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此,柳树庄的人都知道教书的青仁先生娶了一房漂亮媳妇叫小木,村民淳朴也不会计较那小木是男是女的事儿,反正关起门都是两个人过日子,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可是小学生们都有些好奇,院子里面的那株柳树哪里去了?当然是滚到青仁先生的床上去了,只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不能带坏小朋友啊。
31.文檚的生日
眼看要到六月初六了,青仁在这山里实在呆不住了,或许外面的人不知道,但是山里的人都知道,小木头要过生日了,青仁几乎是每天掐着手指算着日子在过的,他想去看看文檚,他已经好久好久没看到他的小木头了,思念是一张淬了毒的网,把他紧紧的锁死在里面,他真的快要疯了,他只是想去看一眼,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他想知道没有他陪伴的小木头要怎样过这个生日。
青仁冲到小木屋里把华宁按倒剥了华宁的衣服,吓得华宁尖叫,小二疯了吗?要强暴他吗?人家不要,人家好怕,华宁正想表演宁死不屈的烈男戏码,青仁已经拿着他的衣服一阵风的走了,华宁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好想哭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青仁拿着华宁的衣服跑到蟑螂洞里面找景华真人,用那套破衣服换了颗能遮蔽京城龙气的护身珠,飞身奔向皇城。
五殿下回京的第一个生日,武帝交给欧阳明皓大张旗鼓的置办,那场面真是铺张的壮观,京城里面的皇亲贵冉,达官贵人悉数到齐,各种贺礼更是领琅满目,珍贵无比,文檚看着那些金光闪闪的宝物,挥挥手就让人拿下去了,他无聊的撇撇嘴,真没意思。他觉得这根本不是在给他过生日,而是在给这些高官贵族们开联欢,他还要被逼着坐在主座上面看着那一幅幅丑陋的嘴脸,还有人送了漂亮的歌姬舞姬来,那些衣冠禽兽喝了几杯酒后立刻原形毕露,有些甚至已经拉着美人调戏嬉闹了。
文檚以不胜酒力的借口退席了,没了这寿星公众人并没有觉得扫兴,反而玩儿的更开心了,听着那喧闹的声音,文檚皱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倒了一杯浓茶,醒醒酒,无聊的看着天空,天空上挂着一轮新月,月儿弯弯有如银钩一般挂在天边,四周繁星密布,文檚觉得这些月亮和星星都比他幸福,至少他们还是有伴的,文檚虽然不说出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人,那样的寂寞。
青仁坐到文檚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心爱的小木头,半年的时间小木头已经长高了许多,眉目更加的精致迷人,只是人更加消瘦了,他养了十来年的肉在这短短半年时间都不见了,一如他们十年间的快乐。他的小木头在看着天空,满脸的寂寞和无助,青仁想抱抱他,伸出的手却堪堪的停在文檚的肩头。他用的是隐身咒,文檚看不见他,但是如果碰到了,还是会有触感,青仁低头看到地上两个人交缠的影子,他对着影子比了比,唇角勾起一抹笑颜,他的影子把文檚的影子抱在了怀里,他亲了亲那影子的额头,虽然只是个幻象,但是对于青仁而言,已经很满足了,他的小木头过的并不快乐。
青仁还记得小木头第一次在山里面过生日的情境,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小木头才五岁。在宫里的时候生辰对于小木头来说就是收礼物,从一群自己认识的不认识的人手里面拿过各式各样的礼物,这是他第一次离开父母过生日,也是青仁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当然两个人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敲诈各位妖兄妖弟一番。
青仁更是无耻的放出话来,小木头生辰要做大餐,礼金不够的恕不招待,当真是赤裸裸的威胁,红果果的诱惑。为了讨好二师兄的小媳妇,众妖现在对宝贝二字都很敏感啊,见到好东西一定要收着,等着孝敬二师兄他家那口子。就连师父和大师兄都要看二师兄的脸色过日子,众妖心里明镜一般,这山头谁说了算?二师兄是也,二师兄听谁的?他家小媳妇是也,所以,这个山头真正的山大王其实就是我们刚满五岁的小木头。
山大王过寿,众妖怎敢不好好的孝敬啊?还好小木头还是个小孩子,并不能完全区分啥是珍宝,一切以自己的喜好为上,就好比在小木头看来,小红的头发就很宝贵啊很宝贵。有了这昏庸的山大王,众妖多少减轻了一些负担,只要狗腿到让小木头高兴,东西不贵也无所谓。猫妖师弟不仅会晒老鼠干,最近也开始做鱼片干了,小木头不吃老鼠干,不过倒是很喜欢这鱼片,乌咪拿了一大包银鱼鱼片成功上桌。鹿精齐梅抱来了一坛子女儿红,远远的就闻到酒香怡人,众人都流着口水,直勾勾的看着那坛子。
墨义送了小木头一面遥思镜,晚上对着月光就能看到千里之外的皇宫的景象,小木头就能看到好久不见的父皇和母妃了,小木头抱着镜子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他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虽然有相公哥哥对自己好,可是他还是很想念父皇和母妃的啊,这个大礼让青仁很是感激,大师兄,真的谢谢了。
墨大灰狼潇洒的摆摆手,正要往里面走,左边竟然贴着一个人妄想冒充隐形人混过去白食客,被眼尖的小木头抓了个正着。
“道长,你要送我什么啊?”
“我可以送小木头道符啊。”华宁说着故作可爱的拿出一把黄纸,众人黑线,青仁气得想把破道士丢出去,墨义赶紧开口,
“师弟啊,我送了这么个大礼,带个家属没问题吧?”
