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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含双更字数)

第49章 (含双更字数)
格子言睡得迷迷糊糊间, 匡放从外面钻进了被窝,“进去点儿。”
他身上带着寒气,格子言下意识将自己蜷缩起来, 渐渐的, 他又闻到了一股酒气,格子言的睡意登时就散去了大半, “刷牙了吗?”
“屁话, 当然刷了。”
“你喝了多少?”
匡放闭上眼睛, “他们灌的, 输了就耍赖。”
睡意重新席卷了格子言清醒的理智, 他含糊地“哦”了一声,又将要闭上眼睛。
此时,一只微凉的手掌探上他的腰, “公主,给我抱会儿。”
“匡放!”格子言被他凉得一个激灵, 但被碰到的地方只是凉了一瞬间,又瞬间变得更加滚烫起来。
背后的男生在感觉到怀里的人在挣扎之后, 索性将人抱得更紧,借着酒劲, “我姑烧的炕, 怎么样, 是不是很暖和?”
格子言已经开始冒汗, “是很热。”
“我和我姐刚刚在外面聊了会儿天。”匡放嗅了嗅格子言后脑勺的头发,洗发水的味道其实很浅,但袭入鼻息, 香得头晕目眩。
没听见格子言说话,匡放继续说:“你不好奇我们聊了什么?”
“不好奇。”
“你好奇呗, 我说给你听。”
“……”
“放哥,你勒得我有点疼。”
匡放手劲松了点,他不由自主地就将格子言越揽越紧。
话题被格子言揭了过去,格子言在令人感到昏昏沉沉的困意当中想,能在深夜和亲人聊的话题也就那几个了,这个年龄段,可以的范围就越发缩小。
应该是聊喜欢的人,格子言好奇,但并不想听。
“我跟我姐说,我……”
“放哥。”格子言打断了匡放,“我要睡了。”
“不许睡。”匡放将格子言翻了个面,掐着他的脸,“看着我。”
格子言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握住对方的手腕,拿走,“放哥,你y了。”
“…..”
匡放目光微顿,他慢慢低下头,过了几秒钟,“草,喝那么多还能y呢。”匡放低骂了一句,再抬眼的时候,他目光聚起了莫名而来的侵略性,“公主,我厉不厉害?”
“厉害什么?”
“喝多了还能y,不厉害?”
“我要睡了。”
格子言说着就拽着被子打算翻个身继续睡,匡放及时按住他的肩膀,“格子言。”
匡放的五官在他眼前放大,啤酒清甜微涩的味道混着极淡的薄荷牙膏味儿,被匡放自己的,或许也有他的,被双方呼吸烹煮沸腾。
格子言一度以为匡放会吻下来,那太荒谬了,前所未有的荒谬。
男生柔软微凉的唇,擦着格子言的脸畔而过,引起那一片的绒毛都战栗般的竖了起来。
“我帮你。”
“不用,”格子言推着匡放,“我又不是你。”
“怎么不是,你明明也挺想的。”匡放挑了下眉。
“呃!”
匡放将人揽抱着抵上床头,炕上的热度不间断烘烤,格子言的额头沁出密汗,匡放用手掌直接抹了去,他索性低头将掌心擦上的汗给舔了。[审核你好,这里是舔的他自己的手]
“公主,”匡放弓着腰,低头到格子言耳边,“您要真不允许,您推开我啊,您推开我,我还能硬来不成?”
他一口一个您,恨不得将格子言给捧到天上去,做的却是顶下流的事情。
他混得毫无章法,让格子言也毫无招架之力。
格子言咬着后槽牙,压住已经冒出嗓子眼的声音,他眼型本是无端瞧着也使人想要瞥开目光不与之对视的轻傲,此刻满目含泪,却只使匡放想要欺负他。
但他还是把格子言端着捧着,端着捧着玩。
弄完,格子言一巴掌扇在了匡放的脸上,不过他现在四肢都软,扇人也使不出劲儿。
看见匡放故作夸张的将头偏向一侧,格子言气笑了,“你要不要脸?”
“不要。”
一股火气从格子言心底冒上来,他厌恶自己对匡放的占有欲,更厌恶自己的欲拒还迎,“匡放,下次别这样了。”
匡放眼皮猛地一跳,他脸上挤出笑容,“这样是哪样?”
对方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
匡放笑不出来了,“我们不是兄弟吗?”
