫宴。崔祥祝笑呵呵跟在两人身后,听着这二人说话他不插嘴,这可是两位主子。

若是十九大人日后入朝,活脱脱是位宠臣。

宫宴上人到全了,顾回舟是最后一个。他刚一落座,左右人纷纷起身,“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微微抬手,晚宴就此开始。

草原并未受到饥荒的波及,前一年的牛羊成群,由此运来不少牛羊肉,金银珠宝同样数不清,这些通通被顾回舟收在国库中,再没动过。

一场宫宴平静进行到一半,薛清平瞧瞧草原圣女乐轻由,又转头看看自己皇帝。他心中的念头越来越盛,放下酒杯就要开口。

却在马上起身时撞上顾回舟的视线,冷冽的目光把人直直打回去,好似再说,若是不想死,就坐回去。

这!

咬咬牙,薛清平坐回到位子上,但心中的念头久久不散。

陛下如今仍未纳妃,即便是宫中宫女也没有人得帝王宠幸,这……这储君之位可如何是好啊!

堂堂皇帝,怎能无后!

“轻由见过大云皇帝。”宫乐悠悠,大臣们推杯换盏的动作也在这道声音之下停住了,“轻由未得陛下召见,擅自跟世子入京,还望陛下恕罪。”

声音娇俏,一双媚眼。她生在草原,怎的也不如中原女子那般白净,却仍美得惊人。初夏酷暑,乐轻由纱裙随着人动作摇曳,薄纱罩在人身上隐约能瞧见女子曼妙的身姿。

她生得高挑,一双美腿纤细修长。遥如意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嘴里喃喃着非礼勿视。转头却瞧见顾回舟盯着人看个没完,眉头瞬间拧紧,盯着人默不作声。

好似一口气在胸口堵着。

“嗯。”男人沉声,他将视线从人脸上挪开,眉眼扫过茶杯,用手轻轻碰触。

“多谢大云陛下,轻由入京有一件事想请陛下应允。”

“说。”

乐轻由声音婉转,美目生姿,笑声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宫宴上大半的人都差点把眼睛黏在这位圣女身上,“轻由自小跟姑姑一同长大,轻由的医术便是跟着无矜姑姑学来的,姑姑曾对轻由说,中原男子文采灼灼,是为君子。”

她声音婉转又字字清晰,“轻由便自小对中原男子心生好感,便想此番入京择一位良人,可跟着轻由回草原。”

这便是要招赘婿……

听到一半跃跃欲试的官员们顿时泄气,眼中的不满和讽刺差点憋不住。

但总有些人拦不住自己的嘴,“曲曲附属国,竟还想让我们大云的男子当赘婿!简直荒唐!”

“这怎么可能!”

……

顾回舟用手轻点桌面,感觉到背后那道灼人的视线移开了,他嘴角不自觉轻挑。眼睫轻抬再次扫向乐轻由那张脸,眼眸微眯。

真像。

记忆中的女子在刚入宫时同样穿着一身纱裙,一同她吊在房梁上那日。

她嘴上几声姑姑倒是叫得顺口。

崔祥祝瞧着皇帝冷下的神情心中一惊,这位圣女也是糊涂。

招赘婿就招就好了,扯什么太后,草原乐家选圣女可不是按照长幼,自古以来就是谁医术好谁来当。这位圣女和太后,也就是当初的矜妃乐无矜可不一定像她说的这般情深。

“圣女自便。”

“陛下!”

“陛下三思!”

“怎么能让我们大云的男儿给草原做赘婿!”

顾回舟烦闷“啧”了一声,顿时大殿上清净无声。梁复摸索着手上的茧子,视线看向乐轻由,心底的念头如同幼苗破土按捺不住。

他面上带笑,“陛下。”

众大臣皱紧的眉头还未摊平,拧眉转头。

待众人都看过来,梁复朗声,“陛下应下圣女此番请求臣等自是无权干涉。但请陛下听臣一言。男子入赘本就伤了颜面,不如选了适当的由头再将人送去,也能保住我大云的体面。”

薛清平问,“梁大人有何高见?”

