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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萩原研二此时正在听剧院的二楼包厢听音乐剧。

第49章

萩原研二此时正在听剧院的二楼包厢听音乐剧。
杯中加了冰球的田纳西威士忌在微弱的光亮中折射出绮丽的琥珀色。

他拿起来浅喝了一口, 醇厚的、带着橡木气息的酒液中又透出香草和焦糖的芳香。

萩原研二的酒量在组织里锻炼得很好,说是千杯不醉也不为过,少量的酒精反而能在不适宜吸烟的场所起到尼古丁的作用。

他友好地给旁边的莱伊也倒了一杯——这次是表里如一的真友好。在萩原研二和降谷零两个情报专家加上背后警察厅的努力调查下, 已经可以基本锁定莱伊就是真名为赤井秀一的FBI。

虽然不知道为何降谷零在得知对方真实身份后丝毫没有减少对莱伊的敌意,但是至少萩原研二觉得FBI无论如何也比犯罪分子好, 便在筹划什么时候和莱伊来场公安利益最大化的开诚布公,能多个盟友多个消息来源总是好的。

已经把狙击枪架好的莱伊听到尽在咫尺的声响,转过头来用绿色的狼眸看了他一眼,眼里的莫名大概在“这人最近的态度有些奇怪需要警惕”和“为什么会有人在行动开始前让狙击手喝酒”之间徘徊。

萩原研二看他连杯子都不碰一下,也毫不在意, 继续低头看向舞台上。

打扮成玫瑰花的女演员伤心不舍地和小王子道别,在她悲伤缱绻的歌声里, 代表小王子的蓝色斗篷向着舞台右上方飞速消失,底下的观众即使有意识保持安静仍不免发出小小惊叹。

就趁现在。

透过包厢里侧幕帘的缝隙,在消声器和底下观众席声响的遮掩下, 有着一头黑长发的狙击手稳稳地朝着斜对面的包厢开了枪。

萩原研二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台上的剧情,甚至让在门外的服务员再给他续了瓶威士忌,即使他耳麦里从放置在目标身上的窃听器可以得知目标已经被一击毙命。

但还没到剧情的高潮。

莱伊冷静地把狙击枪拆解, 放进他那个巨大的黑色吉他包里, 趁服务员进来给萩原研二送酒水和收拾的时候,把对方打晕塞进桌子下方,而自己则换上服务员的衣服, 把乐器包放进餐车下方被餐布盖住的空间,然后坦荡自然地走了出去。

这当然不代表今晚的任务就此宣告结束, 莱伊离开仅仅是因为他需要换个狙击点,为这次任务的下一个目标做准备。

为了保持和莱伊的联系,萩原研二在他离开之后把耳麦调成了和莱伊的通话频道。

这家剧院对于VIP包厢里客人的隐私保护得很好, 如果不是客人要求,服务生是不会进入包厢,也无法透过华丽厚重的红色帘布看到包厢里的场景。

所以在表演结束,剧院开始清场之前,已经丧命的那位被发现的概率无限接近于0——前提是如果没有和人约好在包厢里进行交易的话。

场上的剧情已经进行到商人出场了,被“占有”操控的商人沉醉于计算令自己感到富有的星星。

颇具节奏感的数字歌让萩原研二微微点头,但嘴里无声的呢喃却是截然相反的态度:“虽然拥有五亿零一百万星星听起来很浪漫,但是拥有最想要的那一颗对于我来说才至关重要。”

他一心二用地首次在音乐剧开场之后低头看了眼手机,代表着自己的、如同蛇尾的红点依旧在原地闪烁着,但是被设计成蛇头模样的蓝点却开始像蛇尾靠近了。

“……是吧,小阵平?”

萩原研二扫过时间显示,心情却无法控制地一点点沉下来,当然脸上的表情还是欣赏音乐剧该有的舒展表情,即使此时无旁人在场。

其实今晚的任务对于萩原研二来说算是个不错的任务。

刚刚被击杀的那位是组织此前一直帮助隐藏的通缉犯,对方因为毫无道德心却拥有高超的电脑技术而被组织所看中,此前也答应愿为组织办事来换取组织的庇护。

但后来才发现这人竟然傲慢到连组织都敢欺骗、利用,不仅给组织提供了真假掺半的信息,甚至还反向准备把从组织这里获得的信息卖给另一个极道组织。

得知自己看走了眼的朗姆简直气急败坏,直接要求处理了这人,回收那份准备用于交易的磁盘,同时也要把另一个极道组织的接头人解决以杀鸡儆猴。

对于这等罪大恶极之人,动手后的罪恶感相对来说是最小的,另一个即将毙命于莱伊枪下的那位也是如此。

唯一遗憾的是他没法获悉那份磁盘的内容,萩原研二没有把握能在短时间内破解拥有这等电脑技术的人可能设下的重重陷阱。

而直接拿走或者掉包磁盘更是风险过大,毕竟他不清楚这人到底接触了并且准备拿来交易的是关于组织的哪些情报,连准备的方向都没有,一个搞不好反而容易被组织怀疑,得不偿失。

