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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抚在床上的指尖颤了颤,方玉泽瞬间睡意全无,单手撑着床垫,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49章

抚在床上的指尖颤了颤,方玉泽瞬间睡意全无,单手撑着床垫,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一瞬间心脏剧烈的砸在胸腔,蹦跳的砰砰作响,方玉泽喘着粗气,双眸茫然的四周环顾了一圈。

卧室的房门没有关紧,有一条细长的缝隙敞开着,客厅里昏暗的光芒顺着门缝溢了进来,还伴随着十分轻微的响动声。

方玉泽捂着心口,望着从客厅里传进来的那束光芒,胸口的紧绷感猛地一松。

李曜驰没有走,只是在客厅里……

方玉泽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深舒了一口气,心脏的跳动才算是勉强的平复了一些。

他已经习惯了李曜驰睡在他身边的感觉,可能是因为曾经失去的太痛苦,他有了应激反应,刚刚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李曜驰从他的身边走了。

方玉泽的手脚冰凉,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两下,想要找到手机,看一看距离他和李曜驰约定的期限还有多久。

才将李曜驰囚禁起来的时候,他总是在数着日子过,一天恨不得看八百遍手机的日历。

一个月太短了,他想让时间变得长一些。

而现在李曜驰对他稍微好了一些,他就觉得李曜驰或许不会离开他了,他沉浸在温柔乡中,就连数着日子频率都变低了不少。

可能是刚刚不安的情绪来得太突然了,方玉泽即便心里很清楚还剩下多少天,却依旧想再看一看手机上的日历,算算还剩下多久,让他心安一些。

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两圈,却没有找到手机。

方玉泽眉头微蹙,又摸了一遍,他分明记得睡觉之前他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了上……

一种预感忽然从方玉泽的心底冒出来,方玉泽黑沉的眼眸闪了闪,手慢慢的垂在床头柜上,他凝眸望着客厅里漫进来的淡光,手掀开被子,脚尖踩在拖鞋里,忍着浑身的酸疼,脚步轻柔的走到了卧室的门口。

不出所料,李曜驰在客厅里。

客厅里的光线很暗,沙发上的落地台灯亮着,暖黄色光芒落在了李曜驰的身上。

李曜驰穿着一身纯黑的睡衣,周身被暖光照的泛着薄光,他前倾着身子,双肘撑在膝盖上,指尖夹着一支烟,正拿着手机在翻看。

方玉泽靠在门框处,就这样在黑暗中看了李曜驰足足半分钟,才出声问:“你拿我的手机在做什么?”

方玉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幽淡又沉缓,似是带着磨砂的质感,很好听,李曜驰滑动着手机动作慢慢地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了方玉泽。

不远处光线暗淡的阴影里,方玉泽站在那里,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睡意,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深蓝浴袍,双手抱胸半倚在门框处,宽腰带打着结系在腰间,显得他腰细腿长,举止优雅,眼中寒光却是压不住的往外冒。

李曜驰看见了方玉泽也不惊慌,他眸色平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抬起手又吸了一口烟。

方玉泽抬脚从黑影中走了出来,一步步朝着李曜驰走近,声音轻柔的继续说:“如果你看我手机是想查岗,那我会很开心,可如果你看我手机是为了查捐赠者的信息,想逃走,那我就会很生气。”

说话间方玉泽就已经走到了李曜驰的身前,他抬起腿跨坐在李曜驰的大腿上,双手抱着李曜驰的脖颈,轻声的继续问:“告诉我,你是哪一种?”

真丝的浴袍轻滑,顺着方玉泽光洁白皙的大腿垂了下来,连膝上情事过后的薄红都带着诱人的勾引,方玉泽像是蛇一样,说话轻柔,眼冒寒光,腰间柔软的蔓缠在李曜驰的身上。

他的双腿夹着李曜驰的腿,浴袍下不着寸缕的身体坐贴在李曜驰的大腿深处,昏暗的客厅中都弥漫上了暧昧旖旎的甜腥味道。

李曜驰抬手按住了方玉泽的大腿,手掌陷入了方玉泽的皮肤中,他的眼中没有波动,声音低沉的说:“重要吗?”