格子言用力将匡放推开,卷着被子贴到床边,声音嘶哑,声音却冷淡,“你会跟赵想成他们做这种事情?”
“那多恶心。”匡放蹙起眉,别提真做这事儿了,他就是连别人的屁股蛋子都不屑于看。可对于公主的一切,他都是,欣赏的。
“……”
匡放是盘腿坐在床上的,格子言不说话了,他也就不说了,可他周身的气息和他的表情都在表明着他正在酝酿着什么。
“那个,我……”
“小放,”敲门声忽然响起,是匡薇的声音,“叔不见了。”
匡放现在心里又乱又烦,哪有心情去管匡晟,“关我屁事。”
“……叔今晚喝多了,要是醉在外头,怕是得冻死。”匡薇说道。
格子言已经开始穿衣服了,他从匡放腿上跨过去,“出去看看。”
除了几个实在是爬不起来的小孩,其他人都被叫了起来,大年三十整夜不关灯,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被照耀得明晃晃。
匡放戴上一顶毛绒线帽子,把准备走出屋子的格子言又给拽了回去,“你就在屋子里找找,别出去了。”
“屋里不都找过了?晟叔怎么会躲在屋里?”格子言感到莫名。
匡放冻得唇色泛白,“外面冷。”
格子言还是跟着一块儿出去了,还有夏娅,乡下比城里更冷,更别提深夜,虽说路上还有不少小孩在放烟花爆竹,可也丝毫分解不了严寒。
“晟叔为什么会不见了?”夏娅百思不得其解,“喝多了不都会睡觉吗?他怎么是乱跑?”
“年年都会来这么一回,上次是在屋顶上找到的。”匡放打打着手电,说完后蓦地伸手摸了格子言的脸一下。
格子言奇怪地看向匡放,“做什么?”
匡放乐了声,“回头你要是又病倒了,我帮你找我爸讨医药费。”
夏娅注意力不在他们身上,她朝四周不停张望,突然看见了远处地上的一坨黑影,她抓着匡放肩膀晃了晃,“放哥,你看那是不是?”
“这你也能看见?”
“那当然!”
越过脚下整片被冻得干硬的田,手电的灯束也不停晃着。
夏娅慢慢看全了眼前的景象,“放哥,这儿是片坟地啊?”她缩了缩肩膀,她有点怕鬼的,一瞬间,脑子里就冒出了“鬼打墙”“鬼上身”等各类灵异志怪小说。
“不算坟地,只是有几座自己人的坟而已,”匡放拽着格子言走到平地,看见几座坟都□□枯发黄的野草给掩埋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们还说着要把这里的草给拾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后人都死光了呢。”
匡晟还穿着白天的衣服,卧在一座坟前,脸冻得惨白。
格子言跑过去蹲下,“晟叔?”
匡放把自己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匡晟身上,“匡晟,你多大个人了,能不能成……”他还有心情笑话匡晟,只是笑话到半截,他在看清眼前墓碑上的名字时,他眼神凝滞住。
陈钊野。
男生举起手电,将墓碑上的刻字完整地过了一遍,只有名字,没有父母,也没有后人。
这里几座坟都是匡家的人,最近的一代就是匡放爷爷了,每年过年,匡放都会来这里给烧点纸点几炷香,但这座坟又小,藏在最边缘,丝毫不起眼,加上匡放每回都是来得利索走得也利索,压根没注意到。
不姓匡?谁的媳妇儿?
但也不对,如果真是匡家的人,那碑上应该会刻有自己的后代。
将匡晟从地上扶起来时,匡晟嘴里含糊说了句“陈钊野,老子一个人真是活得好无聊”,很熟悉的语调。
匡放终于想起来了,去年过年,匡晟也是喝多了,倒在床上,让这个叫陈钊野的给他倒杯水。
这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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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家回东城市里当天,格子言收到了好几个人的红包,连匡薇也包了厚厚的一个。
“谢谢薇姐。”格子言将红包收好。
匡薇摆摆手,笑容浅浅,“应该的。”
格子言虽然有些不明所以,回以对方一笑。
匡薇本想摸摸他的头,因为匡家没这样乖的小孩,冷淡是一回事,但格子言只是表面冷淡,她能感觉到。可想到匡放在过年前的家族群里各种强调对方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她又将手放下了。
“明年见哦。”
转身后,匡放蹲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等着她。
擦肩而过时,匡放拽住匡薇的衣袖,他撩起眼皮,“陈钊野,你听过这个名字没有?”
