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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翌日上班, 凌然震惊地在自己工位上发现了一束花。

第48章
翌日上班, 凌然震惊地在自己工位上发现了一束花。
周围路过的同事们纷纷投来好奇八卦的目光,凌然拿出花束上的纸片看了眼——
下班可以一起吃饭吗,江盛译。
凌然反应迅速, 像被沾染上什么可怕病毒, 手一缩, 立即将纸片丢进了垃圾桶。
秦诚月凑过来:“哟,谁送的呀?”
凌然表情有些烦闷:“我以为已经跟他说得够清楚了的。”
秦诚月看见纸片上的字, 恶寒地皱了皱鼻子:“估计他们全家都听不懂人话。”
凌然无辜地看了他一眼,秦诚月立即改口:“当然当然,除了江总。”
不想看见这烦心事,凌然将花抱去了洗手间, 用来净化厕所空气。
但最可恶的地方是江舟是江盛译名下的产业, 要是江盛译不要脸到利用职务之便, 时不时来骚扰他一次怎么办,凌然觉得有些苦恼。
回工位的时候正好看见杨嘉在跟秦诚月偷偷摸摸说小话, 他走过去坐下:“怎么了吗?”
杨嘉神秘兮兮指了指经理办公室的位置:“盛译总今天又来公司了, 他之前基本不怎么来我们20楼, 估计是知道总部最近直接调动了几个江舟的高层, 所以现在知道着急了吧。”
凌然和秦诚月消息不如杨嘉灵通,两人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嘉左右看了看, 确定没人,这才说道:“我也是听娱乐部几个人说的, 江舟这两年业绩好,上面也查得越来越严, 就昨天被爆出来娱乐部那边好几个头部艺人都有偷税漏税风险, 而且咱们新闻部每次申请的预算款项也有点问题,前两天总部还安排了审计来进行巡察, 听说查出来不少漏洞。”
凌然睁大眼睛,问道:“那栏目会不会受到牵连?”
杨嘉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可能老大知道的还多些。”
秦诚月问道:“看总部这意思,是不是江盛译以后就慢慢脱管江舟了?咱们难道要归总部直接管理了?”
杨嘉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了。
正巧宁新桥从办公室出来,远远对着凌然和秦诚月招手。
两人一起进了总监办公室,宁新桥给他们一人倒了杯咖啡。
这样的情形有些熟悉,跟两人刚刚来江舟报道的那天一样。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心里不免打鼓,刚听杨嘉讲了公司最近暗流涌动,难不成新闻部要从新人开刀?
宁新桥对面前的两个Omega道:“那么紧张干什么,都坐下。”
秦诚月哭丧着脸:“老大,你不会是要炒了我和小然吧?”
宁新桥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他们怕是还不知道这次内部变革的缘由,听见外面的风吹草动就能吓成这样。
“放宽心,江舟炒了谁都不会炒了你俩。”
见两人还有些不解,宁新桥干脆解释道:“我就直说了,公司里的传言你们可能也都听到了,江舟高层人事变动是有些大,以后我也会直接兼任新闻部部长,下一步新闻独播栏目将会彻底停掉,以后焦点视线将会成为江舟的王牌节目,也会是江氏面对公众的一张最闪亮的名片,有没有信心?”
两个小Omega听了此话,惊讶之余内心也涌上股热血干劲。
“有!”
宁新桥很满意:“之所以叫你们进来单独谈,是因为你们两个虽然来公司的时间最晚,但是能力水平有目共睹,并且你们没有参与过公司任何党派的纷争,所以我对于你们很放心,江舟接下来会被总部慢慢接管,以后江舟不再属于二公司事业群,而是总部直属公司,这对于栏目来说是好事,以后你们也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去做,出什么事情都会有总部兜底。”
凌然眼里闪着些亮光,如果江舟真的能直属总部,那么以后他们的领导,是不是就会变成江之屿了。
他暗暗藏匿起心中的欣喜,问道:“那以后我想做什么选题都可以吗?”