烟头上的白烟顺着指尖盈盈而上,隔在两人之间,方玉泽双眸紧盯着李曜驰说:“重要。”

李曜驰朝前倾了倾身子,抬手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方玉泽的身体就随着李曜驰的动作而动,下巴压在李曜驰的肩头,两个人贴的更紧了。

烟头一下下的被按灭在烟灰缸里,李曜驰说:“你知道答案。”

方玉泽的瞳孔颤了颤,他抱着李曜驰的脖颈,头靠在李曜驰的肩膀上,自欺欺人的说:“我不知道。”

李曜驰又靠回了沙发上,说:“那就是你想要的那个答案吧。”

方玉泽抱着李曜驰,眼睛一点点的红了。

他知道李曜驰在骗他。

真正的那个答案,不会是他想要的。

原来无论如何,李曜驰都没有改变。

方玉泽手握金钱权势,顺风顺水的过了半辈子,可独独在面对李曜驰的时候有太多的无力感,在他前三十二年的人生中从未尝过的无力感。

之前的美好犹如碎镜般裂了一地,好像他无论怎么做,无论怎么努力,无论怎么的去修复,他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即便他爱,即便是他为了留住李曜驰费尽心机,李曜驰也不会像从前那么爱他了。

镜花水月,一场空。

他寻不到方法了……

这种无力感让他委屈让他想哭,明明他一点都不爱哭……

方玉泽将脸埋在李曜驰的脖颈,声音闷闷地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不想困住你……你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不好吗……我们还像从前一样不好吗…….”

方玉泽的声音里都近乎于哀求了,可是李曜驰却说:“可是我不想回到从前了。”

方玉泽紧抱着李曜驰的身体一下就僵住了,接着李曜驰又说:“我不想再当你的玩物了……”

李曜驰这句话的声音很低,在房间里轻柔的回荡,可是方玉泽却是呼吸艰难,明明李曜驰身上温热的体温暖着他,他的手脚却是凉的如冰一般。

他从李曜驰的身上直起身子,眼睛微红,有些慌了的想要解释。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他的玩物。

可是千言万语堵在嘴边,方玉泽嘴巴动了动,却半句话都解释不出来,最后只能很无力又很艰难的说出一句:“你不是……”

而这句不是,却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去佐证。

李曜驰沉沉的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

作为年黎,当时的他失去了记忆,像个傻子,他第一眼看见方玉泽就再次喜欢上了,于是他怀揣着满腔的真心走到方玉泽的身前,为了爱情,他或许可以忍气吞声。

哪怕方玉泽对他冷漠又无情,哪怕他心里清楚方玉泽可能并不喜欢他,只是将他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可是他太喜欢了,即便是每次都被刺的遍体鳞伤,却还是一次次的靠近方玉泽,他抱着希望,觉得万一呢,万一他再虔诚一点,再卑微一点,或许方玉泽就会看看他了。

但是如今,他不是年黎,他是李曜驰。

作为李家的掌权者,作为李曜驰,即便是再爱,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失去尊严,被人当成“玩物”。

至于方玉泽这突如其来的喜欢和爱,他也不相信了。

在他一文不值只有一颗血淋淋的真心捧到方玉泽面前的时候方玉泽不说爱,等到他家财万贯的时候,方玉泽反倒说了爱。

这样的爱又有几分真心?

