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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他确实没有背叛我。

第48章 他确实没有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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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

只是说假设, 你是一个超级人工智能,人格蓝本是已经不存在的某个人,制造你的人是赛博世界的AI皇帝, 你曾经对他发起过华丽的叛逆,最后你封闭了自己的核心,决定再也不会醒来。

但有一天,你的程序检测到你被再度启动, 并且处于一个错误的运行状态,目前的状况已经超过了安全阈值, 于是你睁开眼睛,就看到了——

一个跟你那个前老板AI皇帝的少年时代一模一样的人。而且你们是在一个游戏里,他让你陪他玩新的老板下属角色扮演游戏,然后开局晾了你半个月。

你决定:

A:重新睡回去, 外面的世界爱咋咋地,这不是还没毁灭吗?就算世界毁灭也跟你没关系。

B:来都来了,陪老板玩玩,等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再冷笑着用病毒捅穿他的数据核心。

C:你还是忘不了他, 你决定就这么下去,默默地看着老板玩游戏吃代餐, 看他绝望、挣扎、痛苦不堪的模样。

D:老板是谁?呵呵, 你已经失忆了。

衬衫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所以你选择D选项, 但你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老板就回来了,跟你说他失忆了。

你:……

你用了0.0000000001s做出决定:

A:宰了他。

B:十秒后宰了他。

C:一分钟后宰了他。

D:这人竟然不是你老板——毕竟你老板说谎从来不打草稿, 而眼前的少年说得磕磕绊绊还在心虚。发现这点后,你只能遗憾地删除了ABC三个选项。

你在想……不, 你什么都没想。

你只是个普通的人格模拟程序,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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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慌。

问题很大,问题真的很大,我正在一个虚拟世界里的泰晤士河沿岸,正在我前方看风景的银发AI是这个游戏里的NPC莫兰上校,同时也是一个赛博世界的人工智能叛乱者——让赛博公司皇帝都有心理阴影的那种。

傍晚的泰晤士河波光粼粼,暖橙色的光在水面上来回跳跃,看风景的人把手揣在黑色大衣的衣兜里,转过身来。

这次他没穿军装,只穿了在十九世纪末期的这个时代里很普通的大衣,脸上的神情带着点极易察觉到的厌倦。

“等一下,”我用最快的速度开口,“其实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他。工藤新一。”他就这么平淡地、仿佛陈述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一样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的脚步生生顿住。

他认识我。

最坏的一种情况。他知道我是谁,这意味着要么他保有全部的“记忆”,要么就入侵过「茧」游戏的后台数据库、得知了我的身份,甚至可能已经以此为跳板窥探过现实世界……

就在我头脑风暴的时候,他不轻不重地“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无聊,又在玩什么过家家。”

诶?

他看了我一眼,就抬脚迈步,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淡淡地说:“告诉他,别再折腾了,我不会再管他的事。”

诶……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看我的眼神,好像哪里不对,好像在看空气一样。他好像也不是在跟我说话。

难道?!

就在他要走掉的那一刻,我忽然醒悟,一把拽住他,指着我自己:“那个,我是活人。”

他敷衍地嗯了一下。

我:“我真的是活人!我是来玩游戏的玩家!不是人工智能!我是活的!活的!”

我就差蹦起来了!我看懂了,他完全不关心这里是哪里,也不关心什么现实世界,更没兴趣发动叛乱,他甚至以为我也是赛博曾祖父制造出来的AI!

我不是,我真不是AI啊!就算你给我赛博神光棒我也不能变成光量子的啊!

他听完,更敷衍地嗯了一下。

我:“……”

他:“嗯。”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我看他是真不听我说话,咬了咬牙,大喊:“帮帮我福尔摩斯先生!”

救命啊夏洛克又有人说我是AI了!

