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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动手又动脚

第48章 动手又动脚
  古色古香的书房,窗纸透着微光,静谧闲逸。

  “啪!”一声脆响骤然打破宁静,反手耳光,干净漂亮,打的人含怒出手未留余力,挨得人不躲不闪毫无惊色。

  抽完儿子,朗英翰甩了下发麻的手,走向巨型红木雕花书桌后面的太师椅,坐定,平静地注视着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娴熟无比地锁上了书房的门:“嗤!”

  嗤笑一声,朗英翰双脚交叠着搭到红木书桌上,双手交叉着搭在小腹上,姿态慵懒,目光锐利,犹如一头潜伏的猎豹。

  

  注射过延灵1号的缘故,五十三岁的朗英翰面相只有三十五六岁的模样,若不是眼尾挂着几道细细的鱼尾纹,走在大街上,他或许比朗宁更像27岁的朗君先生的孪生兄弟。

  同样薄情的脸,同样蕴满力量的完美身姿,同样喜欢将喜怒尽数藏于心又乐于使用暴力,不同的是朗英翰身上多了一丝久居兵营养出的兵痞气和久居高位形成的威势。

  

  扶正眼镜,平静地抹掉嘴角的血,朗君噙着笑凝视自己的父亲,挑起拇指:“父亲,您的手劲儿一如往昔,够劲儿。”

  朗君甚至在想:更年期的男人比较暴躁,下次应该适当延长父亲降火时间。

  

  更年期的朗英翰似笑非笑,对着朗君勾勾食指,朗君嘴角的笑容僵了僵,蹭着肿出四道棱子的脸颊越过红木书桌,在朗英翰左侧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

  

  “再试试老子的腿够不够劲儿。”语调慵懒,动作却疾如闪电,爆发力十足,修长的左腿画着优美的弧线带着劲风彼鞭到朗君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曾经无数次躲过程清鞭腿攻击的朗君先生一个趔趄,直接撞上了一侧的书架,扳着隔板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这与父教子子不应违逆无关,就算朗君先生放开了手脚躲闪,他在特种部队摸爬滚打了三个月练就的格斗技巧放在各项军事技能全优、尤其善格斗的朗英翰司令眼里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

  所以,躲真心不如不躲,老老实实让朗英翰打两下出了气也就得了,如果他躲,那对不起,说不准他家老子一时兴起,就会笑着打得他在床上躺上那么两三天。

  

  一巴掌,一鞭腿,朗英翰的火气撒出去不少,示意儿子到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不容拒绝的命令:“今天开始,你跟朗宁搬回来住。”

  “父亲,我和朗宁在舅舅家住得挺好。”朗君噙着笑婉拒。

  “嗤!”朗英翰嗤笑,“好到我那不开窍的儿子跟他君沥海那儿住了几天,就学会了在全国直播上争风吃醋,强吻男人?。”

  “父亲,是十年两个月零三天。”

  “十年也好,十天也好……”朗英翰眸子微眯,目光转冷,“无论时间长短,只证明了一件事,君沥海并没教好你们。”

  “父亲,教我们不是舅舅的义务。”

  “所以我必须开始履行我为人父的义务。”

  “十年前您已经为了您的爱情抛弃了您的义务……”朗君平静地与朗英翰对视,终于敛起了笑容。

  “扯淡,十年前是俩小兔崽子闹别扭,离家出走。”

  “那也是您默许的……”朗君掀起一边唇角,毫无温度地笑,“要不然咱家谁敢把我从神剑提溜回来,让我和朗宁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离家出走呢?”

  “十年前我一时疏忽被你们钻了空子。”朗英翰先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朗君不着痕迹的移开目光,侧着脸欣赏着窗纸上斑驳的树影,抽搐嘴角:父亲,您敢不敢不要这么无耻!会教坏小孩子的有木有!

  

  朗君侧着脸,四道红肿的肉棱子格外清晰的呈现在朗英翰眼前,朗英翰皱了下眉,在红木书桌右手边嵌着的触摸面板上点了下:“小张带几个人去青悠花园把俩小兔崽子的东西收拾回来,顺便通知夫人给俩小兔崽子收拾房间。”

  “爸!”

  “不装模作样叫老子父亲了?”朗英翰目光嗖然转利,“老老实实搬回来什么毛病都没有,要不然老子不介意揍得你躺在家里出不了门。”

  朗君沉默地与朗英翰对视,眸子里情绪翻涌终是归于宁静,并未出言抗争,朗英翰满意的笑:“那个花花公子只会影响你将来的仕途,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父亲……”朗君不置可否,微笑着岔开话题,“很多人都说我像您。”

  “嗯哼。”

  “可我觉得我们一点儿都不像……”手掌轻抚桌面,掩在桌下的手紧握,青筋迭起,朗君垂眼,“您可以毫无顾忌的坐在母亲亲手布置的书房里称呼另外一个女人为夫人,而我,动了心就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至少不用琢磨百年之后到底该跟谁同穴。”

  说出这番话,朗君已经做好了被自家父亲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的心理准备,然而朗英翰只是冷冷的盯了他一会儿,压抑着怒气咒了声:“滚。”

  “改天我们再回来看您。”朗君转身,离开书房,尽管浑身酸痛,背依旧挺的笔直。

  

  凝视朗君的背影,朗英翰敛起笑容,冷硬的眸子里滑过一抹煞气,知子莫若父,一句话朗英翰明明白白地听出了朗君对他再婚的不满与对那个花花公子的执着:“不必去青悠花园搬东西了,继续查程清,寻着方便把人请回来。”

  自家属猪的儿子却生了副牛脾气,十年前两个小兔崽子就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这点,这次……

  朗英翰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唯有两个拇指相互旋绕纠缠:这次他选择釜底抽薪,从根源上绝了小兔崽子的念想。

  他的儿子,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他规划好的未来呢?