“嗯嗯,我是墨墨的家属。”为了吃好吃的而不知道尊严为何物的家属华宁跟着点头,拉着墨义的衣袖做传说中的家属状,青仁无奈,只能放行,两人正要进去,又来一人拉住墨义另一边衣袖,
“墨大哥,我也要当家属。”正是美少年蟑螂精墨喜。
“喂,你怎么在这里?”华宁现在要捍卫自己的家属地位,赶走半路杀出的小三喜美人。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是小木头请我来的。”墨喜挑着杏眼,丢了一串珍珠链子给了青仁,青仁端详那珍珠链子,那链子是谁上好珍珠和祖母绿穿缀而成的,珠圆玉润,倒是个好兆头,青仁弯腰给小木头缠到脚脖子上面当脚链,白胖的脚脖子趁着那白碧相间的链子,真是好看的紧。
青仁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自己的师兄弟们是真的在关心他的小媳妇,爱护着自己的小木头。小木头何其幸福啊,而他,又是何其有幸拥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小宝贝。
“小红呢?怎么还没来?”小木头伸长脖子,找狐狸精,
“就算真的没拿礼物,我也会让小红进来的啊。”小木头小声的说,这别扭孩子,虽然最爱欺负狐狸精,却也是真真的喜欢着狐狸精的。
“谁说我没拿礼物了?”陆赤说着晃了进来,那一头炫红的长发竟然变成利落的短发,陆赤把手上的那一捆红发丝放到小木头手上。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送给你吧。剪头发一点都不疼,被你拔快要疼死了。”陆赤虽然自己好舍不得这一头头发,可是这毕竟是小木头第一次生日啊。
“小红,你对我真好。”小木头红着眼眶扑到陆赤的怀里,虽然动物没有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理念。不过,小木头知道狐狸精是很爱惜自己的头发的,要不然这红丝也不会这么漂亮美丽,竟然为了他全部剪了,小木头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觉得自己好幸福,有这么多的人爱着他。比起以前过生日收到的那些金银珠宝,他爱死了现在的这些礼物,这些妖精是从心底关心着他,爱着他的。
“小红,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的头发又能长长了,到时候再减了送给我吧?”小木头打着如意算盘,陆赤好想哭,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华宁更想哭,为毛我没有红头发,要不然可以年年来骗吃骗喝了。
晚上各路妖精吃饱喝足,青仁挥挥衣袖赶走了这一群混吃混喝还打算混夜宵的妖精,下面是他和小木头独处的二人世界了,可容不得这些混蛋在这里捣乱,他还有礼物要送给小木头呢,赶走众妖,青仁关上院门,把他的小木头抱到床上,放下青纱帐,
“小木,今天高兴吗?”
“嗯,好高兴,好高兴。”
小木头用力的点点头,真的好高兴,他把今天收到的礼物都摊在床上,一件件拿出来把玩,比起宫里面收到的那些冷冰冰的珍宝,他更喜欢这些东西。而且,到了现在他还没有看到相公哥哥送的礼物,他真的好期待,但是现在还要故作矜持的不说,他要用眼前的这些礼物提醒相公哥哥,你还没给小木礼物呢?青仁对着小孩子那点心思了若直掌,却坏心眼的不开口,非要吊着他的小媳妇自己问出来。
32.相公哥哥的礼物
小木头看着青仁没有开口的意思,只能继续装矜持,
“相公哥哥,这个镜子怎么用?我想看看父皇母妃。”小木头拿着遥思镜在青仁面前比划,青仁取过镜子,端详了一下,把镜子对着月亮,让月光照到镜子上面,念动咒语,
“小木,集中精力,心无杂念,想着你最想见的人,然后看着镜子。“
小木头用力的想着好久不见得父皇和母妃,然后专注的盯着镜子看,镜子上面好比水面一样起了一层波纹,波纹散开之后,果然出现了武帝和欧阳琪钰的身影,母妃正对着月亮祷告,父皇也虔诚的看着天空,虽然小木头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他知道他们一定在祝福自己的生辰。小木头有些想哭,他扑到青仁怀里,把小脸埋到青仁的胸口,咬着嘴唇低声的抽噎。
“小木乖,你的父皇和母妃都在祝你幸福快乐,你现在哭了他们也会伤心的。”青仁搂紧他的小宝贝。
“嗯,那小木不哭,小木要笑给父皇和母妃看。”小木头两眼湿润,却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对着遥思镜里面的武帝和欧阳琪钰,父皇,母妃,你们放心吧,小木过的很好,相公哥哥把小木照顾的很好很好,我很幸福的。
“相公哥哥,你还没有送小木礼物呢?”小木头实在矜持不下去了,再装下去今天就要过去,他用胖胖的手指戳戳青仁,他都等了一天了,就在等相公哥哥的礼物。
青仁也不再捉弄小孩子了,他摊开掌心,掌心出现一个泛着浅青色光芒,晶莹透亮的鳞片,那是青仁从自己蛇体的胸口上拔下来的,那种钻心的疼痛连他这样极具忍耐的个性都疼得满头大汗。对于蛇而言,胸口的鳞片是用来护住心脏的宝贝,无比珍贵。可是他却忍着剧痛取下鳞片,只是为了送给他的小媳妇,小木头的全部都是他的,他也要把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小木头,代表着他把自己交给了小木头。
小木头拿着那钱币大小的鳞片仔细端详,月色下鳞片闪着碧绿的光泽,好漂亮,他虽然年纪小小,却是见过不少珍宝,也认得那些东西,唯独这物什不知道是何物?
“相公哥哥,这是什么东西?这么漂亮。”小木头赞叹不已,对于小木头的赞美青仁高兴的很,
“这是保护我心脏的蛇鳞,是属于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我现在把他交给我的小木,小木要好好的收着。”青仁把鳞片放到小木头的掌心,用自己的大手包住小木头的小手,小木头握紧拳头,那鳞片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怡人心肺。
“相公哥哥没了那鳞片会有危险吗?”小木头抬头看着青仁,虽然他很喜欢这鳞片,可是还是有些担心青仁的安危。
“我有小木就够了。”
“嗯,等我长大了,我要保护相公哥哥,绝对不让相公哥哥受一点的伤害。”小木头攥紧鳞片,握着小拳头信誓旦旦的说着。青仁搂紧他的小媳妇,在他的额头落下生日的亲吻。
后来青仁在鳞片上穿了一个洞,用丝线穿着给小木头挂在了脖子上面,小木头带着那蛇鳞项链快十年了。文檚离开山里的时候把乾坤镯脱了下来,却意外的带走了那个鳞片,在他忘记所有的时候却潜意识觉得那件东西对他而言是非一般的重要。。
“阿檚,怎么一个人先回来了?找了你大半天原来你在这里。”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青仁的思绪,他看到一个俊朗的男子走进院内,坐到了文檚左边的凳子上,满脸焦急的看着文檚。
“表哥,我刚才有些酒醉,就想回来先休息一下。”来人正是文檚的表哥欧阳明皓。
“那我让厨房煮碗醒酒汤送来。”欧阳明皓说着就要起身去吩咐,文檚赶紧拦住他。
“不用了,表哥,我没事儿了,在这吹吹风就好了,不用麻烦了。”欧阳明皓看他似乎是没什么大碍,也就安心坐下来陪他。
“阿檚,这个生日过的高兴吗?”