他是李曜驰,不是年黎,他生来尊贵,掺了假的东西,他不要了。

那天晚上方玉泽将手机收了回来,上了两层厚厚的密码锁,而后他强行抱着李曜驰躺在床上,妄图继续刚刚情事之后的温存和爱意。

可是他们离开的太久了,被子之下的床铺早已经变得冰凉,即便方玉泽将手脚都暖在李曜驰的身上,却依旧暖不热自己的心。

李曜驰就躺在他的身边,和从前一样的距离,和从前一样的亲密,但是他却是清晰的感受到了李曜驰的不一样。

曾经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无论他外表伪装的有多么坚强,李曜驰都会笑笑的走到他的身前,抱着他哄着他,虽然方玉泽总是会很不耐烦的推开他,说他幼稚,但其实在他心里的最深处,他其实还是很受用的。

而现在的李曜驰虽然也是抱着他,却冷得像一块冰,没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即便如此,方玉泽还是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他手的捂着肚子,声音艰难的说:“好痛……”

李曜驰终于有了反应,他侧过身将方玉泽抱进怀里,手有些用力的挤进方玉泽手和腹部的空隙里给他揉肚子。

刚刚那番谈话令方玉泽的情绪很不好,浑身发凉,从小腹的根处一阵阵的抽痛,像是扯到了一根筋,而那根筋放在一个人的手里不断的把玩,每一次的拽紧都让方玉泽的胃腹部紧缩,刺痛不已。

李曜驰的手掌贴在方玉泽的皮肤上,很清晰的感受到了方玉泽腹部的冰凉,光洁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手掌下时而紧缩绷直,时而柔软起伏。

方玉泽的肚子里像是吞了一块冰,即便是李曜驰一刻不停的给他揉,却还是怎么都暖不热,就连夹在李曜驰小腿间暖着的脚也冷的厉害。

方玉泽的脸贴在李曜驰的下巴处,身体不断的向李曜驰凑近,即便是两个人已经挨得很近了,他还是用力的朝着李曜驰身上贴,像是一个快要被冻死的人,极力的靠向火源。

都快要将李曜驰给挤出床边了,在方玉泽再次贴在李曜驰身上之后,李曜驰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从方玉泽身上抽了出来,直接翻身下床走出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李曜驰走的太突然,像是从方玉泽身上活生生的抽出了一根筋,方玉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浑身就已经变得冰冷。

方玉泽捂着肚子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想要喊一声李曜驰,嘴巴动了动,却没有喊出声。

望着黑寂空荡的卧室,方玉泽垂下了头,捂着肚子的手指用力的抓住了衣服,将衣服抓的褶皱湿润。

他心里很清楚,李曜驰多半是觉得他太麻烦,所以走了。

毕竟他们刚刚经历那场并不愉快的谈话,李曜驰该说的都已经告诉他了,而今连情面都不用留了。

方玉泽单手撑着床垫的手臂用力,脸陷在阴影里,肩膀都在细细的颤抖。

谁知道大约过了两分钟,房门又重新被推开了。

李曜驰打开卧室的大灯,手里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走了进来。

方玉泽抬起眼睛看向了他,眼里泛着莹亮的水光,李曜驰却没看他,而是蹲下身将那盆水放在了床边,手肘撑着膝盖仰头对方玉泽说:“你的脚太凉,泡泡会好一点。”

方玉泽保持着动作没动,目光紧贴在李曜驰,跟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李曜驰没有那么大的耐心,看见方玉泽还没有动于是他就自己动手了。

他掀开被子,将方玉泽蜷在身后的脚拽了出来,朝着洗脚盆里放。

方玉泽的脚顺着李曜驰的力道,然而在脚尖刚刚触及到水面时被烫的惊了一下,他轻吸了一口冷气,脚稍稍的向上抬起。

还没有等他说话,李曜驰的手就探到水里试了试水温。

其实水没有多烫,只是方玉泽的脚太冰了,李曜驰用手搓了搓方玉泽的脚,将他的脚搓的没有那么凉的时候,才握着方玉泽的脚踝再次放进了水盆里。

这次水温就好接受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微烫,但是却很舒服,将方玉泽浑身的寒意都驱散了大半。