  

  “小君,你在全国直播的舞台上强吻了个男人,老头子竟然让你竖着离开了书房……”朗宁将正个下巴缩进仿真狐毛领子里,戳戳驾车的朗君,拧眉问,“你觉不觉得他的态度有点诡异?”

  朗君抽了个口凉气,果断将车改为自动驾驶:“嗯。”

  “陈姨说,昨天老头子看见你上台嗯哼后,气得把家庭影院给砸了。”

  “哦。”

  “喂!你不急么?还是你真的只是在报复程清顺带着气老头子?”

  “我有那么幼稚么?”朗君无语,捉住不停戳他肋骨的手指头,推开,“别戳了,疼着呐。”

  “啧!我就说老头子不可能这么便宜你,光抽个耳光就把事儿了了。”

  “了了?”后反劲儿,一说话半张脸抽疼,朗君皱眉,“以老头子的那脾气,且折腾呐。”

  

  瞧吧!不光知子莫若父,拜无数次挨揍经历所赐,朗君也真心了解他家老头子啊!

  

  足足养了七天,与朗宁一起给轻尘妹子做了七天的老黄牛,朗君先生脸上的肉棱子才消了痕迹,有脸出去见人了。

  

  2094年2月1号,不顾朗宁同学的哀嚎,朗君先生强行将他送往陈医师处“调理身体”,自己则驾车赶往H市。

  

  H市,海边洋房,露台。

  程清把轻尘妹子挂在绳子上,光明正大的吃着云端漫步和寤寐刷出来的经验,恹恹地眺望海景。

  每天N眺,一个人眺了七八天,再美的景色也变得乏味,真心空虚寂寞冷。

  寂寞到,开始无限神往他以往最不耐烦参加的酒会。

  本以为2月1号,亲爱的弟弟程君岳小朋友过满月的时候,他家父上大人会大发慈悲结束他的禁闭生活,让他回去参加满月庆典,然而……

  父亲大人果然最无情呦!

  唉!一帮没良心的死孩子们,没一个来看哥的!

  

  “程子!”

  “哎?”程清挑眉,扒着露台往下看,黑妹倚着程溥的车,正对他斯文的笑,程清瞬间心情大好,“呦!二黑子,还是你有良心呦!”

  “大宝,喜蛋让小董帮你拎进去了,那啥,爷爷和二叔让你好好在这儿反省,哥先回去了啊!”

  “我勒个去,大哥,你诚心的吧!”

  程溥对着程清回以幸灾乐祸的大笑,巴拉开黑妹,低声说了句什么,驾车绝尘而去。

  程清嘴角抽搐,盯着越来越小的车屁股,腹诽:妹的呦!程溥同志你好人做到底能怀孕呦!都偷渡了,不给哥偷渡个香香软软的妹子过来,把黑妹这货弄过来是要闹哪样呦!

  好人做到底程溥不会怀孕,但是妹子会怀孕,真心的!

  

  黑妹走进二楼露台,双臂搭在防护栏上,圈住面露郁色的程清:“别不高兴,程大哥是背着程叔偷溜过来的,急着回去,不是他不想上来陪你。”

  “……”一行乌鸦呱啦呱啦地飞过程清的头顶,程清转身,挥肘:“你妹!哪只眼睛看见哥因为这个不高兴了?”

  肩膀挨了一肘,黑妹闷哼,搭在护栏上的双臂却顺势搂住了程清的腰,与程清面对面的搂在了一起,笑道:“程子,你悠着点呦!不然一个不小心,咱俩就得双双坠楼殉情,明天的八卦头条可就热闹了。”

  “殉情你妹,要是二楼就能摔死你,你得多娇弱呦!”程清嗤笑着揪住黑妹的衣领,“别用抱妹子的姿势抱着哥,要不然哥不介意让你尝尝绝阴无影腿的滋味呦!”

  “他可以抱,我为什么不可以?”黑妹敛起玩笑姿态,认真地盯着程清,程清翘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问,“你脑子进水了?哥拿吹风机给你吹吹?”

  “程子,你敢不敢别装傻了?”

  “……”程清沉默。

  “我心里……”

  “二黑子,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感情……”程清打断黑妹的话,“你不想要了?”

  “……”

  “而且哥只喜欢妹子,你不是不知道。”

  “总得试试,不试怎么知道你对男人没兴趣?”

  “铁了心了呦?”

  “是。”

  “如果哥没反应呢?”

  “我死心,做一辈子的兄弟。”

  “OK!”程清漾起风骚的笑容,将黑妹拽向自己,眼里含着笑意含住了黑妹的唇,叩开牙关搅动,黑妹愕然,随即激动地扣住程清的后脑勺,深情地抚摸着程清的背,吮吸着侵入口中的舌头发起反攻,争夺主动权。

  一吻结束,黑妹目光暗沉,欲望无处宣泄,而程清却如同喝了一杯无甚滋味的白开水。

  果然呦!

  哥并不是对男人起了兴趣呐!

  那个老流氓……只是个意外吧?

  “打住,够了呦!”程清推开想要得寸进尺的黑妹,笑着提醒,“二黑子,别忘了你刚才怎么跟哥说的啊。”

  “没忘。”黑妹后退两步,注视着笑得无尽风骚的男人,微笑,心抽痛。

  

  黑色越野车无声地停在了程清所住这栋洋楼的门口,朗君抬头瞥了一眼在露台上对视的两个男人,面无表情的上楼。

  小勤务兵探头看看朗君的背影,正在拦与不拦之间纠结,兀然想起几天前程清说的“不该说的不说,不该看见的就当没看见”,瞬间缩回头,将朗君先生当成了空气,任他自行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