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请、请放开在下！”芥川龙之介捂住自己的脸, 他的脚下悬空，被捏住后衣领拎了起来。
在他的旁边，同样被拎起来的中岛敦一声不吭，但脑袋已经开始冒气了。
两个人平日里相处很不愉快, 他们总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吵起来, 最后双方都忍不了彼此，冲上去在地上滚作一团。
芥川龙之介因为中岛敦并没有异能力, 也选择不使用异能力, 堂堂正正地和他打架。
因为他们的身体都算不上有多健康，所以打起架来就跟闹着玩一样。
哪怕两人在冬木家养了这么久,也才刚刚追上普通人那一列。
但今天，正当两人打的难舍难分时，一股力道将他们扯开。
两个孩子茫然着，被拎起来放到了两边。
“不要在家里打架啦。”太宰治笑眯眯地开口，“要打就出去打哦。”
芥川龙之介落地后还有些不自在, 闻言神色严肃起来。
“在下明白了, 我不会再和这个家伙打架了。”他认真地回复。
中岛敦被芥川龙之介的气势吓到，愣了两秒才垂着脑袋回道：“抱歉,我们不会打了……”
“你们可以打, 但是要出去打。”太宰治说。
两人皆是一愣。
中岛敦微微睁圆眼睛。
可以打……？
窗外有两个人影飞速窜过，爆炸声响起。
两个孩子都警惕地看过去。
太宰治却习以为常：“你看, 已经有人在外面打起来了。”
中岛敦&芥川龙之介：？
啊？
两个人茫然地被推出门外。
不远处，中原中也在和五条悟切磋。
中岛敦望着他们,咽了下口水：“他们为什么要打架？”
太宰治沉吟片刻：“想打就打了？”
两个孩子：“……”
这么一对比，他们打起架就跟互挠一样。
没等两人说什么,太宰治的脸色忽地一变，他快步走上前：“别留下痕迹,不然就要被发现了。”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
地面留下一个巨坑。
中岛敦迷茫。
芥川龙之介凝重。
太宰治恨铁不成钢。
————
囹圄岛的事件影响并不算小，冬木凌需要前往京都把工作报告交上去。
他在总监部看到了熟人。
上原忍微笑着，带他走进总监部的大门。
总监部严肃以待，他们这次叫冬木凌来，是为了［永昼］。
前不久的龙头战争他们也有所耳闻，在调查一番后，发现这个组织可谓是人才济济。
有冬木凌家的孩子，有那位咒灵操使，还有一位重量级成员。
五条家的六眼。
总监部简直两眼一黑。
先不谈和冬木凌有关系的孩子还有咒灵操使了，就把五条悟单独拎出来，他们的困惑就能汇聚成一句振聋发聩的问题：
——你们六眼原来可以随意地加入其他组织吗？ ？
五条家疯了吧。
好好的六眼就这么送出去了？
虽说［永昼］目前只在横滨活动，但总监部还是警惕起来，打算借着这次冬木凌述职试探一番。
“听说横滨多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还是由一群少年组成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总监部试探，“就是不知道冬木先生怎么看待这个组织……”
“组织？”冬木凌微微诧异，“组织挺好，暂时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总监部；“……”
他们问的是这个吗？
没有人在意这个组织好不好！
无语之后，他们还是从冬木凌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了冬木凌的态度。
认可、支持。
甚至还隐隐有要站队的念头。
总监部紧张起来：“凌君，我记得你曾说过自己不站队，我想知道你现在还坚持着吗？”
冬木凌古怪地看他一眼，坦然道。
“不坚持了。”
不站队当然是因为没什么好站的，但这次不一样，这次都是自家人，当然要站了。
总监部：“。”
不站队只是你的谎言。
总监部只想把冬木凌扔出去。
他们本以为冬木凌这三年始终保持中立，是最有底线的家伙。
结果只是因为冬木凌没有遇到［永昼］。
你的底线呢！冬、木、凌！
总监部的心情宛如是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面色也变来变去。
过了许久，总监部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他们将激烈的话语咽回去，只剩下一句：“好的，凌君。”
冬木凌离开总监部。
京都的周末很热闹，冬木凌在人群中走着，迎面撞上来一个女人。
对方似乎怀着孕，头顶有着一道独特的缝合线。
“抱歉抱歉，您没事吧。”那个人急忙道歉。
怀孕的女人，也就是羂索在心底大叫不妙。
怎么走在街上还能撞到冬木凌？
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并不方便露面，更别说和冬木凌扯上关系了。
