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扇区B·第四十八章
证明?
拉法尔愣了愣,些微诧异和恼火油然而生,他心想,你的解释这就算完了吗。
V交代了造成如今现状的是星空的考验,而对时间的无奈屈服则导致众人的死亡和自己的独活。他说清了神匠的状态,分析机之所以是帮凶的原因,充满希望地表示拉法尔的成长足以打破僵局,未来依旧积极向上,他们的路没有断绝。
拉法尔暗暗咬了咬牙,憋闷地想着,莫非这个人真没发现自己少说了些什么吗。
就比如,“拉法尔”到底为什么特殊。
V不想他问,莫不是因为说多就会说错么。
这个狡猾的男人言明他们之间的“信任”,这成为一枚楔子,狠狠钉住拉法尔再开口的时机,搞得他现在不但要相信,还要做出证明,否则就成了把他们过去积累的温情点滴揉成一团整个扔了的罪人。
“我要是证明不了,你是不是又要用那套让我滚出去的话术了。”拉法尔冷冷地揭露V的一贯伎俩,这一次他不会再上当了。
被半搂半抱住的银发青年挣脱这个怀抱,冷声说:“把你话中的破绽补全吧,V。如果每一个人都自愿奉献,为什么萨尔沃还会变成那样。他拼命想要揭露感官受控记忆虚假的事实,早已安插脑中的人造神经束却取走他的性命,没有半点情面。时间到底教会了谁变得如此残忍?”
萨尔沃死前脑中闪现的照片是他最刻骨铭心的记忆,上面的另外两个人却一手造成他生命彻底消殒。
“理念相悖并不稀奇,这里的一员无论上船时多么万众一心,时间也终将令一些人背道而驰。”V同样被勾起回忆,绷紧原本松弛的肩背,声音低沉,“有些事就是别无选择,天真的到底是你还是我?”
金发男人往旁边偏了下脸,像要掩饰自己微红的眼角,但眼里血丝扩张的速度太快,热血充入头脑,他只能屏住呼吸。
那些已经发生的事都该在事后被冠上艰险的标签,确实没有传递给他人的那几句话轻描淡写,可是这代表他不在意么。
V向床柜的方向看,那里有几罐啤酒,是拉法尔上次来时没有的配置,此时的他似乎很想把某些不该说出来的话用更辛辣苦涩的东西吞回去。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记忆中被当作‘叛徒’那段怎么回事。”他摆出一副索性今天都说出来的表情,发暗的眼睛投向拉法尔,也不再想去拽着他或者拥抱他了。
“萨尔沃是我和法拉契最要好的朋友,知道围绕大回廊进行循环旅程的全貌,在将大脑移植进人工躯时,他保留了记忆。”
“可是人工躯的弊端你很清楚,知道的越多,人类越不受控制地害怕自己某个念头是否被操纵。他病了,将我当作叛徒,纠集同样察觉异常的人,宣称枯眼水能让所有人看到真实,识破谎言。在事态变得更加不可挽回前,法拉契只好消除他的记忆,镇压那起险些发生的叛乱。”
金发指挥官发出一阵鼻音,像个无声的嘲弄,只是不知是在嘲弄谁。
“就你所知道的,西蒙斯用二甲生物碱投毒未遂,这种毒物和枯眼水质地颜色相同不是一个巧合。有些参与者虽然被抹除记忆,但细枝末节的残留可能会在某种契机下被刺激起来,他确实打算让人看到真实,却只记得一点碎片,弄错了。”
千篇一律的战斗、航行和研究,想必负责背负期望的人已经解决过不知多少次类似的危机。指挥官在每次失败后该如何重新振作,拉法尔不得而知,但他意识到,有些事对方不想说,或许只因为说出来除了让人心痛没有作用。