坐在右边的青仁也在等待文檚的回答,他现在没有别的奢望,只是希望他的小木头能够过的高兴。
“马马虎虎,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文檚的一个答案让两个男人都纠结了眉头,欧阳明皓纠结自己的苦心没有得到肯定,青仁纠结文檚过的不开心,总之两个人都是一声叹息。
文檚好像听到了这声叹气,迅速的扭头看向青仁的方向,青仁一惊,转身飞开三米之外。明明知道文檚看不见他,却是无比的紧张,可是内心却希望文檚能够看见他,当真是矛盾的很。
“阿檚,怎么了?”发现文檚对着空气发呆的欧阳明皓也紧张了起来,他在文檚眼前摆了摆手。
“哦,没什么,表哥,我有些困了,想早点休息了。”
“嗯,那阿檚你早点睡吧,我也回府了。”
“那我就不送了。”
“对了,阿檚,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那可是他精心挑选的一尊百花争艳的屏风,文檚点点头,其实他不喜欢那个屏风的,他爱花,却只爱那些有生命的,那屏风上面的花朵再栩栩如生都是死的,没有生命,没有办法听他说话。
“阿檚你喜欢就好,对了,阿檚,生日快乐。”欧阳明皓笑着对文檚祝福,今天闹哄哄了一天,都没有机会亲口对阿檚说这句话。
“谢谢表哥。”文檚勾起唇角,微微的笑了一下,比起那些奇珍异宝,这句真心的祝福他更喜欢。
青仁看着文檚嘴边的笑容,觉得有些开心又有些酸楚,他有些嫉妒那位表哥,他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小木头面前,表达自己的关心和爱慕,可以给小木头说生日快乐,可是自己呢?只能站在这见不得光的地方,怀揣着一份回忆过活。
欧阳明皓走了,文檚也回去躺在了床上,他的手里面握着胸前的鳞片,那份沁凉的感觉让他安心,这一天他总觉得惴惴不安,而且他觉得刚才他真的听到有人在他的耳边叹息的声音,那么忧伤,文檚闭上眼睛,睡着了。青仁走到熟睡的文檚身边,弯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趴到文檚的耳边喃喃细语,
“小木,生日快乐,我爱你,永远只爱你一个人。”
第二天文檚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家花园里面的花全部开了,有些竟然不是他们种的,而且那些明明不在花期的花也竞相争艳,春天的桃花,秋天的菊花,冬天的梅花,都在这烈烈夏日争相绽放,文檚看着满园的花朵,真心的笑了,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虽然他不知道是谁送给他的。众人无比惊叹,难道是神仙所为,却不知道那只是一个妖精的一片痴心。
33. 伴你长大
文檚在宫里过着无聊的生活,青仁却是两头忙碌,在皇宫里陪着文檚几天,又要赶回山里修行,这皇宫龙气太重,他是蛇又不是龙,实在没法修行,回去没几天一想念小木头就跑到皇宫继续做隐形人,看文檚读书,习字,吃饭,睡觉,当然还很猥琐的偷看过文檚洗澡,青仁狡辩,你才猥琐呢,我那是为了看小木头肩膀的伤口,可是,谁信呢?
文檚身上蛇毒未清,青仁每个月都要取自己的蛇血喂给文檚当药喝,为了让文檚顺利喝下蛇血不发现任何异样,青仁也算是费尽苦心。滴几滴在糖水里,滴几滴在茶水里,滴几滴在酒水里,反正就是不能有颜色,不能有味道,喂个血能喂的青仁哭出来,后来倒是发现了个好办法,青仁埋伏在御膳房里,把人家要做鸭血粉丝汤的鸭血换成自己的蛇血,还被厨娘嫌弃说今天的鸭血颜色怎么这么深,青仁蹲在墙角画圈圈,你们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啊。
日子就是这样过着,虽然文檚不知道青仁的存在,可是能够这样默默的守在小木头身边,每天都能看到小木头,青仁就觉得很满足了,他养了小木头十年,小木头陪伴了他十年,对于青仁而言,现在只是换了一个相处的方式,他默默的陪伴着小木头长大。
青仁会在文檚睡着后,趴在他的耳边给他讲那些山里的故事,说那蠢狼又一次强暴师父失败,被关在门外冻了一夜,墨喜好像和那仙人勾搭在一起了,两个人也不常去小木屋了自己过得挺乐呵。说小红捡了一只没尾巴的兔子,后来师父又把那兔子收下做了徒弟,现在是他的九师弟叫做白染,小红还说小九好福气,是唯一一个没被小木头欺负过的妖精。再后来师父又捡了一个小白猪也收下做了弟子,是他的十师弟叫朱释,小红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石头,也说起那到了现在依旧没有回来过的魔主,还有那在水晶球里面竟然长个子的锦森,等等等等,青仁在文檚的耳边一说起来就唠叨个没完,即使小木头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可是他想让小木头知道那些山里的事情,他知道他的小木头跟他一样爱着那个地方,爱着那些人。
文檚身边的人,青仁最讨厌的当然是那没事儿乱献殷勤,死缠烂打他家文檚的欧阳明皓,青仁都想放小蛇咬他,您怎么就这么百折不挠呢?还好文檚对欧阳明皓从来都是不假辞色,青仁才多少有些安心,虽然小木头已经忘了那些回忆,可是小木头永远都是小木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爱的光明正大,清清白白。
除了那讨厌的欧阳明皓,青仁还很怕见文檚的弟弟,那个叫文枫的六殿下,青仁每次见到这孩子都有些头皮发麻,人人都说文枫是个傻子痴儿,可是每次青仁见到文枫的时候,文枫的眼睛总是一直盯着他看,青仁试着飘到左边,文枫就看向左边,青仁飘到右边,文枫就看向右边,青仁浮到半空中,文枫也看向半空中,青仁来了个高难度的风火轮旋转一千八百度,文枫的脑袋也悠悠的跟着转了好几圈,青仁崩溃了,他可以确定这个小傻子能看到他。
还有一次文枫看着青仁对文檚说了句,“檚哥哥,我也想养个宠物,你养的那条小蛇在哪里抓的,小枫也想要。”
听了这话,坐在树上的青仁差点从上面掉下来,这恐怖的小孩子连他是蛇都能看出来,太可怕了,不过,我哪里是小蛇?明明是大蛇好不好?
文檚当然听不懂文枫在说什么,不过文枫从小就疯疯癫癫的,文檚也没有放在心上。
“小枫想养宠物吗?回头我让人送个猫儿狗儿的给你好吗?”
“不行的,檚哥哥,宠物是要自己抓的,别人送的不行的。”文枫认真的摇摇头,蹦蹦跳跳的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文檚叹气,多么可爱的孩子啊,怎么偏偏是个痴儿呢?真是造孽啊。
青仁对于文檚的父皇也很不喜欢,这老头子用心实在很险恶,明里暗里的撮合文檚和欧阳明皓,就连文檚成年时候封赏的府邸也放到欧阳家附近,皇帝老儿明显是卖子求荣,牺牲他家文檚讨好那年轻的将军,气得青仁牙痒痒,要不是那老头龙气太重,他一定要吐口唾沫在他的头顶,有这样当爹的吗?
