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一切只有查明死者的身份, 才能找到答案了。”
众人纷纷点头,希望能够尽快地查明死者的身份,只有这样, 他们才能尽快顺着线索去抓凶手。
陆长风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行吧,都回去睡觉吧, 时间不早了。”
他这么一说, 大家也都有些困难了。
各自回房洗漱后都抓紧时间休息。
招待所是老房子, 隔音效果不太好,警局旁边就有一座高架桥, 一晚上车来车往, 闹得陆长风没怎么睡好。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里有红血丝, 陆长风有些无奈。
马迹发来消息问他们起床了没有, 起了就带他们去吃早饭。
这里的早饭吃拌面, 面食口感不错, 陆长风倒是挺喜欢的。
井玏是不怎么吃面的人, 早餐铺子有馄饨,他吃馄饨。
吃饱了正往局里走,老远就看到警局门口站了个人。
几个人走近了,陆长风觉得这人看着有些眼熟, 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吃过早饭了吗?”马迹问对面的中年女子。
对方说:“吃过了。”
她的视线落在陆长风的身上,“你是陆长风吧?”
陆长风有点疑惑地看向女人,但真想不起来他们在哪里见过。
马迹也有点诧异:“你认识陆队?”
“认识啊。”女人说:“刚才路过早餐店我就看到了,有点不敢认。”
重案组几人的视线来回在两个人身上瞟。
女人和陆长风说:“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俩是大学同学, 同一届,不同班,但是经常能在图书馆遇上, 你们班司文是我闺蜜。”
陆长风这才想起来,经常和司文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努力想了想,才想到她的名字,“付程程。”
付程程笑着说:“没错。”
陆长风上下把付程程看了一遍,“你以前也不长这样,这真不能怪我认不出来。”
以前的付程程是短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几乎遮挡了她的脸。
眼前的这个付程程是长头发,也不戴眼镜了,和十几年前的付程程简直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付程程笑着说:“确实不怪你,以前我是个假小子,现在是都市丽人。”
陆长风点了点头,跟着马迹往里头走。
付程程问:“你还在春城当警察吗?”
陆长风摇头:“不在了。现在调到燕城去了。”
“京官好呀。”
陆长风笑了笑:“你们这里也不差。”
“你们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案子?”
陆长风回:“审判者的案子。”
“你在总局重案组工作呀。”
陆长风点头:“对。”
他问:“司文怎么样?”
付程程说:“司文在省厅,你要是不着急走,我们完全可以聚一下嘛。”
言语间已经到了电梯口,其他人一路都在保持沉默,没有打扰他们叙旧。
陆长风说:“一时半刻我也走不了,如果时间能对得上,当然是可以的。”
付程程掏出手机,“我加你微信,然后我问问司文那边的时间,咱们看看能不能对得上,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
“当然可以。”陆长风满口应下。
进了电梯后,付程程问陆长风:“结婚了吗?”
陆长风摇头:“没呢。”
“你这么帅都还没结?”付程程有些诧异。
陆长风说:“没时间,工作太忙,你呢,你和司文呢?”
“我结了好几年了,孩子都生了,司文倒是还没有,她对伴侣的要求太高,找不到心满意足的就不想将就。”
陆长风赞同地点头:“结婚需要慎重,万一不喜欢,捆在一起过日子也让人头疼。”
“你们两个倒是想法挺一致的,我还记得你们当年在辩论赛上的完美配合,大杀四方。”
“太久了,我都记不清了。”
付程程笑着打趣:“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们两个能成,毕竟郎才女貌。”
“怎么会?”陆长风有点诧异,“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们能成?”
付程程说:“你们太默契了。”
陆长风:“我们私下接触都不算多。”
“接触多了说不定你们就成了,不过你也是太忙了,没什么时间跟我们一起玩。”
陆长风感觉后背毛簌簌的,井玏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
硬着头皮说:“毕竟对我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得赚生活费呀。”
电梯到了,陆长风顿时觉得松了口气,刚刚答应付程程一起吃饭答应得有点早了,早知道就不答应,这样也不至于被井玏剜眼刀子。
“那就先这样,我也去上班了,微信联系。”
陆长风应了一声。
和付程程分开后,岳方霖和陆长风说:“听这意思,司文姑娘似乎在你们读书的时候,对你有意思,这么多年单着,要是合适,试试也挺好的。”
马迹说:“司文现在在省厅,我记得他爸是云和市公安局局长,一直是咱们江省公安体系的风云人物。”
“她在学校的时候就挺风云的,我们这些人当警察各有各的原因,她当警察是想做个像她妈妈一样的人,训练一直很刻苦,比我们一帮男的都刻苦,枪法也是极好的。”
司文的妈妈在她那个年代,奋斗在一线的女刑警,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有一年抓捕跨境持枪的逃犯时,不幸被逃犯的枪击中牺牲了。
井玏打断了这个话题,他才不想听别人的事情:“马队,昨晚你们查监控,有什么进展吗?”