拉法尔好像从过去V极力的压抑和容忍中、从现在他不得不为了取信于人剖开的心扉里窥得了答案。V眼中又深又厚的坚冰一层压着一层,人手和身体已经暖不热了,煨出的那点水别说干枯的心田,哪里都滋润不了。
他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捏紧。
V却像没注意到拉法尔正抑制的情绪,他早已习惯与孤独共处,似乎不该再指望什么。
他站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那件银白外套,伸直胳膊递给拉法尔。
“不相信也没关系。你更喜欢那个没有负累的我,他让你感觉纯粹又伟大,是个不吝于把所有温情都给你的人。可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拉法尔,我再也变不回那样了。”
拉法尔看着这件衣服,没有接,V就把它披到他身上,动作极尽温柔,碰他时却不敢多一秒种接触。
当做完这件事,他赤着脚离开房间。
“——这一次我走。”
V在用行动回答拉法尔前面的话,那些扬言不是威胁,只是现在换他主动些,自己走。
地面和空气一样冰冷,每一步都像走在泥潭,这个男人的背影依然挺拔,可不知为什么给人一种他会突然掉下深渊的预感。无望的情绪充斥其间,袒露内心也无法得到的回应成为那只扣下来就永远打不开的盖子,将会彻底把他淹在里面。
好像走出这里,就再也没人能把他捞出来了。
V刚挨到门边,闪到他身前的拉法尔一把将他抵在门框上,眼中瑰红摄人。
“我只问你一件事。”
急于求证的表情在拉法尔脸上凝聚,他的呼吸一下下喷在受制于他的男人脸上,和眸光一样炽热。
拉法尔问:“你操纵过我么。或者无论是谁,他们用人造神经束控制过我吗。”
控制我注意到你,感受到你的孤独。控制我翻出你所有美好的一面,被你勾引到找不着方向。
V像被施了定身的法术,目光从一片死灰里重现光彩,本该有奔腾的心绪想要倾诉,可最终只化作一句。
“如果我的祈祷能化作控制,那么我一定要让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他抑制颤抖的双手捧起拉法尔的脸颊,拇指从眼帘而下,摩挲对方的鼻尖,嘴唇,从一边的唇角蹭到另一边,光是看到这张面孔就能被摄住似的,自嘲般轻轻笑了一下。
“可是没有。否则我怎么会允许自己沦落到这个境地?”
他觉得拉法尔这是在明知故问,如果他真那么神通广大,犯不着变成这样,现在的他连自己都觉得可怜。
可是终究,这个男人拼命挤出来的热忱得到了回应。
拉法尔伸手把V湿淋淋的额发拂到一边,靠过去,无声地碰了下他的嘴唇。有点太纯洁了,像是一夜之间把所学都忘了似的,只剩下又蠢又笨的轻微接触,跟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生怕他跑了差不多。
过去他当V是构造体,现在对方成了唯一的人类,可不论是什么,他不都一样孤独地渴望和别的东西拼合在一起吗。
拉法尔宝石色的红眸含住V的目光,视线交错,他把人锁住,然后问:“我相信你。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对你?”