匡薇脸上肌肉抽了抽,“挺酷的名字,没听过。”
“行吧,没事了。”匡放也只是好奇了几天,毕竟他确实没见过匡晟有关系多好的陈姓长辈,要是有,早就带他一块儿祭拜了。
“走了。”匡放拎着包站起来。
匡薇叫住他,“加油哦小放。”
“加什么油?”
匡薇的目光朝他身后不远处的格子言投去。
匡放瞧见了,懒懒一笑,“等着瞧吧,明年再回来他就是我老婆。”
“……”
在老家呆了小一个礼拜,许万林见到格子言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好像长胖了。”
接着,“娅娅也是。”
夏娅哎呀哎呀几声,“放哥奶奶还有姑姑都特别会做饭,姐姐会做甜品,早饭吃完了有甜点,甜点吃完了有各种喝的,还有很多零食,吃完零食吃午饭,吃完午饭吃水果,晚饭吃完了还有烤串炸物。我吃得好累,我需要休息。”
回家属院后,又跟小伙伴们聚了聚,迎来新学期的开学,格子言继续跟刘橙合作那幅板报。
“我剪了一个公主切,好不好看?”年后第一次见面,刘橙在格子言面前喜气洋洋地转了一整圈,给他展示自己的新发型。
格子言对这些不太敏感,尤其是不怎么熟悉的人,他点了点头,“还不错,很适合你。”
“橙橙,奶茶,少糖加冰,是吗?”身后传来一道男生的声音,格子言回头,不认识,他低头在粉笔盒里继续挑自己想要的颜色。
“谢谢宝宝,”刘橙偷偷勾了勾对方的手指,将两杯奶茶中的其中一杯放到了格子言手边,“呐,我让他也给你买了一杯。”
格子言看向对方,顿了顿,“谢谢。”
刘橙挽住对方的手臂,“我的新男朋友,高一的,张会羽。”
“格子言,你应该认识,我就不介绍了。”
张会羽点点头,“认识,会拉小提琴的超级学霸。”
上课时间到了后,刘橙用粉笔一道道在黑板上描绘着,她轻声问:“公主,我这样是不是很不好?算起来,我对象你见过的,也有3个了吧,你没见过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背后说我。”
“但是很爽,”刘橙手里的粉笔断了一截,“因为被很多人喜欢,会让我产生一种……错觉。”
格子言不认为自己跟刘橙的关系有到可以掏心窝的程度,他也不太好评价别人的私人感情,他弯腰把地上的粉笔捡了起来。
“你知道是什么错觉吗?就是我也站在光环下,和你一样,我……”
“格子言!”路子阳的声音传来,他跑得很急,“刘继雄来学校了。”
“他来找陈有婧,高三6班,放哥也过去了!”
格子言丢下粉笔,没带走那杯奶茶,转身朝楼上跑去。
刘橙看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身旁,眼神变得灰暗,“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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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雄挥着手中的照片,额头上青筋暴起,唾沫四溅地控诉着教室最后面一个女生,那痛心疾首的模样俨然成了一名为了心爱的女儿不得不冲进学校发疯的负责任的父亲。
“你是什么东西?女的搞女的,这是什么?这是有病!这是怪物!”
他脸颊因为常年喝酒被酒精熏得发红,此刻像是因为愤怒才变得通红。
周围都是高三的,窗外则挤满了人,每个年级的人都有,混在一块儿,虽然年级各不相同,可每个人的表情都一样:震惊、不解、兴奋…
“夏娅那么好一个孩子,她明明好好的,就是因为你,她变成了一个同性恋!我跟她妈养大她难道容易吗?让你家长来!我要好好问问你的父母,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刘继雄一边说一边大力拍着陈有婧的桌子,怒不可遏,吓退了想要上去劝慰的几个学生。
他们远远地站着,隔空喊:“叔叔,说不定,你女儿本来就是同性恋呢,这种事情怎么能单独怪一个人?”
刘继雄猛地转身,他深吸一口气,“你们当过父亲吗?你们要是当过父亲,现在就说不出这种话!!!”
他的声嘶力竭回荡在教室,也让外面围观的人听得一清二楚,竟有不少人表示理解。
“陈有婧是太过分了,她还大夏娅的呢。”
“我孩子如果被人弄成同性恋,我非得弄死她不可。”
“是啊是啊,叔叔挺可怜的,如果不是受到了她们刺激,哪个大人会这么发疯?”