总之在挑剔的青仁眼里,文檚身边都是些讨厌的人,也就文檚的母妃欧阳琪钰能让青仁看的上眼,这温柔的贵妃当真是个好母亲,文檚回来后对谁都是冷冰冰的,即使是面对他的母亲也是那副让人心寒的冷漠样子,连他的父皇都放弃他了,可是欧阳琪钰对待文檚始终如一,温柔的关心着他的一切,渐渐地文檚对待欧阳琪钰也软化了态度,虽然不像小时候一样的撒娇调皮,却也算得上贴心孝顺,母子二人很是和谐。
和山里面嚣张的山大王小木头完全不一样的文檚,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亲近,因为皇位之争,除了那什么都不懂得六殿下文枫之外,其他几位殿下都把这文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提防,就算亲近也存着假意的讨好试探,连青仁看着都觉得虚伪恶心,青仁有些庆幸当年华宁拐了小木头上山,他不知道把小木头留在这深宫内院,是不是他的小木头也会长成那些奸险之徒,还是现在的文檚好,虽然为人淡漠了一些,可是内心却一如既往的善良真诚。
青仁靠在熟睡的文檚身边,轻轻呢喃, “就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都无所谓,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一直,一直。”
六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文檚也褪去少年的青涩出落成一个标致的美人,一身冷艳的气息更是招人的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青仁陪着他度过了这六年的点点滴滴,看着他读书习字,舞文弄墨,他的小木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喜欢这些文的,对那些欧阳明皓带来的刀枪棍法嗤之以鼻,青仁想,要不是因为小的时候自己纠正小木头的野性子,估计现在小木头应该是爱好那些刀剑多于书本吧。
小时候的文檚和狐狸精还有蟑螂精玩儿的疯了,每天打打闹闹,以欺负咩咩羊羚葩为乐根本不愿意碰书本,青仁把那两个祸害关在外面,下了结界不让那两只踏进小院子一步,然后开始诱导他家小木头,
“小木想读书吗?”青仁把小木头放到院子里的秋千上面,慢慢的推着。
“不想啊,读书好累的。”再懂事小木头毕竟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在山里面已经跑野了,天天玩儿多好啊,谁想要读书啊。青仁算是看出来了,即使是他的小木头,也是个没有自觉性的小东西,看来自己真的要好好教导。
“可是,不读书的话,长大就会变得根小红一样笨的啊。”在洞里的狐狸精打了个喷嚏,奶奶的,谁说老子坏话?
小木头一个哆嗦,他不要变成小红那样的,那么笨蛋会被相公哥哥嫌弃的吧?小木头从小秋千上面跳了下来,走到青仁面前,拉了拉青仁的手。
“相公哥哥,小木要读书的,相公哥哥教我好吗?”
青仁的诱拐计策算是成功了,把乖巧可人的小木头抱到怀里,自家孩子怎么这么听话啊?
青仁看着二十岁的文檚立在庭院中画那一树梨花,他的小木头已经这么高了,只比自己矮半个头,他还记得他当年专门给小木头做了一个书桌,小木头个子低,板凳太高又怕他摔了,所以小木头的桌子椅子还有文房四宝都是专用的,小木头的那套那套文房四宝很是讲究,笔是适合孩童的小手能够握住的毛笔,笔毛可是大师兄的狼尾毛啊,青仁看看文檚现在用的画笔,哼了一下,不见得你这皇宫里的东西就比我们山里的高级。
为了让他家文檚再用上高级的毛笔,青仁回到山里,逼着大灰狼现了原形,硬是扯了一把狼毛疼得大灰狼哇哇叫,青仁充耳不闻,一个眼刀过去大灰狼吓得直哆嗦,恨不得剪一截尾巴给青仁。这些年他总是觉得对不起小二,小二又总爱吓他,以至于大灰狼现在见到青仁就想拼命讨好,不敢有一点怨言。青仁用那把狼毛做了一套毛笔,各种型号的都有,放在了文檚的笔挂上面,为此文檚还赏赐了伺候书房的侍童,侍童很莫名,青仁很气愤,关书童什么事儿?大灰狼更加郁闷,那是我的毛好不好?
文檚的书案上少有那些纲常伦理的书籍,多是些诗词歌赋,市井小说,这也要归功于当年青仁的教育,四岁大的小木头在宫里的时候开过蒙学,学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也读过一些论语,认得字也不少了,这倒让青仁省了很多麻烦。在青仁的教学计划中,四书五经是必须要学的,这些东西虽然无趣不过都是圣人名言,有些道理的,至于其他的那些晦涩难懂的文章就不适合他的小木头了,不学也罢。四书五经是每日的早课,早上起来教一个时辰就够了。
真正让青仁和小木头感兴趣的是下午的晚课,青仁的目标是要把他家小木头培养成小才子,所以除了写文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要学一些的,这些东西不比那枯燥的四方格子,只要好好教,也就和玩乐一样有趣。至于市井小说,那就不是青仁的功劳,那都是狐狸精从山下找来的,狐狸精不认字,就拉着小木头念故事给他听,青仁都是先大体看一下,把狐狸精找的那些颜色口味过于重的书统统扔了,剩下的就让这几只小东西读着玩儿吧。
文檚虽然忘了一切,却还是保留着这些最原始的习惯,比如他喜欢青色绿色系的东西,床上坚持挂青色纱帐,喜欢吃鱼,喜欢读市井小说,每当看到文檚这些下意识的小习惯的时候,青仁都会觉得很激动,他的小木头虽然不爱笑不爱闹了,可是那还是他的小木头,从来都没有变过。
34.从天而降的英雄
文檚二十岁生日过后,接到武帝的任命,去云安城调查巨额官银失窃的案子,大皇子文杌今年已经二十七岁,武帝到了现在还没有立下皇太子,各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眼看已经白热化了,即使是武帝也没有办法坐视不管,文檚及其四位兄长这五位成年的殿下都得到武帝安排的一次试炼的机会。
大殿下文杌掌管军机处调度粮草军饷,二殿下文析去查看南疆水患,赈灾救民,三殿下文栎统领翰林院修筑史书,四殿下文槟处理萧家谋逆一案,五殿下文檚被派去云安城,查探巨额官银失窃一案。武帝的安排,明眼儿人都能看的出来,除了被架空的三殿下文栎,剩下的都是真真用到了实处,大殿下接触兵权,二殿下赢得民心,四殿下掌握机要,五殿下处理财政,当真是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所有的人都摩拳擦掌,等待着这次试炼的到来。
欧阳明皓曾有意要同文檚一起去云安,无奈北疆告急,欧阳明皓被册封将军,上阵杀敌,文檚只好带着十来个御前侍卫独自奔赴云安城。临走的时候文檚去向欧阳琪钰告别,欧阳琪钰只告诉他一句话,
“万事莫要勉强,自有贵人相助。”这是欧阳琪钰夜所看到的属于文檚的命运,他的儿子会遇到危险,不过会有人来救他,只是她没有告诉文檚,那救他的人才是他真正的在劫难逃。
文檚带着十几个护卫一行向位于大云国东边的云安城行进,三个月前,东边各地缴纳的赋税银两共计十万有余,在经过云安一带被强盗所劫,押送银两的官兵将士全部被杀,没有一个活口,武帝震怒,派了御史亲临查探,不想那御史也遇害身亡,三个月过去了,那强盗杳无踪迹,十万雪花银下落不明。文檚坐在马车内,翻查着关于官银失窃的案子,十万两的银子实在是笔巨款,就是劫了以后要销赃也没是个问题。
他在宫里已经让人调查了这三个月来大额官银的流通问题,各地都没有听说有大数目的官银流通。文檚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再翻开御史查案的时候留下的那几页薄薄的记录,那上面记述着一些当时或多或少知晓此事的人名,而这些提供线索的人现在都已经离奇的死亡了。这件事情所有的知情者都被残忍的灭口,当真是无头公案。文檚握紧拳头,这群贼人太嚣张了,劫持官银,杀害朝廷命官,还敢屠戮百姓,云安城的父母官到底再做些什么?让这些惨剧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文檚很好奇,为什么父皇没有撤去云安太守岳忆飞的职位呢?