拉法尔的意思是,我该怎么证明我的信任。
他本以为V会说“跟以前一样”,也准备好立刻答应,然而对面不按理出牌,一如既往那么贪婪。
“占有我。让我成为你的爱人,让我们像真正的伴侣,把你的爱都给我,不许给别人。”
重获资格的V又何尝不想抓住机会不让人跑掉,他深金色眼底透出愈发浓稠的贪欲,那当中关着张牙舞爪的凶兽,若是拉法尔不同意就会扑出来咬人。
此刻的拉法尔把这种占有欲强烈的宣言悉数收下,摇身一变为收藏家对待最贵重的珍宝。他将外套掀到地上,扯松自己的领带,顺着男人肋下掐住他的腰,把人掀到床上。
两个成年人的重量砸向床铺,立刻就让上面的枕头靠垫颠了一颠,V伸手扯开拉法尔的发绳,抓住一把碎银似的长发,让它们穿过指缝,放在唇边亲吻。
无论轻柔浅尝还是激烈的深吻拉法尔现在都得心应手,两人在不停的接吻中引燃周围空气,热意又反哺情动的身体,令他们难耐地紧贴在一起。V手劲相当大,直接把拉法尔的衬衫粗暴扯开,性急地抚摸他的身体,舔他的脖子和锁骨。拉法尔做出反击,脱掉对方的裤子把手探进内裤里,摸几下就把人摸硬了。
“你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吧。”拉法尔手上动作不停,恶劣地用指甲轻轻刮弄顶端的小孔,激得那里可怜兮兮地流出水。
V大腿内侧肌肉绷紧了,膝盖向两边分开夹住拉法尔的腰,一边顶他的手心一边道:“算得上是合格的‘人类’吗。”他笑着回敬那场月下舞会拉法尔说他作为构造体功能合格的论断。
“超乎想象。”拉法尔配合地给出评价,抚过对方因身体滚烫而鎏金显现的刻印,相当恶趣味地说,“简直想让我对你更过分一点,比如,在这上面动点手脚。”
“那说出来不就……让我知道了。” V脸上的红潮一阵接着一阵。拉法尔牢牢把控他欲望的出口,花样繁多,可是每次V觉得自己要被送上顶峰时,这些灵活的手指就懒惰下来,让他又坠下去,惹人恼怒。
金发男人不满地挺起身,勾着拉法尔的舌头,把大片颈项和胸口送过去,在被含咬住一边的乳头后发出满足的喟叹,沙哑道,“你想在我身上干什么,说来听听。”
“依我心情而定,要不要让你一看到我就硬到流水。”
拉法尔捏住V可观的胸肌向自己嘴边推揉,舌尖舔过颜色很淡的乳晕,在上面泛起津液的水光后整个含进去,手上挤压配合吸吮,偶尔突然袭击一样用牙齿轻碰,把那里弄的湿淋和坚硬才放开,比上一次弄伤这里时温柔许多。
他在换到另一边前接着说:“挑起欲望的刻印不难完成,只需要向下画一点……但为了指挥官的裤子不在下属面前湿透,我可以帮你定制一点小物件解决这个后顾之忧。”
他说的绘声绘色,好像打定主意就这么做一样。
因为拉法尔此刻两只手抓满在他的胸口而不管他下半身的舒适,V眯起眼睛,手在对方肋下摩挲:“你是不是偷看了数据库里的……”
“光明正大申请权限看的,怎么能叫偷?我确实学到不少,不是让你很舒服吗。”拉法尔故意表现出十分自得,把敏感的乳头吸舔到颤抖。
从V不得不收起脸上不满发出难以抑制的呻吟看来,拉法尔甚至觉得玩这两块饱满的肌肉就足够他把人搞射。
他翘起嘴角,变本加厉地压制住对方,把支撑完全放在V挺阔的胸肌上,被撩拨起情欲的雾蒙蒙眼睛里满是狡黠。
“听这个语气,指挥官想必也阅览过那些‘娱乐资料’。”银发青年挑起眉毛,暗示道,“那您一定知道,有些操作现实中真的可以做到吧。”
V觉得这不是一种威慑,他恐怕该老老实实求饶,可拉法尔连最后通牒的机会都不给他。
他感到微凉的触感捣开他的后穴,挤入润滑的油乳,正往深处入侵。
介于自己上方的那个人两只手都在视线范围内,V立刻就明白这是恶作剧的一环。
此时拉法尔居然还添油加醋:“上次被干了一晚上,居然还这么紧。”
指挥官看不见什么东西在向脆弱的体腔进发,拉法尔却心知肚明,故技重施合成乳液用来润滑后,他用空气做支撑,让它形成一个固定的透明形状,替他在流连V其他部位的时候代劳,做准备工作。
看不见的“水柱”非常卖力,撑开穴口附近的褶皱,在操纵者的示意下进攻湿软体腔中曾饱受蹂躏的敏感点,只顶了十几下,性高潮的快感就狠狠抽打在指挥官身上,他一股一股射了出来,酥麻感从头顶回到乳头,又聚集来到后穴内,撑开的肠壁在射精前后颤抖收缩,没想到“水柱”居然被他夹破了,像弄破一个带着粘腻液体的气球,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整个被扩张的肠道顿时淋漓浸透。
“……!”V还来不及因自己被润滑油灌了满腹而羞耻,拉法尔就在这时候猛地深插进去,一股水液因压力挤压喷射出来,然后在越来越快的抽插中负责营造淫靡水声。
V毫无防备,不仅拉法尔在捣弄,留在里面的润滑油也欢腾地涌向深处。
“你能吃下多少?”拉法尔似乎在暗示自己可以多弄几个“气球”出来。身体的契合和V毫无保留的敞开同样让他有点得意忘形,差点光顾着自己爽,把身下的人狠顶得根本夹不紧他。
拉法尔马上做出调整,把V拉起来,就着这个姿势抱了人满怀,在抽插变得更顺滑流畅时边顶边说:“你该看看自己是怎么吮着我不放的,指挥官,这么大都吞下了,是不是还能吃更多?”