羂索微微笑着，疯狂思索要怎么做。
谁知道冬木凌此时开口，问：“加茂？”
羂索：“……？”
这句话将羂索牢牢定在原地。
他险些控制不住表情，整个人几乎要裂开。
这是怎么认出来的？ ！
羂索的额头沁出冷汗，将脸垂下，语气很轻：“您认错了，我不姓加茂。”
不等冬木凌开口，他便先一步打断。
“抱歉，我还有事情，刚刚撞到您真的抱歉。”
他逃一般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那副慌张的模样，似乎是把冬木凌当成了奇怪的家伙。
在走出一段距离后，羂索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他揉了揉肚子，心底很不满。
冬木凌还真是可怕，这也能认出他。
他现在的身份还不方便露头。
如果冬木凌真的可以透过躯壳找到他，那计划就得更改一番了……
冬木凌疑惑地歪了下头。
刚刚的那个人虽然样貌改变了，但其他方面都和之前和他搭话的加茂族人一模一样。
可以换身体的术式？
眼见对方走远，冬木凌也没有继续深究。
手机在此时传来信息。
许久未曾联系的某人给他发了消息。
费奥多尔：［嗨，您好。 ］
冬木凌看着这句话，疑惑地打出：［你好？ ］
他们好像没那么不熟吧，怎么这么客气。
是发错消息了吗？
费奥多尔并没有发错消息。
［我遇到了一些困难，想请您帮个忙。 ］
费奥多尔坐在电脑荧幕前，咬着指甲，紧紧盯着冬木凌的回复。
他主动找上冬木凌，是因为有了新的计划。
［永昼］和冬木凌的名声都因为龙头战争而出名，尤其是［永昼］。
费奥多尔将那群孩子的资料看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冬木凌身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冬木凌并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力量不是咒力和异能力，那大概率是神明的力量。
他跟随着冬木凌细细调查，发现了几处疑点，其中青森县那边更为明显。
——冬木凌可能拥有着篡改时间和现实的能力。
这个猜测让费奥多尔感到激动。
横滨有着一本写下就能改变一切的“书”，还有一位能够篡改现实的冬木凌。
比起招揽冬木凌，拿到书是更简单的事情。
但目前他连“书”的具体位置都不知道，他本计划着用龙头战争钓出“书”，但没想到［永昼］轻易地让他的算盘落空。
他整理好收集的资料，打算试试接近冬木凌这条路线。
冬木凌带回家的人各式各样，从孩子到大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规律，只要合他眼缘便会被带走。
费奥多尔若有所思。
［好。 ］
消息界面中，一条消息刷新出来，冬木凌回复了他。
费奥多尔微微勾唇。
两人找了一个时间见面。
费奥多尔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也变得削瘦，这副病弱模样，让人疑心他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困难。
但费奥多尔心底的愿望始终没变，那庞大的想法占据了这个人的全部。
冬木凌想要玩愿望翻翻看，试试能不能翻到下面零碎的小心愿，但却被对方的话拽回现实。
“请您教导我如何变得更强大。”费奥多尔的捂住胸口，语气很轻，时不时还会伴随着些咳嗽，“因为这具身体，我没办法出门，也没办法做很多事情。”
“我希望能跟着您学习。”对方垂下眼，唇色略显苍白，垂落在脸颊两侧的发丝都没什么精气神，“抱歉，如果这会给您带来困扰……”
系统：【……】
冬木凌：“……”
好奇怪。
再看一眼。
冬木凌隐约记得上回见面的时候，这人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打量着费奥多尔。
身体不好是真的，这些话的可信度很高。
费奥多尔又捂着唇咳起来，面上没有半分血色，那双葡萄般剔透的紫红色眸子抬起来，隐隐溢出些可怜：“当然，如果您有需要，我也可以帮您，我会的不是很多，但应该也帮得上忙。”
费奥多尔在心底思索。
在翻阅了冬木凌带回家的所有人的情报后，他没有找到规律。
唯一找到的，只有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被冬木凌帮助过。
从情报来看，冬木凌对自己人的包容度非常高，高到旁人难以想象。
那只要和冬木凌扯上关系，然后以自己人的身份加入冬木家，再拜托冬木凌去做一些事情……
演戏而已，他很在行。
第一步是先扯上关系，他们本来的关系是网友。
但因为费奥多尔骗了冬木凌，两人便再也没联系，他能看出冬木凌并不在意。
他的欺骗只是不痛不痒的存在。