萩原研二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勉强自己的人,在衡量利弊之后,对于这份注定拿不到的情报就不过多纠结了。

可在这么一个堪称轻松且目前进展顺利的情况下,萩原研二的心情却在慢慢下降。

原因有二,但都和松田阵平有关。

首先便是对松田阵平安全的担忧,即使清楚莱伊或许是可以结盟的友方,如果松田阵平真的要暴露在组织成员的视线里,那莱伊无疑是除了波本以外最好的选择。

但是萩原研二也从来不会忘记莱伊在击杀任务目标时的冷漠果断。

在莱伊不清楚己方的真实阵营前,为了维持自己的卧底身份,他会做出什么也尚未可知。

所幸这次行动只有他和莱伊两人行动。田纳西进入组织已有相当一段时间,并且最近重又愿意使用自制的炸弹进行任务——且据说性能比起开始更是上了一个档次,目前正处于组织高层的信任范围内。

因此这个规模不大的行动便没有再派第三个人来监督,由田纳西和莱伊互相监督。

如果真当了什么紧要关头,萩原研二会选择用身份上的坦诚换来松田阵平的安全。

第二个原因,便是松田阵平自始至终都没说,但是他敏锐察觉出的,关于为什么松田阵平要坚持在11月7日这一整天,自己必须在对方的视线范围内。

虽然卷毛警官脸上时常没什么表情,还戴着个半永久墨镜,但萩原研二向来以观察力见长,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更是十二分上心,相识没多久就能从松田阵平细微的表情、甚至只是一个淡淡的眼神看出他的情绪和想法。

但可惜他后来才意识到两人之间大抵有着因为记忆而产生的巨大信息差,导致他前期因为自身卧底的身份敏感性而对松田阵平产生怀疑的时候,确确实实伤过对方的心。

——如果这句话说出来被小阵平听到,大概是会结结实实挨一顿揍的。

萩原研二至今无法忘记那个雨天里,松田阵平在包厢里看向自己的眼神。

受伤、委屈,和无法隐藏的珍惜。

对,珍惜。

不只是普通的,对于幼驯染的亲近,更多的是对于重要之人失而复得的珍惜。

所以虽然除了松田阵平这次的要求,并没有什么其他证据证明这一点,萩原研二还是推测出松田阵平认识的那位萩原研二殒命于这一年的11月7日。

如果按照松田阵平所说的那般,自己和作为松田阵平幼驯染的萩原研二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情感上很愿意相信这一点,那么从零点之后开始,命运的恶意就不知道会在哪里等着他了。

自成为卧底搜查官以来,萩原研二就有哪天会殉职的觉悟,但这并不意味着当危险来临时他不会尽力去躲避,这不仅是对生命的不尊重,更是对自己这个职业的亵渎。

卧底搜查官从来都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他的上司、联络人、协助人、下属都在背后做着努力,很多卧底都折戟在了基层,日本公安爬到这个地位的据他所知只有他和降谷零,还都是宝贵的情报人员。

如果萩原研二在此时倒下,公安遭到的损失将是巨大的。

而从个人情感来说,即使自从潜入组织后萩原研二就主动断掉了和很多人的联系,这其中甚至包括自己的双亲和姐姐,但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终究能有和他们团聚的一天,如若真的丧命了,那么才是无法挽回的悲痛。

还有他的好友降谷零,以及……松田阵平。

所以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萩原研二都没打算放弃自己的生命。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只有沉住气,谨慎再谨慎,就好比组装模型时,大局观、细心和足够的耐心都缺一不可。

台上的剧情已经到了狐狸出场了,年幼的小王子不解地向狐狸提问:“驯服是什么?”

用来和莱伊联系的耳麦里传来他低沉的嗓音:“车来了。”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自戴上后就未曾摘下的紫色耳钉里也传来了细小但清晰的敲击声。

那是他和松田阵平约好的联络暗号,代表松田阵平已经到了剧院。

音乐剧还在继续。狐狸向前回应着小王子的问题:“这是一个总被遗忘的事情。它意味着建立关系。”

萩原研二站起身来,离开了这个包厢。

有人在等他。

*

萩原研二步履不紧不慢地走进二楼洗手间里,轻轻敲击紫色耳钉,告诉松田阵平他会在零点到来之前从剧院大门离开。

然后撕下贝尔摩德给他做的易容,迅速换上了剧院的工作服,戴上了鸭舌帽并压低,敲开了监控室的门:“抱歉抱歉,我是新来的广野,家里的孩子不舒服,送他和孩子妈妈去医院花了点时间,来晚了。”