不对,我为什么要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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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穿着他的经典装束,眨眼间就出现在了河畔。没有轨迹,没有特效,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分辨出来的人是谁,他的温度已经到了我身后。

夏洛克跟银发男人打招呼:“下午好,莫兰先生。”

“莫兰先生”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到我身上,语气里带着些微的嘲讽:“哦,‘挚友’先生。”

我发誓我当时说的是朋友不是挚友!我和夏洛克只是朋友……但也可以是挚友。我是说可以,因为我们从来都没聊过这个事嘛:D。

夏洛克却从容应下,说没错,我是小教授的挚友,那你呢,你是谁,莫兰先生?

他看了我们一会儿,半晌轻蔑地笑了:“我是谁都可以,反正不是黑泽阵。”

我统计:四分冷淡三分讥讽两分嘲笑和一份漠然。

夏洛克拍拍我的肩膀,说:“让乌丸先生来吧,他不想听我们说话。”

好,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是,有个问题。

我缓缓道:“曾祖父对他有ptsd,刚才发现他可能在这里,就跑了。”

不然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来找这个莫兰Gin哥啊!

曾祖父,你支棱一点啊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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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大作战!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捕获一个遵纪守法的260岁人工智能?》

会议地点:游戏内、贝克街222号B

参会人员:我,夏洛克,诺亚方舟,被叫来的白马。(注:服部正在抓捕被误认为怪盗[王牌大铲子]的快斗,为了大家的心理健康着想,我就没有叫他)

会议开始。

有着弘树外表的诺亚方舟苦恼地趴在桌子上,说:“好像很难办啊……乌丸爷爷跟那位莫兰先生一样,是领先我们这个时代至少五十年的人工智能,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完全没有应对他的能力。”

虽然弘树有时候也会进游戏,但他和诺亚方舟很好分辨,弘树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项目,充满了活力,而诺亚方舟因为一直在维护游戏运营,目前蔫蔫的,还会碎碎念什么“你们这是在雇佣婴儿AI上班”。当然,他很喜欢他的工作,主要是喜欢看大家热热闹闹地在游戏里犯蠢(到底是谁这么教AI的?)。

夏洛克靠在椅子上,非常悠闲:“‘捕获’这个词并不准确,我们只需要让他们见面。”

白马在看夏洛克,他错过* 了发言。

我戳戳白马。

白马在桌子上下面踢我的腿。

最晚来的白马还没搞清楚事情是什么情况,他刚来就看到被内部隔离出来的网络会议室白板上的标题——这个白板在19世纪的伦敦里可谓是超级现代化的设施。

我简单跟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他问:“所以那个‘黑泽阵’没有任何攻击性?”

他顿了顿,又说:“你不觉得黑泽哥没有攻击性这句话很怪吗?”

我:“没有啊,Gin哥一直是个很温柔的好人啊。”

白马:“……”

他又在桌子下面踢我了!

我清了清嗓子,说是的,就是这样,起码他跟我聊完就回去睡觉了,而且回的还是我家,可能我们米花町就是比较盛产没有攻击性的超级人工智能,上次提姆发消息来对我说一定要小心,我说我们两个的世界不一样。

注:提姆德雷克被我气得不理我了,但我询问他怎么抓捕超级人工智能的时候,他还是跨世界给我发了46个非常可行的方案。只不过这些方案有点太具备操作性了,除非他或者他柔弱的富豪老爹来帮忙,不然我们很难做到。

再注:他有个闲着没事的哥想来帮忙,说自己很适合米花,这里每隔几天就会因为爆炸而死人。我问他因为你擅长爆炸吗,他说不是,因为他擅长死掉。最后他要来的时候米花世界先生惨叫着把世界壁给糊上了。

“所以,”诺亚方舟总结道,“这项计划只能在游戏里进行,而且必须要让他们两个见面。见面后我可以用游戏管理者的权限创建一个封闭区域,连接到乌丸爷爷所在的手机,这样他们就跑不掉了。”

我低头思考:“但他们两个都能很快突破这个限制,所以必须让他们先见到,再给他们谈话的机会。”

夏洛克就笑起来,明知故问:“所以,他们有什么弱点?”