费奥多尔也不在意，他欺骗的人太多了，一直避着冬木凌走只是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为了避免麻烦而已。
他的异能力［罪与罚］，可以让杀死费奥多尔的人成为下一个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曾计划得罪冬木凌，然后让冬木凌直接杀掉自己。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的计划行不通。
冬木凌似乎免疫异能力。
他在涩泽龙彦的雾中不会被分离能力，在太宰治的无效化中依旧可以使用能力，连绫辻行人那种bug级别的异能力，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在费奥多尔收集了三年情报后，终于开始了计划。
有网友这层身份，他能更快地和冬木凌熟悉起来。
费奥多尔从一众关系中一一略过，最后选择了师徒。
这是最适合循序渐进的关系。
如他所料，冬木凌并没有拒绝。
费奥多尔掩下眼底的冰冷与算计。
那下一步，就是找一处地方与冬木凌每天见面，增进感情了。
“给。”
一颗宝石出现在他的面前，与费奥多尔的眼睛颜色一致，剔透而深邃。
费奥多尔一顿，接过宝石，他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系统没忍住笑出声：【说真的，这演技适合进娱乐圈。 】
它什么时候看到这样的费奥多尔能不笑。
“我在里面加入了能量，你只要随身携带，就不会感受到病痛了。”
冬木凌本想让费奥多尔直接许愿的，但他瞥了眼那愿望，疑心觉得费奥多尔根本懒得解决病痛，反而会趁机许愿让他改变世界。
冬木凌难得迟疑了两秒，最后决定将能量凝聚成宝石，送给费奥多尔。
关于宝石，他的灵感来自于涩泽龙彦。
因为给涩泽龙彦变宝石太多次，导致冬木凌下意识就想变宝石出来。
“谢谢您，冬木先生。”费奥多尔露出一抹笑容，眼眸微微弯起。
费奥多尔将宝石收进自己的口袋中，又拿出一张卡片。
那是一张名片，卡片后面写着一个地址。
“这里是我之前的住所，现在改成了一个训练室，下午三点我会在这里等您的。”他挑选了一个冬木凌没有任何安排的时间。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地继续演戏：“拜托您了。”
冬木凌收起名片。
“我知道了。”
两人没有继续谈论，确定好时间地点后便互相告别。
费奥多尔依旧坐在店内，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一旁的店员送上小礼品，冷不丁地对上费奥多尔沉沉的目光。
店员吓得缩了缩。
“这、这是本店送给您的礼品。”
费奥多尔弯起唇，但眼睛却没有任何变化，丝毫看不出来在笑：“谢谢。”
店员飞快地放下礼品离开。
他在心底嘀咕着。
这人怎么还有两幅面孔呢。
————
绫辻行人在外面转了一圈。
他把漂亮的宝石缠上蕾丝花边，做成装饰加进人偶中，又抱着精致的小人偶游走在横滨街头上。
一路上，他遇到了许多案件，绫辻行人头一次体验到破案破到头疼的感觉。
因为案件实在太多了。
平时他需要注意凶手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推理而死亡，但现在不需要了，他只需要将答案扔下，然后让警察来处理。
他走完这么一圈，虽然没能遇到冬木凌，但却遇到了冬木家的孩子。
那位名气响当当、来自武装侦探社、拿了国际侦探大赛冠军的名侦探，江户川乱步在案发现场调查破案中。
少年个子不高，站在一众高个子的警员中间，平白无故就凹了下去。
“交给我吧。”江户川乱步睁开那翠绿色的眸子，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嫌疑人。
“是团伙作案，他们三个人一起把这个家伙杀掉，一个人负责作案，一个人负责放风，而最后一个人则是给他们提供不在场证明。”
案件在江户川乱步的推理下很快结束。
他有所察觉地扭过头，看到了绫辻行人。
江户川乱步观察起绫辻行人。
而绫辻行人也在观察他。
几秒后，这位名侦探朝着绫辻行人走过来，他拉住了绫辻行人的衣服，开口道：“你送我回去吧。”
绫辻行人一愣，没反应过来，缓缓扣出问号。
江户川乱步振振有词：“我迷路了。”
江户川乱步自己跑出来玩，误打误撞发现了案发现场。
他本打算喊人来接，结果遇到了绫辻行人。
这个家伙身上带着冬木凌的信物。
可以信任。
绫辻行人冷漠：“我还有事。”
“你打算去找凌吧，我可以给你指路。”江户川乱步自信满满地报了一个地址，“你只要顺着我说的地址走，就能找到他啦。”
绫辻行人挑眉。
他并不意外江户川乱步能认出自己。
毕竟这可是日本的名侦探。