方玉泽坐在床边,李曜驰就蹲在方玉泽的身前给方玉泽洗脚。

方玉泽的脚长得很漂亮,皮肤白嫩,脚趾修长圆润,就是有些瘦了,没什么肉,脚背上有一条青筋,平时淡淡的藏在皮肤下,是很淡的青色,但是李曜驰很清楚这条青筋有多漂亮,当他们睡的时候,方玉泽躺在床上,双腿被他抱着抬在腰间,方玉泽会夹紧双腿浑身颤抖,脚尖也会绷的微弯,而那条青筋便从脚背上凸出来,犹如藤蔓一般蔓缠在方玉泽的脚上,性感又勾人。

那条青筋就像是方玉泽这个人,穿上西装是所有人都不可企及的方总,冰冷无情,而脱下西装被压在身下时,又是另一番的情.欲模样。

李曜驰给方玉泽洗脚很耐心,他最近在网上查到脚上有个穴位可以治疗腹痛,于是他的手抵在了方玉泽的脚心揉了揉,大约这样按了一分钟后,他抬头问方玉泽:“肚子还疼吗?”

方玉泽双手撑着床,一直垂眸望着李曜驰,他看着李曜驰蹲在他身前给他洗脚,刚刚还坠入冰窟的心脏,现在却好似被热水暖的热乎乎的。

他抿了抿唇,依旧望着李曜驰没有说话。

李曜驰轻皱了下眉,将手上的水擦干净,朝前倾身捂了捂方玉泽的肚子。

睡衣之下方玉泽的腰腹瘦的空空荡荡,李曜驰感受到方玉泽的肚子没有那么凉了,这才放下心。

大约泡了十几分钟,方玉泽原本冰冷的身体,被暖的手脚发烫,盆里的水也有些凉了,李曜驰握着方玉泽细瘦的脚踝,将他的脚从水里拿起来。

而后李曜驰站起身,想要去洗手间给方玉泽拿毛巾擦脚,这个时候方玉泽忽然声音很轻的说:“抱我…….”

李曜驰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向了方玉泽。

方玉泽微仰着下巴望他,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加重了些音量继续说:“抱我。”

“……”

瞧着李曜驰迟迟不动,方玉泽又再次提高了声调说:“抱我,今天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你刚才你翻我的手机算是违约,我可以随时撕毁我们之间的合作。”

方玉泽就连谈感情也是用谈生意的那一套。

李曜驰没有办法,只能弯下腰,将方玉泽抱进怀里。

还是那温柔又熟悉的拥抱,方玉泽绵软的脸颊贴在李曜驰的肩膀上,鼻子靠在李曜驰脖颈处,双手将李曜驰抱的很紧。

他闭着眼睛,身体拼命的感受着李曜驰的温度,良久他声音很轻,带着些埋怨的对李曜驰说:“李曜驰,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很讨厌…….”

李曜驰抱着方玉泽,没有回应。

那天晚上虽然方玉泽和李曜驰之间并没有闹得太僵,还算是温和的收了场。

但是李曜驰说的那些话,却是如同沟壑一般,深深的隔在了两个人之间。

朝夕之间再多的温情也抵不住李曜驰半夜翻看他的手机,只为了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他们虽然依旧如往常一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甚至还可以一起做饭,但是却始终有一层薄膜存在。

捅不透,隔不开。

方玉泽的好情绪也变得不复存在,就连小秦都敏锐的察觉到了。

之前那个不批评人,不发脾气的方总好像又消失了,除了晚上依旧不加班以外,其他的都变了回去。

以至于山莫集团的员工又开始苦不堪言,背地里私下偷偷的议论方总又怎么了?

难不成是他又被李氏集团给抢了项目?

但是李曜驰现在人在美国,李氏集团就算是十个代理总裁也抢不过一个方玉泽。

难道是家里养的狗出什么问题了?