宁新桥笑道:“当然也要看总部会不会给通过了。”
凌然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把握好分寸的。”
宁新桥对他寄予厚望:“我先让人提你做小组长,等再过段时间,要是你表现突出,说不定可以跟总部申请下,破格提拔你做栏目副总监。”
凌然眼眸都瞪圆了些,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他一个才入职没多久的新人,能担任栏目固定主播和小组长就已经够破格的了。
秦诚月倒是反应迅速,赶紧拉着凌然起身致谢,不给宁新桥反悔的机会就跑出了办公室。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人事就下了通知,凌然被任命为了栏目组的小组长,其他几个组的组长都已经有了几年的工作经验,凌然的提拔速度简直快得令人咋舌。
秦诚月狗腿似的拉着凌然手臂,笑眯眯道:“凌组长凌组长,以后还是要多多提携小的呀。”
凌然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好说好说。”
*
就在宁新桥跟两人谈完话的第三天,审计组退出了江舟,将江舟巡察出来的一系列问题上报给了总部。
总部紧接着有了指令,先撤去江盛译江舟负责人的职务,以后江舟改为由总部直属,而江盛译名下的江舟股份除了有瑕疵的那一部分,其他将会被总部强制收回。
处理结果公示的那天,听说二房的蒋蓉莲单枪匹马直接闹到了楼上总部去,可惜江之屿出差不在,所以她没堵到人,反倒被赵钦领着几个保镖拦在了外面。
可蒋蓉莲不是能吃亏的主,江之松和江盛译拉不下脸来,她能,她是被二房和娘家娇贵惯了的,娘家把她视为源源不断来钱的金库,当然明面上事事都要为了她着想。蒋姨母给她吹了几次耳旁风,蒋蓉莲就气急败坏,心觉江之屿最近行事确实太过分,太不讲情面,那她也就没必要在外人面前给江家留什么体面了。
江舟内部员工倒是欢天喜地,一片祥和,归属总部不仅听起来逼格更高了,最主要的是总部给所有人都涨了工资,这下哪里还会有怨言,所有人甚至连夜就从原来的20层搬上了90层,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为了继续鼓舞士气,江舟内部组织了一次团建活动,地点选在冷山路尽头的一处马场。
凌然没打算报名参加,他对于骑马有些不太美好的回忆,小时候他和家里人一起去过马场,但是因为年纪太小不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敢下地,自那之后他对于骑马这项危险的运动敬而远之。
可秦诚月爱骑马,以前还养过一只小马驹,可惜后来生病死了。他央求着凌然陪他一起去,反正只有一天一夜,周六白天去,晚上住一晚,周日早上就回来了。
凌然便点头答应下来。
马场直接环绕着冷山修建,青山绿树,百里碧波,山间空气异常清新,闻一闻便叫人心旷神怡。
众人先抵达马场内部的住所,修整好之后便领了专业骑马装,随后跟着驯马师先去挑选每个人要骑的马。
凌然没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他独自留在房间内抱着电脑,继续写下周会上要准备的选题。
秦诚月想拉着他一起出去走走,可凌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秦诚月也就没再勉强他。
工作状态的凌然极为认真,直到写完稿件,才恍然间发现外面天都已经黑了。
敲门声响起,秦诚月还穿着骑马装,偷偷探了个脑袋进来看了眼。
“小然,你忙完了吗?”
凌然起身活动了下身子:“差不多了,你们都回来啦。”
秦诚月放心地走进门:“早就回来了,一直没敢进来打扰你,骑了一下午马累死了,还跟其他部门的人比了马术和射箭,你猜猜谁最后赢了?”
他一边问,一边满脸期待又自豪的看着凌然。
凌然笑了笑:“肯定是你呀。”
秦诚月忍不住蹦起来:“是我是我,就是我,我是第一名哎!”
凌然配合的用力鼓掌:“那你好棒,好厉害哦!”