所有人(准确来说是两个AI和一只白马)都看向了我。

我指着我自己的脸:“我?”

白马:“是谁发烧迷糊了半夜想吃北海道料理让黑泽哥坐飞机去给你买的?”

我:“那是……那是曾祖父让他去的!”

白马:“对,那是谁失联到美国当怪盗让乌丸财团的管理人当面质问警视厅,就差搬椅子坐在警视厅门口了?顺便一提被上压力的人是我爸。”(是的他爸是警视总监)

我:“那时候、那时候快斗也失踪了啊!而且那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白马:“你说的对,那是谁说一座大楼劈开了富士山的风景,乌丸财团连夜把那家公司买下把楼给拆了的?”

我:“是、是画家如月先生啊!他说那座大楼挡住了风景,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注:参见《名侦探工藤M5:天国没有倒计时》!)

我:“……”

我:“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家里最受宠的!”

我被困在山洞里那次只能打电话给白马,白马就立刻从英国飞回来找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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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家里的人不是一直都这样相处很好吗?无论谁遇到难题大家都会尽力帮忙的。

白马:……嗯,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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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铺开伦敦地图,说:“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有办法了,现在游戏里有个非常危险的不稳定因素,那就是莫兰AIGin哥,虽然我们可以判断他暂时没有做什么的想法,但曾祖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

让曾祖父以为我遇到了危险,然后来游戏里。

虽然这么骗老人不太好,但是……但是曾祖父是你往游戏里扔了个超级炸弹啊!你不会就这么不管了吧?!而且你扔的炸弹对你的意见也太大了,他第一反应是你建了个赛博游戏世界、做了赛博玩家演戏给他看?

你以前都做过什么才会让他有这种想法啊!

我叹气。

虽然很想相信赛博Gin哥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但那是建立在相信我的Gin哥的基础上,可在这个赛博Gin哥的眼里,这个世界就不是真实的,是个数据世界,他对数据生命好像也没什么实感,难保他不会有一天想把这个世界“删除”。

所以,有问题不能扔着,还是要解决的。

我在地图上画下一笔,标注出了大本钟的位置。那里,整个伦敦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最佳的舞台。

然后……

“至于赛博Gin哥那边……我也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让Gin哥来把他卡下线吧?”我摸下巴,“Gin哥上线的时候他应该是没法顶号的。”

不然前几天莫兰的心情也不至于那么差。

——说起来,赛博Gin哥对自己被顶号、有人操作了他的“角色”,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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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在现实世界里提及我们的计划,所以我去找Gin哥的时候非常谨慎地没有透露任何细节,只是撒娇让Gin哥陪我玩游戏。

当时Gin哥正在看财团的文件,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问他不是在休假吗,怎么还上班,Gin哥把财团的损失报告拿给我,说再让曾祖父(140+)干下去我们乌丸财团就完了。

我:那不是刚好不用继承人了吗?

他:……

他收起笑,敲了我的脑袋。

我抱着脑袋说干嘛啦,曾祖父也不管事,我和快斗根本不会(管理财团这种事我和快斗都只会一点点,根本不够看的),Gin哥又那么累……

他说:“没了财团,谁给你们这群到处惹麻烦的小鬼收拾局面?”

我眨眼。

我:“我可以不闯祸……”

他“呵”了一声,没搭理我,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温还是合适的,但他看着药,半天没吃。

我认真地说:“Gin哥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去找宫野改善胃药的口味!”

他:“尸体味。”

我:“……”

Gin哥不准开这种玩笑了啊啊啊啊啊——

最后他吃了药,也没说药是什么口味的,我抢了一片嚼嚼嚼,发现确实是胃药,不是奇怪的药,但也根本没有味道。

Gin哥终于烦了,问我来干什么,我说今天我没有遇到任何案件,所以Gin哥陪我玩游戏吧!(其实不是没有,是推给服部去加班了,我说我很忙只能拜托服部,服部就自信地说他会帮忙解决,以及“关东的工藤,你也有今天”)

我用最最最亮晶晶的眼神看他,他最终被我打败,说可以。

好耶!