他也确实很想去找冬木凌，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冬木凌。
“你认识冬木凌？”绫辻行人随口一问。
江户川乱步叉腰：“当然啦，快走快走吧。”
绫辻行人没有犹豫太久，便任由江户川乱步抓着自己的衣角，带他一起上了电车。
在他将江户川乱步送回侦探社，随着那个地址前去找人。
正如江户川乱步所说，冬木凌确实在这里。
只不过这里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
绫辻行人迟疑地站在一旁观望。
一位身穿红色军装的人眯着眼，轻飘飘地朝绫辻行人“看”过来。
“你认识？”他问冬木凌。
冬木凌也看过来，点头。
“认识。”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刚才的话不是玩笑哦，你可以多考虑考虑。”那位军警笑意加深，“拜拜～”
绫辻行人走上前。
他看向离开的那位军警，直言不讳：“黑手党都能转型做警察了？”
军警的听力极好，哪怕已经走出十几米却依旧听到了他的话。
音调拖长，悠悠传来：“我都能听到哦。”
黑手党转型成警察是不可能的。
但他并不是普通警察，而是异能小队的一员。
由队长亲自挑选进去的。
绫辻行人并不在意，转头和冬木凌说话。
“你的宝石很好用。”他举起人偶，漂亮的宝石挂在人偶身上，“谢谢。”
“不用谢。”
在清楚这个宝石的效果后，绫辻行人只想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或者是。
冬木凌的目的是什么？
绫辻行人可不相信莫名其妙的善意，冬木凌大概率是看中了他的异能力，想要利用他做些事情。
对方能给出这种宝石，绫辻行人也是甘愿被利用。
就当是等价交换了。
冬木凌思索。
他给出了答案：“你知道我家里有很多孩子吗？”
绫辻行人一顿。
他不知道。
所以，刚刚遇到的江户川乱步就是冬木凌养的孩子了？
金色的眼瞳藏在墨镜之后。
心底的猜测在这一刻连成线。
难怪江户川乱步对冬木凌这么熟悉，原来是一家人。
回去就问异能特务科要一份冬木凌的资料好了。
冬木凌说：“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我养的孩子们都很乖很听话，我担心他们会被人欺负，如果你遇上他们，就帮下忙吧。”
系统怀疑自己听错了。
很乖很听话……
这真的是在说那群10岁就敢单枪匹马闯进Mafia ，帮助森鸥外扳倒前任首领，第二年就敢建立组织去挑衅Mafia ，偷偷潜入Mafia情报库偷情报，第三年就带着整个组织参加龙头战争，拿到大笔遗产和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孩子吗？
这么一连串前缀下来，系统只能说：【滤镜别太重。 】
看看这群孩子做的事情，哪一件能和乖巧挂钩？
“这就够了？”
这个目的太过简单，绫辻行人愣了愣。
冬木凌说：“这就够了。”
绫辻行人盯着他看。
居然没有撒谎。
“……”
“我知道了。”他缓缓收回目光，“我会关照那群孩子的，你如果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就当是这颗宝石的报酬。”
冬木凌点头：“麻烦了。”
绫辻行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便慢悠悠地回到了异能特务科。
异能特务科见他正大光明地溜一圈回来，愤怒地提出：“处决！必须处决！他活下去只会对我们异能特务科造成不良影响！”
这个提案出现一个小时，便遭到反对。
“这种异能力百年难遇，万一用得上呢。”
“我们只要加强监督力度就好了。”
绫辻行人悠悠路过，丝毫不在意自己掀起的风浪。
今天也没能被处决啊。
————
冬木凌变得忙碌起来。
前不久猎犬找上他，希望他能够帮助猎犬训练，冬木凌拒绝了。
猎犬的队长又亲自找上门来，与他切磋一番后，再次提出请他帮忙训练的请求。
这一次政府的诚意满满，铁了心要将冬木凌拉进政府势力内。
冬木凌干脆利落地将人打了回去。
他深夜和早上要祓除咒灵，下午要去教费奥多尔，傍晚和梦野久作聊天。遇到特殊日期，还要去京都一趟，因为总监部强制改了规则，要求他每半个月来报告。
好在这具身体不需要睡觉，连轴转了几天，竟对冬木凌没有任何影响。
家里的其他人先是担忧地观察了几天。
冬木凌丝毫没有变化，大家这才松下一口气。
连续几天没睡觉，依旧保持着良好的状态，冬木凌简直不像人类。
哦对，他确实不是人类。
在冬木凌保持着饱满精神地晃悠几天后，大家的担忧转换为了羡慕。
不睡觉也不会觉得累，还能时刻保证精神饱满，这种事情——
也太棒了吧！
冬木凌迎着大家羡慕的目光出门，前往京都。
他和费奥多尔约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