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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小狗吃醋

第49章 小狗吃醋
  容斯言一惊。

  葛海澜毫无防备地道:“你朋友?”

  门外的人听到葛海澜的声音,厉声道:“谁?”

  容斯言:“没有谁。”

  陈岸:“开门。”

  容斯言捂住葛海澜的嘴,猛地把他拽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会儿,观众还没全部放进来,此刻会场内人不多,包厢下面就是普通观看区,距离平台大概有几米的距离,摔不死,但也足够人胆寒了。

  葛海澜意识到他是想让自己从窗台上跳下去,吓得呜呜乱叫。

  陈岸见他不开门,敲门的声音愈发猛烈和粗暴起来,低声吩咐文扬,立刻去找马场老板要钥匙。

  容斯言低声命令葛海澜;“下去,快点!”

  葛海澜扒拉着窗户死活不肯下去:“这么高,我要摔死的!外面谁啊,让你怕成这样?”

  容斯言寒声道:“郑康良和沈麟见了他都要收敛三分的人,你不怕死,就继续在这儿待着。”

  葛海澜骇住了,看他的神情确实不像开玩笑,吞了吞口水,朝下面看了看高度,一咬牙爬上去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门打开的一瞬间,容斯言猛地把葛海澜往外一推。

  陈岸寒着脸大步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房间内的瘦削男人。

  容斯言背着光,靠在观赛台前,身体挡住了半开的窗户。

  陈岸:“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容斯言低着头,白色衬衫的领口微敞,下垂的眼睫毛在逆光下显出朦胧的深灰色:“开窗户透气,外面人的声音传进来了。”

  陈岸显然不信,靠近过来要往窗外看。

  容斯言的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葛海澜这没出息的东西,被他推出去居然死死扒住了窗沿,不肯掉下去,现在就悬挂在窗户外面,陈岸稍微凑近点就能发现。

  就在倾身上来的一瞬间,容斯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挡住了他的视线。

  力道很轻的一抓,手掌是凉凉软软的,拢在他手腕上,如同覆上来一段软烟罗。

  陈岸身形一滞。

  两人身形交叠,容斯言很轻地在他耳旁道:“我好像被风……吹得有点头痛。”

  呼吸声在耳旁起伏,浅浅的热气喷在耳根上,淡淡的青橘洗发水的香气萦绕在颈间,陈岸几乎是立刻僵硬住了。

  自从重逢以来,这还是容斯言第一次对他这么温和地讲话。

  比温和更甚,甚至有一些暧昧的撒娇意味,他在抱怨风,向他展示自己的柔软和弱势。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加激发一个成年男性的保护欲了。

  陈岸反手抓住他的细瘦手腕,埋怨:“知道头痛还吹风。”

  容斯言罕见地没有反驳,微微垂着头:“好闷。”

  陈岸:“闷也不能这么吹啊。”

  “……你出去太久了。”

  其实容斯言的声音很平常,仍旧是往常清清冷冷的语气,但是这样程度的暧昧,已经是前所未有。

  这话听在陈岸耳里,潜在意思就是容斯言想他了,他在抱怨他出去太久了!

  陈岸激动得大脑充血,像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把搂住他的腰,强硬地把他抵在观影台上。

  容斯言顺从地张开腿被他抵着,手背在身后,在陈岸靠过来的前一秒,在葛海澜手背上猛地掐了下去。

  葛海澜一声嚎叫,随即是重重坠地的声音。

  陈岸听到声音,立刻要探出头查看。

  容斯言拎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回来,急促道:“外面好多人……要被看见了。”

  “那就把窗帘拉上。”

  陈岸伸手一拉窗帘,压下头去吻他的唇,长驱直入,掠夺他口中残存的空气。

  容斯言似乎是有些羞赧,闭上了眼睛,被他吻得身体直缩,一个劲儿往后退,最后被迫坐在观赛台上,背部抵在窗帘上。

  他们在厚重的窗帘前接吻,热辣的初秋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两人交缠的唇舌间形成一道灿烂的光影。

  窗帘拉上后,容斯言似乎是松了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开始左右躲避陈岸的索求。

  “比赛快开始了吧……”

  陈岸微皱眉头,干脆地把住他的后脑勺,一把把他拽了回来,加深了这个深吻,双手重重地抚摸他柔软的腰臀。

  容斯言如同炸毛的猫,身体僵硬起来。

  然而自己造的孽哪有那么容易逃掉,陈岸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状态了。

  容斯言只能恨恨地再次闭上了眼。

  吻得难舍难分之际,陈岸悄无声息地拉开一条窗帘缝隙,向下看去。

  在包厢的左下方,一个容貌风流的年轻男人正半蹲在地下,龇牙咧嘴地慢慢站起来。

  男人似乎是忍不住,回头向上看了一眼——

  正好和陈岸四目相对。

  陈岸认出来了,是李旗云今天带来的小情人,叫葛什么的。

  想到他刚才和容斯言就待在这个房间里,不知做了什么,容斯言还护着他不让他被自己发现,帮他逃跑。

  甚至,容斯言这次主动提出要来看赛马,也可能是在利用他,为了和这小子见面……

  陈岸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肃杀,如同利箭,一根一根射向手无寸铁的葛海澜。

  葛海澜和陈岸看了个眼对眼,又直面了容斯言被他压在身下强吻的场面,吓得魂不附体,屁滚尿流地跑了。

  容斯言察觉到头顶上微微灼热起来的阳光,睁开眼睛:“怎……”