悠悠笑了几声,“臣听闻草原之地的南片绿地广袤无边,可谓是一片沃土。若是不加以开垦岂非可惜?倒不如将入赘的男子封为农司副使,再行前去。”

“这……”

话音刚落,群臣视线相对还未来得及商讨,就瞧着原辽站起身,不见怒色,反而一脸喜悦,“这感情好,南边沃土空了几年之久,几番周折也无济于事。早就听闻大云沃土近些年被奸人迫害,今年却见枯木逢春。”

“若陛下应允,原辽自当听命。”他转身面向顾回舟,“若此番粮食可丰收,原辽当成承诺将七成纳为岁贡。”

“七成!”

“这……这倒是个好法子。”

顾回舟轻轻点头,他看了眼梁复随后又将视线扫向原辽和乐轻由,“那便如此罢了。”

“多谢陛下!”

顾回舟轻笑,“也多亏了梁爱卿提的好法子,不过也可惜了,梁爱卿家中只有一位独子,否则朕定要指婚于梁公子。”

梁复身子一僵,胸腔起伏越来越大,脸上提不起一丝笑,咬牙,“谢陛下体恤!”

“嗯,朕知道。”

原辽坐在位子上嘴角含笑,他瞧着被气得满脸铁青的梁复面上幸灾乐祸,这人偷鸡不成蚀把米,让旁人看了场乐子。

原辽和乐轻由坐在一侧,他转头看着姿色艳丽的女子挑眉,声音压低,“怎的偏偏喜欢中原人这帮小白脸,本世子也算生得俊朗,竟也入不得你的眼?”

乐轻由无奈,“若是世子在儿时未曾指定轻由做医童,轻由也不会瞧见世子诸多蠢事。”

原辽若有所思,草原世子自出生便要在乐家童女中指定一位做身侧的医童,自小瞧着世子的脉。

两人如今相识二十多年,想想也看腻了。

之前注意过好几次皇帝身后的一位侍卫,原辽视线往那边看,“皇帝身后那位,圣女可喜欢?”

乐轻由顺着看去,还没瞧见遥如意的正脸,就对上了一道阴沉告诫的视线,媚笑低头,“自是不敢肖想。”

原辽端着酒杯一杯又一杯喝着,中原这些果酒对他们来讲自如茶水一般,他总忍不住瞧着皇帝身后那人,生得那般白净,又被皇帝看得这么紧。

低头一笑,没想到云国皇帝竟喜好男子。

也幸好没再想着把圣女送进皇宫,原辽思索,他们在大云宫中陨落二位圣女,本该兵戎相对,奈何如今……

对上大云,他们就是死路一条。

宫宴在酒杯碰撞声中结束,韩季青没多留,他还要赶着回宫瞧筱愿。连韩大海都没来得及唤住他,无奈摇头,韩大海想着即将出世的小孙子,嘴角止不住的笑。

如今长公主有身孕之事除了韩家和皇帝无一人知晓,连箫国都未曾派人告知。

如此一来,稳妥不少。

韩大海从宫道上往宫外走,初夏即便白日里再热都不会持续到晚上,夜风吹得人加快脚步。隐约瞧见前面那人像是李侍郎,韩大海快步仔细一看,还真是。

李世朗痛失爱女,消沉好些日子。这些日子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倒是不知何时和百里毅走到这么近,两人说说笑笑好不痛快。

“呼——”

风声越来越大,好似要下雨了。韩大海连忙加快步子,也容不得他想李黎的事,忙往宫门走。

今日这身衣裳贵得紧,若是淋雨再沾上泥土,免不了被夫人一顿训斥。

大跨步上了马车,“回府。”

深宫之内。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寝殿,变凉的晚风刚好符合蘑菇的喜好,崔祥祝早派人把冰坛搬出去,寝殿内温度刚好,若是晚上入睡还得盖上些被子。

顾回舟大跨步坐在龙椅上,端起手边的热茶喝着,宫宴上的酒他喝了不少,听那帮人说话听得无聊,便端起酒杯一杯一杯喝。

遥如意在皇帝身后站着,如同吉祥物一般。他如今倒是不懂他去是为何,站得腿酸。一屁股坐在床上,对着腿敲敲打打。

“呵。”

顾回舟眉眼染上了绯红,这点酒对他来说无足轻重,但他喝酒挂相,无论喝多少都是如此。

眼眶、眼下、鼻头通通带着红晕,顾回舟起身脱了外袍,身上的白色中衣倒是显得人更瘦削。

遥如意低头嘟囔,这人瞧着瘦罢了。

“过来,朕瞧瞧。”

遥如意不满,“我腿酸,不想过去。”

“那朕过去。”

说罢,高位上的帝王竟真因着这么一句腿酸起身,稳步走向那张金丝楠木床,大手因着酒精青筋鼓起,他单手撑在床头,俯身把遥如意罩在怀里。

果酒清甜,混着皇帝身上的檀香让遥如意恍惚了神色,他抬头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眼神蓦地颤了颤。

“遥如意。”

“陛下?”