秦诚月甩出来两张票:“这是我赢来的奖励,只有第一名才有哦,正好冷山明天要举办一场赛马会,我们也可以去凑凑热闹了,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凌然不懂什么赛马会,但是看秦诚月很感兴趣的样子,也笑着点头。
“我们先出去吃饭吧,大家在外面草坪上弄了烧烤和火锅,一会肉都要被人抢没了。”
秦诚月拉着凌然来到外面草坪,众人白天都玩累了,这会儿各自抱着盘子吃得正香。
杨嘉给两人留了些肉,招呼两人过去吃。
凌然才吃了没几口,就忽然听见有汽车轰鸣声从不远处径直开了过来。
刺目的车灯直接打在草坪上,几个人被照得睁不开眼,吃饭的动作都停了,骂骂咧咧站起身来,结果在看清楚停在面前的卡宴之后,又顿时震惊不已地噤了声。
江盛译先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驶去开车门,蒋蓉莲踩着高跟鞋,仪态雍容,目光蔑视,拿着最新款的爱马仕,盛气凌人站在了车前。
蒋姨母也从后座下来,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对站在最前面的几个员工道:“见了上司也不知道打招呼了,你们江舟的员工就都是这样的素质啊,啧。”
虽然江盛译不再是江舟的直属领导,可毕竟还是姓江,几个员工们不敢得罪,低头称呼道:“盛译总,蒋总。”
方才还有说有笑的热闹氛围,这会儿像是瞬间跌进了冰窖。
就连几个高层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情况,瞪着眼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就算不怕得罪江盛译,却是不敢招惹二房这位蒋太的。
江盛译觉得没意思,说道:“妈,我们先进去吧,明天的赛马会我都让人给你安排好了。”
蒋蓉莲爱好不多,除了买包打牌,最近还在蒋姨母的带动下爱上了赛马。
赛马会是一早就订好了的,江盛译也没想到亲自送蒋蓉莲来冷山住一晚,居然会恰好遇到江舟的员工们在这里团建。
也是,他们现在团建也没必要通知自己。
现在这样的场面搞得双方都尴尬,江盛译没打算为难这些普通员工,他在人群中牢牢锁定住了一个身影,紧紧盯着看了两眼后,拉着蒋蓉莲便准备转身走。
谁知人群中有人用极小的声音嘀咕了句:“又不是我们领导了,装什么啊。”
静夜中只有火架上的烤肉在滋滋冒油的声响,显得这道轻飘飘的话语尤为刺耳,像是个极其清脆响亮的巴掌,隔空扇在了站在卡宴面前的三个人脸上。
蒋蓉莲几乎是立即就被气得面容扭曲,转回身子怒视着在场的所有人:“刚才是谁说的,站出来!”
一时之间无人应声。
蒋姨母不忘添油加醋:“他们母子再怎么样也算是你们的前上司吧?现在才被江之屿笼络过去多久啊,居然就翻脸不认人啦?”
蒋蓉莲更加怒不可遏:“到底是谁说的,最好现在自己站出来,否则别怪我用些非常手段把他找出来,那样的话你们所有人都会跟着吃点苦头。”
话音刚落,人群中一道身影就“蹭”得站了出来。
秦诚月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扬着下巴看着蒋蓉莲:“我说的,怎么了?”
蒋蓉莲眯着眼睛看过来,没认出来秦诚月,视线一转,却认出了坐在他身边正在努力扒拉他胳膊的Omega。
蒋蓉莲冷笑了声:“凌然是吧,焦点视线刚刚提拔的新人小组长,你过来,站到我面前来。”
秦诚月听了立即喊道:“刚才那话是我说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蒋蓉莲直接无视他:“我不找你,我只找你的领导,凌然算是你的领导吧,作为领导者不知道管理约束好手底下的人,就该是他的错!”
凌然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事已至此,不是他躲避就能躲得过去的。
蒋蓉莲原本就一直看不上他,现在知道了江盛译想跟他重新订婚,怕是更加恨死他了才对。
凌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了几人跟前。
秦诚月一万个不放心,跟着跑过来站在他身侧。
江盛译目光痴痴地落在凌然脸上,不愿移开。
Omega脸颊瓷腻,眉目黑亮,唇红齿白,看起来一天比一天更漂亮了似的。
蒋蓉莲察觉到江盛译的目光,心中的怒火顿时不打一处来。
“公司的有些人出言不逊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还有些竟然摆不清自己的身份位置,妄想自轻自贱勾搭上司!殊不知贱到了骨子里的人,哪里有资格攀高枝?!”