他含着胸作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刘海被鸭舌帽压得遮住了一侧眼睛,手里还拿了张医院的缴费单。

已经哈欠连天的络腮胡子值班员瞪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迟到差不多一个小时,你小子想好明天怎么补偿我,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这里干不下去。”

准时来到换班的另一位值班员乐于看戏,甚至还帮腔:“见者有份哦广野,明天如果请福山吃饭的话也要带上我。”

伪装成“广野”的萩原研二连忙点头应承。

萩原研二坐到那名叫福山的值班员原先位置上,从监控里看到他彻底离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把监控室和二楼包厢的监控关掉。

旁边正准备从“广野”身上再趁机敲诈些什么的值班员愣了:“你在干什么?!”

没等他的手伸向报警按钮,萩原研二一个干脆利落的手刀把他劈晕,顺手把他捆好放在椅子上,再用他身上的钥匙反锁了门。

解决了监控问题,萩原研二重又回洗手间换上另一套衣服,走向目标的包厢。

如今天气降温得快,尤其现在已经进入了深夜,铁锈的血腥味只有在进入包厢后才能闻到一点。

萩原研二赞赏地点头,莱伊不愧是在组织里数一数二,连基安蒂都老想找他切磋切磋的一流狙击手,不仅下手快准狠,连出血量都能控制得很好。

萩原研二先是谨慎地摸了摸对方颈侧,确认没有生命特征后熟练地戴上手套开始处理现场。

他用防水贴把尸体的出血处封起来,然后脱下染血的外套和半掉落的礼帽,给他换上黑色长假发、黑色的外套和针织帽,最后从自己怀里摸出只剩下瓶底一点的威士忌倒到对方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萩原研二用任务目标的手机向最近一个联系人发去信息:“该死的,我在这里看到了条子,地点改成西侧排练厅第二个门口。”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真是不靠谱。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萩原研二负责把人引到莱伊的最佳狙击点,那个人的后续就不归他负责了,他只需要把现在这具尸体和他身上的磁盘带回去给组织就可以了。

在走出包厢前,他又把现在的情况和等下要做的事情通过敲击耳钉的方式传达给松田阵平。

此时是23时58分。

二楼为了让包厢的贵宾保持清静,留守的服务人员很少,可下到一楼后遇到的剧院工作人员明显就多了起来。

萩原研二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关系亲密的朋友:“真是的,心情不好就不要拉着我来看音乐剧啊,边看边喝酒最后还喝到烂醉,你说你这幅样子她又看不到,何必呢……”

他丝毫不在意浑身酒气的朋友像摊烂泥一般只能靠他扶着,一边走过还一边歉意地点头向路过的工作人员示意,做足有情有义、温和有礼的模样。

萩原研二假装给朋友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趁机点了一下自己和莱伊联系的那个耳麦,示意对方跟他说目前的情况。

“目标距离排练厅二号门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一切发展都在计划中,萩原研二看似扶着实为拖着地把尸体拉出了剧院大门。

按理说人从亮处走到暗处时,眼睛会有短暂的几秒是看不清的,但今晚的月光很亮,让萩原研二得以一眼就见到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站在对面出租车上客点的松田阵平。

看起来像个极道分子的卷毛警官手里摩挲着一根烟,看起来是下意识摸根烟出来想抽又发现此时不适合抽。

他垂眸看着自己腕上的手表,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并没有对刚从大门走出来的萩原研二投来目光。

剧院大门正上方有个巨大的壁钟,灰白的底下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冷肃。

12点整。

午夜的钟声敲响,浑厚的声响在这夜色中蔓延开来。

萩原研二的视线也只是从松田阵平身上滑过,仿佛两人素不相识。由于他不想把尸体搬上自己的爱车,刚好莱伊也不愿意坐他开的车,所以今天他们是坐莱伊的车来的,现在萩原研二就在朝他们之前停车的地方走去。

但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莱伊那被波本不知道嘲讽多少次的死人声线发生了波动:“田纳西,不对劲,我们可能被骗了。”

萩原研二瞳孔骤缩,因为他发现靠在自己肩上的“尸体”的头抬了起来:“我知道我活不了,被你们盯上的人是逃不掉的,可你们……也别想活下来。”