“他手里的照片,不会是c照吧?”
“不是不是,好像是接吻的照片。”
“我的天呐!”
“让开,让开!”夏娅的声音出现在教室外面,她跑得气喘吁吁,目光落在陈有婧脸上,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刘继雄,我操你大爷!!!”
旁边一个女生拉住夏娅,“他是你爸,你怎么能这么骂他?你被陈有婧迷昏头啦?”
“松手!”夏娅瞪着眼睛,“我爸早死了。”
“夏娅!”
刘继雄眼珠微微转了转,他后退两步,做出不可置信之状,失望万分,“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可我为了你也是付出了心血的,我把你当亲女儿,你怎么能为了个外人,就这么对我?”
换做平时,夏娅早就开动机关枪式攻击了,但此时此刻,周围无数双的眼睛观赏着她的破败不堪的人生。
她从小就讨厌看苦情戏,因为那跟看自己没什么区别。
她在陈有婧面前装得轻松与不屑,可口述和被亲眼看着,那是有区别的。
被一个人知道,和被全校人都知道,也是有区别的。
夏娅被气得发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在刘继雄继续控诉着夏娅和陈有婧的行径时,匡放拽着夏娅的衣领向后,他拨开众人走到前面,低头拎起一把凳子,走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对着刘继雄的肩膀敲了下去。
刘继雄发出一声惨叫,他捂住手臂,看着匡放打了人还波澜不惊的眼神,他心神一抖,转身就四处逃窜,一边跑一边喊着,“杀人了杀人了!你们这是什么学校,同性恋!杀人犯!”
吴栋后来,他骂了句“靠”,上前就追着刘继雄揍,刘继雄也不是吃素的,还了几下手,可在众人眼中,他立足了一个被不孝女的兄弟团殴打的可怜父亲的形象。
格子言跑得胸口疼,他扶着阳台站了会儿,远远看进教室,匡放已经在对刘继雄拳打脚踢了,劝架的混在其中,身后则跟来了老李和校长。
夏娅泪眼朦胧地站在原地,她看见格子言,“公主……”
“没事,”格子言给她递去纸巾,“我们报警。”
校长在听见格子言说话时,格子言已经报完警了,他眼睛瞪圆,“谁准你报警的?”
老李立马一个闪身挡在格子言面前,“校长,这可是格子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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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继雄被打断了三根肋骨,腿也断了,右边锁骨骨折,因为当时情况混乱,连刘继雄自己都说不出到底是谁打的,他咬死了匡放,嚷着要赔偿,要学校给处分,还让学校开除陈有婧……由于他要求实在是太多,连警察和校长也听得皱眉。
警察听得头疼,“据我们了解到的,你窃取了夏娅的电脑资料?”
“什么夏娅,那是我女儿,我是他爸,她的电脑我想看就看!”
警察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是我去你们的邻居家中走访,你只是她的继父,她的生活费使用的主要是她亲爸的抚恤金,另外,你们邻居说,你们最近着急要给小儿子买房子,夏娅手里已经……”
“放屁放屁放屁!他们都是在放狗屁,我是因为那个死同性恋拐骗夏娅我才去学校闹的,我被打成了这样,你们东拉西扯,是不是不想管?!”