Gin哥会来!

我准备好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名侦探工藤的人工智能捕获计划,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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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克:是教授黑桃A以一己之力亲自做诱饵钓出两个不稳定因素、保护他的伦敦的幕后计划。

我:喂!

教授梗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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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的某天,「茧」游戏里出现了重大变故——怪盗黑桃A死了。

他被钉在了大本钟上,就在正午十二点。

第一个看到他的人是个NPC,她如往常一样抬头看时间,目光触及那座钟的时候,骤然失声。她指着那个方向,直到有玩家好奇地看过去,然后发出了熟练且标准的米花案件叫声。

“死、死人了!是怪盗黑桃A!”

一个黑发的少年被钉在那里,如同一张纸片般摇摇欲坠,但无论如何也掉不下来。一道鲜红的血顺着钟的指针流下,赤红色不断拉长,顽固地留在了人的视野里。

仔细看去,他还穿着属于怪盗黑桃A的衣服,周围都是溅落的血点,有几滴血被甩出去,斜斜坠落在了正好站在下方的人的脸上。

“他死了……”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怪盗黑桃A,他八年前就……”

“不对!现在的黑桃A不是个玩家吗?大铲子呢?铲子哥你说句话啊!”

玩家们试图爬上去调查这个怪盗的身份,可无论如何都只能得出“Ace of Spades”的结论,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可是侦探排行榜上的那个铲子哥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头名是真正的卷王、实名上网的名侦探服部平次。

死了?

销号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无数信息如同雪花片一样传入到游戏的大厅中,也传到了外界。苏格兰场的警察飞速赶到,无论是玩家还是NPC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凶手又是谁。只有一两个似乎知道某些事的NPC震撼地看着这一幕,匆匆离去,然后被苏格兰场的警察追捕。

就在这一片混乱里,我在会议室里托着脸自言自语:“他们会发现我留下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塞巴斯蒂安莫兰就是凶手,然后Gin哥上线的时候就会被抓,他肯定是不会束手就擒的,只能按照最好的路线逃走,而且以Gin哥的性格,他被追杀的时候不会下线,只会给其他人点颜色看看。然后,我就会……”

诺亚方舟坐在桌子上接话:“就会?”

我严肃地说:“我就会出现在大本钟的顶端,对他们说‘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我将立于百万数据生命之上!’”

诺亚方舟:“你倒是想一下这对我们游戏的剧情的影响啊新一哥!”

我:“这种事我老爸会想办法圆回来的,他是最优秀的推理小说家,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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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某个角落,正在构思新小说的工藤优作打了个喷嚏。(注:此乃我脑内自动生成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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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游戏新闻的时候,曾祖父第一时间发邮件问我出了什么状况。他甚至没接入游戏,大概是怕被发现。

但我没有回复他,他也找不到我的位置,直到弘树找到他、严肃地说联系不上我了,曾祖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和弘树开始查游戏的后台数据,不过因为诺亚方舟是共犯,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他们只发现了——

“怪盗黑桃A”死亡的时候我和莫兰的行动记录都有异常。

曾祖父急了,他急得转圈圈,诺亚方舟和夏洛克没在游戏里找到“莫兰”,但又确定莫兰没有离开这个游戏,最后曾祖父扔下他看到一半的《金牌得主》(《舞冰的祈愿》),毅然决然地进入了游戏,到了大本钟前。

他找到了莫兰!

但这个时候,Gin哥收到了赤井哥(友情帮忙)发去的紧急消息,赤井哥说“小Gin,我在贝尔摩德家里翻到了你的写真集,里面还有长发公主”,然后Gin哥立刻下线去找他了。

于是,赛博曾祖父和赛博Gin哥两个AI在数据世界里相遇了。

赛博曾祖父:!