拉法尔把手贴在男人刻印下方的小腹,故意说这里已经有些鼓起来了。
“那不是我……”V已经被顶得说不利索话,后穴不停夹紧,射过一次的阴茎被挤在两人之间摇晃,他断断续续应着:“慢点、拉法尔……嗯……!”
事实上被肏干的男人小腹平坦的很,漂亮的腹股沟线条一直延伸到两个人紧贴的地方,拉法尔撑开V的大腿,手掌所在的位置刚好是锁链般的刻印线条处,他露出微笑,装模做样地在上面划了一下,在欲潮起伏中的男人顿时感到身体出现一股难忍的燥热。
“你做了什……”
“我说过了,想看你对我发情。”拉法尔在V大张的腿间尽情抚弄,从膝窝向上,一直摸到他肏进去的地方,可怜的穴口撑开到极限,像是下一秒就要被肏破了。
他套弄V被冷落的阴茎,双重刺激让紧紧抱住他的男人止不住颤抖,身体颠动起伏,仿佛真的中了情欲的魔咒,成为欲望的奴隶。
拉法尔都来不及说“这是骗你的”,V好像就已经信以为真了,讨好地凑过来亲吻和舔他,从锁骨到胸口,也用手和舌头伺候起他的乳尖,要比拉法尔对他更小心翼翼。V大概以为自己能否释放的生杀大权都已经在别人手里了。
——这么爱我吗。拉法尔手上的撸动和挺胯抽送不停,本来就舍不得的心这下更难把玩笑进行下去。等V再一次射精,因高潮而不受控制地紧紧吸着他,拉法尔就把刻印伪装成的身体升温解除,埋在后穴里的性器不停冲撞,淋漓地射在最深处。
退出后,被狠狠插弄过的后穴一时没有闭合,那些在里面翻搅的油乳争先恐后涌出来,好像拉法尔射进去太多装不下似的。
V颤抖地呼吸,在刚刚高潮时就紧紧咬着牙,不愿让自己过于失态地呻吟,可显然他有些憋得狠了,发现拉法尔诓他之后马上压过来把人按在床上啃,吻痕从肩头到胸腹,手指上都留下几个牙印。
“在外面不许这么干。”V在纵欲后的喘息间不忘警告。
“没有你的允许我就不会。别忘了,无论哪次都是你先来勾引我的,指挥官。”拉法尔相当惬意地感受高潮的余韵,目光略带离乱,甚至有些沉迷,心想果然舒爽的性爱应该节制。
他们在床上滚成一团,紧紧相拥,像玩闹的小孩那样不顾形象,拉法尔听到V轻声说:“你知道明天对我来说将有什么特别吗。”
拉法尔无奈:“你该知道,你的心思很难猜。”
V的双眼在暗色灯光下熠熠,他吻上拉法尔额头。
“它会是我愿意带着希望醒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