匡放、吴栋、路子阳三人被关在派出所,赵想成蹲在外头骂骂咧咧,“刘继雄那个死货,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格子言坐在一旁,“他们给刘文武看的楼盘最近在做活动,但实在是凑不齐钱,夏娅手里不仅有她爸的抚恤金,还有之前赵夯给她的赔偿金,他们之前就找夏娅要过,只是夏娅没同意。”
“然后呢?”赵想成讶然。
“刘继雄肯定是碰过夏娅的电脑了,发现了她在跟陈有婧谈恋爱,多半是用这件事情威胁过夏娅,只是夏娅还是不同意,所以……”
“我可怜的夏姐,”赵想成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过了会儿,他扒着栅栏,“只是放哥你也打得太狠了点儿,骨头断了好几根,这下你得给刘文武那杂毛买房了。”
格子言也觉得匡放这次不正常,下手太重,要不是当时情况混乱,如果真让匡放一个人动手,以他当时的狠劲,刘继雄估计会被他活活打死。
匡放盘腿坐着,目光淡淡的,“歧视同性恋,四舍五入就是歧视我。”
“……”
吴栋竖起大拇指,“大爱无疆。”
吴栋说完后,匡放目光投向格子言的后脑勺以及那一小片侧脸,他确实不全是为夏娅出气,他有点私心。
他跟格子言的事儿都还没个影,万一让格子言因为刘继雄闹的这一出给吓得缩了起来,让他跟格子言没了丁点可能。
一想到确实有这个可能,匡放就觉得自己刚刚还是揍刘继雄揍得轻了。
“让夏娅给房间装个监控吧,”一片寂静中,格子言忽然开口,他靠在冰凉的椅背上,目光也冰冰凉,“让夏娅在装上监控后,想办法,拍到刘继雄猥亵她的画面。”
少年低下头,似乎是在斟酌着,“设计一个成功率最高的方案,确定猥亵发生的时间段,我们守在外面。”
“把刘继雄送进去,夏娅就解脱大半了,”格子言缓缓道,“虽然她妈酷爱借刀,可只要没了刀,她就没了办法。到那时,夏娅成了年,也就不用再受她的桎梏。”
“而且,按照刘继雄的品性,我觉得,他有可能会拖夏娅她妈一起下水。
“比如,猥亵这件事情她妈也知情。”
匡放脑袋靠着墙,他撩着眼,一直盯着徐徐说话的格子言,不急不缓的语气,冷静和果决却都是超过同龄人的。
对方没有因为刘继雄的疯狂感到害怕和担忧,反而将剑抽出剑鞘,直指对面。他们依然站在一起。
吴栋一下子扑上来,“我干。”
“你干什么干?得要夏姐同意干。灭了刘继雄她肯定没意见,但连带着把她妈也灭了,不一定吧。”赵想成说道。

“我干。”夏娅一口答应。
格子言:“只是刘继雄这段时间都在养病,再等一会儿。”
“放哥他们怎么办?”夏娅缩在床上,学校让她先待在家里,具体的结果要等校领导开完会才能做决定。不止她,还有陈有婧,除了格子言,其他人都被学校“请”回了家。
格子言把她的作业带给了她,安慰道:“不用太担心,谁对谁错,警察自有论断。”
他走时,留下去新东城买的电子监控。
回去路上,撞上走在前面的匡晟,格子言犹豫再三,还是追上去,“晟叔。”
匡晟回了头,“哟,小言,怎么个事儿?”
“匡放他们……”
其实没什么事儿,甚至都不用匡晟找人疏通,刘继雄自己不干净,经不起查,顶多赔点钱就能了事。
但那几个太冲动,关一关,磨磨锐气,挺好的。
匡晟低头想了一想,表情愁苦起来,“麻烦,有点麻烦,刘继雄伤得太重,咬着小放不撒口,狮子大开口。警察那边说,如果不私了,那就只能公事公办。”
皮肤白和脸色发白在格子言脸上有了具象的区别,“公事公办?”
“改明儿我让助理去找个律师团队,”匡晟一边打量着格子言的脸色,一边试探着说,“争取啊,从轻判,少关几年。”
再聪明,少年的人生阅历也都仅限于到十七岁,再成熟,也只是跟一群同龄人相比。
和匡晟这种从十五六岁便在大人堆里混的“老油条”对上,还是太稚嫩,一举一动落在对方眼里,都明晃晃写着,叫匡晟轻易看透。
“没事儿,”匡晟大大方方拍了两下格子言的肩膀,“老子有钱,打点打点,让他在监狱里都能当大哥。”
“……”格子言笑不出来。
匡晟看了他半天,拍了下他脑袋,“骗你的,看把你吓得。”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匡晟边说边已经往前走了,“一个老流氓,还想坑我儿子,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短短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格子言心情大起大落,他站在原地,感受着身体逐渐地回暖。
也是短短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格子言动用大脑给匡放预想了数十条最好的最坏的结果以及安排了数十种应对措施和补救措施。
这一切,都在匡晟一句“骗你的”之后变成一个个在太阳底下砰砰炸开的泡泡,泡泡消失了,可地面留下一地的水渍。
“哎哟,”挎着保温饭盒的刘亚然从楼里出来,正面撞上发着呆的格子言,“小言怎么了?”
“想到了一个难题。”格子言笑了笑,说道。
“难题?也给我家吴栋做做看。”刘亚然立刻来了兴趣。
格子言笑容加深,眉眼微动,“他已经有了,他的题比我的还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