  “没什么,”陈岸把窗帘重新拉上,手探进衣摆下方抚摸光滑柔嫩的窄腰,碾磨着他的嘴唇道,“看见个绿头苍蝇,刚才从窗户缝里跑了。”

  一吻完毕,容斯言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从他身下逃出来,挣扎道:“看赛马!”

  陈岸一点也不想看赛马。

  看个屁,马能有自个儿老婆好看?

  然而容斯言身体太虚弱了,似乎有些缺氧,受不住他太过频繁的讨欢,趁他一松手,就跑到房间另一头去了。

  容斯言嘴唇湿润地警告他:“要不看赛马,要不现在就走。”

  陈岸看他那副不可亵渎的样子,跟黄花大闺女被胁迫了似的,气血翻涌,好不容易才压下身体的热气,拉着他重新在观赛台前坐下。

  怕人再气背过去,陈岸看赛马的过程中倒是规规矩矩,只是目的好像有点不纯。

  容斯言看马,他看容斯言。

  容斯言转头看他,他倒一本正经地正过头来了,煞有介事地点评:“嗯,最右边那马就是纯血马,看见了吗,果然长得都比其他马漂亮点,跑得也快。”

  容斯言:“……那是奥尔洛夫马。”

  郁家和外公决裂之后,全部收入都来源于陶韵和郁丹青的工资,但是陶韵从小兴趣广泛,对各种贵族运动熟稔于心,在郁风晚很小的时候就带他进出赛马场。

  陈岸挤兑他:“容老师,你不是立藤一个普普通通的数学老师么,怎么还认识赛马品种啊?玩得起吗。”

  容斯言白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无聊”。

  陈岸被他瞪了还甘之如饴,故作懵懂,死乞白赖缠着他问场上那些马是什么品种,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等等。

  容斯言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讲。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时代,陈岸在礼堂里缠着他,帮他剥荔枝、学用餐礼仪,问这问那,一切都好像没有变过。

  比赛结束之后,人群一波一波向外涌,陈岸却没有带容斯言离开,而是带着他拐了几个弯,去见了马场老板。

  老板早就恭候多时,带他们去马棚看那匹传说中的“纯血马”。

  这匹雄性纯血马名叫“陆斯恩”,意为“光亮、真理”,通体呈金棕色,毛发顺滑,体态优雅,威风凛凛,有一米七左右。

  纯血马身旁站着他的主人,一个金白色长发、身材魁梧的澳洲男人。

  经过马场老板的简短几句引介,马主爽快地和陈岸交了朋友,同意他带朋友上马骑几圈。

  被陈岸抱上马的时候,容斯言还是懵的。

  他从小看赛马,但是从未亲自骑过,四肢难免僵硬起来。

  “放松,”陈岸轻声道,“我抱着你呢。”

  容斯言放松不下来,他的身体下就是一个温热而极具爆发力的生物,马背的高度让他感到失重,光是坐在上面,就能感觉到心跳加速了。

  陈岸熟练地牵着马绳,夹了一下马肚,抱着他在马棚里慢慢溜达起来。

  由于恐惧,容斯言不得不抓住一切可以依靠的东西。

  他紧紧靠在陈岸怀里,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臂。

  片刻后,似乎觉得这样太亲密,把手又收了回来,小心地抓住了马鞍。

  陈岸的手臂上空了,不太高兴,溜达到窗户边的时候,忽然看到李旗云和她的小情人正在往外走。

  ——那个姓葛的年轻男人。

  陈岸的脸色变了一下,再低头看了看容斯言刻意向前倾、要与他拉开距离的样子,忽然坏心顿起,猛地夹了一下马肚。

  纯血马向前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因为惯性,容斯言的身体也猛地向后一撞,撞进了一个结实温热的怀抱里。

  安全落地。

  马场老板有些惊慌,马主却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称赞陈岸的骑术。

  陈岸笑了笑,故技重施,又接连制造了好几次“惊喜”,于是容斯言只好一次一次地掉入身后人的怀中,很快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不知道陈岸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想来八年间他不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

  陈岸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他无可奈何地掉入他的怀里,紧贴住他的胸膛,灼热的气息彼此交缠,没办法逃掉,没办法对他做出拒绝的姿态。

  没错,就是马(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