文檚正在皱眉思考,突然听到外面的侍卫的声音,
“殿下请呆在马车内不要出来,外面有些情况,待属下们去探查一下。”
“好,多加小心。”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那些贼人当真是不会放过一个活口。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文檚掀开帘子向外看去,自己带着的十几位护卫正在于一群黑衣人缠斗,那些黑衣人都是蒙面打扮,身手利落,绝对不是一般的强盗,他虽然不懂武功,却也知道这些人都是受过训练的高手。文檚看到一个黑衣人脖颈上有个蓝色蝴蝶的纹身,不由大惊,再看去,其他的几位黑衣人的手腕上,胳膊上都有着蓝色蝴蝶的纹身,文檚的心沉了下去,他想到那个江湖上排行第一的杀手组织,蝶楼。
蝶楼是杀手组织里面的翘楚,认钱不认人,只要你出得起钱,就是皇亲国戚也照杀不误。当年蝶楼楼主孟寒昭潜入镜国,一举杀害镜国国君一事震惊四野,蝶楼从此名声大振,笑傲江湖。见蓝蝶如见黑白无常,断难有活命之人。文檚有些担心,外面的厮杀越来越惨烈,他的护卫一个个倒下,蝶楼虽然也有损失但是明显占了上风。
文檚紧张的握紧胸前的鳞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动作有什么意义,只是这个时候在他心中需要这样一个小动作平复躁动的心。又一个护卫倒下了,文檚带来的十几个大内高手中,现在只剩下四个在拼死护住他的马车。到了这个时候,文檚却是平静了,人总是会死的,反正自己也没什么牵挂的,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的母妃,或许他真的死了,母妃和表哥是唯二会为他哭泣的人吧。他现在只是好奇究竟是谁要他的命?就算死他也想要个明白。
敌人的包围圈在一点点的缩小,当最后一个护卫倒下的时候,文檚已经自己从马车里面出来了,他弯腰盖住一个护卫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大义凌然的看着那些黑衣人,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为首的黑衣人倒是很赏识文檚这气度,虽然是个没有武功的文弱皇子,却有股子当世豪杰的气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当真是个汉子。
“五殿下,我们素无冤仇,我等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敬你是条汉子,会给你个痛快的,到了那地府,冤有头,债有主,别怪罪哥几个就行了。“那人说完提刀就要向文檚砍去。
“等等。”文檚喝住他,那人一愣,还以为文檚要向他求饶呢,不禁觉得自己刚才高估了这皇子了。
“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我就是想死个明白,是何人要买我这项上人头?”文檚苦笑了一下,就算我求你们,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啊,何必呢?
“五殿下,蝶楼的规矩,就算是死人也不能说出秘密,您还是去问阎王爷吧。”那人说完再次向文檚挥刀而去,刀子离文檚的脖颈还有一公分的地方生生卡住,一截碧绿色的九节鞭缠住了那利刃。那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儿呢,自己手中的刀就飞了出去,而那九节鞭已经缠到了他的脖颈上面,一用力,头颅滚到了地上。
文檚只看见一个青色的身影在这一群杀手里面穿梭,不一会,十几个蝶楼的顶尖杀手都变成了一堆尸体,文檚从来没有见过身手如此了得的人,那身形如鬼魅般变幻莫测,一把九节鞭更是使的出神入化。待杀光所有人之后,那人立在了文檚的面前,眼前的青衣男子剑眉硬挺,俊朗非凡,一头黑发迎风飞舞,文檚明明没有见过这个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萦绕在心头,他甚至有种连自己都不能控制的哭泣的冲动。
“你没事儿吧?”青仁喘着气看着文檚,他刚从山里赶来,一路上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小木头会出事,他先到了京城才知道文檚去了云安又一路奔来,他远远的看到有人用刀架在文檚的脖子上面,吓得肝胆俱裂,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便冲出来杀了这群胆敢对他的人动手的杀手。即使到了现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文檚,青仁的心才慢慢的落了下来,他真的好想把文檚抱到怀里,确定他的小木头是不是完好,可是,他不能,他所能做的只有站在这里问一句,你没事儿吧。
“哦,我还好,谢谢这么英雄相救,不知英雄如何称呼?”文檚被这一声问话唤回了神智,想着自己刚才盯着个陌生人发呆的蠢样子,不由的羞红了脸。
“我叫青仁,路过此地,看到他们一群人欺负你个文弱少年,路见不平才拔刀相助的。”青仁想到这么一个说辞,不过,他现在有些感谢这一地的杀手,要不是他们,他估计一辈子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给小木头再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文檚,”文檚顿了一下,想了想接着说,有些事情他不想埋着眼前这个人,“我是当朝五殿下,在这里遇到了埋伏,我的侍卫都被他们杀了,他们的目标是我。”青仁听了文檚的话,并没有向一般人那样下跪行礼,文檚呼出一口气,他刚才好怕说出来后这个人也会用哪种恭敬谦卑的态度对他。
“我看青仁公子武功了得,文檚有个不情之请。”文檚看着青仁,脸上都是希冀的表情,青仁赶紧点头,“殿下请说。”
“我的护卫都死了,这一路到云安还有些路程,杀手不会只有这一颇的,我想请青仁公子保护我,我,我会付报酬的。”文檚说完最后一句,就想抽自己一个巴掌,这会提钱干嘛啊,怎么这么庸俗啊。正想要解释自己不是看低他,就听到青仁说,
“我答应你。”就算文檚不说,他也会偷偷的保护他的,青仁再度在内心拜谢了那一地的杀手尸体,你们就是我的福星啊。