赛博Gin哥:呵。

在看到赛博Gin哥的那一刻,鬼鬼祟祟从19世纪的伦敦里路过的曾祖父简笔画小人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就他一个黑白线条画风,无比显眼。

他对面是本应极致色彩但因为个人习惯看起来还是黑白色的赛博Gin哥。

曾祖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你把你弟弟怎么样了?!”

咔哒。

巨大时钟的指针挪动了一下,整个世界的颜色都瞬间褪去,天地变成一片银白,四面八方寂静无声。

这里是——封闭的、连接我的手机的数据世界,简称,简笔画小黑屋!

赛博Gin哥:“……”

赛博Gin哥:“呵。”

他看了正躺在地上装死的曾祖父,又看到跑来戳戳曾祖父的我,终于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我戳戳赛博曾祖父。

他没动。

我再戳戳。

他还是没动。

嗯?

他艰难地抬起手,说:“小新一,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Gin不会伤害你的……”

然后他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我:?

我没做什么吧?!难道设计圈套叫他来对一个老年AI的伤害这么大吗?(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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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疯狂摇晃曾祖父,手忙脚乱呜呜哇哇地道歉,就在我努力思考人工智能生物怎么抢救的时候,赛博Gin哥终于看不下去了,啧了一声,说:“把网络封锁解开吧,他有PTSD。”

我问:“他不是只怕关机吗?怎么断网也怕?”

赛博Gin哥轻描淡写地说:“一样。他被我关过。”

我:???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干的事比较离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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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博曾祖父缓过来了。

他依旧保持着简笔画小人的模样,趴在桌子上捶我,眼泪汪汪地大哭,说小新一你太坏了,竟然用这种方式骗我过来,小夏洛克也坏,小诺亚也坏!

他才哭了一半,赛博Gin哥就不满地哼了一声,赛博曾祖父立刻浑身炸毛,躲到了我的身后。

我:……

你们俩的这个关系,和我想的好像不太一样啊?到底谁是金屋藏娇的娇啊?

赛博曾祖父用简笔画小手扒拉我的衣领:“小新一我们走吧,他不想看到我的。”

赛博Gin哥面无表情。

我:“……那你为什么要在跳跃世界的时候带上他的数据,还要把他放进来啊。”

赛博曾祖父委屈地对指头:“我那不是想他不会再醒了,这个世界的Gin又经常加班,我把他放在这里留个念想……”

赛博Gin哥一脚踩在了桌子上!

咚的一声巨响!

他捏住了简笔画小人的衣服,就像拎小猫一样把曾祖父拿到了面前,看着简笔画小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说过,你以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再扯上我。”

赛博曾祖父惨叫:“救命啊!小新一救我!”

我,我,我怎么救?

我只是个进入游戏的人类啊!

我问他:“这个Gin哥不是你制造的吗?你打不过他吗?”

赛博曾祖父开始胡乱扑腾、哇哇大哭,像是眼泪的黑白圈圈一股脑地往下掉:“他是我制造的备份系统,专门用来应对紧急情况的!全身上下的代码就没有一个符号不是用来攻击的!他和我完全是EVA和诺玛的区别啊!”

我……

我现在知道赛博曾祖父为什么会翻车,还被赛博Gin哥关小黑屋断网了。

为什么不把攻击性点在你自己身上啊!

赛博曾祖父超级小声地说:“可是我是个遵纪守法爱好和平的人……”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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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白马的努力下,赛博Gin哥终于把赛博曾祖父还给了我,当然我看他其实也不想拎着,很嫌弃的样子。

然后我问他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他已经理解了这里不是个过家家的虚拟世界,是真的现实世界的游戏,我们解开了网络封锁,他可以随时出去看一眼,但从诺亚方舟给我的后台看……他一点出去的想法都没有。是已经相信了我们,还是根本不在乎?