此言一出,其他员工们不可能听不出其中的暗示,顿时开始低头议论纷纷。
凌然一路像是开挂似的晋升本就惹人非议,众人立即能将蒋蓉莲的话和这些联系起来,现在再看江盛译看凌然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寻常了,很多人心中已经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四周议论声纷起,凌然心口像是被人用尖刀不停戳,终于戳出来几个汩汩流血的大窟窿,他胸口处冷得厉害。
江盛译看出他脸色不好,连忙阻止蒋蓉莲:“妈,够了,别说了。”
可蒋蓉莲正在气头上,他越是劝阻,越是让她心里的火气烧得更旺。
“你还在帮着他说话是吧?你是真的想把我气死过去吗?!”
蒋姨母赶紧装模作样上前来搀扶住蒋蓉莲,劝解道:“盛译啊,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你妈最近身体不好,你也不说多回家照顾着点,是不是整天跟什么小狐媚子在一起呢?要不然公司也不至于被人收回去吧。”
凌然眼眸低垂着,声音轻缓:“您说的对。”
秦诚月讶异地望向他:“小然……”
紧接着,凌然指尖捏紧了拳,抬起头来,柔弱的眼尾此刻被夜风吹展,微微上扬着。
“您的儿子最近确实让我很困扰,要不您也会去好好管理约束一下,不要让他再来纠缠骚扰我了。”
有隐隐的吸气声四起,刚才自认为搞清了事态的众人又全都瞪大了眼去看江盛译。
敢情江盛译才是倒贴的那一个?!
蒋蓉莲似乎没想到凌然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来,她气血上涌,像被刺中了心事般眼前忽然阵阵晕眩。
她要是能管的住自己儿子,哪里还会当众给凌然施压!
“你,你简直,简直……”
蒋蓉莲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抬起奢侈的鳄鱼皮手包就冲着小Omega的脸蛋砸过来。
一旁的秦诚月反应极快,将那个手包接过来,扔到草坪上狠狠剁了几脚。
蒋姨母见状凄厉地惨叫了声,仿佛那双鞋子不是踩在上百万的包包上,而是踩在了她脸上,她急忙过来推开秦诚月想要把包捡起来,秦诚月手脚麻利,一脚将手包踹飞出去,蒋姨母人也跟着跑了过去。
蒋蓉莲仍旧不肯罢休,还扑着想上前来打凌然,什么优雅矜贵的上流体面全都没了,被恶毒狰狞的可怖嘴脸替代。
可秦诚月不跟其他员工似的惯着他们母子俩,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可有可无,况且现在跟工作比起来,他更想狂抽这疯女人的脸。
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秦诚月近乎和蒋蓉莲扭打在一起,江盛译从中间拉扯着,凌然插着空护着秦诚月。
周围其他员工们都看傻了眼,全都团团围了上来,却磨磨蹭蹭不敢上前帮忙。
他们一方面是从没见过向来眼高于顶的盛译总和蒋总会有这样失态的面目,另一方面是从没见过像秦诚月和凌然这样勇的Omega,居然敢硬刚江氏二房。
期间凌然不知道被谁用力揪了把头发,疼得他眼眶立即红了,他反手伸过去,也揪住了对方,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一拽。
“啊啊啊——”
蒋蓉莲的惨叫声响起,凌然看了眼自己手掌,里面紧紧攥着一小撮头发。
趁他不注意,一直站在一旁的蒋姨母此刻看准了时机,怀里抱着手包朝他径直地冲了过来。
周围的人群什么时候让开的,凌然根本没注意到,他只看见眼前忽然被一道沉寂黑影尽数遮住,朝他跑来的蒋姨母不知道被人怎么狠命踢了一脚,厉声痛叫着就栽倒在了草坪上。
这一下没收着力气,地上的人肋骨应该不知道断了几根,总之是躺着一动也动不了。
面前高大冷峻的enigma像是恍然间出现在梦里的那般,走到了身边来,微微俯身,直视着Omega的眼睛。
“凌然。”
江之屿眸色低垂,没空理会其他的闹剧,只是目不转睛盯着他看,视线从他红通通的眼尾往下滑,秀气的鼻尖,红通通的唇,白腻修长的脖颈。
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凌然猝然间回过神来,眼眸中弥漫着一层细细薄薄的水雾,轻轻眨了眨,才意识到不是梦。
“江……”他轻声唤道,“江总……”
听见他的称呼,江之屿没言语。
凌然察觉到周围还有几十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他往后退了半步,跟江之屿隔开些规矩礼貌的距离,说了句:“江总好。”
江之屿眸色更沉,直起身子,可还是问出口:“有没有受伤?”