男人轻笑,转身坐在人身侧,大手顺着遥如意的手去轻捏蘑菇腿上的肌肉,站久了难免酸痛。自己捏感觉不出,但换上对方的大手就分外明显。

一对比显得刚刚自己捏的那两下像是在玩闹,男人的手修长有力,一下又一下对准小腿上的穴位按下去,酸胀感数百倍涌上来。

遥如意表情慌乱,连忙摆手,“不——不按了!”

他倒是宁可酸两天。

男人不过是轻笑两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从小腿向上捏着膝盖骨把玩,最后徘徊在膝盖之上。

“唔——”

适应过后松快不少。

皇帝按得认真,但遥如意总觉得腿上那只手按得他发痒,不耐地向后挪了一下,那只手顿住了,手的主人从专注中抬起头,绯红的眉眼好似被梅花汁染过,连唇色都成了妖艳的红。

领口因为刚刚的动作散开一半,遥如意一怔。对方的胸口也因为饮酒而变得粉红。

他瞧得脸颊微热,闪躲着顾回舟的视线。

奈何人一步步上前,退到床头再没退的余地,遥如意低声,“陛下,做什么?”

男人思索一阵,“朕帮你按腿,总要有些报酬。”

蘑菇错愕,他刚刚都说不用了,是他非要给自己按,怎的现在还能问自己要报酬?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你这是强——”

两人视线撞在一处,遥如意心底震颤,心虚地把剩下的话说完,“强买强卖。”

“强买强卖?”男人念叨,“这不是和十九大人学的吗?”

怎就成了和他学的,蘑菇皱眉,他怎能和邓泽宇那种人相提并论,“非君子所为。”

“啧。”

“朕可不是什么君子。”

说罢,男人猛地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鼻尖差点撞在一处,遥如意心跳加快紧闭双眼,半晌听见男人一声轻笑。

他刚睁眼,就瞧见人再凑近一番,酒香萦绕在鼻前熏得人晕乎乎,脖颈处贴上一处滚烫,遥如意向后瑟缩,身子如同被水流裹住般酥麻,“陛下。”

“陛下!”

那人埋在他脖颈处依旧没有动静,良久,遥如意大声,“顾回舟!”

大手抚上对方的唇,男人抬起头,艳红的唇上带着水渍,他眼中复杂,“你倒是越来越放肆了,敢直呼朕的名字。”

“分明是你不理我!”

从来没这般理直气壮,遥如意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生怕再被男人啃上一口。

“当真不记得了?”

蘑菇一愣,神色疑惑,“记得什么?”

顾回舟坐在床榻上,一转身和遥如意并排靠在床头,他一只脚垂在地上,手腕上的青白玉串珠被人一下又一下把玩,“兰燕大婚当晚。”

眉眼含笑,“十九大人醉了,对着朕上下其手。就如同方才那般,不过大人放肆得多,你撞在朕的这里。”

说罢,男人蛊惑的眼神看向遥如意,伸手轻点自己的下唇。

他视线渐渐向下,最后停在先前对方唇肉上肿起的那处,暗自咽下口水。

瞳孔不敢置信的放大,蘑菇惊得嘴微微张开,脸颊红得和酒后的男人不相上下。他错愕,但一想自己第二日肿胀的下唇和皇帝的那副样子,心底已经信了大半。

他竟会做出轻薄皇帝的事……

挣扎着问,“是我吗?”

男人不耐,“难道是朕?”

语气急切,遥如意脑海中闪过江州城小巷子里的两个人,语气越来越轻飘,“我怎会——”

男人视线向下扫去,盯着遥如意握在一起的手,声音低沉嘶哑,“遥如意,你上前来。”

“嗯?”

“亲朕,看大人能否记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