*

松田阵平半个小时前就到了。

剧院和警视厅的距离不短,但这个时间路上车不是很多,他便稍微提高了些车速,卡在不会被交警跟在车屁股后的速度抵达了剧院。

其实按照正常速度来说,松田阵平也完全能够赶在12点之前到,但是挥之不去的紧张焦虑多少还是影响到了他。

把车开进剧院的停车场,松田阵平并没有急着下车,他通过敲击伪装的迷你耳麦告诉萩原研二自己已经到了,在手机上发现代表对方的红点开始动起来之后,又过了十分钟才下车。

剧院的结构图、甚至附近的建筑,在来之前松田阵平已经查过并了然于胸,他很快就在事先挑选好的地方等待萩原研二。

深秋的午夜时分温度总不会太宜人,更何况松田阵平急匆匆从警视厅赶来,那件恨不得一年365天焊死在身上的黑西装保暖效果也没那么好。

但是就是这种凉意能恰到好处地让松田阵平的脑袋冷却下来,让他下意识地想点烟时及时踩了刹车。

松田阵平没有再掏出手机看萩原研二的位置,即使除了站在剧院门口的工作人员,肉眼范围内并没有其他人存在,他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

当然,萩原研二通过耳麦告诉他的内容也远比冷冰冰的定位器要更能抚慰松田阵平的不安。

剧院正门上方好巧不巧刚好有个壁钟,让松田阵平得以不用低头从诸伏景光那薅来的腕表都能清楚知道时间流逝的进度。

他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恨不得能亲自动手把时间直接拨到11月8日0点。

缓慢吸入一口冷冽的空气,松田阵平开始试图想些其他事情来转移自己的焦虑。

首先是关于那个最终问题的答案。

其实这个答案在获得前世记忆之后,松田阵平就已经思考过无数次要怎么选了。

虽然萩原研二是前世的幼驯染,可诸伏景光也确确实实是他此世的幼驯染,而那个问题问得很简单,并没有限制时间范围。

那么从理论上来讲,无论是选择萩原研二还是诸伏景光,甚至两个一起选,都是正确的。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从最开始的每日答题开始,这个屏幕都在引导他,引导他养成答题的习惯,引导他找回前世记忆。

在这足足一个月的答题里,有一件事很显而易见:都是单选题。

那么松田阵平就只能二选一。

而又从屏幕一直提及前世的事情并且逐步让他恢复前世记忆的趋向来说,它很显然是在灌输“萩原研二是松田阵平的幼驯染”这个念头。

既然松田阵平选择相信屏幕,那他现阶段最好便是根据屏幕的引导选择萩原研二。

由于这个问题已经想过太多次了,于是松田阵平再次在脑海里把它过了一遍发现没有被他遗忘的逻辑漏洞之后发现秒针连一圈都还没走完,只能再次强迫自己走神。

说起来,这会是松田阵平第一次看到萩原研二以正在执行组织任务的“田纳西”的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其实就算是在前世,他和伊达航猜到神出鬼没几年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可能是去卧底什么犯罪集团了,但是几人难得碰面的时候还是用以往同期的态度的模式相处的。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虽然不能完全体会他们两人身上沉重的负担,却都想让他们至少在和同期好友相处的时候能放松些,再加上公安保密的必要性,便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他们作为组织成员的那一面。

而上次在酒店见到受伤的降谷零,倒是让松田阵平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组织成员的压迫力。

即使有萩原研二在中间周旋,如今的降谷零对于他这个陌生人来说也是冷漠而警惕的,伤口和血腥味不仅不会削弱他的气场,还会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受伤的凶兽,随时可能发起攻击。

可松田阵平印象中前世警校时期的降谷零不是这样的,虽然这名被他戏称为金发大老师的警校第一平常严肃得有些古板,但眼里的光是带有暖意的,而不是像那般的黑暗血腥。

那任务中的萩原研二,也会是这般模样吗?

强迫自己发散思维后,时间果然变得没那么难熬了,分针也从11逐渐向12走去。

高挑的身影从剧院的大门里远远显现,松田阵平用余光扫了一眼,明白了萩原研二所说的会搀扶伪装成朋友的尸体是怎么个伪装法。

*

12点了。

钟声敲响,而松田阵平虽然姿势没变,但是只有他知道自己浑身都开始变得紧绷。

与此同时,那个自傍晚答完题后就沉寂得乖巧的屏幕忽然像初次见面般横空闪现在松田阵平面前。

松田阵平一惊,下意识就想用意念操控把它收起来。

结果不仅收不起来,面板还仿佛好像个聊天弹窗般在他眼前震动了几下,这时松田阵平终于发现了,那个关于幼驯染的问题,答案按钮已经从灰变成可答题的绿色状态了。

更为重要的是,旁边的倒计时只剩下6秒。

这根本没有留给松田阵平去思考的时间——当然这个问题恰好他刚刚已经思考过了,在倒计时跳到“3”的时候按下了“B.萩原研二”。

没有预想中会掉落的物品,可松田阵平已经无暇去关注屏幕了,因为他此时发现了更致命的事情。

萩原研二要去停车场的话会经过松田阵平附近,而后者原本打算在对方距离他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再远远跟上去。

但就在萩原研二进入墨镜起作用的十米范围内时,松田阵平忽然看到了两个人的红蓝条——

萩原研二扶着的那个人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