凌然摇摇头,赶紧去看秦诚月的情况。
秦诚月被一个忽然冒出来的alpha制住,两只手腕被人捏着,眼睛却像是还能喷火一样怒瞪着不远处的蒋蓉莲,龇牙咧嘴的像随时还能扑上去再咬几口。
商烨见他脖子上有被指甲抓出来的一道血痕,还有几处不是很明显的红印,意识到面前这只汪汪乱叫的小狗其实是个娇贵的Omega,手上的力气便松了几分。
蒋蓉莲更是好不到哪去,头发衣服都乱成了一团,手上脸上还有被秦诚月咬出来的牙印。
秦诚月朝着旁边用力吐了几口:“几天没洗澡了,脏死了。”
蒋蓉莲快要被气晕,要不是江盛译扶着,早就跟蒋姨母一起躺到地上了。
“之屿,你来的正好!”蒋蓉莲情绪激动的高声道,“你快点把这两个贱人给我开除!一定要开除他们!我还要告他们,我要把他们两个都送进去!”
秦诚月试图从商烨的禁锢下钻出来,冲着蒋蓉莲的方向拳打脚踢:“你个老巫婆!丑八怪!来啊,你把我送进去试试,算你有能耐!你还敢告我,是你先动手的,我把你送进去还差不多!我让我哥把你送进去!”
商烨被他吵得头疼,干脆拿了块手帕隔着,将他嘴巴捂上了。
蒋蓉莲催促着:“开除两个员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两个留着也只会是累赘,是祸害!”
凌然抬起眼,心中突然涌上来股极度的不安。
他看着江之屿,只不过几天没见,却觉得enigma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要比以前更加压迫凌人。
四周的员工们没几个敢正眼看江之屿的,可时不时打量两眼,然后又会低下头疯狂交流眼神。
看样子凌然和秦诚月是肯定会被开除的了,他们两个Omega简直太冲动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直接跟江家人动手啊,就算人家家里内部不怎么和谐,可至少要比他们这些外人关系亲近吧。
可谁知江之屿只是睨了眼凌然乱糟糟的头发,还有带着湿润潮气和委屈看向他的双眸。
夜风将他头顶的发丝吹歪了几许,江之屿在忍耐。
忍耐想要上前帮他整理头发,再将他紧紧箍进怀里,用力吸取他身上信息素的冲动。
“是该开除。”
此话一出,Omega眸中的水光顿时积聚得更甚,被风吹着盈盈晃了晃,像是快要落下来。
在众人掀起更大的唏嘘声之前,江之屿笑了笑,继续道:“江舟公关部一个,人事部两个,娱乐部四个,还有三个高层,明天总部人事会直接把他们辞退。”
蒋蓉莲眼睛忽然睁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江之屿,像是没想到他竟然对她先前安排进公司的几个关系户了如指掌。
“至于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总部的员工,分公司无权对他们进行任何干涉,况且总部对员工一向赏罚分明,既然错不在他们,”江之屿顿了片刻,沉声道,“那你过来,道歉。”
“你要我,向他们道歉?!”蒋蓉莲愤然道,“绝对不可能!”
江之屿像是早已料到:“不道歉也可以,那就拿出点实质性的赔偿。”
“什么赔偿?”
“你手里应该还有5%的江舟股份。”
蒋蓉莲手指都气得有些发抖,这5%的股份是她瞒着家里人偷偷转出去的,连江盛译都不知道她手里还有无瑕疵股。
“你难道,难道让我把股份让渡给他?!”