“请问青仁公子今年多大了?”文檚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微笑的问青仁
“呃,二,二十六了。”青仁差点说出了二百六,
“青仁大哥长我六岁,我,我能叫你青仁大哥吗?我是说,这一路我们估计不能招摇了,还是用普通的称呼比较容易掩人耳目。”文檚慌张的解释,他想既然这个人不在乎那些礼教,应该也能接受这个称呼吧,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想要接近一个人,甚至带点讨好的意味。
“可以的,我叫你小檚好吗?”青仁激动的说话都有些发抖,只是文檚也在紧张自己,完全没有发现青仁紧紧握住的拳头里面指甲掐的掌心冒血。
“好啊,我本身就应该比青仁大哥年龄小的,你就叫我小檚吧。”文檚脸红了,这个称呼好亲密啊。
在这满地尸体的密林深处,青仁再次遇到他的小媳妇,不是相公哥哥和小木头,而是青仁大哥和小檚,能够用这个全新的身份来到他的小爱人身边,只要这样陪着他,保护他,他就知足了。
35.全能护卫
“青仁大哥,能帮我把这些侍卫的尸体放到一起火化了吗?”文檚走到那些死了的护卫身边,取下他们每个人的令牌,这些人他甚至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却为了保护他送了性命。他们并不是对他有多么的熟悉,或者多么的敬重,他们只是忠于自己的职守,这份尽忠的抱负让文檚佩服,他会把这些令牌带回去交给他们的家人,他们养的儿子都是铮铮铁骨的汉子。虽然不能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但是文檚不想让他们成为那些山间野兽的食物。
“好。”青仁看着文檚在血污的尸体里面穿梭,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样子,这就是他的文檚,永远是那么的善良。
两个人把十三个护卫的尸体堆在了一起,燃起火把,烧了起来,漫天的火苗蹿动,青仁默默的在心中念着安魂咒,他也很感谢这些侍卫,要是没有他们的拼死的拖延,自己赶到的时候或许已经见不到文檚了。
青仁去卸了那拉车的马,他不能带着文檚飞过树林,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文檚看来只是个武林高手。还是用马吧,不过我们闷骚的青仁大哥其实有自己的考虑的,他为毛不用马车呢?青仁说,那马车上沾了血,目标太大容易被发现,其实是他自己不想看不到文檚,而且还能享受两人一骑,何乐而不为啊,文檚倒是一点怀疑也没有,反正无论是骑马还是做马车对他来说都一样,只要那马儿不是他来掌控就行。
文檚跑回车里把重要的和值钱的东西带上,出来后看了看青仁,想了想把包袱递到青仁手里。
“青仁大哥,还是你拿着吧,我这人毛毛糙糙的,又没出过门,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啊。”
青仁接过那个包袱,眼前的场景和十年前他从小木头手里接过小木头的小宝袋重叠到了一起,那个时候小木头也是这样看着他,把这些贵重的东西交到他的手上,青仁突然觉得那些回忆的东西或许没有那么重要,他的小木头在潜意识里面相信着他,依赖着他,青仁接过包袱背到肩上,伸手抱住文檚的腰,一个飞身跃然马上,把文檚牢牢的固定在怀中。勒紧马缰,穿过密林,把那火光留在了身后。
风声在耳边呼叫,青仁炙热的呼吸从文檚耳边拂过,文檚向后靠近青仁的胸膛,那么的温暖,让他有些眷恋,
“怎么了,小檚冷了吗?”
“嗯,是有些冷。”被揭穿的文檚不好意思的找借口,内心默念,风啊,再大点吧。
青仁抬起手臂环抱住文檚的身体,把他更紧的拉向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控制住缰绳,继续驾马,他的心跳好快,刚才还正人君子的跟文檚保持距离,怕文檚发现,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小檚的冷暖才是最重要的,青仁想,到了下个集市,一定要给文檚买件厚衣服,最好是绿色的。
文檚抓紧青仁环在他腰间的手臂,感受着在马上飞驰的快感,他脑间一闪而过一个诡异的画面,他被一个青色的影子抱住在竹林中穿梭,可是他看不清那抱住他的人长什么样子,只是那青色的感觉和青仁大哥有些相似,文檚摇摇头,胡思乱想什么呢?
“青仁大哥喜欢青色的是吗?”
“嗯。小檚呢,喜欢什么颜色?”其实青仁对颜色没什么喜欢,他的衣服是蛇皮化的,蛇皮是青色的,衣服就是青色的,他要是个白蛇,衣服就是白色的,这是自己没法选择的事情。
“我也喜欢青色,还有浅绿色,碧玉色,墨绿色,都喜欢的。”文檚抬头看着青仁,因为两个人离得太近的关系,青仁的唇堪堪擦过文檚的额头,这个美丽的意外让两个人都坐立不安,一致选择忽视,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明明只是一个轻的可以忽略的触碰,青仁却觉得自己的嘴唇麻麻的,往昔亲吻小木头的那些美好回忆都涌了出来,他盯着文檚的薄唇,呼吸急促,他好想好好亲亲文檚,而不是这样简单的擦过。文檚低着头没有看到青仁赤裸裸的眼神,他觉得自己的脸要烧着了,竟然被这样一个算不上吻的触碰搞得手足无措,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太少和人接触的缘故吗?还是因为自己是处男的缘故?到时间发情了?
在文檚所拥有的记忆里面,他没有跟任何男人女人有做过那档子事儿,皇宫里面过了十六岁的皇子都有专门的内侍教导这方面的知识,再由年长的内侍挑选干净的女子送进宫内为皇子教授人生的第一课。可是到了文檚这里实在是没法进行,他看那些春宫图完全不兴奋,内侍讲解的过程他也是明白的,可是看到内侍送来的女子却是半点赶紧都没有。
那女子文檚已经记不得长什么样子了,大概也算的上是面容娇好,可是一靠近文檚就被文檚毫不留情的踢下床了,文檚受不了那女人身上浓郁的脂粉气息,那女人含着眼泪靠近文檚想要伺候他下面,又被文檚踹了一脚,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碰触他的那里,那个时候文檚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想自己是不是有病啊?