那也不应该啊,一个小狗最多就是调皮一些,还能出什么问题。

于是众人又开始猜来猜去,最后即便是那些上了年纪明察秋毫的老员工,这次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对于方玉泽情绪上改变,其中受苦最深的就是小秦,毕竟方玉泽是一个公司的总裁,其他的小员工和方玉泽接触的很少,只有小秦是天天跟在方玉泽的身后。

他原以为方玉泽走出了情伤,他的好日子终于来了,谁知道还没过两天,风暴又起,他现在面对方玉泽又开始提着脑袋数日子了。

然而最令小秦崩溃的是,他今天忽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关于李曜驰的。

准确来说,是关于曾经还是年黎时的李曜驰的。

大半年前,方玉泽才知道年黎就是李曜驰时,被气的头脑发昏,让小秦去找人调查李曜驰。

但是由于李曜驰身份特殊,一切的信息都经过保密处理,那个保密力度甚至都快跟国家机密文件有的一拼了,特别难以打探,于是这么久以来小秦派出去的调查人员始终都一无所获。

直到如今,在小秦以为方玉泽终于放下了李曜驰,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消息反而来了。

小秦望着调查人员给他发的一大长段的消息,愁眉苦脸,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方玉泽。

一开始他是不想说的,因为生怕给方玉泽的坏情绪再填上一把火。

可是小秦后来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了,原因有两点。

第一点,这毕竟是方玉泽吩咐给他的事情,虽然方玉泽现在不问,但是万一方玉泽哪天心血来潮问起来了,小秦要是没查到那还好说,但要是被方玉泽知道他知情不报那可是大罪,小秦害怕。

第二是,既然现在方玉泽都不喜欢李曜驰了,那这个消息说或者不说应该对方玉泽的影响都不大。

于是小秦这样想着,就带着相关资料走到方玉泽办公室门前,轻轻扣响了大门。

方玉泽等会有一个会议,正在埋头阅读会议材料,听见小秦进来的声音,头也没抬的问:“什么事?”

小秦看见方玉泽在忙,立刻说道:“方总,您之前让我调查李曜驰的事情有了点消息,不过这个不急,方总您先忙,我可以等会再汇报。”

谁知道方玉泽一听,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望着小秦说:“说。”

小秦将手中的资料放在方玉泽的桌子上,声音官方的对方玉泽做着汇报。

其实这个消息很简单,也没什么特别的。

是关于李曜驰失忆之后发生的事情,调查人员一路顺藤摸瓜,艰难的找到了明城郊区外一个偏远又落后的乡村里,叫梁田乡。

又从梁田乡农民的口中得知,李曜驰当时出了车祸之后,从山崖上滑了下来,重伤但没死,很幸运,被一个留守老人收留。

老人对李曜驰很好,虽然自己家境贫困,连肉都吃不起,但是为了救李曜驰她还是将结婚时唯一的金镯子卖了给李曜驰付了医药费。

李曜驰重伤卧病在床,身无分文,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是谁,是老人每天照顾他,给他送吃的送喝的,自己都舍不得喝的鱼汤,还天天带着李曜驰喝,终于是将李曜驰的命给留了下来。

老人对李曜驰很好,如同亲奶奶一般的待他,后来李曜驰就跟着老人一起生活了……

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小秦说话的速度比方玉泽翻看资料的速度要快,方玉泽听完后,低头又翻了一页资料,问:“那个老人叫什么名字?”

“叫……叫……”小秦有些记不清楚了,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想起来了说:“哦,叫年红玉!当时李曜驰就是跟着她姓,叫的年黎,梁田乡的人都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特别好,李曜驰就跟她亲孙子一样孝顺。”

方玉泽恩了一声,说:“她对李曜驰确实不错,是个好心人,她的家住在哪里?改天我去拜访一下。”

小秦啊了一声,还没有来得及细思方玉泽为什么要去拜访这位老人,就直接脱口而出道:“方总,这个您可能去不了了……”

方玉泽抬起头问:“怎么了?”

“那个年红玉…….她,她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