江之屿道:“让渡手续流程繁琐,我会让法务部拟一份让渡协议,最快一周内可以完成转让。”
蒋蓉莲问:“我要是就不把股份交出来,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之屿语气淡然,像高高在上俯视着她的垂死挣扎。
“你这些年通过江舟往蒋家和李家捞了多少好处,用不用我找人帮你算算帐。”
此话一出,蒋蓉莲脸色顿时变得僵硬无比,张着嘴巴却再也无法说出半个字来。
从她手里走过的资金流的数额,恐怕会大到让二房都无法想象,这其中有多少是合规合法,就有多少是铤而走险。
她不知道江之屿到底查出来多少,可他既然敢这么说了,肯定是手中掌握了不少相关证据。
江盛译像是再也隐忍不住,没给蒋蓉莲继续发话的机会,强行带着她先进了住所房间休息,而蒋姨母也被马场的工作人员抬了下去。
闹剧收了尾,其他员工们也没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三三两两收拾了自己的餐具,跟江之屿打了招呼就赶紧回去了。
凌然和秦诚月被杨嘉和组里其他几个人拉着,也一起回了房间。
回去之后,凌然跟前台要了酒精和面签,仔仔细细帮秦诚月处理脖子上的伤。
秦诚月一边疼的龇牙咧嘴,一边兴奋不已的挥着拳头:“那老巫婆实力太差,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要不是江盛译在中间拦着,我肯定三下两下就能把她揍趴下。”
凌然眼眶热热的,手下动作很轻:“你不疼吗?”
秦诚月摇摇头:“没事,一点都不疼。”
他说着看了眼手机,对凌然道:“杨嘉发消息让我们去他那边喝酒呢,他们都觉得刚才咱俩的英勇事迹值得歌颂,不是我说,老巫婆的做派早就让很多人不爽了,我们是属于为民除害了。”
凌然收拾好了药物,偷偷擦了擦眼角,说道:“你先过去吧,我等一下再去,我还有点稿子没写完呢。”
秦诚月不疑有他:“那好,我在那边等你哦,你快点写完过来,我们今晚必须不醉不归!”
凌然笑着推他,就他那个酒量,一杯就能不归。
“好了好了,你先去吧。”
等到秦诚月走后,凌然回到桌前,打开了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他想继续写一会白天的稿子,可是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边去。
刚才他其实很想扑进江先生怀里,想让他抱抱自己,摸摸自己头发,他是耗费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的。
江先生在那么多人面前护着自己,是因为自己是总部的员工而已吗?
凌然拨弄了两下头发,觉得心烦意乱,什么都写不下去。
他看了眼手机,有条消息正好进来。
【不吃西瓜】:别工作啦小然,快来呀,我们都在等你~
凌然笑了下,合上了电脑。
有条消息又冒了出来,凌然以为又是秦诚月发来的,定睛一看,心脏却顿时开始止不住地剧烈震荡。
他生怕自己看错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盯着屏幕。
【江先生】:开门
为什么要让自己开门,难道……
对面人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紧接着又发来。
【江先生】:凌然
凌然立即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飞快跑到房门口,不假思索地用力将门一把拉开。
“江先生……”
不等他把话说完,站在走廊上的enigma就极度饥渴难耐地俯身贴了过来,像被吊久了终于吃到美味食物的困兽,步步紧逼,不留一丝缝隙。
低头舔吻上红润柔软的唇瓣,一只手紧紧扣住Omega的后脑勺,另只手将纤细柔软的腰身用力按着,竭力朝着自己身上揉搓,按压,恨不能立即与他融为一体。
浑身的燥热难耐,痛苦狰狞,都像是能在他身上找到出口,勾着他舌头舔一舔,能爽得头皮发麻。
凌然整个人都被压着不停后退,面前仿佛一座宽阔沉闷的山,将他的视线都牢牢占据,再也看不到其他。
他被抵着重重靠在了墙上,腰后的手臂替他承担下了“砰”地一声撞击。
可随后“啪嗒”一声清脆响声,他后背不小心按在了开关上,房间内唯一一点亮光也立刻消失不见。
凌然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他刚才根本没看清楚江先生的脸,就已经被箍着身子仰着脸,像颤颤巍巍的娇嫩花蕊,被迫承受狂风骤雨般压迫性地猛烈击打。
Omega柔弱不堪,嗓音间或泄出几声呜咽嘤咛,舌头被人搅着吃着,说不出话来。
可面前的enigma像是听不见他的求饶声,只是伸出手去,将房门用力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