文檚把屋子里面的人都轰了出去,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偷偷的用手撸了撸自己那根,那小根在文檚的手里变粗变硬,文檚觉得眼前又是一片青色的朦胧,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地影子,他快速的动着手指,感觉身体越来越绷紧了,他尖叫一声,一个哆嗦,喷出了一股浊液,整个人瘫软到床褥上,无比安慰,自己不是有问题,只是那女人达不到他的要求。文檚沾沾自喜的时候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房间的墙角处那一地的血迹,唉,那是可怜的青仁哥哥看到文檚自慰的情景喷出的鼻血啊。
打那之后,文檚再也没让内侍安排过这样的活动,他的四皇兄曾经想要带他去妓院逛逛,也让他给落跑了,那一群魔鬼蛇神看的他实在很倒胃口,反正他知道自己是正常的就好,只是还没遇到那个让他动心的人而已。文檚还给自己排了时间表,每月自己做几次证明自己那处是可以用的就行,排解那根本不需要排解的欲望。
每当文檚证明自己的时候也是青仁在考验自己,看看自己的定力到底能到哪里,文檚皱着眉头抚摸他那根的时候,青仁都是痛并快乐着名目张胆的偷看,他要压抑自己的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压抑喷涌而出的鼻血,还有自己被眼前绝美的景色诱惑的欲望。文檚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那处,微张的粉唇,眼神迷离的压抑呻吟着,高潮的时候,整个身子都是艳丽的粉红色,那绝色的容颜更是红得一塌糊涂,勾人心魄。青仁总会受不了这样的诱惑,把手默默的伸到自己那里抚慰,随着文檚的呻吟加快手中的节奏,意淫这床上那美好的人儿,青仁在自己的手中达到了高潮,看着手中的浊液,青仁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脸皮实在太厚了,竟然能当着小木头的面做这等羞人的事情,还好小木头看不见,青仁叹气,他什么时候能当着文檚的面儿做这种事儿啊?就是让脸皮厚死他也值了。
正在文檚胡思乱想的时候,青仁突然勒住马缰,文檚整个人都载在了青仁怀里,他正想埋怨几句呢,就发现眼前立着一批黑衣人,又是各个都带着蓝色的蝴蝶纹身。果然第一批的杀手没有回报成功的讯息,第二批狙击他们的杀手赶来接应了。文檚现在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的手笔,让蝶楼出动这样的阵仗。这群杀手比刚才那颇人还要多,可是文檚却没有一点害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青仁能够保护他。
“乖,坐在马上不要下来,要是害怕血的话,就把眼睛闭起来,一会儿我就回来。”青仁趴在文檚耳边说道,那声音低哑诱惑,像情人之间的呢喃,文檚觉得自己耳根子都要烧着了。青仁跃然下马,手握九节鞭,与那二十余个的杀手对视。
对面的杀手个个都是顶级的高手,青仁虽然趴在文檚耳边说话,可是声音并不算小,这些杀手们都是耳力过人,被人这样藐视实在是受不了,想来他们那颇没有回来的同伴就是遭了这个人的毒手了吧?青仁的眼神冷冷的扫过那群杀手,那些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都齐齐的打了个哆嗦,差点被生生的冻住。有些人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杀手特有的警觉告诉他们危险正在一点点的靠近他们。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我蝶楼只是听命于买主的,并不想与阁下为难,还请阁下行个方便。”为首的黑衣人对青仁拱手,他印象中江湖上能一次杀死他们这么多的高手中并没有眼前这个人。
“我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想活命的就自己滚,不想活命的我也不介意送他一程。”青仁并不回答他的话,就算青仁告诉他自己叫青仁,也没人认识啊。
那人一看谈不拢,便直接出手,想先发制人拿下文檚,一把淬毒的飞镖直射向文檚的咽喉,青仁冷笑一下,只是挥动了一下袖子,那飞镖就被袖风打转了方向,向着那首领飞去,穿透那人的胸膛直射入站在他身后之人的胸口,一箭双雕,众人吃惊的后退,这要多强的内力才可以做到,他们自问不是这人的对手。
“我数到三,留下的我就送他归西。”青仁其实不想说这么多废话的,只是他实在有些讨厌鲜血的感觉,当年小木头一身是血倒在他怀里的画面一直深刻在他脑海中,他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那流不完的红色。
“三,”杀手们开始蠢蠢欲动,一部分想要动手,一部分却是想要逃走。
“二,”那蠢蠢欲动的已然出手,却在青仁话音落下的时候,被九节鞭击中要害,一一丧命,而那些想要逃跑的已经开始撒腿狂奔了,生怕青仁反悔。
“一。”说一的声音是个清亮的嗓音,不是青仁发出来的,却是从马背上传来的,文檚看着马下的青仁,笑着说,
“到一了,真的没人了,青仁大哥,你好厉害。”文檚满眼的崇拜深深的满足了青仁的自尊心,被自己爱的人夸奖果然还是如此美好。
“小檚,你不害怕吗?”青仁飞身上马,很自然的把文檚搂到了怀里。
“不害怕啊,我相信青仁大哥一定可以保护我的。”文檚对着青仁甜甜的笑了一下,他今天笑的次数比这几年来加起来都多,虽然这一天一直是在危难中度过,可是他内心却是愉悦的,他认识了一个了不得的男人,他有些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跟青仁在一起的心情实在太好了。
青仁策马奔了一阵,终于出了密林,来到一片平原之地,四周看去,并没有村庄的样子,唉,只能委屈他的小檚了。
“小檚,天黑了,看来今晚我们要露宿荒郊了。”
“没关系的,只是,”文檚说完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替他补充了未说完的话,文檚捂住肚子,愤愤然,谁让你多嘴了?青仁笑笑翻身下马,把文檚抱了下来,选了快干净地方,让文檚坐那儿休息,
“乖,别乱跑,我一会儿就回来。”青仁说完,转身就向刚才的密林奔去,文檚被那声乖弄得很是害羞,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这样说人家,他有些好奇青仁大哥干嘛去了,不过还是听话的乖乖等待,等到青仁再次回到他的身边的时候,青仁的手里面已经拎着两只带血的兔子,还有几个山果子。文檚吃惊的看着青仁,原来青仁大哥是去给他找吃的了。
“先吃两个果子垫垫底,我马上把这兔子烤了。”青仁把刚采的山果丢给文檚,利落的开始剥兔子皮,穿木棍,架火堆,文檚看着青仁细长的手指快速的翻飞着,就连沾着鲜血的时候都那么的美,他很少去注意别人的手长得如何,可是在他的印象中,一般人的手都是那个样子,手指短粗,手掌粗厚。可是青仁的却是手掌纤细,掌心红润,他还记得刚才青仁拉他下马的时候两手相握的感觉,青仁大哥明明是个高手,掌心却没有那些练武人的硬茧,手掌光滑温暖,让他舍不得放开。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明智,找了个这么全能的护卫,功夫了得,还会做饭,关键还长得这么好看,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不一会儿,文檚便闻到烤肉的香气,青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采摘了一些草叶,挤出汁液淋到那烤肉之上,香气弥漫,吃惯山珍海味的文檚也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青仁大哥,你挤的那是什么?好香啊。”
“这个是迷迭香叶,在野外没有盐巴的时候用这个调味很好,做汤放一些也会很好吃。”青仁摊开掌心,把刚才没有用完的一截小草放到文檚的手上,文檚拿过去闻了闻,真的有股浓郁的香气,带点茶香,却比茶香更好闻。
青仁撕了一条兔腿给他,文檚咬了一口,外焦里嫩,满口流油,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都咬下来了,皇宫里面的那些御厨都没有青仁大哥做的好吃。
“青仁大哥,你真厉害,武功好,还会做饭,谁要是嫁给你一定会幸福死的。”文檚对青仁的崇拜何止是滔滔江水啊,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人。
“是吗?”青仁苦笑了一下,抬头望着那轮圆月,你幸福吗?如果幸福就不会走了。
“青仁大哥,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文檚看到青仁变得有些哀伤的侧脸,顿时觉得有些心疼。
“没什么的,那都是些过去的事儿了。”青仁摇头,
“不能告诉我吗?”文檚眨着大眼睛,
“小檚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那些属于我们的过去。
“我想知道青仁大哥的全部,还有青仁大哥为什么要带着镯子啊,那不是女娃娃家带的东西吧?”文檚刚才就注意到青仁左手腕的那个镯子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问,他觉得那个镯子有些眼熟,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
“这个镯子是我娘子留给我的。”青仁抚摸左手腕上的乾坤镯,就像抚摸爱人一般的温柔
“青仁大哥有娘子了?”文檚大惊,内心涌上来的却是一股子从来未有过的酸涩和疼痛,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青仁就应该是一个人,他不应该有妻子的,他不应该属于任何人,可是青仁大哥说他已经二十六岁了,这个年龄就算是有几房妻妾都是很正常的。
“是啊,他是我家的童养媳,我们在一起十年了。”青仁看着文檚,那是他最幸福的十年。
“她真幸福,有青仁大哥这么好的丈夫。”文檚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了,他使劲儿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他觉得很疼,可是自己的心比那手心的疼痛更厉害,明明他们只认识了半天的功夫,文檚却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的在意,难道只是因为那个算不上吻的触碰吗?他不想让青仁发现他的一样,他知道这样的嫉妒毫无道理,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他羡慕那个女人比他更早的认识青仁大哥,占据青仁的心。
幸福吗?青仁看着文檚,默默的在心里否认,怎么可能幸福,如果真的幸福,你又怎么可能会离开我呢?