“我正要说这个事情。”马迹说:“死亡时间已经确认了,是两天前,我们着重查了当天的监控,公交车没有任何发现,打车平台前往神仙山的也比较少,仅有的几个我们也查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都是本地人,男男女女都有,全都还活着。”
“骑车经过的也是正常回家的,镇上的监控录像我们都查了,除非他们是自己开车的,这几天开车经过的车辆,正在逐一调查中。”
岳方霖叉着腰站在一旁:“那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就是自己开车去的神仙山。”
“对,我们正在调查这段时间出城的车辆,根据现有的情况推论,至少是一个对神仙山有一定了解,知道这个地方有一个庙,也知道这个地方平常没什么人去,很可能就是一个小众的爬山爱好者。”
陆长风觉得他这个推断很合理,“死亡时间在两天前,大前天是星期五,周六周末没有亲朋好友可能没和对方联系,今天周一了如果对方有工作,用人单位或者家属有可能会报警。”
“已经通知各处了,如果有和死者信息差不多的,及时通知我们。”
陆长风点了点头:“那我们帮你一起查过往的车辆。”
十点钟左右,他们收到了附近一个派出所的联系,说有一对夫妻过来报案,他们的儿子失踪了,失踪的人描述和他们正在查的死者很像。
现场唯一存在的证物就是那块被烧坏的手表。
派出所给老两口录完信息后,就把他们送到了市局。
采集了DNA后,马迹将手表拿给二老看。
二老看完后,摇头否认,“这不是我儿子的,我儿子不戴手表。”
但紧接着就有另外一起失踪案的信息转接过来。
报案人是失踪者的姐姐,他们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姐弟两个平常各自生活,交流不多。
弟弟的公司打电话来说弟弟没有去上班,她去家里找了,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弟弟,电话打不通,这才到警局报警。
年龄和身高都对得上,而且她弟弟有一块手表,是父母在世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表盘是定制的,是弟弟最喜欢的动画片角色。
表盘已经烧得黢黑,经过处理过后,还能勉强看出来上面是有彩绘的。
马迹觉得死者可能就是报案女士的弟弟,让那位女士来局里采集dna,做鉴定。
报案人叫连翘,她的弟弟叫连峻,今年三十二岁,在一家保险公司当高管,年收入三十万左右,父母走后弟弟独自居住,姐姐早已成婚,平日里两人并不联系。
连翘对弟弟的兴趣爱好知之甚少。
连翘采集完DNA后,看到表盘被烧毁严重,忙问:“我弟弟怎么了?”
陆长风提醒她:“不一定是你弟弟,现在身份还没确定,DNA鉴定结果出来后才能知道,是否是你的弟弟。”
连翘很肯定地说:“这就是我弟弟的手表,手表是我朋友画的表盘,我看过,表链是牛皮的,弟弟很喜欢这个表,日常都戴着的。”
连翘指着表盘的边角,拨通了朋友的电话,让朋友把当初设计的表盘效果发过来。
大约过了三分钟,朋友就把表盘发过来了,边角没有烧到的地方,和表盘的边角,完全一样。
到这一步几乎就可以断定,手表就是连峻的。
保险起见,他们还是没有直接把死者当成连峻,而是等待DNA鉴定报告。
没过多久,鉴定中心那边就把报告送来了,死者和连翘确实存在血缘关系。
死者就是连翘的弟弟连峻。
确定的那一刻,连翘直接晕了过去。
马迹立刻施救,还好问题不严重,轻轻晃了一下就醒了。
连翘的眼泪瞬间涌出,哭得说不出话,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这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连翘哭得完了要,抱着自己的膝盖。
井玏拿来纸巾递给她,“大姐,节哀顺变。”
连翘哭了许久后,问:“我弟弟是怎么死的?我能去看看吗?”
马迹摇了摇头:“我们不建议你去看他的遗体。”
“那他是怎么死的?”
“被烧死的。”马迹如实相告。
连翘震惊地看着马迹,眼泪从下巴上滴落,速度非常快,完全是以泪洗面。
“怎么会这样……”连翘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