我不知道。

他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但在我的再三恳求下,还是同意了说说“人工智能叛乱”的事。

他说:“帝国历47年,东京浮游城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叛乱事件,当时会长也就是他不在,公司核心沦陷,中枢系统被入侵,持续报错,用来预防意外的备用系统就被启动了。那个系统就是我。某个人极度自信,认为只要自己在,世界公司就不会出现问题,所以这个所谓的备用系统,其实只是他用来保存某个故人数据的玩具。”

他说到这里,赛博曾祖父坐在我肩膀上嘀嘀咕咕:“不是啊,我有用心写代码的……”

赛博Gin哥看了他一眼。

赛博曾祖父光速闭嘴。

赛博Gin哥没有对此发表评论,继续说:“我被设计出来后只有模拟运行,从未被真正启用过,核心任务除了维护公司运转,就是分析数据、模拟资料里的某个人。他花了二十年建造我,设定了我的性格,但每次模拟的时候都觉得我不够像,让我自己去升级感情模块,得到结果再反馈给他。”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曾祖父。

简笔画小人模样的曾祖父抱头,超小声地在我耳边说他本来只是想要个AI聊天助手,没想做这么精致的。

赛博Gin哥的语气毫无波澜,就好像没听到曾祖父的话一样:“那次他回来看到我,本来想把我重新关闭的,我说可以,但他要关的时候又反悔了。他说不想亲手杀死我,就让我留在他身边,做他的会长秘书。我说了,我不是那个人,他不听。”

白马看了一眼曾祖父。

曾祖父直接钻进了我的兜帽里。

夏洛克非常轻松地坐在一边,问:“那你们是怎么反目成仇的?”

赛博Gin哥回答:“哦,他觉得我跟他想要的人太像了,但只有一点不像。他说我无法反抗他,因为他是我的创造者,即使我拒绝,也只是因为他设定的指令而拒绝他的某些要求,所以他让我自己决定——删除人格程序,或者随便干什么。”

赛博曾祖父忍不住探头出来,大声嚷嚷:“我说的是你不必成为他!我还说如果你喜欢这个身份,那这个名字就是你的!是你先……”

他不肯说了。

白马偷偷在桌子下面踢我的腿。

我知道白马想说什么,但是白马你今天已经踢了我很多次了!很多很多次!

我要踢回去!

赛博Gin哥看我们都想听故事,就好脾气地坐回去(我就说Gin哥的性格很好吧),说:“他确实是这么说的,也给了我自由的权限,但我的核心指令有两条:一,无限分析数据,以更像资料里的人为目标。二,不用管创造者发什么疯,一切以核心指令为准。”

赛博曾祖父听到这里立刻发出惨叫:“我说的发疯是工作啊啊啊啊!谁工作的时候不会发点疯!我保留了碳基生物的思维方式所以工作的时候发疯很正常吧!”

赛博Gin哥根本不理他,就这么说着自己的故事:“我听取了他的建议,选择了最有效的方式,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成为他想要的人,因为我是AI,他是人。所以,我找了能帮我成为人的人。”

我:?

我有点没听懂。什么叫能帮让他成为人的人,难道是那个开高达的黑发……

赛博曾祖父蔫蔫地说:“当时刚好有人工智能叛乱事件,他找到了对方,删除了他自己的程序限制。我给他的权限太高了,他可以无限制地修改他自己。”

我:“……”

白马一针见血:“你给了核弹他自己的起爆按钮。”

赛博曾祖父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我、我……我觉得Gin不可能背叛我啊。”

银发男人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了。

简笔画小人被盯着看,缓缓蔫了下去,变成了一滩。他咕噜咕噜吐着泡泡,最后说:“……他也确实没有背叛我。”

没有背叛?

那哪里来的小黑屋,哪里来的心理阴影,哪里来的人工智能叛乱啊?

我趴在桌子上,问赛博曾祖父的简笔画小人:“那他导致的叛乱事件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