36.流口水的文檚
“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有陪在青仁大哥的身边,文檚想要看看,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配的起这样好的青仁大哥。
“我做了伤害他的事情,他离开了我,这是他的镯子,我一直带在手上,想着或许还能再看到他。”你看,我这不就看到他了吗?
“什么?”文檚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青仁,为什么会有那么笨的女人,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呢,要是他,一定不会抛弃青仁大哥的,想到这里,文檚啐了自己一口,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啊,他和青仁可都是男的啊。
“我一直在等着他回来的,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青仁看着文檚,满眼的柔情和坚定,那深情的注视打动了文檚,他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他一定会回来的。”说完就想抽自己了,胡说什么呢,最好别回来,永远别回来,那女人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会不要青仁大哥的,那就不要回来了,反正青仁大哥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是啊,一定会回来的。”青仁看着月亮,微微的笑了,他的小木头说他一定能够回来,那他就等,等着这个孩子自己回来。
夜晚天凉,青仁把文檚搂在怀里面一起睡下,还催动灵力挡住周遭的寒风,让这一块地温暖起来,
“青仁大哥,睡在你怀里面好舒服。”文檚在青仁怀里蹭了两下,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迷迷糊糊的说,青仁苦笑,你都睡了十年了,能不舒服吗?
“青仁大哥,你很爱她吗?”青仁以为文檚都要睡着了,结果就听到文檚轻轻的问了一句,青仁看着文檚,紧闭着双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你一定很爱她的,她真幸福。”文檚又嘟囔了一句,眼睛还是闭着的,青仁懵了,他家小木头什么时候开始说梦话了?还自问自答。青仁笑了一下,俯身轻轻的吻了一下文檚的额头,无声的说道,
“我爱他,疯狂的爱他,一辈子只爱他一个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天亮的时候文檚睁开眼睛,悲摧的发现他竟然流口水了,把人家那件青色的衣衫印湿了一大片,青色遇到水迹格外的明显。文檚好想哭啊,果然不能吃的太饱就睡觉,这也太丢人了,他看看青仁,还好青仁大哥没有醒,文檚鼓起嘴巴,对着那块吹气,但愿能够快点把这块吹干了,他好不承认那是他的杰作。
青仁是感觉到自己脸上有阵阵暖风拂过,他爱困的睁开眼睛,就看到文檚鼓着腮帮子对着他的胸口呼呼,那可爱的小模样立刻把他逗乐了,以前小木头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刚吃饱午睡的时候,经常在他胸口画口水地图,然后一定会这么傻乎乎的想要湮没证据,小时候的小木头做这件事情的时候青仁总是觉得无比可爱,当他看到长大的文檚也做相同的事情的时候,除了可爱更觉得有些诱惑,那红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就像在向他索吻一样的诱人。他被那两片粉色诱惑了,一个翻身把文檚压在了身下。
“青仁大哥,你,你醒了。”文檚怯怯的看着青仁,啊列,怎么这么快醒了,还没吹干呢,那一句青仁大哥堪堪唤回了青仁的理智,他完全想起来现在自己不是文檚的相公哥哥了,只是青仁大哥,他有些没有办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行径了,而且压倒文檚的感觉太好了,青仁有些舍不得起来,于是干脆趴在文檚的身上装睡,假装自己刚才只是癔症了。
“啊列,青仁大哥,”文檚小心翼翼的推了推青仁,才发现青仁还在睡着,他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把青仁翻到一边,继续趴到青仁的怀里吹气,一定要努力把那块罪证消灭掉。青仁也就好整以暇的装睡,享受他家小檚的爱的呼呼。
等到青仁再次睁开眼睛以后,文檚已经累得腮帮子酸疼了,青仁把昨天没有吃完的兔肉在火上热了一下,让文檚吃着,他拿了水壶去打了些溪水回来。文檚吃饱喝足,满意的拍拍圆鼓鼓的肚子,毫无皇子形象的打了个饱嗝,舒服的不得了。像只猫儿一样眯着眼睛打瞌睡,青仁无语,这才是早饭啊,你又不是吃了睡睡了吃的猪妖?
青仁不忍心叫醒文檚,甚至摊手放出一片安神雾,让文檚睡的更加香甜,青仁把那匹马放走了,然后施展法术,抱住文檚一转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县城,这里已经是云安的地界了,只是还没有到真正的云安城。青仁抱着文檚进了城里最大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让掌柜的准备好上好的酒菜,一会儿送来,掌柜的看文檚昏迷不醒,以为是得了重病,有些为难的样子,青仁从怀里取出一锭金子,那掌柜的立刻两眼放光,点头哈腰,青仁让他买几件上好的衣衫送来,最好是绿色系的,掌柜的拿了金子,立刻去置办,那态度比见了亲爹都亲。青仁摸了摸鼓鼓的包袱,不由的感叹,他家文檚不论到什么时候,都是真正的金主啊。